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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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拍了拍她的肩膀，認真的分析“如果今天葉意綿不出現，你是不是更趨向於和舒溫遠覆婚，你現在心亂了只是因為你以為死了的葉意綿她還活著並且出現在了你眼前，但是跟她糾纏對你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江茹嘆了口氣，起身拿起外套和周漾離開了這家餐廳，出門後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臨江仙。
她回了軍區處理事情，直到下午五點下了班她又開車回了市區。
臨江仙酒樓生意正紅火，她將車停下一個正好可以觀察到門的位置，熄了火靜靜的等著葉意綿下班。
十點半，臨江仙的包間都黑了燈，不少員工模樣的人結伴而出，但是這裏面沒有葉意綿的身影。
她繼續等，大約過了十分鐘，才看見葉意綿關燈走出來把門鎖好，江茹發動了車子慢慢跟著步行的葉意綿。
見沒人來接她，她也沒有交通工具，就這麽慢慢的在路上走著。
腰有些彎，像久坐後直不起腰的老年人。
她走的慢，江茹不好跟，直接把車開到她面前落下了車窗“上車。”
葉意綿看見她心裏有些害怕，笑著推辭“不用了，我快到家了。”
江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上車，我就去跟你的領導說你以前是個死刑犯，看看你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得住。”
這是葉意綿謀生的工作，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江茹的威脅奏效了，葉意綿乖乖的上了她的副駕駛。
聽著葉意綿報了一個地名，那是城中村，裏面形形色色的人毫無安全保障可言。
不算遠，十分鐘就到了葉意綿說的樓下。
葉意綿說了句謝謝就往上走，江茹問“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葉意綿臉上窘迫，死死捏著肩上背包的帶子“家裏簡陋，就不了吧，您早點回去休息。”
江茹瞇眼有些不悅“家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嗎？是釋放還是逃獄？”
葉意綿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即便你位高權重你沒搜查令照樣沒資格進我家，我現在就是個老老實實打工的底層人，不想再跟您接觸不行嗎！”
江茹一把掐住葉意綿的脖子“不想接觸？兩年前處心積慮的接觸我來騙我，現在想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葉意綿怕被人看到，只好妥協“我們進去聊。”
在江茹松開她脖子的一刻她低頭忍淚翻找著鑰匙，可淚還是模糊了眼眶，鑰匙艱難的插進了鎖孔，她開燈側身讓江茹進來。
一居室，墻皮龜裂的墻露著水泥，舊家具散發著腐朽的味道，地面也是沒有鋪地磚的水泥地。
確實很簡陋。
葉意綿讓她坐到陳舊的木頭沙發上，自己收了外面晾的衣服堆在床上麻利的疊起來。
江茹坐的端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意綿，看得出來這半年她過的一定很不好。
桌上沒有以前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只有一瓶護手霜，才二十七歲的年紀，生活裏沒有一點鮮活。
葉意綿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對著江茹下了逐客令“江師長，我這裏有沒有藏著東西您也看見了，已經十一點了，我累了，明天七點還要上早班。您也趕緊回家休息吧。”
還沒等江茹回答，就聽見敲門聲響起，一個男人在門外喊著“葉意綿，你內衣掉在我家了。”
聽著聲音和語氣就已經讓人覺得粗俗惡心。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還有人吹口哨起哄。
江茹好整以暇擡眼看著葉意綿氣急敗壞的走過去開門，朝著門外的油膩男人罵“滾，死變態，再來耍流氓老娘非一把火把你家給點了。”
一把奪過那男人兩個手指輕佻的勾著內衣，用力甩上鐵門，發出巨大的咣的一聲。
緊接著就把手上的內衣扔進了垃圾桶。
她火氣上頭，冷眼看著沙發上端坐的江茹，江茹不屑的勾著唇角，暗自思忖片刻問道“新找的男人？”
葉意綿從她的笑裏看出了鄙夷。
她忍無可忍的瞪著江茹“江師長，我需要休息了，請你離開我的家。”
敲門聲又響起來，葉意綿朝著門吼“滾啊！”
江茹何嘗不知道這是在借機讓她滾。
門外的敲門聲不停，葉意綿氣急拿起水杯就去開門，開門的一瞬間就把水潑了出去，不曾想外面不止一個人。
在前面的那個男人沒防備，被潑的睜不開眼，而後面的那個男人趁機直接就抓住她的手闖了進來。
目標明確，早有預謀。
葉意綿被按在地上，她拼命掙紮著，那個被潑的男人也關上門壓住了她，嘴裏不幹不凈的說著“今天非辦了你不可，還挺潑辣。”
下一刻兩個流氓還沒能占了葉意綿的便宜，就覺得胸口被踹了一腳，身子像樹葉一樣順著力道摔在了門上，直接把門撞開。
江茹扶起葉意綿把軍裝常服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擋住了她被撕開的衣服。
那兩個流氓見勢不妙，捂著胸口連滾帶爬的往樓下跑。
門被撞壞了，太不安全，江茹對葉意綿不容置疑的命令“今晚別在這兒睡了，收拾下東西，去外面。”
葉意綿詫異的擡頭看著江茹，這個已經四十歲的女人看起來仍然很年輕，眼角只有幾條細細的幾不可見的皺紋是對歲月流逝的尊重，高挑挺拔，像一棵為人遮風擋雨的樹，那麽的值得讓人信賴。
“你不恨我了？”
這是葉意綿最想問也是最不敢問的話，一時沖動嘴比腦子快，才問了出來。
江茹盯著她沈默了幾秒，才啞著嗓子說“你覺得呢？我是軍人。”
是軍人，所以要保護每一個公民。只是因為是軍人，所以才會出手救她。
葉意綿失落的點點頭，到裏面換了件衣服，把江茹的軍裝還給了她。
江茹帶著她找了間離臨江仙不遠的賓館，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要葉意綿的身份證，葉意綿尷尬的看向江茹“我的給臨江仙去辦理員工保險了，可不可以先用你的。”
江茹冷臉吐出兩個字“沒帶。”
葉意綿心裏湧起了一絲無助，想了想笑著對著江茹說道“我可以回臨江仙休息會兒，反正我有鑰匙，又是早班，找個包間睡椅子也就對付過去了。”
江茹忍著罵她的沖動，冷聲又吐出兩個字“上車。”
蠢貨，覺得自己想出這個辦法很聰明嗎……
江茹一邊開車，一邊餘光打量葉意綿的神情，或許是一天的工作太累了，葉意綿眼皮發沈，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江茹瞥了她一眼心裏五味雜陳。
……
兩年前。
江茹送舒顏去上舞蹈課，這是離婚以後舒顏第一次對她提要求，舒顏不喜歡私教，她就給她報了唐城最好的舞蹈班。
十字路口車不多，前面的寶馬3系被後面來的s級奔馳別住逼停，兩輛車將路堵的嚴嚴實實，江茹也隨之停車，看著寶馬駕駛座下來一個淺藍色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用把手狠狠朝奔馳的車窗砸去。
頓時奔馳車窗碎裂成了蛛網，舒顏好奇的看著熱鬧“一個開寶馬3系的賠的起人家的修車錢嗎？”
雖然這輛寶馬3系已經是常人難有，可相比於s級奔馳不禁相形見絀，舒顏的老爸舒溫遠是唐城有名的富商，家裏豪車不少，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兩輛車的差距。
江茹沒說話。
奔馳上下來了一個穿灰西裝的高大男人，打扮的英俊，可看氣質不像是商業精英，更像是留學歸來的豪門子弟。
這男人面色不善的朝那個藍裙女人逼近，那個女人伸出棒球棍指著他“離姑奶奶遠點！”
那男人氣的低吼“你一個婊-子，裝什麽裝！”
舒顏頓時來了興趣，偷偷把車窗降下來條縫以便聽得更清楚一點。
江茹見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什麽好看的。”
舒顏撇了撇嘴繼續興致勃勃的靠窗聽著。
那男人繼續罵“前天還在我的床上，昨天晚上就上了我兄弟的床，你是多欠屮啊！發了情的母狗都比不上你！”
那女人理直氣壯的回他“你不行還不許我找個行的？你兄弟可比你棒多了！”
二人的對話從舒顏打開的窗縫裏清楚的飄進了江茹的耳朵。
男人氣的臉色通紅，擼著袖子就要動手，女人揮起棒球棍劈頭蓋臉的朝著那個男人打了過去，男人吃痛捂著頭蹲在地上，女人趁機上車調整了下角度開了出去。
江茹隨即跟著開了出去，後面堵了一串的車也跟著開走。
有幸看到熱鬧的人們都很興奮，女人們熱衷於看到一個比自己漂亮有錢的女人名聲敗壞，男人們更熱衷於看見一個漂亮高傲的女人本質放蕩。
江茹瞥了眼興奮的舒顏，冷臉教育道“少看熱鬧，做好自己。”
江茹去做間諜的那些年裏，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抱過低賤的妓女，也同大使館裏的上等人握過手，但凡她心性不堅定，就會崩潰在黑白交替的世界。
舒顏不知道江茹的過去，江茹沒對她提起過，旁人嘴裏那些虛浮的誇耀只是讓舒顏更憎恨她的母親。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誇她優秀，他們嘴裏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不是一個好母親，為什麽對她不聞不問沒有一點關心，現在又憑什麽來對自己說教！
舒顏回懟她“你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心裏除了你自己誰都沒有，怪不得我爸和你離婚。”
江茹氣郁“真是不懂規矩，看來該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舒顏才十二歲，對這個母親仍然心存畏懼，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江茹看著那輛寶馬始終在自己前面，直覺這不是個好現象，畢竟能始終偶遇只能說明或許是一個目的地。
果不其然，江茹把車停在了她旁邊，不遠處就是舞蹈班的大樓。
那個藍裙女人下車來走在江茹母女二人前面率先進了門，棕色的層次卷發蓬松，長裙的裙擺隨著她走路微微微微晃動，萬種風情又帶著年輕人的朝氣。
這樣的人一天換一個男人也不為過。
舒顏暗戳戳的激動，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而江茹只覺得晦氣。
到了舞蹈練習室江茹找負責人給舒顏辦了入學，學費昂貴，江茹絲毫不在乎。舒顏心裏暗喜，覺得江茹是不是也是在意她的。
江茹沒想那麽多，利落的刷卡，然後陪舒顏去看教室，走回剛剛經過的玻璃門前正看見那個藍裙女人此時換了一身古典舞服站在一群小女孩面前。
江茹皺眉瞥眼看向舒顏“我們換一家吧。”
舒顏看她們訓練看的開心，聽見江茹的話不滿的也皺起了眉，母女二人皺眉的樣子如出一轍。
“我不，我就在這裏。”
江茹冷了臉“你跟著這種人能學到什麽。”
晚來一步的負責人沒聽見二人的對話，滿面笑意的介紹“小葉老師是咱們唐城最好的舞蹈老師，她的老師就是前幾天很火的那個綜藝《舞林》的評委曾老師，小葉老師又在國外進修了芭蕾，這古典舞基訓來源就是芭蕾舞，小葉老師教的幾屆學生那都是考得國內一流的舞蹈學校，還有進國舞的。”
舒顏聽到曾老師，眼睛放光。曾老師是國舞首席，當代大家。
於是更堅定的對著江茹說“我就要跟她學！”
見此江茹也不好再說什麽，一來是聽起來這個小葉老師有幾分本事，二來是不好掃了舒顏的面子敗壞了母女關系，雖然關系已經很差了。
負責人叫了小葉老師出來，剛剛拉伸完的人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江茹從上到下打量著她。
標致的美人骨相，骨架適中，身姿修長，體態優美，被修身的訓練服包裹的身軀將體態一覽無遺，全身上下讓人挑不出一絲差錯，比起泱泱舞蹈演員，這個人反而細腰長腿更為出眾，丸子頭顯得個子更高挑幾分，可比起江茹還是矮了半頭，畢竟江茹的身高在女性裏是佼佼者。
至於相貌，以江茹的性格並沒有太多評價，只能劃分為長的最好看的那類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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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茹嘆了口氣，起身拿起外套和周漾離開了這家餐廳，出門後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臨江仙。
她回了軍區處理事情，直到下午五點下了班她又開車回了市區。
臨江仙酒樓生意正紅火，她將車停下一個正好可以觀察到門的位置，熄了火靜靜的等著葉意綿下班。
十點半，臨江仙的包間都黑了燈，不少員工模樣的人結伴而出，但是這裏面沒有葉意綿的身影。
她繼續等，大約過了十分鐘，才看見葉意綿關燈走出來把門鎖好，江茹發動了車子慢慢跟著步行的葉意綿。
見沒人來接她，她也沒有交通工具，就這麽慢慢的在路上走著。
腰有些彎，像久坐後直不起腰的老年人。
她走的慢，江茹不好跟，直接把車開到她面前落下了車窗“上車。”
葉意綿看見她心裏有些害怕，笑著推辭“不用了，我快到家了。”
江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上車，我就去跟你的領導說你以前是個死刑犯，看看你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得住。”
這是葉意綿謀生的工作，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江茹的威脅奏效了，葉意綿乖乖的上了她的副駕駛。
聽著葉意綿報了一個地名，那是城中村，裏面形形色色的人毫無安全保障可言。
不算遠，十分鐘就到了葉意綿說的樓下。
葉意綿說了句謝謝就往上走，江茹問“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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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茹瞇眼有些不悅“家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嗎？是釋放還是逃獄？”
葉意綿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即便你位高權重你沒搜查令照樣沒資格進我家，我現在就是個老老實實打工的底層人，不想再跟您接觸不行嗎！”
江茹一把掐住葉意綿的脖子“不想接觸？兩年前處心積慮的接觸我來騙我，現在想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葉意綿怕被人看到，只好妥協“我們進去聊。”
在江茹松開她脖子的一刻她低頭忍淚翻找著鑰匙，可淚還是模糊了眼眶，鑰匙艱難的插進了鎖孔，她開燈側身讓江茹進來。
一居室，墻皮龜裂的墻露著水泥，舊家具散發著腐朽的味道，地面也是沒有鋪地磚的水泥地。
確實很簡陋。
葉意綿讓她坐到陳舊的木頭沙發上，自己收了外面晾的衣服堆在床上麻利的疊起來。
江茹坐的端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意綿，看得出來這半年她過的一定很不好。
桌上沒有以前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只有一瓶護手霜，才二十七歲的年紀，生活裏沒有一點鮮活。
葉意綿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對著江茹下了逐客令“江師長，我這裏有沒有藏著東西您也看見了，已經十一點了，我累了，明天七點還要上早班。您也趕緊回家休息吧。”
還沒等江茹回答，就聽見敲門聲響起，一個男人在門外喊著“葉意綿，你內衣掉在我家了。”
聽著聲音和語氣就已經讓人覺得粗俗惡心。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還有人吹口哨起哄。
江茹好整以暇擡眼看著葉意綿氣急敗壞的走過去開門，朝著門外的油膩男人罵“滾，死變態，再來耍流氓老娘非一把火把你家給點了。”
一把奪過那男人兩個手指輕佻的勾著內衣，用力甩上鐵門，發出巨大的咣的一聲。
緊接著就把手上的內衣扔進了垃圾桶。
她火氣上頭，冷眼看著沙發上端坐的江茹，江茹不屑的勾著唇角，暗自思忖片刻問道“新找的男人？”
葉意綿從她的笑裏看出了鄙夷。
她忍無可忍的瞪著江茹“江師長，我需要休息了，請你離開我的家。”
敲門聲又響起來，葉意綿朝著門吼“滾啊！”
江茹何嘗不知道這是在借機讓她滾。
門外的敲門聲不停，葉意綿氣急拿起水杯就去開門，開門的一瞬間就把水潑了出去，不曾想外面不止一個人。
在前面的那個男人沒防備，被潑的睜不開眼，而後面的那個男人趁機直接就抓住她的手闖了進來。
目標明確，早有預謀。
葉意綿被按在地上，她拼命掙紮著，那個被潑的男人也關上門壓住了她，嘴裏不幹不凈的說著“今天非辦了你不可，還挺潑辣。”
下一刻兩個流氓還沒能占了葉意綿的便宜，就覺得胸口被踹了一腳，身子像樹葉一樣順著力道摔在了門上，直接把門撞開。
江茹扶起葉意綿把軍裝常服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擋住了她被撕開的衣服。
那兩個流氓見勢不妙，捂著胸口連滾帶爬的往樓下跑。
門被撞壞了，太不安全，江茹對葉意綿不容置疑的命令“今晚別在這兒睡了，收拾下東西，去外面。”
葉意綿詫異的擡頭看著江茹，這個已經四十歲的女人看起來仍然很年輕，眼角只有幾條細細的幾不可見的皺紋是對歲月流逝的尊重，高挑挺拔，像一棵為人遮風擋雨的樹，那麽的值得讓人信賴。
“你不恨我了？”
這是葉意綿最想問也是最不敢問的話，一時沖動嘴比腦子快，才問了出來。
江茹盯著她沈默了幾秒，才啞著嗓子說“你覺得呢？我是軍人。”
是軍人，所以要保護每一個公民。只是因為是軍人，所以才會出手救她。
葉意綿失落的點點頭，到裏面換了件衣服，把江茹的軍裝還給了她。
江茹帶著她找了間離臨江仙不遠的賓館，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要葉意綿的身份證，葉意綿尷尬的看向江茹“我的給臨江仙去辦理員工保險了，可不可以先用你的。”
江茹冷臉吐出兩個字“沒帶。”
葉意綿心裏湧起了一絲無助，想了想笑著對著江茹說道“我可以回臨江仙休息會兒，反正我有鑰匙，又是早班，找個包間睡椅子也就對付過去了。”
江茹忍著罵她的沖動，冷聲又吐出兩個字“上車。”
蠢貨，覺得自己想出這個辦法很聰明嗎……
江茹一邊開車，一邊餘光打量葉意綿的神情，或許是一天的工作太累了，葉意綿眼皮發沈，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江茹瞥了她一眼心裏五味雜陳。
……
兩年前。
江茹送舒顏去上舞蹈課，這是離婚以後舒顏第一次對她提要求，舒顏不喜歡私教，她就給她報了唐城最好的舞蹈班。
十字路口車不多，前面的寶馬3系被後面來的s級奔馳別住逼停，兩輛車將路堵的嚴嚴實實，江茹也隨之停車，看著寶馬駕駛座下來一個淺藍色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用把手狠狠朝奔馳的車窗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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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輛寶馬3系已經是常人難有，可相比於s級奔馳不禁相形見絀，舒顏的老爸舒溫遠是唐城有名的富商，家裏豪車不少，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兩輛車的差距。
江茹沒說話。
奔馳上下來了一個穿灰西裝的高大男人，打扮的英俊，可看氣質不像是商業精英，更像是留學歸來的豪門子弟。
這男人面色不善的朝那個藍裙女人逼近，那個女人伸出棒球棍指著他“離姑奶奶遠點！”
那男人氣的低吼“你一個婊-子，裝什麽裝！”
舒顏頓時來了興趣，偷偷把車窗降下來條縫以便聽得更清楚一點。
江茹見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什麽好看的。”
舒顏撇了撇嘴繼續興致勃勃的靠窗聽著。
那男人繼續罵“前天還在我的床上，昨天晚上就上了我兄弟的床，你是多欠屮啊！發了情的母狗都比不上你！”
那女人理直氣壯的回他“你不行還不許我找個行的？你兄弟可比你棒多了！”
二人的對話從舒顏打開的窗縫裏清楚的飄進了江茹的耳朵。
男人氣的臉色通紅，擼著袖子就要動手，女人揮起棒球棍劈頭蓋臉的朝著那個男人打了過去，男人吃痛捂著頭蹲在地上，女人趁機上車調整了下角度開了出去。
江茹隨即跟著開了出去，後面堵了一串的車也跟著開走。
有幸看到熱鬧的人們都很興奮，女人們熱衷於看到一個比自己漂亮有錢的女人名聲敗壞，男人們更熱衷於看見一個漂亮高傲的女人本質放蕩。
江茹瞥了眼興奮的舒顏，冷臉教育道“少看熱鬧，做好自己。”
江茹去做間諜的那些年裏，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抱過低賤的妓女，也同大使館裏的上等人握過手，但凡她心性不堅定，就會崩潰在黑白交替的世界。
舒顏不知道江茹的過去，江茹沒對她提起過，旁人嘴裏那些虛浮的誇耀只是讓舒顏更憎恨她的母親。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誇她優秀，他們嘴裏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不是一個好母親，為什麽對她不聞不問沒有一點關心，現在又憑什麽來對自己說教！
舒顏回懟她“你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心裏除了你自己誰都沒有，怪不得我爸和你離婚。”
江茹氣郁“真是不懂規矩，看來該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舒顏才十二歲，對這個母親仍然心存畏懼，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江茹看著那輛寶馬始終在自己前面，直覺這不是個好現象，畢竟能始終偶遇只能說明或許是一個目的地。
果不其然，江茹把車停在了她旁邊，不遠處就是舞蹈班的大樓。
那個藍裙女人下車來走在江茹母女二人前面率先進了門，棕色的層次卷發蓬松，長裙的裙擺隨著她走路微微微微晃動，萬種風情又帶著年輕人的朝氣。
這樣的人一天換一個男人也不為過。
舒顏暗戳戳的激動，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而江茹只覺得晦氣。
到了舞蹈練習室江茹找負責人給舒顏辦了入學，學費昂貴，江茹絲毫不在乎。舒顏心裏暗喜，覺得江茹是不是也是在意她的。
江茹沒想那麽多，利落的刷卡，然後陪舒顏去看教室，走回剛剛經過的玻璃門前正看見那個藍裙女人此時換了一身古典舞服站在一群小女孩面前。
江茹皺眉瞥眼看向舒顏“我們換一家吧。”
舒顏看她們訓練看的開心，聽見江茹的話不滿的也皺起了眉，母女二人皺眉的樣子如出一轍。
“我不，我就在這裏。”
江茹冷了臉“你跟著這種人能學到什麽。”
晚來一步的負責人沒聽見二人的對話，滿面笑意的介紹“小葉老師是咱們唐城最好的舞蹈老師，她的老師就是前幾天很火的那個綜藝《舞林》的評委曾老師，小葉老師又在國外進修了芭蕾，這古典舞基訓來源就是芭蕾舞，小葉老師教的幾屆學生那都是考得國內一流的舞蹈學校，還有進國舞的。”
舒顏聽到曾老師，眼睛放光。曾老師是國舞首席，當代大家。
於是更堅定的對著江茹說“我就要跟她學！”
見此江茹也不好再說什麽，一來是聽起來這個小葉老師有幾分本事，二來是不好掃了舒顏的面子敗壞了母女關系，雖然關系已經很差了。
負責人叫了小葉老師出來，剛剛拉伸完的人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江茹從上到下打量著她。
標致的美人骨相，骨架適中，身姿修長，體態優美，被修身的訓練服包裹的身軀將體態一覽無遺，全身上下讓人挑不出一絲差錯，比起泱泱舞蹈演員，這個人反而細腰長腿更為出眾，丸子頭顯得個子更高挑幾分，可比起江茹還是矮了半頭，畢竟江茹的身高在女性裏是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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