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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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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

尋之戊說:“清瑩喝不了涼水,她若是渴了,等到前面的村莊,給她討點熱水來喝。”

我直接語塞,“那…那你怎麽就知道我能喝涼水呢?”

尋之戊便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像她那麽嬌氣。”

“這不是嬌氣不嬌氣的問題,反正…反正我也喝不了涼水。”

尋之戊努力憋著笑,點頭回應道:“好,等去了前面,給你也討碗熱水,行了嗎?”

“哼~~”

尋之戊搖著頭,笑著走開了。等他走到馬旁邊,一邊整理著馬背上的袋子還一邊默默笑著,然後又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用一個傲嬌的白眼回應,尋之戊再次搖著頭輕笑著。不過看到清瑩正跟何晏在交談,清瑩終於勇敢地跨出了第一步,我真是為她感到高興。

等快趕到了地點,發現尋之戊的大伯也是住在山上,也難怪京城周圍都是翠屏山的山脈,這些山脈連綿起伏,形成一座天然的保護屏障,世世代代都護衛著京城的安危。

尋之戊的軍營駐紮地就是在翠屏山的一處山脈下,貌似他大伯隱居的這處地方也是在翠屏山的一脈之中,當然還有數不清的沒有命名的山脈,比如半山村所在的山就一直沒有具體的名稱,還有一些山是後來才被冠以名字,比如出了京城往南走的方向,經過二十幾裏地有幾座茂密的深山,那裏常年有匪盜橫行,所以當地人給那些山取名叫做土匪山。

反正是離京城越遠,就連山都變得更接地氣,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名字作襯。

我們抵達以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桃樹園,令人驚奇的是,桃花一般是在三四月份才會開花,但是這裏的桃花已經悄然綻放了。

我說道:“你們快看,這裏的桃樹都已經開花了,真是太神奇了。”

尋之戊回應:“因為這裏的地勢緣故,通常會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暖和,所以開花開得比較早。”

“哦,原來如此。”

“我們走吧,上山還有一段路程。”

“恩。”

這裏的路不像昨天去過的那座寺廟,上山都是建好的石階,但是有一條走出來的小路,我們就沿著這條小路朝著山上走,等走到最後一段也是最難走的地方時,尋之戊主動伸出手:“來,把手給我。”

我抓住他的手,然後順利地上去了。身後何晏也照樣學樣地將清瑩拉上來以後,我趁機沖清瑩悄悄打趣說:“你們進步很大嘛,連手都拉上了。”

清瑩害羞地否認:“嫂嫂~~別瞎說。”

我偷笑著,然後轉身一看,瞬間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沒想到山上面竟然還有一處如此寬敞的平地,令人豁然開朗!此時尋之戊跟何晏已經走在前面,“清瑩,我們也快點跟上他們。”

“好的,嫂嫂。”

只見在這片寬敞的平地上建了幾間茅舍,茅舍的後面便是斷崖,從斷崖方向望去便能看見一座又一座的山脈連綿起伏。翠屏山到底有多大,可能沒有人能說清楚它的邊界到底在哪裏,但至少一直有人在探尋,顯然尋之戊的大伯就是其中的一個。這樣的地方都能被他找到,也實屬不易了。

我們朝著茅舍所在的方向走去,漸漸地,幾個人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個大人和七八個孩子的模樣。大人是背對著我們,似乎正在教孩子們練功。

當我們越來越接近時,那個人便轉過身來,我大吃一驚,因為此人身高至少六尺,簡直就是巨人一般的存在,感覺他站在前面,就連身後的陽光都被他遮擋住了,以至於我都看不清楚他的具體相貌,只覺得黑壓壓的一片,但是莫名地心生敬畏。

因為這人一旦長得高了,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我有些不自覺地咽下害怕的口水,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尋之戊的身後站了站。此刻我已經猜到這個人應該就是護國公本人了,不過這麽一看,尋之戊長得又高又壯也是家族遺傳了。

等我們走近以後,尋之戊是恭敬地打招呼道:“大伯,我們來看您了。”

我這才看清楚他大伯的長相,大為吃驚,因為那是一張極其不對稱的臉,長長的臉型、斜著的嘴唇,眉毛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其中一只眼皮還會不自覺地顫抖。

我突然有點明白尋之戊的大伯為何不願出現在公共場合,不上朝也不見任何人,就連我跟尋之物成親時也是躲避眾人,短暫的停留了片刻,現在看來多半是為了養病。

只是尋之戊的大伯身份尊貴,竟然能夠住在這麽簡單的屋舍裏養病,過著如此低調的生活,又不免讓人心生敬佩。關於他的病,我猜想難道是…….

只見護國公口齒清晰地說道:“來之前,怎麽也不打聲招呼?”

尋之戊回應:“事出突然,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大伯了,所以就過來了。”

我心中確認:原來不是中風,因為中風的人一般是不會如此口吃清晰的。那會是什麽病呢?

我還來不及多想,尋之戊已經介紹道:“大伯,這是內子和小妹清瑩,大伯可能還沒有見過內子,薛念。”

清瑩說道:“大伯好。”

我便也打招呼:“大伯好,我是薛念。”

護國公沖我們點點頭,他的臉好像做任何的表情都很困難一樣,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他是在笑的。

尋之戊又說:“大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何太傅之子何晏何大人,何大人既是新科狀元又是難得一見的人才,現在吏部供職,上次救災何大人也出了不少力。”

何晏笑道:“兄長在護國公面前如此介紹小弟,真是羞煞小弟了,小弟實在愧不敢當。”

尋之戊笑道:“我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一句假話。”

護國公說道:“何大人年少有為,戊兒早就在我面前提起過何大人是一位棟梁之材,若是國家能多一些像你們這樣能幹的年輕人,那就好了。”

尋之戊安慰道:“會的,大伯。新一屆官職任命之後,已經湧現出一批既具備真才實學又肯做實事的年輕人,除了何大人,還有薛念的大哥,他們都是能才。”

“恩,這我也有所耳聞,好了,我們先進去再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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