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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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一日過去，未見端倪。
這可不妙。
明笙笙暗暗想著，她翻閱著堆積成山的行蹤簿，實在無從下手，行跡不明之人要麽修為不濟，要麽不堪大用，勉強拉出幾個人也難以服眾。
可她更不能暴露自己。
明笙笙用力攥緊紙張，這簿子登時變得皺巴巴的，忽聞外頭一聲驚叫：“掌門——”
“你們竟如此無用嗎？”
明守中大步走來，目光如炬，直勾勾刺到明笙笙身上，明笙笙渾身一僵，心臟幾乎要蹦出來，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她不禁這麽想到，心下惶恐不已。
明守中走到近前，眼神深沈：“真就一個也沒有？”
他的語氣沈重，帶著些說不出的意味，隱含質問，明笙笙心裏咯噔一聲，她低下頭，在這緊急關頭，她一咬牙，豁出去道：“有。”
此言一出，殿內弟子一同看向她，鐘雲霜不疑有他，語氣淩厲：“小師妹可是發現了什麽？”
明笙笙閉了閉眼，當她再起擡起頭時，目光中沒了半分遲疑：“正是大師兄帶回來的那女子，宋蘅宋師姐。”
“竟然是宋師姐？”
“這下大師兄可如何是好？”
“累及大師兄，實在不該。”
“……”
大殿立時沸騰，眾人竊竊私語，炸開了鍋，席玉君為人大家有目共睹，凡塵俗事並不入目，難以在他心中留下痕跡，可這樣為人敬仰的大師兄，身邊竟藏如此奸人，實在難以容忍。
至於宋蘅，無人在意，更沒有人認真去確定她是否清白。
明笙笙：“宋師姐無門無師，入宗多日，修為未有存進，可見心思並不在修煉一事上，她同大師兄形影不離，幾乎從不下山，她的行蹤，無人可知，連她平日裏究竟做了些什麽，也一概不知。”
她越說越是這麽回事，言辭也越發肯定，言之鑿鑿，將重重疑點一一道破，罪責盡數推到宋蘅身上。
“這段時日因著落霞墟秘境一事，大師兄行色匆匆，無暇他顧，是以給了她可趁之機，又因大師兄之故，無人貿然上山，更加方便行事。”
“且，自她來宗後，我宗弟子修為不濟，難以精進，以致落敗，將名額白白送人，我宗弟子皆是天資不凡之輩，緣何修煉受阻，以致如此，其中定然有人從中作梗，動搖我宗根基。”
明笙笙疾步走出，她跪倒於明守中面前，神色堅決，擲地有聲：“一人不思進取，又何必入此仙門，她定另有所圖，暗施手段，蠱惑人心，欲毀宗門，其心可誅，還望掌門嚴加處置。”
經她一說，旁人這才想到，確實從未聽說過宋蘅來歷，她出身何門，又由何人點化，如何同大師兄結識，她就像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大師兄。
明守中開口道：“她同莫淵無冤無仇，緣何出此下策？”
“因為莫淵乃大師兄對手，損害師兄威名，又敗於師兄劍下，此等人物，不堪同師兄相提並論，所以心懷怨懟，出手傷人。”
明笙笙面色扭曲一陣，有些生硬道。
明守中若有所思，這麽說倒也說得通，畢竟宋蘅與席玉君交情不淺，情誼深厚，所以不忍見其受辱，他看著明笙笙，說：“既如此，便請她一述。”
鐘雲霜抱劍道：“是。”
一群人匆匆行出，皆是面色低沈，隱有薄怒，氣氛凝滯，見狀，弟子們紛紛避退，不敢招惹，唯恐耽擱了他們大事。
“鐘師姐如此嚴肅，可是此事水落石出了？”
“真兇到底是何人？”
“他們的去向是……大師兄？！”
“……”
等到鐘雲霜走遠後，他們才敢議論出聲，遙遙遠觀，當看見她們真的走上了孤峰時，無不驚詫失色，大師兄怎麽會同此事有牽扯？
孤峰上。
“噌——”
鐘雲霜拔劍相向，劍指宋蘅，她面容冰冷，出口無情：“掌門召見，請宋師姐一行。”
還是來了。
只要有明笙笙在一日，她在這天玄宗便不得安生。
宋蘅冷著臉，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鐘雲霜，這也是個含有私情的人，自然也不會同她好生相處：“玉君可知？”
鐘雲霜一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得無端攀咬旁人。”
“玉君對我來說，不是旁人。”
鐘雲霜說不出話，只靜靜地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碰到一處，一人清冷如霜，內裏搖搖欲墜，一人冷漠澄明，如利刃般刺入，將她的私心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樣的視線下，鐘雲霜微微側過頭，無顏再看，宋蘅已然看透了一切，卻沒有說破，盡在不言中，她尚且沒有那般厚的臉皮，到底覺得難堪。
身後一群人蜂擁而至，將宋蘅包圍其中，數把冷劍相對，人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敵意，警惕著她，宋蘅深吸一口氣：“那便走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1]
沒有想到她這麽配合，鐘雲霜有些楞怔，師弟們已經順勢將宋蘅控制住，縛靈繩牢牢捆住她，封住一身靈力，沒了靈氣壓制，那些陳年舊傷又泛著疼。
所幸她已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席玉君第一時間便要走開，卻被陳長老按住，陳長老語重心長，一雙鷹目洞悉人心：“你天資縱橫，生來便是要成仙的，切莫為一人而損道心，世間女子如此多，不必執著，往日種種，不妨看作一場歷練，當你放下之時，便是勘破劫難之事，心無所惑，方得自在。”
長生本就如此。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2]，道古恒長。
宋蘅的來歷只有他最清楚，雖是魔修，卻已修為盡毀，在性命垂危之刻，尚且搭救重傷的他，嘴硬心軟，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卻屢屢受人猜疑。
這一切因他而起，他無法不掛念，無法不自愧，是他定要帶她回宗，也是他心動難抑，最初也是他承諾要保護她，是非罪惡，不可由旁人定論。
席玉君心緒起伏，氣息已然不穩，他頭一次在敬重的長老面前沈了臉，失了禮數：“劫難不因情起，更不囿於女子，機緣更不能藉由旁人墊腳。”
他拂袖而去，剎那劍氣爆發，封鎖宗門的大陣立時塌陷一腳，氣息紊亂一團，沒有頭緒地充斥於宗內，混亂無比。
陳長老隱有怒意：“事關宗門，豈可如此任性而為，多年縱容，竟如此不念於心。”
可那道劍氣早已遠去，徒留殘影。
萬淵大殿。
以鐘雲霜為首，一群人大張旗鼓、浩浩蕩蕩地押著宋蘅走來，路上弟子們指指點點，有的自詡聰明，自吹自擂，有人感嘆惋惜，大搖其頭，有人指著她憤怒不已，痛心疾首，世間百態，不一而足。
“我早看她居心不良。”
“不過相貌出眾，籠絡大師兄。”
“入此仙門，卻不努力修煉，落得如此下場。”
“大師兄對你照拂有加，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
到頭來，一切都沒有變。無論是披了一層正道仙門的皮便可肆意妄為的高人一等的修士，還是修為不濟平凡低微的宋蘅，定罪者和背罪者都沒有變化。
宋蘅看著這一張張面龐，面無表情，她的目光一片平靜，不為所動，在這喧囂中格格不入，她冷心冷面，淡然置之，今後無論這些人落得何等下場，皆是咎由自取。
他日莫道她佛口蛇心，窮兇極惡。
檀月擠在人群中，無法接近，她焦急不已，扯動檀青袖子：“你想想辦法啊。”
“我沒有辦法。”
檀青聳聳肩，神色頗為輕松，風輕雲淡道。
“你怎麽能這樣。”
“阿月，你要記住，宋師姐遠非良善，不可信之。”
他難得鄭重，告誡檀月。
“可她並未做什麽事。”
“那是你覺得。”檀青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倘若她曾試圖襲殺我呢。”
檀月一楞，喃喃道：“這怎麽會呢？”
“你只需這樣即可，旁的事，莫要真心實意。”
他摸上她冰涼臉頰，細細叮囑。
元城陰境中，程蕓突然向他出手，他一直對此很是懷疑，細數身旁數人，唯有宋蘅嫌疑最大，他們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慣會惺惺作態，絕不留情。
所以他並不會放過打擊宋蘅的機會，從一開始，他便盯上了宋蘅，別有用心的不止他一個，這事他不難看出宋蘅是被冤枉的，但是相反，他並不會出手救她，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宋蘅徹底置之於死地。
而後，吞吃宋蘅。
自她出現的那一日，他便敏銳察覺到了她的不凡，有些氣息是從骨子裏透著的，無論如何也藏不住，哪怕低入塵埃，可她身上仍然藏著一股神妙的味道。
程蕓當真被席玉君一劍殺滅了嗎？
泠雪又是如何隕落的？
其中種種他敢斷定，皆為宋蘅一手籌謀。
她得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巨大好處，卻偏偏裝的一手無辜，擅使美人計，又受得住苦楚，再加上一二分真面目，真真假假，便分外惹人憐惜，又怎麽會疑心她，惹她心碎呢。
如今，他是時候回報宋蘅了。
她面紗下的面目，又該是何等的令人憎惡呢。對此，檀青萬分期待，希望她骨子裏能開出一朵令人驚艷的花來，覆滅眾生，這樣才有被他采摘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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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更不能暴露自己。
明笙笙用力攥緊紙張，這簿子登時變得皺巴巴的，忽聞外頭一聲驚叫：“掌門——”
“你們竟如此無用嗎？”
明守中大步走來，目光如炬，直勾勾刺到明笙笙身上，明笙笙渾身一僵，心臟幾乎要蹦出來，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她不禁這麽想到，心下惶恐不已。
明守中走到近前，眼神深沈：“真就一個也沒有？”
他的語氣沈重，帶著些說不出的意味，隱含質問，明笙笙心裏咯噔一聲，她低下頭，在這緊急關頭，她一咬牙，豁出去道：“有。”
此言一出，殿內弟子一同看向她，鐘雲霜不疑有他，語氣淩厲：“小師妹可是發現了什麽？”
明笙笙閉了閉眼，當她再起擡起頭時，目光中沒了半分遲疑：“正是大師兄帶回來的那女子，宋蘅宋師姐。”
“竟然是宋師姐？”
“這下大師兄可如何是好？”
“累及大師兄，實在不該。”
“……”
大殿立時沸騰，眾人竊竊私語，炸開了鍋，席玉君為人大家有目共睹，凡塵俗事並不入目，難以在他心中留下痕跡，可這樣為人敬仰的大師兄，身邊竟藏如此奸人，實在難以容忍。
至於宋蘅，無人在意，更沒有人認真去確定她是否清白。
明笙笙：“宋師姐無門無師，入宗多日，修為未有存進，可見心思並不在修煉一事上，她同大師兄形影不離，幾乎從不下山，她的行蹤，無人可知，連她平日裏究竟做了些什麽，也一概不知。”
她越說越是這麽回事，言辭也越發肯定，言之鑿鑿，將重重疑點一一道破，罪責盡數推到宋蘅身上。
“這段時日因著落霞墟秘境一事，大師兄行色匆匆，無暇他顧，是以給了她可趁之機，又因大師兄之故，無人貿然上山，更加方便行事。”
“且，自她來宗後，我宗弟子修為不濟，難以精進，以致落敗，將名額白白送人，我宗弟子皆是天資不凡之輩，緣何修煉受阻，以致如此，其中定然有人從中作梗，動搖我宗根基。”
明笙笙疾步走出，她跪倒於明守中面前，神色堅決，擲地有聲：“一人不思進取，又何必入此仙門，她定另有所圖，暗施手段，蠱惑人心，欲毀宗門，其心可誅，還望掌門嚴加處置。”
經她一說，旁人這才想到，確實從未聽說過宋蘅來歷，她出身何門，又由何人點化，如何同大師兄結識，她就像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大師兄。
明守中開口道：“她同莫淵無冤無仇，緣何出此下策？”
“因為莫淵乃大師兄對手，損害師兄威名，又敗於師兄劍下，此等人物，不堪同師兄相提並論，所以心懷怨懟，出手傷人。”
明笙笙面色扭曲一陣，有些生硬道。
明守中若有所思，這麽說倒也說得通，畢竟宋蘅與席玉君交情不淺，情誼深厚，所以不忍見其受辱，他看著明笙笙，說：“既如此，便請她一述。”
鐘雲霜抱劍道：“是。”
一群人匆匆行出，皆是面色低沈，隱有薄怒，氣氛凝滯，見狀，弟子們紛紛避退，不敢招惹，唯恐耽擱了他們大事。
“鐘師姐如此嚴肅，可是此事水落石出了？”
“真兇到底是何人？”
“他們的去向是……大師兄？！”
“……”
等到鐘雲霜走遠後，他們才敢議論出聲，遙遙遠觀，當看見她們真的走上了孤峰時，無不驚詫失色，大師兄怎麽會同此事有牽扯？
孤峰上。
“噌——”
鐘雲霜拔劍相向，劍指宋蘅，她面容冰冷，出口無情：“掌門召見，請宋師姐一行。”
還是來了。
只要有明笙笙在一日，她在這天玄宗便不得安生。
宋蘅冷著臉，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鐘雲霜，這也是個含有私情的人，自然也不會同她好生相處：“玉君可知？”
鐘雲霜一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得無端攀咬旁人。”
“玉君對我來說，不是旁人。”
鐘雲霜說不出話，只靜靜地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碰到一處，一人清冷如霜，內裏搖搖欲墜，一人冷漠澄明，如利刃般刺入，將她的私心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樣的視線下，鐘雲霜微微側過頭，無顏再看，宋蘅已然看透了一切，卻沒有說破，盡在不言中，她尚且沒有那般厚的臉皮，到底覺得難堪。
身後一群人蜂擁而至，將宋蘅包圍其中，數把冷劍相對，人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敵意，警惕著她，宋蘅深吸一口氣：“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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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她這麽配合，鐘雲霜有些楞怔，師弟們已經順勢將宋蘅控制住，縛靈繩牢牢捆住她，封住一身靈力，沒了靈氣壓制，那些陳年舊傷又泛著疼。
所幸她已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席玉君第一時間便要走開，卻被陳長老按住，陳長老語重心長，一雙鷹目洞悉人心：“你天資縱橫，生來便是要成仙的，切莫為一人而損道心，世間女子如此多，不必執著，往日種種，不妨看作一場歷練，當你放下之時，便是勘破劫難之事，心無所惑，方得自在。”
長生本就如此。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2]，道古恒長。
宋蘅的來歷只有他最清楚，雖是魔修，卻已修為盡毀，在性命垂危之刻，尚且搭救重傷的他，嘴硬心軟，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卻屢屢受人猜疑。
這一切因他而起，他無法不掛念，無法不自愧，是他定要帶她回宗，也是他心動難抑，最初也是他承諾要保護她，是非罪惡，不可由旁人定論。
席玉君心緒起伏，氣息已然不穩，他頭一次在敬重的長老面前沈了臉，失了禮數：“劫難不因情起，更不囿於女子，機緣更不能藉由旁人墊腳。”
他拂袖而去，剎那劍氣爆發，封鎖宗門的大陣立時塌陷一腳，氣息紊亂一團，沒有頭緒地充斥於宗內，混亂無比。
陳長老隱有怒意：“事關宗門，豈可如此任性而為，多年縱容，竟如此不念於心。”
可那道劍氣早已遠去，徒留殘影。
萬淵大殿。
以鐘雲霜為首，一群人大張旗鼓、浩浩蕩蕩地押著宋蘅走來，路上弟子們指指點點，有的自詡聰明，自吹自擂，有人感嘆惋惜，大搖其頭，有人指著她憤怒不已，痛心疾首，世間百態，不一而足。
“我早看她居心不良。”
“不過相貌出眾，籠絡大師兄。”
“入此仙門，卻不努力修煉，落得如此下場。”
“大師兄對你照拂有加，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
到頭來，一切都沒有變。無論是披了一層正道仙門的皮便可肆意妄為的高人一等的修士，還是修為不濟平凡低微的宋蘅，定罪者和背罪者都沒有變化。
宋蘅看著這一張張面龐，面無表情，她的目光一片平靜，不為所動，在這喧囂中格格不入，她冷心冷面，淡然置之，今後無論這些人落得何等下場，皆是咎由自取。
他日莫道她佛口蛇心，窮兇極惡。
檀月擠在人群中，無法接近，她焦急不已，扯動檀青袖子：“你想想辦法啊。”
“我沒有辦法。”
檀青聳聳肩，神色頗為輕松，風輕雲淡道。
“你怎麽能這樣。”
“阿月，你要記住，宋師姐遠非良善，不可信之。”
他難得鄭重，告誡檀月。
“可她並未做什麽事。”
“那是你覺得。”檀青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倘若她曾試圖襲殺我呢。”
檀月一楞，喃喃道：“這怎麽會呢？”
“你只需這樣即可，旁的事，莫要真心實意。”
他摸上她冰涼臉頰，細細叮囑。
元城陰境中，程蕓突然向他出手，他一直對此很是懷疑，細數身旁數人，唯有宋蘅嫌疑最大，他們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慣會惺惺作態，絕不留情。
所以他並不會放過打擊宋蘅的機會，從一開始，他便盯上了宋蘅，別有用心的不止他一個，這事他不難看出宋蘅是被冤枉的，但是相反，他並不會出手救她，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宋蘅徹底置之於死地。
而後，吞吃宋蘅。
自她出現的那一日，他便敏銳察覺到了她的不凡，有些氣息是從骨子裏透著的，無論如何也藏不住，哪怕低入塵埃，可她身上仍然藏著一股神妙的味道。
程蕓當真被席玉君一劍殺滅了嗎？
泠雪又是如何隕落的？
其中種種他敢斷定，皆為宋蘅一手籌謀。
她得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巨大好處，卻偏偏裝的一手無辜，擅使美人計，又受得住苦楚，再加上一二分真面目，真真假假，便分外惹人憐惜，又怎麽會疑心她，惹她心碎呢。
如今，他是時候回報宋蘅了。
她面紗下的面目，又該是何等的令人憎惡呢。對此，檀青萬分期待，希望她骨子裏能開出一朵令人驚艷的花來，覆滅眾生，這樣才有被他采摘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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