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藍色海洋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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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藍色海洋館（15）
白謹所說的方向不論真假，是目前唯一能夠去探索的方向，沒有什麽可質疑的，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麽按照這個方向去找線索呢？
沈默大概兩三分鐘後，原陶見白謹沒有開口的意思，接過來話頭，“根據紀小姐給予的線索，我們目前有三件事情要做，一是確定表演場地，二是確定表演內容，三是思考其他可能性。”
“因為場地空曠線索有限，所以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其實也十分有限。”原陶道，“我的想法是，一部分人繼續搜查，另外一部分人聚集在一起頭腦風暴。”
“思考整理：在現實裏海洋館會表演什麽內容，會在什麽地方表演等等。”
韓叔道，“留下頭腦風暴的人員最好是對海洋館熟悉的，我反正沒去過。”
白謹表示她要去搜查房間。
於是12個人就分成了兩隊：
1.李與唐、蘑菇頭、半腳骨老玩家、高中生、王濤、新人男玩家
2.白謹、原陶、韓叔、杜奇、馮微、童眠
瘋了的李奇由一樓頭腦風暴的玩家進行看管。
白謹在上樓前，叫住原陶，兩人站在樓梯下方，“你們之前在28號房間有什麽發現？”
原陶註視白謹，疑惑，“你是指？”
“窗簾上的水印。”白謹。
原陶搖頭，“靠近後會迷失心智。”頓了下，詳細道，“韓叔那派講究盡人事聽天命，我跟杜奇相互監視想靠近查看，但是靠近半米就會被吸引過去。”
“你發現了什麽？”
原陶盯住白謹問。
白謹清楚她在問什麽，根據原陶所說當時的窗簾具備引誘人的特性，當時她一個人呆在房間，是怎麽躲過引誘發現窗簾有問題的。
“李與唐跟我說窗簾有水之後，到了那裏後，我重點看了一下，”白謹平淡道，“確實能看到窗簾上有水。”
“我還聽到了水聲。”
“水聲？”原陶皺著眉頭，“你確定嗎？”
白謹作出猶豫的樣子，“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因為我也沒有靠近去聽，所以才會想來找你確認。”
她是靠近聽到了水聲，但是卻沒有遇到引誘，這會兒為了打消原陶的懷疑，只能這麽說。
說到這白謹忽然反應過來另一件事，“不對，你在28號跟李與唐碰面的那個時間點，我很確定在不超過五分鐘之前，我進行過吞噬測試，當時的窗簾是不具備吞噬特性的。”
引誘說白了就是吸引獵物，但是在“獵手”不具備捕獵功能的前提下，為什麽還會吸引獵物上前呢？
而在人魚活動之前，白謹曾測試過，一個房間的窗簾沒有吞噬特性，其他房間同樣沒有這項特性。
在它不具備這項特性的時候，韓叔甚至曾直接伸手拉開過窗簾，也沒有什麽事情。
在它具備這項特性的時候，白謹遠在三四步之外都被毫無察覺地引誘到窗簾前。
等等！
當時她被引誘，眼前忽然一片猩紅驚醒了她，這片紅，跟後來隔絕目光散發寒氣的，是來自於同一個東西嗎？
“我聽韓叔說，你在找副本規律，對於這點我們是持有積極態度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副本其實沒有規律的。”原陶道，“哪怕它看起來有。”
“這也是為什麽我只強調讓大家往現實海洋館的情況思考，而不是詢問是否有人曾進過其他的海洋館副本。”
白謹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首先我不是依賴個人尋找的規律，這是一個參考，在詭異世界存活的行為參考。”
“其次你的話非常矛盾，你說你否認規律，但同時又說對尋找規律抱有積極態度。”她道，“我是否可以認為，你認為有規律，只是對於大部分玩家而言，意義不明的規律更加致命。”
原陶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有問題嗎？”
“有，你們都看不慣李奇他們，為什麽還要容忍他們呢？”白謹問道。
“玩家各公會組織之間有協議，副本裏不能直接殺害玩家，在集合商討信息時不能擾亂。”原陶，“他們兩個沒有違反規定。”
白謹驚詫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直接殺害就可以？”
“這個規定是各公會為了保護公會成員的，至於其他，”原陶諷刺道，“皇家殺人無罪，貴族殺人可用錢抵罪，能有一條平等維護所有玩家的協議，已經是各大公會共同努力的結果了。”
皇家？貴族？
白謹暗暗心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有怎樣的社會體系啊！
白謹開始思索自己有沒有在這方面露餡，好在她一直專註在副本本身，而副本又獨立於那個世界，她應當沒有露出破綻。
“水聲這個可以再去確認一下，你要一起嗎？”原陶問。
白謹搖了搖頭，“我想到另一件事，需要再去確認一下，等我確認後，再去找你們匯合。”
原陶沒有多問，徑直往二樓去了。
白謹一直等原陶的身影離開樓梯，才動身前往李奇的方向。
那邊聚集在一起頭腦風暴的玩家中，李與唐跟馮微時刻關註著白謹的動態，在看到原陶上樓白謹沒動的時候，他們以為白謹會過來一趟，還挺激動。
直到看到白謹將趴在地上捂著眼睛顫栗的李奇往樓梯口拖，下意識移動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怎麽了？”
王濤註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壓低聲音詢問。
“沒，沒事。”
李與唐不露聲色，心裏非常緊張回答。
白謹並不知道她的小弟在幫她遮擋，她在原陶說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路線。
首先就是從李奇嘴巴裏摳出來點東西出來，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去找童眠。
在樓梯下有一個視覺盲點，站在二樓圍欄不是有心往這裏看，很難發現這裏有人。
當然，被發現也沒什麽。
韓叔雖然持有不支持的態度，可從剛剛的對話裏可以發現，原陶跟他的態度並不完全一致。
……
李奇狀態確實很不理想，整個拖拽的過程中，他沒有任何反抗跟掙紮，他捂著眼睛，低聲說著什麽。
白謹湊過去細聽。
“好癢”
“癢，好癢，癢，救救我，好癢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好癢嗚嗚嗚救救我，黑，好黑好悶哈哈哈都死了，所有人都要死哈哈哈嗚嗚嗚嗚嗚癢啊好癢啊。”
“哪裏癢？”白謹語氣溫和，“別怕，你哪裏癢，告訴我。”
“嗚嗚嗚好癢救救我救救我，哈哈哈哈好溫暖，不不不好黑好悶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啊嗚嗚嗚嗚嗚”
白謹試探地握住他捂著眼睛的手，“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被汙染的痛苦，我想要幫助你，告訴我，要怎麽救你？”
“嗚嗚嗚”
李奇一會兒嗚咽一會兒發笑，中間夾雜著細碎的哀嚎。
白謹低聲安撫他的情緒，同時努力分辨夾雜在笑與哭中的詞語，發現他大概圍繞三個字哭笑：
“癢、黑、悶”
很古怪。
白謹盤腿坐在他身側，直起來身體打量李奇。
被汙染源汙染的人都會有瘙癢的特征，同時伴隨著有意識或者沒意識抓撓的動作，但是李奇一來沒有被汙染源汙染的痕跡，二來沒有抓撓的動作。
他為什麽一直說癢呢？
黑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睛失明，悶又是為什麽？
“李奇我是真心想要救你的，”白謹道，“十二點的時候，玩家不論有沒有被汙染，我都想盡辦法救助。現在我也不想放棄你，我相信你也不會隨便放棄你自己，你告訴我，要怎麽救你。”
白謹不相信李奇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他的哭笑裏總會夾雜著求救，這表示他還在掙紮。
白謹抓住李奇的手，誠懇又溫柔，“你要努力抵抗那股意識，不要被祂吞噬你的意識！”
她說話的過程中，看向李奇的眼睛，他的眼睛緊閉眼皮腫脹發紫，眼下有兩行血淚。
忽地，白謹的手被反抓住，李奇睜開了眼睛，那雙看向白謹的眼睛裏，無數細紅血絲在眼球上纏繞蠕動。
他嘴巴一張一合：
“嗚嗚嗚好癢好黑好悶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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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所說的方向不論真假，是目前唯一能夠去探索的方向，沒有什麽可質疑的，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麽按照這個方向去找線索呢？
沈默大概兩三分鐘後，原陶見白謹沒有開口的意思，接過來話頭，“根據紀小姐給予的線索，我們目前有三件事情要做，一是確定表演場地，二是確定表演內容，三是思考其他可能性。”
“因為場地空曠線索有限，所以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其實也十分有限。”原陶道，“我的想法是，一部分人繼續搜查，另外一部分人聚集在一起頭腦風暴。”
“思考整理：在現實裏海洋館會表演什麽內容，會在什麽地方表演等等。”
韓叔道，“留下頭腦風暴的人員最好是對海洋館熟悉的，我反正沒去過。”
白謹表示她要去搜查房間。
於是12個人就分成了兩隊：
1.李與唐、蘑菇頭、半腳骨老玩家、高中生、王濤、新人男玩家
2.白謹、原陶、韓叔、杜奇、馮微、童眠
瘋了的李奇由一樓頭腦風暴的玩家進行看管。
白謹在上樓前，叫住原陶，兩人站在樓梯下方，“你們之前在28號房間有什麽發現？”
原陶註視白謹，疑惑，“你是指？”
“窗簾上的水印。”白謹。
原陶搖頭，“靠近後會迷失心智。”頓了下，詳細道，“韓叔那派講究盡人事聽天命，我跟杜奇相互監視想靠近查看，但是靠近半米就會被吸引過去。”
“你發現了什麽？”
原陶盯住白謹問。
白謹清楚她在問什麽，根據原陶所說當時的窗簾具備引誘人的特性，當時她一個人呆在房間，是怎麽躲過引誘發現窗簾有問題的。
“李與唐跟我說窗簾有水之後，到了那裏後，我重點看了一下，”白謹平淡道，“確實能看到窗簾上有水。”
“我還聽到了水聲。”
“水聲？”原陶皺著眉頭，“你確定嗎？”
白謹作出猶豫的樣子，“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因為我也沒有靠近去聽，所以才會想來找你確認。”
她是靠近聽到了水聲，但是卻沒有遇到引誘，這會兒為了打消原陶的懷疑，只能這麽說。
說到這白謹忽然反應過來另一件事，“不對，你在28號跟李與唐碰面的那個時間點，我很確定在不超過五分鐘之前，我進行過吞噬測試，當時的窗簾是不具備吞噬特性的。”
引誘說白了就是吸引獵物，但是在“獵手”不具備捕獵功能的前提下，為什麽還會吸引獵物上前呢？
而在人魚活動之前，白謹曾測試過，一個房間的窗簾沒有吞噬特性，其他房間同樣沒有這項特性。
在它不具備這項特性的時候，韓叔甚至曾直接伸手拉開過窗簾，也沒有什麽事情。
在它具備這項特性的時候，白謹遠在三四步之外都被毫無察覺地引誘到窗簾前。
等等！
當時她被引誘，眼前忽然一片猩紅驚醒了她，這片紅，跟後來隔絕目光散發寒氣的，是來自於同一個東西嗎？
“我聽韓叔說，你在找副本規律，對於這點我們是持有積極態度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副本其實沒有規律的。”原陶道，“哪怕它看起來有。”
“這也是為什麽我只強調讓大家往現實海洋館的情況思考，而不是詢問是否有人曾進過其他的海洋館副本。”
白謹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首先我不是依賴個人尋找的規律，這是一個參考，在詭異世界存活的行為參考。”
“其次你的話非常矛盾，你說你否認規律，但同時又說對尋找規律抱有積極態度。”她道，“我是否可以認為，你認為有規律，只是對於大部分玩家而言，意義不明的規律更加致命。”
原陶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有問題嗎？”
“有，你們都看不慣李奇他們，為什麽還要容忍他們呢？”白謹問道。
“玩家各公會組織之間有協議，副本裏不能直接殺害玩家，在集合商討信息時不能擾亂。”原陶，“他們兩個沒有違反規定。”
白謹驚詫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直接殺害就可以？”
“這個規定是各公會為了保護公會成員的，至於其他，”原陶諷刺道，“皇家殺人無罪，貴族殺人可用錢抵罪，能有一條平等維護所有玩家的協議，已經是各大公會共同努力的結果了。”
皇家？貴族？
白謹暗暗心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有怎樣的社會體系啊！
白謹開始思索自己有沒有在這方面露餡，好在她一直專註在副本本身，而副本又獨立於那個世界，她應當沒有露出破綻。
“水聲這個可以再去確認一下，你要一起嗎？”原陶問。
白謹搖了搖頭，“我想到另一件事，需要再去確認一下，等我確認後，再去找你們匯合。”
原陶沒有多問，徑直往二樓去了。
白謹一直等原陶的身影離開樓梯，才動身前往李奇的方向。
那邊聚集在一起頭腦風暴的玩家中，李與唐跟馮微時刻關註著白謹的動態，在看到原陶上樓白謹沒動的時候，他們以為白謹會過來一趟，還挺激動。
直到看到白謹將趴在地上捂著眼睛顫栗的李奇往樓梯口拖，下意識移動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怎麽了？”
王濤註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壓低聲音詢問。
“沒，沒事。”
李與唐不露聲色，心裏非常緊張回答。
白謹並不知道她的小弟在幫她遮擋，她在原陶說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路線。
首先就是從李奇嘴巴裏摳出來點東西出來，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去找童眠。
在樓梯下有一個視覺盲點，站在二樓圍欄不是有心往這裏看，很難發現這裏有人。
當然，被發現也沒什麽。
韓叔雖然持有不支持的態度，可從剛剛的對話裏可以發現，原陶跟他的態度並不完全一致。
……
李奇狀態確實很不理想，整個拖拽的過程中，他沒有任何反抗跟掙紮，他捂著眼睛，低聲說著什麽。
白謹湊過去細聽。
“好癢”
“癢，好癢，癢，救救我，好癢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好癢嗚嗚嗚救救我，黑，好黑好悶哈哈哈都死了，所有人都要死哈哈哈嗚嗚嗚嗚嗚癢啊好癢啊。”
“哪裏癢？”白謹語氣溫和，“別怕，你哪裏癢，告訴我。”
“嗚嗚嗚好癢救救我救救我，哈哈哈哈好溫暖，不不不好黑好悶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啊嗚嗚嗚嗚嗚”
白謹試探地握住他捂著眼睛的手，“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被汙染的痛苦，我想要幫助你，告訴我，要怎麽救你？”
“嗚嗚嗚”
李奇一會兒嗚咽一會兒發笑，中間夾雜著細碎的哀嚎。
白謹低聲安撫他的情緒，同時努力分辨夾雜在笑與哭中的詞語，發現他大概圍繞三個字哭笑：
“癢、黑、悶”
很古怪。
白謹盤腿坐在他身側，直起來身體打量李奇。
被汙染源汙染的人都會有瘙癢的特征，同時伴隨著有意識或者沒意識抓撓的動作，但是李奇一來沒有被汙染源汙染的痕跡，二來沒有抓撓的動作。
他為什麽一直說癢呢？
黑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睛失明，悶又是為什麽？
“李奇我是真心想要救你的，”白謹道，“十二點的時候，玩家不論有沒有被汙染，我都想盡辦法救助。現在我也不想放棄你，我相信你也不會隨便放棄你自己，你告訴我，要怎麽救你。”
白謹不相信李奇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他的哭笑裏總會夾雜著求救，這表示他還在掙紮。
白謹抓住李奇的手，誠懇又溫柔，“你要努力抵抗那股意識，不要被祂吞噬你的意識！”
她說話的過程中，看向李奇的眼睛，他的眼睛緊閉眼皮腫脹發紫，眼下有兩行血淚。
忽地，白謹的手被反抓住，李奇睜開了眼睛，那雙看向白謹的眼睛裏，無數細紅血絲在眼球上纏繞蠕動。
他嘴巴一張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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