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藍色海洋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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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藍色海洋館（16）
“是眼睛嗎？”
被突然發瘋的人抓住手，白謹只是驚懼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甚至有些驚喜，不怕他有反應，就怕他沒反應！
白謹確定看著李奇眼睛裏的血絲沒有任何被汙染的感覺，也不掙脫，就著這個姿勢，聲音平穩可靠，“是眼睛發癢？你看不見了是嗎？所以感覺很黑？你告訴我，哪裏不舒服，我才能夠幫你。”
“哈哈哈都會死哈哈哈哈，嗚嗚嗚都會死嗚嗚嗚都死吧哈哈哈哈”
“為什麽都會死？”白謹。
“嗚嗚好癢哈哈哈都會死哈哈哈”
李奇的眼球上無數細絲線像是寄生的鐵線蟲，在眼球裏鉆入鉆出，令人毛骨悚然。
白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絲線，只有這次讓她寒毛聳立，她忍住不適，仔細觀察了幾分鐘，確定細線不會從眼眶鉆出來。
“你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白謹不準備再用溫和安撫的方式了，她抽出手，直起身體，抽出來風衣的衣帶，用刀割成兩段，一段綁住李奇的雙手，一段綁住他的雙腳。
然後白謹割掉風衣一塊布料包裹在右手上，抓握了兩下試了試手感，用刀從李奇外套上，割下來兩塊布料，試了下用刀的手感。
最後，在李奇又哭又笑的呢喃中，她用一塊布料堵住李奇的嘴。
“放心，刀很快。”
話音未落，一只眼球被剔出來飛到地上布料上，眼球剛落在上面，另一只眼球緊接著飛過來。
兩顆被絲線纏繞的眼球很快浸透了布料，絲線像是活著的鐵線蟲試圖鉆出眼球，朝著白謹的方向延伸。
“唔！！！”
被捂住的哀嚎透過布料悶聲傳出來。
眼看李奇因疼痛抽搐起來，白謹擡腳將他踢推過去，手下動作不停，用布料包住兩顆眼球，而後迅速起身將其踹到殘肢堆裏。
“王濤，過來一趟。”
白謹拆了右手沾了血跡的布料，用布料擦了擦刀上，提高了些聲量叫人，語氣依舊平靜穩定。
也正因為她的態度太平常，聽到召喚趕過來的王濤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面對什麽。
直到他看到兩個血窟窿。
王濤呆滯在原地，半晌扭頭看向擦刀的白謹，聲音都帶著僵硬，“姐？”
“他眼球被汙染了，之前你不是幫忙給玩家止血？”白謹道，“麻煩你幫忙簡單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頓了頓白謹想到進行切割治療的玩家，只活了兩個的概率，補充道，“留口氣，讓我能問話。”
王濤哪敢說別的，“好，好的。”
“謹慎點，註意眼眶裏別有絲線殘留，或者有硬痂之類的，不要碰。”白謹提醒道。
“我知道，”王濤緩過來，說話聲音正常很多，“之前治療的時候，韓叔他們提醒過。”
白謹“嗯”了一聲，這也是她叫王濤的原因，有經驗的人處理肯定是最安全又迅速的。
其實白謹自己也會一些簡單治療，但簡單治療裏並不包括給割掉兩顆眼球的人治療。
王濤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塊頭大肌肉虬結，治療手法看起來又迅速又專業。
“好了姐。”
王濤站起來，讓開位置。
白謹才發現他居然還戴了一次性手套。
“他念叨什麽？你聽到了嗎？”
白謹一邊蹲下來，一邊詢問。
“沒說什麽，就在說疼。”王濤摘掉一次性手套，“他不是瘋了嗎？”
“是啊，但是我想試試能不能拯救一下。”
王濤聞言有些覆雜看向貼近李奇的白謹，一開始他因為誤會老玩家冷血，想威脅這兩個女玩家，後來發現老玩家確實冷血，但是這兩個女玩家，一個盡可能帶新人，一個盡可能救人。
尤其是白謹救了他，現在又開始救被判了死刑的李奇。
王濤有些眼熱，又有些羞愧，發誓一定要報恩。
白謹並不知道身後王濤在想什麽，她正在聽李奇不成句的話。
“所有，呼所有人，呼都，都會呼死呼”
李奇雙目劇痛，但他卻覺得無比輕松，想到之前的痛苦，不由露出恐懼的神情。
“我不相信，”白謹握住李奇的手腕，仿佛要借此給他傳遞力量，“在所有人都說被汙染物汙染的人活不了的時候，我不相信，有兩個人活下來了；在他們說被汙染引誘上樓的玩家不能救的時候，我也不相信，現在他們都活著。”
“在他們說你瘋了，你自己也這麽說的時候，我不相信，現在你恢覆了理智。”
“現在我也不相信我們沒有任何生的可能，李奇，我希望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此刻的清醒。”
“把你發現的信息告訴我，”白謹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生路！”
李奇咳了一聲，他猛地借助白謹握住他手腕的力量支起來上半身，笑咳著，“我咳咳活不了了，你還咳想我咳咳把消息告訴你們？！”
他眼眶猩紅空蕩，臉上有兩行幹了又流下的血淚，神情癲狂，竟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瘋狂。
白謹臉上神情淡了下來，“你就這麽確定自己不能活了？”她語氣依舊，“你的同伴吐露了一些東西，他可說是你殺害了那幾個新人，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李奇，我是真心想要救你的，但是你是這個態度的話……恕我直言，你要是真想死，就不會聽我在這裏廢話了。”
“你既然不想死，你把希望寄托給誰呢？”她輕聲道，“你那個同伴？”
李奇緩緩卸了力氣，癱軟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白謹沒有再開口催促。
她用了個非常明顯的挑撥離間，李奇心裏也清楚她用了什麽計謀，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李奇比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同伴是什麽樣子，他想活，就得中這個計。
“呼，窗簾，”他開口了，“有……”他像是想到什麽恐懼的東西，面目扭曲，“有xx從窗簾出來，瘦猴吃掉了，祂就在瘦猴身後！祂呼咳咳咳呼哈哈哈都會死，我們都會死！”
“1+1等於幾？”
白謹厲聲道。
李奇身體抽搐著，眼眶不斷有血流出來，他又哭又笑，忽然他的嘴巴裏有血液流出來。
“告訴我，1+1等於幾？”
白謹在他耳邊不斷詢問。
李奇顯然因為回憶怪物，精神再次陷入崩潰，但這種汙染既然可以抵抗，作為外人，就需要用堅定簡單的方法引導他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告訴我，李奇，等於多少。”
“爾呼咳嗚嗚嗚咳咳咳兒。”
“2+2？”
“呼，等，咳咳等於4。”
白謹一連問了十來個十以內的算數，能脫口而出，方便思維跟著她的引導走。
“可，可以了。”
李奇癱軟在地。
白謹沒有起身，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那位同伴，殺過人嗎？”
李奇身體僵硬，趴在地上沒有回答。
“我知道了，”白謹松開他的手腕，幫他把手腳上的綁繩解開，站起身，“你放心，只要你能撐住，就能等到副本結束。”
“你，你說會咳咳，會咳咳會救我！”
“我沒有救你嗎？”白謹反問，“沒有教你應當怎麽保持意識嗎？”她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又有些冷漠，“反倒是你李奇，你隱瞞了多少信息呢？”
話音未落，白謹驟然心悸，後背寒毛聳立，是她蘇醒後感受到的未知恐懼，仿佛暗處有人在靜默窺探！
是誰？
跟房間裏的視線來自於同一個生物嗎？！
白謹小心謹慎地四處尋找，在她動作的時候，目光沒有消失，白謹不由加快速度。
肢體堆絲線條在鉆入鉆出，玩家們還在爭論，二樓時不時有人從房間出來，又進去新的房間。
沒有什麽異常的，不，不對。
白謹忽地屏住呼吸，她緩慢地轉過身，正對著身後的水箱。
水草裏無數紅色的眼睛，正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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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睛嗎？”
被突然發瘋的人抓住手，白謹只是驚懼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甚至有些驚喜，不怕他有反應，就怕他沒反應！
白謹確定看著李奇眼睛裏的血絲沒有任何被汙染的感覺，也不掙脫，就著這個姿勢，聲音平穩可靠，“是眼睛發癢？你看不見了是嗎？所以感覺很黑？你告訴我，哪裏不舒服，我才能夠幫你。”
“哈哈哈都會死哈哈哈哈，嗚嗚嗚都會死嗚嗚嗚都死吧哈哈哈哈”
“為什麽都會死？”白謹。
“嗚嗚好癢哈哈哈都會死哈哈哈”
李奇的眼球上無數細絲線像是寄生的鐵線蟲，在眼球裏鉆入鉆出，令人毛骨悚然。
白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絲線，只有這次讓她寒毛聳立，她忍住不適，仔細觀察了幾分鐘，確定細線不會從眼眶鉆出來。
“你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白謹不準備再用溫和安撫的方式了，她抽出手，直起身體，抽出來風衣的衣帶，用刀割成兩段，一段綁住李奇的雙手，一段綁住他的雙腳。
然後白謹割掉風衣一塊布料包裹在右手上，抓握了兩下試了試手感，用刀從李奇外套上，割下來兩塊布料，試了下用刀的手感。
最後，在李奇又哭又笑的呢喃中，她用一塊布料堵住李奇的嘴。
“放心，刀很快。”
話音未落，一只眼球被剔出來飛到地上布料上，眼球剛落在上面，另一只眼球緊接著飛過來。
兩顆被絲線纏繞的眼球很快浸透了布料，絲線像是活著的鐵線蟲試圖鉆出眼球，朝著白謹的方向延伸。
“唔！！！”
被捂住的哀嚎透過布料悶聲傳出來。
眼看李奇因疼痛抽搐起來，白謹擡腳將他踢推過去，手下動作不停，用布料包住兩顆眼球，而後迅速起身將其踹到殘肢堆裏。
“王濤，過來一趟。”
白謹拆了右手沾了血跡的布料，用布料擦了擦刀上，提高了些聲量叫人，語氣依舊平靜穩定。
也正因為她的態度太平常，聽到召喚趕過來的王濤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面對什麽。
直到他看到兩個血窟窿。
王濤呆滯在原地，半晌扭頭看向擦刀的白謹，聲音都帶著僵硬，“姐？”
“他眼球被汙染了，之前你不是幫忙給玩家止血？”白謹道，“麻煩你幫忙簡單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頓了頓白謹想到進行切割治療的玩家，只活了兩個的概率，補充道，“留口氣，讓我能問話。”
王濤哪敢說別的，“好，好的。”
“謹慎點，註意眼眶裏別有絲線殘留，或者有硬痂之類的，不要碰。”白謹提醒道。
“我知道，”王濤緩過來，說話聲音正常很多，“之前治療的時候，韓叔他們提醒過。”
白謹“嗯”了一聲，這也是她叫王濤的原因，有經驗的人處理肯定是最安全又迅速的。
其實白謹自己也會一些簡單治療，但簡單治療裏並不包括給割掉兩顆眼球的人治療。
王濤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塊頭大肌肉虬結，治療手法看起來又迅速又專業。
“好了姐。”
王濤站起來，讓開位置。
白謹才發現他居然還戴了一次性手套。
“他念叨什麽？你聽到了嗎？”
白謹一邊蹲下來，一邊詢問。
“沒說什麽，就在說疼。”王濤摘掉一次性手套，“他不是瘋了嗎？”
“是啊，但是我想試試能不能拯救一下。”
王濤聞言有些覆雜看向貼近李奇的白謹，一開始他因為誤會老玩家冷血，想威脅這兩個女玩家，後來發現老玩家確實冷血，但是這兩個女玩家，一個盡可能帶新人，一個盡可能救人。
尤其是白謹救了他，現在又開始救被判了死刑的李奇。
王濤有些眼熱，又有些羞愧，發誓一定要報恩。
白謹並不知道身後王濤在想什麽，她正在聽李奇不成句的話。
“所有，呼所有人，呼都，都會呼死呼”
李奇雙目劇痛，但他卻覺得無比輕松，想到之前的痛苦，不由露出恐懼的神情。
“我不相信，”白謹握住李奇的手腕，仿佛要借此給他傳遞力量，“在所有人都說被汙染物汙染的人活不了的時候，我不相信，有兩個人活下來了；在他們說被汙染引誘上樓的玩家不能救的時候，我也不相信，現在他們都活著。”
“在他們說你瘋了，你自己也這麽說的時候，我不相信，現在你恢覆了理智。”
“現在我也不相信我們沒有任何生的可能，李奇，我希望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此刻的清醒。”
“把你發現的信息告訴我，”白謹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生路！”
李奇咳了一聲，他猛地借助白謹握住他手腕的力量支起來上半身，笑咳著，“我咳咳活不了了，你還咳想我咳咳把消息告訴你們？！”
他眼眶猩紅空蕩，臉上有兩行幹了又流下的血淚，神情癲狂，竟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瘋狂。
白謹臉上神情淡了下來，“你就這麽確定自己不能活了？”她語氣依舊，“你的同伴吐露了一些東西，他可說是你殺害了那幾個新人，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李奇，我是真心想要救你的，但是你是這個態度的話……恕我直言，你要是真想死，就不會聽我在這裏廢話了。”
“你既然不想死，你把希望寄托給誰呢？”她輕聲道，“你那個同伴？”
李奇緩緩卸了力氣，癱軟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白謹沒有再開口催促。
她用了個非常明顯的挑撥離間，李奇心裏也清楚她用了什麽計謀，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李奇比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同伴是什麽樣子，他想活，就得中這個計。
“呼，窗簾，”他開口了，“有……”他像是想到什麽恐懼的東西，面目扭曲，“有xx從窗簾出來，瘦猴吃掉了，祂就在瘦猴身後！祂呼咳咳咳呼哈哈哈都會死，我們都會死！”
“1+1等於幾？”
白謹厲聲道。
李奇身體抽搐著，眼眶不斷有血流出來，他又哭又笑，忽然他的嘴巴裏有血液流出來。
“告訴我，1+1等於幾？”
白謹在他耳邊不斷詢問。
李奇顯然因為回憶怪物，精神再次陷入崩潰，但這種汙染既然可以抵抗，作為外人，就需要用堅定簡單的方法引導他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告訴我，李奇，等於多少。”
“爾呼咳嗚嗚嗚咳咳咳兒。”
“2+2？”
“呼，等，咳咳等於4。”
白謹一連問了十來個十以內的算數，能脫口而出，方便思維跟著她的引導走。
“可，可以了。”
李奇癱軟在地。
白謹沒有起身，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那位同伴，殺過人嗎？”
李奇身體僵硬，趴在地上沒有回答。
“我知道了，”白謹松開他的手腕，幫他把手腳上的綁繩解開，站起身，“你放心，只要你能撐住，就能等到副本結束。”
“你，你說會咳咳，會咳咳會救我！”
“我沒有救你嗎？”白謹反問，“沒有教你應當怎麽保持意識嗎？”她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又有些冷漠，“反倒是你李奇，你隱瞞了多少信息呢？”
話音未落，白謹驟然心悸，後背寒毛聳立，是她蘇醒後感受到的未知恐懼，仿佛暗處有人在靜默窺探！
是誰？
跟房間裏的視線來自於同一個生物嗎？！
白謹小心謹慎地四處尋找，在她動作的時候，目光沒有消失，白謹不由加快速度。
肢體堆絲線條在鉆入鉆出，玩家們還在爭論，二樓時不時有人從房間出來，又進去新的房間。
沒有什麽異常的，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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