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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們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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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們做個交易

“褚謙你敢。”

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麽, 褚楚臉上浮現驚惶之色,尾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女子不住掙紮,奈何身前的人猶如牢籠壓制, 根本無法撼動半分。

褚謙欣賞著她的惶惶不安,手掌在不盈一握的腰間游移, 激得褚楚陣陣戰栗:“皇妹近來行事乖張, 我倒還以為你當真天不怕地不怕。”

手掌的溫度隔著浸濕的衣裳傳入肌膚, 褚楚一陣反胃,眼底湧上血氣:“混蛋,渣滓, 你不得好死。”

褚謙陰惻惻地笑著,猛地掐住褚楚細腰:“就算是死,我也拉著你一起。”

裂帛聲起,褚楚只覺胸前一涼, 低頭一看, 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扯開,半個香肩暴露在空氣中。

這身對襟羅裙先前就被雨淋過,如今被這麽一撕,幾乎下一刻就會走光。

褚楚死死捂著掛在胸前的衣服, 遮擋自己僅剩的體面。

“畜生, 給我滾開,滾開。”

褚謙耐心地聽著她責罵, 來來回回就這幾個詞, 沒什麽意思,但他很喜歡對方不肯低頭服軟的模樣。

“明昭太子想必還未走遠, 你說我要是這個時候差人把他叫來,他看見這副場面會作何感想?”褚謙不懷好意地湊近褚楚耳畔:“堂堂帝姬勾引自家兄長, 不知廉恥與我茍合這個罪名怎麽樣?傳揚出去,皇妹覺得明昭太子可還會娶你?”

“你這胡亂攀咬人的瘋狗,卑鄙,無恥,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褚楚啞著聲嘶吼,憤怒讓她幾欲發狂。

褚謙呵呵笑著,自是不將她這不痛不癢的威脅放在眼裏。

蹭著褚楚的白皙脖頸一路向下,鼻尖滿是女子的馥郁芬芳,最後一口咬在女子的修長鎖骨上。

血腥味入口,褚謙心中的怒火這才得以平息:“痛嗎?痛了才好,痛了你才會長記性,皇妹要記住,這是皇兄給你的懲罰,往後你若是再像今天這樣對別的男子示以聲色,妄想攀附別的男人逃離我,我一定……”

褚謙話還未說完,便覺臉上有什麽濕熱的東西落下。

伸手一摸,是淚。

褚謙楞怔片刻,有些慌了神,急忙看向褚楚。

女子死死咬住下唇,倔強地不肯哭出聲來,嬌俏的容顏上淚水縱橫,像是佛前聖蓮誤惹塵埃,染上了不屬於她的俗世臟汙。

所有的話在此刻都變得蒼白無力,讓人沒來由地跟著揪心。

見她如此,褚謙忽然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褚楚對著別的男人巧笑嫣然,對自己冷臉相待,他就忍不住憤怒。

方才他也是急火攻心,原本只是想嚇唬她一下,最後竟然失控至此。

褚謙欲給她拭淚,手剛伸出去,冷不防挨了一耳光。

力度之大,他的嘴角甚至都滲出了血。

褚楚打完止不住猶不解氣,又擡腿踢了人幾腳。

“齷齪,王八蛋,豬狗不如。”

一想到剛才被褚謙壓制無法反抗,哪怕此刻放開了她,她仍然感覺到肌膚上還隱隱殘留有對方的體溫和氣息。

褚楚止不住惡心幹嘔,最後整個人失聲痛哭。

褚謙由著她打罵,待她情緒不再激動,覆又溫柔地捧起她的臉,和她額頭相抵:“是皇兄不好。”

“渣滓,去死,你給我去死。”褚楚瘋狂捶打身前的人,什麽話也不想聽他說。

褚謙揉了揉她的發頂,軟聲哄著:“乖,和明昭太子把婚約退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痛哭過後,褚楚冷靜得幾乎麻木,最後只從齒縫間吐出一個字:“滾。”

女子眼底冰涼一片,就連語氣也夾帶著無盡寒意。

褚謙置若罔聞:“我給你三天時間,若三天後你還未退婚,我不介意親自出手,真要到了那個地步,恐怕就不只是退婚這麽簡單了。”

“你給我滾。”

“好,我滾,我滾。”見她情緒又要失控,褚謙只得暫時離開,和褚楚擦肩而過時還不忘壓低聲音刻意強調:“皇妹好好考慮,你知道的,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褚楚撥開一旁的花瓶就沖褚謙砸去。

褚謙側身一避,花瓶磕在門上,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看著地上的碎片,褚謙不怒反笑,女子的反抗在他眼裏不過是無謂之爭,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損失。

當下也不再多說,顧自拂袖離去。

人一走,褚楚渾身脫力再也站不住,倚著門扉癱坐在地,攏著身上的衣服無聲落淚。

花瓶的碎裂引來了宮女的詢問:“帝姬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

褚楚擡手擦去眼角的淚珠,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眼淚這種軟弱的東西並沒有什麽用。

它只會讓敵人愈發猖獗,讓自己更加懦弱。

女子捂著臉沈默。

門外宮女沒得到答覆,又喚了一聲:“帝姬殿下?”

褚楚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再擡頭時,臉上神情冷硬又決絕。

此時若是有人在場,定能看見她霧蒙蒙的眼底湧現一抹殺意。

“無事,備水,我要沐浴。”

熱水很快提了進來,褚楚沒讓人伺候,自行進入澡桶,閉眼放任身體下沈,讓水淹沒整個頭頂。

強烈的窒息感席卷而來,任不足以掩蓋先前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的動作和炙熱的呼吸。

褚楚猛地坐起,一遍又一遍地擦洗全身,一遍又一遍地用指甲刮擦被咬的鎖骨,直到將身上搓得通紅,幾乎揉掉一層皮,鎖骨處血肉模糊才停下手。

熱水早就涼了,褚楚依舊不願起身。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和那些不堪入目的骯臟事暫時隔絕。

先前淋了兩次雨,後面又在涼水裏泡了許久,褚楚不出意外地病了。

太醫來請脈只道是風寒侵體,需要好生將養。

大禦帝後擔心褚楚,一連來探望好幾次,結果連面都沒見著,全被拒之門外。

褚楚用怕過了病氣的借口將自己關在屋內,誰也不見。

如此反常行為,讓大禦帝後不得不以為褚楚和晏行舟當日回去時鬧了不愉快。

當即差人把當時隨行的宮人都叫了來,一問又說二人路上相談甚歡,言笑晏晏,並沒有鬧矛盾。

大禦帝後很是頭疼。

既然沒鬧矛盾,那又為什麽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凡事總得有個原因吧,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

人家好好的姑娘不遠萬裏來到大禦,結果剛來就成這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大禦有意苛待未來兒媳婦。

想著晏行舟到底是褚楚未來的夫君,二人之間應該能更好地交流,大禦帝後便讓晏行舟前去探望。

然而晏行舟並沒有特權,依舊吃了閉門羹。

褚楚一連幾日閉門謝客,大禦帝後每日都要來上幾次,盡管回回都沒見著人,但還是不厭其煩噓寒問暖。

晏行舟也來過幾次,但也僅限於朋友之間的看顧,很是避嫌。

大禦皇後見他如此氣悶不已,差點兒沒忍住上去踹晏行舟幾腳。

自己未婚妻生病,他卻像個沒事人,沒有一點兒身為人家姑娘未婚夫的自覺。

哪怕前來看望也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半點兒也不知道疼媳婦。

大禦皇後甚至開始懷疑她這個兒子是不是因為聰慧過了頭,以至於老天看不過,所以讓他在感情的事上少根筋,以此來達到某種平衡。

想到這裏,大禦皇後越發覺得當初給自家兒子定下婚約的決定簡直是高瞻遠矚。

要不然就憑她這感情白癡的兒子,什麽時候才能娶上媳婦抱得美人歸?她又得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

大禦皇後嘆了又嘆,十分嫌棄地瞥了一眼晏行舟,看完之後更嫌棄了。

真心想不通她和晏逸塵兩個情場老手是怎麽生出來這麽一個玩意的?

她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懂事得很,幾乎沒怎麽讓她費力勞神,唯獨在感情這事上讓她操碎了心。

你說他笨吧,那些治國理政的事他一點就通,處理起來也是井井有條,晦澀難懂的典冊他不僅能說得頭頭是道,還能舉一反三。

你說他聰明吧,感情上他偏偏不開竅,明明是小夫妻之間增進感情的大好機會,他卻做成這樣,把人氣得無話可說,還不如不做。

大禦皇後痛心疾首。

但凡自家兒子把在學術上無師自通的本領挪一點兒在感情方面,不用多,就一點點,那也不會幹出這等沒腦子的事來。

照他這樣一直不作為下去,到手的媳婦也能跑了,他就等著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話是這樣說,大禦皇後到底還是舍不得。

誰讓她是晏行舟的娘呢?

既然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來得少,那她也只能來得勤一些。

畢竟晏行舟可以沒有媳婦,她可不能沒有兒媳婦。

就這樣,大禦皇後一天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有時候還拉著大禦皇帝一起,一連跑了好幾日,門檻都差點兒踏破了。

一直到第三日晚,褚楚也不知是不是被大禦皇後的這份堅持給打動了,主動提出要見晏行舟。

得知這個消息,大禦帝後高興壞了,當即壓著晏行舟就往褚楚住處去。

晏行舟本想用更深露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褚楚閨譽推卸掉,卻被大禦皇後摁頭批評了一頓。

說他和褚楚本就是有婚約的人,要不是他一拖再拖,二人早就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

等到了地方,大禦帝後正要一同進去,卻被告知褚楚只想單獨和晏行舟說說話。

帝後無法,只得把希望寄托於感情上不靠譜的晏行舟身上。

再三警告晏行舟好好表現不要辜負褚楚,這才強制把人給推到褚楚屋裏。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晏行舟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十分無奈。

屋內縈繞著清苦的草藥味,也不難聞。

晏行舟沒往裏去,就在門口站著:“不知帝姬找我所為何事。”

女子倚靠在床榻之上,半張臉沒在昏黃的燭光下裏,看不清形容,隔著簾帳只隱約見得身形要比前幾日消瘦不少。

褚楚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太子殿下,我們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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