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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那個惡魔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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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那個惡魔的兒子

羅宏聽完沈白間的報告,皺起眉頭:“僅憑你的猜測不能定性為故意殺人,監控裏拍的清清楚楚胡,成逸晨確實是為了避讓電動車,車速過快才導致了車禍,之前你懷疑他不是當年的兇手的親生兒子,現在DNA結論也推翻了你的猜測,白間,不能操之過急。”

沈白間沮喪地出了羅宏辦公室,沒有證據寸步難行,一時間他甚至覺得調查都陷入了絕境。

滿腹心事,他直接睡在了值班室裏,翻來覆去好容易熬到天亮,去食堂端了包子油條回來分給已經到崗的手下。

任明暢路過,聞著香味進了門:“哎喲,巧了不是,我正餓著。”他豪不見外地撿了兩個包子。

“也就是你,”江宇咬了口油條,“換別人保準連包子皮都摸不到。”

話沒落音,紀黎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間哥,明升醫院外科住院部報案,說季青讓失蹤了。”

“說清楚。”沈白間“蹭”地站起來。

“早上6點巡床護士發現28床空著,季醫生不在病床上,護士沒在意,可是一直到8點醫生查房,季醫生還是不在,他們給季醫生打電話,電話關機,辦公室裏也沒有人,就趕緊報了警。”

“走,”沈白間手一揮,“去醫院。”

任明暢扯了把落後一步的紀黎:“你剛才說幾床?”

“28床,怎麽了任法醫?”紀黎急著要走。

任明暢松開手:“沒,沒什麽,可能搞錯了。”

失蹤的不僅是季青讓,連帶阿田也沒了蹤影。

不湊巧的是,季青讓的病房門正好在監控死角,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怎麽被帶出的病房,又是從哪被帶出了醫院。

沈白間不敢告訴關聽雨阿田再一次失蹤的消息,他怕關聽雨受不了。

關聽雨卻好像嗅到了什麽端倪:“那你讓她接電話,為什麽她和季醫生的電話都打不通?”

沈白間還想辯解幾句,只聽見關聽雨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阿田和季醫生出事了,是不是?”

沈白間無奈:“你要是沒有那麽聰明就好了。”

外科住院處到處都被安排了刑偵支隊的外勤人員,尤其是成逸晨的病房外更是被嚴加看管起來。

羅美娟囑咐了護工幾句,挎著個包準備離開,出病房時左右看了看,走廊上莫名多了好幾個沒見過的生面孔,她冷笑一聲,離開了住院區。

市局會議室裏,刑警們對著監控逐幀分析阿田和季青讓有可能被帶走的路線,任明暢過來找紀黎拿資料,不經意地看了眼投影“嘶”了一聲。

“怎麽了?”沈白間扭頭問。

任明暢去過醫院取成逸晨的DNA生物樣本,沈白間以為他看出了什麽端倪。

不料任明暢指著屏幕上的病房說:“這個床位應該是成逸晨的。”

沈白間頭一偏:“什麽意思?”

“我取生物樣本的那個人,成逸晨,28床。”

沈白間看了眼屏幕又轉回頭看任明暢:“28床不是成逸晨,是季青讓。”

“不可能,我確定28床是成逸晨,取樣前我怕出錯還特意核對了床頭的名字,就是成逸晨,而且生物樣本也對得上,和兇手是親子關系,早上你們走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沈白間耳邊“嗡嗡”作響,任明暢後來還說了什麽他一個字也沒聽見,他第一個想法是醫院是不是弄錯了,把季青讓和成逸晨的病床搞混了,可是很快他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季青讓就是明升的醫生,外科的人都認識他,怎麽可能弄錯。

沈白間想到什麽,讓人叫來邢正陽。

邢正陽一臉莫名其妙:“沒錯,是28床,我們到醫院正好在走廊碰到羅美娟,她帶我們去的病房,我在病房外拖住她,任法醫趁機進去取樣,羅美娟總不至於連她兒子都不認識吧?”

這時,紀黎放下電話:“間哥,護士站的人說28床一直都是季青讓,而且她們都認識季醫生,絕對不會搞錯。”

沈白間用拳頭重重捶在桌子上,他好像隱隱感到有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起了整個事件。

阿田暈暈沈沈地醒來,努力想看清周圍的環境,到處灰蒙蒙的,破爛不堪,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

忽然,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一雙黑色運動鞋,她擡頭看去,朦朦朧朧中看到季青讓的臉。

季青讓蹲下,與她直視,聲音冰冷:“醒了?”

阿田被這聲音冰出了一聲雞皮疙瘩,神智逐漸恢覆。

她想起來,她應該在醫院陪護,怕季青讓一直躺著無聊,她特意去他的辦公室拿來了書和平板電腦。

季青讓還在睡著,她無聊地翻了幾頁書,根本看不懂,索性拿著季青讓的手指解鎖了平板電腦……

阿田瞳孔急速收縮,整個人害怕地往後退去。

“想起來了?”季青讓的聲音越發冷得讓人猶如置身冰窖。

他低沈地笑起來:“只能怪你自己,非要看我的平板幹什麽,其實我還真挺喜歡你的,可惜了……”

平板裏全是配型資料,在那裏,阿田看到了劉志堅和鄭美華配型成功的報告。

眼前的季青讓和她平時認識的那個溫潤和善的季青讓完全不同,阿田瑟瑟發抖:“不,不季醫生,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我也看不懂那些東西,”

“沒關系,”季青讓逼近,“記得也沒關系,我會讓你忘記的。”

關聽雨到市局的時候正聽見任明暢發出尖銳的疑問:“什麽意思?照你這麽說,我取的生物樣板是季青讓的,那怎麽可能,季青讓的DNA怎麽會和兇手的是親子關系。”

江宇問道:“任法醫,會不會樣本被汙染了?”

任明暢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怎麽可能,你當我這麽多年的法醫白幹的?而且,就算樣本被汙染了,怎麽就那麽巧,汙染成和兇手的親子關系?太扯了吧。”

江宇張了張嘴,也覺得不太像話。

一直一言不發地沈白間咬著牙道:“把羅美娟和成逸晨帶回來,我要問話。”

羅美娟滿臉的怒氣:“警官,我兒子還受著傷呢,你們這樣不太合適吧?”

沈白間冷冷地看著她:“合不合適都已經在這了,不滿意的,等我問完了話,你們盡可以去投訴。”

他指著成逸晨:“你說,他是你兒子?”

羅美娟瞪著他:“廢話,不是我兒子難道是你兒子?”

“既然他是你兒子,你為什麽不敢讓我們的法醫取他的DNA作對比?偏要將他們引到季青讓的病房?”

羅美娟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取DNA,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個事,警官,你們是不是違規了?”

“無所謂,”沈白間不以為意,“既然你這麽肯定,我們就再取一次。”

“頭兒。”

張堃焦急地在一旁低聲喊,羅美娟和成逸晨現在連嫌疑人都算不上,最多是配合調查,什麽手續都沒有的情況下,強行取樣,事後沈白間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處分。

沈白間滿不在乎:“通知任法醫過來取樣,對比結果出來了,自然就有證據了。”

“等等,”羅美娟似乎有點慌,“成逸晨是不是我兒子和你們要查的案子有什麽關系?那我是自己家的事。”

沈白間:“他是不是你兒子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季青讓是不是你兒子。”

羅美娟表情一僵。

沈白間繼續說:“你們母子兩個在國外生活了二十年,一回國就腥風血雨,是要上演一出什麽樣的覆仇記?”

羅美娟掀起眼皮看向他,陰森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如果那天你沒發現那個墓碑,這出戲說不定還能多演一陣子。”

一股涼氣從上而下貫穿沈白間全身,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關聽雨在監控室裏捏著拳,指甲陷進了肉裏也沒知覺。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季青讓,是他來店裏當記憶,他和一般當了記憶的人不同,走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很輕松的模樣。

並且,關聽雨清楚的記得,季青讓的記憶顏色莫名變淡,而那天晚上從來沒遭過賊的當鋪第一次有小偷潛入,更奇怪的是,小偷什麽都沒偷,獨獨打翻了季青讓的記憶瓶。

那瓶被打翻的記憶裏,唯一一點被阿田看到的影像是,一個男人站著,旁邊不知道是床還是什麽上躺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好像死了,肚子被剖開……而那個男人的脖頸上有一顆痣。

她認識的人中,脖頸上有痣的只有沈白間。

關聽雨打了個寒顫,她意識到,季青讓當的可能不是一段正常的記憶,而是他在腦海中杜撰出來的,他把沈白間嫁接進了兇案現場,因為不真實,所以顏色才會消淡。

羅美娟的一句話拉回了關聽雨的思緒。

只見羅美娟臉上的表情驟變,說不出是恐懼還是憎惡:“你說得沒錯,成逸晨不是我兒子,季青讓才是,不,他才是那個惡魔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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