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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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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從陳荀打電話托三伯幫忙在村裏收糧食,他們幾個人在做生意的閑暇之餘就盼著人來了。

無他,生意好是好事,但是糧食一天天地少,眼見就不夠賣了,也愁啊。

朱立娟幾個人盼啊盼啊,終於在打完電話的第三天,他們幾人中午收攤回來的時候,在街口看到了四處找人打聽問路的陳三伯還有堂弟征子。

其實說來也是巧了,平時朱立娟他們壓根不走這個路口的。

這天也是幾人想順路買點糕點餅幹之類的零食,因為平時忙起來也沒能準點吃飯,常常是饑腸轆轆的收攤回家才做了飯吃上的。

這樣一段時間下來,朱立娟覺得不行,對胃不好。他們不能光賺了錢,卻把身體搞垮了。因此打算囤點零食,餓的時候墊墊肚子也好。

陳三伯也看到他倆個大侄子了,也不用問路了,高高興興地和跟著陳荀幾人回了出租房。

路上陳三伯很是欣慰,一段時間沒見,侄子侄媳婦看起來過得不錯,人的精神頭很好,走路都帶勁的。

想著他倆個弟弟留下的這兩個孩子,從小沒爹沒媽地長大,日子能過的紅紅火火,孩子的爹媽泉下有靈一定很高興。

這樣想著就到了出租房,進了院子,看到房子這麽小,幾個大人住的擁擠,又有點心酸,覺得陳荀這幾個孩子出門在外過的也不容易。

“三伯,咱這地方小了,讓你見笑了。”陳荀有點不好意思。

陳三伯眼睛一瞪:“都是自己人,你小子還和我來這套。”

話說完,一拍屁股就坐廊下了,死活不肯聽陳荀幾人的勸進屋坐。

跟陳三伯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小兒子征子,也是陳荀陳跖兩人的堂弟。征子沒像他哥順子一樣出門混,而是跟著爹媽在家務農。

這次陳荀打電話說要收購很多東西,也是陳三伯和征子在忙前忙後的,兩人又是在村裏采購,又是大老遠地把東西運過來,這其中花費了多少功夫陳荀等人自然心裏有數,這情分也記在心裏。

陳荀和陳三伯說著話,陳跖就把院門的門檻卸了,和順子一起把木板車推進來。

貨進院子了也不急著卸下來,陳跖拉著順子坐下來休息。

三伯和堂弟大老遠過來,哪能讓人進門就幹活呢。因此讓三伯和堂弟歇腳,活留著自己幹就行了。

朱立娟給三伯和順子端上了熱茶,又拿了剛剛買的糕點餅幹給眾人墊肚子,然後就進廚房幫楊麗雲一起做飯去了。

不說他們幾人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就是三伯和順子這個時辰肯定也沒吃飯,兩人趕了這麽久的路,該好好做一頓豐盛的午餐招待招待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飯做好了。陳荀和陳跖從各自房裏把桌子拿到院子裏拼在一起,又搬出板凳,招呼三伯和順子上桌吃飯。

飯桌上,朱立娟和楊麗雲做的這一頓菜,依然發揮穩定。餓的難受的順子看到這一桌菜狠狠咽了口水。

他爸看到侄子侄媳婦招待他們父子倆這麽豐盛,神情也是難安:“侄媳婦,怎麽做這麽多菜,咱們隨便吃點就行,不挑嘴的。”

說著還把菜推遠,示意侄媳婦:“把這雞湯還有紅燒肉都拿回去,這些菜已經夠吃了。”這又不是過年過節的,他們上門哪能吃這麽多好東西呢。

陳荀又把菜挪回來,拉著朱立娟坐下:“三伯,做都做好了,咱們直接開吃吧。再說了,你剛剛還說我們是自己人呢,你跟自己人客氣什麽。”

“就是就是,我哥說的對,三伯你就甭客氣了。你不知道你們這次幫了我們大忙了,就全當侄子侄媳婦孝敬你了。”陳跖笑著把筷子遞給三伯和征子,然後他就給他哥使了個眼神出門去了。

陳荀隱晦地點了點頭。

陳跖是出去買酒了,因為陳荀陳跖沒有喝酒的習慣,所以家裏先前也就沒備酒了。加上剛剛帶三伯回來的時候太高興,忘記了順帶買酒回來,只能他倆其中一個再出去一趟買了。

這會兒讓陳跖出去打點酒回來招待三伯和堂弟正好。畢竟娟子和麗雲回來就忙個不停沒歇過,他們誰也不忍心繼續折騰妻子。

陳荀用公筷夾了大塊的燒的油汪汪的紅燒肉到三伯和順子碗裏,示意他們放開吃。

這紅燒肉是一絕,上好的五花肉,肉香四溢,油而不膩。

之前怕耽擱太久,陳荀幾人等急了,三伯和順子收齊了貨物半夜就趕著出發了。因為走的急,幹糧也沒來得及帶上,餓了一天的肚子。

這會子濃郁的一碗雞湯下肚,又有紅燒肉拌飯吃,才覺得活了過來,有點不枉此行的感覺。

陳三伯父子倆狼吞虎咽地吃了半飽的時候,陳跖買酒回來了。

買的酒也沒立馬給三伯和順子倒上,概因陳荀看出來兩人是餓著肚子就趕路了,再算算三伯兩人到的時候差不多是半夜出發的。

因此準備等兩人吃飽了再喝酒也不遲。畢竟空腹喝酒傷身體,小酌怡情就行。三伯來一趟,哪能讓人光喝酒吃不飽飯的。

飯後,一行人都吃飽了,朱立娟和楊麗雲把飯桌給收拾好,又添上下酒的小菜就進了廚房收拾去了。

陳荀把三伯和順子的杯子滿上酒,幾個人幹了一杯。

趁著氛圍正好,陳荀開了口:“三伯,你看我們幾個也忙的脫不開身,所以我想,收購糧食這事你看能不能長期幫我們做。”

侄子都開口了,陳三伯想都沒想正要答應,陳荀攔住了,因為他話還沒說完。

“當然了,既然是長期幹,那肯定平時多多少少也會耽誤你們幹農活,而且也沒讓你們白幹的道理。所以我們不如按照生意人的做法,做個約定,三伯你家幫我們收貨送貨,我們付工錢。三伯,你看怎麽樣?”陳荀一口氣說完。

陳三伯有點不樂意,幫親侄子哪能收錢呢,他心裏過意不去。

以前家裏困難,陳荀陳跖兩人父母去世後他也沒能幫上什麽忙,頂多搭把手幹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其實細究起來還是陳荀兩個自己把自己養活大的。

現在侄子也大了,娶了媳婦了,難得開口求他,他怎麽能收錢呢。

“我……”

陳荀又一次搶過話頭:“三伯,你先別急著拒絕。這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如果真要幫侄子白幹的話,我們這做晚輩的心裏難受,以後也不敢開這個口了。再說了,你也要為征子考慮考慮吧。他哥出門了,他留在家裏,一年的農活幹下來能掙多少錢呢,收入就比出去混的少了不少,而且他這次鞍前馬後的幹了不少活,又是馬上要相親的大小夥子,手裏頭不得有點本錢嗎?”

陳三伯有點沈默了,侄子的話說到他心坎裏了。

他確實沒辦法眼見著順子征子兩兄弟的差距越來越大,以後難免傷了和睦。如果能把這活接手過來,那順子把這錢掙了也算肥水不留外人田,兩家都能得到利好,算是皆大歡喜了。

這樣想著,陳三伯就有些意動,過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開口:“阿荀,你這話講的不錯。那三伯就厚著臉皮,替順子謝謝你和阿跖了。”

話一出口,陳三伯覺得臉有點燒。

“三伯,你看你又見外了不是,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呢。眼見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等征子掙了錢,以後你有的是福享呢。”陳荀假裝沒看到三伯的不自在。

至於話題之一的征子,他此刻有點懵,怎麽他堂哥和他爸一杯酒的功夫就把事給定了呢。

不過轉而一想又是竊喜,這事兒於他而言只有好處。

他不是沒羨慕過他哥和堂哥能出來混,還混的有模有樣的。可真要是他也出去闖蕩了,以他這個性格一準吃虧,他怕和生人打交道。

以後就不同了,他既可以時不時地進城玩玩,還能在家就把錢掙了,也不用擔心坑蒙拐騙。

這簡直是天降大餅啊,他倆個堂哥對他真不賴,征子喜滋滋的。

事定了,幾個人都放了心,一時又是喝酒又是聊天的,好不自在。直到三伯看天色不早了才提出告辭。

陳荀幾人一直挽留,準備給三伯和順子在招待所開個房留宿一夜的,兩人來一趟城裏還沒四處走走逛逛呢。

三伯死活不答應,招待所住一晚不便宜,侄子掙的也是辛苦錢,他不想浪費這個錢。

一方死活要走,一方執意要留,兩邊來來回回拉扯了幾番,陳三伯都臉紅脖子粗了,陳荀才不得已放三伯兩個人走。

不過放人走之前,陳荀還往征子懷裏塞個厚厚的紅包,裏面除了貨款,還有工錢:“剛剛咱們可說好了,幫著收貨送貨是要給錢的,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吧。”

征子看向他爸,等他爸給個旨意。

這回陳三伯沒拒絕了,侄子心裏有桿秤,就按他說的來吧:“聽你哥的,把錢收了吧。”

征子開心又靦腆地謝過了陳荀,把紅包接過來。

在一旁的朱立娟機靈地趕緊把上午買的糕點拿出來塞給三伯,讓他倆帶路上吃。

陳三伯也收下了,一是這是朱立娟幾人的心意,二是他們趕路的確需要幹糧。

朱立娟幾人目送陳三伯和順子走遠了才回到院子裏。

院子裏地上,是剛剛三伯兩人臨走前卸下的他們帶來的貨物。

數十個大蛇皮袋裝的鼓囊囊的,陳荀扛起其中一袋,東西很沈,他扛著都不輕松,也難為三伯和順子兩個人了。

隨後陳荀和陳跖兩人把蛇皮袋抗進房裏,登時狹小的房間就擠滿了,腳都沒地放。

陳荀環視了一圈,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人轉身都困難,住的哪能舒服啊。

決定下次順子進城的時候還得囑咐他,讓他帶點木材過來,陳荀打算在院裏搭個木棚放食材。這木棚也不講究樣式,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糧食就不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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