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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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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

銅州之戰正打得如火如荼,李敬亭駐守銅州的軍隊日夜把守,一刻也不敢懈怠。

這一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李敬亭軍隊三千人正在軍營外日常操練,發出隊伍整齊的踏步聲,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打亂了整齊的踏步聲。

帶著一陣塵土,一群身著甲胄的兵馬來到眼前,為首的銅州王校尉認出這一行人正是來自京城新任的兵部尚書蔣友存的部下。自前任兵部尚書張賁坐楊祖明糧草案被斬,蔣友存就接任了兵部尚書一職,他小心謹慎,處處聽命皇上與新晉勢力楊啟光。

值此陳韋二國聯手進攻的鏖戰之時,兵部突然派信使突然前來銅州,是所為何事呢?

“李敬亭軍隊聽命,即刻召回所有出征人馬,退兵返京,班師回朝,不得遺漏,不得遲緩!”馬背上的信使面無表情,言簡意賅,只亮出手中的物件,只見上面亮閃閃刻著金字,字不多,句句重如泰山。

王校尉接過這沈甸甸的金字號牌,磕著頭,口裏連忙道著遵旨,心中卻是措手不及。畢竟他們遠在東北邊陲的銅州軍隊還不知道發生在西京的李敬亭的事。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這節骨眼神班師回朝,朝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李將軍現在何處?皇上到底在想什麽,莫不是打算向這兩個國家求和?

一連串的疑問讓他遲疑了,半晌,他壯著膽子對騎在馬背上的蔣友存部下問道:“臣鬥膽,可有安排駐守的接替人馬?”

馬背上的人仍是面無表情,將剛才的話又重覆了一遍:“即刻召回所有出征人馬,退兵返京,班師回朝,不得遺漏,不得遲緩!”

這強硬的態度,顯然是不打算告訴他們其中原委。一時間,久經沙場的王校尉竟有些措手不及。

身旁一名部下悄聲提醒道:“皇命不可耽擱,我們可得盡快召集人馬班師回朝了。”

王校尉猶豫地張張嘴,瞄了一眼面前蔣友存的部下們,壓低嗓門道:“陳韋二國的進攻來勢洶湧,如果在此時突然撤兵,不知將會有多少損失,華亭郡、梅隴郡的百姓將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啊。”

部下也壓低了嗓門:“皇上的指令,我們遵命便是。難道要像岳飛那樣,在皇上下到第十二道金牌的時候才班師回朝,然後回去直接受死?”

“岳飛”這個名字聽得校尉心裏咯噔一下,閉上嘴,不再爭辯了。他意識到此事不宜久拖,思來想去,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見他仍在原地不動,且與旁人竊竊私語,為首的那位蔣友存部下面露慍色,語氣也加重了:“駐守營地的士兵立即收拾物件,先行班師回朝,不得遲緩!所有出征人馬,即刻派人前去召回!”

十幾個騎著馬的兵部人馬,齊刷刷拔出了劍,明晃晃的在陽光下格外逼人眼。

“是是是……”王校尉嚇得一邊連連附和,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拿起了一個大喇叭,對身後正在操練的三千士兵喊道:“即刻班師回朝!”

雖然士兵們也不清楚其中原委,雖然他們也知道離開此地的後果,但皇命難違,只得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走向營帳,打算收拾各自的行囊,踏上回家的路。王校尉也開始跟幾名部下吩咐起召回出征兵馬的安排。蔣友存的部下們就站在面前,十幾個騎著馬的人,手中的劍並沒有收回劍鞘,而是虎視眈眈地將他們幾個圍成了一圈,似乎在警惕著什麽。

噠噠的馬蹄像是催命的鼓點,明晃晃的刀光映在王校尉的臉上,閃得他心驚肉跳。

太陽依舊是這樣明媚,另一頭的周國也不例外。這一天,楊啟光站在太和殿外,望著這樣的好天氣,再望著身旁蓮兒完美的側顏,嘴角漾起愜意的微笑。

“如此開心,所為何事?”蓮兒俏皮地問道。

楊啟光溫柔地望著她,“我猜,我們開心的是同一件事。”

蓮兒也會心地笑了,“是啊,一定是。”

“因為今天,是一個值得歡慶的日子。”楊啟光聲音裏都掩藏不住笑意。

兩人都知道,今天是吳氏的行刑之日,也就是她被投虎籠的日子。想象著全京城前來觀看吳氏被投入虎籠之中,那該是怎樣一幅狂歡熱鬧的場景啊!周國的百姓可從沒見過人被活生生投入虎籠這麽刺激的事,更何況消滅的是個叛國賊,這種好戲可不是人活一輩子能見到的,行刑現場必定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歡呼雀躍,雷鳴般的喝彩之聲不絕於耳。光是想著這一幕,蓮兒與楊啟光心中的喜悅與希望之情就油然而生。沒有什麽能比手刃仇人更快樂的事了,滴水之仇,當湧泉相報,這是蓮兒的處事法則,也是楊啟光最崇拜她的一點——她不僅會深深地記住,還會真正付諸行動,而且從來不會輸。

“接下去,我們歡慶的日子還有很多呢。”蓮兒輕聲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這頭的投虎籠尚未行刑完畢,那一頭的銅州,情況卻已悄悄發生著變化。

營地裏的三千士兵正在收拾行囊準備動身,王校尉也正在加快動作安排召回出征人馬,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將要按楊啟光計劃的那樣發展下去。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對著大喇叭用力喊著什麽,那聲音在曠野中回蕩,三千多個人紛紛循聲望去,竟是陳國那邊傳來的。

“是陳國在對我們喊話?”“不會吧,怎麽回事?”營帳裏的士兵們也紛紛走出了營帳,來到曠野,循聲望去。

不遠處一座殘破的城樓上,擺著一個碩大的銅喇叭,一名陳國士兵正站在喇叭前,用力喊著:“你們現在一定很疑惑,為什麽皇上要你們立即班師回朝,國土也不要了?你們現在一定很疑惑,為什麽皇上要你們立即班師回朝,國土也不要了?你們現在一定很疑惑,為什麽皇上要你們立即班師回朝,國土也不要了?……”

仿佛是生怕周國士兵聽不清,陳國人把這句話來回重覆,直到所有人都聽清了這句話。

這句話對周國信使們的震驚不亞於驚天巨雷,他們紛紛面露驚駭之色,馬背上的那一位也不例外,額頭甚至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情況還真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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