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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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重重
“妾身也…不知是何原因…”孫氏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倒在眾人面前,轉眼已哭得淚眼滂沱,泣不成聲,“餵了藥之後,五少爺就突然病發身亡了,藥是妾身親手熬制的,也是親手餵的,此藥也與平時服用的無異,不知為何這回,他就…”
“老爺,關於這件事,我建議還是等大夫來了再細說。”蓮兒上前一步,看著王厚德道,“畢竟現在五少爺是不是真的已經身亡了還難說的定,就算是真的身亡了,也還不能證明是中毒還是病發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孫氏惶恐地看了蓮兒一眼。她知道,藥是她親手熬制的,也是她親手餵下去的,此時此刻她是站在風口浪尖的人物,一切的不利都指向她,蓮兒竟會在這個時候幫她說話,緩和氣氛,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詐?
情況緊急,不允許她思考那麽多了。屋子外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王厚德一回頭,只見晚晴帶著位大夫匆匆趕來,“老爺,大夫來了。”
王厚德顯然楞了,“怎麽來得這麽快?”
晚晴氣喘籲籲道:“剛剛奴婢也在這間屋裏,親眼看著三夫人餵藥下去和五少爺病發的全過程,當時覺得情況不對,就立刻跑出去,喊你們的時候順便也趕出門去請了最近的鄭大夫。”
“話不多說,快讓鄭大夫看看吧。”蓮兒催促道。
王厚德連連點頭,忙給鄭大夫讓出一條道來。鄭大夫上前仔細診斷了一番,微蹙著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請節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老夫人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四五個婆子七手八腳擡著她出去。情況緊急,王厚德也顧不上老母親了,急急追問道:“那易兒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鄭大夫細細打量了王易的死狀一眼,“現在還不能十分肯定地判斷。他的屍身尚有不少餘溫,應該是剛剛死去,但面色如此灰白,身形枯槁,雙眼凹陷,皮膚幹枯,四肢肌肉萎縮,小小年紀就這副模樣,平日一定臥病在床已久吧。”
“確實如此。”王厚德連連點頭,盡可能詳細地描述起了王易的病情,“自從一個多月之前,他中了烏仙草之毒,就是如你所說的情形了。因為鮮少活動,四肢無力、退化,食欲不振,消化不良…呃…還有畏寒體虛…”
鄭大夫捋著胡須,聽著他的陳述,神情嚴肅地點頭,“只要服用得不是十分過量,烏仙草的毒性並不會害人性命,只需服用溫和藥劑精心調養,數月之後便可痊愈,少爺的那些癥狀,大都是臥床已久導致的,這些,你們應該是清楚的吧?”
王厚德點點頭,焦急道:“那他現在怎麽還會有事?是不是中了毒?剛剛他曾經服過藥,會不會是那碗藥裏下了毒?”
鄭大夫的視線在四周掃視一圈,“那碗藥呢?”
晚晴戰戰兢兢地站出來,低著頭道:“奴婢…剛剛看見五少爺出事,嚇得失手給打了…”
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見了旁邊一處碎碗渣,碎碗渣壁上,還沾著王易喝剩的一點藥的邊角料。晚晴走過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其中最大的一塊,遞給鄭大夫。鄭大夫湊上去細細一聞,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否嗅出什麽來?”王厚德迫不及待問。
“這上面的藥湯渣雖然殘餘不多,但很明顯能聞到,除了尋常的幾位調理藥材之外,還有一劑不該放入此中的藥,叫還魂草,此藥…”
鄭大夫的話還沒說完,王家就炸開了鍋。孫氏聽聞大驚,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不妙的事,撲通跌坐在地。王厚德也驚得眼前眩暈,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還魂…又是還魂草?!”
鄭大夫對這家人奇怪的反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了?他曾經也中過還魂草之毒嗎?”
“啊,沒有,沒有…”王厚德慌忙解釋著,他不知怎樣才能跟這個從沒來過府上的大夫解釋這一切,幹脆懶得說了,“那個…鄭大夫啊,你就直言告訴我們吧,他的死,是不是與還魂草有關?”
鄭大夫還沒開口,只見外頭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剛才趕出去的福來又請來了一位大夫,領到了大家面前,“這是郭大夫,快給…”說著,他忽然看見床頭已經坐著位大夫,微微一楞。
王厚德忙解釋著:“哦,這個是晚晴在你之前已經請來的鄭大夫,他已經給易兒看過…”
話音未落,他忽然頓住了。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念頭,不由得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晚晴。就算晚晴當時就在現場,可以她請大夫的速度來看,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他心裏莫名生出一股懷疑,畢竟近來家中事端頻發,他的思維也不得不變得靈活了些。
“既然你們已經請了大夫,那…”郭大夫正欲告辭,卻忽然被王厚德叫住了:“請留步!”
王厚德急切地走到他面前,“郭大夫,請你也為易兒診斷一下吧!”
郭大夫微微一楞,點點頭,徑直走到了床邊坐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王易的全身,轉過頭面色凝重地看著王厚德,“少爺似是中毒所致。”
眾人皆驚,面面相覷,小聲地議論紛紛。王厚德先是一驚,緊接著又生出一股疑心,警惕地打量了郭大夫一眼,“你不過剛來,看了屍體一眼,連什麽問題都沒問,怎麽就能斷定他是中毒所致?”
郭大夫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楞了。見狀,福來忙上前一步道:“老爺,其實在請郭大夫來的路上,小的已經跟他陳述過一遍五少爺的大致情況了。”
“確實如此。”郭大夫忙道。
王厚德這才松了口氣,心裏暗自笑話自己,何時竟變得這樣疑神疑鬼了。可是看見晚晴手裏那片碗的碎片,心又呼的一下懸了起來,忙追問:“那郭大夫,你也聞聞那片碗上,是不是沾著什麽毒呢?”
晚晴連忙小心翼翼地拿過去。郭大夫細細一嗅,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可是五少爺剛剛服用過的藥?”
“是啊。”王厚德心拎得高高。
“裏面放了大量的還魂草,這樣吃下去,成人也十之八(和諧)九保不了命!”郭大夫嚴肅道。
四周一片嘩然。如一記悶棍打在王厚德頭上,打得他眼前發黑,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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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也…不知是何原因…”孫氏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倒在眾人面前,轉眼已哭得淚眼滂沱,泣不成聲,“餵了藥之後,五少爺就突然病發身亡了,藥是妾身親手熬制的,也是親手餵的,此藥也與平時服用的無異,不知為何這回,他就…”
“老爺,關於這件事,我建議還是等大夫來了再細說。”蓮兒上前一步,看著王厚德道,“畢竟現在五少爺是不是真的已經身亡了還難說的定,就算是真的身亡了,也還不能證明是中毒還是病發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孫氏惶恐地看了蓮兒一眼。她知道,藥是她親手熬制的,也是她親手餵下去的,此時此刻她是站在風口浪尖的人物,一切的不利都指向她,蓮兒竟會在這個時候幫她說話,緩和氣氛,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詐?
情況緊急,不允許她思考那麽多了。屋子外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王厚德一回頭,只見晚晴帶著位大夫匆匆趕來,“老爺,大夫來了。”
王厚德顯然楞了,“怎麽來得這麽快?”
晚晴氣喘籲籲道:“剛剛奴婢也在這間屋裏,親眼看著三夫人餵藥下去和五少爺病發的全過程,當時覺得情況不對,就立刻跑出去,喊你們的時候順便也趕出門去請了最近的鄭大夫。”
“話不多說,快讓鄭大夫看看吧。”蓮兒催促道。
王厚德連連點頭,忙給鄭大夫讓出一條道來。鄭大夫上前仔細診斷了一番,微蹙著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請節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老夫人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四五個婆子七手八腳擡著她出去。情況緊急,王厚德也顧不上老母親了,急急追問道:“那易兒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鄭大夫細細打量了王易的死狀一眼,“現在還不能十分肯定地判斷。他的屍身尚有不少餘溫,應該是剛剛死去,但面色如此灰白,身形枯槁,雙眼凹陷,皮膚幹枯,四肢肌肉萎縮,小小年紀就這副模樣,平日一定臥病在床已久吧。”
“確實如此。”王厚德連連點頭,盡可能詳細地描述起了王易的病情,“自從一個多月之前,他中了烏仙草之毒,就是如你所說的情形了。因為鮮少活動,四肢無力、退化,食欲不振,消化不良…呃…還有畏寒體虛…”
鄭大夫捋著胡須,聽著他的陳述,神情嚴肅地點頭,“只要服用得不是十分過量,烏仙草的毒性並不會害人性命,只需服用溫和藥劑精心調養,數月之後便可痊愈,少爺的那些癥狀,大都是臥床已久導致的,這些,你們應該是清楚的吧?”
王厚德點點頭,焦急道:“那他現在怎麽還會有事?是不是中了毒?剛剛他曾經服過藥,會不會是那碗藥裏下了毒?”
鄭大夫的視線在四周掃視一圈,“那碗藥呢?”
晚晴戰戰兢兢地站出來,低著頭道:“奴婢…剛剛看見五少爺出事,嚇得失手給打了…”
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見了旁邊一處碎碗渣,碎碗渣壁上,還沾著王易喝剩的一點藥的邊角料。晚晴走過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其中最大的一塊,遞給鄭大夫。鄭大夫湊上去細細一聞,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否嗅出什麽來?”王厚德迫不及待問。
“這上面的藥湯渣雖然殘餘不多,但很明顯能聞到,除了尋常的幾位調理藥材之外,還有一劑不該放入此中的藥,叫還魂草,此藥…”
鄭大夫的話還沒說完,王家就炸開了鍋。孫氏聽聞大驚,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不妙的事,撲通跌坐在地。王厚德也驚得眼前眩暈,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還魂…又是還魂草?!”
鄭大夫對這家人奇怪的反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了?他曾經也中過還魂草之毒嗎?”
“啊,沒有,沒有…”王厚德慌忙解釋著,他不知怎樣才能跟這個從沒來過府上的大夫解釋這一切,幹脆懶得說了,“那個…鄭大夫啊,你就直言告訴我們吧,他的死,是不是與還魂草有關?”
鄭大夫還沒開口,只見外頭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剛才趕出去的福來又請來了一位大夫,領到了大家面前,“這是郭大夫,快給…”說著,他忽然看見床頭已經坐著位大夫,微微一楞。
王厚德忙解釋著:“哦,這個是晚晴在你之前已經請來的鄭大夫,他已經給易兒看過…”
話音未落,他忽然頓住了。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念頭,不由得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晚晴。就算晚晴當時就在現場,可以她請大夫的速度來看,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他心裏莫名生出一股懷疑,畢竟近來家中事端頻發,他的思維也不得不變得靈活了些。
“既然你們已經請了大夫,那…”郭大夫正欲告辭,卻忽然被王厚德叫住了:“請留步!”
王厚德急切地走到他面前,“郭大夫,請你也為易兒診斷一下吧!”
郭大夫微微一楞,點點頭,徑直走到了床邊坐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王易的全身,轉過頭面色凝重地看著王厚德,“少爺似是中毒所致。”
眾人皆驚,面面相覷,小聲地議論紛紛。王厚德先是一驚,緊接著又生出一股疑心,警惕地打量了郭大夫一眼,“你不過剛來,看了屍體一眼,連什麽問題都沒問,怎麽就能斷定他是中毒所致?”
郭大夫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楞了。見狀,福來忙上前一步道:“老爺,其實在請郭大夫來的路上,小的已經跟他陳述過一遍五少爺的大致情況了。”
“確實如此。”郭大夫忙道。
王厚德這才松了口氣,心裏暗自笑話自己,何時竟變得這樣疑神疑鬼了。可是看見晚晴手裏那片碗的碎片,心又呼的一下懸了起來,忙追問:“那郭大夫,你也聞聞那片碗上,是不是沾著什麽毒呢?”
晚晴連忙小心翼翼地拿過去。郭大夫細細一嗅,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可是五少爺剛剛服用過的藥?”
“是啊。”王厚德心拎得高高。
“裏面放了大量的還魂草,這樣吃下去,成人也十之八(和諧)九保不了命!”郭大夫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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