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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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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她有些尷尬的幹咳一聲,小臉憋的有些通紅,但卻不失可愛,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胸膛處輕輕的給他順著氣,順便討好的說道:“侯爺這話說的,我從未見過什麽黑衣人,也沒有和侯爺碰過面,我什麽都不知道,您看可否?”

蕭澤點了點頭,她賠笑著轉過身子,可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她變了臉,那臉上笑意全無,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蕭澤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丫頭要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駕馭,京城裏的姑娘大多都愛嚼舌根,愛慕虛榮的姑娘比比皆是,可這姑娘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些上面,她看似張揚的性格下卻有一顆害怕被拋棄的心,只是這顆心卻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緊緊的包圍著。

人影已經消失不見,蕭祈站在了他的面前,眼前突然被一個人影所擋住,他有些不耐煩的直接踢了那人一腳,然後便轉身走人。

蕭祈摸著自己幹骨頭似的小腿,心裏一陣的委屈,明明是他好心要提醒他佳人已經遠去,他們也該回驛站了,他話都還沒有說呢,便無辜招來了這等禍事,他也是有氣無處撒。

宮宴時他們攪了皇帝的局,皇帝雖是示弱,但是他既然要蕭澤死,那便還有其他的辦法,這次刺殺的死士看起來也不像是宮裏的人,看來是有人想借此機會除掉他,可是他們明明知道蕭澤身邊能人異士多如牛毛,怎麽可能會被幾個死士輕而易舉的殺掉,唯一可行得通的理由便是想將這次刺殺嫁禍給皇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蕭澤再清楚不過了,這種手段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如今的局勢對世家大多都不利,皇帝重用寒門子弟,這無疑是對世家大族的壓制,他們為了擺脫這種壓制,便將手伸向了邊關,他們想借駐守在邊關各路諸侯、將軍的力量給朝廷施加壓力,可是這些諸侯在邊關都已然成了氣候,他們非但不願意和他們合作,有些甚至還將他們所行之事上書皇帝,要求嚴厲處置他們。

大鄴歷代皇帝都重武,那時的武將在朝廷之中頗有一番地位,可是到了文帝這,他一改祖宗定下的規矩,他重文輕武,一時間武將在朝中受到了文臣的排擠,他們本就是武將,行事作風皆是按照武將的規矩來,這些文臣不滿武將在朝中的做派,便紛紛上書譴責他們,皇帝聽信他們的讒言,便將一些功績卓越的軍事奇才貶謫到了邊關,他們心中自是有一股怨氣,久而久之,武將和文臣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這些文臣大都出自世家大族,他們的嫡子繼承了他們的官職,這近二十年所沈澱下來的嫌隙一時半會是無法消弭的。

武將和文臣不和,這也導致了鎮守在邊關的將領越來越不聽皇帝的調令,他們各自鎮守一方,漸漸的都成了氣候,如今他們都以蕭澤為首,這次派死士誅殺他,為的就是擒賊先擒王。

世家大族的敗落也讓當今皇帝看到了治國理政不能一味的放任其中一處獨大,各方勢力勢均力敵,國家才會安然,百姓才會安居樂業。

皇帝下旨今年要地方從各個鄉鎮舉薦一批品學兼優的寒門子弟入官學學習,這地方鄉鎮舉薦上來的人在經過官學老師的調教,這日後一定大有作為。

蕭澤知道明日的大殿之上,他昨晚遇刺的消息大臣們都會一一知曉,屆時,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定會坐立難安。

回到驛站之後,他便悠閑的坐下來喝著新泡好的大紅袍,蕭祈看著他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內心著急的來回在房間裏踱步,他心中越是急躁,腳下的步伐越是不穩當,一個人的情緒大都表現在臉上,可是有些人的情緒更本就從臉上看不出來,他們善於偽裝,以最好的方式方法去處理棘手的問題。

蕭祈雖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沒有從蕭澤的身上學到一點皮毛,畢竟他還年輕,心浮氣躁一些。

“二哥,今日這些行刺的殺手看著像是一些世家大族豢養的死士,他們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看來要查清楚這批人的來歷要費一番功夫了!”

蕭澤給他倒了一杯大紅袍,他伸手將茶遞給蕭祈,眼神清明的就像天空中懸掛著的那一輪圓月,蕭祈知道他二哥一直都是這樣的,他接過茶水,入口便覺得苦的要命,他皺著眉頭將嘴裏含著的茶水喝了下去,他的這一舉動,蕭澤全部看在眼裏,她不緊不慢的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然後手指搭在桌子上,隨意的敲打著桌面。

“是狐貍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蕭家軍就駐守在城外,這個節骨眼上本王若是死了,你覺得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蕭祈想了想,說道:“要說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可能就是當今聖上了,現如今的局勢是重文輕武,聖上有意打壓文臣,可是一味的打壓文臣,就會使得武將獨大,如果同時削弱了武將和文臣的力量,使得他們之間相互制衡,那聖上便可高枕無憂了!”蕭祈雖是毛毛躁躁的,但是到底還是有一些頭腦的。

“還不算是太笨!文臣和武將相互制衡,便鞏固了聖上的帝位,所以今日就算是你我身死,那聖上便可借這個由頭處置一批文臣,屆時文臣武將的勢力被削減,聖上便可安插自己的心腹,到那時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不可能一家獨大!”蕭澤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這尊石像,扶額直搖頭。

林錦言回到臥室後,在確定沒有被家中長輩發現後,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剛要坐下喝口茶水,卻被身後出來的芊芊嚇了一跳,她抱著自己的雙臂,一副驚訝的表情下又藏著驚恐的情緒,“芊芊,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啊?”

芊芊也是迷迷瞪瞪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她一直在等她家小姐回來,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她實在是抵不住困意便睡了過去,她迷迷糊糊聽見有人進了屋門,她起身查看,沒想到她家小姐鬼鬼祟祟的回來了,她覺得用鬼鬼祟祟這個詞來形容她家小姐,雖是有些不妥,但是她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詞去形容她了。

芊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到:“小姐,你怎麽這麽晚了才回來?你去幹什麽去了?”

她上前立馬捂住她的嘴巴,小聲的和她說道:“芊芊,今日你就當我一直在房中呆著,其他的事情千萬不可多加打聽,要不然小命就保不住了!”

芊芊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睡意一瞬間便消散的無蹤無影了,她追問道:“小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將外套脫了下來交給了芊芊,芊芊拿著外套仔細一看,她發現衣服上面沾染上了一些血跡,這些血跡已經幹涸,她的腦海中突然想到她家小姐這麽遲回來怕是在外面殺人了,她慌張的拉著林錦言的手,神情堅定的說道:“小姐,我不知道你今日在外面遇到了什麽事情,但是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如今我們只有先逃出去在想辦法解決了!”

她慌張的跑到衣櫃旁,拿出包裹準備將她們要用的東西打包,林錦言將她從一堆的衣服中拉了出來,無奈的眼神充斥著整個房間,“我的芊芊啊!你想那去了!你家小姐再壞也不會半夜出去殺人去,這京城裏看不慣你家小姐的人多了,難道我都一一去將他們殺了嗎?”

芊芊想了想,也是,她家小姐雖然跋扈,可是斷然沒有害人之心,她放下衣服,起身服侍林錦言換衣,經過一番折騰,她的身上終於沒有了血腥味,芊芊在臨走時她還不忘囑咐她將衣服扔遠一些,畢竟這沾了血的衣服,即便是洗幹凈了,但她也不會再穿了。

被窩裏暖烘烘的,可是她卻有些睡不著了,蕭澤的話還在她的耳邊盤旋,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大多數都在想段奕嶸在幹什麽?可今日不知為何?她的腦海裏想到的人竟然是蕭澤,這個男人她也不熟,可是他的樣子卻刻在了她的心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她從懷中拿出那塊玉佩,那玉佩是用上等的玉雕刻而成的,入手冰涼,上面雕刻的猛虎也是栩栩如生,她看著那溫涼的玉佩,嘴角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芊芊拿著衣服悄悄的出了府,她雖是做的隱秘,但還是讓沐笙看到了,她起夜去小解,卻發現芊芊偷偷的溜出了府,她一想這麽晚了出去,這其中一定有事,她偷偷的跟在芊芊的身後,這大街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寒風吹來,她冷的直打寒戰。

芊芊一直都到一處荒廢了很久的院子裏,這座院子長時間無人居住,雜草長的有人一般高了,芊芊害怕的將手中的包袱扔到了院子裏,然後雙手合一,虔誠的在心裏默念道:“各位路過或者暫住的鬼差大人們,小女子也不是故意要冒犯各位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將衣服丟在這裏,還請各位大人莫要怪罪!”

這院子荒廢的時間長了,便會成為各路妖魔鬼怪的場所,所以晚間的時候,這裏陰森得要命,芊芊又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在府中的時候,一些膽大的丫頭們晚上坐在一起經常會講一些話本子上的奇聞異事,這其中還包括一些鬼怪故事,今日的這番光景像極了那些話本子上所說的,芊芊害怕,也只能將包袱丟進去了之後快速的離開。

沐笙的膽子大,她見芊芊離開了,便一個人進了院子,院子裏的雜草長的又高又密集,她仔細的找著包袱,這時一陣烏鴉的叫聲嚇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環顧四周,一片漆黑,破敗的屋門被風吹的吱呀作響,屋內到處都結著蜘蛛網,這樣的環境還真是有些害怕,她即使再膽大,但也架不住內心的恐懼,她起身要跑,可是在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了腳步,她家小姐一直受二小姐擠兌,如今芊芊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將一個包袱丟在了這裏,說不定這個包袱對她家小姐來說可能是一個轉機。

一想到這裏,她便鼓起勇氣繼續找,她費了好噠的功夫才將包袱找到,她打開包袱一看,是件帶血的衣服,她斷定林錦言幹了壞事,她將包袱帶了回去。

在她詳細的和林錦祺說明了今日所見到的一切後,林錦祺便明白了這件帶血的衣服所代表的意思,這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而芊芊又鬼鬼祟祟的將衣服丟了出去,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笙,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裏,誰都不要告訴,我自有打算!”

沐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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