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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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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

果不其然,第二天,燕候遭遇刺客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皇帝非常重視,他親自派遣禦林軍統領調查此事,並賜了尚方寶劍,不管涉及到朝中的哪位大臣,他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皇帝這次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蕭澤也剛好順水推舟,他這個受害人先撤出來,剩下的事情便由皇帝自己去鬧騰去,這次的刺殺更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皇帝授意禦林軍統領去調查此事,無非是想借用此事除去朝中那些不聽話的大臣罷了,皇帝要平衡文臣和武將之間的勢力,那就必須要有一個爆發點,而他就是爆發點。

一時間,禦林軍統領查獲了一些圖目不軌之人,他們被皇帝下了大獄,這些雖是一些小嘍啰,但是皇帝斷了他們的左膀右臂,一時間他們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皇帝的鐵血手段讓那些只沈迷於權利的人也夾起了尾巴。

蕭澤的大軍已經拔營準備回朔州,蕭澤被皇帝留在了宮中要他教習皇子們武藝,在朔州,他治軍嚴明,他手底下的將士們個個都是悍將,他的士兵被對手稱“為野蠻人”,因為他們打起仗來連命都不要,蕭澤又用兵如神,經常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對蕭家軍又懼又怕的!

一大早,林首輔便從宮中回來,沐笙從他的面前走過,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還故意摔了一跤,她手裏拿著的盆子摔在了地上。裏面帶血的衣物便落在了地上,她連忙跪在地上,道:“老爺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林老爺一眼便瞧見了那落在地上的衣物,那衣物的料子極好,只是沾染上了大片的血跡,他彎腰撿起衣服,而此刻他發現那衣服是林錦言的,這件衣服在京城獨一無二,很難再找出有一模一樣的,他拿著衣服,嚴肅的問道:“沐笙,言兒的衣服怎麽在你這?”

沐笙一臉惶恐的說道:“大人饒命啊!奴婢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二小姐的,奴婢去街上買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包袱,打開一看是一件衣服,奴婢看著好看,便帶了回來,準備洗一洗,但奴婢真的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二小姐的!”

林首輔一想到今日在大殿上皇帝下令嚴查燕候遇刺一事,在看一看手裏的衣服,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沈聲說道:“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不可宣揚出去,誰若是將這件事宣揚了出去,那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在場的人都立馬閉緊了嘴巴,院子裏因為一件帶血的衣服而鬧得人心惶惶的,而屋內的人卻睡的四仰八叉的,林父拿著衣服直接去敲林錦言的屋門,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

林父就站在門外等著,他知道他這個女兒有睡懶覺的習慣,索性他再等一等,芊芊端著洗漱的水走來,剛好看見林父站在屋外,她將手裏的水盆遞給身後的丫頭,連忙上前去,道:“老爺,您,這是在等小姐?”

林父一直對她這個女兒可是百般的疼愛,就是因為他和老夫人太過於溺愛她,導致她越來越離經叛道,他有些不快的說道:“你家小姐還在睡?這都日上三竿了?”

芊芊也是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她這個懶床的毛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只是府裏的丫頭,這主子要睡到何時?也輪不到她這個做丫頭的多嘴。

林父知道她這個女兒平時苛待院子裏的下人,這些下人見了她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他們哪敢規勸她呀!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然後說道:“等你家小姐睡醒了,讓她來我書房。”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芊芊還以為她家小姐又惹怒了老爺,反正從小到大老爺被二小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次數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她也沒有太過於在意,便領著一群丫頭進了屋,果然,她還在睡著,芊芊過去將帷幔掛了起來,然後彎腰搖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人,“小姐,太陽曬屁股了,趕緊起床了!”

林錦言換了個姿勢準備接著睡,芊芊直接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有些吃力的說道:“小姐,剛才老爺說讓你去書房找他,你若是再不去,老爺可要生氣了!”

林錦言的瞌睡被芊芊給叨叨沒了,她帶著悶氣起身洗了臉,再由芊芊給她上好妝容,她這個人最在乎的便就是她的臉蛋了,芊芊也早早的都習慣了該如何去護理她的臉蛋,在收拾利索了之後,她才出門去了書房。

書房裏,林父已經等了她兩個鐘頭,在敲門之前她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林父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便直接說道:“進來!”

她收回準備要敲門的手指,然後推門而入,林父的書房很是簡潔,入眼的便是一棵半人高的雲杉盆景,左邊擺放這一些名人字畫,右邊則是一張書案,林父就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聖賢書。

“爹爹趙女兒來所謂何事?”

林父將那件帶血的衣服扔給了她,嚴肅的表情有點像院子裏那棵長相怪異的梧桐,他指著衣服,用一種事關重大的語氣問道:“這件衣服你可認識?是不是你的?”

她剛要狡辯,卻被林父打斷,他不穩過程,只問結果,“你只管回答是與不是,其它的我不想聽!”

她點了點頭,林父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直接抄起一旁的雞毛撣子準備要好生的教訓一番她,卻被她給躲了過去,她護住自己的臉,然後大喊道:“爹爹,你聽我解釋!”

林首輔也算是一個比較迂腐的人,他若是認定的事情,不管那人如何的解釋,他都閉耳不聽。

他不管事情的起因,經過,便拉著她去了蕭澤住的王府,因為蕭澤要在京城住上幾天,皇帝便讓人將秦王府收拾出來讓他先住著,等新王府修繕好了便搬過去。

這一路上,林錦言多次想解釋那件衣服為何會沾染血漬,可是林首輔怎麽也不聽,這一晃眼便到了王府,如今他親自帶女兒前來,雖是不知道結局如何?但總好過於連累一家子人吧!

蕭澤正在家中練劍,管家來報說是林首輔在府外求見,他還納悶呢?他一向和林首輔沒有交情,他突然上門,到讓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他收劍入鞘,囑咐管家要府外看門的士兵對他客氣一些,他囑咐完便去換了一身衣服。

管家讓他們先在前廳等著,侯爺一會兒就到。

林錦言閑來無事,便打量著這裏的布局,這王府還真是簡樸,這裏的陳設和京城其他的王孫貴胄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爹爹今日為何帶我來這裏?他不是和燕侯沒有交情嗎?”她在心裏嘀咕,也不敢出聲問身旁坐著的父親,畢竟這裏是王府,而蕭澤又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林首輔今日來本王府上,本王怠慢了,還望林首輔莫要放在心上!”人雖還沒有到,但她聽這聲音便知是他來了!

林老連忙起身行禮道:“燕侯嚴重了!是臣今日突然來訪,叨擾了王爺的清靜,應該是臣請王爺見諒!”

待蕭澤坐定之後,林老便讓林錦言跪在了地上,她不情不願的跪下,“侯爺,臣今日帶小女來是來請罪的,小女年齡小,參與刺殺侯爺的事也是受奸人蠱惑,臣今日將她帶來,但憑侯爺處置!”

蕭澤笑著看向她,原來是她父親誤以為她參與了刺殺他的事情,看這姑娘委屈的樣子,八成是將真相沒有和盤托出,他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酸痛的太陽穴,玩味的說道:“沒有諒成不可估量的損失,首輔不必太過於責備她。”

“本就是小女的過錯,侯爺寬宏大量,但臣絕對不會偏袒於她,今日起就讓她照顧侯爺的起居,直到侯爺的身體康覆為止!”

林錦言還想說什麽,卻被蕭澤打亂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起的只翻白眼,她一個還尚未出嫁的姑娘待在一個男人的府邸,這傳出去像什麽話,這若是讓段奕嶸知道了,那還不得把宮中的醋都喝完呀!

她被安排在了一個小院子裏,這院子離蕭澤的主臥有些遠,但是這個院子卻是整個秦王府裏最清凈的地方,她喜歡熱鬧,這麽一個安靜的地方對於她來說簡直比坐牢還要難受,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

傍晚,天色已經沒有了白天那般燥熱,晚霞遮住了半邊天空。

書房裏,蕭澤正在案桌前練字,他的字跡蒼勁有力,仔細看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無論他如何的隱藏,都掩蓋不了那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銳氣,蕭祈坐在一邊,手裏拿著一塊糕點翹著二郎腿吃著,他吃完最後一塊糕點,用帕子擦了擦手,道:“今日你為何會留下那姑娘?你明知道那老頭可能不安好心?”

蕭澤放下手裏的筆,擡起頭看著眼前放置著的蒼松白鷹雕像,眼眸裏的銳氣猶如戰場上睥睨四方的頭狼,“那老頭迂腐,他想通過他女兒來監視本王的一舉一動,那本王就隨了他的心願,只是可憐那姑娘被她爹當槍使了!”

“哎吆!我們一向清心寡欲的燕候,怎麽也開始憐香惜玉了起來,這果真是天下一大趣事呀!”蕭祈這酸話蕭澤已經聽的不愛聽了,“你是不是又想去校場松松筋骨了!”

蕭祈記得上次他在校場上松筋骨時,陪他對練的人是蕭澤,他一般不輕易陪練,那次是因為他私自外出和一堆酒肉朋友閑逛,蕭澤一時半會找不到他,他便動了氣,他在校場將他打了個半死,他足足在家中將養了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那段記憶他至今都不敢忘。

他連忙起身,嚴肅的說道:“還是不了!這天黑了,二哥還是早些休息吧!”

林錦言住的院子叫孤芳不自賞,她吃完晚飯,便在院子裏走動消食,這院子裏種著一些竹子,這微風一吹,竹葉便稀稀拉拉的作響,她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這些竹子,她坐在一處光滑的石頭上托腮遐想著她今後的生活。

每個姑娘的心裏都住著一位白馬王子,她們夢想著有一天可以嫁給喜歡的人,段奕嶸就是林錦言的王子,她的王子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裏,至此,她的心裏再也裝不下別人,姑娘家的心思就是這般的狹小,小的只有一個人便可以裝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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