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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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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希娜這“狗急跳墻”的撒潑,徹底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如調查結果和許恪琛所料,車希娜回國之後,就一直和程宇峰藕斷絲連,玩暧昧,不過因為程家落沒,一心想嫁入豪門的她當然不可能真的和他有結果,也不過就把他當個“備胎”。

那天從酒吧出來之後,程宇峰打了車一路跟著車希娜帶許恪琛進到了酒店。

同樣喝了不少的他不依不饒地跪在她面前,纏著她磨著她表白,讓她不要離開他。

當時她也已喝了不少,對於程宇峰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看著他可憐的模樣,她也就意亂情迷,兩個人擦槍走火,就來了一發。

等到醒來,車希娜才意識到許恪琛還睡在隔壁,而自己的計劃卻被程宇峰打亂了。

不過也無所謂,趁他還睡著,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假裝有發生什麽好了。

於是她又回到了隔壁,脫了衣服躺在了許恪琛身旁。

不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其實車希娜心裏比誰都清楚,知道孩子其實並不是他的,但是為了嫁到許家,“貍貓換太子”又何妨,然後才有了之後的種種。

只是車希娜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好,也獨獨算漏了“許恪琛根本不喜歡她”這一點。

她沒想到,就算結了婚,他不僅對她興趣全無,忙於事業,而且還打著她“懷孕”的幌子,從未與她同床共枕。

這分明就是“守活寡”的節奏,車希娜自然耐不住寂寞,於是又自然而然地勾搭了“備胎王”程宇峰,假意好言好語地哄騙著他,從他那兒汲取歡愛和溫柔。

彌天大謊終於昭然若揭,這張鬧劇,也終該要收場了。

不過畢竟許、車兩家都算是富豪,盡管許恪琛和車希娜在結婚前簽訂過婚前協議,真到了要離婚的地步,手續辦起來也並不簡單。

更何況車家根本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明明是車希娜“紅杏出墻”,自知理虧,卻依然見錢眼看,不依不饒,在財產方面斤斤計較。

車隆強更是氣不過自己的女兒就這麽被“掃地出門”,還不擇手段地派了不少手底下的人,每天在許家門口晃悠,也不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就是在你們出門的時候瞪著你,黑著臉嚇唬你,實在不堪其擾。

對付這般“無賴”,其實只要許振昌願意打幾個電話,招呼一聲,自然有人出面“教訓”他們,只不過此事到底是私事,也牽涉到兩家的名聲,“撕破臉皮”彼此都不好看。

於是許家人思來想去,商量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做出了退步。

之後兩家坐下來談判,許家答應悉數歸還車家當初的“嫁妝”,但不討回“聘禮”。

另外,許家再給“嫁妝”金額的一倍作為離婚的補償費,至於孩子,由車家帶回撫養,許家不再承擔任何無謂的費用。

最後,為了顧全車希娜的名節,許恪琛做出“犧牲”,對外宣稱是自己的過錯,終日不著家,對她也缺乏關愛,才導致對方忍無可忍。

面對這樣的條件,雖然車家人還是覺得許家“吐”出的錢沒預期的多,但也明白這應該已經到了他們的底線,要是再咄咄逼人,恐怕誰都不好收拾。

於是他們思慮一番,也就見好就收,偃旗息鼓了。

許恪琛與車希娜在民政局低調辦完手續之後,他頓覺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遭遇這樣的打擊和非議,許家卻也未得安寧。

許恪琛的爺爺在得知大胖孫子不僅沒了,而且還不是許家的種,氣得心臟病發,住進了醫院,許母同樣受了刺激,多日唉聲嘆氣,大病了一場。

許父更是鐵青著臉,每天都沒什麽好臉色。

歸根究底,這些種種都因他而起,所以許恪琛無疑是承受壓力和非議最大的。

就這麽忍受著流言蜚語,勉強處理完了一堆“雞飛狗跳”的事情,卻讓他幾乎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夢囈中也滿是焦慮。

比如此刻,哪怕許恪琛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但也不得安生,驚呼出聲。

“不要……走開……”方丹璐一關上水龍頭,就聽到了許恪琛的呼喊。

她猛然從混亂的思緒中掙紮了出來,拿著毛巾急急地沖了出去,只見此時的他滿頭大汗,嘴上還不停地在喃喃自語。

“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擔心……”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一邊細心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一邊不住地柔聲寬慰著他。

感受到那莫名熟悉的溫柔,醉意朦朧中,許恪琛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他火燙的手掌覆蓋著她的冰涼,一種異樣的溫暖,頃刻把她包裹。

“許總,你……”還來不及等方丹璐分說什麽,他忽然伸手用力一拉,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他周身暧昧的灼熱瞬間朝她襲來,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下一秒,許恪琛已把她壓在了身下,受著欲念的驅使,迷迷糊糊地朝她細白的脖子吻去。

她微弱的理智拼命地敲響著警鐘,她知道,她該推開他的。

但許是方丹璐也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她覺得那時自己渾身無力。

更何況,潛意識裏,她也根本無心如此,誰讓對方是他,她又如何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呢。

這麽想的時候,她竟不受控制地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這無疑又給了他致命的暗示,他的吻來得越發細密,熱情如火……

方丹璐不太記得那晚是如何結束的,她唯一清晰的是,自己痛並快樂著的矛盾感受,以及他口中念念有詞的那個人——“璇璇”。

一覺睡到了中午,直到燦爛的陽光打落進來,宿醉的許恪琛才微覺刺眼地蘇醒過來。

他的床邊早已空空如也,只不過枕頭的發絲以及淩亂的床被,無不在提醒著他,昨晚似乎是發生了什麽。

他撐著疼痛的頭,掀開被子,艱難地坐起身,在看到被褥上那醒目的鮮紅之時,相關的回憶如潮水般一股腦兒朝她湧來。

該死,昨天晚上,他竟然把她……

許恪琛懊喪在在心裏低咒,頓時睡意全消,快速地起床去了洗手間。

洗了把臉,雖然頭依然如炸裂一般得痛,但是冰涼的冷水總算稍稍讓他冷靜了下來。

走出廁所,許恪琛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只見床頭邊上的東西赫然可見。

他快步走了過去,發現床頭櫃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樣東西:盒裝牛奶和一盒藥。

他順手把它們拿了起來,牛奶尚有餘溫,至於那藥,是治愈胃病的中成藥。

她……一時間,許恪琛思緒萬千,忙抓起面前的話筒,撥打了服務臺的電話。

“餵,你好,許先生。”那頭悄然響起標準的悅耳女聲。

“昨晚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什麽時候走的?”他當下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哦,那位小姐走了快一個小時了,不過中途有回來過一次,還拎著一袋東西……”

一掛下電話,許恪琛就忙不疊地掏出了手機,在通訊錄翻找到那個號碼,點了進去。

然而在觸動接通界面的那一刻,他又忽然猶豫了。

他分明有不少話想要跟她說,但是此刻自己的腦袋一團亂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承認,經歷過車希娜時間之後,他好像沒完全從“一夜情”的陰影中出來。

更何況,他才剛結束一段糟亂不堪的關系,在沒整理好之前,他沒心思再開始什麽。

因此打給她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麽想的時候,許恪琛到底還是放下了手機,癱倒在床上,默然的一聲嘆息……

之後兩人並無聯系,對於那晚之事,彼此間更是心照不宣,頗有默契地閉口不提。

時間是最好的治愈,不僅可以沖淡許多事,更能夠粉飾太平,讓人悄然平靜,默然向前。

一晃到了月底,又到了每月認證的時間。

偌大的辦公室裏,江忠清任勞任怨地把抵扣□□一一理好,然後起身沖正在接電話的許恪琛使了個眼色道:“阿琛,我去給方會計送□□了。”

“好了,媽,我自己的事能管好,你不用替我張羅……是,我知道,你和爸多註意身體就好……媽,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再見。”看到他轉身就要走,許恪琛匆匆掛了電話,突然攔住了江忠清,“阿忠,先等等。”

“怎麽了,阿琛,還有什麽事要我轉達方會計嗎?”他回過頭去,反問道。

“嗯……”許恪琛似乎是在心裏掙紮了一番,最後還是當機立斷地站了起來,“公司買車抵扣的問題想當面請教她一下,我自己跑一趟好了。”

江忠清自然求之不得,笑著把□□遞給了他。

許恪琛接過之後,頭也不回地就快速離開了。

一路驅車,慢悠悠地開到了騰新會計事務所的門口。

進去之前,他不容自己有任何的躊躇和猶豫,大力地推開了門。

然而當他下意識地望向某個位置,方丹璐卻並沒有在自己的座位上。

倒是那兩個實習生,蔣曉傑和米蘭蘭,一邊吃著什麽,一邊還在談笑風生。

“璐璐姐烤的餅幹真好吃,這麽一小袋根本不夠嘛,不知她什麽時候再做。”

“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錯了,璐璐姐家裏最近出了點事,哪有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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