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紫雲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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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紫雲缽
“哪有那麽多初五出生的人啊？”
朝林府外，圍城的反軍們議論紛紛。
“這隔三差五就對著城裏喊話要人，要我說還要什麽人啊？這朝林府的糧草頂多再撐個六七日，到時候直接破城門不就行了，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臨王的命令也是你能反駁的？我看你真是脖子癢了，這腦袋遲早要搬家。”
而在另一側，距離反軍大營不到兩百裏的地方，一支百人小隊也早已暗中埋伏了多日。
“怎麽樣，小玉可有信傳出來？”
自打打聽到左玉也在朝林府，還在反軍喊話後不得已孤身入敵後，懷因和宋璽元幾乎就再沒合過眼。
兩人如今都是臉色發青眼下發黑，胡子拉碴著跟野人也沒多大區別了。
宋璽元搖搖頭，聲音嘶啞：“我們當時只當是游戲，並沒有把那哨聲學齊全。”
而學的大多數，如今壓根派不上用場。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京中去了個雜技班，其中有個人模仿各種動物的聲音惟妙惟肖。左玉對這個這個人很感興趣，幾乎每天都去捧場。
她出手給賞錢一向大方，後來了解了雜技班背後的心酸故事，專門寫了一本《百戲紀實二三事》替他們宣傳，在讀者的大力支持下還編出了同名的戲曲。
雜技班中的藝人都對她感激又親近，挑著些不危險的有趣的活計，也教給了她不少。
其中有一項，就是口技。
左玉不知怎的，別的學不會，偏偏學會了鷹啼。
那口技藝人對動物觀察模仿得久了，竟然漸漸能領會不少動物叫聲的含義，包括鷹啼。
當時左玉覺得有趣，每學會一點就會寫信給宋璽元，嘗試著也教教他。
沒想到，在懷因和宋璽元埋伏在臨王反軍大營外，怎麽也混不進去的時候，這門口技倒是派上了用場。
左玉算著上一次宋璽元傳口信已過了三天，今天應該又有消息了，便依舊到了山腳下，豎著耳朵候著。
賀韻之在背後看著，心情覆雜。有些泛酸，有些羨慕，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欣慰。
畢竟半個月前，左玉第一次聽到鷹啼聲時，一楞過後的狂喜模樣，他到現在還記得。
接近子時，果然遠處又響起了鷹啼聲，大概隔得比較遠，那聲音有些模糊，但是左玉聽力異於常人，還是清楚聽到了。
“安全？”
“安全。誘敵。”
“獵物在哪兒？”
賀韻之看著左玉一邊仔細聆聽，一邊忙著給自己翻譯，一邊還要及時回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無妨，你們先聊完了，再告訴我也是一樣。”
另一頭的懷因卻是急得轉圈圈：“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小玉有沒有危險？”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句聽不懂的鷹啼。
那張面具下的臉僵了一瞬，認命地回去趴好，等著這神秘儀式結束。
終於在一刻鐘後，宋璽元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的土地。
懷因先是試探著戳了他幾下，見他再不叫了，這才趕緊問道：“什麽情況？”
宋璽元還是沈默了許久，似乎想得很是苦惱的樣子，直到懷因感覺自己快抓狂了，他這才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讓我們到朝林府外的空地挖個坑，藏很多銀子進去？”
懷因石化。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蒼鷹哪來這麽多語言，還知道……銀子？”
宋璽元捏了捏鼻子：“我也不確定，用的都是代稱，但是我直覺應該是這個意思。”
懷因：……
倒是一直未請教您直覺有多準？
“先不說是朝林府外早已被反軍包圍，單說這很多銀子，從哪搞？”
宋璽元摸了摸懷中一塊謹慎藏好的木牌，心中嘆了一口氣：“銀子我想辦法，挖洞你想辦法。”
懷因看他從容指揮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了：“那萬一你猜錯了呢？”
宋璽元訕笑：“那……那就想辦法沖進去把人硬搶出來吧？”
懷因噎了一下，面無表情看著他：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十二首領的風範了。
於是子時一過，他們就紛紛行動起來了，無論是搬銀子還是挖洞，暫時都用不上這麽多人，宋璽元和懷因各自帶著十餘人離開了小分隊，向著朝林府悄然靠近。
左玉其實將信送出去後，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如今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她既不確定宋璽元能否聽懂她胡亂拼湊起來的鷹啼，也不確定這樣高難度的任務，他們能否完成。
可是她沒有時間了，明天晚上，成敗在此一舉。
第二日，清晨起來左玉便發現左眼一直跳，雖說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想了想“左眼跳財”的說法，她還是心下稍安。
她讓臨王找的人很快就湊齊了，她要十二個出生在初五的男子，稚齡男孩兩名，行過冠禮的年輕男子四名，年近不惑的男子六名。
顯而易見，軍隊中除了年輕男子，別的都湊不齊。
其實，連年輕男子也湊不齊，因為左玉還有個附加條件是行過冠禮。
來當兵的，大都出身農家，有幾個還能有條件行冠禮？有那個條件的，也不會把孩子送來當兵了。
所以，臨王便把目光轉向了朝林府中。
到了夜色將近時，臨王派人來叫她。
而左玉剛一踏出營帳，便聽到遠處傳來的一聲鷹啼，只是這次卻換了個方向。
來叫她的丫鬟有些迷茫地擡頭看：“最近怎麽好像經常晚上聽見鷹啼，整得我提心吊膽的。”
左玉微笑：“你們打西南那邊來的，不知道，朝林府往北幾百裏便接近大漠，這裏時常能聽見鷹啼聲。”
丫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身繼續帶路。
等到了臨王帳中，對他再叮囑了幾句，左玉便準備出去施法了。
她一路徐徐向營外走去，無論是身後臨王的反軍，還是城樓上朝林府的守城軍，目光都緊緊隨著她移動。
她一轉身，看到尾隨的人中果然有柯嘉慶的面孔，看起來只是有些憔悴，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左玉心下一松，繼續裝模作樣地邊走邊掐指。
左挪幾步，又挪幾步，臨王的視線跟著她，都快被轉暈了。
很想高聲問幾句，但是想起左玉說任何人說話圍觀都會影響施法，他只能命令手下都遠遠吊著，能看到他們的人影，又看不清楚動作，就成了。
結果，他就瞅著這些人靠城門越來越近。
臨王心下一緊：“快去，把人給我抓……”
話還沒說完，他又傻眼了。
城門壓根沒開，那些人也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在各自站在離城墻外兩步遠的地方，發出“哈”的一聲，然後使勁揮拳砸向城墻。
就怎麽說……
氣勢很恢弘，動作很嚇人，然後……
卵用沒有。
感覺像是臨王派了一群傻子去推城墻似的，即便一向怨氣沖天的臨王，此時都隱隱覺得自己耳朵燒。
不過還好，那些人很快撤手回來，又開始圍著左玉轉圈圈。
一圈，兩圈，三圈……十圈，十一圈……
臨王看得實在眼暈，將視線挪開了片刻。
然而就是這轉瞬之間，左玉那邊傳來一陣陣高呼。
“成了，成了！錢生錢了！”
目睹全程的柯嘉慶捂臉，話說這十二個人，除了他是今早從臨王營中逮出來的，其他都是從朝林府送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密謀了個啥，柯嘉慶就眼瞅著這群人在城墻上砸了一拳後，借機抽出了夾在縫隙中的銀票，然後圍著左玉一通晃悠，等到左玉一壓手，他們就把那銀票往坑裏一扔。
現如今還一個個喊得跟真的一樣，連兩個五歲的男娃娃都是一臉興奮地叫著“錢生錢了”，絲毫看不出一點作假。
還真是……
角兒要從娃娃抓起。
臨王那邊的人一路提防著走過來，然而等到了左玉跟前，看著那滿滿一坑的銀票，早就直了眼。
臨王派了兩個小兵下去點數。
半刻鐘後。
“王爺，一共是四萬兩的銀票！”
臨王喜形於色：“當真？再點一遍！”
一群人都沈浸在數錢的快樂中，壓根沒發現他們此時距離朝林府的城墻，到底有多近。
又數了一遍後，確定無疑。
臨王再看向左玉，簡直就像看著一顆招財樹。
他語氣都輕柔不少：“左卿辛苦了，本王給你兩萬兩銀票，你果然給本王一個雙倍的驚喜！”
他搓搓手，試探著看向左玉的手中：“本王可能再看看這紫雲缽？”
左玉很大方，將紫雲缽直接遞給了他。
臨王小心翼翼接過來，上下大量。
這哪裏還有前幾日那個破碗的模樣，是真的雕龍畫鳳，通體的暗紫色在陽光下仿佛熠熠生輝。
他幾乎認不出這就是前幾日自己手中的“破碗”了：“左卿說得沒錯，這東西果然還是要到你手中才能發揮效用。看看，看看，這前後簡直判若兩物嘛！”
左玉心中微笑：這本來就是兩個東西啊。前幾天，臨王手中拿的，真的是個她想辦法從廚房垃圾中尋到的破碗，而如今他手中這個，可是如假包換的紫雲缽啊。
其實，紫雲缽一直就在她身旁。
她剛進營中時，臨王和如功根本不敢洩露半點紫雲缽的事情，導致搜身的人即便摸到了她後腰上的這個小碗，也沒當回事。
當天回到自己入住的營帳時，她便馬上在褥子下的土地上挖了一個洞，將紫雲缽埋了進去。
所以晚間再來搜身的小丫鬟什麽也沒找到，但是紫雲缽其實從未離開她的身邊。
搞垮如功後，臨王求寶心切，今早又專門為她準備了作法的衣裳，寬袍大袖，她便順理成章地將紫雲缽又帶了出來。
而臨王剛剛將紫雲缽還給左玉，他身邊的親衛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後的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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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隔三差五就對著城裏喊話要人，要我說還要什麽人啊？這朝林府的糧草頂多再撐個六七日，到時候直接破城門不就行了，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臨王的命令也是你能反駁的？我看你真是脖子癢了，這腦袋遲早要搬家。”
而在另一側，距離反軍大營不到兩百裏的地方，一支百人小隊也早已暗中埋伏了多日。
“怎麽樣，小玉可有信傳出來？”
自打打聽到左玉也在朝林府，還在反軍喊話後不得已孤身入敵後，懷因和宋璽元幾乎就再沒合過眼。
兩人如今都是臉色發青眼下發黑，胡子拉碴著跟野人也沒多大區別了。
宋璽元搖搖頭，聲音嘶啞：“我們當時只當是游戲，並沒有把那哨聲學齊全。”
而學的大多數，如今壓根派不上用場。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京中去了個雜技班，其中有個人模仿各種動物的聲音惟妙惟肖。左玉對這個這個人很感興趣，幾乎每天都去捧場。
她出手給賞錢一向大方，後來了解了雜技班背後的心酸故事，專門寫了一本《百戲紀實二三事》替他們宣傳，在讀者的大力支持下還編出了同名的戲曲。
雜技班中的藝人都對她感激又親近，挑著些不危險的有趣的活計，也教給了她不少。
其中有一項，就是口技。
左玉不知怎的，別的學不會，偏偏學會了鷹啼。
那口技藝人對動物觀察模仿得久了，竟然漸漸能領會不少動物叫聲的含義，包括鷹啼。
當時左玉覺得有趣，每學會一點就會寫信給宋璽元，嘗試著也教教他。
沒想到，在懷因和宋璽元埋伏在臨王反軍大營外，怎麽也混不進去的時候，這門口技倒是派上了用場。
左玉算著上一次宋璽元傳口信已過了三天，今天應該又有消息了，便依舊到了山腳下，豎著耳朵候著。
賀韻之在背後看著，心情覆雜。有些泛酸，有些羨慕，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欣慰。
畢竟半個月前，左玉第一次聽到鷹啼聲時，一楞過後的狂喜模樣，他到現在還記得。
接近子時，果然遠處又響起了鷹啼聲，大概隔得比較遠，那聲音有些模糊，但是左玉聽力異於常人，還是清楚聽到了。
“安全？”
“安全。誘敵。”
“獵物在哪兒？”
賀韻之看著左玉一邊仔細聆聽，一邊忙著給自己翻譯，一邊還要及時回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無妨，你們先聊完了，再告訴我也是一樣。”
另一頭的懷因卻是急得轉圈圈：“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小玉有沒有危險？”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句聽不懂的鷹啼。
那張面具下的臉僵了一瞬，認命地回去趴好，等著這神秘儀式結束。
終於在一刻鐘後，宋璽元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的土地。
懷因先是試探著戳了他幾下，見他再不叫了，這才趕緊問道：“什麽情況？”
宋璽元還是沈默了許久，似乎想得很是苦惱的樣子，直到懷因感覺自己快抓狂了，他這才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讓我們到朝林府外的空地挖個坑，藏很多銀子進去？”
懷因石化。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蒼鷹哪來這麽多語言，還知道……銀子？”
宋璽元捏了捏鼻子：“我也不確定，用的都是代稱，但是我直覺應該是這個意思。”
懷因：……
倒是一直未請教您直覺有多準？
“先不說是朝林府外早已被反軍包圍，單說這很多銀子，從哪搞？”
宋璽元摸了摸懷中一塊謹慎藏好的木牌，心中嘆了一口氣：“銀子我想辦法，挖洞你想辦法。”
懷因看他從容指揮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了：“那萬一你猜錯了呢？”
宋璽元訕笑：“那……那就想辦法沖進去把人硬搶出來吧？”
懷因噎了一下，面無表情看著他：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十二首領的風範了。
於是子時一過，他們就紛紛行動起來了，無論是搬銀子還是挖洞，暫時都用不上這麽多人，宋璽元和懷因各自帶著十餘人離開了小分隊，向著朝林府悄然靠近。
左玉其實將信送出去後，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如今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她既不確定宋璽元能否聽懂她胡亂拼湊起來的鷹啼，也不確定這樣高難度的任務，他們能否完成。
可是她沒有時間了，明天晚上，成敗在此一舉。
第二日，清晨起來左玉便發現左眼一直跳，雖說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想了想“左眼跳財”的說法，她還是心下稍安。
她讓臨王找的人很快就湊齊了，她要十二個出生在初五的男子，稚齡男孩兩名，行過冠禮的年輕男子四名，年近不惑的男子六名。
顯而易見，軍隊中除了年輕男子，別的都湊不齊。
其實，連年輕男子也湊不齊，因為左玉還有個附加條件是行過冠禮。
來當兵的，大都出身農家，有幾個還能有條件行冠禮？有那個條件的，也不會把孩子送來當兵了。
所以，臨王便把目光轉向了朝林府中。
到了夜色將近時，臨王派人來叫她。
而左玉剛一踏出營帳，便聽到遠處傳來的一聲鷹啼，只是這次卻換了個方向。
來叫她的丫鬟有些迷茫地擡頭看：“最近怎麽好像經常晚上聽見鷹啼，整得我提心吊膽的。”
左玉微笑：“你們打西南那邊來的，不知道，朝林府往北幾百裏便接近大漠，這裏時常能聽見鷹啼聲。”
丫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身繼續帶路。
等到了臨王帳中，對他再叮囑了幾句，左玉便準備出去施法了。
她一路徐徐向營外走去，無論是身後臨王的反軍，還是城樓上朝林府的守城軍，目光都緊緊隨著她移動。
她一轉身，看到尾隨的人中果然有柯嘉慶的面孔，看起來只是有些憔悴，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左玉心下一松，繼續裝模作樣地邊走邊掐指。
左挪幾步，又挪幾步，臨王的視線跟著她，都快被轉暈了。
很想高聲問幾句，但是想起左玉說任何人說話圍觀都會影響施法，他只能命令手下都遠遠吊著，能看到他們的人影，又看不清楚動作，就成了。
結果，他就瞅著這些人靠城門越來越近。
臨王心下一緊：“快去，把人給我抓……”
話還沒說完，他又傻眼了。
城門壓根沒開，那些人也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在各自站在離城墻外兩步遠的地方，發出“哈”的一聲，然後使勁揮拳砸向城墻。
就怎麽說……
氣勢很恢弘，動作很嚇人，然後……
卵用沒有。
感覺像是臨王派了一群傻子去推城墻似的，即便一向怨氣沖天的臨王，此時都隱隱覺得自己耳朵燒。
不過還好，那些人很快撤手回來，又開始圍著左玉轉圈圈。
一圈，兩圈，三圈……十圈，十一圈……
臨王看得實在眼暈，將視線挪開了片刻。
然而就是這轉瞬之間，左玉那邊傳來一陣陣高呼。
“成了，成了！錢生錢了！”
目睹全程的柯嘉慶捂臉，話說這十二個人，除了他是今早從臨王營中逮出來的，其他都是從朝林府送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密謀了個啥，柯嘉慶就眼瞅著這群人在城墻上砸了一拳後，借機抽出了夾在縫隙中的銀票，然後圍著左玉一通晃悠，等到左玉一壓手，他們就把那銀票往坑裏一扔。
現如今還一個個喊得跟真的一樣，連兩個五歲的男娃娃都是一臉興奮地叫著“錢生錢了”，絲毫看不出一點作假。
還真是……
角兒要從娃娃抓起。
臨王那邊的人一路提防著走過來，然而等到了左玉跟前，看著那滿滿一坑的銀票，早就直了眼。
臨王派了兩個小兵下去點數。
半刻鐘後。
“王爺，一共是四萬兩的銀票！”
臨王喜形於色：“當真？再點一遍！”
一群人都沈浸在數錢的快樂中，壓根沒發現他們此時距離朝林府的城墻，到底有多近。
又數了一遍後，確定無疑。
臨王再看向左玉，簡直就像看著一顆招財樹。
他語氣都輕柔不少：“左卿辛苦了，本王給你兩萬兩銀票，你果然給本王一個雙倍的驚喜！”
他搓搓手，試探著看向左玉的手中：“本王可能再看看這紫雲缽？”
左玉很大方，將紫雲缽直接遞給了他。
臨王小心翼翼接過來，上下大量。
這哪裏還有前幾日那個破碗的模樣，是真的雕龍畫鳳，通體的暗紫色在陽光下仿佛熠熠生輝。
他幾乎認不出這就是前幾日自己手中的“破碗”了：“左卿說得沒錯，這東西果然還是要到你手中才能發揮效用。看看，看看，這前後簡直判若兩物嘛！”
左玉心中微笑：這本來就是兩個東西啊。前幾天，臨王手中拿的，真的是個她想辦法從廚房垃圾中尋到的破碗，而如今他手中這個，可是如假包換的紫雲缽啊。
其實，紫雲缽一直就在她身旁。
她剛進營中時，臨王和如功根本不敢洩露半點紫雲缽的事情，導致搜身的人即便摸到了她後腰上的這個小碗，也沒當回事。
當天回到自己入住的營帳時，她便馬上在褥子下的土地上挖了一個洞，將紫雲缽埋了進去。
所以晚間再來搜身的小丫鬟什麽也沒找到，但是紫雲缽其實從未離開她的身邊。
搞垮如功後，臨王求寶心切，今早又專門為她準備了作法的衣裳，寬袍大袖，她便順理成章地將紫雲缽又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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