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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攻朝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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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攻朝林府

蘅華楞了下,疑惑看向他:“什麽意思?”

“反軍如今已出發半月有餘,各地卻都沒有戰報傳來,而與臨王封地近在咫尺的西綏府,卻到這個時候才送信。”

宋璽元看向蘅華:“你說,陛下會怎麽想?”

蘅華張了張嘴,又緩緩坐了下去。

奇游軍本就是紮在父皇心頭的一根刺,他多年收服不得,不惜當年殺了陳家老小洩憤。

而臨王這一走,足足兩萬大軍開拔,西綏府卻默不報信,拖了半個多月。說得陰險些,這便是延誤戰機,即便現在的父皇顧不上這些,時候也定然會借此發作,為難奇游軍。

蘅華轉念一想,不可置信地擡起頭:“半個月了,沒有任何戰報,難道……難道?”

難道西南這一帶的知府都已經被臨王收服了?

宋璽元也控制不住心往下沈,不知道反軍這兵分三路走得是哪三路,如果是走水路,那算起來再有七八日就能到朝林府了。

母親如今到底在朝林府還是京中?

還有鶴靈書院的院長與夫子們,還有柯家……

與此同時,遠在京中的左玉倒是收到了一封來自朝林府的信,信是柯嘉慶寫的,內容很簡短:

“駱知府有難,速歸。”

左玉將那幾個字反反覆覆看了幾遍,確定無疑真的是柯嘉慶的筆跡。問題是駱知府有難,為何要她速歸?

但是疑惑歸疑惑,駱知府有事,她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回去後將信給曾映看了,曾映果然立刻變了神色:“我要回去!”

她當即便將京中的事都交托給了竇將與司榆,租了馬車便和曾映一同回去。

只是他們剛出京城,便聽到身後的高聲呼喚。

“左娘子!左娘子請稍等!”

這些年隨著她年齡漸大,在京中的生意也越來越大,大家都喚她“玉娘”,已經很少聽人這樣叫她了。

左玉叫車夫停了馬車,等著後方的馬車趕上來。

等到對方的馬車與她們並排停下,她這才看見那正撩著車簾的人。

“九少爺?”

賀韻之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渦一如往昔:“我恰好要回家一趟,一起吧,做個伴兒。”

又是恰好?

這些年左玉已經不知道承了賀韻之多少這樣“恰好”的幫助,她心頭有些沈甸甸的:“你不必……”

賀韻之卻笑著打斷她:“不必什麽?難不成小玉連家也不許我回?”

每次他都有辦法讓她無法拒絕。

曾映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其他了:“既是順路,便一起走吧。”

即便是一路馬不停蹄,可也到了第七日,才到了朝林府。

但是遠遠看著城門,左玉便發現了不對勁。城門口有十幾個護城軍,似乎是在嚴查進出的人。

“伯母,您離開的時候查的有這麽嚴嗎?”

曾映搖頭,眼中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朝林府肯定是出事了!”

他們排隊在人群中,等候查驗,順帶問了問前後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們還不知道呢?聽說朝林府的知府遇刺了!”

“什麽?”曾映瞬間拔高了聲音,引來了四周人的註目。

那說話的婦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扭過頭不肯再與她們講話了。

賀韻之低聲安慰:“曾夫人先別著急,咱們進去之後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賀韻之身邊的下人往前擠了擠,塞給護城軍一人一個沈甸甸的荷包。那幾人掂了掂,雖然依舊很仔細地搜查了他們的行李,但是卻把他們提到了隊伍前面,很快他們就進了城。

曾映匆匆對賀韻之道了一聲謝,便拉著左玉向駱府趕去。

而等見到駱沽後,她們才明白城外那人說的都是輕的,駱沽不僅僅是遇刺,而且還中了毒!

他就靜靜躺在榻上,面無血色,嘴唇發黑,一旁還守著十幾個神情焦灼的郎中。

問了駱府的下人才知道,這已經是近期換的第三批郎中了,前兩披都說是已無力回天。

曾映幾乎當場就暈過去,左玉趕緊扶著她,強行把她帶到了另一處房間中讓她休息。

而她則是又趕去了柯府,要找柯嘉慶問個明白。

可是剛一到柯府,她就迎來了第二個壞消息:柯嘉慶被人抓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

柯家太太哭得太久,都流不出眼淚了:“已經有十來日了。”

左玉心頭一跳,那就是說柯嘉慶寄出那封信之前,就已經被抓走了?

“可有線索,是誰動的手?”

柯老爺一臉寒霜:“還沒來得及查出來,駱知府就緊跟著出事了。我看這朝林府,要亂了。”

不得不說柯老爺這嘴,跟開過光一樣。

左玉從柯府離開,還沒來得及走到駱府,便聽到街上一片嘈雜。

“打仗了!打仗了!”

“快跑啊!”

兩個時辰前還熱鬧祥和的街道,一瞬間兵荒馬亂。人們爭相記著往城中跑,一個個沖進家門便趕緊關上門,再不肯出來。

左玉蹙眉看著這一切,剛擡腳走了幾步,先前在城門口看到的護城軍已經狼狽地跑過來。

“快,快去稟報知府大人!”

“稟報個啥啊!知府大人還沒醒呢!”

左玉立馬截住他們:“城外怎麽了?”

他們被攔住本就嚇了一跳,見是個年輕姑娘當即就皺了眉。

左玉言簡意賅:“我剛從駱府出來,駱知府如今情況不太好。你們去了也白去,趕緊告訴我,城外怎麽了?”

這一隊兵卒熄了火,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姑娘是駱知府的家人?”

現如今不是解釋的時候,左玉胡亂地點點頭。

那些人一下對她肅然起敬:“回姑娘的話,城外來了一支幾百人的先鋒小隊,說是臨王的兩萬大軍就快到了!”

左玉一下心都懸起來了:“臨王?”

“是。”

“那城門口等待檢查的老百姓呢?”

“那支先鋒小隊沒難為他們,”兵卒自己說著也覺得奇怪,“讓他們自行回家去了。”

左玉無語,這臨王這麽講究?先派人來報信,然後還不屠戮百姓?

不過現在這些不是最重要的,她想了想,快速問道:“如今城中還有多少兵?”

“還有兩千。”

“戰力如何?”

“一直訓練著,但是沒有經歷過實戰。”

“城門可曾定期檢修?”

那兵卒急忙點頭:“有的有的!駱知府非常重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親自上城樓檢查。”

“好,你去統計武器裝備的情況,寫個單子,速速送到駱府!”

“是!”

“你去統計城中的儲備糧,粗粗算一下能撐多久?”

“是!”

“你去燃煙,給附近州府報信!”

“是!”

十幾個兵卒下意識地應了,等左玉走了才一個個反應過來,他們怎麽剛才把個年輕姑娘當上級了?

可是現在想想,她說的都在理,好像是應該這麽做。

一群人心情覆雜地回去準備了。

左玉快速回到駱府,將臨王的事情給眾人說了。

曾映好不容易平覆一點的信頓時又提了起來:“那,那元兒?”

左玉也在擔心宋璽元,按照先前他信中規劃的路線,現如今怕是早都到了西南一帶,臨王自西南而來,那他們可否安然?

但是此時她不能流露出脆弱來,只能安慰曾映:“伯母別怕,臨王再如何也不會在自己的封地大開殺戒,璽元他們應該反倒是安全的。”

曾映稍微寬心,又開始擔心駱沽的毒:“郎中說,若是撐不過明晚,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左玉只能無聲地抱著曾映,她對醫術一竅不通。

但是想到柯嘉慶的信,她眼神一凝,既然有人借柯嘉慶的手給她傳信,在駱沽毒發身亡之前,應該就會有人找她談條件。

那麽,對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

左玉沒等太久,實際上反軍剛剛圍了城,便派人喊話,讓城中左玉出去,換朝林府百姓一個平安。

消息傳回駱府的時候,左玉剛剛看完護城軍送來的統計信息,將守城任務一條條布置下去。

其實她心裏也沒底,前世她只是看過一些史書,最喜歡研究兵法。現如今趕鴨子上架,她只能“紙上談兵”了。

聽到反軍的話她眉頭一挑:“除了這句,沒別的了?”

報信的兵卒心道這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急忙又取出一截布條:“這是綁在飛箭上射過來的。”

左玉將布條展開,上面只有四個小字:“駱毒可解。”

她冷笑一聲:“這臨王還真是熱衷於立牌坊啊?”

那兵卒沒聽懂,一臉迷茫地看向她。

左玉也沒解釋,而是讓人回去了。

可是此時內心深處,她早已經罵得臟話連篇:還真是又要當什麽又要立牌坊,這臨王是既要造反,又不想給自己的名聲留下汙點。所以派人喊話時都十分偉光正,這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敢綁在飛箭上射上來。

先前在城外放過那些百姓,也是相同的原因吧。

可是臨王這麽處心積慮的,到底為什麽?她身上有什麽值得臨王大動幹戈的東西嗎?

想著想著,左玉忽然心頭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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