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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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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見事情解決,訥蘇肯神色輕松起來,先將鰲拜父子和納喇氏送了出去,然後將蘇克薩哈送出去了。

內堂中,富察·丹珠已經哭的不能自抑,心疼地摸著莫爾根額頭,“疼嗎?”

“嘶!不疼!”莫爾根傻笑著搖了搖頭。

“笨蛋!”富察·丹珠的眼淚又下來了。

這傻子知不知道剛才她有多心疼!

佟國維看的牙酸不已,讓人將富察·丹珠帶出去,赫舍裏氏還在外面等著,下面的話就不適合他聽了。

訥蘇肯在門口好一陣客套話後,終於將兩尊大神送了出去,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深吸一口氣,回到了內堂。

剛踏進,就看到佟國維狠踹了莫爾根一腳,同時陰惻惻道:“還演嗎?”

九門提督訥蘇肯臉上笑容裂開了。

啥?

演?

他就說嘛!

莫爾根這小子怎麽會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佟安寧瞪大眼睛,控訴道:“小舅舅,你好奸詐!”

演戲也不提醒她,她還能幫忙嚎兩嗓子應應景。

莫爾根踉蹌了兩步,揉了揉屁股,“姐夫,我越是抗拒,越是不服,事情才能越容易解決。”

磕頭嘛!簡單!從小到大,他在皇城撒潑的時候,天天遇到貴人,磕頭的機會那是多入牛毛。

再說鰲拜也沒說錯,達福是正五品,他一個從五品,給對方磕頭當然是天經地義。

如果自己歡天喜地、痛快地將頭磕了,不止解決不了事情,可能還給佟國維、九門提督惹麻煩,以為他們敷衍自己。

再說姐夫也表現出不滿配合自己,他當然要拿出最好的演技。

達福和鰲拜越是痛快,就越不會事後找他的麻煩,沒辦法,誰讓官高一級壓死人,人家還是輔臣。

“哼!我看你不止想著這個吧,富察·丹珠現在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了!”佟國維沒好氣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莫爾根這個小舅子未來必有大才。

膽子大、腦子活、能屈能伸,就是惹事的本領大了些,從另外一方面講,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鰲拜父子算是和他犯沖,之前他抓了鰲拜的人,這次也被他耍,真是命運啊!

“嘿嘿!我這不是順手而為嗎?嘿嘿!”莫爾根撓著頭傻笑。

忽然屁股一疼,整個身子往前倒,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掌心發麻,莫爾根立馬怒道:“誰踢老子!”

九門提督訥蘇肯皮笑肉不笑道:“誰是老子!”

佟安寧捂著臉。

嘖嘖!真是丟臉啊!

不知以後會不會被富察·丹珠知道,倒時候估計莫爾根還會被揍一波。

莫爾根立馬變了另外一副神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狗腿地笑著:“當然是大人了!大人是老子!”

“哼!”訥蘇肯將他推開,坐到上首,指了指佟國維,“佟老弟,這筆生意,兄弟做的賠啊!”

他的目光落到莫爾根身上,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佟國維將佟安寧放到旁邊的椅子上,順便坐了下來,“我這小舅子雖然性子有點頭疼,能力還是有的,還是那句話,如果他闖了禍,老兄是打是罰,我保證不攔,並且如果沒有趁手的工具,我可以遞東西。”

“姐夫!咱可不能這樣幹!”莫爾根連忙求饒。

佟國維冷哼:“你如果再惹事下去,還不如將你調到南邊,也比你在京城將自己玩死好!”

莫爾根:……

訥蘇肯見莫爾根蔫了吧唧的模樣,笑著打圓場,“佟老弟,剛才開玩笑的,本官還是比較喜歡莫爾根的,腦子活,會來事,我看他未來恐怕比老兄我還有前途。”

“大人過獎了!”莫爾根說著謙虛話,可是嘴巴咧得老大,看著讓人直接想踹一腳。

“砰!”

佟國維這樣想著,也這樣幹了。

“姐夫!”莫爾根踉蹌了一步,委屈巴巴道:“你踢我幹什麽?”

佟國維覷了他一眼,“丟臉!”

莫爾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之後,佟國維讓莫爾根帶著佟安寧出去,他和訥蘇肯還有事情要談。

莫爾根就頂著油亮亮的青紫大包,面無表情地拉著佟安寧出去了。

佟安寧看著他這戲精的模樣,嘴角抽了抽,“小舅舅,你這樣有點醜,要不要弄個繃帶綁著額頭!”

再說裝可憐不一定要獻醜。

莫爾根腳步一滯,從善如流地牽著佟安寧去後院找大夫了,他們這裏是步軍統領衙門,日常都有大夫。

一刻鐘後,莫爾根額頭綁著兩圈繃帶,臉上還塗了點白粉,牽著佟安寧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衙門大門,徑直走到赫舍裏氏停靠的馬車旁,“姐,我帶寧兒過來了!”

車廂門被打開,赫舍裏氏坐在裏面,看著他的模樣,心頭一揪,“你……你啊!這次長教訓了嗎?”

一旁的富察·丹珠看著他的繃帶,眼淚又控制不住,“莫爾根,你疼嗎?”

“不疼!不疼!就是額頭的包有點大,我擔心你嫌醜,就遮了起來!”莫爾根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

佟安寧在紫雲的幫助下,爬上了車廂,然後湊到赫舍裏氏耳邊小聲說了一陣。

赫舍裏氏頓時麗眸微瞇,看了看正在哄著富察·丹珠的莫爾根,柳眉微豎,眼皮直跳。

作孽啊!

富察·丹珠攤上莫爾根,不知是緣還是孽啊!

……

事後,赫舍裏氏將富察·丹珠親自送回家,臨行前,她見對方還是愁眉緊鎖,暗自罵了自家小弟一頓,面露淺笑,寬慰道:“我家這小弟,性子有些混賬,這種挫折估計睡一覺就過去了,你不必擔心,等到你嫁給了他,日後看到他就煩!”

聽到她語氣裏的調侃,富察·丹珠臉頰泛起一層薄紅,配著晶亮的眸子,特別秀麗。

赫舍裏氏嘆氣,怪不得小弟耍心思了,看來是動心了。

佟安寧讚同的點頭,“未來小舅母,你這樣嫁給小舅舅,會被他欺負,小舅舅沒那麽柔弱,他就是誆……唔唔!”

“唔唔……唔唔!”佟安寧瞪著水晶大眼睛,看著捂著自己嘴的赫舍裏氏。

赫舍裏氏沖丹珠笑了笑,“小孩子亂說話,你不用安心,以後如果受了欺負,就去找我,我替你揍莫爾根。”丹珠兩腮紅紅的,羞怯地福了福身,“多謝福晉!”

赫舍裏氏笑道:“下個月都要進門了,該改口了!”

佟安寧就看到她的臉臊的更紅了,腳不住地在地上摩擦,結結巴巴道:“姐……姐姐!”

赫舍裏氏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離開富察家後,佟安寧撩起簾子看了看,富察家眾人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探手沖著他們揮了揮手,再次告了別,等到拐彎後,就將簾子拉上,有些擔憂道:“額娘,如果鰲拜秋後算賬怎麽辦?”

赫舍裏氏淡定道:“暗地裏都有人看著呢,不會讓她出事。”

佟安寧松了一口氣。

……

雖然當事人都暫時回了府,不過白天的熱鬧卻傳遍了京城。

原以為今天的談資主角只有達福和納喇氏,沒想到達福還嫌不夠,半路上又搶了一個旗人姑娘,將一個從五品的參將牽連進來,一群人居然跑到九門提督那裏斷案。

對於順天府尹來說,他感覺今日生活格外悠哉,就算白天才為安親王世子和額貝勒調停,吏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和右幅都禦史的三公子打起來,原因就是宋禦史參了吏部尚書……

一開始他還很心累,覺得這個順天府尹累的跟狗似的,後來聽說達福他們的事情鬧到了九門提督那裏,鰲拜、蘇克薩哈還有佟國維都去了,頓時輕松了。

比起處理輔臣之間的糾紛,自己手裏的這些就是小打小鬧,順天府這裏廟小,可放不下這麽多尊佛。

宮裏自然也知道外面的熱鬧。

慈寧宮裏,太皇太後聽完事情經過後,感慨道:“真是熱鬧啊!”

蘇麻喇姑道:“可不是,聽說達福去蘇克薩哈府裏接人時,周圍就圍著許多人看戲了,後來遇到小參將莫爾根,圍觀的人就更多了,奴婢也沒想到達福會光天化日敢劫人。”

太皇太後說道:“達福的脾氣心性比起鰲拜差得多,沒有他阿瑪的勇武和頭腦,偏偏架子擺的十足,還好現在索尼等人將鰲拜壓制了,否則恐怕今日之事就是另外一種結果。”

如果鰲拜一家獨大,別說他兒子當街擄人了,就是當街殺人,也沒有辦法。

“主子說的有理!”蘇麻喇姑轉到太皇太後身後,給她按壓太陽穴。

“對了,既然蘇克薩哈將納喇氏送了回去,你去挑一個嬤嬤,務必保證納喇氏這一胎安穩,也算是獎勵蘇克薩哈的忠心。”太皇太後緩緩道。

蘇麻喇姑仔細想了想慈寧宮的老嬤嬤,問道:“奴婢有兩個人選,旬嬤嬤和歲嬤嬤,主子選哪一個?”

太皇太後想了想,“她們哪個是鑲黃旗的?”

蘇麻喇姑道:“都是包衣出身,不過旬嬤嬤是正黃旗的人,歲嬤嬤是正白旗的人。兩人的出身倒沒有相差多少。”

太皇太後:“那就歲嬤嬤吧。”

蘇麻喇姑:“奴婢明白了。”

不管是正黃旗還是正白旗的人,鰲拜都不怎麽喜歡,因為多爾袞、蘇克薩哈,他最不喜歡正白旗的人。

……

第二天,宮裏的賞賜到了鰲拜府中,鰲拜看著跟在傳旨太監身後的老嬤嬤,眉間緊鎖,“太皇太後仁慈,只是府裏已經為納喇氏備了四個接生嬤嬤,這位嬤嬤就不必了。”

傳旨的太監好脾氣笑了笑,“鰲少保,這是宮裏的心意,太皇太後說了,這位嬤嬤的任務就是負責納喇氏生育的所有事宜,等到孩子生下來後,她也就回去了。”

鰲拜眸光犀利,“是蘇克薩哈那老匹夫進宮求的?”

他就說,為什麽蘇克薩哈會敢讓達福將納喇氏接回來,原來是留著這個後手啊!

傳旨太監模棱兩可道:“奴才只是宣旨而已!”

鰲拜想通以後,讓人將傳旨太監送出去,命人將歲嬤嬤送到納喇氏身邊。

同時命人去請他的哥哥卓布泰,兩人在書房裏談了一個時辰後,都面帶笑意地出來了。

……

三月,莫爾根和富察·丹珠成親,當天確實有人來搗亂,莫爾根早有準備,請了好多人去鎮場子,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同時二阿哥福全的親事也定了下來,太皇太後給他選了二等侍衛明安圖的女兒西魯克氏,側福晉瓜爾佳氏,父親艾塔,是鰲拜的遠方親戚,瓜爾佳氏算是鰲拜的遠方侄女。

預計在康熙大婚結束後,內務府就要忙著置辦福全的婚事。

福全和康熙一起成了待嫁少年!

聽到佟安寧如此感慨,福全和康熙一起嗆住了嗓子,旁邊伺候的人趕緊給他們遞水。

佟安寧這次入宮,是被皇太後宣進來,邀請一起吃烤肉的。

一起烤肉的還有伊哈娜。

福全和康熙聞到味道,也參與了進來。

佟安寧看現場準備的分量,覺得皇太後絕對準備了康熙和福全兩人的量。

康熙黑著臉,“佟安寧,你今年都七歲了,怎麽還說這些胡話!”

福全擦去嘴角的水漬,無奈道:“寧格格,男人不能用嫁!男人是娶!”

“噢!那就是待娶少年!”佟安寧立馬從善如流的改了,順便提醒旁邊的伊哈娜,“豆腐多放點辣!”

伊哈娜:……

其他人的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盡了。

皇太後咯咯直笑,“待娶少年!哈哈哈!安寧,你就不怕皇上和福全一起打你!”

福全一臉糾結,“怎麽感覺不管怎麽說,都不對勁!”

不管是“待娶”還是“待嫁”,都不適合他們。

“待”字表示“被動”,而且感覺在佟安寧的兩個語境中,一個似乎是形容詞,一個是動詞,總之都不是什麽好詞。

康熙咬著牙道:“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裝糊塗!

佟安寧佯裝詫異,“難道你們不承認自己是少年!那就……待娶男人!”

眾人:……

伊哈娜和皇太後早就歪在一起笑的直不起身。

康熙活動了一下手腕,將指關節按得“哢哢”響,“佟安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治你大不敬,你今天從我這裏拿回去的賞賜也沒了。”

他心疼她今年又病了三次,所以趁她入宮,給她賜了一些東西。

可是這家夥對他是一點也不客氣。

佟安寧聞言,長嘆一口氣,“那就是待婚少年,未婚男人,行了吧!”

這兩位放在現代,年齡還不到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已經一人好幾個老婆了。

還有,明年葉克書也要成親,然後德克新的親事也定了下來,想起那兩個未成年哥哥,佟安寧又是一陣頭疼。

康熙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等到燒烤結束後,康熙帶著佟安寧去了禦花園看桃花,說起莫爾根的事情,“聽說莫爾根被逼著磕了三個響頭認錯,連腦袋都磕破了!京城人都稱讚他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好漢!”

佟安寧糾結了一番,“磕是磕了,好漢……他的年紀還不夠!”

這樣算起來,莫爾根在這件事中,簡直是大賺特賺,名聲和美人都有了,就是惹上了鰲拜。

不過鰲拜過幾年就要被康熙收拾下去,倒時候他二十出頭,可不是大展身手的好時機。

“唉!感覺身邊都是聰明人啊!”佟安寧發出自己的感慨。

康熙雖然疑惑她為什麽發出這感慨,還是教導道:“你只要將聰明勁放到學問上,也不用羨慕身邊人。”

佟安寧聞言,再次幽幽地看著他,“皇上表哥,我看你又瘦了,聽說操心太多,容易老,小心變得又瘦又老的少年!被皇後她們嫌棄你。”

康熙額頭青筋直跳,最終沒忍住,發出怒吼,“佟!安!寧!”

躲在樹叢中的飛鳥被驚的撲棱棱飛出來,驚慌失措地往天空跑。

旁邊的梁九功嘆氣,佟格格真是小祖宗啊!

……

八月,和達福相看兩厭的納喇氏生下一個五斤重的男孩,算是母子平安,至於生產時出現的亂子,既然孩子已經生下來,無論是她還是對方,都只能暫時忍下來。

宮裏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賜下了不少的東西,同時太皇太後命令歲嬤嬤繼續留在納喇氏身邊,直到孩子周歲。

同時,京城許多賭坊也賺了盆滿缽滿。

之前納喇氏懷孕時,許多賭坊都開了賭盤,有針對納喇氏能不能將孩子生下來,還有猜男女的,大多人覺得納喇氏可能生不下來,紫禁城的人誰不知道鰲拜父子倆的性格。

誰知十月懷胎後,納喇氏順利生產,而且還誕下了男胎,許多人扼腕不易,明明宮裏給納喇氏賜了奶嬤嬤,說明就是要保下孩子,如果不是這些賭坊老板每隔一段時間就放“納喇氏動胎氣”、“鰲拜父子又對她發火”、“納喇氏又受傷了”、或者“大夫診斷流產風險擴大到七成”……他們可能就不會賠這麽慘。

佟安寧聽到這些消息,一時無語,這不就是上輩子的營銷和輿論引導嗎?

不過她好奇,那些賭坊老板為什麽能確定納喇氏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呢。

其實,當然是他們有自己消息來源,如果納喇氏真危險了,那麽放出的消息估計就是“胎象安穩”、“夫妻相敬如賓”、“達福為兒低頭”……

即使真爆出了冷門,他們也不會虧。

康熙四年九月。

在準備了將近一年後,紫禁城的坤寧宮終於迎來了它的女主人,負責操辦的禮部人員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

為了操辦皇上的婚禮,從定下皇後人選後,他們就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從聘親大典,為了聘禮和各部磨嘴皮子,之後還有祭祀大典、祭祖、祭祀太祖太後、宴請宗室大臣,普通民眾成親尚且舉全家之力,他們皇帝大婚可謂是國家大事的,當然更忙碌。

除卻赫舍裏氏,鈕枯祿氏等人提前進了宮,九月初八,康熙大婚,大清門打開,大清門作為紫禁城的正門,平時都是關閉著,除了重要節日或者祭祀的時候才會偶爾打開,而且從這裏出去的只有皇帝、皇後、太後,其他人只能從神武門進去。

而赫舍裏氏作為從大清門擡進去的中宮皇後,更是殊榮無上,鈕枯祿她們只能走神武門。

皇上的大婚儀式覆雜繁重,從天明一直忙到了傍晚,赫舍裏氏終於邁進了坤寧宮。

赫舍裏氏從門檻上壓有兩個蘋果的馬鞍跨過,“鞍”同“安”,跨馬鞍之俗由此而來。

進入內殿,就是坐帳禮環節了。

康熙神情嚴肅的和赫舍裏氏坐在一起,吃著名為子孫餑餑的餃子,就是那種在鍋裏只淋了一遍熱水的生餃子,有坤寧宮外一對侍衛夫婦高聲唱著滿語交祝歌。

佟安寧擠在人群裏,看著兩個稚氣未脫少年帝後,穿著繁重奢華的吉服,看不出有多少威嚴,只讓她感受到衣服上的千斤重擔。

看了一會兒熱鬧,佟安寧看到塔塔在外面沖著她招手,和赫舍裏氏說了一聲,擠著人出去了。

出了坤寧宮,塔塔拉著她的手,“佟格格,格格在永壽宮等你,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哄哄她好嗎?”

在皇帝大婚之前,尤其昭妃鈕枯祿氏等人入宮後,伊哈娜就不能待在慈寧宮後殿了,她住進永壽宮,是西六宮之一,雖然她現在只是庶妃,可是享受妃位待遇,加上背靠太皇太後、科爾沁,所以住在永壽宮主殿,也沒人敢指摘。

現在皇後進了坤寧宮,就不知後面會不會計較這些。

來到永壽宮門前,宮門關著,等到佟安寧進去後,守門的小太監就將宮門關了。

塔塔解釋道:“是格格的命令,省的有人打擾。”

其實不止伊哈娜這裏,昭妃鈕枯祿氏的延禧宮都閉了宮門,

進了殿內,伊哈娜撐著下巴坐在桌前發呆。

佟安寧給了塔塔一個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側,正要發出聲音,誰知伊哈娜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哼哼!你要幹什麽?”

佟安寧幹笑:“我這是給你提精神!”

“呵呵!”伊哈娜還不了解這人,直接去撓她的癢癢肉。

“哈哈哈……啊啊哈哈!別……別……我知錯了!錯了!”佟安寧連連求饒,沒辦法,伊哈娜大她六歲,兩人的體力相差太大,她就是想反擊,也要考慮現實情況。

伊哈娜鬧夠了,見她的頭發亂了,將人拉到梳妝臺前,給她整理頭發。

“安寧,你知道永壽宮之前住的是誰嗎?”伊哈娜輕聲問道。

佟安寧:“紫禁城我就了解景仁宮和慈寧宮,其他我就不知道。”

伊哈娜嘆氣,“永壽宮之前是先帝的董鄂妃居所。”

“啊?”佟安寧楞了一下,仰頭看著她,“伊哈娜,你羨慕董鄂妃嗎?”

和她相處這麽久,沒看出來她戀愛腦的癥狀。

伊哈娜點了點她的小鼻頭,“身為女人,當然羨慕能和丈夫恩愛,不過董鄂妃,就不用了,她讓先帝廢了一個科爾沁的皇後,還讓皇太後獨守空房十多年,因為她,科爾沁的臉面被踩進泥裏,我怎麽可能羨慕她。”

佟安寧嘴角微抽,提醒道:“那你為什麽選永壽宮呢?還告訴我董鄂妃住在這裏過。”

伊哈娜此時已經給她整理好了,“我也不想住這裏啊!我想住坤寧宮,不也是沒法子?”

都是皇上安排的,她只能住這裏。

佟安寧:……

不用對她這麽誠實的!

殿內的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塔塔連忙道:“格格,你胡說什麽?”

今天還是皇上皇後大婚,如果格格的話被傳出去了,肯定會被有心人利用。

“屋裏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伊哈娜笑道。

佟安寧從椅子上跳下來,握住伊哈娜的手,“伊哈娜,你要照顧好自己,皇上平時對你還是挺好的,當不了皇後也沒什麽,活得久才算本事!你還有皇太後、太皇太後,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如果她記得沒錯,赫舍裏氏最後難產死了。。

塔塔此時已經心累了,她小聲地提醒:“佟格格,咱不能這樣說!”

皇後才入宮,佟格格這話有詛咒皇後的嫌疑啊!

這下輪到伊哈娜被嚇住了,她連忙捂住佟安寧的嘴,急道:“我有太皇太後護著,你可不能隨便說這話。”

“我知道!”佟安寧將她的手弄下來。

好吧,經過一人一回的大膽發言,伊哈娜就是有再多的郁悶也被嚇跑了。

等到皇帝大婚的流程走完,佟福晉派紫雲來找佟安寧去參加宮宴。

佟安寧也就和伊哈娜告別,離開了永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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