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大楚需要一個友好的貴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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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大楚需要一個友好的貴霜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在府邸中莫名其妙地看到一個陌生的大楚女子的時候，在0.01秒內就知道這是大楚找上門了，在0.02秒內就想到大楚能夠不動聲色的進入他的府邸，要麽是整個府邸的人都被殺了，要麽是整個府邸的人都是大楚的奸細，在0.03秒內確定他沒有反殺或者逃走的機會，大楚的人敢大搖大擺地坐在他面前就一定有分分鐘殺了他的把握，只怕他動一根手指都有幾十個刀斧手準備沖出來，在0.04秒內認為他此刻能夠見到一個平靜坐著的大楚女子，說明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臉上露出無比欣喜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後五體投地，用世上最虔誠的聲音以及最標準的大楚語言道：“偉大的汙妖王啊，我竟然見到了您的使者，我這是在做夢嗎？”他在地上熱烈地親吻著地面：“這是世上唯一的真神、偉大的汙妖王的使者踩過的地面，縱然我是在做夢，我依然無比的幸福，啊，神靈啊，請讓我在這幸福的美夢中永遠不要醒過來！”
那大楚女子微笑著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淡淡地道：“起來吧。”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從地上擡起頭，欣喜的眼睛中兩行激動地淚水歡暢地流下。“能夠得見偉大的真神的使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使者的恩德。”
他又用力磕了幾個頭，這才歡喜無比地從地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大楚女子面前，仿佛小孩子見到了嚴厲的老師。
那大楚女子道：“本官是石喻言。”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眼神中幸福的光芒四射：“偉大的真神啊，您竟然派遣了恒河流域最勇猛最善良最美麗的石將軍作為您的使者！”
石喻言微笑著，一點不奇怪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極度卑躬屈膝。要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有廉恥的人又怎麽會假傳戰事，騙取貴霜帝國的錢糧武器呢？
她嘴角帶著笑，道：“你是個人才啊，竟然想出偽造戰爭的主意。就為了你的聰明腦子，本官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大楚恒河流域地區雞飛狗跳，上上下下嚴查奸細。”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冰涼，一秒鐘聽出大楚真的有計劃進攻貴霜帝國，這是跑來追究他破壞計劃的責任？這是來找他報仇？狗屎啊，拼演技的時刻到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臉上浮現出無比的自責，道：“小人對偉大的汙妖王忠心耿耿，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小人做夢都想將貴霜帝國獻給大楚，可是那狗屎一般的王八蛋東貴霜土邦的土王竟然敢逆天行事，建立貴霜帝國對抗偉大的大楚，小人心中痛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生噬其肉，奈何西薩特拉普土邦人少地小，無力為了大楚除奸，小人日夜嚎哭，輾轉難眠，每次想到新建立的貴霜帝國和貴霜偽王，小人就砍自己的手一刀。”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伸出自己的左手，卷起袖子，手臂上數道傷口。
他含著熱淚，道：“我對大楚忠心耿耿，這些傷口就是證明。”他看著流血的傷口，認真地道：“今日得見石將軍，小人心情澎湃，血液沸騰，傷口竟然都破了。”隨手抹掉，毫不在意。
石喻言冷冷地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道：“哦。”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繼續道：“小人前思後想，對付貴霜帝國是小人的責任和使命，不能力敵，就要智取。”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武器。所以小人心生一計，詐稱大楚進攻我西薩特拉普土邦，以此向貴霜偽王騙取錢糧，摧毀他戰爭的根基，如此，貴霜帝國再也不能冒犯大楚天顏矣。”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滿含淚水的眼睛真誠地註視著石喻言，對大楚的忠誠和愛戴盡數在目光中流淌出來：“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但是小人見識淺薄，不識大局，更不知道大楚的計劃，小人罪該萬死。”他跪下磕頭，然後道：“還請石將軍看在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小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石喻言看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良久，道：“真是一個機靈的人啊，大楚需要你這樣的人。”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磕頭，哽咽道：“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神靈啊，我終於可以為大楚做貢獻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伏地大哭，淚如泉湧，小命終於保住了，全靠他會大楚語言以及演技高超啊，會一門外語真是太重要了！
石喻言微笑道：“有幾件事需要你去辦，動作要快。”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心中絲毫沒有應付過去就立刻翻臉的想法，大楚人可以不動聲色地進入她的府邸，這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太多了，他想要保住腦袋就必須對大楚忠心耿耿。
……
東貴霜土邦的某個城市。
貴霜王驚訝地看著一群手下，道：“是不是搞錯了？”
一群手下淚流滿面，哭泣道：“沒錯，是真的！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了，他正在進攻我們！”
貴霜王沈吟片刻，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王八蛋！”他還以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被“偉大的貴霜帝國”洗腦的白癡，在最前線與大楚消耗拼血，沒想到分分鐘就投靠了大楚人。
“召集大軍，與叛軍決戰！”貴霜王厲聲道，心中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愚蠢不屑極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明明知道他手中有十幾萬新軍正在訓練，為什麽不早點叛變？此刻他新軍已成，有十幾萬無敵的勇士在，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與自殺又有何區別？
貴霜王冷笑著，分分鐘就猜到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為什麽這麽愚蠢。他冷冷地笑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懦夫啊。”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開始肯定沒有想要叛變，不然早點叛變更好的道理誰不知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定是與大楚作戰之後被打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滅邦”了，這才醒悟為了偉大的貴霜帝國犧牲不值得，因此投降了大楚，願意為大楚做馬前卒。
貴霜王不屑地笑，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太缺乏血戰到底的意志力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要是再堅韌一些，忍耐個把月，那麽他的十幾萬新軍就會趕到西薩特拉普土邦與大楚士卒激戰了。
“本來可以作為貴霜帝國的元老的。”貴霜王冷笑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功虧一簣，竟然在勝利的最後時刻叛變投敵了，世上再也沒有更愚蠢的人。
他傲然站起來，負手身後，聲音冰涼而霸氣四漏：“大軍立刻出發，討伐叛逆，征討大楚！”
一群手下大聲歡呼：“貴霜王，貴霜王！”
貴霜帝國有十幾萬大軍，別說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了，就是大楚一起來也沒用，十幾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了大楚人了。
……
曠野之中，十幾萬貴霜帝國的新兵緩緩向南而行。
有士卒看看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大軍，低聲道：“打仗……我們會不會死啊……”雖然在三個月前他還是個低賤的農奴，現在已經是高大上的貴霜帝國的士兵了，身份地位上升了一大截，吃的也比做農奴的時候好了很多，一天有三碗野菜粥呢，但是一天只有半碗野菜粥的農奴不會被敵人砍成十八段，為了一天吃三碗野菜粥值得賣命嗎？
另一個士卒滿不在乎地搖晃著簡陋的木棍，隨手掃落了一片雜草，對同伴道：“怎麽可能會死？”他不屑地看著同伴，，指著四周道：“我們有這麽多人，打架還會輸嗎？”
農奴出身的新兵既不會數數，分不清十幾萬人和幾百人的區別，也分不清“打仗”和“打架”的區別，但是最質樸的人生經驗總是有的，人多打人少必勝還需要多說嗎？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人一起打架，這要是還打不贏，他立馬就……逃跑。
他得意地對同伴道：“到時候跟著我，要是對方人少，我們就沖上去混個功勞，將領們說了，打贏了有獎勵的。要是對方人多，我們轉身就逃。”他看著緊張地同伴，繼續教訓道：“別以為這是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道理，你知道對方人少，我們該怎麽搶功勞嗎？以為對方人少，跑得快就能搶功勞了？蠢貨！跑得快的人只會被對方打死！搶功勞也是有技巧的！”
同伴看著得意無比的士卒，用力點頭，打定了主意跟著見多識廣學富五車的人同進同退。
漫長的隊伍的另一處，幾個士卒湊在一起低聲道：“聽說了嗎？這個貴霜王是叛逆。”幾個士卒一齊點頭，前幾日軍營之中各處都在流傳貴霜王其實是叛逆，想要奪取貴霜帝國的權力，想要搶光貴霜帝國所有農奴的野菜粥。
“聽說這次只要打贏了，貴霜王不但不會給一百碗野菜粥一百個野菜饅頭，反而要搶走我們的野菜粥，以後每三天才給半碗野菜粥。”
幾個士卒臉色發黑，一個士卒小心地道：“不會吧？貴霜王親口說的話也能反悔？”聽說“王”是一言九鼎的，說出口的言語絕不會反悔。
其餘士卒鄙夷地深深註視那個士卒，道：“孩子，你太年輕了，還沒見過世面，地主老爺官老爺的話一個字都靠不住。”地主老爺貴族老爺官老爺只會畫餅，然後翻臉，周而覆始，這寶貴的認識是眾人用血淚換來的真理。
一個士卒現身說法，道：“我小時候，貴族老爺說大家都是兄弟，有貴族老爺一口飯吃，大家都有一口野菜粥喝，絕不會拋棄一個生病和懷孕的人。我爹娘和叔叔們就賣力地幹活，後來有一個叔叔病了，貴族老爺馬上把他趕走了，有一個嬸嬸懷孕了，貴族老爺同樣把她趕走了。再後來貴族老爺有了幾萬畝地，每天吃一碗牛肉倒一碗牛肉，我們全家還在吃半碗野菜粥。”
又是一個士卒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道：“有一年好久不下雨，村裏人都說肯定要大旱了，要提前準備糧食，官老爺說那是謠言，有的是吃的，大家不用提前準備，然後就大旱了，我家沒吃的，只能賣了田地，我就從自由民成為農奴了。”
一個個士卒用血和淚告訴那個菜鳥，貴族老爺的話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總而言之，什麽打贏了大楚之後每人一
百碗野菜粥和一百個野菜饅頭的承諾絕對不能相信。
那菜鳥小心地問道：“那麽，你們為什麽相信貴霜王會搶走我們的最後的野菜粥？”
一個個士卒悲涼地看著那菜鳥，這還用問？因為貴族老爺官老爺們做得出來！
十幾萬大軍的另一處角落，一個士卒大聲地道：“我家有個遠房親戚就在恒河流域，聽他說大楚對農奴可好了，每天野菜粥管飽，每十天還有肉吃！是肉啊，你們吃過肉嗎？我沒吃過，我看到貴族老爺吃過，聽說可好吃了。”
其餘士卒流著口水用力搖頭：“我們也沒吃過肉。”什麽肉不肉的，想都沒想過，身為農奴只想吃飽肚子。
那士卒大聲地道：“我那遠房親戚原本很窮很窮的，又很瘦，沒力氣，一身的病，做農奴都沒人要，後來跑去大楚種地，吃得飽吃得好，回來看我們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差點沒認出他。”
一群士卒看看身邊骨瘦粼粼的同伴以及自己，想著這身體可以白白胖胖，羨慕妒忌恨充滿了全身。
幾個貴族騎著大象，完全沒把打仗當回事。
一個貴族笑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真是好人啊，竟然送功勞給我們。”其餘貴族大笑，與薩珊波斯和大楚打仗心中肯定是發毛的，薩珊波斯和大楚都是強國，殺人如麻的，善良溫和的貴霜人怎麽可能打得過薩珊波斯和大楚？但是對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大軍就不同了，且不說西薩特拉普土邦已經被大楚人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一些渾身是傷的殘兵敗將，只說大家都是貴霜帝國的子民，誰怕誰啊？十幾萬大軍面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幾千甚至幾百個殘兵敗將有什麽好擔心的？
另一個貴族笑著道：“只要象兵沖鋒，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定就立刻投降了。”一群貴族用力點頭，他們一共有五頭大象呢，幹掉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個貴族認真地道：“若是我們大勝之後士氣如虹，可以試試與大楚人打一場。”一群貴族重重點頭，十幾萬人與大楚的先頭部隊打一場，贏了之後立馬就撤退，這打贏大楚人的功勞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
一個貴族笑道：“恒河流域的土邦都是貴霜帝國的垃圾，大楚能夠戰勝他們毫不稀奇，說不定我們這次可以打贏了大楚呢？”眾人大笑，心中充滿了自豪和希望，貴霜帝國一直被薩珊波斯和匈奴人稱為垃圾，但是在恒河流域的土著面前貴霜帝國就是戰神。
“占領了恒河流域，我們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土邦。”幾個貴族互相看了一眼，低聲道。白癡才會為了貴霜王的利益作戰呢，有十幾萬大軍在手正好為了自己的事業打拼。
……
曠野之中，兩支大軍對陣。
東面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萬餘人，而西面是看不到頭的大軍，更有無數的軍隊緩緩靠近，隨便數數就是七八萬人。
一個東貴霜的貴族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萬餘士卒冷笑了：“我還以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與大楚血戰的厲害人物，沒想到是個騙子啊。”
看看西薩特拉普土邦有萬餘大軍就知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壓根沒有與大楚作戰，至少戰況絕不是向戰報上那麽慘烈。
其餘東貴霜的貴族不屑地撇嘴，絲毫不在意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造假，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有萬餘大軍雖然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但是放在十幾萬大軍面前壓根不算什麽。
一個東貴霜貴族冷笑著：“沒有大象，只有數百騎兵，就這些人也配與我們作戰？”一群貴族都要笑死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真是一個好孩子，白送戰功給他們，實打實擊敗一萬人的戰績啊，可以自稱戰神了。
一個東貴霜貴族板起臉，嚴肅地下令：“進攻！”
命令一道道的傳下去，前方的數萬貴霜帝國士卒開始前進。
“我們人多，不用怕。”一群貴霜帝國的士卒淡定極了，只要看看己方有大象就知道贏定了。
有士卒提醒自己人：“走慢些，不要心急，等敵人逃跑了我們就追上去，記住，不要與任何一個面對你的敵人作戰，專門砍那些沒有背對你的逃兵。”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看著前方數萬大軍逼近，厲聲道：“大楚！大楚！大楚！”
萬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兵稀稀拉拉地跟著叫，好多人壓根不清楚為什麽要喊“大楚”。有士兵問身邊的人：“大楚？我們是在召喚大楚的神靈嗎？”被問的人嚴肅地道：“當然！”
“嘭！”幾顆燃燒的巨石飛上了天空，對著數萬貴霜士卒落下，在貴霜士卒們驚恐的眼神之中落到了隊伍之中，瞬間將數個貴霜士卒砸成肉沫。
“啊啊啊啊！”無數貴霜士卒慘叫，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天上掉燃燒的石頭啊，這一定是神靈的懲罰，怎麽可以繼續前進？
有貴霜將領叫著：“不要怕！前進！繼續前進！”
又是幾顆燃燒的巨石落下，大片的貴霜士卒落荒而逃。
石喻言微微搖頭，回回炮的作用終究是摧毀建築而不是攻擊軍隊，效果差得驚人。
她大聲地道：“騎兵進攻！”
幾個排灣族將領勒馬人立，厲聲大叫：“殺！”帶著數百騎縱馬疾馳，瞬間殺入了數萬貴霜士卒之中，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逃啊！”數萬貴霜士卒的士氣瞬間崩潰，轉身就逃。
一群東貴霜的貴族臉色鐵青，這才剛開始打，死了不過千餘人怎麽就逃了？
“廢物！沖上去打啊！”有貴族厲聲呵斥。
有貴族轉頭呵斥將領：“弓箭手呢？弓箭手在哪裏？”將領憂傷極了，十幾萬農奴訓練三個月可以拿著木棍長矛打仗，可是弓箭手是需要經年累月培養的，十幾萬農奴哪來的弓箭手？
那貴族怒了：“休要騙我！三個月也足夠訓練弓箭手了！”找幾萬人拉開弓箭覆蓋射擊，別說訓練三個月了，訓練三分鐘都夠了！
那將領都要哭了，砍棵樹分分鐘就有幾百根木棍了，弓箭怎麽可能分分鐘變出來？沒有弓箭手就是沒有弓箭手！
另一個貴族冷冷地下令道：“象兵進攻！”雖然此刻前面到處都是敗逃的己方士卒，但是潰兵都該死，就算被大象踩死了也是活該。
五頭大象緩緩前進，貴霜士卒中有將領大叫：“不要怕，象兵出動了，我們贏定了！”貴霜士卒漸漸停止了腳步，臉上露出了鎮定和勝利的笑容，有人厲聲大叫：“象兵在手，天下我有！”“貴霜無敵！”“象兵象兵我愛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和萬餘士卒們看著大象兵前進，好些人雙腳發抖。有人盯著那柱子一般粗的大象腿，低聲道：“要是被大象踩一下……”旁邊的人發抖，被馬腿踩一下都要重傷，被大象腿踩一下肯定立馬變成肉餅。有人左顧右盼，準備逃跑，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戰爭關他P事，他就是一天半碗粥的小農奴而已，出來撐門面無所謂，為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與大象作戰就是另一回事了。有人瞧瞧手裏的刀子，已經想好了逃回家後賣給誰，這把刀子起碼可以換一百碗野菜粥的，決不能丟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死死地看著象兵以及大楚的騎兵，到底投降大楚是對是錯，大楚的戰鬥力到底是多強？他馬上就能知道了。
“要是大楚打不過大象兵，我是不是可以投靠貴霜王？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我是被逼的。”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聽說過大楚分分鐘消滅了納加土邦和笈多土邦龐大的大象兵，但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大象兵是另一回事，他實在不敢相信大楚人可以殺死巨大的大象，大象可是人間終極生物武器，除了（和）諧（巨）獸再無敵手。
眾目睽睽之下，排灣族的數百騎飛快殺向大象，遠遠地勒住戰馬，領頭的騎兵將領厲聲道：“換（弩）！放箭！”
數百支（弩）矢對著五只大象激射，第一秒鐘就將大象背上的射手射殺了，第二秒鐘就將大象射成了刺猬。
大象吃疼，卻不便死，慘烈又憤怒的嘶吼著追殺騎兵。
大楚騎兵淡定無比，調轉馬頭就圍著大象打轉，（弩）矢像雨點般射出，只是片刻工夫五頭大象哀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曠野之中靜悄悄的，然後陡然爆發出整齊地叫聲。數萬貴霜士卒們是驚恐地慘叫，萬餘西薩特拉普土邦士卒是驚喜地尖叫。
“殺！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當機立斷，指揮大軍沖殺。
“撤退！撤退！”一群東貴霜土邦的貴族轉身就逃。
石喻言平靜地下令：“吹響號角，命令騎兵繼續追殺二十裏，然後撤回來，接下來的戰鬥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戰鬥。”打贏了一群蠻夷絲毫不能讓她覺得激動，大楚還有無數武器沒有用出來了，她為了穩妥，調了幾門迫擊炮，只是炮彈過於昂貴了，她實在舍不得使用，只能依然使用騎兵破陣。
“這也是騎兵最後的輝煌了。”石喻言微微有些失落，以後大楚搞不好會有一支蒸汽機拖拉機進攻隊伍，戰馬不論速度耐力還是防禦力攻擊力盡數被蒸汽機拖拉機碾壓。
看著前方的大勝，石喻言其實有些遺憾。她其實更希望恒河流域的大楚子民用鮮血書寫對大楚的忠誠，大楚需要的是敢於為大楚流血的子民，而不是只會享受大楚的和平和富庶的子民，只是大楚的武力值實在是有些高，想要與敵人血戰都有些艱難。
某個曠野之中，一支萬餘人的貴霜軍隊迤邐前進，領頭的將領忽然皺眉，前方有數萬人瘋狂地靠近。他立刻下令道：“列陣！準備戰鬥！”
萬餘貴霜士卒驚恐地列陣，然後看到前方密密麻麻地士卒沖向他們。陣列中，有貴霜士卒慘然道：“比我們人多！”另一個貴霜士卒看著那些瘋狂沖過來的士卒，腦海裏閃過無數被砍下手腳被砍下腦袋被殺死被踩死被打死的慘烈畫面，毫不猶豫地大叫：“媽媽！媽媽！我要回家！”轉身就逃。
附近的貴霜士卒大怒，憑什麽你可以逃？毫不猶豫地跟上。
只是片刻之間，萬餘士卒盡數逃跑。
那領頭的將領悲憤極了，三個月的訓練就是狗屎！急急忙忙帶著親兵加入了逃跑的隊伍之中。
……
曠野之中歡聲雷動：“野菜饅頭！野菜饅頭！野菜饅
頭！”
打贏了貴霜帝國的十幾萬大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毫不猶豫地給每個士卒發了一個野菜饅頭作為獎勵。
有西薩特拉普土邦士卒啃著野菜饅頭，紅了眼睛：“我為什麽就不砍下幾個貴霜人的腦袋？”那些拿了貴霜人腦袋去換軍功的人都拿到了五個野菜饅頭呢。
有士卒得意地拍著大腿，叫道：“我其實是軍中猛將，殺貴霜人如殺一雞！”瞧那些貴霜人見了他們就跑得樣子，他一個人可以殺十個。其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卒用力點頭，一點不覺得貴霜帝國的士卒厲害，一群廢物而已。
“繼續追殺，為了野菜饅頭！”無數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卒大叫。
軍營中，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恭恭敬敬地看著石喻言，能夠輕易殺了大象，擊敗幾萬貴霜士卒，擊潰十幾萬貴霜大軍的大楚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他用敬仰神靈的表情道：“石將軍，下一步該怎麽做？”讓他傳播謠言，召集軍隊準備決戰，他都做到了，接下來呢？
石喻言打量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笑了：“當然是繼續追殺，直到統一整個貴霜帝國，然後……”
她一字一句地道：“……然後，你就是貴霜帝國的新的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悲憤地看著石喻言，道：“石將軍何出此言？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他跪在地上，伸手向天，道：“偉大的真神汙妖王啊，我對您的虔誠日月可鑒！請不要再試探我了，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
石喻言看著憤怒地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道：“大楚是個公平公正和愛的國家，對其他國家沒有領土的需求，大楚不想占領貴霜帝國，大楚需要的是一個對大楚友好的貴霜王，大楚與貴霜帝國世世代代和平共處，而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心怦怦跳！難道天上掉餡餅砸了他的頭了？
石喻言果然繼續道：“……而你就是大楚認可的最合適作為貴霜王的人。”
“你與大楚有密切的生意往來，你對大楚忠心耿耿，你喜歡和平，討厭戰爭，你仁慈善良，會善待百姓……”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很清楚這麽多誇張的讚譽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句“對大楚忠心耿耿”。
石喻言道：“大楚會協助你討伐貴霜偽王，平亂之後的你就是貴霜帝國的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渾身發抖，伏地大哭，用力拍打地面：“為什麽偉大的大楚不接受貴霜帝國？難道貴霜帝國的百姓不信仰真神汙妖王嗎？難道貴霜帝國的國土不是大楚的國土嗎？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大楚怎麽可以拒絕貴霜帝國的土地呢？大楚怎麽可以不接受貴霜百姓的效忠呢？”
石喻言對著名演員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表演不感興趣，繼續道：“大楚的目標是讓世上所有人都富裕，和平，有飽飯吃，所以，大楚將會指點你如何管理貴霜帝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心地聽。
石喻言道：“首先，是統一語言和文字，貴霜帝國所有人必須說大楚語言，使用大楚文字。”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覺得這實在是沒什麽，貴霜帝國有幾百種地方語言，他對此也心煩，統一語言和文字對他也有好處，反正他懂得大楚語言。
石喻言繼續道：“其次，大楚會盡力幫助貴霜帝國的百姓，以興都庫什山脈為界，西面由你管理，而東面大楚會派人協助管理。當然，這興都庫什山脈以東依然是貴霜帝國的土地，大楚絕不會占有一分土地。”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雪亮，大楚這是要吞下興都庫什山脈以東的地區了？他的老巢西薩特拉普土邦也在興都庫什山脈以東！
石喻言微笑著道：“為了方便你的管理，你可以帶走你需要的一切東西，人口，糧食，金錢，牛馬，武器，你需要的一切大楚都會給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猶豫不決，老巢被大楚吞並了可不怎麽舒服。他看了石喻言一眼，石喻言依然在微笑，但是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淚流滿面地跪下，雙手撐地，痛哭道：“偉大的仁慈的大楚啊，竟然願意親自管理卑賤的貴霜人，貴霜人上輩子一定是做了無數的好事才有今天的福分。”他瞬間想明白了，答應交出西薩特拉普土邦，他可以帶著所有的財富糧食，帶著聽他指揮的軍隊和貴族們繼續在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廣闊地區逍遙自在；不答應，他立刻就會被砍下腦袋，由另一個貴族代替他成為“貴霜王”。仔細想想，雖然老巢西薩特拉普土邦熟門熟路，但是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土地和面積幾乎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三四倍，他何必在意小小的西薩特拉普土邦呢？
一個月後，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平亂大軍殺入東貴霜土邦，貴霜王人頭落地。兩個月後，貴霜沙土邦以及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土邦盡數落入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之手，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在東貴霜的城市中登基稱王。
大楚恒河流域地區的負責人石喻言親自為新出爐的貴霜王加冕，宣布大楚與貴霜帝國永為友好鄰邦，永不再戰。
新貴霜王俯視跪了一地的貴霜百姓，以及在一邊笑嘻嘻觀禮的薩珊波斯使者和波斯貴族們，深深地感受到了大楚的強大，以及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新貴霜王走上高臺，對貴霜百姓發表登基感言。萬眾矚目之下，新貴霜王大聲地道：“大楚，我的母親！沒有你，就沒有我。”
無數貴霜百姓歡呼：“大楚！大楚！大楚！”
幾個薩珊波斯的使者和波斯貴族溫和地看著新貴霜王，這個家夥還是很機靈的。
石喻言微笑著，以後可以與新貴霜王簽訂獨家銷售協議，所有進入貴霜帝國的產品都由新貴霜王獨家代理。
……
興都庫什山脈和帕米爾高原之間有一個西北至東南走向的山谷，連綿的高聳群山阻擋了道路，唯有這個山谷有個小小的豁口，最窄處不過六百米，這個山谷就是有名的開伯爾山口。
千百年來，北面的草原游牧民族就是從開伯爾山口越過崇山峻嶺，殺入印度河流域和恒河流域，統治天下數百年，然後被懶惰懶散的恒河流域的人同化，再一次被新的草原游牧民族打敗和占領。
石喻言仔細地看著開伯爾山口，真是不理解印度河與恒河流域的人為什麽不堵住這個山口，這片土地上的人的思想真是令人咋舌。
數千印度河流域的人慢悠悠地搬運石頭築造關隘，時不時有大楚士卒揮動皮鞭：“再偷懶就打死了你！”
石喻言對殘暴的管理視若無睹，她殺了不知道多少恒河流域的懶鬼才得出的結論，這片土地上唯有嬰兒才是大楚值得教育和投入的子民，任何八歲以上的人都必須用皮鞭教會他們真理。她對此有些無奈，卻又有幾分驕傲。她用皮鞭粗暴的管理這些人，但這些人終於有了飽飯吃，有了肉吃，這些人的子女和後代將會成為真正的有思想有上進心的人，而不是蟲子。
眼前的關隘漸漸成型，石喻言很清楚這道石墻不僅僅是阻隔了西面的人南下，而是劃出了兩個世界。雖然都“屬於貴霜帝國”，石墻的兩邊將會是不同的世界。她平靜地看著遠處，大楚人口還是不夠多啊，大概還要二十年才能吞並整個貴霜帝國。
“石將軍，種子運到了。”一個印度河流域的女子用帶著土著語言古怪口音的大楚語言說道。
石喻言點頭：“很好。”
那印度河流域的土著女子帶著人去尋找合適的地點開墾荒地，隊伍中，一個印度河流域的土著男子見附近沒有大楚人，看著前面的那土著女子低聲罵道：“賤人！你是什麽東西！”
附近一群印度河流域的土著男子用力點頭，女人是貨物，貨物怎麽配管他們？別以為有大楚人撐腰就了不起，違反了規矩，以後要你好看！
隊伍中的土著女子中有人大聲地附和：“女人就是低賤，就是丈夫的貨物，女人就該聽話，女人就不能管理男人，女人就不能當官，女人就不能當兵打仗……”這些東西都是天理，怎麽有女人可以違反？
有土著女子嘴裏同樣附和著，心裏卻怎麽都忘記不了那個大楚女官驕傲的模樣，為什麽都是女子，大楚女子這麽了不起，可以命令一大群男子做事？
有土著女子惡狠狠地怒視一群土著男子，厲聲道：“你們要是敢違抗大楚的命令，殺無赦！”傳統規矩是不許她對男子厲聲呵斥的，更不許她出賣男子，對陌生男子多看一眼都會被判以“石刑”打死，但是在大楚集體農莊幹活可以吃飽飯，一輩子都沒有吃飽過的身體和心靈迅速被野菜粥、野菜饅頭、饢餅以及肉迅速的征服，所有傳統在吃飽飯之前不值一提。
有土著男子挽袖子，厲聲喝道：“想造反？看你是皮癢了？”
一個土著女子習慣性的退了一下，然後看著遠處的大楚士卒，厲聲叫道：“你敢打我，大楚人就殺了你！”
一群土著男子抖了一下，大楚人真的會為了毆打女人殺人的，營地中已經有一個巨大的人頭京觀了。
一群土著女子看著畏懼的土著男子們，心中對大楚的忠心度再次提高了一個等級，以前不敢忤逆土著男子的毆打，被打死了也不敢吭聲，無非是離開了男子就會餓死，以及反抗了也沒人出來主持公道。如今有集體農莊，有大楚士卒在，憑什麽還要挨打受苦？
“偉大的真神汙妖王！偉大的大楚！”一群印度河土著女子虔誠地祈禱。
遠處，石喻言淡定地看著一切，這一切在恒河流域和高止山地區，甚至大楚的本土地區都曾經發生過，她從激動到平靜，到對自己投靠大楚的決定一萬分的得意。排灣族是長嗣繼承制，長嗣不論男女都是一家之主，這個習俗在以男子繼承家業為天經地義的世界是何其離經叛道，除了大楚誰能夠接受這種制度？排灣族投靠大楚果然是命中註定的。
“但是，大楚的男女平等不是靠王法支撐的。”
石喻言註視著那些印度河流域的土著女子們，她們還沒有意識到想要平等就要與男子幹一樣的夥計，一樣拿起刀劍成為士卒，站在第一排大喊“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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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在府邸中莫名其妙地看到一個陌生的大楚女子的時候，在0.01秒內就知道這是大楚找上門了，在0.02秒內就想到大楚能夠不動聲色的進入他的府邸，要麽是整個府邸的人都被殺了，要麽是整個府邸的人都是大楚的奸細，在0.03秒內確定他沒有反殺或者逃走的機會，大楚的人敢大搖大擺地坐在他面前就一定有分分鐘殺了他的把握，只怕他動一根手指都有幾十個刀斧手準備沖出來，在0.04秒內認為他此刻能夠見到一個平靜坐著的大楚女子，說明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臉上露出無比欣喜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後五體投地，用世上最虔誠的聲音以及最標準的大楚語言道：“偉大的汙妖王啊，我竟然見到了您的使者，我這是在做夢嗎？”他在地上熱烈地親吻著地面：“這是世上唯一的真神、偉大的汙妖王的使者踩過的地面，縱然我是在做夢，我依然無比的幸福，啊，神靈啊，請讓我在這幸福的美夢中永遠不要醒過來！”
那大楚女子微笑著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淡淡地道：“起來吧。”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從地上擡起頭，欣喜的眼睛中兩行激動地淚水歡暢地流下。“能夠得見偉大的真神的使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使者的恩德。”
他又用力磕了幾個頭，這才歡喜無比地從地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大楚女子面前，仿佛小孩子見到了嚴厲的老師。
那大楚女子道：“本官是石喻言。”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眼神中幸福的光芒四射：“偉大的真神啊，您竟然派遣了恒河流域最勇猛最善良最美麗的石將軍作為您的使者！”
石喻言微笑著，一點不奇怪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極度卑躬屈膝。要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有廉恥的人又怎麽會假傳戰事，騙取貴霜帝國的錢糧武器呢？
她嘴角帶著笑，道：“你是個人才啊，竟然想出偽造戰爭的主意。就為了你的聰明腦子，本官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大楚恒河流域地區雞飛狗跳，上上下下嚴查奸細。”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冰涼，一秒鐘聽出大楚真的有計劃進攻貴霜帝國，這是跑來追究他破壞計劃的責任？這是來找他報仇？狗屎啊，拼演技的時刻到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臉上浮現出無比的自責，道：“小人對偉大的汙妖王忠心耿耿，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小人做夢都想將貴霜帝國獻給大楚，可是那狗屎一般的王八蛋東貴霜土邦的土王竟然敢逆天行事，建立貴霜帝國對抗偉大的大楚，小人心中痛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生噬其肉，奈何西薩特拉普土邦人少地小，無力為了大楚除奸，小人日夜嚎哭，輾轉難眠，每次想到新建立的貴霜帝國和貴霜偽王，小人就砍自己的手一刀。”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伸出自己的左手，卷起袖子，手臂上數道傷口。
他含著熱淚，道：“我對大楚忠心耿耿，這些傷口就是證明。”他看著流血的傷口，認真地道：“今日得見石將軍，小人心情澎湃，血液沸騰，傷口竟然都破了。”隨手抹掉，毫不在意。
石喻言冷冷地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道：“哦。”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繼續道：“小人前思後想，對付貴霜帝國是小人的責任和使命，不能力敵，就要智取。”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武器。所以小人心生一計，詐稱大楚進攻我西薩特拉普土邦，以此向貴霜偽王騙取錢糧，摧毀他戰爭的根基，如此，貴霜帝國再也不能冒犯大楚天顏矣。”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滿含淚水的眼睛真誠地註視著石喻言，對大楚的忠誠和愛戴盡數在目光中流淌出來：“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但是小人見識淺薄，不識大局，更不知道大楚的計劃，小人罪該萬死。”他跪下磕頭，然後道：“還請石將軍看在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小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石喻言看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良久，道：“真是一個機靈的人啊，大楚需要你這樣的人。”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磕頭，哽咽道：“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神靈啊，我終於可以為大楚做貢獻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伏地大哭，淚如泉湧，小命終於保住了，全靠他會大楚語言以及演技高超啊，會一門外語真是太重要了！
石喻言微笑道：“有幾件事需要你去辦，動作要快。”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心中絲毫沒有應付過去就立刻翻臉的想法，大楚人可以不動聲色地進入她的府邸，這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太多了，他想要保住腦袋就必須對大楚忠心耿耿。
……
東貴霜土邦的某個城市。
貴霜王驚訝地看著一群手下，道：“是不是搞錯了？”
一群手下淚流滿面，哭泣道：“沒錯，是真的！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了，他正在進攻我們！”
貴霜王沈吟片刻，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王八蛋！”他還以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被“偉大的貴霜帝國”洗腦的白癡，在最前線與大楚消耗拼血，沒想到分分鐘就投靠了大楚人。
“召集大軍，與叛軍決戰！”貴霜王厲聲道，心中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愚蠢不屑極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明明知道他手中有十幾萬新軍正在訓練，為什麽不早點叛變？此刻他新軍已成，有十幾萬無敵的勇士在，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與自殺又有何區別？
貴霜王冷笑著，分分鐘就猜到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為什麽這麽愚蠢。他冷冷地笑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懦夫啊。”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開始肯定沒有想要叛變，不然早點叛變更好的道理誰不知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定是與大楚作戰之後被打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滅邦”了，這才醒悟為了偉大的貴霜帝國犧牲不值得，因此投降了大楚，願意為大楚做馬前卒。
貴霜王不屑地笑，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太缺乏血戰到底的意志力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要是再堅韌一些，忍耐個把月，那麽他的十幾萬新軍就會趕到西薩特拉普土邦與大楚士卒激戰了。
“本來可以作為貴霜帝國的元老的。”貴霜王冷笑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功虧一簣，竟然在勝利的最後時刻叛變投敵了，世上再也沒有更愚蠢的人。
他傲然站起來，負手身後，聲音冰涼而霸氣四漏：“大軍立刻出發，討伐叛逆，征討大楚！”
一群手下大聲歡呼：“貴霜王，貴霜王！”
貴霜帝國有十幾萬大軍，別說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叛變了，就是大楚一起來也沒用，十幾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了大楚人了。
……
曠野之中，十幾萬貴霜帝國的新兵緩緩向南而行。
有士卒看看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大軍，低聲道：“打仗……我們會不會死啊……”雖然在三個月前他還是個低賤的農奴，現在已經是高大上的貴霜帝國的士兵了，身份地位上升了一大截，吃的也比做農奴的時候好了很多，一天有三碗野菜粥呢，但是一天只有半碗野菜粥的農奴不會被敵人砍成十八段，為了一天吃三碗野菜粥值得賣命嗎？
另一個士卒滿不在乎地搖晃著簡陋的木棍，隨手掃落了一片雜草，對同伴道：“怎麽可能會死？”他不屑地看著同伴，，指著四周道：“我們有這麽多人，打架還會輸嗎？”
農奴出身的新兵既不會數數，分不清十幾萬人和幾百人的區別，也分不清“打仗”和“打架”的區別，但是最質樸的人生經驗總是有的，人多打人少必勝還需要多說嗎？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人一起打架，這要是還打不贏，他立馬就……逃跑。
他得意地對同伴道：“到時候跟著我，要是對方人少，我們就沖上去混個功勞，將領們說了，打贏了有獎勵的。要是對方人多，我們轉身就逃。”他看著緊張地同伴，繼續教訓道：“別以為這是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道理，你知道對方人少，我們該怎麽搶功勞嗎？以為對方人少，跑得快就能搶功勞了？蠢貨！跑得快的人只會被對方打死！搶功勞也是有技巧的！”
同伴看著得意無比的士卒，用力點頭，打定了主意跟著見多識廣學富五車的人同進同退。
漫長的隊伍的另一處，幾個士卒湊在一起低聲道：“聽說了嗎？這個貴霜王是叛逆。”幾個士卒一齊點頭，前幾日軍營之中各處都在流傳貴霜王其實是叛逆，想要奪取貴霜帝國的權力，想要搶光貴霜帝國所有農奴的野菜粥。
“聽說這次只要打贏了，貴霜王不但不會給一百碗野菜粥一百個野菜饅頭，反而要搶走我們的野菜粥，以後每三天才給半碗野菜粥。”
幾個士卒臉色發黑，一個士卒小心地道：“不會吧？貴霜王親口說的話也能反悔？”聽說“王”是一言九鼎的，說出口的言語絕不會反悔。
其餘士卒鄙夷地深深註視那個士卒，道：“孩子，你太年輕了，還沒見過世面，地主老爺官老爺的話一個字都靠不住。”地主老爺貴族老爺官老爺只會畫餅，然後翻臉，周而覆始，這寶貴的認識是眾人用血淚換來的真理。
一個士卒現身說法，道：“我小時候，貴族老爺說大家都是兄弟，有貴族老爺一口飯吃，大家都有一口野菜粥喝，絕不會拋棄一個生病和懷孕的人。我爹娘和叔叔們就賣力地幹活，後來有一個叔叔病了，貴族老爺馬上把他趕走了，有一個嬸嬸懷孕了，貴族老爺同樣把她趕走了。再後來貴族老爺有了幾萬畝地，每天吃一碗牛肉倒一碗牛肉，我們全家還在吃半碗野菜粥。”
又是一個士卒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道：“有一年好久不下雨，村裏人都說肯定要大旱了，要提前準備糧食，官老爺說那是謠言，有的是吃的，大家不用提前準備，然後就大旱了，我家沒吃的，只能賣了田地，我就從自由民成為農奴了。”
一個個士卒用血和淚告訴那個菜鳥，貴族老爺的話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總而言之，什麽打贏了大楚之後每人一
百碗野菜粥和一百個野菜饅頭的承諾絕對不能相信。
那菜鳥小心地問道：“那麽，你們為什麽相信貴霜王會搶走我們的最後的野菜粥？”
一個個士卒悲涼地看著那菜鳥，這還用問？因為貴族老爺官老爺們做得出來！
十幾萬大軍的另一處角落，一個士卒大聲地道：“我家有個遠房親戚就在恒河流域，聽他說大楚對農奴可好了，每天野菜粥管飽，每十天還有肉吃！是肉啊，你們吃過肉嗎？我沒吃過，我看到貴族老爺吃過，聽說可好吃了。”
其餘士卒流著口水用力搖頭：“我們也沒吃過肉。”什麽肉不肉的，想都沒想過，身為農奴只想吃飽肚子。
那士卒大聲地道：“我那遠房親戚原本很窮很窮的，又很瘦，沒力氣，一身的病，做農奴都沒人要，後來跑去大楚種地，吃得飽吃得好，回來看我們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差點沒認出他。”
一群士卒看看身邊骨瘦粼粼的同伴以及自己，想著這身體可以白白胖胖，羨慕妒忌恨充滿了全身。
幾個貴族騎著大象，完全沒把打仗當回事。
一個貴族笑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真是好人啊，竟然送功勞給我們。”其餘貴族大笑，與薩珊波斯和大楚打仗心中肯定是發毛的，薩珊波斯和大楚都是強國，殺人如麻的，善良溫和的貴霜人怎麽可能打得過薩珊波斯和大楚？但是對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大軍就不同了，且不說西薩特拉普土邦已經被大楚人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一些渾身是傷的殘兵敗將，只說大家都是貴霜帝國的子民，誰怕誰啊？十幾萬大軍面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幾千甚至幾百個殘兵敗將有什麽好擔心的？
另一個貴族笑著道：“只要象兵沖鋒，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一定就立刻投降了。”一群貴族用力點頭，他們一共有五頭大象呢，幹掉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個貴族認真地道：“若是我們大勝之後士氣如虹，可以試試與大楚人打一場。”一群貴族重重點頭，十幾萬人與大楚的先頭部隊打一場，贏了之後立馬就撤退，這打贏大楚人的功勞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
一個貴族笑道：“恒河流域的土邦都是貴霜帝國的垃圾，大楚能夠戰勝他們毫不稀奇，說不定我們這次可以打贏了大楚呢？”眾人大笑，心中充滿了自豪和希望，貴霜帝國一直被薩珊波斯和匈奴人稱為垃圾，但是在恒河流域的土著面前貴霜帝國就是戰神。
“占領了恒河流域，我們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土邦。”幾個貴族互相看了一眼，低聲道。白癡才會為了貴霜王的利益作戰呢，有十幾萬大軍在手正好為了自己的事業打拼。
……
曠野之中，兩支大軍對陣。
東面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萬餘人，而西面是看不到頭的大軍，更有無數的軍隊緩緩靠近，隨便數數就是七八萬人。
一個東貴霜的貴族看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萬餘士卒冷笑了：“我還以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是個與大楚血戰的厲害人物，沒想到是個騙子啊。”
看看西薩特拉普土邦有萬餘大軍就知道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壓根沒有與大楚作戰，至少戰況絕不是向戰報上那麽慘烈。
其餘東貴霜的貴族不屑地撇嘴，絲毫不在意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造假，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有萬餘大軍雖然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但是放在十幾萬大軍面前壓根不算什麽。
一個東貴霜貴族冷笑著：“沒有大象，只有數百騎兵，就這些人也配與我們作戰？”一群貴族都要笑死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真是一個好孩子，白送戰功給他們，實打實擊敗一萬人的戰績啊，可以自稱戰神了。
一個東貴霜貴族板起臉，嚴肅地下令：“進攻！”
命令一道道的傳下去，前方的數萬貴霜帝國士卒開始前進。
“我們人多，不用怕。”一群貴霜帝國的士卒淡定極了，只要看看己方有大象就知道贏定了。
有士卒提醒自己人：“走慢些，不要心急，等敵人逃跑了我們就追上去，記住，不要與任何一個面對你的敵人作戰，專門砍那些沒有背對你的逃兵。”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看著前方數萬大軍逼近，厲聲道：“大楚！大楚！大楚！”
萬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兵稀稀拉拉地跟著叫，好多人壓根不清楚為什麽要喊“大楚”。有士兵問身邊的人：“大楚？我們是在召喚大楚的神靈嗎？”被問的人嚴肅地道：“當然！”
“嘭！”幾顆燃燒的巨石飛上了天空，對著數萬貴霜士卒落下，在貴霜士卒們驚恐的眼神之中落到了隊伍之中，瞬間將數個貴霜士卒砸成肉沫。
“啊啊啊啊！”無數貴霜士卒慘叫，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天上掉燃燒的石頭啊，這一定是神靈的懲罰，怎麽可以繼續前進？
有貴霜將領叫著：“不要怕！前進！繼續前進！”
又是幾顆燃燒的巨石落下，大片的貴霜士卒落荒而逃。
石喻言微微搖頭，回回炮的作用終究是摧毀建築而不是攻擊軍隊，效果差得驚人。
她大聲地道：“騎兵進攻！”
幾個排灣族將領勒馬人立，厲聲大叫：“殺！”帶著數百騎縱馬疾馳，瞬間殺入了數萬貴霜士卒之中，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逃啊！”數萬貴霜士卒的士氣瞬間崩潰，轉身就逃。
一群東貴霜的貴族臉色鐵青，這才剛開始打，死了不過千餘人怎麽就逃了？
“廢物！沖上去打啊！”有貴族厲聲呵斥。
有貴族轉頭呵斥將領：“弓箭手呢？弓箭手在哪裏？”將領憂傷極了，十幾萬農奴訓練三個月可以拿著木棍長矛打仗，可是弓箭手是需要經年累月培養的，十幾萬農奴哪來的弓箭手？
那貴族怒了：“休要騙我！三個月也足夠訓練弓箭手了！”找幾萬人拉開弓箭覆蓋射擊，別說訓練三個月了，訓練三分鐘都夠了！
那將領都要哭了，砍棵樹分分鐘就有幾百根木棍了，弓箭怎麽可能分分鐘變出來？沒有弓箭手就是沒有弓箭手！
另一個貴族冷冷地下令道：“象兵進攻！”雖然此刻前面到處都是敗逃的己方士卒，但是潰兵都該死，就算被大象踩死了也是活該。
五頭大象緩緩前進，貴霜士卒中有將領大叫：“不要怕，象兵出動了，我們贏定了！”貴霜士卒漸漸停止了腳步，臉上露出了鎮定和勝利的笑容，有人厲聲大叫：“象兵在手，天下我有！”“貴霜無敵！”“象兵象兵我愛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和萬餘士卒們看著大象兵前進，好些人雙腳發抖。有人盯著那柱子一般粗的大象腿，低聲道：“要是被大象踩一下……”旁邊的人發抖，被馬腿踩一下都要重傷，被大象腿踩一下肯定立馬變成肉餅。有人左顧右盼，準備逃跑，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戰爭關他P事，他就是一天半碗粥的小農奴而已，出來撐門面無所謂，為了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與大象作戰就是另一回事了。有人瞧瞧手裏的刀子，已經想好了逃回家後賣給誰，這把刀子起碼可以換一百碗野菜粥的，決不能丟了。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死死地看著象兵以及大楚的騎兵，到底投降大楚是對是錯，大楚的戰鬥力到底是多強？他馬上就能知道了。
“要是大楚打不過大象兵，我是不是可以投靠貴霜王？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我是被逼的。”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聽說過大楚分分鐘消滅了納加土邦和笈多土邦龐大的大象兵，但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大象兵是另一回事，他實在不敢相信大楚人可以殺死巨大的大象，大象可是人間終極生物武器，除了（和）諧（巨）獸再無敵手。
眾目睽睽之下，排灣族的數百騎飛快殺向大象，遠遠地勒住戰馬，領頭的騎兵將領厲聲道：“換（弩）！放箭！”
數百支（弩）矢對著五只大象激射，第一秒鐘就將大象背上的射手射殺了，第二秒鐘就將大象射成了刺猬。
大象吃疼，卻不便死，慘烈又憤怒的嘶吼著追殺騎兵。
大楚騎兵淡定無比，調轉馬頭就圍著大象打轉，（弩）矢像雨點般射出，只是片刻工夫五頭大象哀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曠野之中靜悄悄的，然後陡然爆發出整齊地叫聲。數萬貴霜士卒們是驚恐地慘叫，萬餘西薩特拉普土邦士卒是驚喜地尖叫。
“殺！殺！”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當機立斷，指揮大軍沖殺。
“撤退！撤退！”一群東貴霜土邦的貴族轉身就逃。
石喻言平靜地下令：“吹響號角，命令騎兵繼續追殺二十裏，然後撤回來，接下來的戰鬥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戰鬥。”打贏了一群蠻夷絲毫不能讓她覺得激動，大楚還有無數武器沒有用出來了，她為了穩妥，調了幾門迫擊炮，只是炮彈過於昂貴了，她實在舍不得使用，只能依然使用騎兵破陣。
“這也是騎兵最後的輝煌了。”石喻言微微有些失落，以後大楚搞不好會有一支蒸汽機拖拉機進攻隊伍，戰馬不論速度耐力還是防禦力攻擊力盡數被蒸汽機拖拉機碾壓。
看著前方的大勝，石喻言其實有些遺憾。她其實更希望恒河流域的大楚子民用鮮血書寫對大楚的忠誠，大楚需要的是敢於為大楚流血的子民，而不是只會享受大楚的和平和富庶的子民，只是大楚的武力值實在是有些高，想要與敵人血戰都有些艱難。
某個曠野之中，一支萬餘人的貴霜軍隊迤邐前進，領頭的將領忽然皺眉，前方有數萬人瘋狂地靠近。他立刻下令道：“列陣！準備戰鬥！”
萬餘貴霜士卒驚恐地列陣，然後看到前方密密麻麻地士卒沖向他們。陣列中，有貴霜士卒慘然道：“比我們人多！”另一個貴霜士卒看著那些瘋狂沖過來的士卒，腦海裏閃過無數被砍下手腳被砍下腦袋被殺死被踩死被打死的慘烈畫面，毫不猶豫地大叫：“媽媽！媽媽！我要回家！”轉身就逃。
附近的貴霜士卒大怒，憑什麽你可以逃？毫不猶豫地跟上。
只是片刻之間，萬餘士卒盡數逃跑。
那領頭的將領悲憤極了，三個月的訓練就是狗屎！急急忙忙帶著親兵加入了逃跑的隊伍之中。
……
曠野之中歡聲雷動：“野菜饅頭！野菜饅頭！野菜饅
頭！”
打贏了貴霜帝國的十幾萬大軍，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毫不猶豫地給每個士卒發了一個野菜饅頭作為獎勵。
有西薩特拉普土邦士卒啃著野菜饅頭，紅了眼睛：“我為什麽就不砍下幾個貴霜人的腦袋？”那些拿了貴霜人腦袋去換軍功的人都拿到了五個野菜饅頭呢。
有士卒得意地拍著大腿，叫道：“我其實是軍中猛將，殺貴霜人如殺一雞！”瞧那些貴霜人見了他們就跑得樣子，他一個人可以殺十個。其餘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卒用力點頭，一點不覺得貴霜帝國的士卒厲害，一群廢物而已。
“繼續追殺，為了野菜饅頭！”無數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士卒大叫。
軍營中，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恭恭敬敬地看著石喻言，能夠輕易殺了大象，擊敗幾萬貴霜士卒，擊潰十幾萬貴霜大軍的大楚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他用敬仰神靈的表情道：“石將軍，下一步該怎麽做？”讓他傳播謠言，召集軍隊準備決戰，他都做到了，接下來呢？
石喻言打量著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笑了：“當然是繼續追殺，直到統一整個貴霜帝國，然後……”
她一字一句地道：“……然後，你就是貴霜帝國的新的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悲憤地看著石喻言，道：“石將軍何出此言？小人對大楚忠心耿耿！”他跪在地上，伸手向天，道：“偉大的真神汙妖王啊，我對您的虔誠日月可鑒！請不要再試探我了，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
石喻言看著憤怒地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道：“大楚是個公平公正和愛的國家，對其他國家沒有領土的需求，大楚不想占領貴霜帝國，大楚需要的是一個對大楚友好的貴霜王，大楚與貴霜帝國世世代代和平共處，而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心怦怦跳！難道天上掉餡餅砸了他的頭了？
石喻言果然繼續道：“……而你就是大楚認可的最合適作為貴霜王的人。”
“你與大楚有密切的生意往來，你對大楚忠心耿耿，你喜歡和平，討厭戰爭，你仁慈善良，會善待百姓……”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力點頭，很清楚這麽多誇張的讚譽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句“對大楚忠心耿耿”。
石喻言道：“大楚會協助你討伐貴霜偽王，平亂之後的你就是貴霜帝國的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渾身發抖，伏地大哭，用力拍打地面：“為什麽偉大的大楚不接受貴霜帝國？難道貴霜帝國的百姓不信仰真神汙妖王嗎？難道貴霜帝國的國土不是大楚的國土嗎？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大楚怎麽可以拒絕貴霜帝國的土地呢？大楚怎麽可以不接受貴霜百姓的效忠呢？”
石喻言對著名演員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表演不感興趣，繼續道：“大楚的目標是讓世上所有人都富裕，和平，有飽飯吃，所以，大楚將會指點你如何管理貴霜帝國。”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用心地聽。
石喻言道：“首先，是統一語言和文字，貴霜帝國所有人必須說大楚語言，使用大楚文字。”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覺得這實在是沒什麽，貴霜帝國有幾百種地方語言，他對此也心煩，統一語言和文字對他也有好處，反正他懂得大楚語言。
石喻言繼續道：“其次，大楚會盡力幫助貴霜帝國的百姓，以興都庫什山脈為界，西面由你管理，而東面大楚會派人協助管理。當然，這興都庫什山脈以東依然是貴霜帝國的土地，大楚絕不會占有一分土地。”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雪亮，大楚這是要吞下興都庫什山脈以東的地區了？他的老巢西薩特拉普土邦也在興都庫什山脈以東！
石喻言微笑著道：“為了方便你的管理，你可以帶走你需要的一切東西，人口，糧食，金錢，牛馬，武器，你需要的一切大楚都會給你。”
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心中猶豫不決，老巢被大楚吞並了可不怎麽舒服。他看了石喻言一眼，石喻言依然在微笑，但是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淚流滿面地跪下，雙手撐地，痛哭道：“偉大的仁慈的大楚啊，竟然願意親自管理卑賤的貴霜人，貴霜人上輩子一定是做了無數的好事才有今天的福分。”他瞬間想明白了，答應交出西薩特拉普土邦，他可以帶著所有的財富糧食，帶著聽他指揮的軍隊和貴族們繼續在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廣闊地區逍遙自在；不答應，他立刻就會被砍下腦袋，由另一個貴族代替他成為“貴霜王”。仔細想想，雖然老巢西薩特拉普土邦熟門熟路，但是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土地和面積幾乎是西薩特拉普土邦的三四倍，他何必在意小小的西薩特拉普土邦呢？
一個月後，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的平亂大軍殺入東貴霜土邦，貴霜王人頭落地。兩個月後，貴霜沙土邦以及興都庫什山脈以西的土邦盡數落入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之手，西薩特拉普土邦的土王在東貴霜的城市中登基稱王。
大楚恒河流域地區的負責人石喻言親自為新出爐的貴霜王加冕，宣布大楚與貴霜帝國永為友好鄰邦，永不再戰。
新貴霜王俯視跪了一地的貴霜百姓，以及在一邊笑嘻嘻觀禮的薩珊波斯使者和波斯貴族們，深深地感受到了大楚的強大，以及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新貴霜王走上高臺，對貴霜百姓發表登基感言。萬眾矚目之下，新貴霜王大聲地道：“大楚，我的母親！沒有你，就沒有我。”
無數貴霜百姓歡呼：“大楚！大楚！大楚！”
幾個薩珊波斯的使者和波斯貴族溫和地看著新貴霜王，這個家夥還是很機靈的。
石喻言微笑著，以後可以與新貴霜王簽訂獨家銷售協議，所有進入貴霜帝國的產品都由新貴霜王獨家代理。
……
興都庫什山脈和帕米爾高原之間有一個西北至東南走向的山谷，連綿的高聳群山阻擋了道路，唯有這個山谷有個小小的豁口，最窄處不過六百米，這個山谷就是有名的開伯爾山口。
千百年來，北面的草原游牧民族就是從開伯爾山口越過崇山峻嶺，殺入印度河流域和恒河流域，統治天下數百年，然後被懶惰懶散的恒河流域的人同化，再一次被新的草原游牧民族打敗和占領。
石喻言仔細地看著開伯爾山口，真是不理解印度河與恒河流域的人為什麽不堵住這個山口，這片土地上的人的思想真是令人咋舌。
數千印度河流域的人慢悠悠地搬運石頭築造關隘，時不時有大楚士卒揮動皮鞭：“再偷懶就打死了你！”
石喻言對殘暴的管理視若無睹，她殺了不知道多少恒河流域的懶鬼才得出的結論，這片土地上唯有嬰兒才是大楚值得教育和投入的子民，任何八歲以上的人都必須用皮鞭教會他們真理。她對此有些無奈，卻又有幾分驕傲。她用皮鞭粗暴的管理這些人，但這些人終於有了飽飯吃，有了肉吃，這些人的子女和後代將會成為真正的有思想有上進心的人，而不是蟲子。
眼前的關隘漸漸成型，石喻言很清楚這道石墻不僅僅是阻隔了西面的人南下，而是劃出了兩個世界。雖然都“屬於貴霜帝國”，石墻的兩邊將會是不同的世界。她平靜地看著遠處，大楚人口還是不夠多啊，大概還要二十年才能吞並整個貴霜帝國。
“石將軍，種子運到了。”一個印度河流域的女子用帶著土著語言古怪口音的大楚語言說道。
石喻言點頭：“很好。”
那印度河流域的土著女子帶著人去尋找合適的地點開墾荒地，隊伍中，一個印度河流域的土著男子見附近沒有大楚人，看著前面的那土著女子低聲罵道：“賤人！你是什麽東西！”
附近一群印度河流域的土著男子用力點頭，女人是貨物，貨物怎麽配管他們？別以為有大楚人撐腰就了不起，違反了規矩，以後要你好看！
隊伍中的土著女子中有人大聲地附和：“女人就是低賤，就是丈夫的貨物，女人就該聽話，女人就不能管理男人，女人就不能當官，女人就不能當兵打仗……”這些東西都是天理，怎麽有女人可以違反？
有土著女子嘴裏同樣附和著，心裏卻怎麽都忘記不了那個大楚女官驕傲的模樣，為什麽都是女子，大楚女子這麽了不起，可以命令一大群男子做事？
有土著女子惡狠狠地怒視一群土著男子，厲聲道：“你們要是敢違抗大楚的命令，殺無赦！”傳統規矩是不許她對男子厲聲呵斥的，更不許她出賣男子，對陌生男子多看一眼都會被判以“石刑”打死，但是在大楚集體農莊幹活可以吃飽飯，一輩子都沒有吃飽過的身體和心靈迅速被野菜粥、野菜饅頭、饢餅以及肉迅速的征服，所有傳統在吃飽飯之前不值一提。
有土著男子挽袖子，厲聲喝道：“想造反？看你是皮癢了？”
一個土著女子習慣性的退了一下，然後看著遠處的大楚士卒，厲聲叫道：“你敢打我，大楚人就殺了你！”
一群土著男子抖了一下，大楚人真的會為了毆打女人殺人的，營地中已經有一個巨大的人頭京觀了。
一群土著女子看著畏懼的土著男子們，心中對大楚的忠心度再次提高了一個等級，以前不敢忤逆土著男子的毆打，被打死了也不敢吭聲，無非是離開了男子就會餓死，以及反抗了也沒人出來主持公道。如今有集體農莊，有大楚士卒在，憑什麽還要挨打受苦？
“偉大的真神汙妖王！偉大的大楚！”一群印度河土著女子虔誠地祈禱。
遠處，石喻言淡定地看著一切，這一切在恒河流域和高止山地區，甚至大楚的本土地區都曾經發生過，她從激動到平靜，到對自己投靠大楚的決定一萬分的得意。排灣族是長嗣繼承制，長嗣不論男女都是一家之主，這個習俗在以男子繼承家業為天經地義的世界是何其離經叛道，除了大楚誰能夠接受這種制度？排灣族投靠大楚果然是命中註定的。
“但是，大楚的男女平等不是靠王法支撐的。”
石喻言註視著那些印度河流域的土著女子們，她們還沒有意識到想要平等就要與男子幹一樣的夥計，一樣拿起刀劍成為士卒，站在第一排大喊“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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