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維護世界的愛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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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維護世界的愛與和平
幾十艘船慢悠悠地離開林邑國的港口，無數人冷冷地看著，有人微微嘆息：“有命來，沒命歸。”有人興高采烈：“死得好！那些漢人真是有錢，老子窮得米都吃不起，他們竟然隨便就買幾十船的大米，死光了最好！”
幾個本地豪門大閥的人淡淡地看著，嘴角帶著冷笑：“這些漢人啊，真是愚蠢。”明明已經告訴漢人船隊，有大股海盜盯上了他們，不如在林邑國住上半年，就不信海盜能夠在海上吃半年的西北風，可這些漢人依然執意要立刻離開，那王梓晴還笑瞇瞇地道，“不用擔心，那些海盜來多少死多少。”
如此作死，本地豪門中人還能說什麽？
一個本地豪門中人搖頭道：“那王梓晴多半以為是我們欺騙她。”其餘人點頭，外地生意人對本地生意人天然抱有防備心，唯恐被本地商家殺人掠貨，只想快進快出，這是商人的常態，可是這一次他們是真心想要警告那些漢人商人，不想折了長遠生意。
另一個本地豪門中人淡淡地道：“無妨，漢人人多船多，不可能全軍覆沒的，總有那麽幾艘逃出去的，然後就會信了我們了。”
有人笑道：“那五艘樓船應該可以逃回去，只是這次他們是血本無歸了，不過這對我們卻是好消息，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再來一起。”在他們的眼中其餘船上的人都是賤民，只要樓船上的商團首腦不死，其餘賤民死光了也無所謂。
大海之上，幾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隨著波浪起伏。
一個水手爬在高高的桅桿之上極力眺望遠去，海風穿過，那水手的衣衫嘩嘩作響。
一個中年男子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水手，罵道：“混蛋，你穿著軍裝幹什麽？給老子找麻煩嗎？”那軍裝水手這才想起忘記換衣服了，急忙賠笑脫了衣衫，光著膀子進了船艙放衣衫，見那中年男子看不到他了，這才嘟嘟囔囔地道：“馬德！誰不知道我們是林邑水師！”
附近幾個水手嬉笑，道：“快去換衣衫！”
甲板上，那中年男子看著四周，幾艘同僚的船只就在附近，而更遠處有幾艘大船在一群小船之中格外顯眼。那中年男子破口大罵：“王八蛋，老子遲早幹掉了阿米特巴！”附近幾個水手附和著：“那是當然，阿米特巴不過是一個海盜，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能滅了他。”那中年男子罵了半天，心裏知道自己是絕對滅不了阿米特巴的，阿米特巴是這片海域上有名的大海盜，背後還有好些林邑國的豪強的影子，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林邑水師小將領，阿米特巴的人比他多，船比他大，他憑什麽滅了阿米特巴？
那中年男子看著四周同僚的船，心中憤憤不平，林邑水師就是架子貨，一共只有那麽三四艘船，也就能欺負漁民。他大聲地道：“等老子做了這一票，就造一艘大船！”周圍的水手壓根不信，有了錢不買地買房子，還花自己的錢給林邑國水師添磚加瓦？
阿米特巴的大船上擠滿了人，依然有小船不斷地向大船靠攏登船。
有人在船舷接應那些登船的人，叫道：“薩米特，聽說你挨了一刀，真的假的？”薩米特罵罵咧咧地：“老子這麽出名嗎？”附近的人大笑，薩米特前些日子在扶南國搶船的時候被砍了一刀，還被踢進了大海，附近的海盜都知道。
大船的船艙內密密麻麻擠了百十個各地海盜頭目，有人大塊吃肉，有人大碗喝酒，有人指著其餘人怒罵，吵鬧之中，阿米特巴大步走進了船艙，船艙內立刻歡聲四起。
“阿米特巴，這回要多謝你了。”有海盜大聲地叫，馬上就是冬天，海上的日子不好過，想著回家歇一陣，沒想到阿米特巴卻召集大家夥幹一票大生意。
有海盜叫著：“老規矩，大家搶來的東西分一份給阿米特巴。”其餘海盜大聲叫好，好些人對著阿米特巴舉起了酒杯。
阿米特巴哈哈大笑，道：“大家都看過那些漢人的船了？”
一群海盜頭目一齊點頭，他們都上岸看過了漢人船隊的船只，出了幾艘樓船比較難搞，其餘船只不過是漁船而已，誰沒有搶過幾百艘？
有海盜頭目慎重道：“那些漢人有幾十艘船，五艘樓船只怕不好對付。”他看著其餘海盜，道：“大家都是水上討生活的，那些漁船算老幾？每一艘漁船上有五個人沒有？我們隨便就搶了，可是那五艘樓船你們見過嗎？老子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樓船，這樓船上有幾千人吧？我們有幾千人嗎？”
其餘海盜頭目重重點頭，那些樓船實在太大了，簡直就是海上的城堡，誰都沒有碰到過這麽厲害的船。有海盜慢慢地道：“那些樓船上應該沒有幾千人。”他上岸仔細盯了幾天，確定那些樓船每一艘船上只出現了兩三百人，縱然因為進進出出有些數錯了，那也頂多是每艘船有四五百人，絕不會更多了。
一個海盜頭目冷笑道：“有四五百人的大船，這裏有幾個人有容納四五百人的大船？”眾人不吭聲，一個都沒有！縱然是阿米特巴的船已經很大很大了，但是船上撐死只有兩百人，與樓船相比真是天與地的區別。
有海盜笑道：“打不過樓船，為什麽要打？老子要的是米糧錢財，為什麽要打樓船？”
其餘海盜跟著大笑：“對，對，我們只要米糧錢財！”
阿米特巴看著一群海盜，嘴角露出了鄙夷，若是只為了搶一些漁船上的米糧錢財，他召集整個南海的海盜幹什麽？他要的就是那些樓船！
阿米特巴第一眼看到樓船的時候就眼睛放光，知道這才是他一生的追求，假如他有了一艘樓船，他就是南海當之無愧的海盜之王，他若是有了兩艘樓船，他就可以吞並南海的所有海盜，他若是有了三艘樓船，他就敢進攻林邑國、扶南國等等南海諸多國家，一舉建立屬於他的帝國！
阿米特巴望著一群胸無大志的海盜，只覺自己比他們高大了幾百倍，一輩子做海盜很光榮嗎？一群垃圾！作為一個海盜的最高理想當然是回到陸地上稱王稱霸！什麽“大海是勇敢者的地盤”等等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糊弄外人的，誰忒麽的願意永遠待在海上，大海一翻臉，海浪比山還要高，再勇敢的人都嚇破了膽子！
阿米特巴微笑著看著一群海盜，只憑他的船只和人手是打不下樓船的，必須鼓動其餘人一起打樓船。
他輕輕地拍手，一個隨從拿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到了他的跟前。
阿米特巴看著一群海盜頭目，道：“你們見過那些漢人在林邑賣的玻璃杯了嗎？”
一群海盜頭目搖頭，那個玻璃杯和玻璃鏡的價格都很貴，聽說玻璃杯的批發價是三兩銀子一個，而玻璃鏡是一兩銀子一面，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貴了，哪個海盜買得起。
阿米特巴掀開托盤上的紅布，拿出一個剔透的玻璃杯。一群海盜頭目睜大了眼睛，這透明的杯子就是三兩銀子一個的玻璃杯？
阿米特巴在玻璃杯中斟上了酒，立刻引起了一群海盜的驚呼：“竟然可以看到酒水倒進杯子！”酒水倒進杯子的過程太清楚了，可以看到酒水漸漸倒滿，酒水的泡沫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海盜喃喃地道：“酒水的顏色竟然清清晰可見！”他只從酒水的上方俯視過酒水，沒想到原來從側面看竟然是這個顏色。
有海盜眼睛發亮：“根本看不到杯子，就好像拿著一杯酒水。”
無數海盜點頭，稍不留神就看不到玻璃杯。有人叫道：“隱形的酒杯！”
一群海盜貪婪地看著酒水在玻璃杯中晃蕩，真是一只好杯子啊，怪不得要三兩銀子一個。
阿米特巴掃了一眼雙目放光的海盜，大聲道：“來人，點燃了燭火！”幾個手下立刻點了蠟燭，原本微微昏暗的船艙內立刻有了數團火光。
阿米特巴輕輕地晃著玻璃杯，玻璃杯上反射著極其微弱的火光，但縱然如此，一群第一次看到玻璃杯的人驚呼四起：“好寶貝！”“馬德！老子也要搞一只玻璃杯！”
阿米特巴將玻璃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明明是喝慣了的酒水，在玻璃杯中飲來似乎別有味道。他大聲地道：“那些漢人至少賣出了十萬只玻璃杯！那就是三十萬兩銀子！這還沒有算玻璃鏡的錢！”
百餘個海盜頭目大聲地叫，三萬兩銀子啊！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數目！
阿米特巴微微冷笑，道：“那些漢人銀錢就在樓船上！我們搶他娘的！”
一群海盜頭目大聲歡呼：“搶他娘的！”漁船上的米糧算什麽，哪有三十萬兩銀子來的刺激。
阿米特巴看著激動地海盜頭目們，燦爛地笑，就知道這些蠢貨沒什麽腦子。那些漢人商人的貨物確實價值三十萬兩銀子，可是轉手就換成了稻米，漢人船隊之中根本沒有多少銀錢。
他大聲地道：“漢人的樓船很大，很厲害，人很多，可是它太大了，速度很慢，我們可以四面八方地圍著它打，它跑不掉的！”
一群海盜頭目仿佛看到了幾百艘海盜船圍繞著五艘漢人樓船不斷地射箭，而漢人不斷地倒下，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落在了他們的手中，眾人齊聲歡呼。
……
大海之上，大楚船隊慢慢地前進，忽然有漁民看著遠處驚恐地大叫：“海盜！海盜！海盜來了！”
只見四面八方都有船只向大楚船隊而來，船上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有的握著弓箭，有的拿著刀子，遠遠地就大聲地呼叫。
胡問靜拿出望遠鏡，仔細地看，沒看到鉤子船長也沒看到鸚鵡，有些惋惜：“是不是該抓個海盜砍掉他的手腳轉鉤子？”
小問竹跳腳搶望遠鏡，胡問靜將她抱在懷裏，小問竹拿著望遠鏡，仔細地看：“哇！好多船啊！”
船上的向導驚恐地道：“是不是分散逃走？”在他看來幾百艘海盜船之下船隊絕無幸理，不如分散逃走還能逃出幾個活口。
胡問靜笑了：“來人，升起旗
幟，殺光了海盜。”五艘樓船上冒出了黑色的濃煙，陡然加速，擺脫漁船，向著正前方而去。
有海盜大笑：“看啊，那些漢人的船已經燒起來了！”無數海盜狂笑，還沒打就冒煙了，真是沒見過這麽懦弱的水手。
阿米特巴卻微微一驚，註意到了樓船的速度超出想象，但他反而更高興了：“這是我的！”
胡問靜問小問竹：“你要打沈哪一艘？”小問竹眨眼，隨便指了一艘，道：“那艘！”
胡問靜笑了：“攻擊左起第三艘！”
“嘭！”樓船上四具回回炮同時激發，四塊燃燒的巨石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曲線。
無數海盜驚恐又莫名其妙地看著天空中的火球，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左起第三艘海盜船上的海盜驚恐地看著天空：“那是什麽？”“是火矢嗎？”“快看啊，向我們飛過來了！”“小心！”
“嘭！”一塊燃燒的巨石準確的擊中了那艘幾十人的海盜船，海盜船上數個海盜被巨石擊中，來不及慘叫一聲就成為了肉沫，下一秒巨石貫穿了甲板，碎木亂飛，巨石餘勢不竭，繼續貫穿了船底，整艘海盜船向海面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下一秒又躍出了水面，洶湧的海水湧入了船艙，海盜船上幸存的海盜拼命地跳下了船，在水裏奮力游著，每一個海盜都沒有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一眨眼之間自己的船就沈了？
小問竹大聲地歡呼：“打中了！打中了！”
胡問靜笑道：“幹得不錯。”四塊石頭命中一塊，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阿米特巴呆呆地看著遠處沈沒的海盜船，他甚至說得出那艘船的名字：“黑珍珠號……黑珍珠號沈了……”阿米特巴知道這次攻擊漢人的樓船會是一次惡戰，但是沒想到樓船的攻擊力如此強大。他的臉上慢慢地浮現了笑容：“這是我的船！這是我的船！”
阿米特巴對著身後的海盜下令：“全力靠近樓船！我要那艘船！”他看著海盜船向樓船而去，大聲地笑，那些漢人都是蠢貨，有如此強大的武力為什麽要花錢買東西，為什麽不一舉搶光了林邑國？
某一艘海盜船上，有海盜畏懼地道：“頭領，我們是不是撤退？這漢人的樓船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能夠擊沈其他船的船。”
那海盜頭領笑了，一刀砍中了那海盜的脖子，然後將他踢到了大海之中。他拎著血淋淋的刀子，厲聲道：“我們是海盜，要麽殺人，要麽被殺！想要吃酒吃肉的，沖上去！漢人的樓船上有三十萬兩銀子！”一群海盜聽著三十萬兩銀子，齊聲大叫：“殺了漢人！”“搶了他們的船！”海盜船筆直地沖向漢人的樓船。
“嘭！”又是一首海盜船被巨石擊沈，船上的水手在海浪中淒厲地對著幾十丈外的一艘海盜船揮手：“救我們！救我們！”那艘海盜船無視區區幾十丈在大海中幾乎就是手拉手的距離，絲毫不曾停留，繼續向樓船疾馳。
“王八蛋！”海水中的海盜們淒厲地喝罵。
胡問靜望著越來越近的海盜船，道：“從縫隙中穿過去。”
樓船變化航線，全速前進。海盜們一秒鐘就看破了樓船的意圖，有海盜叫道：“撞他們！撞他們！”幾艘海盜船同時調整方向，意圖夾擊樓船。
有海盜望著越來越近的樓船，叫著：“準備觸舷戰！”有海盜看著比己方高大許多的樓船，絲毫沒有畏懼，拿出了鉤索，在空中搖晃著，有海盜將尖刀咬在嘴裏，開始活動手腳準備爬上樓船。
另一個海盜看著樓船的航線，估計著速度，喃喃地道：“怎麽這麽快？怎麽這麽快……怎麽這麽快！”他大聲地叫：“我們來不及攔住樓船！”
一個海盜不信邪，厲聲道：“我愛德蒙是這裏最好的船長！我的船是南海之上跑得最快的船！我一定可以攔住樓船的！風帆全部升起來！”他全力右滿舵，海盜船向右邊傾斜，船舷幾乎貼到了海面上。海盜船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向樓船的航線靠近。
濃濃的黑煙之中，樓船以無法想象的速度飛速靠近。
愛德蒙厲聲大叫：“快！”可靈巧的海盜船在此刻慢得像烏龜，眼睜睜的看著一艘樓船在它的船頭千餘丈外飛速而過。
愛德蒙震驚地看著那艘樓船：“為什麽它可以這麽快！”
五艘樓船突破了前方海盜船的包圍，胡問靜再次升起旗幟：“左轉，調頭，殺回去！”
樓船劃出一個巨大的弧度轉彎，沖向某個方向的海盜船的腹部。
一群海盜厲聲叫道：“調頭！調頭！”
一艘海盜船上，一個海盜頭目看到樓船筆直的對著海盜船腹部撞過來，嚇得肝都抖了，這只是一艘幾十人的小船，哪裏經得起巨大的樓船的撞擊？他拼命地叫：“快！所有的風帆都升起來！快！把船上沒用的東西都扔了！”一群水手瘋狂的行動，將船上積水的木桶，壓艙的沙袋盡數扔到了海裏，船速立刻上升了一成。所有海盜站在船舷邊，驚恐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樓船，近距離之下只覺得那樓船比山還要高大，若是被撞上，海盜船上絕對是立刻粉身碎骨。
“呼呼呼！”樓船上四個火球飛起，海盜船上的人臉色慘白到了極點，被擊沈和被撞沈的區別也不是很大。所有人茫然地看著天空中燃燒的巨石，等待死神的降臨，燃燒的巨石越來越近，所有人仰著脖子，慢慢地越來越後仰，然後看到巨石越過了他們，擊中了遠處的一艘海盜船。
眾人聽著那艘海盜船上淒厲地慘叫，只覺有種死裏逃生的幸福感。
一個海盜的聲音打碎了脆弱的幸福感：“要撞上了……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幾十個海盜幸福的笑容還在臉上，陡然又慘白無比，死死地盯著山一般的樓船。
樓船一寸寸地靠近，海盜船上寂靜無比，沒有一絲的聲響，唯有樓船激起的海浪聲越拉越大。
死一般的安靜中，幾十個海盜渾身顫抖，看著樓船幾乎貼著海盜船的船尾而過。
幾十個海盜激動無比：“沒有撞上！”“我們活下來了！”
“嗖嗖嗖！”箭矢如雨，幾十個海盜盡數中箭。
遠處，又是一聲巨響，一艘海盜船被另一艘樓船的巨石擊中了船頭，船頭徹底粉碎，海盜船向前傾倒，遠遠望去，仿佛筆直的開到了海底。
阿米特巴一直盯著樓船的旗艦，這艘船一定是樓船中最好的一艘，而且漢人的頭領一定就在旗艦之上，若是抓住了漢人的頭領就能命令樓船投降，他就能輕易俘虜整支船隊。
“追上去！追上去！”阿米特巴不顧一切地大叫，成王成寇就在今日，說什麽都要賭上一把。
有海盜顫抖著道：“阿米特巴，我們打不過樓船的。”
一群海盜點頭，此刻不是他們圍剿漢人船隊，是漢人船隊圍剿他們。
有海盜淒厲地道：“我們幾百艘海盜船被五艘樓船包圍了！”那些該死的樓船的速度快得嚇人，一個大圓弧竟然把所有的海盜船都包圍在了圓弧之內，五艘樓船不斷地旋轉，不斷地縮小包圍圈，擊殺所有海盜船，他們就是想要逃都有些艱難。
阿米特巴大聲地道：“十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成為最大的海盜，然後呢？五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搶了林邑商船，然後呢？一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搶到世上最美的女人，然後呢？我阿米特巴生來就受到眾神的加持，我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其餘海盜咬牙，好像阿米特巴真的可以創造奇跡。
“好，我們就聽你的！”一群海盜厲聲道，海盜船向著樓船旗艦飛馳而去。
阿米特巴看了半天航線，獰笑著指著某個方向道：“向這裏去！我們就可以敢在樓船旗艦的前頭截住他們！”他一點不在意會不會撞在一起，只要能夠靠近他就能夠爬上了樓船，樓船上的所有人都會被他殺掉，他就會成為樓船的主人，進而稱霸世界。
阿米特巴仰天大叫：“我是海賊王！我要創造我的傳奇！”
遠處，小問竹扯著胡問靜的衣角，眼巴巴地看著胡問靜，胡問靜用力搖頭：“不行！費錢！”
小問竹撲到胡問靜的懷裏打滾：“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胡問靜沒辦法，咬牙道：“也罷，總歸要實戰看看數據的。”
小問竹歡呼，扯著胡問靜到了一尊鐵炮前。
胡問靜親自瞄準，然後看著小問竹歡笑著將引火繩點燃，然後捂著耳朵跑開。
“轟！”巨大的聲響傳出老遠，一股青煙從炮口冒了出來，樓船可以察覺地顫動了一下。
遠處，阿米特巴看著果然向著他預定的位置靠近的樓船旗艦，大聲叫道：“準備登船！”
“轟！”巨大的聲響傳到了阿米特巴的耳中，他立刻轉頭，沒看到哪一艘海盜船被巨石擊中，疑惑地道：“什麽聲音？”
一個黑點猛然擊中了船身，下一秒木屑紛飛，海盜船上出現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巨洞。
阿米特巴張大了嘴：“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被什麽撞到了？是海豚還是鯨魚？”
小問竹眼睛發亮，然後跳腳：“為什麽沒有沈？姐姐，這大炮一點用都沒有！姐姐你太沒用了！”
胡問靜怒視小問竹：“這是001版大炮！目的就是為了後續的大炮做基礎研究！”她為什麽做出了一個大楚版紅夷大炮？為什麽還是點引火繩？為什麽還是裝鐵球？因為她真的是廢材！
胡問靜最初沒想做狗屎一般的紅夷大炮的，這種大號燧發槍太垃圾了，穿越者做紅夷大炮簡直是丟人現眼。她想要制作的是迫擊炮，小巧玲瓏，制作原理極其簡單，可胡問靜很快就火（藥）和激發裝置上卡住了。黑火（藥）的配方太容易記了，一硝二硫三木炭，雖然這個配比肯定不精確，但是只要交給了道門那般煉丹的家夥反覆實驗，胡問靜很快就得到了威力最大的配比。可是這□□威力弱得一逼啊！胡問靜想要搞黃火藥，然後震驚了，她倒是知道一些爆（炸）物的名詞，比如
苦（味）酸，硝（化）棉，硝（化）甘（油），可是這些東西在此時此刻的時代叫什麽名字？是什麽模樣的？是如何得到的？
胡問靜目瞪口呆，流淚滿面。初中化學都忘記了的化學學渣怎麽可能搞得清楚這些東西怎麽制作？
胡問靜後悔極了，早知道會穿越一定帶上一臺筆記本一臺顯微鏡一輛主（戰）坦（克）！
知道更先進的科技是什麽樣，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胡問靜只能老老實實地從狗屎一般的紅夷大炮開始研究火（炮），輕便實用的迫擊炮的夢想可能還要再花幾十年才能實現。
但只能射一枚鐵球的紅夷大炮的威力其實垃圾無比，射程和威力竟然沒有回回炮強大。胡問靜一度懷疑是不是她腦子出了問題，紅夷大炮取代回回炮是歷史事件，紅夷大炮怎麽可能沒有回回炮威力強大？然後她才想明白了，不是紅夷大炮威力弱，而是她制作的“偽劣版紅夷大炮”威力差，以及她制作的超級回回炮威力強大。
去泰等人認為從原理上而言，或者火（藥）大炮威力無限，但是從現實角度看，紅夷大炮做上一兩門當做實驗品無所謂，靠紅夷大炮打仗一定完蛋，因為紅夷大炮太費錢了！火（藥）、鐵球，哪一個便宜了？不算炸膛的危險，不算制作大炮的成本，只說大炮一響，銀子就飛了，胡問靜能夠扛得住幾炮？想想回回炮發射的是不要錢的石頭，紅夷大炮從性能到價格就沒有一個占據優勢的。
這個狗屎的結果導致了一個悲劇。
胡問靜的主要遠程攻擊手段竟然是回回炮，而不是紅夷大炮。
小問竹扁著嘴，對能夠發出巨響的紅夷大炮鄙夷極了，除了聲音大，既沒有回回炮發射火球好看，也打不沈敵船，純粹就是垃圾。她看看怒目瞪她的胡問靜，睜大了眼睛，踮起腳尖，派胡問靜的身體：“姐姐，我不會嘲笑你的，我姐姐最聰明了！”
胡問靜更怒了：“竟然看不起姐姐？姐姐讓你看看姐姐的真正殺手鐧！”
胡問靜搞不定迫擊炮，卻搞定了另一個快時代的武器。
小問竹睜大了眼睛，還有好玩的？
海面上，船舷出現一個大窟窿的海盜船繼續航行，好像水平面上的大窟窿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對海盜船毫無影響，就是看著殘破一些，大可以當做個性化裝飾。
阿米特巴大聲地叫著：“看啊！漢人的樓船對我們發起了攻擊，可是神靈庇護著我，我是絕對不會死的！我會遵從神靈的命令，攻克漢人的樓船！”
一群海盜大聲地附和，對阿米特巴的言語深信不疑，海盜船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都沒事，除了神靈的幫助還能是什麽？
一個海盜跪在甲板上，虔誠地祈禱：“神啊，原諒我曾經懷疑你的存在！”
阿米特巴大聲地叫：“為了神靈，占領樓船！”
一群海盜士氣爆棚，舉起刀劍大叫：“為了神靈！”
桅桿上，一個海盜大聲地叫道：“快看！樓船在幹什麽？”
無數海盜奔到了船舷邊，積目眺望樓船，只見遠處的樓船的側翼有什麽東西似乎貼著水面疾馳，一道水跡筆直的沖向海盜船。
一個海盜驚訝地道：“不是飛石，好像在海底。”太遠了，看不清楚。
另一個海盜搖頭道：“不在水底，就在水面上。”
有海盜看著飛馳而至的白線，皺眉道：“是海豚嗎？漢人能夠指揮海豚打仗？”
有海盜道：“難道是水鬼？”一群海盜搖頭，專門潛水鑿穿船底的水鬼在內河中不稀奇，在大海中就太扯了，就算漢人腦子不正常真的在大海中使用水鬼鑿穿敵方船底，這游泳的速度也太快了，絕不是人可以做得到的。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群海盜莫名其妙，狐疑地看著白線向海盜船靠近，一點沒有躲閃的意思。
那水跡越來越近，瞬間到了十丈之內，有海盜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他驚訝地道：“是一根竹子嗎？為什麽竹子尾部會射出水花？”
位置的關系，以及個人的理解，時代的見識，那海盜只以為竹子的尾巴射出了大量的水花，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可能。
遠處樓船之上，小問竹望著白線靠近海盜船，跳腳：“中了！中了！”
胡問靜看著小問竹，有些擔憂了，別人家的女孩子都在玩過家家，小問竹看著打打殺殺興奮無比，心理很容易扭曲的，必須罰她寫大字，做數學題。
“毛竹”瞬間擊中了海盜船，海盜船晃都沒晃一下，更別說破個大窟窿什麽的了。一群海盜疑惑地望著那根“毛竹”，到底是什麽玩意？有人竭力地從船舷翻出身體，仔細看那“毛竹”。
“轟！”那“毛竹”發出了意外的炸響。
海盜船的船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尺許方圓的大洞，並且有火焰燃燒，大量的海水瞬間就進入了海盜船。
“快去堵住漏洞！”阿米特巴厲聲大叫。
一群海盜急急忙忙地進入底倉，看看大洞，看看漫過膝蓋的海水，以及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的海水，毫不猶豫地又跑回了甲板：“阿米特巴，船要沈了！”
阿米特巴完全不在意，厲聲道：“神靈會庇護我的！”漢人的樓船已經越來越近了，登上了樓船之後誰在乎海盜船是不是沈了。
樓船之上，小問竹睜大了眼睛歡笑：“打中了！打中了！”
胡問靜一咬牙，拿出一個“魚雷原型”：“隨便拿去玩。”【註1】
小問竹看著手裏像是葫蘆又像是水滴的古怪物品，用力點頭。
快要沈沒的海盜船上，一群海盜看著越來越近的樓船，一齊咬牙怒吼：“登船！”有人奮力的搖晃著鉤索，有人開始卷褲腳，有人活動腳趾。
之前登船是為了海盜的榮譽，為了發家致富，為了神靈的意志，現在登船是為了活下去，動力完全不同。
“嗖！”一個奇怪的物品冒著青煙從樓船中飛了出來，遇到了水面，然後再次彈跳，貼著水面向海盜船而去。
海盜船上所有人大叫：“不好！”
那奇怪的物品在水面上飛馳了數秒，扯出一條白色的水跡，陡然一躍而起在空中疾飛，然後在無數海盜驚恐的眼神之中在空中毫無規律的飛旋，時而沖天，時而貼著水面，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宛如胡問靜的書法一般不可捉摸。
海盜船上的所有人驚恐地慘叫：“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那奇怪的物品陡然從天而降，射向阿米特巴，阿米特巴拼命一閃，那奇怪的物品擊中了甲板。
“轟！”甲板上出現一個大洞，然後冒出了火焰。
阿米特巴驚魂未定，條件反射地叫道：“快救火！”可其餘海盜悲涼地看著阿米特巴，有人用前所未有的鄭重緩緩地慎重無比地道：“阿米特巴，這是神靈的攻擊！你的神靈拋棄了你！”
一群海盜能夠理解漢人的飛石，不過就是扔一塊燃燒的石頭而已，雖然海盜們沒有見過投石車，但是扔石頭就是扔石頭，大家看得見，摸得著，不理解怎麽扔出巨石，很理解那就是一塊石頭。
船舷的大洞就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沒有人靠近，沒有飛石，沒有船撞擊，沒有海豚鯨魚，什麽東西都沒有，怎麽船舷就破了一個大洞？
這貼著水面的“竹竿”，這詭異無比難以測度的奇怪物品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除了神靈，還有其他可能嗎？
一群海盜確定無比，阿米特巴竟然敢進攻漢人的船隊，結果漢人的神靈憤怒了，降下了雷霆！
一群海盜深深地看著阿米特巴，堅決地跳進了大海之中，跳進大海九死一生，但是與阿米特巴在一條船上一定十死無生。
阿米特巴憤怒地看著一群手下紛紛跳水，怒吼道：“神靈站在我這一邊？你們沒有看到我毫發無傷嗎？就是船沈了，我也不會有事的！”
“嗖嗖嗖！”無數（弩）矢激射，阿米特巴變成了刺猬，驚愕地看著貼著沈船而過的漢人樓船。樓船之上，胡問靜捂住小問竹的眼睛：“不許看！好孩子不能看血腥的東西。”
小問竹一點都不掙紮，誰要看血腥的東西啊，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糕餅，分成了兩半，手臂高舉，摸索著胡問靜的嘴巴：“姐姐，吃糕餅。”
胡問靜咬了一口，小問竹感覺到胡問靜吃了，這才吃自己的那一份。
“等會寫五百個大字。”胡問靜一邊吃，一邊道。
小問竹無所謂，五百個大字而已，她有庫存。
胡問靜驗收作為水戰殺手鐧的“魚雷”，還是很滿意的。她依稀記得《流言終結者》中出現過兩個跨越時代的武器，一個是“古代魚雷”，一個是“古代火（箭）彈”，這兩個武器的核心都是火（藥）推動，這就太容易了，她根據記憶中《流言終結者》制作了魚雷，然後不執著與古代魚雷一模一樣，直接覆制了現代魚雷的模樣，穩定性和射程超出想象得好，配合上蒸汽船的速度，胡問靜有把握用魚雷放風箏幹掉任何一艘水上艦艇，一挑一百都沒問題。只是面對公元三世紀末的“原始人”，這些黑科技武器只是留著防身和作為實驗的基礎。
胡問靜握緊了拳頭，以後還是回回炮為主，其餘黑科技太費錢了，簡直是對著原始人扔核彈。
半個時辰之後，意圖搶劫大楚商船的海盜船只大部分被擊沈，唯有極少數一兩艘逃之夭夭。
胡問靜笑了：“回師林邑國。”
王梓晴看胡問靜的眼神欣慰極了：“你終於懂得師出有名了。”被人搶了，回去打回來，然後勒索大筆銀子，這才是正道。
胡問靜斜眼看王梓晴：“胡某有絕對的武力在手，別說東南亞了，整個地球都沒人是胡某的對手，胡某想要奪取林邑國，需要這麽費力找借口？胡某一個耳光過去，林邑國願不願意都要給錢。胡某用小問竹的功課發誓，胡某這次完全沒有壞念頭，胡某是要棄惡從善，做個正人君子，維護世界的愛與和平！”
胡問靜眺望遠處，笑了：“胡某要做世界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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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艘船慢悠悠地離開林邑國的港口，無數人冷冷地看著，有人微微嘆息：“有命來，沒命歸。”有人興高采烈：“死得好！那些漢人真是有錢，老子窮得米都吃不起，他們竟然隨便就買幾十船的大米，死光了最好！”
幾個本地豪門大閥的人淡淡地看著，嘴角帶著冷笑：“這些漢人啊，真是愚蠢。”明明已經告訴漢人船隊，有大股海盜盯上了他們，不如在林邑國住上半年，就不信海盜能夠在海上吃半年的西北風，可這些漢人依然執意要立刻離開，那王梓晴還笑瞇瞇地道，“不用擔心，那些海盜來多少死多少。”
如此作死，本地豪門中人還能說什麽？
一個本地豪門中人搖頭道：“那王梓晴多半以為是我們欺騙她。”其餘人點頭，外地生意人對本地生意人天然抱有防備心，唯恐被本地商家殺人掠貨，只想快進快出，這是商人的常態，可是這一次他們是真心想要警告那些漢人商人，不想折了長遠生意。
另一個本地豪門中人淡淡地道：“無妨，漢人人多船多，不可能全軍覆沒的，總有那麽幾艘逃出去的，然後就會信了我們了。”
有人笑道：“那五艘樓船應該可以逃回去，只是這次他們是血本無歸了，不過這對我們卻是好消息，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再來一起。”在他們的眼中其餘船上的人都是賤民，只要樓船上的商團首腦不死，其餘賤民死光了也無所謂。
大海之上，幾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隨著波浪起伏。
一個水手爬在高高的桅桿之上極力眺望遠去，海風穿過，那水手的衣衫嘩嘩作響。
一個中年男子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水手，罵道：“混蛋，你穿著軍裝幹什麽？給老子找麻煩嗎？”那軍裝水手這才想起忘記換衣服了，急忙賠笑脫了衣衫，光著膀子進了船艙放衣衫，見那中年男子看不到他了，這才嘟嘟囔囔地道：“馬德！誰不知道我們是林邑水師！”
附近幾個水手嬉笑，道：“快去換衣衫！”
甲板上，那中年男子看著四周，幾艘同僚的船只就在附近，而更遠處有幾艘大船在一群小船之中格外顯眼。那中年男子破口大罵：“王八蛋，老子遲早幹掉了阿米特巴！”附近幾個水手附和著：“那是當然，阿米特巴不過是一個海盜，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能滅了他。”那中年男子罵了半天，心裏知道自己是絕對滅不了阿米特巴的，阿米特巴是這片海域上有名的大海盜，背後還有好些林邑國的豪強的影子，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林邑水師小將領，阿米特巴的人比他多，船比他大，他憑什麽滅了阿米特巴？
那中年男子看著四周同僚的船，心中憤憤不平，林邑水師就是架子貨，一共只有那麽三四艘船，也就能欺負漁民。他大聲地道：“等老子做了這一票，就造一艘大船！”周圍的水手壓根不信，有了錢不買地買房子，還花自己的錢給林邑國水師添磚加瓦？
阿米特巴的大船上擠滿了人，依然有小船不斷地向大船靠攏登船。
有人在船舷接應那些登船的人，叫道：“薩米特，聽說你挨了一刀，真的假的？”薩米特罵罵咧咧地：“老子這麽出名嗎？”附近的人大笑，薩米特前些日子在扶南國搶船的時候被砍了一刀，還被踢進了大海，附近的海盜都知道。
大船的船艙內密密麻麻擠了百十個各地海盜頭目，有人大塊吃肉，有人大碗喝酒，有人指著其餘人怒罵，吵鬧之中，阿米特巴大步走進了船艙，船艙內立刻歡聲四起。
“阿米特巴，這回要多謝你了。”有海盜大聲地叫，馬上就是冬天，海上的日子不好過，想著回家歇一陣，沒想到阿米特巴卻召集大家夥幹一票大生意。
有海盜叫著：“老規矩，大家搶來的東西分一份給阿米特巴。”其餘海盜大聲叫好，好些人對著阿米特巴舉起了酒杯。
阿米特巴哈哈大笑，道：“大家都看過那些漢人的船了？”
一群海盜頭目一齊點頭，他們都上岸看過了漢人船隊的船只，出了幾艘樓船比較難搞，其餘船只不過是漁船而已，誰沒有搶過幾百艘？
有海盜頭目慎重道：“那些漢人有幾十艘船，五艘樓船只怕不好對付。”他看著其餘海盜，道：“大家都是水上討生活的，那些漁船算老幾？每一艘漁船上有五個人沒有？我們隨便就搶了，可是那五艘樓船你們見過嗎？老子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樓船，這樓船上有幾千人吧？我們有幾千人嗎？”
其餘海盜頭目重重點頭，那些樓船實在太大了，簡直就是海上的城堡，誰都沒有碰到過這麽厲害的船。有海盜慢慢地道：“那些樓船上應該沒有幾千人。”他上岸仔細盯了幾天，確定那些樓船每一艘船上只出現了兩三百人，縱然因為進進出出有些數錯了，那也頂多是每艘船有四五百人，絕不會更多了。
一個海盜頭目冷笑道：“有四五百人的大船，這裏有幾個人有容納四五百人的大船？”眾人不吭聲，一個都沒有！縱然是阿米特巴的船已經很大很大了，但是船上撐死只有兩百人，與樓船相比真是天與地的區別。
有海盜笑道：“打不過樓船，為什麽要打？老子要的是米糧錢財，為什麽要打樓船？”
其餘海盜跟著大笑：“對，對，我們只要米糧錢財！”
阿米特巴看著一群海盜，嘴角露出了鄙夷，若是只為了搶一些漁船上的米糧錢財，他召集整個南海的海盜幹什麽？他要的就是那些樓船！
阿米特巴第一眼看到樓船的時候就眼睛放光，知道這才是他一生的追求，假如他有了一艘樓船，他就是南海當之無愧的海盜之王，他若是有了兩艘樓船，他就可以吞並南海的所有海盜，他若是有了三艘樓船，他就敢進攻林邑國、扶南國等等南海諸多國家，一舉建立屬於他的帝國！
阿米特巴望著一群胸無大志的海盜，只覺自己比他們高大了幾百倍，一輩子做海盜很光榮嗎？一群垃圾！作為一個海盜的最高理想當然是回到陸地上稱王稱霸！什麽“大海是勇敢者的地盤”等等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糊弄外人的，誰忒麽的願意永遠待在海上，大海一翻臉，海浪比山還要高，再勇敢的人都嚇破了膽子！
阿米特巴微笑著看著一群海盜，只憑他的船只和人手是打不下樓船的，必須鼓動其餘人一起打樓船。
他輕輕地拍手，一個隨從拿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到了他的跟前。
阿米特巴看著一群海盜頭目，道：“你們見過那些漢人在林邑賣的玻璃杯了嗎？”
一群海盜頭目搖頭，那個玻璃杯和玻璃鏡的價格都很貴，聽說玻璃杯的批發價是三兩銀子一個，而玻璃鏡是一兩銀子一面，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貴了，哪個海盜買得起。
阿米特巴掀開托盤上的紅布，拿出一個剔透的玻璃杯。一群海盜頭目睜大了眼睛，這透明的杯子就是三兩銀子一個的玻璃杯？
阿米特巴在玻璃杯中斟上了酒，立刻引起了一群海盜的驚呼：“竟然可以看到酒水倒進杯子！”酒水倒進杯子的過程太清楚了，可以看到酒水漸漸倒滿，酒水的泡沫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海盜喃喃地道：“酒水的顏色竟然清清晰可見！”他只從酒水的上方俯視過酒水，沒想到原來從側面看竟然是這個顏色。
有海盜眼睛發亮：“根本看不到杯子，就好像拿著一杯酒水。”
無數海盜點頭，稍不留神就看不到玻璃杯。有人叫道：“隱形的酒杯！”
一群海盜貪婪地看著酒水在玻璃杯中晃蕩，真是一只好杯子啊，怪不得要三兩銀子一個。
阿米特巴掃了一眼雙目放光的海盜，大聲道：“來人，點燃了燭火！”幾個手下立刻點了蠟燭，原本微微昏暗的船艙內立刻有了數團火光。
阿米特巴輕輕地晃著玻璃杯，玻璃杯上反射著極其微弱的火光，但縱然如此，一群第一次看到玻璃杯的人驚呼四起：“好寶貝！”“馬德！老子也要搞一只玻璃杯！”
阿米特巴將玻璃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明明是喝慣了的酒水，在玻璃杯中飲來似乎別有味道。他大聲地道：“那些漢人至少賣出了十萬只玻璃杯！那就是三十萬兩銀子！這還沒有算玻璃鏡的錢！”
百餘個海盜頭目大聲地叫，三萬兩銀子啊！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數目！
阿米特巴微微冷笑，道：“那些漢人銀錢就在樓船上！我們搶他娘的！”
一群海盜頭目大聲歡呼：“搶他娘的！”漁船上的米糧算什麽，哪有三十萬兩銀子來的刺激。
阿米特巴看著激動地海盜頭目們，燦爛地笑，就知道這些蠢貨沒什麽腦子。那些漢人商人的貨物確實價值三十萬兩銀子，可是轉手就換成了稻米，漢人船隊之中根本沒有多少銀錢。
他大聲地道：“漢人的樓船很大，很厲害，人很多，可是它太大了，速度很慢，我們可以四面八方地圍著它打，它跑不掉的！”
一群海盜頭目仿佛看到了幾百艘海盜船圍繞著五艘漢人樓船不斷地射箭，而漢人不斷地倒下，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落在了他們的手中，眾人齊聲歡呼。
……
大海之上，大楚船隊慢慢地前進，忽然有漁民看著遠處驚恐地大叫：“海盜！海盜！海盜來了！”
只見四面八方都有船只向大楚船隊而來，船上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有的握著弓箭，有的拿著刀子，遠遠地就大聲地呼叫。
胡問靜拿出望遠鏡，仔細地看，沒看到鉤子船長也沒看到鸚鵡，有些惋惜：“是不是該抓個海盜砍掉他的手腳轉鉤子？”
小問竹跳腳搶望遠鏡，胡問靜將她抱在懷裏，小問竹拿著望遠鏡，仔細地看：“哇！好多船啊！”
船上的向導驚恐地道：“是不是分散逃走？”在他看來幾百艘海盜船之下船隊絕無幸理，不如分散逃走還能逃出幾個活口。
胡問靜笑了：“來人，升起旗
幟，殺光了海盜。”五艘樓船上冒出了黑色的濃煙，陡然加速，擺脫漁船，向著正前方而去。
有海盜大笑：“看啊，那些漢人的船已經燒起來了！”無數海盜狂笑，還沒打就冒煙了，真是沒見過這麽懦弱的水手。
阿米特巴卻微微一驚，註意到了樓船的速度超出想象，但他反而更高興了：“這是我的！”
胡問靜問小問竹：“你要打沈哪一艘？”小問竹眨眼，隨便指了一艘，道：“那艘！”
胡問靜笑了：“攻擊左起第三艘！”
“嘭！”樓船上四具回回炮同時激發，四塊燃燒的巨石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曲線。
無數海盜驚恐又莫名其妙地看著天空中的火球，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左起第三艘海盜船上的海盜驚恐地看著天空：“那是什麽？”“是火矢嗎？”“快看啊，向我們飛過來了！”“小心！”
“嘭！”一塊燃燒的巨石準確的擊中了那艘幾十人的海盜船，海盜船上數個海盜被巨石擊中，來不及慘叫一聲就成為了肉沫，下一秒巨石貫穿了甲板，碎木亂飛，巨石餘勢不竭，繼續貫穿了船底，整艘海盜船向海面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下一秒又躍出了水面，洶湧的海水湧入了船艙，海盜船上幸存的海盜拼命地跳下了船，在水裏奮力游著，每一個海盜都沒有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一眨眼之間自己的船就沈了？
小問竹大聲地歡呼：“打中了！打中了！”
胡問靜笑道：“幹得不錯。”四塊石頭命中一塊，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阿米特巴呆呆地看著遠處沈沒的海盜船，他甚至說得出那艘船的名字：“黑珍珠號……黑珍珠號沈了……”阿米特巴知道這次攻擊漢人的樓船會是一次惡戰，但是沒想到樓船的攻擊力如此強大。他的臉上慢慢地浮現了笑容：“這是我的船！這是我的船！”
阿米特巴對著身後的海盜下令：“全力靠近樓船！我要那艘船！”他看著海盜船向樓船而去，大聲地笑，那些漢人都是蠢貨，有如此強大的武力為什麽要花錢買東西，為什麽不一舉搶光了林邑國？
某一艘海盜船上，有海盜畏懼地道：“頭領，我們是不是撤退？這漢人的樓船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能夠擊沈其他船的船。”
那海盜頭領笑了，一刀砍中了那海盜的脖子，然後將他踢到了大海之中。他拎著血淋淋的刀子，厲聲道：“我們是海盜，要麽殺人，要麽被殺！想要吃酒吃肉的，沖上去！漢人的樓船上有三十萬兩銀子！”一群海盜聽著三十萬兩銀子，齊聲大叫：“殺了漢人！”“搶了他們的船！”海盜船筆直地沖向漢人的樓船。
“嘭！”又是一首海盜船被巨石擊沈，船上的水手在海浪中淒厲地對著幾十丈外的一艘海盜船揮手：“救我們！救我們！”那艘海盜船無視區區幾十丈在大海中幾乎就是手拉手的距離，絲毫不曾停留，繼續向樓船疾馳。
“王八蛋！”海水中的海盜們淒厲地喝罵。
胡問靜望著越來越近的海盜船，道：“從縫隙中穿過去。”
樓船變化航線，全速前進。海盜們一秒鐘就看破了樓船的意圖，有海盜叫道：“撞他們！撞他們！”幾艘海盜船同時調整方向，意圖夾擊樓船。
有海盜望著越來越近的樓船，叫著：“準備觸舷戰！”有海盜看著比己方高大許多的樓船，絲毫沒有畏懼，拿出了鉤索，在空中搖晃著，有海盜將尖刀咬在嘴裏，開始活動手腳準備爬上樓船。
另一個海盜看著樓船的航線，估計著速度，喃喃地道：“怎麽這麽快？怎麽這麽快……怎麽這麽快！”他大聲地叫：“我們來不及攔住樓船！”
一個海盜不信邪，厲聲道：“我愛德蒙是這裏最好的船長！我的船是南海之上跑得最快的船！我一定可以攔住樓船的！風帆全部升起來！”他全力右滿舵，海盜船向右邊傾斜，船舷幾乎貼到了海面上。海盜船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向樓船的航線靠近。
濃濃的黑煙之中，樓船以無法想象的速度飛速靠近。
愛德蒙厲聲大叫：“快！”可靈巧的海盜船在此刻慢得像烏龜，眼睜睜的看著一艘樓船在它的船頭千餘丈外飛速而過。
愛德蒙震驚地看著那艘樓船：“為什麽它可以這麽快！”
五艘樓船突破了前方海盜船的包圍，胡問靜再次升起旗幟：“左轉，調頭，殺回去！”
樓船劃出一個巨大的弧度轉彎，沖向某個方向的海盜船的腹部。
一群海盜厲聲叫道：“調頭！調頭！”
一艘海盜船上，一個海盜頭目看到樓船筆直的對著海盜船腹部撞過來，嚇得肝都抖了，這只是一艘幾十人的小船，哪裏經得起巨大的樓船的撞擊？他拼命地叫：“快！所有的風帆都升起來！快！把船上沒用的東西都扔了！”一群水手瘋狂的行動，將船上積水的木桶，壓艙的沙袋盡數扔到了海裏，船速立刻上升了一成。所有海盜站在船舷邊，驚恐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樓船，近距離之下只覺得那樓船比山還要高大，若是被撞上，海盜船上絕對是立刻粉身碎骨。
“呼呼呼！”樓船上四個火球飛起，海盜船上的人臉色慘白到了極點，被擊沈和被撞沈的區別也不是很大。所有人茫然地看著天空中燃燒的巨石，等待死神的降臨，燃燒的巨石越來越近，所有人仰著脖子，慢慢地越來越後仰，然後看到巨石越過了他們，擊中了遠處的一艘海盜船。
眾人聽著那艘海盜船上淒厲地慘叫，只覺有種死裏逃生的幸福感。
一個海盜的聲音打碎了脆弱的幸福感：“要撞上了……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幾十個海盜幸福的笑容還在臉上，陡然又慘白無比，死死地盯著山一般的樓船。
樓船一寸寸地靠近，海盜船上寂靜無比，沒有一絲的聲響，唯有樓船激起的海浪聲越拉越大。
死一般的安靜中，幾十個海盜渾身顫抖，看著樓船幾乎貼著海盜船的船尾而過。
幾十個海盜激動無比：“沒有撞上！”“我們活下來了！”
“嗖嗖嗖！”箭矢如雨，幾十個海盜盡數中箭。
遠處，又是一聲巨響，一艘海盜船被另一艘樓船的巨石擊中了船頭，船頭徹底粉碎，海盜船向前傾倒，遠遠望去，仿佛筆直的開到了海底。
阿米特巴一直盯著樓船的旗艦，這艘船一定是樓船中最好的一艘，而且漢人的頭領一定就在旗艦之上，若是抓住了漢人的頭領就能命令樓船投降，他就能輕易俘虜整支船隊。
“追上去！追上去！”阿米特巴不顧一切地大叫，成王成寇就在今日，說什麽都要賭上一把。
有海盜顫抖著道：“阿米特巴，我們打不過樓船的。”
一群海盜點頭，此刻不是他們圍剿漢人船隊，是漢人船隊圍剿他們。
有海盜淒厲地道：“我們幾百艘海盜船被五艘樓船包圍了！”那些該死的樓船的速度快得嚇人，一個大圓弧竟然把所有的海盜船都包圍在了圓弧之內，五艘樓船不斷地旋轉，不斷地縮小包圍圈，擊殺所有海盜船，他們就是想要逃都有些艱難。
阿米特巴大聲地道：“十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成為最大的海盜，然後呢？五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搶了林邑商船，然後呢？一年前，你不信我可以搶到世上最美的女人，然後呢？我阿米特巴生來就受到眾神的加持，我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其餘海盜咬牙，好像阿米特巴真的可以創造奇跡。
“好，我們就聽你的！”一群海盜厲聲道，海盜船向著樓船旗艦飛馳而去。
阿米特巴看了半天航線，獰笑著指著某個方向道：“向這裏去！我們就可以敢在樓船旗艦的前頭截住他們！”他一點不在意會不會撞在一起，只要能夠靠近他就能夠爬上了樓船，樓船上的所有人都會被他殺掉，他就會成為樓船的主人，進而稱霸世界。
阿米特巴仰天大叫：“我是海賊王！我要創造我的傳奇！”
遠處，小問竹扯著胡問靜的衣角，眼巴巴地看著胡問靜，胡問靜用力搖頭：“不行！費錢！”
小問竹撲到胡問靜的懷裏打滾：“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胡問靜沒辦法，咬牙道：“也罷，總歸要實戰看看數據的。”
小問竹歡呼，扯著胡問靜到了一尊鐵炮前。
胡問靜親自瞄準，然後看著小問竹歡笑著將引火繩點燃，然後捂著耳朵跑開。
“轟！”巨大的聲響傳出老遠，一股青煙從炮口冒了出來，樓船可以察覺地顫動了一下。
遠處，阿米特巴看著果然向著他預定的位置靠近的樓船旗艦，大聲叫道：“準備登船！”
“轟！”巨大的聲響傳到了阿米特巴的耳中，他立刻轉頭，沒看到哪一艘海盜船被巨石擊中，疑惑地道：“什麽聲音？”
一個黑點猛然擊中了船身，下一秒木屑紛飛，海盜船上出現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巨洞。
阿米特巴張大了嘴：“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被什麽撞到了？是海豚還是鯨魚？”
小問竹眼睛發亮，然後跳腳：“為什麽沒有沈？姐姐，這大炮一點用都沒有！姐姐你太沒用了！”
胡問靜怒視小問竹：“這是001版大炮！目的就是為了後續的大炮做基礎研究！”她為什麽做出了一個大楚版紅夷大炮？為什麽還是點引火繩？為什麽還是裝鐵球？因為她真的是廢材！
胡問靜最初沒想做狗屎一般的紅夷大炮的，這種大號燧發槍太垃圾了，穿越者做紅夷大炮簡直是丟人現眼。她想要制作的是迫擊炮，小巧玲瓏，制作原理極其簡單，可胡問靜很快就火（藥）和激發裝置上卡住了。黑火（藥）的配方太容易記了，一硝二硫三木炭，雖然這個配比肯定不精確，但是只要交給了道門那般煉丹的家夥反覆實驗，胡問靜很快就得到了威力最大的配比。可是這□□威力弱得一逼啊！胡問靜想要搞黃火藥，然後震驚了，她倒是知道一些爆（炸）物的名詞，比如
苦（味）酸，硝（化）棉，硝（化）甘（油），可是這些東西在此時此刻的時代叫什麽名字？是什麽模樣的？是如何得到的？
胡問靜目瞪口呆，流淚滿面。初中化學都忘記了的化學學渣怎麽可能搞得清楚這些東西怎麽制作？
胡問靜後悔極了，早知道會穿越一定帶上一臺筆記本一臺顯微鏡一輛主（戰）坦（克）！
知道更先進的科技是什麽樣，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胡問靜只能老老實實地從狗屎一般的紅夷大炮開始研究火（炮），輕便實用的迫擊炮的夢想可能還要再花幾十年才能實現。
但只能射一枚鐵球的紅夷大炮的威力其實垃圾無比，射程和威力竟然沒有回回炮強大。胡問靜一度懷疑是不是她腦子出了問題，紅夷大炮取代回回炮是歷史事件，紅夷大炮怎麽可能沒有回回炮威力強大？然後她才想明白了，不是紅夷大炮威力弱，而是她制作的“偽劣版紅夷大炮”威力差，以及她制作的超級回回炮威力強大。
去泰等人認為從原理上而言，或者火（藥）大炮威力無限，但是從現實角度看，紅夷大炮做上一兩門當做實驗品無所謂，靠紅夷大炮打仗一定完蛋，因為紅夷大炮太費錢了！火（藥）、鐵球，哪一個便宜了？不算炸膛的危險，不算制作大炮的成本，只說大炮一響，銀子就飛了，胡問靜能夠扛得住幾炮？想想回回炮發射的是不要錢的石頭，紅夷大炮從性能到價格就沒有一個占據優勢的。
這個狗屎的結果導致了一個悲劇。
胡問靜的主要遠程攻擊手段竟然是回回炮，而不是紅夷大炮。
小問竹扁著嘴，對能夠發出巨響的紅夷大炮鄙夷極了，除了聲音大，既沒有回回炮發射火球好看，也打不沈敵船，純粹就是垃圾。她看看怒目瞪她的胡問靜，睜大了眼睛，踮起腳尖，派胡問靜的身體：“姐姐，我不會嘲笑你的，我姐姐最聰明了！”
胡問靜更怒了：“竟然看不起姐姐？姐姐讓你看看姐姐的真正殺手鐧！”
胡問靜搞不定迫擊炮，卻搞定了另一個快時代的武器。
小問竹睜大了眼睛，還有好玩的？
海面上，船舷出現一個大窟窿的海盜船繼續航行，好像水平面上的大窟窿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對海盜船毫無影響，就是看著殘破一些，大可以當做個性化裝飾。
阿米特巴大聲地叫著：“看啊！漢人的樓船對我們發起了攻擊，可是神靈庇護著我，我是絕對不會死的！我會遵從神靈的命令，攻克漢人的樓船！”
一群海盜大聲地附和，對阿米特巴的言語深信不疑，海盜船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都沒事，除了神靈的幫助還能是什麽？
一個海盜跪在甲板上，虔誠地祈禱：“神啊，原諒我曾經懷疑你的存在！”
阿米特巴大聲地叫：“為了神靈，占領樓船！”
一群海盜士氣爆棚，舉起刀劍大叫：“為了神靈！”
桅桿上，一個海盜大聲地叫道：“快看！樓船在幹什麽？”
無數海盜奔到了船舷邊，積目眺望樓船，只見遠處的樓船的側翼有什麽東西似乎貼著水面疾馳，一道水跡筆直的沖向海盜船。
一個海盜驚訝地道：“不是飛石，好像在海底。”太遠了，看不清楚。
另一個海盜搖頭道：“不在水底，就在水面上。”
有海盜看著飛馳而至的白線，皺眉道：“是海豚嗎？漢人能夠指揮海豚打仗？”
有海盜道：“難道是水鬼？”一群海盜搖頭，專門潛水鑿穿船底的水鬼在內河中不稀奇，在大海中就太扯了，就算漢人腦子不正常真的在大海中使用水鬼鑿穿敵方船底，這游泳的速度也太快了，絕不是人可以做得到的。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群海盜莫名其妙，狐疑地看著白線向海盜船靠近，一點沒有躲閃的意思。
那水跡越來越近，瞬間到了十丈之內，有海盜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他驚訝地道：“是一根竹子嗎？為什麽竹子尾部會射出水花？”
位置的關系，以及個人的理解，時代的見識，那海盜只以為竹子的尾巴射出了大量的水花，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可能。
遠處樓船之上，小問竹望著白線靠近海盜船，跳腳：“中了！中了！”
胡問靜看著小問竹，有些擔憂了，別人家的女孩子都在玩過家家，小問竹看著打打殺殺興奮無比，心理很容易扭曲的，必須罰她寫大字，做數學題。
“毛竹”瞬間擊中了海盜船，海盜船晃都沒晃一下，更別說破個大窟窿什麽的了。一群海盜疑惑地望著那根“毛竹”，到底是什麽玩意？有人竭力地從船舷翻出身體，仔細看那“毛竹”。
“轟！”那“毛竹”發出了意外的炸響。
海盜船的船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尺許方圓的大洞，並且有火焰燃燒，大量的海水瞬間就進入了海盜船。
“快去堵住漏洞！”阿米特巴厲聲大叫。
一群海盜急急忙忙地進入底倉，看看大洞，看看漫過膝蓋的海水，以及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的海水，毫不猶豫地又跑回了甲板：“阿米特巴，船要沈了！”
阿米特巴完全不在意，厲聲道：“神靈會庇護我的！”漢人的樓船已經越來越近了，登上了樓船之後誰在乎海盜船是不是沈了。
樓船之上，小問竹睜大了眼睛歡笑：“打中了！打中了！”
胡問靜一咬牙，拿出一個“魚雷原型”：“隨便拿去玩。”【註1】
小問竹看著手裏像是葫蘆又像是水滴的古怪物品，用力點頭。
快要沈沒的海盜船上，一群海盜看著越來越近的樓船，一齊咬牙怒吼：“登船！”有人奮力的搖晃著鉤索，有人開始卷褲腳，有人活動腳趾。
之前登船是為了海盜的榮譽，為了發家致富，為了神靈的意志，現在登船是為了活下去，動力完全不同。
“嗖！”一個奇怪的物品冒著青煙從樓船中飛了出來，遇到了水面，然後再次彈跳，貼著水面向海盜船而去。
海盜船上所有人大叫：“不好！”
那奇怪的物品在水面上飛馳了數秒，扯出一條白色的水跡，陡然一躍而起在空中疾飛，然後在無數海盜驚恐的眼神之中在空中毫無規律的飛旋，時而沖天，時而貼著水面，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宛如胡問靜的書法一般不可捉摸。
海盜船上的所有人驚恐地慘叫：“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那奇怪的物品陡然從天而降，射向阿米特巴，阿米特巴拼命一閃，那奇怪的物品擊中了甲板。
“轟！”甲板上出現一個大洞，然後冒出了火焰。
阿米特巴驚魂未定，條件反射地叫道：“快救火！”可其餘海盜悲涼地看著阿米特巴，有人用前所未有的鄭重緩緩地慎重無比地道：“阿米特巴，這是神靈的攻擊！你的神靈拋棄了你！”
一群海盜能夠理解漢人的飛石，不過就是扔一塊燃燒的石頭而已，雖然海盜們沒有見過投石車，但是扔石頭就是扔石頭，大家看得見，摸得著，不理解怎麽扔出巨石，很理解那就是一塊石頭。
船舷的大洞就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沒有人靠近，沒有飛石，沒有船撞擊，沒有海豚鯨魚，什麽東西都沒有，怎麽船舷就破了一個大洞？
這貼著水面的“竹竿”，這詭異無比難以測度的奇怪物品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除了神靈，還有其他可能嗎？
一群海盜確定無比，阿米特巴竟然敢進攻漢人的船隊，結果漢人的神靈憤怒了，降下了雷霆！
一群海盜深深地看著阿米特巴，堅決地跳進了大海之中，跳進大海九死一生，但是與阿米特巴在一條船上一定十死無生。
阿米特巴憤怒地看著一群手下紛紛跳水，怒吼道：“神靈站在我這一邊？你們沒有看到我毫發無傷嗎？就是船沈了，我也不會有事的！”
“嗖嗖嗖！”無數（弩）矢激射，阿米特巴變成了刺猬，驚愕地看著貼著沈船而過的漢人樓船。樓船之上，胡問靜捂住小問竹的眼睛：“不許看！好孩子不能看血腥的東西。”
小問竹一點都不掙紮，誰要看血腥的東西啊，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糕餅，分成了兩半，手臂高舉，摸索著胡問靜的嘴巴：“姐姐，吃糕餅。”
胡問靜咬了一口，小問竹感覺到胡問靜吃了，這才吃自己的那一份。
“等會寫五百個大字。”胡問靜一邊吃，一邊道。
小問竹無所謂，五百個大字而已，她有庫存。
胡問靜驗收作為水戰殺手鐧的“魚雷”，還是很滿意的。她依稀記得《流言終結者》中出現過兩個跨越時代的武器，一個是“古代魚雷”，一個是“古代火（箭）彈”，這兩個武器的核心都是火（藥）推動，這就太容易了，她根據記憶中《流言終結者》制作了魚雷，然後不執著與古代魚雷一模一樣，直接覆制了現代魚雷的模樣，穩定性和射程超出想象得好，配合上蒸汽船的速度，胡問靜有把握用魚雷放風箏幹掉任何一艘水上艦艇，一挑一百都沒問題。只是面對公元三世紀末的“原始人”，這些黑科技武器只是留著防身和作為實驗的基礎。
胡問靜握緊了拳頭，以後還是回回炮為主，其餘黑科技太費錢了，簡直是對著原始人扔核彈。
半個時辰之後，意圖搶劫大楚商船的海盜船只大部分被擊沈，唯有極少數一兩艘逃之夭夭。
胡問靜笑了：“回師林邑國。”
王梓晴看胡問靜的眼神欣慰極了：“你終於懂得師出有名了。”被人搶了，回去打回來，然後勒索大筆銀子，這才是正道。
胡問靜斜眼看王梓晴：“胡某有絕對的武力在手，別說東南亞了，整個地球都沒人是胡某的對手，胡某想要奪取林邑國，需要這麽費力找借口？胡某一個耳光過去，林邑國願不願意都要給錢。胡某用小問竹的功課發誓，胡某這次完全沒有壞念頭，胡某是要棄惡從善，做個正人君子，維護世界的愛與和平！”
胡問靜眺望遠處，笑了：“胡某要做世界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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