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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最貴的誘餌!以皇帝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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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最貴的誘餌!以皇帝為餌

石勒聽著斥候的回報,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胡問靜真的只帶了一萬人。”他唯恐胡問靜假裝帶了一萬人,其實有十幾萬人就在幾裏地外跟著,但幾百個斥候都說胡問靜那一萬人前後左右絕對沒有看到幾萬人的大軍。

張賓欣喜若狂,長鞠到地:“將軍,這是天意啊!天予不取,逆天也!”那些沙門吳帶來的漢人門閥中人同樣驚喜地勸著,一個貴公子恭敬地道:“將軍,胡問靜倒行逆施,為害蒼生,若是將軍能夠誅殺胡問靜定然會得天下人心,大事成矣!”一群人點頭,殺了胡問靜為天下門閥報仇,天下門閥中人都會投靠石勒的。

一個貴女驚喜地道:“胡問靜此刻已經稱帝,若是被將軍擊殺,司州、荊州、豫州、揚州無主,天下震恐,將軍傳檄可定。”眾人笑著,胡問靜一定是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所以飄了,竟然帶了一萬人就敢禦駕親征,這不是送死嗎?

另一個貴公子負手而立,傲然道:“吾料胡問靜此戰必死!”他擡頭看著太陽,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龐照的明亮無比。“帝皇者,天之子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敢自稱天子的,若是血統不高貴,天意不認可,敢自稱天子者只會受到反噬,最終慘死路邊。胡問靜有什麽資格自稱天子?天意不在乎男女乎?天意不在意血統乎?天意不在乎德行乎?胡問靜逆天而行,定然被天意唾棄,天意要其滅亡,所以胡問靜才會神智不清,帶了萬餘人禦駕親征。”一群人喝彩,胡問靜就是沒福氣享受天子的身份,已經瘋了。

石勒重重地點頭,英俊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來人,傳令,加快腳步,我要擊殺了胡問靜!”

張賓等人大笑,只要擊殺了胡問靜就能得到司州荊州豫州揚州,這天下大局立刻就定了。張賓心中曾經有一些猜疑,胡問靜的蹤跡暴露的時機太過巧合了,是不是有陷阱?但是此刻已經證明了胡問靜並沒有埋伏大軍,胡問靜區區一萬人可以擋得住五萬胡人?張賓絕不信胡問靜的一萬人可以擋住五萬胡人,他沒有見過胡問靜的手下有多厲害,但是他見過冀州趙郡的衙役,那些只知道敲詐勒索的衙役有個p的戰鬥力,胡問靜的手下定都就是一個打兩個衙役而已,石勒手下的羯人可以一個打五個衙役!張賓親眼見過羯人的兇狠和殘暴,一無所有的羯人根本不是打架,而是玩命殺人。胡問靜的手下再厲害也打不過羯人的,而且羯人的人數還是胡問靜的五倍。

張賓微笑著,心裏料定此戰必勝,唯一的懸念是一舉擊殺了胡問靜,得到了四個州,還是被胡問靜脫逃,在司州各地繼續追殺胡問靜。

張賓笑,心想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多花了一點點時間而已。他更希望胡問靜逃脫,如此他就可以接著追殺胡問靜而將司州殘存的豪門大閥和高官盡數殺了。能夠確保他是石勒麾下第一謀士的最好辦法就是沒有與他競爭,殺光了豪門大閥和官員就是最簡單的消除競爭者的辦法。

石勒看著地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避開安陽和長樂的漢人,直接深入司州。”一群人一齊點頭,想要半路截殺胡問靜必須繞過安陽和長樂兩城,若是幾千人自然是輕易就繞過去了,但五萬大軍前進可不容易。

張賓笑了:“這有何難?石將軍可將大軍按照千餘人分成一隊,只約定了聚集的地方,五十隊士卒各自尋找辦法避開安陽和長樂的漢人的耳目。”

石勒大喜:“好!”他看著張賓,吸收這個漢人謀士果然是有大作用的。

一個門閥貴公子也笑道:“我等多花些銀子,從當地的漢人之中找到一些向導,帶領大軍從小路晝伏夜行,安陽和長樂的大軍又怎麽會知道?”

另一個門閥貴公子搖頭道:“何必如此費力?只需要派幾千人在安陽城外擺出要進攻的架勢,安陽城中的漢人定然大恐而守城,我等其餘大軍卻並不圍攻,繼續南下迎擊胡問靜,待得安陽城中漢人發現中計,這胡問靜屍骨已寒。”

石勒更加歡喜了,這些漢人果然都很可靠。

……

大軍緩緩前行,每個人身上都套著一身紙甲,就是拉糧草的戰馬同樣套著紙甲。

一群士卒一邊前進,一邊敬畏地輕輕觸摸身上的紙甲:“這就是陛下從皇叔寶庫中得到的詛咒鎧甲?”有士卒用力點頭,微微有些驚恐:“看那一道道符箓!”只需要仔細看就能發現紙甲之上那一道道黑色和紅色的痕跡像極了符咒。

有士卒低聲道:“這詛咒鎧甲真是暖和啊。”鐵甲雖然有內襯,但是冬天穿依然冷得像是穿著冰塊,這紙甲卻暖和得很,好像身上多了一件棉襖。

有士卒道:“那就是符咒的威力!”一群士卒一齊點頭,久聞詛咒鎧甲可以吸取敵人的力量,這讓人渾身發熱那根本是小意思。

有將領聽見議論,呵斥道:“閉嘴!都打起精神!”四周的士卒急忙規規矩矩地趕路。那將領騎在馬上,其實同樣對神奇的詛咒鎧甲好奇得要死,他總覺得這鎧甲是由紙張做的,但既不敢問,也不敢多觸碰,紙張怎麽可能擋得住刀劍?但他註意到不論是姚青鋒等人還是胡問靜的身上都穿著同樣的紙甲。

戰馬一步步的走著,那將領感受著戰馬的腳步,意外的發現戰馬似乎也不懼怕寒冷的北風了。那將領微微驚懼,這詛咒鎧甲的秘密就在這符咒上?他其實寧可穿他那一身鐵甲的,但他哪裏敢違抗胡問靜的命令。

賈南風靠在馬車的窗口,對胡問靜讓一群不可靠的中央軍士卒穿上紙甲很是憤怒,這與公開紙甲的秘密有何區別?

“這是你的看家法寶!”她大聲地對胡問靜道,真以為自己很能打?你丫屢戰屢勝、以少勝多、大破鐵騎等等全靠這輕飄飄、防禦力極強又制作方便快速便宜的紙甲了,沒了紙甲你就準備吃狗屎吧。

胡問靜堅決反對:“便宜?休要胡說,這一套紙甲的價格比鐵甲便宜不了多少,而且維護費用極高,鐵甲打了半天後頂多有幾個劃痕,紙甲基本報廢,起碼要換四分之一的紙張。算算成本其實虧大了。”紙甲的優勢是輕,保暖,制作快速而方便,可望不可即的重甲騎兵分分鐘就能刷出幾萬個。

賈南風惡狠狠地看著胡問靜,我說了這麽多話你就聽見了便宜二字?紙甲洩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胡問靜長嘆:“我也沒辦法啊。”她當然想要保持紙甲的秘密,不然為什麽以前穿紙甲的士卒要麽是五百鐵騎,要麽是荊州帶來的農莊士卒,就連入關中的中央軍都沒有多帶一套紙甲備用?胡問靜很清楚紙甲秘密外洩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但是她實在是沒辦法了。胡人開始大規模作亂,隨隨便便就打下了數個城池,這兵鋒很是強大,若是與胡人開打的士卒沒有護身的甲胄,誰知道會死多少人?胡問靜沒想自己的子民明明可以活下去卻委屈的因為沒有甲胄而戰死了。這數萬人的大規模集團作戰必須全面配發甲胄。

賈南風怒視胡問靜:“中央軍士卒有鐵甲!”中央軍兵強馬壯,穿自己的甲胄拿自己的武器就能橫行天下。

胡問靜要哭了:“胡某被史官坑了!”大縉朝十幾二十萬中央軍士卒是標準的精英士卒,人人都有鎧甲,有全套的刀劍,有專門的弓箭部隊,騎兵部隊,當真是兵強馬壯啊,然而……狗屎的兵強馬壯!大縉朝中央軍士卒個個都有鎧甲,但是“有鎧甲”三字中有巨大的文章啊!“大家都有車”,結果馬福報有幾十輛豪車,我只有一輛二手自行車。大縉中央軍士卒人人有鎧甲就是這麽糟糕的情況,大縉朝將領的鎧甲是標準的魚鱗甲,可普通士卒的鎧甲延續了秦漢的風格,步卒的鎧甲就像是一塊燒菜的圍兜裙,只有前胸以下有鐵片,胸以上肩膀那一塊為了活動方便采取的是皮甲,更奇妙的是這件圍兜裙鎧甲腰部以下是個尖銳的三角形,為毛?因為若是長長的平直的圍裙會影響走路!

就這只比青銅聖鬥士的鎧甲多遮擋了一點點地方的鎧甲竟然數量還是極其有限的,中央軍的戰備物資倉庫中撐死只有了兩成比例的備份,胡問靜抽調三千魚鱗鐵甲士卒進入關中已經耗盡了數萬中央軍庫存的高級鎧甲,中央軍就剩下一堆超級富有美感的圍裙甲,就這鎧甲真能夠打仗?

胡問靜看著胸以上沒有一塊鐵片,背後連個皮甲都沒有的鎧甲,深深地理解了為什麽古代軍隊的崩潰率這麽高,死了幾十個人就全軍崩潰了,就這垃圾鎧甲穿在身上都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胡問靜只能拿出壓箱底的紙甲武裝所有士卒了,洩露紙甲的秘密造成無數的後患那是以後的事情,打贏眼前的戰鬥,保住眼前的士卒的小命才是當務之急。

胡問靜長嘆一聲:“朕不能讓朕的忠心耿耿的士卒輕易地為朕而死啊。”這句話一點點都不虛偽或者聖母,完全是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

為什麽曹魏嗖的一下就變成了大縉?因為曹老板手下忠心耿耿的夏侯家曹家和五子良將盡數老死了;為什麽張須陀縱橫無敵,嗖的一下就死在了小毛賊的手中?因為能打的忠心的士卒在多年征戰中死得死,殘得殘。

胡問靜想要自己的地盤穩定朝廷穩定,第一要務不是打下多少地盤,而是能打和忠心的手下千萬不能死了。忠心的手下死了基本盤就沒了,能打的手下死了就沒了武力的威懾。站在人民的頭頂作威作福的腐敗腐朽的胡問靜為了自己的地位說什麽都要保住了手下士卒的性命。

賈南風冷笑幾聲:“等紙甲的秘密公開了,看你如何面對天下群雄的討伐!”

胡問靜硬著頭皮往好的方向想:“其實我還是做了後手準備的。”荊州制作的所有紙張上都命令道家的人采用滾筒式印刷術印刷了無數的符咒,打著神仙鬼怪道家奇門遁甲等等的幌子多少可以延長一些紙甲的保密期。

胡問靜

看著四周穿著全套紙甲,在寒風中一點都不覺得冷的士卒和馬匹,咬牙切齒:“根據紅色警戒的規則,本座已經點亮了老兵技能,只要活過一場戰爭的士卒防禦力加一,視野加一,攻擊力加一,等本座研發打雞血成功,所有老兵立馬成了超級精英,戰鬥力爆發三倍。”

賈南風不理睬忽然說著聽不懂的俚語的胡問靜,轉身看小問竹和幾個女兒,幾個小孩子在馬車裏嬉鬧,一點都沒有打仗的緊張感,比春游還要開心。她嗔怪地看著孩子們:“都老實點,這是打仗呢!”孩子們老實了幾秒,很快又嘰嘰喳喳歡樂無比。

賈南風沒有再呵斥孩子們,她其實也不擔心。胡問靜敢帶了小問竹上前線,那就說明這場戰爭毫無風險,她當然要立刻帶了女兒們鍍金。說鍍金其實也不對,賈南風帶了一群孩子們上前線的主要目的是與胡問靜胡問竹增加感情。她的幾個女兒能夠與小問竹和胡問靜有過共同作戰的經歷,怎麽看都是一筆財富。

小問竹看著胡問靜騎在馬上,羨慕極了,小心地問道:“姐姐,我已經長大了。”胡問靜直接回答:“不行!”小問竹委屈了:“你都沒有聽我說完!”胡問靜斜眼看她:“想要騎馬?做夢!”小問竹扁著嘴,打滾:“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女彥看得好玩,跟著打滾:“我也要騎馬,我也要騎馬!”

胡問靜被兩個熊孩子折騰得不行,只能妥協:“一個一個來。”小問竹歡呼,就從窗口探出身去抱胡問靜,被她按住腦袋塞回了馬車之內。小問竹也不生氣,急急忙忙跳下馬車,跑到了胡問靜的面前張開手臂。胡問靜把小問竹扯上馬,將她放在身前,將韁繩放在小問竹的手裏,警告道:“不要亂動,摔下去很疼的。”

小問竹用力點頭,得意地在胡問靜的懷裏看四周,只覺騎馬真是威風啊。

“駕!”她學著胡問靜的模樣大聲地叫著。戰馬一點點都沒有加快腳步,但是小問竹已經很滿意了,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小女彥在馬車裏跳腳:“問靜姐姐,問竹姐姐,該我了,該我了!”

胡問靜微笑,將小問竹從馬車的車窗內塞了回去,又將小女彥直接從車窗裏拎了出來,放在身前。小女彥大聲地歡呼,清脆的聲音傳出老遠。

河東、始平、弘農羨慕了:“問靜姐姐,我也要騎馬!”

胡問靜道:“一個一個來,都有份。”

賈南風看著一群小孩子爭著騎馬,恍惚間想到了自己與妹妹賈午小時候玩耍的情景,她微微嘆氣,賈午說什麽都不肯離開京城,理由簡單得令她痛恨:“軍中危險,我只有一個兒子,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冒險,與小問竹和問靜刷親密度的機會有的是,何必拿命去拼。”賈南風理解賈午的謹慎,父親賈充死後,原本毫無所覺的賈家兩姐妹忽然發現賈家的男丁只剩下了賈謐了,這對賈謐的疼愛和關心陡然上升了百倍,直接到了全家最後的希望的境界。賈南風知道這是病,得治,但是她想著賈家第三代就靠賈謐一個人了,怎麽都無法強硬地帶著賈謐賈午在軍中鍍金。她只是認真地想,賈家為了只有一個男丁而惶恐,為什麽沒有男丁的胡問靜毫不在意呢?

馬車內繼續鬧騰著,賈南風卻陷入了深思,以前看胡問靜許多離經叛道的事情,現在好像有了不同的理解。

幾騎斥候迎面而至。

“陛下,前方十裏發現五萬胡人。”斥候們稟告著。

胡問靜微笑著:“很好。”幾個中央軍將領沈著臉,胡問靜故意洩露行蹤,吸引胡人出城進攻的戰術其實是垃圾戰術,他們幾個很是反對。用皇帝做誘餌絕對是腦殘的戰術,萬一胡人意外的能打,一口氣擊潰了中央軍呢?胡人甚至不需要擊殺胡問靜,只要能夠打得胡問靜到處亂跑,胡問靜的地盤立馬就亂了。

一個中央軍將領誠懇地道:“陛下此刻回洛陽還來得及。”身為降將,他不僅擔心皇帝死在了亂軍之中,更擔心打了敗仗之後被無數人認為是他幸存反意,故意為胡人創造擊殺胡問靜的機會。

胡問靜笑了:“區區五萬胡人而已,朕有一萬中央軍精銳在有什麽可怕的?”

一群中央軍將領只能尷尬地賠笑,話都這麽說了,他們難道能說中央軍士卒都是廢物?

胡問靜下令道:“全軍停步,列陣!”

一群將領大聲應著,胡人就在十裏外,半個時辰就到了,挖泥土高墻或者建立營寨等等統統來不及,只能老老實實列陣而戰了。

悠長的號角聲遠遠地傳了出去,遠處響起號角聲向更遠的地方傳了過去,一路接力,傳向極遠處。

賈南風淡定地看著四周士卒調動列陣,她可是經歷過血戰的,一點不覺得害怕。她輕輕地扯住亂跑的小問竹,牽著她到了一群小女孩子之中,道:“你們都乖乖地不要亂跑,要打仗了。”一群小女孩惶恐又興奮地看著四周,要打仗了?小問竹滿不在乎地甩手:“不就是打仗嗎?我早就打過仗了。”

一群小女孩羨慕又佩服地看著小問竹:“哇,你真是厲害啊。”“我也早就想打仗了,可是家裏不肯。”“問竹姐姐,我也要打仗!”

賈南風被一群小不點氣樂了,招呼四周的盾牌兵將小孩子們們團團圍住,厲聲道:“若是你們誰敢亂跑,我就打死了她!”

遠處,一支胡人軍隊出現在地平線上,遠遠地見了嚴陣以待的漢人大軍,胡人們不但不驚慌,反而大聲地歡呼:“殺了漢人!”“吃光兩腳羊!”

每一個胡人都真心真意地歡笑著,絲毫沒有把漢人放在眼中,誰會懼怕兩腳羊?

一個中央軍士卒有些驚恐,胡人終於來了?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急忙在衣服上擦著。他小聲地罵著自己:“王八蛋!打了這麽多次仗了,為什麽還會緊張?”

那士卒小心地看四周,四周沒有人註意他的緊張,他微微松了口氣,若是被人當做了怕死鬼,他不如死了算了。忽然,他看到胡問靜騎在戰馬之上輕輕地打著哈欠。那士卒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放松,皇帝陛下都不怕,他怕什麽?

越來越多的胡人出現在地平線上,一眼看去到處都是胡人。

石勒看著前方的胡問靜的大軍,沒看見那該死地泥土高墻,也沒看到數萬伏兵或者連綿的營寨,他忍不住放聲大笑:“天助我也!”沒了泥土高墻,沒了營寨,五萬人打一萬人簡直是必勝。

張賓笑道:“將軍今日將一戰成名矣。”

石勒笑著點頭,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對漢人鄙夷無比。他從小被教育著漢人很厲害,胡人要靠漢人的施舍過日子,胡人要忍忍忍,要心甘情願地當韭菜,別看漢人老爺總是剝削他們,其實有錢人才是弱者,別看漢人老爺將他們的收成都搶走了,其實只要努力的種地,努力的為漢人老爺打工,以後一定會成為老爺過上幸福的生活的。石勒對漢人又是不忿,又是心懷畏懼,漢人抓他做奴隸,他不敢反抗,反而為漢人老爺出主意,只要假裝施舍野菜粥就會引來更多的胡人,抓奴隸更加的容易。看著漢人老爺的笑容,石勒是又畏懼又得意的,以後是不是就不會被漢人老爺欺負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可以輕易地殺了漢人,哪怕是他投靠劉淵後攻打冀州的時候依然心中很是惶恐,強大的漢人老爺一旦拿起刀子反殺,他一定是打不過漢人老爺的。

直到一個個冀州的城池在石勒的眼前毫無抵抗的投降,一個個漢人老爺被拉出來砍殺,至死都不敢反抗。

石勒這才明白漢人老爺其實都是紙老虎,只要他拿起了刀子,漢人老爺就會洗幹凈脖子任由他斬殺,就會有無數漢人主動為他效力,就會有無數漢人女子主動獻身,那還有什麽好怕漢人的?

石勒看著身邊數百漢人門閥子弟,大聲地道:“進攻,殺光漢人!”那數百漢人門閥子弟興奮地大叫:“進攻,殺光漢人!”

石勒放聲大笑,再也沒有比看到一群漢人大喊殺光漢人更加令他滿足的事情了。

“殺光漢人!”

數萬羯人一齊大叫,也沒有什麽陣型,一窩蜂地沖向胡問靜的大軍。

不少羯人奮力奔跑,越跑越快,眼看超過了一個個羯人就充滿了自己了不起的興奮,然後很快又被其他跑得更快的羯人超過。

萬餘中央軍士卒嚴陣以待,好些人臉色慘白,第一次面對人數數倍於己的羯人軍隊的進攻,怎麽都無法鎮定。

賈南風透過人群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羯人,忽然發現與有營寨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她有些驚懼,不會打輸了吧。

小問竹擠在盾牌兵的面前,透過盾牌的縫隙對著遠處大喊:“姐姐加油!”其餘小孩子也跟著喊:“問靜姐姐加油!”

只是萬餘大軍擺開陣型,中間的間隔至少有數裏地,胡問靜距離中軍帳至少有數裏,根本聽不見小問竹的喊聲。

跑得最快的羯人很快到了中央軍陣列前,有羯人奮力沖上去:“殺漢人!”

“噗!”那羯人被中央軍士卒的長矛刺穿身體,鮮血從嘴巴裏冒了出來,那羯人驚愕地看著中央軍士卒,很是不解這些漢人怎麽就不逃,怎麽就敢殺了他?

更多的羯人趕到,卻被中央軍士卒一片片的格殺,瞬息之間中央軍士卒的陣列前就倒下了數百人。

胡問靜厲聲叫道:“必勝!必勝!必勝!”萬餘中央軍士卒齊聲歡呼:“必勝!必勝!必勝!”原本有些畏懼的中央軍士卒心中大定,這群羯人根本不懂打仗,就是一群暴民而已,來多少都輕易殺了。

無數的羯人怒吼:“殺漢人!”奮力沖上去與中央軍士卒廝殺在一起。

石勒在後方看著戰局,其實他完全看不懂什麽陣法陣型,打仗就是沖上去一刀砍死敵人,誰勇敢誰力氣大誰就贏,陣法陣型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個p用,那個諸葛亮號稱有八卦陣無敵天下,結果還不是打不過別人,所以這陣法陣型都是吹牛逼的東西,打仗靠的

就是力氣力氣力氣!他握緊了拳頭,感受著全身的力量,只覺天下無敵。

但石勒是謙虛的,他恭恭敬敬地問張賓道:“軍師,該如何調兵遣將?”

張賓捋須微笑:“胡問靜不懂兵法,中了老夫偃月陣的埋伏,此刻只需要兩翼殺出,胡問靜的大軍立刻受到了包圍,必然大亂。”

石勒用力點頭,張賓一直表現不錯,值得他信任。他立刻按照張賓的計劃下令:“來人,你帶萬餘人從左翼進攻胡問靜!”“你帶萬餘人從右翼進攻胡問靜!”

石勒下令之後轉頭看張賓,張賓用力點頭,就是如此。石勒這才放心,道:“聽懂了沒有?去進攻,去殺光漢人!”

幾個羯人將領大聲地應著,帶人沖了出去,一個羯人將領轉頭問其餘人:“什麽叫做從左翼進攻?”其餘羯人將領皺眉,道:“應該就是從左邊打過去吧?”按照字面解釋就是如此。

那提問的羯人將領眨眼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哪裏是左?”其餘羯人將領看著兩只手,猶豫了許久,舉起右手道:“這個應該是左。”提問的羯人將領用力點頭,佩服地看著回答的羯人將領:“好,我就從左邊進攻,你從右邊。”一群羯人將領點頭,然後看著戰場上黑壓壓的打成了一團,又有些不明白了,從左邊進攻或者從右邊進攻是怎麽個具體打法呢?是打左邊的那些漢人士卒嗎?可是左邊的漢人已經跟羯人打在一起了,他們在過去有意義嗎?只怕人擠人都碰不到漢人。

某個羯人將領呵斥道:“你管這麽多幹嘛?石勒說打左邊就打左邊!”一群羯人將領點頭而去,反正就是打仗嘛,管它怎麽這個左翼進攻法,只要打左邊的人就是了。

石勒看著一群將領各自沖向漢人,他依稀記得那些羯人將領沒按照他指派的方向,好像左右反了,但是看那些將領筆直而去,又心裏有些不太確定,難道是他記錯了?總而言之結果就是一群將領聽命令攻打漢人的左右翼,一點都沒錯。

只是為什麽明明已經派人攻打左右兩翼了,這漢人的軍隊怎麽還沒有完蛋呢?

石勒轉頭問張賓:“軍師,已經攻打左右兩翼,為何胡問靜的軍隊還沒有戰敗?”

張賓和幾百個漢人門閥子弟盯著前方的戰場,同樣毛都看不懂。兵書上只寫了怎麽怎麽調兵遣將,然後就是必勝,沒寫到底要怎麽打,也沒說到底要打到什麽程度才算勝利。

張賓自信地微笑著:“哪有這麽快,將軍稍等片刻,胡問靜的大軍一定崩潰。”他踮起腳望著遠處的混戰,只看見兩路軍隊去了左右翼,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胡問靜的軍隊落入了偃月陣之中就沒有崩潰呢?他飛快地轉念,兵書上寫的絕不會錯,他讀書無數才高八鬥,也絕不會不懂兵法,這不是隨便就擺出了一個陣法嗎?所以一定是那些羯人執行的時候出了問題,進攻左右翼的時候是不是該更往前一些?只是這該死的戰場與書本中的局面完全不同,他一時也搞不清到底進攻左右翼究竟是個怎麽具體進攻法,只能一味的認定羯人的戰鬥力不行。

張賓微笑著道:“胡問靜大軍疲憊,眼看崩潰在即,將軍手中的精銳士卒是不是可以進攻了?”石勒手中有一支精銳士卒,每一個士卒都是石勒親手千挑萬選出來的,力量和格鬥技巧爆表就不說了,羯人軍中最好的東西統統給這一支精銳,比如攻占鄴城之後得到的少量鎧甲和鋒利的刀劍。

石勒微笑著:“且再等一等。”心中再也不信張賓等人的陣型兵法,打仗就是靠力氣力氣力氣,要是他再信兵法陣法就是白癡。

“殺!”

中央軍士卒奮力刺殺,長矛上的鮮血順著桿子流到了士卒的握手處,好些士卒的手掌上都染了血跡,長矛都不太拿的穩了。

一個士卒手上實在是太滑了,手中一松,長矛竟然被羯人搶了過去,不等他大驚失色,一個羯人猛然沖上幾步,一刀砍在了那中央軍士卒的肩膀上。那中央軍士卒只覺心中一沈,這一刀足以將他半個肩膀砍下來。他心中剎那間閃過了家人的模樣,只覺悲傷無比。

“噗!”刀刃入肉的聲音中,那個士卒閉上了眼睛僵立著,等待死亡的到來。

“還楞著幹嘛?”有人在他的耳邊怒吼。那個士卒睜開眼睛,見一個士卒拿著長刀奮力擋住了他遺漏的缺口,而那個拿著刀子砍他的羯人卻倒在了血泊中。

那個士卒心中一陣高興,殺了自己的人先死了,大仇得報啊!

“拿起刀子殺敵啊!”又是一個士卒在他耳邊怒吼,“有詛咒寶甲護體,你不會死的!”

那個士卒終於反應過來,只覺肩膀上巨疼,他轉頭一看,只見肩膀處的紙甲破碎了好幾張,但卻沒有看到鮮血,他忍痛撿起了羯人的刀子,順手又抹了一下肩膀,沒事,手沒掉,但是骨頭可能斷了。

那士卒欣喜若狂,渾身充滿了力量:“我沒死!我沒死!只是斷了骨頭而已!”他單手拿著長刀奮力砍殺,這樣都不死,他怎麽會死?

有幾個羯人互相打著眼色,死死地盯著一個中央軍士卒,卻並不主動進攻,只是在一邊裝模作樣的前進後退呼喊叫嚷。那個中央軍士卒與另一個羯人奮力廝殺著,也不在意這些膽小懦弱的羯人。

忽然,有一個羯人厲聲道:“就是現在!”幾個羯人同時發力,瞬間就沖到了那中央軍士卒的身前,趁著那中央軍士卒長刀格擋在外的機會同時出刀。

幾個羯人都感覺砍中了一個柔軟的身體,心中很是得意,打仗光靠蠻力有什麽用,想要殺敵就要靠腦子和團隊合作。一個羯人笑道:“只要我們聯手,我們可以殺光所有漢……”

“噗!”那羯人中了一刀倒在了地上。

其餘羯人驚恐地看著那挨了數刀的中央軍士卒仿佛毫無所覺,繼續奮力廝殺。

一個羯人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砍中他了!”

但不管怎麽看都沒有看到那中央軍士卒身上有血跡。

一個羯人淒厲地叫著:“這就是傳說中的漢人鎧甲!”

無數羯人悲憤極了,傳說中漢人士卒個個都有堅固的鎧甲刀槍不入,他們還以為那是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一個羯人驚恐地看著那些漢人士卒,慢慢地開始後退,他根本不看身後,與另一個羯人撞在了一起,那被撞的羯人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厲聲道:“你是不是想要逃走?膽小鬼,懦夫!”那後退的羯人呆呆地看著被撞的羯人,道:“殺不死,殺不死……我們殺不死那些漢人的,他們身上有鎧甲,我們殺不死他們的。”周圍好些猶豫不前的羯人一齊點頭:“對,砍不死!”“我砍了那個漢人好幾刀,他就是不死!”

那被撞的羯人怒吼:“膽小鬼!那些漢人根本沒有鎧甲,鎧甲是鐵做的!他們身上哪裏有鐵做的鎧甲了?”他傲然敲著自己的頭盔,道:“看清楚,這才是鎧甲!雖然只是個頭盔,但是身上的鎧甲也是這樣的,是鐵做的,那些漢人哪裏有鐵甲了?”他鄙夷地看著那後退的羯人,厲聲道:“你們都看我的!”

那勇敢的羯人大步向前,瞅準一個漢人士卒猛然一刀砍下,不少羯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羯人砍中了那漢人士卒的胸膛,那漢人士卒悶哼一聲,反手一刀,那勇敢的羯人靈活地倒躍避開,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漢人士卒:“你已經被我砍了一刀了,馬上就要死了,快點躺下休息吧。”那漢人士卒繼續追砍那勇敢的羯人,那勇敢的羯人跳開一步,又是一刀斬在那漢人士卒的腰部,那漢人士卒又是悶哼一聲,繼續追殺那勇敢的羯人。那勇敢的羯人更加驚慌了,一邊避讓一邊道:“你的腰就要斷了,腸子馬上就要流出來了,還不趕緊躺下?回光返照很傷身體的。”

那漢人士卒繼續追殺,那勇敢的羯人又是一刀看在那漢人士卒的身上,同一時間被那漢人士卒砍中,那勇敢的羯人痛苦地慘叫,鮮血四濺。那漢人士卒只是悶哼一聲,又是一刀砍下,那勇敢的羯人連滾帶爬地躲開,捂著傷口看那漢人士卒的眼神恐懼到了極點:“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口氣砍了那漢人士卒三刀,為什麽就沒能砍死他?那勇敢的羯人陡然被恐懼占據了整個心靈,怪叫一聲,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轉身就逃。

附近的其餘羯人同樣驚恐地逃跑,慌張地叫著:“快逃!快逃!”數萬羯人瞬間崩潰,砍了十幾刀都砍不死漢人,被漢人一刀就嗝屁的超級懸殊的差距讓每一個羯人悲憤悲傷絕望到了極點,所有的鬥志和士氣全部清零。

一個將領看著崩潰的羯人士卒,厲聲叫道:“追上去!殺!”他發號施令完畢才想起來胡問靜就在身邊,自己是不是僭越了?他急忙轉頭看胡問靜,沒看到生氣,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胡問靜看著數萬羯人崩潰,冷冷地想著,還不夠,可能還要等等。

石勒惡狠狠地看著逃竄的羯人,只覺腦袋嗡嗡作響,五萬勇敢的羯人打一萬漢人竟然被擊潰了?他厲聲喝道:“混賬!”

張賓淒厲地叫著:“將軍!將軍!快出動精銳!”

石勒臉色冰涼,就要下令出動精銳,忽然心中一動,淡淡地道:“我軍輸了,撤退吧。”

張賓驚愕地看著石勒,沒想到你是如此廢物?

石勒的羯人大軍開始退卻,中央軍士卒在羯人身後奮力追殺,一個個羯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遠處,傳來了一聲匈奴人的號角聲。

石勒冷笑:“終於出來了。”

胡問靜搖頭,果然還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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