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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家都喜歡講道理,可惜道理不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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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家都喜歡講道理,可惜道理不是同一個

陽光格外的明亮,道路上的雜草都泛著綠色的光。

“看,那女地主真的來了!”有佃農眼神好,遠遠的就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靠近,正是胡問靜和小問竹。

“都準備好了,一定要打斷了她的手腳。”有佃農提醒著,必須讓那女地主長長記性,休要以為莊稼人好欺負。

“對,我們都是老實人,誰也不要想欺負我們。”一群佃農握緊了手裏的鋤頭,一定要打斷了那女地主的手腳。

一群婦女和兒童急急忙忙的四處撿石頭,上次沒有打中那個女地主,這回一定要打中了。

“你們等會圍住了那個小女地主,往死裏打!”幾個婦人指著遠處的小問竹,孩童們對付女地主可能有些為難,欺負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那是手到擒來。

“打死了就扔在亂葬崗,官府來了也不怕,找不到誰下的手,只能不了了之。”有外地嫁過來的婦人有經驗,她娘家村子為了搶水經常和另一個村子打,每年都會有幾個人被打死,有壯漢也有孩子,從來沒見官府管過。

村子裏的其他人聚在一起,樂呵呵的看著佃戶們,憨厚的笑容中帶著深深的惋惜,為什麽那女地主就來了兩個人呢,都輪不到他們動手,要是像那吳地主一樣來了三十幾人該有多好,他們就可以快活的吃一頓了。

“不用你們幫忙,我們可以搞定。”有佃戶對著村民們大聲的喊,打兩個女孩子而已,隨便一鋤頭就搞定了,壓根不用別人幫忙,何必浪費幾只雞和一大堆韭菜。

“咦,真的帶了人來!”有村民驚喜的叫,其餘人踮起了腳尖,爬上了大樹,猜到了圍墻之上,果然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背後黑壓壓的有一片人。

“這是有上千人啊!”有村民又是驚訝又是幸災樂禍。那個女地主帶了上千人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出手幫忙的,傻瓜才會和上千人動手呢,雖然吃不到酒席,但是能夠看到那些不用繳納佃租的人挨打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一群佃農臉色大變,打死沒想到那個姓胡的女地主竟然這麽無恥,找了上千人搶他們的田地。

“哥幾個幫把手。”有佃戶憨厚的笑著招呼村民們,幾百個人對上千個人才有點底氣。

“都是自家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其餘佃戶也催促著,村子裏誰與誰不是沾親帶故的,這時候不出手還算人嗎?

“李二郎,你家的雞年初吃了我家的谷子我都沒說什麽,還不出來幫忙!”

“張六叔,快帶著你全家抄家夥啊,都是一個姓,難道你有臉不幫忙嗎?你怎麽面對列祖列宗?”

催促聲此起彼伏,一群村民就是不肯挪動步子,笑呵呵的看著熱鬧,腦子有病才和幾千人放對。

“不用怕,城裏人都怕死,我們莊稼人不怕死,我們只要拿起家夥,城裏人就不敢動手了。”有佃戶大聲的道。

“對,城裏人都沒什麽力氣,我們莊稼人一個人可以打他們十個,怕他們個頭啊!”又是一個佃戶附和著。

可該死的村民們就是不肯為了同村的兄弟出力。

“你們還是不是人?”有佃戶對著村民們破口大罵,村民們淡定罵回去,絕不會為了罵幾句就與上千人開打。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大不了事成之後我擺十桌酒菜,每桌殺兩只雞!”有佃戶重重的跺腳誘之以利,總共要兩十只雞啊,真是心疼死了。村民們無視兩只雞,為了兩只雞被打得頭破血流純屬腦子有病。

“那上千人都是看熱鬧的,不用怕。”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某個角落冒了出來,村民和佃戶們轉頭尋找,卻不見人影。

“原來都是看熱鬧的。”有佃戶將信將疑,使勁的看,只覺那遠遠的跟在女地主姐妹身後的上千人果然男女老少都有,個個嘻嘻哈哈的,手上也沒有家夥,怎麽看都不是來動手的。

“果然是來看熱鬧的!”另一個佃戶向地上吐口水,該死的城裏人竟然為了看熱鬧跑這麽遠,腦子有病啊,嚇死寶寶了。

“每桌兩只雞是吧?”有村民大聲的道。

“做夢!”那許諾兩只雞的佃戶吐口水,一群貪生怕死沒有義氣的家夥,有雞也不給你們吃。

胡問靜牽著小問竹的手慢慢走近,上千看熱鬧的城市人遠遠的嘻嘻哈哈的跟著。七八戶佃農全家憨厚的看著胡問靜,就等打得這個女地主再也不敢上門收租。

某個佃農看著胡問靜走近,想到捉了回去做婆娘,心中只覺火熱,大聲的叫:“你一個娘兒們拋頭露面收租幹什麽,不如給我暖炕頭,我一定讓你快活。”

其餘佃農哄笑,跟著叫:“要不要快活一下,我教你啊。”“沒胸沒屁股,我們肯要你是便宜了你。”“今晚上我不鎖門,你快點來啊。”“看你的模樣就生不出娃,誰要啊。”“跟嬸子學幾手,保你受用不盡。”

汙言穢語之中,胡問靜臉色不變,平靜的看著那些一輩子和田地打交道,卻與淳樸無關的佃農們。

上千圍觀眾嘻嘻哈哈的看著那些佃農,這些家夥真是狗膽包天啊,竟然敢當眾調戲胡惡霸,肯定會被活活的打死。

“話說回來,看著胡惡霸被一群人當眾羞辱,其實也是挺過癮的。”有圍觀眾低聲笑,自己不敢得罪了胡惡霸,能夠看到別人肆無忌憚的作死也是很開心的。一群圍觀眾哈哈大笑,只覺就是這個道理。

“胡惡霸第二次收租必然有所恃,為什麽只看見她們姐妹二人?”有圍觀眾困惑不解,胡問靜不像是這麽愚蠢的人啊。一群圍觀眾點頭,好些人認為胡惡霸敢出現就表示有了完全的準備,那些佃農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究竟胡惡霸是輸是贏還不一定呢。”有圍觀眾笑著,胡惡霸能打,敢殺人,有門閥和官府的包庇,可是那是面對一群手無寸鐵甚至毫無防備的流氓痞子街坊鄰居,面對一群手裏拿著鋤頭石頭,幾次打退地主老爺的收租隊伍,敢打敢拼敢殺人,戰鬥力爆表的佃農隊伍,胡惡霸未必就能穩贏。

“我也覺得懸。”有圍觀眾符合,遠的不說,只說吳地主那三四十人的收租隊伍被打得一塌糊塗,好些人被打得重傷,差點死在當場,就足以說明這些佃農是真的有殺心,敢殺人,枉顧人命。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圍觀眾們笑著。

胡問靜在距離佃戶們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停下,大聲的道:“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要麽交租,要麽補足了佃租退田。對了,還要把剛才對我說臟話的人都交出來,打斷了腿,拔了舌頭。”

一群佃戶大笑,黝黑的皮膚上深深的皺紋都流淌著笑意,這個女地主是不是傻的?

“賤人!”“女表子!”“賊婆娘!”“殺千刀的地主老財!”“你全家生兒子沒!”等等汙言穢語帶著難以聽懂的俚音,夾雜著女人潑辣的聲音,夾雜著孩童稚嫩又兇狠的聲音,瞬間就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震耳欲聾。

辱罵聲中,一群婦女兒童手裏的石頭死命的扔向胡問靜,天空中黑乎乎的一片石頭雨。

某個佃農破口大罵:“沒有良心的地主老財想要奪我們的土地,大家打她啊!”做事一定要占住了理,誰支持沒良心的地主老財奪他們的道理誰就不占理,而他們做任何事情都占理。

“上啊!”“打死這個女人!”“打死萬惡的地主老爺!”“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怒吼聲中,一群佃農赤著腳,卷著褲腿,拿著鋤頭奮力的沖向胡問靜。

上千圍觀眾歡喜極了,下一刻是胡問靜拿出棍子刀子殺人,還是胡問靜被憤怒的善良的鄉親們打成肉醬?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必須好好的吃一顆瓜子啊。

胡問靜抱著小問竹左躲右閃,百忙中大聲的叫:“混蛋啊,又砸石頭?上次沒砸中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這次又砸?那就怪不得我了。”

上千圍觀眾屏住呼吸等待胡問靜掏出四十米長的大刀,一群佃農心中一凜,腳步一頓。

胡問靜眼中厲芒一閃,轉身就逃,頭都沒有回,瞬間就沖入了上千圍觀群眾之中。

“哈哈哈哈哈!”佃農們大笑,雖然贏了,但是有些惋惜,沒有能過打斷了胡姓女地主的手腳,以後說不定還會再來。

有佃農拄著鋤頭對著四周揮手,這裏上千看熱鬧的人呢,說不定會有一個兩個黃花大閨女看中了他的武勇,這媳婦就有了。

其他佃農憨厚的笑著,只看外表絕對找不出一絲的奸猾。

“找個會寫字的,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寫下來,以後當做傳家寶。”有佃農看看四周圍觀的上千人,再看看藍天白雲,胸中熱血澎湃,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威風過。

“對,我們今天在上千人的面前好好的露了一把臉,祖宗臉上都有光彩。”有佃農大聲的道,臉上泛著自豪的光芒,某年某月某日,在數萬人面前痛打土豪劣紳及其數百家丁,七進七出,數百家丁不敢考進一步,土豪劣紳跪地求饒,這麽威風的歷史祖宗十八代都面上有光。

“這四裏八鄉絕對找不到

比我們更威風的人。”有佃農挺起了胸膛,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園,大戰土豪劣紳,以區區幾十人與數萬人血戰,終於以浩然正氣獲得了勝利,這精神,這戰鬥力,這堅強的意志,這偉大的心胸,譙縣,不,譙郡周圍誰能相比?

“以後走在街上都會有人喝彩了。”有佃農瞇起眼睛笑,以前上街怕被人騙,現在上街肯定威風無比,見到誰不正眼看他,只要大喝一聲,那人就得跪在地上求饒。

上千圍觀群眾對佃農們的勝利毫無興趣,誰有空看一群佃農憨厚的笑。

“胡問靜呢?胡惡霸呢?就這點伎倆?”有人混在人群中大叫,不滿極了,大老遠跑過來看熱鬧,結果就看見殺人如麻的胡惡霸轉身就逃,這算什麽事啊。

“垃圾,懦夫!”有人大罵,就知道胡問靜不敢對善良的佃農動手,那些被她打死打傷的人實在太虧了,要是披上一件農夫的外衣,卷起褲腳,腳上臉上沾點泥巴,再拿一把鋤頭,胡問靜保證不敢動他們一根毫毛。

“那邊的,看到胡問靜了嗎?”有人盯著胡問靜擠進去的方向大大咧咧的叫,胡惡霸的威名已經坍塌,指名道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笑聲中,一個蒙面人從那邊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叉腰而立

“我黃世仁打回來了!”那蒙面人大聲的道。

“這應該就是胡問靜吧?”一群圍觀眾莫名其妙,以為拿一塊黑布蒙住了臉報個假名就沒人認得你了,就胡惡霸那囂張跋扈的聲音誰不記得?

一個蒙著臉的小女孩扯著胡問靜的衣角從人群裏擠了出來。圍觀眾更加莫名其妙了,你丫帶著你妹妹還怕人不認識你嗎?蒙個p的臉。

“天字第一號的,統統給我出來!”那蒙面人大聲的道。

“什麽叫做天字第一號?”有圍觀眾仔細思索這句話,只覺這句話中包含著深深的秘密。

“啊啊啊啊!”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的身後的人群忽然尖叫,眾人好像著火一般向四周猛然散開,露出數百個手持刀槍棍棒的蒙面人。

“不是吧?”有圍觀眾驚訝了,胡問靜帶著人手沒什麽可驚訝的,誰不知道胡問靜在街上招聘打手來著,驚訝的是為什麽數百人個個都蒙著臉呢,當打手難道見不得光嗎?

有圍觀眾盡量的縮小身體,剛才喊了好幾句胡問靜長胡問靜短的,千萬不要被胡問靜找到了他。

另一個圍觀眾仔細的打量那數百蒙面人,個個膀大腰圓,胸肌雄偉,胳膊上可以跑馬,一看就是能征善戰的勇士。“真是沒有想到,胡問靜竟然有這麽一群打手。”

周圍的人用力點頭,這群打手個個都是精銳,虎豹騎不過如此。

“都過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揮手。

數百蒙面人大步到了胡問靜的身後,惡狠狠的看著幾十步外的佃農們。

一群佃農驚疑不定的看著蒙面人,心中閃過幾百個不妙的征兆。

“難道是山中的好漢?”有佃農盯著那群龐大腰圓的蒙面人,從他們的眼神中就看到了殺氣。

“完了,完了!那婆娘……那地主老爺勾結賊人,要血洗我們村!”有佃農淒厲的叫,腳步不住的後退。身後的村民臉色同樣很是難看,好些人退後了幾十步,更有人直接躲進了院子裏,數百個蒙面人,不,數百個蒙面歹徒鐵定是殺人掠貨的盜賊,白癡才和那些佃農扯上關系。

“胡問靜勾結賊人,死路一條。”一群圍觀眾中有人低聲道,告到衙門肯定是大罪。

“賊人?”另一個圍觀眾冷笑了。“你仔細看那些蒙面人的眼睛!”

一大群圍觀眾死死的盯著那些蒙面人的眼睛,沒看出一朵花來。

“蠢貨,那些眼神之中沒有恐懼,沒有怯懦,唯有興奮。面對馬上就要見血的惡戰,只有興奮!”那眼神犀利的群眾冷冷的解釋。

一大群圍觀眾仔細的體會蒙面人的眼神,果然個個眼神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啊。

“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只有見慣了生死,把殺人當做享受的軍中精銳門閥死士才會有這種眼神!”那眼神犀利的群眾冷笑著。

“胡惡……胡神醫的父親是軍中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有圍觀眾瞬間想起了謠傳。無數圍觀眾恍然大悟,怪不得胡文靜被一群佃農趕了出來之後忍氣吞聲,原來是老子的援兵到了。

“嘿嘿,這些人多半就是我譙郡的衛軍,所以才要蒙著臉,唯恐被官府認了出來。”有人終於理解為什麽要蒙住臉了,軍中將士以公謀私當然要忌諱幾分。

“他們死定了。”有圍觀眾嘆氣,還沒開始就知道了結局,真是一點點意思都沒有。

一群蒙面人簇擁在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身邊,時不時揮舞著手中的家夥,好些人很是不順手。一群圍觀眾冷笑,拿光慣了軍中的大刀長矛,忽然拿這種粗制濫造過家家般的棍棒當然不習慣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至於這樣嗎?”有佃農一臉忠厚的叫著。

“對,不帶這麽不講理的,大家有話好好說,是非曲直說個清楚就好了。”又是一個佃農跟著叫。

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伸手,立刻有蒙面人遞上了一根粗大的棍子。

“講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笑著。

“那麽我們就講講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笑了。

一群佃農用力的點頭,以和為貴,人就要講道理。好幾個佃農已經想好了,不管那個女地主老爺講什麽道理,一句話,這田地是他們的,絕不讓步,絕不交租,有事情去衙門告他們去。

“噗!”一股鮮血濺在了泥土地上。

站在最外圍的一個佃農驚愕的看著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一道鮮血從他的腦門上流了下來。

“你……”那佃農還要說話。

“噗!”腦門上又挨了一棍,更多的鮮血瘋了一般流淌了出來,他腳步一軟,緩緩的倒在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的腳邊。

周圍的佃農和村民淒厲的叫,怎麽都沒有想到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出手這麽狠辣。

“這就是我的道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道,一個小女孩蒙面人急急忙忙跑了幾步,扯住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的衣角。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牽住了小女孩的手,兩個孤女想要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上生存下去,真是艱難啊,地痞流氓偷她們的東西,街坊鄰居偷她們的東西,時時刻刻要提防有人翻墻進來奸淫她們,現在好不容易當了地主,竟然也要被善良淳樸可憐老實的佃農欺負。這孤女想要活下去就這麽艱難嗎?

“那就殺出一條道路。”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低聲自言自語。

“打死她!”有佃農大聲的喊,一群佃農怒目圓睜,揮舞著鋤頭沖了上去,這個不講理的女地主竟然敢在他們村裏動手打人,簡直是反了!

“乖,閉上眼睛。”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柔聲道,抱起了那小女孩,下一刻,她沖進了一群佃農之中。

“噗!”一個佃農的頸部挨了一棍,旋轉著倒在了地上。

“打死人咯,地主老財打死人咯!”有佃農機靈無比,大聲的慘叫。

“噗!”他的面門上挨了一棍,鼻梁瞬間癟了,鼻血從鼻孔中,從嘴裏噴了出來。

“打得過就囂張跋扈,打不過就耍潑打滾,我最討厭這種沒有骨氣的垃圾了。”隨著冷冷的聲音,一棍有一棍落在了那佃農的腦袋上,鮮血四處的飛濺。

“我打死了你!”有兩個佃農厲聲叫著,揮舞著鋤頭沖向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其餘好幾個佃農跟在他們身後。

三道人影相遇,然後又交錯而過。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淡然的甩掉棍子上的鮮血,慢慢走向前方,而身後的兩個佃農呆呆的站著,依然保持著手持鋤頭的姿勢。

幾個跟在那兩個佃農身後的人驚慌的停止了腳步,見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靠近,急忙慌張的後退。

“孩子他爹!”有婦人淒厲的叫。

“噗!”鮮血陡然從那兩個呆立不動的佃農的天靈蓋上飆射而出,然後血流如註。兩個佃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又在血泊中縮成了一團。

“孩子他爹!”那婦人慘叫著,憤怒的將手中的石頭砸向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卻把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一棍打碎了石頭,又一棍子打在了腦門上,血流如註。

“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手下留情嗎?”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笑。

“有的人會對婦女兒童手下留情,縱然被婦女兒童打了殺了還要喊一句她們是女人是孩子,可是,我不是,我的眼中凡是向我動手的都是敵人,是敵人就要有被我打死的覺悟!”

“我殺了你全家!”一個佃農抓住胡問靜廢話的機會,從背後一鋤頭狠狠的打向了胡問靜的腦袋。胡問靜一轉頭,手中木棍迎了上去。

“哢擦!”那佃農的鋤頭從中折斷。

四周的佃農驚恐的看著,還來不及驚呼,棍影一閃,那佃

農的腦袋上瞬間就深深的凹進去了一塊,鮮血慢慢的流淌出來,又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佃農們淒厲的慘叫著,短短的幾個彈指之間就有數人被打死了,這麽兇殘的人怎麽可能打得過?

“饒命啊!”有佃農扔下鋤頭轉身就逃,從來只有他們肆無顧忌的打人,而地主老爺的打手小心翼翼唯恐鬧出人命的,這次地主老爺竟然直接打死人了,看著熟悉的佃農命喪當場,什麽勇氣都不翼而飛。

“你不講道理!”有佃農一邊逃一邊憤怒的指責,怎麽可以打殺老實巴交的佃農?

“不要逃,我們一起上!”有佃農手持鋤頭站在路中間,大聲的勸阻逃跑的佃農們。“她只是一個女人,我們一起上,一定可以打死了她!”

其他佃農微微猶豫,雙拳難敵四手,他們算上婦女兒童還有十幾二十人,一擁而上還是有機會打死了那兇殘的女地主的。

“來人!”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招手,那原地站立不動的數百蒙面人一擁而上。

“見人殺人,見狗殺狗,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道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下令。

“快逃啊!”原本還想一戰的佃農們撒腿就跑,只留下最有勇氣的那個。

“不要逃,我們要守護我們的田地,我們要守住我們的家!”那勇敢的佃農憤怒的吼叫,然後被亂棍打倒在地。

“都回來,我們要守住我們的田地!這塊田地是我們的,我們絕不交租!”他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著腦袋,不屈的叫著,四周的棍棒打得更加的兇殘了。

“……這塊田……地……是我們的……我們……絕不……交……”聲音漸漸消失。

村民們看著數百蒙面人如狼似虎的沖了過來,有人樂呵呵的站在附近看熱鬧,卻被蒙面人惡狠狠的打了一棍。

“為什麽打我?”那村民委屈極了,他只是看熱鬧的。

更多的棍棒瘋狂的落下,那村民慘叫著逃命,其餘村民一看不對,急忙逃跑,有的被蒙面人追上,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動作快,逃進了家中,死死的關上了門,任由外面將他們的門砸的到處都是破洞,依然死死的頂住。

有少年村民不理解的問:“爹爹,我們也有幾百人,為什麽不打他們?以前那些地主老爺不是被我們打跑了嗎?而且大家還是親戚……”那爹爹一巴掌打在兒子的臉上:“蠢貨!那些地主老爺能夠和他們比?他們是真會殺人的!我們怎麽惹得起?地主老爺要收租退田,關我們什麽事情,我們為什麽要去送死?你記得大家是親戚,他們記得嗎?你要是被打死了,以為那幾個佃戶會哭嗎?大家都是親戚,他們吃肉吃雞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我們?”

“為什麽打我們?”有村民拿門栓堵住了大門,聽著激烈的砸門聲,躲在被窩中顫抖,真是委屈極了,他們又沒有吃佃戶們的酒席,關他們p事?

“少廢話,小心地主老爺打死了你!”有人低聲責罵著,那些該死的佃農得罪了地主老爺,地主老爺發飆打人那是理所應當的,而他們這些人被憤怒的地主老爺打幾下又有什麽關系,地主老爺的怒氣過去了一切就會好的。

數百蒙面人四處掃蕩,整個村子沒有幾個人敢拿起武器反抗,而那極少數反抗者被人數眾多的蒙面人圍上,很快就打得奄奄一息,整個村子四處都是哭喊聲。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我的道理!”囂張的笑聲在哭聲中尤其的刺耳。

無數圍觀眾默不作聲的看著蒙面人血洗村子,只覺胡問靜真是比閻羅王還要可怕。

“惡霸,真正的惡霸!”有圍觀眾低聲說著,身體不斷的顫抖。其餘圍觀眾用力點頭,眼中燃燒著憤怒和恐懼,如此惡霸,必須嚴懲!

“只要告上了衙門……”圍觀眾之中有人冷笑著,就知道胡問靜忍不住會動手打人殺人,看,不需要動一根手指胡問靜就自動跳進了坑裏。

“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胡神醫了。”他默默的想著,嘴角露出了獰笑。

一個渾身是血的村民被拖到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跟前。

“我數到三,那些佃戶的家在哪裏?”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道。

“一……”

“我說,村東有三家,村南有一家,村頭有三家,七個佃戶,一家不少。”那渾身是血的村民毫不猶豫的道。

“前面帶路。”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道。

數百蒙面人漸漸的聚攏在一家佃戶的宅院前。

“馬蛋啊!”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盯著宅院破口大罵。數百蒙面人和無數圍觀眾同罵。

這可憐的老實巴交的佃戶的宅子竟然是兩進八開間帶院子帶谷倉的超級豪華青瓦房。

“我家祖屋都沒有他家好!”有圍觀眾大罵,可憐的佃農?可憐你麻痹!

“不交租,不納糧,王八蛋!”有圍觀眾牙齒都要咬碎了,原來不交租不納糧有這般的收入!怪不得那些佃農死也不肯交租,換成他們也絕對不交。

“嘿嘿,這真是好可憐啊。”有圍觀眾惡狠狠的盯著那高級無比的房子,想想自己家的破爛墻壁殘缺圍墻,只覺自己的腦子真是餵了狗了,住破爛房子的人竟然憐憫住豪華別墅的人。

“二營長,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拿上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厲聲喝道。一群蒙面人都回頭看她,每一個字都沒聽懂。

“把門砸開!”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喝道。

一群蒙面人劈裏啪啦腳踹肩撞,那高大上的大門立刻倒了下去。數百蒙面人發出了歡呼聲,一擁而入,四處的搜索,很快從床底下或者廂房中抓出了幾個人。

“地主老爺,是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幾個婦人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哭喊著。

“把錢交出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道,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憐憫,什麽是賤人?就是得意的時候囂張,失意的時候跪地求饒。何必把賤人當人。

“地主老爺,我家真的沒錢,我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一個婦人淒厲的叫著。

四周圍觀眾中轟然作響,沒見過這麽下賤和無恥的人!

亂棍打下,那婦人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把錢交出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冷冷的道。

剩下的婦人立刻機靈了,顫顫巍巍的道:“在床頭的地下有個箱子……”

錢箱很快被找到了,銅板和銀錢晃花了人的眼睛。

“嘿嘿,這就是多年沒有交的佃租啊,每一個銅板都染著地主老爺的血和淚。”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淡淡的笑著,說著讓人覺得顛倒了,細想卻又覺得沒錯的言詞。

“來人,把糧食統統帶走!其餘人繼續找!翻遍所有的角落,房梁上,瓦片下,床腳床頭地下,瓦罐裏面,竈臺角落,水井邊,大樹地下,就是這些地方!挖地三尺也要找齊了銀錢!”

屋子裏很快響起了砸碎東西的聲音,不時有人抱著布匹或者其餘值錢的東西出來,在院子裏堆成小山丘。

“天子第二號的出來!”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叫著,圍觀眾之中又忽然冒出了幾十個蒙面人,一聲不吭的將地上的財物打包帶走。無數圍觀眾汗流浹背,胡惡霸太卑鄙了,竟然在正義的圍觀眾之中安插了眼線!眾人互相註視的眼神之中頓時滿滿的警惕和憤怒,然後死死的閉上了嘴,唯恐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被胡惡霸算賬。

“打斷了她們的手腳,吊在樹上,一把火殺了這間屋子,我拿不走的東西,寧可燒了,也絕不會給你們留下!”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厲聲道,轉身出了院子。

“下一個佃戶家在哪裏?”

四周的圍觀眾大聲的歡呼,只覺那兩進八開間帶院子帶谷倉的超級豪華青瓦房上燃起的濃煙和烈火是如此的美麗。

“活該!就該這樣!”圍觀眾一點都不同情佃農們,窮人為了活下去抗爭有錢人值得同情,吃的腦滿腸肥住在豪華別墅裏依然喊窮的大富豪有個p的好同情的。

“佃農?另一個地主老爺而已!”有圍觀眾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別看七戶佃農一共只有三十畝地,那三十畝地可是不需要交租、不需要向官府納糧的三十畝地!一年所得分分鐘將擁有同樣面積田地的富農碾壓成渣,這不是地主老爺還能是什麽?

七個佃戶家盡數被翻了個底朝天,然後一把大火燒的幹幹凈凈。

婦孺絕望的痛哭聲,壯丁淒厲的慘嚎聲,村民無助的哀求聲,圍觀眾羨慕妒忌恨的嘲笑聲,房屋在大火中的劈啪脆響聲,土狗驚恐不安的吠叫聲,組成了一副末世降臨的樂譜。

“你們講理,我就講理;你們講拳頭,我就講拳頭;你們講你們的道理,我就講我的道理!哈哈哈哈哈!”那絕對是胡問靜的蒙面人在火光中放聲大笑,宛如滅世惡魔。

“這筆賬,人民一定會和你清算的!”無數正義的圍觀眾在心中默默的道,記下了胡惡霸欠下的血債。

作者有話要說:2021.02.18.18:40自查修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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