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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跳坑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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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跳坑進行曲

“當當當!”寧靜的譙縣街頭傳來了喧鬧的鑼聲。好些人探出腦袋張望,有人去媳婦嗎?

只見四五個漢子頭頂纏著白色的布條,舉著橫幅,大聲的叫著:“刁民抗租,老天無眼!”

“當當當!!”

“當當當!蒼天無眼啊。”

一群百姓看著憤怒淒慘的嚎叫的漢子們,一點點的同情心都沒有,燦爛的擠出笑容,對著漢子們身後的人揮手:“胡神醫!”“胡老爺!”“逛街啊,吃過了沒有?”

胡問靜鼻孔向天,揮手,幾個漢子再次悲嚎:“刁民抗租,落難姐妹餓死街頭!蒼天無眼,懸壺救世好心沒有好報!”小問竹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也在鑼上用力的敲著,開心無比。幾只小奶狗圍著她轉,又嫌棄太吵,跑了幾步。

“當當當當當當!”難聽的鑼聲更加的急了,周圍的百姓心中雪亮,謠傳胡惡霸踩了大坑,買了三十畝收不到佃租的良田,果然是真的啊。

“聽說胡神醫花了五十兩買了那塊地。”某個百姓悲傷的搖頭,早知道胡惡霸這麽蠢,就該坑死了她。

“真是太慘了。”某個百姓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捂住了眼睛,萬萬不能被胡惡霸看出他在狂笑。

“嗚嗚嗚!胡神醫好可憐啊。”某個百姓用力的掐大腿,終於擠出了淚水。

“這還有天理嗎?”某個百姓在店鋪前大喊,轉身回了店鋪笑得在地上打滾。

“胡問靜你也有今天啊。”某個百姓站在二樓,努力板著臉,用幾乎耳語的聲音低聲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譙縣的百姓高興極了,就知道老天爺會收拾胡惡霸的,看,立馬幹掉了胡惡霸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啊,我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有五十兩銀子,結果就這麽容易的被人坑了。”有人躲在酒樓之內笑得猖狂,能夠看見胡惡霸破產真是太高興了。“再來一盤花生米!”

有人傲然挺立,冷冷的看著鑼聲中漸漸走遠的胡問靜的背影:“胡惡霸遇到了刁民也就只有束手無策了。”好些人愉快的點頭,胡惡霸不敢打人殺人,只能敲鑼打鼓喊冤,有個P用。

喧鬧的鑼聲一直向縣衙而去,不少百姓興奮地跟著,倒要看看胡惡霸能不能從縣衙得到公道。

“何人在縣衙外喧鬧?”陳縣令皺眉擡頭,縣衙外的鑼聲都要吵得他頭疼了。

捕頭應了,就要出去查看,卻聽見有人敲響了鳴冤鼓。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縣衙外幾個漢子悲聲嚎叫。

胡問靜揮手,幾個漢子用力的敲鑼:“當當當當當當!”

胡問靜再次揮手,鑼聲止歇,幾個漢子整齊的嚎叫:“刁民抗租,落難姐妹餓死街頭!蒼天無眼,懸壺救世好心沒有好報!”

“當當當當當當!”又是一連串喧鬧的人耳朵疼得鑼聲,鑼不停的敲,吵得人心煩意亂,幾乎以為鑼聲永遠不會停了,鑼聲卻戛然而止。

一聲悲嚎打破了寂靜。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

陳縣令聽出了最後那一句的聲音,該死的,是胡問靜!

胡問靜大搖大擺的站到了縣衙之前,對著周圍的百姓拱手:“胡某今日蒙了不白之冤,有諸位父老相親作證,天日昭昭,定然會還胡某清白。”

圍觀百姓大聲歡呼:“胡神醫!胡神醫!胡神醫!”就不信你能鬧出花來。

胡問靜進了縣衙,看到了臉色鐵青的陳縣令,擠出悲容,顫聲道:“青天大老爺啊,我冤枉啊。”

陳縣令冷冷的盯著胡問靜,又鬧騰什麽?

胡問靜大聲的道:“佃農抗租,毆打田主,懇請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

一邊的師爺急忙湊到陳縣令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

陳縣令臉色立馬黑了,為什麽沒人告訴我胡問靜傻乎乎的買了三十畝永遠收不到佃租的上好良田?師爺和衙役苦著臉,這麽小的事情沒想到會鬧大啊。

陳縣令臉上堆滿了笑容,友善的看胡問靜,死命的打眼色,別鬧,老實回家去。

胡問靜揮手,背後幾個漢子大聲的叫:“老實本分的地主被奸詐的佃戶欺負,快要餓死街頭!刁民抗租,落難姐妹餓死街頭!蒼天無眼,懸壺救世好心沒有好報!”

陳縣令死死的盯著胡問靜,看在都是被譙縣門閥欺負的份上,我順手拉你一把肯定沒有問題,但是想要我公然支持你欺壓良民那是做夢,你再可憐也比不上我的烏紗帽重要。

胡問靜瞅瞅陳縣令,一點點都看不懂他的眼色,在公堂上打滾:“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小問竹看看姐姐,有樣學樣,也在公堂上打滾。胡問靜一把抱住小問竹,淒涼的叫道:“我姐妹二人奉公守法,懸壺濟世,活人無數,德高望重,為什麽好人沒有好報?難道天要絕我?嗚嗚嗚嗚!”

陳縣令涼涼的盯著胡問靜,搞不明白亂用成語的胡問靜是真文盲還是假文盲,招手:“堂下原告,過來說話。”

胡問靜大喜:“青天大老爺這是要為民做主了?”陳縣令瞪她:“這件事不能由著你,誰敢和佃農作對,誰的名聲就會臭不可聞。本朝最重聲譽,名手臭了,就算是你也扛不起。”師爺和衙役們用力點頭,就別鬧了,搞不定的。

胡問靜一臉的光棍:“胡某窮得叮當響,人都餓死了,還在乎名譽幹什麽?收租天經地義,就是滿天神佛的名聲我也不在乎。”陳縣令理解,只有一百兩銀子的胡問靜忽然少了一半家產肯定是無法接受的,耐心的開解:“我是很想幫你,可是真的幫不了,那些門閥盯著我呢,一旦我出手,立刻被人告到禦史,我立馬丟了官。你安生些,別鬧。”師爺和衙役用力點頭,縣令老爺和你交情再好也不至於為了你丟了自己的烏紗帽。

胡問靜大驚失色,猛然向後跳出一步,顫抖著指著陳縣令:“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白菜。”

陳縣令怒視胡問靜,拂袖:“何以如此頑固不化?”

胡問靜瞪他,為了20000平方米田地,頑固到地球毀滅都不怕。

“青天大老爺啊,為民主做主啊。”胡問靜慘叫,然後揮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幾個漢子拼命的敲鑼:“青天大老爺啊,為民做主啊。”

圍觀百姓興奮地看著,這個案子到底會怎麽樣呢?究竟是國法大於道德,還是道德高於國法呢?真是想知道啊。

陳縣令惡狠狠的看著大堂外圍觀

的數百百姓,深深的感到了為官的艱難,國法和道德忒麽的竟然有時候是相悖的!法律上他自然該支持胡問靜,地主收租天經地義,可是,道德上他要是敢支持邪惡的地主欺壓可憐的佃農,立馬就會被門閥投訴被禦史彈劾,分分鐘被罷官回家種白菜。

一半是法律,一邊是道德;一邊是主持正義,一邊是烏紗帽落地。何去何從?

陳縣令看著在公堂之內舒服躺著,還有空與小問竹哄小奶狗的胡問靜,只覺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小看了自己了,處理這件案子很難嗎?實在是太容易了。

陳縣令看著胡問靜,溫和的問道:“堂下原告,可有狀紙?”胡問靜眨眼:“民女不識字,沒有狀紙。”

陳縣令笑了:“那快去寫狀紙啊,沒有狀紙,本官怎麽處理你的冤情?速速去寫了狀紙再來。退堂!”施施然離開了座位進了後堂。兩邊的衙役機靈的很,縣令老爺使出了絕招,他們必須配合,用飛一般的速度整隊,嗖的就消失在了公堂之中。

“人呢?人呢?天理何在啊?”胡問靜在空蕩蕩的公堂之上悲憤的怒吼,然後回頭看幾個漢子,該你們了。幾個漢子茫然,劇本中沒有這個劇情啊,急忙繼續喊:“老實本分的地主被奸詐的佃戶欺負,快要餓死街頭!刁民抗租,落難姐妹餓死街頭!蒼天無眼,懸壺救世好心沒有好報!”胡問靜瞪他們,我是要你們喊天理何在!

公堂外的百姓們歡快的看著胡問靜吃癟,用力的點頭,就知道陳縣令也不敢和善良的百姓對抗。

胡問靜仰天怒吼,豎起中指:“蒼天無眼,做善人沒有好報,胡某要做黃世仁!”

圍觀百姓才不管黃世仁還是綠世仁,總而言之就是胡問靜吃大虧了。

“胡惡霸這是罪有應得蒼天有眼!”無數百姓心情愉悅,只覺比過年還要開心。

王梓晴搖頭,還以為胡問靜說得這麽兇狠的“我與你們不一樣”後有什麽大招,原來是以為縣令會幫她啊,真是太幼稚。

“好了,安安靜靜的回家吧。”王梓晴安慰胡問靜,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嘛,想點辦法把壯陽藥膳館的生意經營好了,幾十年後總能賺回五十兩銀子的,做生意的目光要看長遠。要是運氣好,十年後遇到一個敢於對善良百姓動手的無恥貪官,這三十畝良田也就收回來了,要是物價上漲央行放水,這三十畝地就價值一千五百兩了。

胡問靜仰頭看天,厲聲道:“胡某不服!胡某要招募家丁,組建狗腿子!”

“這個……胡神醫,該給錢了。”幾個漢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喊了許久了,嗓子都要啞了,該給錢了。

……

“哈哈哈哈哈!胡問靜也有今日!”韋宇軒開心死了,差點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雖然沒有坑死了胡問靜,但是能夠看到她損失了一半家產,也算是小有收獲。”韋宇軒拿起茶杯,依然在笑,茶水抖了一地。

“不過,我看胡問靜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他想了想,招手叫做仆役。

“去,盯著胡問靜,看她還有什麽花招。”韋宇軒笑著下令,只看熱鬧,絕不插手,不論是父親還是譙郡的門閥都挑不出錯來,難道看熱鬧都不行?

“公子,胡問靜在招募打手。”某個仆役跑過來稟告道。

……

鬧市之中,胡問靜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背後立了兩面大大的旗幟。

“懲惡揚善,會天下英雄豪傑;風起雲湧,聚世間忠義兒郎。”有人仰頭看著旗幟,興奮莫名,這是要開英雄大會嗎?

“英雄大會個P,招募家丁啊招募家丁!”胡問靜怒斥,急急忙忙將一面倒在地上的橫幅舉了起來,上書“招募家丁”的四個大字。

立馬有人跑過來問工錢:“我會洗衣服,工錢幾何?”

“我是藍翔畢業的,我會打掃衛生!”有人顯示手臂上的肌肉,一個人可以頂三個。

“我是胡氏廚師學校畢業的,我會做菜!”有人拿出文憑,實打實的專業人士,荷包蛋最拿手了,保證是一個完美的圓。

“胡某只要打手!”胡問靜揮手。

“我只要一群能打能跑,熱血熱心,堅持正義,看不慣刁民欺壓地主,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豪傑。”胡問靜指著兩面旗幟,你們不要只看橫幅,要看清楚所有旗幟,誰有空招募洗衣服做飯的,我只要能打的。

“胡惡霸想要招募狗腿子欺壓良民!”圍觀的百姓瞬間就懂了,胡惡霸一個人不敢去招惹人多勢眾戰鬥力爆棚的善良佃農,想要逐漸邪惡的隊伍鎮壓良善。

圍在胡問靜身邊的人立刻少了,誰願意做個狗腿子被千夫所指。

“工錢如何?”有人小心的問道,做狗腿子就做狗腿子,只要工錢合適,做狗腿子也不是不能考慮。

“工作時間996,沒懂?就是早晨九點到晚上九點,每周工作六天,還沒懂?就是每天雞叫起床幹活,狗睡了你都不能睡,每月撐死讓你休息一天,過年加班隨叫隨到,不到立馬開除,一文錢工錢不給,還要賠償我的損失!”胡問靜嚴肅的道,這是兄弟劉福報馬的處世哲學,符合勞動法,無數人爭相恐後的想要加入享受福報,絕對可以吊打這個世界的所有工作崗位。

那有志成為狗腿子的人立馬掉頭就走,就這工作還不如去做跑堂呢,工錢差不多,但是不用挨打挨罵。

“餵餵餵,你想清楚了,這是福報!餵!不要走,好商量,我可以提高三文錢的!”胡問靜大聲的叫,那狗腿子預備隊走得更加快了,三百零三文就想招募打手,做夢去吧。

“你想清楚了,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胡問靜大聲的叫,那狗腿子預備隊都快遠的看不見了。

“你要知道,我已經加入了門閥HR聯盟,從我這裏趕走的人其他門閥絕對不會收!”胡問靜大聲的獰笑。四周的人笑瞇瞇的看著胡問靜,人都走得看不見了,什麽聯盟都沒用。

胡問靜看看四周的圍觀眾,熱情的招呼:“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打手,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只要世界沒有毀滅,打手就不會失業!”

“找職業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適的平臺,我胡問靜有一流的上升空間,只要任勞任怨,敢打敢拼,職務上不封頂!”

“過年不發紅包,人人發一輛馬車!”

“我們的理想是建立覆仇者聯盟,

維護世界的和平!”

“餵餵餵,你們不要走啊,我說的口都幹了,你們為什麽不來報名?”

從日中忙到日落,胡問靜一個打手都沒有招聘到,只覺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太落後了,福報都不懂。

“不懂福報,不是我兄弟!”胡問靜鄙夷的看著周圍,貓廠的手段失敗了,難道牢廠的手段才適合時代?

“誰敢提辭職,我立馬送他去衙門!”胡問靜惡狠狠的道,周圍更加空曠了。

“這是逼我出絕招啊!”胡問靜看著寂靜的四周,任由夕陽照射在臉上。

“招募臨時工!只要工作一天,一天就給三十文工錢!天大的喜訊啊,一天就給三十文工錢!”胡問靜大聲的叫,可惜看她一眼的人都沒有。

“有錢都不會撿嗎?”胡問靜氣死了,一天三十文已經是三倍工資了,有哪個大廠肯這麽給錢的?全世界就胡某一家。

“姐姐,我想吃肉肉。”小問竹扯著胡問靜的臉,這裏一點都不好玩,不如回家吃肉吧。

“好啊,你想吃豬肉還是羊肉?”胡問靜牽著小問竹的手,小問竹無辜的看著胡問靜:“我要吃肉肉!”

……

“來人,拿酒來。”韋宇軒興致很高,胡問靜招募打手雖然失敗了,但是可以看出胡問靜的思路,胡問靜一定是想要招募一群人去毆打佃戶們。

“只要胡問靜敢動手,我就立刻告到了衙門。”韋宇軒獰笑著,欺壓良善的罪名足夠讓陳縣令把胡問靜關上三年五載了。

“不不不,不能我出面,老頭子會不高興的。”韋宇軒搖頭,老頭子膽小如鼠,絲毫不敢違逆了譙郡門閥的意思,根本不敢與胡問靜有一絲的瓜葛,若是他親自告狀一定會被老頭子阻止。

“無妨,找個人去告狀就是了。”韋宇軒微笑,輕輕地搖晃著酒杯,感受著酒水的芬芳。“或許根本不用我安排,那些刁民自然會去衙門告胡問靜的。”

想到胡問靜被抓入大牢,待在陰暗的角落之中茍延殘喘,最後死在了滿是蟲蟻的大佬之中,韋宇軒仰天大笑。

“再拿一壺酒來!”他的聲音中透著歡喜。

韋家族長和幾個長輩在遠處負手而立,看著韋宇軒縱情大笑。

“愚蠢。”某個長輩毫不在意韋家族長就在身邊,淡淡的評價。

“挨了打,竟然杯弓蛇影了。”韋家族長一點都不在意,韋宇軒真是太愚蠢了,從毫不考慮結果的冒進走到了什麽都不敢做的退縮。

“這件事確實是個機會。”某個長輩道,韋宇軒不配接受韋家的重點扶持,但這是家族內部的資源爭鬥,對外的時候必須統一立場,這胡問靜打了韋宇軒就是打了整個韋家,韋家必須出頭幹掉了胡問靜。

“胡問靜想要打手,我們幫他一把。”韋家族長笑著,韋家沒有挖坑讓胡問靜跳,沒有找胡問靜的麻煩,胡問靜自己作死關韋家P事。

其餘韋家長輩笑,就該如此。

……

王梓晴找上了門。

“打人是萬萬不成的。”她苦著臉,就知道胡問靜不肯罷休,沒想到竟然想要招募打手。

胡問靜熱切的看著王梓晴:“不如你借我三百家丁?”王梓晴用力搖頭,堅決不答應一起跳坑。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胡問靜咬牙切齒。

王梓晴肝都疼了,不明白聰明機靈的胡問靜去了哪裏,何以如此幼稚和沖動。

“你不懂,現在是個機會,天予不取,是逆天也。”胡問靜仰天大笑,摸胡子,沒摸到,該死的,老生摸胡子多帥啊,花旦沒胡子總不能扯辮子吧?咦,我好像不該是花旦,難道是刀馬旦?

……

田埂之中,一群佃農卷著褲腳聚在一起懶洋洋的曬太陽,無非是誰家的媳婦屁股好大,誰家的女兒走路好騷。農活辛苦,又沒有娛樂,除了說些黃色的東西娛樂,還有什麽樂趣?至於是不是不該說這些話,他們是不懂得,也是不屑的,說幾句話又怎麽了,屁股大說不得,還是走路騷說不得?祖祖輩輩都是這麽說的,憑什麽他們就說不得?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女地主好像還在想辦法收租。”有佃農道。其餘佃農點頭,昨日有個城裏人跑來警告他們,那個姓胡的女地主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一定會回來暴力收租的。

“一個女人算老幾?”某個佃農不屑一顧。其餘佃農大笑,一個女人能兇殘到哪裏去?頂多就是扯頭發了,男人一個耳光就能打翻了女人。

“城裏人狡猾,說的話信不得。”一個佃農提醒眾人,買賣貨物哪一次不是被城裏人坑了,萬萬信不得城裏人。其餘人一齊點頭,什麽胡姓女地主殺人不眨眼,這種謊言也敢說,前些日子不是被他們輕易的打了回去?

“這女地主不管有什麽來頭,到了我們村,就要守我們村的規矩!”有佃農大聲的道。其餘佃農附和著,村裏人淳樸,出了村子的事情啥也不管,那個女地主是不是有什麽來頭,他們才不管呢,就算那個女地主是皇帝的女兒也要守他們村裏的規矩。

“上次她跑得快,便宜她了,這次要是敢來一定要打得她站不起來。”有佃農憨厚的道。那吳地主第一次來的時候也不講規矩,還不是被他們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床,然後就老實了。

“胡說,吳地主又來過一次的,那次找了三四十人呢。”其餘佃農反駁。

“對,對,對!我忘記了!”先頭的佃農憨笑,“那次全村的人都出來打吳地主,打得他們抱頭鼠竄。”

一群佃農哈哈大笑,回想起那次動手打吳地主真是痛快極了,幾百人像是打狗一樣打得吳地主三十幾個人到處亂逃,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後來還請大夥兒吃了一頓飯。”幾個佃農有些心疼,全村人都出面幫忙了,按照規矩必須請吃飯,不得不殺了幾只雞,做了幾個席面,想想真是虧啊。

“我說……”某個佃農忽然道。“我還沒有娶媳婦……”

其餘佃農立刻懂了:“行!若是抓住了那女地主就給你做媳婦。”“那女地主家裏沒有男人,抓了也就抓了,沒人出頭的。”“給你做媳婦沒問題,但是你要請我們吃酒,不然憑白便宜了你。”“對,大家都出力抓人的,憑什麽憑白給你做媳婦,吃酒算什麽,你必須出銀子!”

眾人嘻嘻哈哈的說笑,幾分當真幾分說笑卻也不太分得清楚,日常這種葷笑話說慣了,有心無心只隔了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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