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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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氣慢慢轉好，冬天終於過去。不知不覺，北星的“異地戀”已經持續了五個月。
後天就是溫升的二十四歲生日。趁他還沒回來，北星勻出時間為溫升仔細包裝禮物，必須要誠意滿滿，且要實用。其實送什麽東西他早想好了，實用的東西麽……
於是溫升生日當天的下午六點，只見北星一個電話打出去，然後過了二十分鐘，溫升打開門一看，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巨大的按摩椅。
幾個人麻溜地搬進來，並且走時打量一下溫升：“這麽年輕就要用這個了真是慘……”
“……”溫升和北星對視，表示他可以理解北星的心情。
北星伸出五根手指頭，舉到他眼前，配著一臉“你快點感謝我”的表情：“花了我五位數！就說我對你好不好？”
這玩意經過他和好幾個人的層層篩選，感覺以前填志願都沒這麽認真，北星拍拍自己的臉：“表示一下吧。”
溫升給他逗笑了，湊過去輕輕啄了一口。
北星見好就收，赤腳跑開，然後跟個大爺似的躺在按摩椅上，朝他招手：“給我捶腿。”
“北星，你上次真的是在捶腿嗎？”捶了幾分鐘，他沒頭沒腦地忽然問一句。
“？”他懵圈幾秒，聯想到這事兒，不禁挑眉道，“你說我腿受傷那次？”
坐著小矮凳的人慢慢點頭，眉眼微垂，讓北星瞅著頗為神情恍惚。按摩椅躺著挺舒服，北星瞇起眼睛，像極了一只打盹兒的貓。
“是啊，不然你以為？”他用指尖蹭蹭溫升的脖子，然後散漫地笑著，“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能。”口口聲聲說能正經的人卻在下一秒起身，荷爾蒙的氣息籠住他，溫和的眉目倏然變得具有壓迫感和侵略性，原本好好躺著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北星下意識地拽住褲腰，感到莫名其妙：“嗯？”天還沒黑就想幹羞羞事？
溫升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勾頭的動作露出後頸一片，他盯著北星，聲音很輕：“你在乎嗎？”
幾個月前的爭吵仿佛再次呈現在他們面前。
“我當時說的氣話你也信。”望著他蓄了委屈和欲望的眸子，北星有些恍惚，他知道那時的回答肯定很混蛋 ，因此現在他才肯低頭，摟住溫升，“在乎啊，怎麽不在乎。”
“既然發生過，就說明我願意，溫升，你知道我什麽性格。”他低語，抓緊他的手，“我願意。”
溫升沈默很久，再次開口時的語氣仿佛羽毛落地般幾不可聞。
“可我總覺得委屈你了。”
北星擡腿就要踢：“嘿，什麽屁話！”不過沒踢到，他扯一下對方的手，表情忽然變得狡猾，俯在溫升耳旁，語調上挑。
“要不然這次讓我試試？”
當然，北星的提議沒有得到采納。
房間裏氣氛正濃，北星敏銳地捕捉到外面的一陣聲音，艱難地擡起身子，扶住溫升的腰。
“好像……有人在敲、門？”
溫升沒理會這越來越重的敲門聲，在黑暗中輕輕嘆息。直到北星牙關一松，沒忍住將他推開一些，北星仰著身子，輕微顫抖著說：“一直在敲……你去看看。”
“好。”摸索到北星的手指，溫度很高，溫升打開小臺燈，借著昏暗的燈光，俯下身子，替他拭去額角的汗，迅速著衣後出去開門。
宣念慈和溫竟遙提著幾個禮盒，微地不耐煩，在樓下看見客廳是亮的，剛才問鄰居也說溫升在家。敲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宣念慈眉頭緊縮 。
門忽然開了。
溫竟遙一看他的樣子，立刻明白為什麽這麽久不來開門了。
溫升頭發淩亂，嘴唇卻異常紅潤，衣服和褲子明顯不搭，光著腳站在原地，仔細一看還能發現他鎖骨上的痕跡。顯然，溫升沒有料到他們會來，瞳孔一縮，卻很快放松下來。
“哥。”他側目看向宣念慈陰沈憤怒的臉，正要張口叫“媽”。
“啪”的一聲，空氣瞬間凝固，此外多了一絲劍拔弩張的緊張，仿佛火山噴發前的片刻安寧，溫升依舊站在那裏不開口，臉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宣念慈失望至極地進屋，徑直朝他的房間走去，溫升反應過來想要去攔，而她卻先一步推開門。
客廳刺眼的光打進來。坐在床上的人扭頭，見到兩位不速之客後瞬間收斂表情，目光淺淡。
宣念慈不可置信地盯著北星，目光來回地在他和溫升身上逡巡。最終，她指著北星，面朝溫升，已經氣到沒勁兒了：“你跟他，剛才在做什麽？”
“回去再說吧媽……”溫竟遙低聲在旁邊勸，卻被她無視，她見溫升閉口不言，便重覆一遍，“你跟他，剛才在做什麽？”
溫升終於回答：“就是您認為的事情。”
“你一定要這樣是嗎溫升？”她點一下頭，然後意味不明地看著北星，眼角滴出淚來，“你們會知道後果的，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是不被別人接受的……”
……
關上門，揉著眉心的溫升回到房間，北星就坐在書桌邊發呆。
“十點多了，睡覺吧？”溫升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
北星感慨：“你變成‘逆子’了。”
剛才宣念慈指著北星說了一通，然後把溫升拽出去理論了一個多小時，北星在房間裏依稀聽見一些，似乎吵得比以前兇。
然而溫升發揮了從前聽地中海訓話時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力，把他媽媽氣個半死。
“……”溫升在他耳朵邊問，“那怎麽辦？”
他擡手一摸耳朵，往上便碰到溫升的臉，他仰頭朝溫升露牙一笑：“還能怎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是你媽媽。”
“就因為她是我媽媽，所以才……”
北星松開他，起身後繞到他後面，安慰般地去撫他的後背。
“沒關系，有時間。”在溫升發楞的幾秒中，北星輕聲說，語氣真誠而溫柔。
原本美好的夜晚被宣念慈和溫竟遙的出現攪亂，兩個人興致缺缺地睡覺，睡前二十分鐘的聊天都省了。
大早，蟲鳴鳥叫。
北星下意識去摸旁邊的位置，一如既往地涼颼颼。好像每次都是這樣，早上醒來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這種失落感頓時襲來，他穿好衣服，下床後喊溫升的名字。
“你什麽時候起床的啊？”出臥室後，他瞅見溫升正在廚房忙活，餐桌上擺著小米粥和三明治，豆漿還熱氣騰騰的。
“一個小時前。”他提著兩只杯子出來，倒豆漿的同時看向北星，“你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呃……”
北星甩兩下胳膊，又跳了幾次，似乎非常舒服。於是他刷完牙，幫溫升剝雞蛋殼兒時，表情有些欠抽地說：“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把我怎麽著。”
溫升差點嗆著：“什麽？”
“自己品。”他踢一下溫升的小腿，笑得非常放肆，“下次讓我來吧。”
“……”
北星見他一臉食不言寢不語，開始堵不住自己的嘴，在溫升的男性尊嚴上反覆橫跳：“我保證讓你開心地說不出話來，真的學霸你要相信我的技術。你脾氣太好，久了容易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溫升終於停下動作，勺子在碗沿磕了一聲，他微挑眉梢，開始反擊：“我是三腳貓功夫嗎？昨晚先受不住的是你，你說索然無味，可是……”
“哎！”被戳到心窩子的某人一拍桌子，將豆漿一飲而盡，轉移話題道，“沒勁兒呢？”
“早上看它想出門，我就放它出去了。”
北星吃完一個三明治，擦著手，道：“你知道嗎……”
“每次我醒來，旁邊人沒了，我老覺著你像一個……”他思襯片刻，杵著下巴，直言不諱，“渣男，而且是爽完就跑路的渣男。不過幸好你是做早餐去了，不然老子就……”
溫升盯著他的剪刀手，嗯一聲，不知道怎麽開解他的錯覺。“那我應該跟你同時起床，然後一起做早餐？”
“嘿，聰明。”他覆住溫升的手背，笑道，“就是早上睜開眼睛可以瞅見你，想想還挺好的。”
“那你多想想，我明天早上回學校。”顯而易見，溫升多年以來養成的“直男式發言”已經刻入骨髓，在這種溫情脈脈的時候，居然可以說出這樣冰冷無情的話語。
北星沒好氣地捶他一拳：“趕緊滾。”
早餐後散完步，兩人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商量今天的安排。
南方五月降水多，隔三差五就下雨。電影看到一半，大雨從陽臺飄進來，打濕一大塊地板。
北星跑過去關陽臺的推拉門，不料赤腳打滑，他伸出手想撐地，結果手也滑一下，直接整個人趴在地上。“溫升……”
聚精會神看電影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穿上拖鞋才去扶他。幾秒鐘的功夫，北星居然就趴地上了。
“唉，要不然抱過去算了？”等他蹲下去，北星用眼尾悄悄打量他。
想想還挺浪漫的……
看溫升接下來又打算用扛，北星瞪他，要自己起來：“哎算了算了……”
溫升看著他，目光十分冷靜。然後稍稍偏頭，將北星打橫抱起來。驚訝到憋不出話來的人訥訥地摟住他，本來想的是“真浪漫真有安全感”，而下一秒事情的發展卻再次打擊到北星。
沒勁兒湊到溫升腳邊轉圈兒，把溫升絆住，於是……
北星又摔回去了。
北星雖然瘦，但畢竟挺高挺結實一男的。溫升想扶他，有心無力。
兩個人坐在地上，瞪著一邊蹦噠的沒勁兒，默契地安靜幾分鐘，然後看著對方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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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氣慢慢轉好，冬天終於過去。不知不覺，北星的“異地戀”已經持續了五個月。
後天就是溫升的二十四歲生日。趁他還沒回來，北星勻出時間為溫升仔細包裝禮物，必須要誠意滿滿，且要實用。其實送什麽東西他早想好了，實用的東西麽……
於是溫升生日當天的下午六點，只見北星一個電話打出去，然後過了二十分鐘，溫升打開門一看，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巨大的按摩椅。
幾個人麻溜地搬進來，並且走時打量一下溫升：“這麽年輕就要用這個了真是慘……”
“……”溫升和北星對視，表示他可以理解北星的心情。
北星伸出五根手指頭，舉到他眼前，配著一臉“你快點感謝我”的表情：“花了我五位數！就說我對你好不好？”
這玩意經過他和好幾個人的層層篩選，感覺以前填志願都沒這麽認真，北星拍拍自己的臉：“表示一下吧。”
溫升給他逗笑了，湊過去輕輕啄了一口。
北星見好就收，赤腳跑開，然後跟個大爺似的躺在按摩椅上，朝他招手：“給我捶腿。”
“北星，你上次真的是在捶腿嗎？”捶了幾分鐘，他沒頭沒腦地忽然問一句。
“？”他懵圈幾秒，聯想到這事兒，不禁挑眉道，“你說我腿受傷那次？”
坐著小矮凳的人慢慢點頭，眉眼微垂，讓北星瞅著頗為神情恍惚。按摩椅躺著挺舒服，北星瞇起眼睛，像極了一只打盹兒的貓。
“是啊，不然你以為？”他用指尖蹭蹭溫升的脖子，然後散漫地笑著，“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能。”口口聲聲說能正經的人卻在下一秒起身，荷爾蒙的氣息籠住他，溫和的眉目倏然變得具有壓迫感和侵略性，原本好好躺著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北星下意識地拽住褲腰，感到莫名其妙：“嗯？”天還沒黑就想幹羞羞事？
溫升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勾頭的動作露出後頸一片，他盯著北星，聲音很輕：“你在乎嗎？”
幾個月前的爭吵仿佛再次呈現在他們面前。
“我當時說的氣話你也信。”望著他蓄了委屈和欲望的眸子，北星有些恍惚，他知道那時的回答肯定很混蛋 ，因此現在他才肯低頭，摟住溫升，“在乎啊，怎麽不在乎。”
“既然發生過，就說明我願意，溫升，你知道我什麽性格。”他低語，抓緊他的手，“我願意。”
溫升沈默很久，再次開口時的語氣仿佛羽毛落地般幾不可聞。
“可我總覺得委屈你了。”
北星擡腿就要踢：“嘿，什麽屁話！”不過沒踢到，他扯一下對方的手，表情忽然變得狡猾，俯在溫升耳旁，語調上挑。
“要不然這次讓我試試？”
當然，北星的提議沒有得到采納。
房間裏氣氛正濃，北星敏銳地捕捉到外面的一陣聲音，艱難地擡起身子，扶住溫升的腰。
“好像……有人在敲、門？”
溫升沒理會這越來越重的敲門聲，在黑暗中輕輕嘆息。直到北星牙關一松，沒忍住將他推開一些，北星仰著身子，輕微顫抖著說：“一直在敲……你去看看。”
“好。”摸索到北星的手指，溫度很高，溫升打開小臺燈，借著昏暗的燈光，俯下身子，替他拭去額角的汗，迅速著衣後出去開門。
宣念慈和溫竟遙提著幾個禮盒，微地不耐煩，在樓下看見客廳是亮的，剛才問鄰居也說溫升在家。敲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宣念慈眉頭緊縮 。
門忽然開了。
溫竟遙一看他的樣子，立刻明白為什麽這麽久不來開門了。
溫升頭發淩亂，嘴唇卻異常紅潤，衣服和褲子明顯不搭，光著腳站在原地，仔細一看還能發現他鎖骨上的痕跡。顯然，溫升沒有料到他們會來，瞳孔一縮，卻很快放松下來。
“哥。”他側目看向宣念慈陰沈憤怒的臉，正要張口叫“媽”。
“啪”的一聲，空氣瞬間凝固，此外多了一絲劍拔弩張的緊張，仿佛火山噴發前的片刻安寧，溫升依舊站在那裏不開口，臉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宣念慈失望至極地進屋，徑直朝他的房間走去，溫升反應過來想要去攔，而她卻先一步推開門。
客廳刺眼的光打進來。坐在床上的人扭頭，見到兩位不速之客後瞬間收斂表情，目光淺淡。
宣念慈不可置信地盯著北星，目光來回地在他和溫升身上逡巡。最終，她指著北星，面朝溫升，已經氣到沒勁兒了：“你跟他，剛才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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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升終於回答：“就是您認為的事情。”
“你一定要這樣是嗎溫升？”她點一下頭，然後意味不明地看著北星，眼角滴出淚來，“你們會知道後果的，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是不被別人接受的……”
……
關上門，揉著眉心的溫升回到房間，北星就坐在書桌邊發呆。
“十點多了，睡覺吧？”溫升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
北星感慨：“你變成‘逆子’了。”
剛才宣念慈指著北星說了一通，然後把溫升拽出去理論了一個多小時，北星在房間裏依稀聽見一些，似乎吵得比以前兇。
然而溫升發揮了從前聽地中海訓話時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力，把他媽媽氣個半死。
“……”溫升在他耳朵邊問，“那怎麽辦？”
他擡手一摸耳朵，往上便碰到溫升的臉，他仰頭朝溫升露牙一笑：“還能怎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是你媽媽。”
“就因為她是我媽媽，所以才……”
北星松開他，起身後繞到他後面，安慰般地去撫他的後背。
“沒關系，有時間。”在溫升發楞的幾秒中，北星輕聲說，語氣真誠而溫柔。
原本美好的夜晚被宣念慈和溫竟遙的出現攪亂，兩個人興致缺缺地睡覺，睡前二十分鐘的聊天都省了。
大早，蟲鳴鳥叫。
北星下意識去摸旁邊的位置，一如既往地涼颼颼。好像每次都是這樣，早上醒來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這種失落感頓時襲來，他穿好衣服，下床後喊溫升的名字。
“你什麽時候起床的啊？”出臥室後，他瞅見溫升正在廚房忙活，餐桌上擺著小米粥和三明治，豆漿還熱氣騰騰的。
“一個小時前。”他提著兩只杯子出來，倒豆漿的同時看向北星，“你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呃……”
北星甩兩下胳膊，又跳了幾次，似乎非常舒服。於是他刷完牙，幫溫升剝雞蛋殼兒時，表情有些欠抽地說：“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把我怎麽著。”
溫升差點嗆著：“什麽？”
“自己品。”他踢一下溫升的小腿，笑得非常放肆，“下次讓我來吧。”
“……”
北星見他一臉食不言寢不語，開始堵不住自己的嘴，在溫升的男性尊嚴上反覆橫跳：“我保證讓你開心地說不出話來，真的學霸你要相信我的技術。你脾氣太好，久了容易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溫升終於停下動作，勺子在碗沿磕了一聲，他微挑眉梢，開始反擊：“我是三腳貓功夫嗎？昨晚先受不住的是你，你說索然無味，可是……”
“哎！”被戳到心窩子的某人一拍桌子，將豆漿一飲而盡，轉移話題道，“沒勁兒呢？”
“早上看它想出門，我就放它出去了。”
北星吃完一個三明治，擦著手，道：“你知道嗎……”
“每次我醒來，旁邊人沒了，我老覺著你像一個……”他思襯片刻，杵著下巴，直言不諱，“渣男，而且是爽完就跑路的渣男。不過幸好你是做早餐去了，不然老子就……”
溫升盯著他的剪刀手，嗯一聲，不知道怎麽開解他的錯覺。“那我應該跟你同時起床，然後一起做早餐？”
“嘿，聰明。”他覆住溫升的手背，笑道，“就是早上睜開眼睛可以瞅見你，想想還挺好的。”
“那你多想想，我明天早上回學校。”顯而易見，溫升多年以來養成的“直男式發言”已經刻入骨髓，在這種溫情脈脈的時候，居然可以說出這樣冰冷無情的話語。
北星沒好氣地捶他一拳：“趕緊滾。”
早餐後散完步，兩人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商量今天的安排。
南方五月降水多，隔三差五就下雨。電影看到一半，大雨從陽臺飄進來，打濕一大塊地板。
北星跑過去關陽臺的推拉門，不料赤腳打滑，他伸出手想撐地，結果手也滑一下，直接整個人趴在地上。“溫升……”
聚精會神看電影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穿上拖鞋才去扶他。幾秒鐘的功夫，北星居然就趴地上了。
“唉，要不然抱過去算了？”等他蹲下去，北星用眼尾悄悄打量他。
想想還挺浪漫的……
看溫升接下來又打算用扛，北星瞪他，要自己起來：“哎算了算了……”
溫升看著他，目光十分冷靜。然後稍稍偏頭，將北星打橫抱起來。驚訝到憋不出話來的人訥訥地摟住他，本來想的是“真浪漫真有安全感”，而下一秒事情的發展卻再次打擊到北星。
沒勁兒湊到溫升腳邊轉圈兒，把溫升絆住，於是……
北星又摔回去了。
北星雖然瘦，但畢竟挺高挺結實一男的。溫升想扶他，有心無力。
兩個人坐在地上，瞪著一邊蹦噠的沒勁兒，默契地安靜幾分鐘，然後看著對方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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