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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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冷風吹過耳邊，呼嘯聲短暫的壓住一切，沒人註意到那底氣不足的解釋。
黑暗中任何一點動靜都被無限放大，不遠處就有隨時巡邏的士兵，暗巷裏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僵持著。
姬瀟月想著自己之前自作聰明的所有作為覺得好笑，她自嘲般輕哼一聲，擡頭看著偃惹，“你早就知道月生的身份。”
早就知道，就是不肯告訴她，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告訴她，但就是喜歡這樣看著她犯傻，夏歡看著她將局面搞成這樣，哪一方都收不了手。
偃惹抿著嘴角低頭不說話，聽見外面有人靠近的動靜才上前一步將人拉回懷裏往後退。
姬瀟月正在氣頭上，被他這麽一弄氣的抱著他手臂就咬。
偃惹一聲不吭，直到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才松手，手腕處是整齊的一片牙印。
“我沒想騙你，我一直以為你知道。”
偃惹擰眉擦了下姬瀟月臉上的臟東西，繼續道，“你一直不知道他是新一任大祭司？”
這下換成姬瀟月抿著嘴角無話可說了，“我怎麽知道，他又不說。”
暗巷中靜默片刻，偃惹半瞇著眼，借著遠處的火光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十分糾結接下來要說什麽。
以他對姬瀟月的信任，他確實有可能一直認為姬瀟月知道月生身份，對方即使知道也想繼續向前這樣做，偃惹便狠心跟過來了。
是姬瀟月太過自負，一直沒去調查過月生，她把月生想的太簡單了。
顯然偃惹不是這樣想的，“是他騙了你，我們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得手。”
兩人如今在這兒已經顧不上之前鬧別扭的情緒了，只想趕緊想出個對策讓局面變得有利於他們。
“我去找月生。”
姬瀟月擡頭看著偃惹，“我去找他，你在城中找機會出去，告訴我哥將城攻下來後立馬撤兵出去，別再管這裏的事了。”
她話落要走，偃惹一把拉住她，“你自己去？”
姬瀟月看著他點頭，眼睛在夜色中映出遠處篝火的光，神色異常堅定，“我去。”
偃惹不再攔她，“你小心。”
月生不會對姬瀟月怎樣，她去比偃惹去合適。
兩人短暫相遇又快速分離，一個奔著城門，一個原地藏好身形等待機會。
姬瀟月並不知道月生此刻在哪兒，但去城門總不會出錯，不過那邊應該正是兩兵相爭之時，她不能直接靠近。
姬瀟月躲在巷子中，聽著城門口的動靜。
外面攻城之勢不可阻擋，姬瀟月等了很久，先一步等到慌張趕來的大王。
這有些不像大王該有的表現，他怎麽親自來了。
姬瀟月擰眉看著慌張下了馬車的人，對方盯著幾人高的大門和身邊人交代什麽，隔得很遠她判斷不出來對方在商量什麽。
很快門口那一幫人就各自散開，圍著城門形成了一個扇形，這是很奇怪的陣型，不像是要防禦，也確實除了堵門的人沒有任何人在做防禦。
馬上姬瀟月就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麽，堵門的人打開門閥快速後退，外面攻城的士兵猝不及防撞進來。
兩波人撞在一起，設想中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偃家軍訓練有素，破門後迅速後退守在門邊，時刻提防對方將門關上，同時另一撥人拿著長矛向前，並沒有貿然沖進城裏。
城內的士兵緩緩後退些後警惕的防備著對方，也沒下一步動作。
正在兩方僵持時，大王被人護著上前，很快姬瀟月就見到了姬如敘。
兩人相隔幾米交談幾句，不知怎的，大王就這麽孤身一人被姬如敘的人包圍著帶走了，而偃家士兵也有序開始撤離。
姬瀟月皺眉看著這一切，這麽兩句就談攏了？
難道說她哥和月生還有別的謀劃？
她往城中看，這會兒應該是偃惹離開的最好機會，怎麽不見他人。
若是錯過這一會兒，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事。
姬瀟月正想著，沒找到月生的馬車從城中駛了過來，穩穩停在城門口，月生下馬車找姬如敘說了兩句什麽，姬如敘臉色一變，轉身就去找大王。
月生快步跟上，卻在即將出門時被大王留在城內的士兵撲身一攔，事發突然，月生被兩個人摁在地上，一下竟然沒能脫身出來。
大王的人拼命將他按著，月生的人一擁而上想將他救出來，同時有人跑去關門。
姬如敘已經跑出城門，回頭看見這一幕驚的回身想救人，可他的反應比關上的門慢了些，只能被關在門外。
大門一關城內外立馬變成了兩個空間，雖然破門聲很快傳來，但這大門牢固程度讓人十分心寒。
姬瀟月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沖出去想幫忙，跑到一半被人一把拉住，偃惹拉著她拼命往另一個方向跑。
“發生什麽了？”
姬瀟月邊跑邊問，偃惹臉色十分難看，頭也不回往前跑，“胡各戚在城內埋了火藥，他的人已經去點火了。”
姬瀟月猛的一驚，“火藥？”
“他是想讓全城人都死在這兒？”
偃惹點頭，他停下找方向，卻始終不敢確定往哪裏去，那裏都危險，他們現在只能往開闊處去。
姬瀟月明白這些顧慮，也不出聲打擾他，同樣四處打量。
“我們找個大點的院子躲進去。”
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誰也無法保證胡各戚的火藥埋了多少，不過想做穩妥，肯定是讓全城一起消失最好，月生不管去哪兒都逃不了。
他要殺月生，城裏的百姓和士兵都成了陪葬，如今連留在城裏的姬瀟月和偃惹也一同成了陪葬。
姬瀟月跟著偃惹一起往院子大的人家跑，跑著突然笑了，“你早怎麽不出來，我要是看見你出來就跟你一起走了，我們也不至於死在這兒。”
偃惹抿了抿嘴角，確定好院子後直接一腳將木門踹開，“我發現他讓人埋了火藥後又翻進他府裏找地道了。”
那肯定是沒找到，姬瀟月站在院子裏還是笑，偃惹又將房門踹開檢查一遍，這房子裏根本沒人。
胡各戚並沒有讓全城人陪葬，他應該提前轉移了一部分，為了不引起月生的懷疑，留了一部分在城中。
堂堂一國君主，為了爭權竟然可以做到這地步，真該唾棄。
可姬瀟月沒時間唾棄他了，她安靜看著偃惹，輕輕喊了一聲，“偃惹。”
偃惹這才停下來看她，其實他並不應該這麽慌亂，即便城中埋了火藥也還是有很大生還幾率，可他只要一想到姬瀟月可能有危險就止不住的害怕。
她明明應該生活在繁華富貴鄉，怎麽應該吃這些苦頭。
姬瀟月卻和他想的不一樣，她眉眼帶笑，神色溫柔，之前的執拗賭氣、後悔擔心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絲微微泛著波瀾的笑意。
“偃惹，我們好像要死在一起了。”
偃惹漸漸平靜的表情立馬龜裂，忍不住怒斥：“說什麽胡話，就在這兒待著不會死，我命大。你更是命大！”
“如果我們死在一起，下輩子就投胎在一起好不好？”
感情事上姬瀟月比偃惹勇敢的多，她總是率先表達的那個，這次也是，想提前預定了下輩子。
聽了她這話偃惹終於沒在反駁，他看著姬瀟月微不可聞嘆氣，“不會死的。”
他的找出城的辦法，必須將姬瀟月送出去。
偃惹最後幫姬瀟月收拾了下額前碎發，對她笑笑：“你就在這裏等著，不要害怕，我去把城門打開。”
只有開城門這一條出路，外面姬如敘在不斷破門，他趕過去只要把胡各戚那些拼死抵抗的士兵殺了城門就能開，那邊還有月生和他的人，肯定可以。
偃惹剛出門遠處就傳來一聲巨響，隨即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城內頓時燃起大火，火苗竄起來幾層樓高，冬日幹燥，火勢迅速在城中蔓延。
姬瀟月被巨響震的站不穩，想去叫人，卻因在不遠處炸開的火藥而嚇了一跳，腳下傳來震動，她還沒來得及喊出聲，身後房屋倒塌的巨響又將一切淹沒。
姬瀟月護住頭蹲在原地，等屋子徹底倒下來才灰頭土臉的往四處看，火苗和灰塵蔓延，偃惹早就沒了蹤影。
可這樣偃惹有危險。
外面肯定一片狼藉到處是大火，偃惹要怎麽才能到達城門，他要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
姬瀟月茫然的看著身邊燒起來的火，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火藥過了應該就不會再有大的坍塌，她得換個更安全的地方。
姬瀟月趁著沒被小火困死在院裏爬出來來到街上，一路奔著更低矮的房子跑。
跑出去沒多遠，又從身後傳來巨響，連著好幾聲，從各個方向，是城內還有沒炸的火藥！
姬瀟月腳步不敢停，身邊時不時有掉下來的木樁碎瓦十分危險。
她也奔著城門那邊，可跑著跑著就亂了方向，再停下來找時只能看到濃煙四起的大火了。
火中廢墟一片，原本瑟縮在自家房子中祈禱著戰爭快過去的居民一下成了犧牲品，哀嚎著穿街過巷尋求生路。
哀嚎聲，熊熊大火燃燒之聲，木頭爆裂聲，房屋倒塌聲，還有……第三輪火藥炸起聲。
姬瀟月緩步穿行在其中，找不到方向，也突然找不到了這樣做的意義。
她像一個新生嬰兒般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該做什麽，往哪兒走，又怎麽走，為了什麽？
一把把她從街上拉起來的是月生，對方身上的華服已經被燒的不像樣子，嘴裏還罵罵咧咧。
“你跪在這兒做什麽，想死也別死在胡各戚府前，有沒有點兒骨氣，跟我走！”
姬瀟月猛然回神，“你在這兒？偃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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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耳邊，呼嘯聲短暫的壓住一切，沒人註意到那底氣不足的解釋。
黑暗中任何一點動靜都被無限放大，不遠處就有隨時巡邏的士兵，暗巷裏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僵持著。
姬瀟月想著自己之前自作聰明的所有作為覺得好笑，她自嘲般輕哼一聲，擡頭看著偃惹，“你早就知道月生的身份。”
早就知道，就是不肯告訴她，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告訴她，但就是喜歡這樣看著她犯傻，夏歡看著她將局面搞成這樣，哪一方都收不了手。
偃惹抿著嘴角低頭不說話，聽見外面有人靠近的動靜才上前一步將人拉回懷裏往後退。
姬瀟月正在氣頭上，被他這麽一弄氣的抱著他手臂就咬。
偃惹一聲不吭，直到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才松手，手腕處是整齊的一片牙印。
“我沒想騙你，我一直以為你知道。”
偃惹擰眉擦了下姬瀟月臉上的臟東西，繼續道，“你一直不知道他是新一任大祭司？”
這下換成姬瀟月抿著嘴角無話可說了，“我怎麽知道，他又不說。”
暗巷中靜默片刻，偃惹半瞇著眼，借著遠處的火光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十分糾結接下來要說什麽。
以他對姬瀟月的信任，他確實有可能一直認為姬瀟月知道月生身份，對方即使知道也想繼續向前這樣做，偃惹便狠心跟過來了。
是姬瀟月太過自負，一直沒去調查過月生，她把月生想的太簡單了。
顯然偃惹不是這樣想的，“是他騙了你，我們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得手。”
兩人如今在這兒已經顧不上之前鬧別扭的情緒了，只想趕緊想出個對策讓局面變得有利於他們。
“我去找月生。”
姬瀟月擡頭看著偃惹，“我去找他，你在城中找機會出去，告訴我哥將城攻下來後立馬撤兵出去，別再管這裏的事了。”
她話落要走，偃惹一把拉住她，“你自己去？”
姬瀟月看著他點頭，眼睛在夜色中映出遠處篝火的光，神色異常堅定，“我去。”
偃惹不再攔她，“你小心。”
月生不會對姬瀟月怎樣，她去比偃惹去合適。
兩人短暫相遇又快速分離，一個奔著城門，一個原地藏好身形等待機會。
姬瀟月並不知道月生此刻在哪兒，但去城門總不會出錯，不過那邊應該正是兩兵相爭之時，她不能直接靠近。
姬瀟月躲在巷子中，聽著城門口的動靜。
外面攻城之勢不可阻擋，姬瀟月等了很久，先一步等到慌張趕來的大王。
這有些不像大王該有的表現，他怎麽親自來了。
姬瀟月擰眉看著慌張下了馬車的人，對方盯著幾人高的大門和身邊人交代什麽，隔得很遠她判斷不出來對方在商量什麽。
很快門口那一幫人就各自散開，圍著城門形成了一個扇形，這是很奇怪的陣型，不像是要防禦，也確實除了堵門的人沒有任何人在做防禦。
馬上姬瀟月就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麽，堵門的人打開門閥快速後退，外面攻城的士兵猝不及防撞進來。
兩波人撞在一起，設想中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偃家軍訓練有素，破門後迅速後退守在門邊，時刻提防對方將門關上，同時另一撥人拿著長矛向前，並沒有貿然沖進城裏。
城內的士兵緩緩後退些後警惕的防備著對方，也沒下一步動作。
正在兩方僵持時，大王被人護著上前，很快姬瀟月就見到了姬如敘。
兩人相隔幾米交談幾句，不知怎的，大王就這麽孤身一人被姬如敘的人包圍著帶走了，而偃家士兵也有序開始撤離。
姬瀟月皺眉看著這一切，這麽兩句就談攏了？
難道說她哥和月生還有別的謀劃？
她往城中看，這會兒應該是偃惹離開的最好機會，怎麽不見他人。
若是錯過這一會兒，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事。
姬瀟月正想著，沒找到月生的馬車從城中駛了過來，穩穩停在城門口，月生下馬車找姬如敘說了兩句什麽，姬如敘臉色一變，轉身就去找大王。
月生快步跟上，卻在即將出門時被大王留在城內的士兵撲身一攔，事發突然，月生被兩個人摁在地上，一下竟然沒能脫身出來。
大王的人拼命將他按著，月生的人一擁而上想將他救出來，同時有人跑去關門。
姬如敘已經跑出城門，回頭看見這一幕驚的回身想救人，可他的反應比關上的門慢了些，只能被關在門外。
大門一關城內外立馬變成了兩個空間，雖然破門聲很快傳來，但這大門牢固程度讓人十分心寒。
姬瀟月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沖出去想幫忙，跑到一半被人一把拉住，偃惹拉著她拼命往另一個方向跑。
“發生什麽了？”
姬瀟月邊跑邊問，偃惹臉色十分難看，頭也不回往前跑，“胡各戚在城內埋了火藥，他的人已經去點火了。”
姬瀟月猛的一驚，“火藥？”
“他是想讓全城人都死在這兒？”
偃惹點頭，他停下找方向，卻始終不敢確定往哪裏去，那裏都危險，他們現在只能往開闊處去。
姬瀟月明白這些顧慮，也不出聲打擾他，同樣四處打量。
“我們找個大點的院子躲進去。”
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誰也無法保證胡各戚的火藥埋了多少，不過想做穩妥，肯定是讓全城一起消失最好，月生不管去哪兒都逃不了。
他要殺月生，城裏的百姓和士兵都成了陪葬，如今連留在城裏的姬瀟月和偃惹也一同成了陪葬。
姬瀟月跟著偃惹一起往院子大的人家跑，跑著突然笑了，“你早怎麽不出來，我要是看見你出來就跟你一起走了，我們也不至於死在這兒。”
偃惹抿了抿嘴角，確定好院子後直接一腳將木門踹開，“我發現他讓人埋了火藥後又翻進他府裏找地道了。”
那肯定是沒找到，姬瀟月站在院子裏還是笑，偃惹又將房門踹開檢查一遍，這房子裏根本沒人。
胡各戚並沒有讓全城人陪葬，他應該提前轉移了一部分，為了不引起月生的懷疑，留了一部分在城中。
堂堂一國君主，為了爭權竟然可以做到這地步，真該唾棄。
可姬瀟月沒時間唾棄他了，她安靜看著偃惹，輕輕喊了一聲，“偃惹。”
偃惹這才停下來看她，其實他並不應該這麽慌亂，即便城中埋了火藥也還是有很大生還幾率，可他只要一想到姬瀟月可能有危險就止不住的害怕。
她明明應該生活在繁華富貴鄉，怎麽應該吃這些苦頭。
姬瀟月卻和他想的不一樣，她眉眼帶笑，神色溫柔，之前的執拗賭氣、後悔擔心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絲微微泛著波瀾的笑意。
“偃惹，我們好像要死在一起了。”
偃惹漸漸平靜的表情立馬龜裂，忍不住怒斥：“說什麽胡話，就在這兒待著不會死，我命大。你更是命大！”
“如果我們死在一起，下輩子就投胎在一起好不好？”
感情事上姬瀟月比偃惹勇敢的多，她總是率先表達的那個，這次也是，想提前預定了下輩子。
聽了她這話偃惹終於沒在反駁，他看著姬瀟月微不可聞嘆氣，“不會死的。”
他的找出城的辦法，必須將姬瀟月送出去。
偃惹最後幫姬瀟月收拾了下額前碎發，對她笑笑：“你就在這裏等著，不要害怕，我去把城門打開。”
只有開城門這一條出路，外面姬如敘在不斷破門，他趕過去只要把胡各戚那些拼死抵抗的士兵殺了城門就能開，那邊還有月生和他的人，肯定可以。
偃惹剛出門遠處就傳來一聲巨響，隨即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城內頓時燃起大火，火苗竄起來幾層樓高，冬日幹燥，火勢迅速在城中蔓延。
姬瀟月被巨響震的站不穩，想去叫人，卻因在不遠處炸開的火藥而嚇了一跳，腳下傳來震動，她還沒來得及喊出聲，身後房屋倒塌的巨響又將一切淹沒。
姬瀟月護住頭蹲在原地，等屋子徹底倒下來才灰頭土臉的往四處看，火苗和灰塵蔓延，偃惹早就沒了蹤影。
可這樣偃惹有危險。
外面肯定一片狼藉到處是大火，偃惹要怎麽才能到達城門，他要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
姬瀟月茫然的看著身邊燒起來的火，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火藥過了應該就不會再有大的坍塌，她得換個更安全的地方。
姬瀟月趁著沒被小火困死在院裏爬出來來到街上，一路奔著更低矮的房子跑。
跑出去沒多遠，又從身後傳來巨響，連著好幾聲，從各個方向，是城內還有沒炸的火藥！
姬瀟月腳步不敢停，身邊時不時有掉下來的木樁碎瓦十分危險。
她也奔著城門那邊，可跑著跑著就亂了方向，再停下來找時只能看到濃煙四起的大火了。
火中廢墟一片，原本瑟縮在自家房子中祈禱著戰爭快過去的居民一下成了犧牲品，哀嚎著穿街過巷尋求生路。
哀嚎聲，熊熊大火燃燒之聲，木頭爆裂聲，房屋倒塌聲，還有……第三輪火藥炸起聲。
姬瀟月緩步穿行在其中，找不到方向，也突然找不到了這樣做的意義。
她像一個新生嬰兒般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該做什麽，往哪兒走，又怎麽走，為了什麽？
一把把她從街上拉起來的是月生，對方身上的華服已經被燒的不像樣子，嘴裏還罵罵咧咧。
“你跪在這兒做什麽，想死也別死在胡各戚府前，有沒有點兒骨氣，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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