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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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姬瀟月被月生拎著衣領拉起來，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月生，跟著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問：“偃惹呢？”
偃惹不是去開城門了嗎，怎麽應該在城門口的月生會在這兒？
偃惹有沒有危險，城門有沒有被打開？
月生拉著她往火柱倒塌的反方向跑，聽見她問也不回答，悶著頭往前。
姬瀟月回頭去看，如果她剛才倒在胡各戚府前，那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往城裏跑。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後知後覺掙紮起來，“你騙我！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月生身上有傷一路過來又已經耗盡了體力，被她一掙就抓不住了，被姬瀟月輕易躲開。
他身形晃了晃，幾乎站不住，低頭艱難的吞咽唾沫，被火烤的難受，但還是笑起來，“你跟我走，等到了地方我就告訴你。”
姬瀟月警惕的往後退，“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有什麽事最好現在就說。”
月生雙手撐著膝蓋大笑，“哈哈哈姬瀟月，我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言外之意說再多也沒用，死了就什麽都傳不出去了，他們最後只能化成一捧灰。
月生恨恨咬牙，“就恨我最後心軟了，竟然被你們兩個耽誤了時間。”
按理說姬瀟月在城中穩住胡各戚心神，他們攻城以後直接抓人就好，沒想到偃惹沖進來壞了事，他又心軟提前行動想救偃惹。
壞就壞在他派人回去接姬瀟月時發現人不見了，不然他和姬瀟月應該在胡各戚前面出城才對，偃惹就算耽誤一會兒，趁著胡各戚開城門也能出去。
全是陰差陽錯，一步步堆疊致使他們走到這步。
姬瀟月呆楞看著他，到了最後一刻還是想問：“你看到偃惹了嗎？”
月生猛的往後一退，仰頭大笑起來，“他早就走了哈哈哈哈，也就你還想著他，你沒看到他向城門去？”
與他這種近乎諷刺的心情相反，姬瀟月聽說後反而松了口氣，緩緩換了口氣，問：“你想帶我去哪兒？”
“去我們該死的地方。”
月生擡手握了握，手心猙獰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身上也都是傷處，他受了很重的傷，甚至馬上要站不住。
姬瀟月沈默看著他，心中生出些荒涼，他之前的傷還沒完全好吧。
月生一腔孤勇謀劃這一切，將整個部族都壓在裏面，原本已經有了些轉機，卻沒想到對方竟突然來了出魚死網破，最後誰也落不得好。
“我又突然不想去了。”月生看姬瀟月沈默的樣子突然笑道，“在哪兒死都一樣，我倒是想和你聊聊，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後會怎樣？”
姬瀟月挑挑眉，身邊大火壓近，她側頭躲了躲高溫，冷靜道：“我死了以後我哥會將一切罪都推到我身上來保證相府的安全，至於偃家，隨他們怎麽做。”
月生有些意外，“你哥不像是那種人。”
“他得顧全大局，已死之人在我們眼裏可以背罪。”
月生呵呵冷笑，“那要是偃家也把錯都怪在你身上呢？”
“本來錯的就是我，是我連累了他們。”
姬瀟月擡眼看著月生，“你想看到什麽結果？還是說你怕你死了偃家就要怪罪你？”
姬瀟月話落勾起嘴角笑了，“你怕偃家怪你，你死都沒法在他們面前落得好。”
她這話正中月生心窩，氣的月生咬牙，“隨便怎樣，反正都死了。”
不過他說完轉身就走，還不忘對姬瀟月擺手，“跟我走。”
姬瀟月挑眉跟上，“去哪兒？”
“你要是能活著回去，你們相府就完了。”月生走在前面，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哥，就當你死在這兒了，把罪都推給你不就能保住他們？”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留在這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月生沒直接回覆她，而是繼續道：“讓你哥把罪也往偃家身上推，他們私通敵族，這事兒一查就會暴露，到時候他們走投無路就會來胡族。”
聽到這兒姬瀟月明白了，他是想讓偃家來胡族，順便好心的想最後再幫她一下。
“他們不會來的。”
偃家雖然想盡辦法要離開冰原，但讓他們來胡族，那還不如直接滿門抄斬。
說句難聽的，他們靠近月生和赤笙也是因為想利用他們兩個，而不是向敵人投誠。
想到這兒姬瀟月插了句嘴，“赤笙呢，你們沒去攻打雲垓？”
“她應該還活著。”
月生只說這一句，姬瀟月也不再問。
兩人走了一會兒，月生又道：“到時你就能嫁給偃惹，這事兒還不是看你，你留在這兒他們就會來的。”
太高看她了。
姬瀟月心裏自嘲，卻擔心月生此刻是不是臨近終點精神恍惚了。
“偃惹那麽喜歡你，你求他他就答應了。”
月生還在說，臉上甚至出現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他突然回頭，眼睛被火光照的明亮，在周圍一片狼藉、哀嚎遍地的情況下笑的十分虔誠。
“偃舒也會嫁給蔣駱。”
他臉上的笑沒能維持多久，幾乎是在姬瀟月聽見這句話後就變成了一種扭曲的苦澀。
姬瀟月輕嘆了口氣，“你何必這時候還想這個。”
月生看向她，“偃惹是不是也想轟你走，”
姬瀟月挑眉，怎麽，難道他有相同的經歷，他當年不是因為及冠才被送回來的嗎？
“偃家兩代人都以為自己無私，偃青崖和楊寒禮為子女費心謀劃，沒想到他們的孩子一個兩個都是叛徒。偃舒當初就是不想讓我被利用，才狠心轟我回來，我下定決心要站穩腳跟去接她，可如今馬上要死在家門口了，偃惹也一樣吧，想將你推出去，把更多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扛。”
“一定有很多人罵我們兩個是瘋子呢。”
月生笑起來已經滿是氣音了，姬瀟月真怕他下一秒就死在自己面前，可他還在堅持說。
“我們兩個愚蠢至極的瘋子，還以為自己能為偃家做多少事呢，到頭來一場空不說，人家還不一定想要，如今把命都搭進來了，不止我們的命……”
月生咯咯笑，眼角泛出淚花，臉上寫著計劃落空的歇斯底裏，聲音顫抖卻越發平靜，“我們這種瘋子，是要下地獄的。”
姬瀟月面無表情看著他，將他往外拉了拉，躲開掉落的木頭，盯著他後面整條火街，突然冷靜問：“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月生看著她，好奇打量，似乎有些不解，“要死了，你怎麽不怕？”
姬瀟月冷冷一笑，“因為我死了以後不會被偃家記恨。”
月生頓時如被踩了腳的貓，氣的再次將人拎起來，“跟我走。”
姬瀟月實在沒力氣和他糾結，再在這種大火裏待下去她不被燒死也是被嗆死，所以有什麽事盡快。
月生將她帶進自己府上，大門被燒塌了，兩人過來時身上各自著了火，姬瀟月被燒了衣擺，月生沒有衣擺再燒，被木炭燙了下鞋。
兩人都狼狽至極，不過他們都沒顧上，月生似乎有些急，一路嘀咕讓姬瀟月快點兒，姬瀟月幾乎是跑著跟。
他們進了一個側院，裏面有口井，月生指指一人寬的井口，“你會游泳嗎？”
姬瀟月擰眉看他，“躲水裏？”
最後恐怕要被煮熟。
月生搖頭，給她指了個方向，“下水兩丈的地方有條沖那邊走的水路，進去游十米往上出水有條密道，能直接出城。”
姬瀟月小聲啊了一下，沒在胡各戚府上找到密道，沒想到月生府上有。
她有些惱怒的看著月生，“那你跟我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我們直接出去不就行了嗎！”
姬瀟月對著井口一伸手，“你在前面帶路。”
月生卻好笑的看著她，“我出不去，我快死了。”
“你怎麽會死，不就是受了點傷，你不會是又在騙我？”
姬瀟月話是這麽說，其實她能看出來月生的狀態，和之前那次不一樣，現在是完全連站著都有些費勁了。
而且他好像不打算再掙紮一下，對自己奪權的事也徹底死心了。
“我提前交代過翎姥爺，一旦失敗，他會帶著祖各往更遠地方去，沒什麽可擔心的，你走吧，他們都在外面等你。”
姬瀟月表情難看，思考怎麽說才能讓他跟上，能不能活至少試試。
月生接著道：“不過我得告訴你，我最後救你這次不是心軟，而是你願意過來幫我於我有恩，我報答你的恩情，我不欠你了，到時候別來我墳前要債。”
姬瀟月氣的一步向前橫掌劈下，同時怒道：“死在這兒的孤魂野鬼還想有墳？”
月生失去意識前輕嘆一聲，似乎不認可姬瀟月的做法，可他沒辦法反抗了。
城內火勢越來越大，房子倒成一片，將路都掩埋其中，偃惹跑過來開城門後立馬要回去找人，可根本無路可走。
姬如敘沖進城門見到城內一切心裏咯噔一下，拉起偃惹衣領怒喝：“我妹妹呢？”
偃惹神情崩潰，根本沒心思回答姬如敘，拼命扭頭去看城裏。
姬如敘同樣奔潰，松開手後對身後的人幾乎吼著吩咐：“快！快進城滅火，把我妹妹找出來！”
可這麽大的火要怎麽滅？
只有一個出口的大部平時讓人安心生活，而此刻卻讓所有人都無力憔悴，整個城變為被封鎖的煉獄，火勢滔天，熱浪一股股壓過來，夾雜著絕望的哭喊和倒塌的巨響。
偃惹呆呆看著再次倒塌的木樓，徹底封住了進城了路，他就這樣一瘸一拐的往前，整個人茫然木訥。
姬如敘上去一把把他拉回來，後牙死死咬著，雙目通紅，摁著偃惹肩膀的手不住顫抖，甚至把一部分力都壓在了對方身上，強撐著不倒下去。
“退回來等著，等火勢小了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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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瀟月被月生拎著衣領拉起來，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月生，跟著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問：“偃惹呢？”
偃惹不是去開城門了嗎，怎麽應該在城門口的月生會在這兒？
偃惹有沒有危險，城門有沒有被打開？
月生拉著她往火柱倒塌的反方向跑，聽見她問也不回答，悶著頭往前。
姬瀟月回頭去看，如果她剛才倒在胡各戚府前，那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往城裏跑。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後知後覺掙紮起來，“你騙我！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月生身上有傷一路過來又已經耗盡了體力，被她一掙就抓不住了，被姬瀟月輕易躲開。
他身形晃了晃，幾乎站不住，低頭艱難的吞咽唾沫，被火烤的難受，但還是笑起來，“你跟我走，等到了地方我就告訴你。”
姬瀟月警惕的往後退，“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有什麽事最好現在就說。”
月生雙手撐著膝蓋大笑，“哈哈哈姬瀟月，我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言外之意說再多也沒用，死了就什麽都傳不出去了，他們最後只能化成一捧灰。
月生恨恨咬牙，“就恨我最後心軟了，竟然被你們兩個耽誤了時間。”
按理說姬瀟月在城中穩住胡各戚心神，他們攻城以後直接抓人就好，沒想到偃惹沖進來壞了事，他又心軟提前行動想救偃惹。
壞就壞在他派人回去接姬瀟月時發現人不見了，不然他和姬瀟月應該在胡各戚前面出城才對，偃惹就算耽誤一會兒，趁著胡各戚開城門也能出去。
全是陰差陽錯，一步步堆疊致使他們走到這步。
姬瀟月呆楞看著他，到了最後一刻還是想問：“你看到偃惹了嗎？”
月生猛的往後一退，仰頭大笑起來，“他早就走了哈哈哈哈，也就你還想著他，你沒看到他向城門去？”
與他這種近乎諷刺的心情相反，姬瀟月聽說後反而松了口氣，緩緩換了口氣，問：“你想帶我去哪兒？”
“去我們該死的地方。”
月生擡手握了握，手心猙獰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身上也都是傷處，他受了很重的傷，甚至馬上要站不住。
姬瀟月沈默看著他，心中生出些荒涼，他之前的傷還沒完全好吧。
月生一腔孤勇謀劃這一切，將整個部族都壓在裏面，原本已經有了些轉機，卻沒想到對方竟突然來了出魚死網破，最後誰也落不得好。
“我又突然不想去了。”月生看姬瀟月沈默的樣子突然笑道，“在哪兒死都一樣，我倒是想和你聊聊，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後會怎樣？”
姬瀟月挑挑眉，身邊大火壓近，她側頭躲了躲高溫，冷靜道：“我死了以後我哥會將一切罪都推到我身上來保證相府的安全，至於偃家，隨他們怎麽做。”
月生有些意外，“你哥不像是那種人。”
“他得顧全大局，已死之人在我們眼裏可以背罪。”
月生呵呵冷笑，“那要是偃家也把錯都怪在你身上呢？”
“本來錯的就是我，是我連累了他們。”
姬瀟月擡眼看著月生，“你想看到什麽結果？還是說你怕你死了偃家就要怪罪你？”
姬瀟月話落勾起嘴角笑了，“你怕偃家怪你，你死都沒法在他們面前落得好。”
她這話正中月生心窩，氣的月生咬牙，“隨便怎樣，反正都死了。”
不過他說完轉身就走，還不忘對姬瀟月擺手，“跟我走。”
姬瀟月挑眉跟上，“去哪兒？”
“你要是能活著回去，你們相府就完了。”月生走在前面，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哥，就當你死在這兒了，把罪都推給你不就能保住他們？”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留在這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月生沒直接回覆她，而是繼續道：“讓你哥把罪也往偃家身上推，他們私通敵族，這事兒一查就會暴露，到時候他們走投無路就會來胡族。”
聽到這兒姬瀟月明白了，他是想讓偃家來胡族，順便好心的想最後再幫她一下。
“他們不會來的。”
偃家雖然想盡辦法要離開冰原，但讓他們來胡族，那還不如直接滿門抄斬。
說句難聽的，他們靠近月生和赤笙也是因為想利用他們兩個，而不是向敵人投誠。
想到這兒姬瀟月插了句嘴，“赤笙呢，你們沒去攻打雲垓？”
“她應該還活著。”
月生只說這一句，姬瀟月也不再問。
兩人走了一會兒，月生又道：“到時你就能嫁給偃惹，這事兒還不是看你，你留在這兒他們就會來的。”
太高看她了。
姬瀟月心裏自嘲，卻擔心月生此刻是不是臨近終點精神恍惚了。
“偃惹那麽喜歡你，你求他他就答應了。”
月生還在說，臉上甚至出現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他突然回頭，眼睛被火光照的明亮，在周圍一片狼藉、哀嚎遍地的情況下笑的十分虔誠。
“偃舒也會嫁給蔣駱。”
他臉上的笑沒能維持多久，幾乎是在姬瀟月聽見這句話後就變成了一種扭曲的苦澀。
姬瀟月輕嘆了口氣，“你何必這時候還想這個。”
月生看向她，“偃惹是不是也想轟你走，”
姬瀟月挑眉，怎麽，難道他有相同的經歷，他當年不是因為及冠才被送回來的嗎？
“偃家兩代人都以為自己無私，偃青崖和楊寒禮為子女費心謀劃，沒想到他們的孩子一個兩個都是叛徒。偃舒當初就是不想讓我被利用，才狠心轟我回來，我下定決心要站穩腳跟去接她，可如今馬上要死在家門口了，偃惹也一樣吧，想將你推出去，把更多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扛。”
“一定有很多人罵我們兩個是瘋子呢。”
月生笑起來已經滿是氣音了，姬瀟月真怕他下一秒就死在自己面前，可他還在堅持說。
“我們兩個愚蠢至極的瘋子，還以為自己能為偃家做多少事呢，到頭來一場空不說，人家還不一定想要，如今把命都搭進來了，不止我們的命……”
月生咯咯笑，眼角泛出淚花，臉上寫著計劃落空的歇斯底裏，聲音顫抖卻越發平靜，“我們這種瘋子，是要下地獄的。”
姬瀟月面無表情看著他，將他往外拉了拉，躲開掉落的木頭，盯著他後面整條火街，突然冷靜問：“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月生看著她，好奇打量，似乎有些不解，“要死了，你怎麽不怕？”
姬瀟月冷冷一笑，“因為我死了以後不會被偃家記恨。”
月生頓時如被踩了腳的貓，氣的再次將人拎起來，“跟我走。”
姬瀟月實在沒力氣和他糾結，再在這種大火裏待下去她不被燒死也是被嗆死，所以有什麽事盡快。
月生將她帶進自己府上，大門被燒塌了，兩人過來時身上各自著了火，姬瀟月被燒了衣擺，月生沒有衣擺再燒，被木炭燙了下鞋。
兩人都狼狽至極，不過他們都沒顧上，月生似乎有些急，一路嘀咕讓姬瀟月快點兒，姬瀟月幾乎是跑著跟。
他們進了一個側院，裏面有口井，月生指指一人寬的井口，“你會游泳嗎？”
姬瀟月擰眉看他，“躲水裏？”
最後恐怕要被煮熟。
月生搖頭，給她指了個方向，“下水兩丈的地方有條沖那邊走的水路，進去游十米往上出水有條密道，能直接出城。”
姬瀟月小聲啊了一下，沒在胡各戚府上找到密道，沒想到月生府上有。
她有些惱怒的看著月生，“那你跟我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我們直接出去不就行了嗎！”
姬瀟月對著井口一伸手，“你在前面帶路。”
月生卻好笑的看著她，“我出不去，我快死了。”
“你怎麽會死，不就是受了點傷，你不會是又在騙我？”
姬瀟月話是這麽說，其實她能看出來月生的狀態，和之前那次不一樣，現在是完全連站著都有些費勁了。
而且他好像不打算再掙紮一下，對自己奪權的事也徹底死心了。
“我提前交代過翎姥爺，一旦失敗，他會帶著祖各往更遠地方去，沒什麽可擔心的，你走吧，他們都在外面等你。”
姬瀟月表情難看，思考怎麽說才能讓他跟上，能不能活至少試試。
月生接著道：“不過我得告訴你，我最後救你這次不是心軟，而是你願意過來幫我於我有恩，我報答你的恩情，我不欠你了，到時候別來我墳前要債。”
姬瀟月氣的一步向前橫掌劈下，同時怒道：“死在這兒的孤魂野鬼還想有墳？”
月生失去意識前輕嘆一聲，似乎不認可姬瀟月的做法，可他沒辦法反抗了。
城內火勢越來越大，房子倒成一片，將路都掩埋其中，偃惹跑過來開城門後立馬要回去找人，可根本無路可走。
姬如敘沖進城門見到城內一切心裏咯噔一下，拉起偃惹衣領怒喝：“我妹妹呢？”
偃惹神情崩潰，根本沒心思回答姬如敘，拼命扭頭去看城裏。
姬如敘同樣奔潰，松開手後對身後的人幾乎吼著吩咐：“快！快進城滅火，把我妹妹找出來！”
可這麽大的火要怎麽滅？
只有一個出口的大部平時讓人安心生活，而此刻卻讓所有人都無力憔悴，整個城變為被封鎖的煉獄，火勢滔天，熱浪一股股壓過來，夾雜著絕望的哭喊和倒塌的巨響。
偃惹呆呆看著再次倒塌的木樓，徹底封住了進城了路，他就這樣一瘸一拐的往前，整個人茫然木訥。
姬如敘上去一把把他拉回來，後牙死死咬著，雙目通紅，摁著偃惹肩膀的手不住顫抖，甚至把一部分力都壓在了對方身上，強撐著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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