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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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姬瀟月在月生這裏待了沒夠一下午，月生突然一臉無奈回來。
“你走時沒和他們說好嗎？”
姬瀟月正在窗前觀賞落日，少有的閑情雅致，被他說的一臉疑惑，“什麽？”
“偃惹為什麽會來？”
姬瀟月楞了楞，表情覆雜起來，她怎麽知道偃惹為何會來。
她哥就這麽把偃惹放出來了？
不對，姬瀟月快速瞇了瞇眼，她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偃惹人呢？”
月生雙手環抱，一臉怒意，“還問，被大祭司壓走了。”
“怎麽會落到大祭司手裏？”
姬瀟月一下慌了，“你不是說現在封鎖大部的是你們大王的人。”
“是，可偏偏他早不來晚不來，就挑著大祭司的人巡邏時過來，隔著幾十米就被人認出來，後又不反抗，只能抓回來了。”
姬瀟月皺眉急道：“不行，你得把他救出來，偃惹落在他們手裏沒好處。”
月生見她這樣擡手嘖了一聲，“沒辦法，我哪兒敢再去大祭司面前晃，更別說把人帶出來，等戰事以後再說，也就這兩天了。”
“胡說！誰知道大祭司會做什麽，他殺了偃惹都有可能。”
月生垂眸點頭，這倒是有可能，“可我真的無法將他帶出來。”
“我勉強靠著你們才能和大王聯手，如今連自保都是問題，你讓我怎麽救他？”
姬瀟月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沒辦法，可偃惹怎麽辦。
偃家長子，偃家軍副將，他的兩個身份落到敵人手裏是什麽概念，若是沒人管他，他根本沒活下來的可能。
她哥是故意放人過來的，為了……
為了讓她死心是不是，可這做的也太絕了些。
月生盯著她神色莫測的臉，突然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壓根什麽都沒告訴偃惹，就連跟我來大部的事也沒說。”
姬瀟月掃他一眼，確實什麽都沒說，前提是也不知道偃惹會跟過來。
他們兩個已經很多天都沒說過話了。
“不管怎麽樣，我們得想辦法救他，沒他怎麽帶兵？”
姬瀟月氣的狠狠嘆了口氣，“我去找我哥，他聽我的，一定不忍心讓偃惹死在裏面。”
月生挑挑眉，“你也知道偃惹就是他放過來的吧。”
“我去求他！”
姬瀟月說著要出門，月生先她一步出去，將門鎖上，“你在這兒待著吧，哪兒也別去。”
不管姬瀟月去見姬如敘還是腦子一熱去見大祭司，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好處。
“偃惹就靠命。”
姬瀟月推了幾下門推不開，跑到窗戶邊發現月生已經找人守在窗前了，他自己站在院中看著，“你總是這麽沖動可不行，我說偃惹靠命就讓他去靠命，我比你了解他，他這是自己來尋死的，沒人能救他。”
“你胡說，他好端端的自己尋死做什麽！”
姬瀟月手指摁在窗邊，指尖隱隱發白。
其實她知道，多少能猜到。
他覺得姬如敘把自己帶回去能脫身，上面怪罪下來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就好，而他又“恰好”死在胡族，一來姬瀟月能死心，二來不會連累偃家。
他很早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去了。
姬瀟月擰眉看著月生，心像被人抓著一樣酸疼，進退兩難，她必須做出抉擇，成全自己還是成全偃惹。
這不是什麽偉大的選擇，這件事走到頭爛透了，只剩他們這群瘋子一個個不肯後退把命都交進來。
“我們都在賭一個結果。”
月生站在院中沈默半晌後對她道，“所以這件事只能往前走，不能被打斷。”
姬瀟月低頭合上眼睛，聲音堵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他們只能往前走了。
“我去和大王說，今夜出兵，偃惹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吧。”
他若想活明天就是出來的機會，若是不想，誰也救不了他。
姬瀟月點點頭，只能這樣，沒人能去大祭司那裏要人，只能把局面攪亂，讓大祭司慌不擇路做選擇時露出破綻，讓偃惹自己出來。
月生離開前不忘了囑咐院中那人，不讓姬瀟月離開，姬瀟月關上窗戶沒再理他。
夜幕降臨，外面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大事，姬瀟月自己坐在屋子裏，並未點燈，靠著窗戶透過來的光線，靜靜看著地面出神。
今夜突然出兵，大王一半兵力撤出大部，大祭司肯定沒有準備，他在看清今夜是他搶奪大部主權唯一機會後，會倉促叫兵過來圍堵剩下的士兵，大部一片混亂。
偃惹不知道會被關在哪兒，不管在哪兒，這個節骨眼上，肯定也沒人顧得上他，他肯定能自己出來。
他可是偃惹。
姬瀟月從沒設想過偃惹的死，所以偃惹不會死。
她忍不住握緊自己手腕，那裏綁著一段彩繩，是當初事發突然從鈴鐺上又拆下來的，她的鈴鐺還被小玉收在包袱裏。
院中未點燈，夜色比外面更顯深，姬瀟月聽著窗外的動靜，悄然從腰間拔出把匕首。
月生突然出兵的提議不僅打的大祭司措手不及，讓姬如敘也有些意外，他並未準備趁夜色出動，但信傳了過來，他就得配合。
從這裏北上雲垓至少要快行兩個時辰，等到了地方士兵疲憊不堪要如何動手？
他不清楚大部裏面那兩個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姬瀟月為何會同意。
但騎馬帶兵開始走時，路過大部城下，看著城上蠢蠢欲動的人，他什麽都明白了。
多半是姬瀟月要救偃惹。
姬如敘低頭苦笑，又微微擡起頭繼續向前，身子跟馬一起輕晃。
看命吧，就看誰有命活到最後。
大部隊越行越遠，姬瀟月貼著墻壁行進大部城北，那裏是大祭司衙邸所在的地方，她要過去找偃惹。
月生這會兒應該在大部外面，他並不知道姬瀟月跑出來，大部內的百姓被穿街而過的士兵鬧得人心惶惶，都閉門不出也沒人看見姬瀟月，她得以順利到達大祭司的府邸。
和月生預想的一樣，大祭司此刻已經開始叫心腹來了，門口人影晃晃，姬瀟月蹲在路邊矮墻後查看。
只要他們帶兵一走，她就找地方進去，能找到偃惹就肯定能活著將他帶出來。
等了有半個時辰，一幫人簇擁一位華服年輕男子出來，姬瀟月掃了一眼，對方脖領上掛的像是動物骨頭，看上去陰寒萬分，他臉隱在黑暗中，只在上馬車時被光一晃，讓姬瀟月看清他的長相。
只一瞬間姬瀟月就像被冰凍在了原地，四面八方的冷氣鉆進身體裏，整個人都僵硬不會動作。
好在她縮在黑暗裏，楞了兩秒不至於被人發現，反應過來後立馬縮回去。
姬瀟月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卻沒了再去看一眼的勇氣。
那被人簇擁著出來的，是月生？
她久久回不過神來，靠著墻想了很久，冷汗就順著臉頰往下滴，被風吹的直發寒顫。
月生是大祭司？
月生和大王合作要除掉赤笙？
不對。
大祭司和大王聯手要除掉赤笙？
也不對。
大祭司想借聯手之意除掉大王。
他想要的不是殺了赤笙，而是借赤笙之名創造一個契機殺了大王。
姬如敘帶來的十萬兵不會北上，那只是給人個錯覺，他們會在中途返回來殺進大部。
這些事姬如敘從來沒和自己說過！
姬瀟月身上止不住的發抖，月生是大祭司，自己從接觸他到現在，他沒說過一句真話。
他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竟然費力編出來這麽完整的故事來騙自己。
又何必？
姬瀟月正想往下探究月生的用意，卻猛的一楞，立馬想起一件事，偃惹在哪兒？
如果月生沒抓偃惹，那偃惹應該在哪兒？
在大王手裏？
怪不得月生如此篤定偃惹今晚有機會逃出來，如果抓他的人是大王，突遇兵變，他當然會比設定裏那突然被迫出手的大祭司更加慌亂無措。
怪不得，怪不著之前種種總有疑點，姬瀟月一心奔著自己的目的沒去想過，現在倒回去想想，原來都是月生的騙局。
好大一場謀劃，只為了騙這十萬兵進來是不是太過隆重了。
姬瀟月快速穿行在街道間，她要趕去找偃惹。
他知道的比自己多，他不會甘心死在這兒！
想通這一點後姬瀟月莫名放松下來，只要偃惹不死，後面的事都還可以再盡人力改變，若是他死了，那一切都沒了意義。
大王府邸並不難認，姬瀟月這次連問都沒問直接就找到了地方，高墻外同樣到處是巡邏的人，比大祭司府戒備要森嚴的多。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相是如此。
姬瀟月躲在暗處苦笑，那她還真是害了所有被迫參與進來的人。
號角不知從何方吹起，馬上四個角都有了戰鼓聲，姬瀟月擡頭看看夜色，替城外的兄長祈求平安，隨即盯著逐漸慌亂的大王府，跑到後面人少處去等著。
少頃，一道身影幹脆利落翻墻出來，悄無聲息落在地上，卻瞬間戒備轉身，同時向後退了兩步手擡起來格擋。
姬瀟月一拳垂在他胳膊上，力氣並不大，讓偃惹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他看清人輕輕啊了一聲，驚道：“你怎麽在這兒？”
夜色中姬瀟月怒視著他，聲音冷若寒潭：“你早就知道一切，卻看著我一步步向前犯傻？”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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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瀟月在月生這裏待了沒夠一下午，月生突然一臉無奈回來。
“你走時沒和他們說好嗎？”
姬瀟月正在窗前觀賞落日，少有的閑情雅致，被他說的一臉疑惑，“什麽？”
“偃惹為什麽會來？”
姬瀟月楞了楞，表情覆雜起來，她怎麽知道偃惹為何會來。
她哥就這麽把偃惹放出來了？
不對，姬瀟月快速瞇了瞇眼，她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偃惹人呢？”
月生雙手環抱，一臉怒意，“還問，被大祭司壓走了。”
“怎麽會落到大祭司手裏？”
姬瀟月一下慌了，“你不是說現在封鎖大部的是你們大王的人。”
“是，可偏偏他早不來晚不來，就挑著大祭司的人巡邏時過來，隔著幾十米就被人認出來，後又不反抗，只能抓回來了。”
姬瀟月皺眉急道：“不行，你得把他救出來，偃惹落在他們手裏沒好處。”
月生見她這樣擡手嘖了一聲，“沒辦法，我哪兒敢再去大祭司面前晃，更別說把人帶出來，等戰事以後再說，也就這兩天了。”
“胡說！誰知道大祭司會做什麽，他殺了偃惹都有可能。”
月生垂眸點頭，這倒是有可能，“可我真的無法將他帶出來。”
“我勉強靠著你們才能和大王聯手，如今連自保都是問題，你讓我怎麽救他？”
姬瀟月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沒辦法，可偃惹怎麽辦。
偃家長子，偃家軍副將，他的兩個身份落到敵人手裏是什麽概念，若是沒人管他，他根本沒活下來的可能。
她哥是故意放人過來的，為了……
為了讓她死心是不是，可這做的也太絕了些。
月生盯著她神色莫測的臉，突然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壓根什麽都沒告訴偃惹，就連跟我來大部的事也沒說。”
姬瀟月掃他一眼，確實什麽都沒說，前提是也不知道偃惹會跟過來。
他們兩個已經很多天都沒說過話了。
“不管怎麽樣，我們得想辦法救他，沒他怎麽帶兵？”
姬瀟月氣的狠狠嘆了口氣，“我去找我哥，他聽我的，一定不忍心讓偃惹死在裏面。”
月生挑挑眉，“你也知道偃惹就是他放過來的吧。”
“我去求他！”
姬瀟月說著要出門，月生先她一步出去，將門鎖上，“你在這兒待著吧，哪兒也別去。”
不管姬瀟月去見姬如敘還是腦子一熱去見大祭司，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好處。
“偃惹就靠命。”
姬瀟月推了幾下門推不開，跑到窗戶邊發現月生已經找人守在窗前了，他自己站在院中看著，“你總是這麽沖動可不行，我說偃惹靠命就讓他去靠命，我比你了解他，他這是自己來尋死的，沒人能救他。”
“你胡說，他好端端的自己尋死做什麽！”
姬瀟月手指摁在窗邊，指尖隱隱發白。
其實她知道，多少能猜到。
他覺得姬如敘把自己帶回去能脫身，上面怪罪下來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就好，而他又“恰好”死在胡族，一來姬瀟月能死心，二來不會連累偃家。
他很早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去了。
姬瀟月擰眉看著月生，心像被人抓著一樣酸疼，進退兩難，她必須做出抉擇，成全自己還是成全偃惹。
這不是什麽偉大的選擇，這件事走到頭爛透了，只剩他們這群瘋子一個個不肯後退把命都交進來。
“我們都在賭一個結果。”
月生站在院中沈默半晌後對她道，“所以這件事只能往前走，不能被打斷。”
姬瀟月低頭合上眼睛，聲音堵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他們只能往前走了。
“我去和大王說，今夜出兵，偃惹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吧。”
他若想活明天就是出來的機會，若是不想，誰也救不了他。
姬瀟月點點頭，只能這樣，沒人能去大祭司那裏要人，只能把局面攪亂，讓大祭司慌不擇路做選擇時露出破綻，讓偃惹自己出來。
月生離開前不忘了囑咐院中那人，不讓姬瀟月離開，姬瀟月關上窗戶沒再理他。
夜幕降臨，外面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大事，姬瀟月自己坐在屋子裏，並未點燈，靠著窗戶透過來的光線，靜靜看著地面出神。
今夜突然出兵，大王一半兵力撤出大部，大祭司肯定沒有準備，他在看清今夜是他搶奪大部主權唯一機會後，會倉促叫兵過來圍堵剩下的士兵，大部一片混亂。
偃惹不知道會被關在哪兒，不管在哪兒，這個節骨眼上，肯定也沒人顧得上他，他肯定能自己出來。
他可是偃惹。
姬瀟月從沒設想過偃惹的死，所以偃惹不會死。
她忍不住握緊自己手腕，那裏綁著一段彩繩，是當初事發突然從鈴鐺上又拆下來的，她的鈴鐺還被小玉收在包袱裏。
院中未點燈，夜色比外面更顯深，姬瀟月聽著窗外的動靜，悄然從腰間拔出把匕首。
月生突然出兵的提議不僅打的大祭司措手不及，讓姬如敘也有些意外，他並未準備趁夜色出動，但信傳了過來，他就得配合。
從這裏北上雲垓至少要快行兩個時辰，等到了地方士兵疲憊不堪要如何動手？
他不清楚大部裏面那兩個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姬瀟月為何會同意。
但騎馬帶兵開始走時，路過大部城下，看著城上蠢蠢欲動的人，他什麽都明白了。
多半是姬瀟月要救偃惹。
姬如敘低頭苦笑，又微微擡起頭繼續向前，身子跟馬一起輕晃。
看命吧，就看誰有命活到最後。
大部隊越行越遠，姬瀟月貼著墻壁行進大部城北，那裏是大祭司衙邸所在的地方，她要過去找偃惹。
月生這會兒應該在大部外面，他並不知道姬瀟月跑出來，大部內的百姓被穿街而過的士兵鬧得人心惶惶，都閉門不出也沒人看見姬瀟月，她得以順利到達大祭司的府邸。
和月生預想的一樣，大祭司此刻已經開始叫心腹來了，門口人影晃晃，姬瀟月蹲在路邊矮墻後查看。
只要他們帶兵一走，她就找地方進去，能找到偃惹就肯定能活著將他帶出來。
等了有半個時辰，一幫人簇擁一位華服年輕男子出來，姬瀟月掃了一眼，對方脖領上掛的像是動物骨頭，看上去陰寒萬分，他臉隱在黑暗中，只在上馬車時被光一晃，讓姬瀟月看清他的長相。
只一瞬間姬瀟月就像被冰凍在了原地，四面八方的冷氣鉆進身體裏，整個人都僵硬不會動作。
好在她縮在黑暗裏，楞了兩秒不至於被人發現，反應過來後立馬縮回去。
姬瀟月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卻沒了再去看一眼的勇氣。
那被人簇擁著出來的，是月生？
她久久回不過神來，靠著墻想了很久，冷汗就順著臉頰往下滴，被風吹的直發寒顫。
月生是大祭司？
月生和大王合作要除掉赤笙？
不對。
大祭司和大王聯手要除掉赤笙？
也不對。
大祭司想借聯手之意除掉大王。
他想要的不是殺了赤笙，而是借赤笙之名創造一個契機殺了大王。
姬如敘帶來的十萬兵不會北上，那只是給人個錯覺，他們會在中途返回來殺進大部。
這些事姬如敘從來沒和自己說過！
姬瀟月身上止不住的發抖，月生是大祭司，自己從接觸他到現在，他沒說過一句真話。
他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竟然費力編出來這麽完整的故事來騙自己。
又何必？
姬瀟月正想往下探究月生的用意，卻猛的一楞，立馬想起一件事，偃惹在哪兒？
如果月生沒抓偃惹，那偃惹應該在哪兒？
在大王手裏？
怪不得月生如此篤定偃惹今晚有機會逃出來，如果抓他的人是大王，突遇兵變，他當然會比設定裏那突然被迫出手的大祭司更加慌亂無措。
怪不得，怪不著之前種種總有疑點，姬瀟月一心奔著自己的目的沒去想過，現在倒回去想想，原來都是月生的騙局。
好大一場謀劃，只為了騙這十萬兵進來是不是太過隆重了。
姬瀟月快速穿行在街道間，她要趕去找偃惹。
他知道的比自己多，他不會甘心死在這兒！
想通這一點後姬瀟月莫名放松下來，只要偃惹不死，後面的事都還可以再盡人力改變，若是他死了，那一切都沒了意義。
大王府邸並不難認，姬瀟月這次連問都沒問直接就找到了地方，高墻外同樣到處是巡邏的人，比大祭司府戒備要森嚴的多。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相是如此。
姬瀟月躲在暗處苦笑，那她還真是害了所有被迫參與進來的人。
號角不知從何方吹起，馬上四個角都有了戰鼓聲，姬瀟月擡頭看看夜色，替城外的兄長祈求平安，隨即盯著逐漸慌亂的大王府，跑到後面人少處去等著。
少頃，一道身影幹脆利落翻墻出來，悄無聲息落在地上，卻瞬間戒備轉身，同時向後退了兩步手擡起來格擋。
姬瀟月一拳垂在他胳膊上，力氣並不大，讓偃惹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他看清人輕輕啊了一聲，驚道：“你怎麽在這兒？”
夜色中姬瀟月怒視著他，聲音冷若寒潭：“你早就知道一切，卻看著我一步步向前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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