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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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姬瀟月睡著時什麽都不知道，這一覺睡得安穩，直接又睡到半夜，醒時帳中沒人。
外面亂哄哄的，姬瀟月穿好衣服出門去看，見是偃舒帳篷前混亂的很，好多人都聚集在那，偃惹、偃珩都在，偃小妹和赤笙被圍住中間。
姬瀟月茫然的看著他們，觀察一會兒好像都是和偃家有直接關系的人在，她就不過去了，於是又縮回帳中坐著。
隔得不遠，那邊爭吵聲很大，姬瀟月能聽到一些，有人嚷嚷著要帶誰走，有人說不講理什麽的。
來回掙紮幾次又聽到赤笙大聲說什麽，不過她說的好像是胡人語言，姬瀟月聽不懂。
她捏著身旁的點心，從中午回來時就沒吃午餐，一直到現在都是吃這些點心，姬瀟月還真有些餓了，不過剛才出去那一陣看天色應該很晚了，營地廚房肯定沒有吃的了。
點心也已經涼了，姬瀟月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麽久，幾乎一整個下午都在睡覺。
外面聲音更大了，嚇了姬瀟月一跳，她帳中沒點燈，外面火光從門簾照進來，一道暖光負責了整個帳的光，姬瀟月坐在陰影裏，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空地。
片刻，那空地上站了個人，將唯一一道暖光擋住，姬瀟月微微歪頭去看他臉，偃惹就笑著伸手挑開簾子進來了。
姬瀟月不自覺帶上笑，“你不是在那邊嗎？”
偃惹進來先摸摸她額頭，弄的姬瀟月後縮，不解問：“這是做什麽？”
偃惹給她解釋，“你睡覺時燒起來了，小妹去喊我，說怎麽叫你都不醒，給我都嚇壞了，我還給你餵了藥，這些你都不知道？”
姬瀟月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緩緩道：“你別騙我。”
偃惹失笑，一邊轉身往外走邊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出去不忘把那一道縫給合上，帳中一點光都沒有了。
姬瀟月楞了會兒，自己擡手摸了摸額頭。
怎麽可能自己發燒自己不知道，起來時也不難受啊？
她不由得懷疑，還給自己餵藥了
等了一會兒偃惹端著碗回來，放到桌上對她道：“本來想讓你嘗嘗我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但你今天生病就別吃了。”
姬瀟月將碗拉到自己面前聞了聞，又借著微弱的火光去看碗裏的東西，看上去十分豐盛，一碗熱湯面。
她愛吃湯面，來冰原以後發現這邊的湯面尤其好吃。
不過今天的似乎有些不一樣，光是聞著就能聞出來。
偃惹去點起帳中的蠟燭，姬瀟月拿起筷子嘗了一小口，覺得好吃就在碗裏翻了一下，翻出來一堆肉。
她張嘴想喊偃惹，又想到什麽，沈默著沒說話，低頭吃飯，等偃惹回來才小聲問：“怎麽有這麽多肉？”
偃惹坐在她對面挑眉問：“怎麽，真不喜歡吃？”
“也不是不吃，”姬瀟月嘆氣，“這麽多人分這一點，估計要不夠，我平時吃肉吃的多了，少吃這點兒也沒什麽。”
偃惹聽著就笑，靠回椅子上寬慰她，“沒事，這是鹿胸，他們都不吃，按規矩這是祭神用的，要一直放到它自己腐臭，太浪費了，我就把它拿回來煮湯吃了。”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姬瀟月拿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又餓，想了想還是問：“給我吃了不會犯忌諱嗎？”
偃惹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先吃的，有什麽忌諱也得沖我來，你這從犯實在犯不上。”
姬瀟月立馬呸呸兩聲，“哪有什麽神明，我就從來沒見過，你才不會有事。”
話落她低頭大口吃起來，偃惹側眸看著她的動作輕笑。
怕犯忌諱，但更怕自己在意的人出事，所以才要陪著，對吧。
“你就不怕？”
偃惹還是想再確認一遍，姬瀟月哼哼兩聲，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笑道：“我是從犯。”
然後又繼續吃飯。
偃惹緩緩吐出一口氣，勾起嘴角等著。
等姬瀟月吃完擦好嘴偃惹才再次把視線轉回來，問她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姬瀟月還是不相信自己生病了，就問：“我真的生病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偃惹無奈笑笑，“確實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姬瀟月看著他，“我感覺現在沒事。”
不知為何，帳中安靜了一瞬。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姬瀟月沒忍住先笑出來，“我一會兒也沒事。”
偃惹點點頭，“我相信你，不過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
話落他突然想到今晚偃小妹和赤笙估計是不能回來睡覺了，他告訴姬瀟月，姬瀟月沒忍住問：“外面怎麽了？”
她早就想問了，見偃惹不像是想提就沒說。
偃惹聽見她問頭疼的皺了皺眉，張嘴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唉聲嘆氣最後道：“其實也沒什麽，你知道偃家原來有個比我小的徒弟，是胡族的，他回來鬧事了。”
姬瀟月盯著他眨眨眼，“懂了，你不說也沒事，我一會兒收拾收拾準備躺下了。”
偃惹被她逗笑，仰頭嘆了口氣，無奈看著姬瀟月，“我在你面前一點威嚴和面子都沒有。”
姬瀟月就笑，“我們又不是外人，我子啊你面前有面子嗎？”
偃惹被這句話說的心裏暖，伸手點點姬瀟月額頭，道：“我多跟你說兩句。”
然後他坐下從當年這徒弟月生來偃家開始講，一直到他離開，自己能想起來的幾乎都和姬瀟月說了。
姬瀟月聽的入迷，偃惹講故事真是一把好手，要是去寫游記肯定寫的比自己有意思，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姬瀟月從握著他手臂動作就變成了握手。
兩人漸漸像是沈浸到了那段回憶。
月生到偃家時兇的像頭小獸，誰也管不了他，大姐那時才十四歲，也不過是個孩子，然後就收到偃青崖命令天天帶著三個弟弟起來晨練。
月生不吃不喝，剛開始偃舒哄著，後來沒哄幾天她煩了就變成打。
那幾年月生幾乎是被偃舒打大的，偃惹告訴姬瀟月現在大姐收拾偃小妹比當時收手了很多。
姬瀟月想都不敢想自己這種懶惰性格如果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會如何。
後來也不知怎麽的，月生反而和偃舒關系最好，他最喜歡偃舒，有什麽事都以偃舒為主，甚至到了自己都做不了主的地步。
可能也是發現他這點不好，偃青崖跟楊寒禮一合計，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孩子送回去。
況且月生的身份不簡單，他算是胡族首領的直系後人。
但是誰也沒想到月生竟不願意回去，一提就鬧著要離開冰原，以後死在外面哪兒都與他們無關。
一家人輪番上陣勸說無果。
過了一晚上月生莫名其妙就自己走了。
後來有人問，偃舒就淡淡一句自己勸過他略過，後來月生再也沒回來過。
姬瀟月嗷了一聲，“所以當時是大姐勸他離開他才聽的。”
偃惹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所以白天他才會回來找偃舒爭執？
姬瀟月想了想，“那現在在爭執什麽，和偃小妹、赤笙有什麽關系？”
提到這個偃惹就頭疼，“他要帶赤笙回去，赤笙不走，偃小妹也不放人。”
姬瀟月捏著他手心，不解問：“為何要帶赤笙回去。”
“他說偃家人沒心，根本沒有感情。”
姬瀟月啊了一聲，擰眉沈思許久，久到偃惹都有些忐忑她是不是要讚同。
可最後姬瀟月卻歪歪頭，一根手指戳著偃惹掌心疑惑盯著偃惹道：“不像啊。”
偃惹被說的一楞，原本已經在講月生時已經適應了被姬瀟月拿著手掌玩，但此刻手心又開始發燙。
他暗暗倒吸一口氣，問姬瀟月：“怎麽看出來的？”
姬瀟月就上下掃了一遍他，“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偃惹被問得一頭霧水，“我怎麽看？”
“你想想你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麽。”
說完還故作遺憾嘆氣，“偃家人沒心，根本沒有感情。”
這麽說著卻突然一頓，楞楞的擡頭看偃惹，“你知道嗎，你今天說什麽都要讓我回去時，我也覺得你真狠，一點情面都不留。”
原來再趕人這件事上，偃家人真表現的如此無情。
偃惹也被她說的一楞，不由得握住姬瀟月的手，“但我不是無情，我……我是太過在意你，想讓你更好一些，不想留你在冰原受苦。”
姬瀟月也突然變得悲傷，“你既然在意我，為何像是不在意我感受一般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姬瀟月手縮在偃惹手裏，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掐他，“你要是再趕我走我就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偃惹點頭，再次向她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趕你走。”
姬瀟月這才松口，“你最好一輩子都這樣想。”
話落又問：“你不用去那邊看看嗎？你已經跟我待了很久了。”
“不用，”偃惹搖頭，“那邊有我爹娘在，我去不去沒區別。”
那姬瀟月就放心了，將下巴抵在自己手臂上，看著自己手被偃惹輕輕松松就攥在手心，突然埋頭笑了。
偃惹看不懂她的笑，還沒來得及問怎麽了，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兩人一起回頭，就見月生掀開簾子正瞪眼看著他們。
主要是在看姬瀟月，同時視線在他們兩個握著的手上停了一瞬。
姬瀟月毫不畏懼看回去，想知道他什麽意思。
偃惹則是松手起身將姬瀟月擋在身後，語氣不算太好，“有事？”
月生冷冷瞥他一眼，然後又去看他身後的姬瀟月。
兩人中間隔了個偃惹，姬瀟月還是能準確聽出他這句話沖著自己。
“你肯定會後悔，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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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瀟月睡著時什麽都不知道，這一覺睡得安穩，直接又睡到半夜，醒時帳中沒人。
外面亂哄哄的，姬瀟月穿好衣服出門去看，見是偃舒帳篷前混亂的很，好多人都聚集在那，偃惹、偃珩都在，偃小妹和赤笙被圍住中間。
姬瀟月茫然的看著他們，觀察一會兒好像都是和偃家有直接關系的人在，她就不過去了，於是又縮回帳中坐著。
隔得不遠，那邊爭吵聲很大，姬瀟月能聽到一些，有人嚷嚷著要帶誰走，有人說不講理什麽的。
來回掙紮幾次又聽到赤笙大聲說什麽，不過她說的好像是胡人語言，姬瀟月聽不懂。
她捏著身旁的點心，從中午回來時就沒吃午餐，一直到現在都是吃這些點心，姬瀟月還真有些餓了，不過剛才出去那一陣看天色應該很晚了，營地廚房肯定沒有吃的了。
點心也已經涼了，姬瀟月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麽久，幾乎一整個下午都在睡覺。
外面聲音更大了，嚇了姬瀟月一跳，她帳中沒點燈，外面火光從門簾照進來，一道暖光負責了整個帳的光，姬瀟月坐在陰影裏，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空地。
片刻，那空地上站了個人，將唯一一道暖光擋住，姬瀟月微微歪頭去看他臉，偃惹就笑著伸手挑開簾子進來了。
姬瀟月不自覺帶上笑，“你不是在那邊嗎？”
偃惹進來先摸摸她額頭，弄的姬瀟月後縮，不解問：“這是做什麽？”
偃惹給她解釋，“你睡覺時燒起來了，小妹去喊我，說怎麽叫你都不醒，給我都嚇壞了，我還給你餵了藥，這些你都不知道？”
姬瀟月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緩緩道：“你別騙我。”
偃惹失笑，一邊轉身往外走邊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出去不忘把那一道縫給合上，帳中一點光都沒有了。
姬瀟月楞了會兒，自己擡手摸了摸額頭。
怎麽可能自己發燒自己不知道，起來時也不難受啊？
她不由得懷疑，還給自己餵藥了
等了一會兒偃惹端著碗回來，放到桌上對她道：“本來想讓你嘗嘗我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但你今天生病就別吃了。”
姬瀟月將碗拉到自己面前聞了聞，又借著微弱的火光去看碗裏的東西，看上去十分豐盛，一碗熱湯面。
她愛吃湯面，來冰原以後發現這邊的湯面尤其好吃。
不過今天的似乎有些不一樣，光是聞著就能聞出來。
偃惹去點起帳中的蠟燭，姬瀟月拿起筷子嘗了一小口，覺得好吃就在碗裏翻了一下，翻出來一堆肉。
她張嘴想喊偃惹，又想到什麽，沈默著沒說話，低頭吃飯，等偃惹回來才小聲問：“怎麽有這麽多肉？”
偃惹坐在她對面挑眉問：“怎麽，真不喜歡吃？”
“也不是不吃，”姬瀟月嘆氣，“這麽多人分這一點，估計要不夠，我平時吃肉吃的多了，少吃這點兒也沒什麽。”
偃惹聽著就笑，靠回椅子上寬慰她，“沒事，這是鹿胸，他們都不吃，按規矩這是祭神用的，要一直放到它自己腐臭，太浪費了，我就把它拿回來煮湯吃了。”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姬瀟月拿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又餓，想了想還是問：“給我吃了不會犯忌諱嗎？”
偃惹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先吃的，有什麽忌諱也得沖我來，你這從犯實在犯不上。”
姬瀟月立馬呸呸兩聲，“哪有什麽神明，我就從來沒見過，你才不會有事。”
話落她低頭大口吃起來，偃惹側眸看著她的動作輕笑。
怕犯忌諱，但更怕自己在意的人出事，所以才要陪著，對吧。
“你就不怕？”
偃惹還是想再確認一遍，姬瀟月哼哼兩聲，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笑道：“我是從犯。”
然後又繼續吃飯。
偃惹緩緩吐出一口氣，勾起嘴角等著。
等姬瀟月吃完擦好嘴偃惹才再次把視線轉回來，問她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姬瀟月還是不相信自己生病了，就問：“我真的生病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偃惹無奈笑笑，“確實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姬瀟月看著他，“我感覺現在沒事。”
不知為何，帳中安靜了一瞬。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姬瀟月沒忍住先笑出來，“我一會兒也沒事。”
偃惹點點頭，“我相信你，不過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
話落他突然想到今晚偃小妹和赤笙估計是不能回來睡覺了，他告訴姬瀟月，姬瀟月沒忍住問：“外面怎麽了？”
她早就想問了，見偃惹不像是想提就沒說。
偃惹聽見她問頭疼的皺了皺眉，張嘴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唉聲嘆氣最後道：“其實也沒什麽，你知道偃家原來有個比我小的徒弟，是胡族的，他回來鬧事了。”
姬瀟月盯著他眨眨眼，“懂了，你不說也沒事，我一會兒收拾收拾準備躺下了。”
偃惹被她逗笑，仰頭嘆了口氣，無奈看著姬瀟月，“我在你面前一點威嚴和面子都沒有。”
姬瀟月就笑，“我們又不是外人，我子啊你面前有面子嗎？”
偃惹被這句話說的心裏暖，伸手點點姬瀟月額頭，道：“我多跟你說兩句。”
然後他坐下從當年這徒弟月生來偃家開始講，一直到他離開，自己能想起來的幾乎都和姬瀟月說了。
姬瀟月聽的入迷，偃惹講故事真是一把好手，要是去寫游記肯定寫的比自己有意思，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姬瀟月從握著他手臂動作就變成了握手。
兩人漸漸像是沈浸到了那段回憶。
月生到偃家時兇的像頭小獸，誰也管不了他，大姐那時才十四歲，也不過是個孩子，然後就收到偃青崖命令天天帶著三個弟弟起來晨練。
月生不吃不喝，剛開始偃舒哄著，後來沒哄幾天她煩了就變成打。
那幾年月生幾乎是被偃舒打大的，偃惹告訴姬瀟月現在大姐收拾偃小妹比當時收手了很多。
姬瀟月想都不敢想自己這種懶惰性格如果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會如何。
後來也不知怎麽的，月生反而和偃舒關系最好，他最喜歡偃舒，有什麽事都以偃舒為主，甚至到了自己都做不了主的地步。
可能也是發現他這點不好，偃青崖跟楊寒禮一合計，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孩子送回去。
況且月生的身份不簡單，他算是胡族首領的直系後人。
但是誰也沒想到月生竟不願意回去，一提就鬧著要離開冰原，以後死在外面哪兒都與他們無關。
一家人輪番上陣勸說無果。
過了一晚上月生莫名其妙就自己走了。
後來有人問，偃舒就淡淡一句自己勸過他略過，後來月生再也沒回來過。
姬瀟月嗷了一聲，“所以當時是大姐勸他離開他才聽的。”
偃惹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所以白天他才會回來找偃舒爭執？
姬瀟月想了想，“那現在在爭執什麽，和偃小妹、赤笙有什麽關系？”
提到這個偃惹就頭疼，“他要帶赤笙回去，赤笙不走，偃小妹也不放人。”
姬瀟月捏著他手心，不解問：“為何要帶赤笙回去。”
“他說偃家人沒心，根本沒有感情。”
姬瀟月啊了一聲，擰眉沈思許久，久到偃惹都有些忐忑她是不是要讚同。
可最後姬瀟月卻歪歪頭，一根手指戳著偃惹掌心疑惑盯著偃惹道：“不像啊。”
偃惹被說的一楞，原本已經在講月生時已經適應了被姬瀟月拿著手掌玩，但此刻手心又開始發燙。
他暗暗倒吸一口氣，問姬瀟月：“怎麽看出來的？”
姬瀟月就上下掃了一遍他，“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偃惹被問得一頭霧水，“我怎麽看？”
“你想想你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麽。”
說完還故作遺憾嘆氣，“偃家人沒心，根本沒有感情。”
這麽說著卻突然一頓，楞楞的擡頭看偃惹，“你知道嗎，你今天說什麽都要讓我回去時，我也覺得你真狠，一點情面都不留。”
原來再趕人這件事上，偃家人真表現的如此無情。
偃惹也被她說的一楞，不由得握住姬瀟月的手，“但我不是無情，我……我是太過在意你，想讓你更好一些，不想留你在冰原受苦。”
姬瀟月也突然變得悲傷，“你既然在意我，為何像是不在意我感受一般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姬瀟月手縮在偃惹手裏，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掐他，“你要是再趕我走我就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偃惹點頭，再次向她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趕你走。”
姬瀟月這才松口，“你最好一輩子都這樣想。”
話落又問：“你不用去那邊看看嗎？你已經跟我待了很久了。”
“不用，”偃惹搖頭，“那邊有我爹娘在，我去不去沒區別。”
那姬瀟月就放心了，將下巴抵在自己手臂上，看著自己手被偃惹輕輕松松就攥在手心，突然埋頭笑了。
偃惹看不懂她的笑，還沒來得及問怎麽了，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兩人一起回頭，就見月生掀開簾子正瞪眼看著他們。
主要是在看姬瀟月，同時視線在他們兩個握著的手上停了一瞬。
姬瀟月毫不畏懼看回去，想知道他什麽意思。
偃惹則是松手起身將姬瀟月擋在身後，語氣不算太好，“有事？”
月生冷冷瞥他一眼，然後又去看他身後的姬瀟月。
兩人中間隔了個偃惹，姬瀟月還是能準確聽出他這句話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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