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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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大風，吹著月生衣擺獵獵作響，他背光而立，臉色陰沈。
姬瀟月莫名其妙從偃惹背後探出頭來，看著他笑了，“你在後悔而已，為何要如此篤定我也會後悔？”
月生冷著臉一言不發，只盯著偃惹將人護在身後的動作。
偃舒他們追過來，偃珩實在忍無可忍，罵了句瘋子，伸手就要將人拉回去。
偃青崖一聲將他呵住，“偃珩，放他在這兒不管，我倒看看他想做什麽，不走的是他，要走的是他，如今回來鬧的還是他。”
姬瀟月站起來給兩個長輩行禮，然後側頭小聲對偃惹道：“我不會聽他說的，你放心好了。”
偃惹自然知道姬瀟月會堅定的選擇選擇自己，他只是看月生表情不對，事情不像是那麽簡單。
月生回頭掃了一眼偃青崖，臉上表情出現一絲裂隙，隨後又瘋子般道：“就算是我胡鬧也總該有個說法，可直到現在我也沒等到！”
姬瀟月聽的皺起眉，什麽說法，怎麽感覺剛才偃惹少說了什麽。
不過他是真的有些瘋，瞪目張嘴的表情說實話還有些嚇人，即便他長得十分俊朗，姬瀟月還是把他和冰原的野狼聯想到了一起。
到底是誰養不熟，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姬瀟月不得而知，幹脆不想，後不後悔都是月生的事，與她無關。
就算將來有一天她真的要後悔了，那也是她自己的事，與月生又有何幹。
月生又強調一遍姬瀟月絕對會後悔，然後憤憤轉身離開。
其他人見他離開也陸續離開，偃舒走前看了姬瀟月一眼，眼裏包含的情緒太深，姬瀟月竟然沒看懂。
等所有人都走了，姬瀟月戳戳偃惹手臂，小聲問：“大姐看我那一眼？”
偃惹也沒看懂，他就搖頭。
“他們之間一定還有別的事沒說，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姬瀟月點點頭，“這樣啊，那就不想了，反正不會有事。”
晚上偃小妹和赤笙果然沒回來，姬瀟月坐在床邊睡不著，就想今晚月生走前對自己那警告的眼神。
事情沒那麽簡單，她完全是為了安慰偃惹才說的沒事，實際上她能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意味。
就像是月生會做些什麽一樣。
反正不困，姬瀟月坐著一直想這些事，外面偶爾還能聽見一些聲音，有守夜的人轉到這邊。
已經停戰幾日了，邊線也沒傳來那兩個國家的消息，營內士兵每日訓練完可以好好休息，甚至有些人都開始抱怨如果他們不打要不要撤兵。
有士兵埋怨蠻胡兩族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搞不好要做些什麽，這種話姬瀟月無意間聽過不少。
如今月生作為敵方將領突然來這邊鬧，有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也許真是要做些什麽，姬瀟月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一兩個人擔心也就罷了，可人心惶惶真能是小事嗎？
這麽想著，姬瀟月披上衣服來到門口透氣，外面有很多帳還點著燈，隔著帳篷都能看見。
看時間已經快到後半夜了，姬瀟月難免跟著心慌，只是面上沒什麽變化。
偃珩從自己帳中出來，看到姬瀟月後楞了楞，皺眉過來問她怎麽了。
姬瀟月搖搖頭，“睡不著出來透氣，沒事。”
“你不像沒事。”偃珩依然擰著眉。
他對晚上發生的事十分在意，就跟姬瀟月道：“別聽月生胡說，他自己沒良心要死要活，跟我們沒關系。”
姬瀟月被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逗笑，點頭道：“好，我自然不會相信他。”
\"所以你為什麽睡不著？\"
偃珩不明白，側頭看她。
姬瀟月被他問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我白天睡的太久，晚上睡不著了。”
偃珩反倒覺得沒什麽，嗷了一聲，揮手嘀咕著走了，“那讓偃惹來陪你。”
姬瀟月喊他說不用，卻叫不住人。
偃惹才剛走了沒多久。
姬瀟月嘆了口氣，沒想到偃惹還真過來了。
“你身體還不舒服嗎？”他壓根就沒覺得姬瀟月會因為白天睡太多而失眠，只是擔心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姬瀟月搖頭，“沒有，我就是睡多了，這會兒睡不著。”
偃惹這才點點頭，“原來這樣，給你找本書看？”
“上次找的還沒看完呢。”
姬瀟月攔住他，“我沒事，待會兒就睡了，你忙了一天，趕緊去休息吧。”
偃惹搖頭，“我不困，要不陪你待會兒？”
來都來了，姬瀟月點頭讓他坐下，“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我總覺得你小時候的事很好玩，想聽。”
偃惹想了些還算輕松給她講，面對新事物姬瀟月總有好多疑問，時不時要問，想把自己好奇的都弄清楚。
偃惹耐心給她解釋，盯著姬瀟月逐漸睜不開的眼睛忍不住勾起嘴角。
姬瀟月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睡時也沒什麽印象了，只知道偃惹催著她睡覺，她目送人走後就躺下睡覺了。
早上起來時姬瀟月有些頭疼，拍了拍腦門起來出門，營地安靜一片，寂靜的有些不太尋常。
姬瀟月警惕的四處看看，確定營地沒有被敵軍包圍才小心往帳外走了幾步。
還是看不到人，連巡邏的動靜都聽不見。
姬瀟月再次打量營地周圍，還是沒有看見，但下意識想要躲，姬瀟月根本不懷疑自己的直覺，連忙向後退去。
往後跑時身後有一陣尖銳的破風聲，她暗叫不好，可想躲又不知道該如何躲。
就在她思考時，身後一陣巨響，有東西相撞的聲音傳來，姬瀟月就勢跑回帳篷中，嚇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還是有問題，不過這一大早上怎麽會這樣。
姬瀟月覺得這這帳中也不安全，幹脆放倒一個桌子躲到後面，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像又安靜下來了。
心情隨著呼吸漸漸冷靜下來，這種事姬瀟月已經遇見幾次了，不會驚慌失措不知如何讓反應。
但現在光是躲著也不行啊，她自己在這帳中，完全和其他人是失聯的狀態。
偃惹他們怎麽樣，營中的其他人又是怎麽知道外面有危險的，已經坐好準備了嗎？
為何不直接反抗，為何要躲起來？
外面的情況很覆雜。
姬瀟月咬咬牙，只得出這一個結論。
她安靜等著，突然覺得帳篷後面有動靜，這大帳雖然搭的牢固，但到底也只是麻布和獸皮，要是從後面用刀割破進來也不是問題。
姬瀟月去床邊摸了匕首來，死死盯著帳篷外又動靜的地方。
果然沒過一會兒有刀劃破帳篷的聲音。
她這帳後面連著的是軍營放兵器的薄帳，根本就沒人守著。
姬瀟月往後挪挪，視線愈發集中。
片刻帳篷被劃開一道，外面的光從縫隙透進來，那人伸手進來將縫隙割的更大，姬瀟月握著匕首，眉毛幾乎擰作一團。
“你是誰？”
從縫隙中透出一張人臉。
是月生？
姬瀟月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往後退，“你想做什麽？”
月生不說話，只是將縫隙割的更大，能通行一個人才停止。
“我帶你走。”
月生進來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姬瀟月怎麽可能跟他走，舉起手中的匕首，“我為何要和你走，你做事也太放肆了些。”
月生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眼裏情緒看不清。
“你不懂，偃家根本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應該回京城去。”
“是不是最好的選擇我自己會看，用不著你關心。”
月生盯了她片刻，還是選擇向她伸出手，“最後一次，要不要跟我走，現在不走你就永遠出不去了。”
姬瀟月讀懂他言外之意，有些震驚，“外面有你們的人？”
“兩國聯軍，關陽軍這次恐怕要全軍覆沒，我見你可憐才來救你，別給臉不要。”
姬瀟月漸漸瞪大眼睛，“你們……”
她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又覺得不對，隨後反應過來，瞇眼看著他。
“你想讓我出去？”
若真要讓整個關陽軍全軍覆沒，他用不著冒著風險來救自己。
月生是想救他們，但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所以用姬瀟月當借口，給偃家留條活路。
他想放姬瀟月出去找救兵。
可是冰原幾百裏，靠姬瀟月自己要如何出去，她有些沒底。
沒底是沒底，姬瀟月想清楚後沒有猶豫，收起匕首站起來，“我跟你走，但我也希望我還有機會能再回來。”
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為不可聞勾了勾嘴角，“偃家總是喜歡耽誤聰明人。”
姬瀟月沒懂。
她也不認為自己聰明。
她披衣服用了些時間，然後跟著月生一路避著人來到營地邊緣，月生伸手往前指指，從後山密林中點出一條方向，“從那裏翻山過去能到平原。”
姬瀟月擰眉看著，“我還需要一匹馬。”
“山上騎不了馬。”
月生莫名其妙看著姬瀟月，等你到了冰原自然有馬騎，在擔心什麽。
自然是擔心自己出不了冰原。
姬瀟月嘖了一聲，強調道：“我要偃惹那匹馬，沒有她我出不去。”
月生張了張嘴，最後失笑，“真是偃惹給你慣出來的毛病。”
不過他沒拒絕，只是擡擡下巴讓姬瀟月趕緊走。
姬瀟月看著他充滿戾氣卻又不算太兇的眉眼，撇嘴道：“你真是個怪人。”
“那條路上沒人會攔住你，不過你要盡快，在中午前翻山出去，這是唯一的機會。”
姬瀟月點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頭也不回離開。
她並不擔心偃惹找不到自己會著急。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留下來的東西，也能發現粟粟不在，就一定能猜到自己沒事。
只是她現在擔心這邊能不能撐到自己回來。
她一點兒都不懷疑月生的話，因為剛才那一箭險些要了她命，外面情況一定不好，整個營地都不對勁，他們都不敢貿然有動作，就更驗證了月生說的屬實。
她得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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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時起了大風，吹著月生衣擺獵獵作響，他背光而立，臉色陰沈。
姬瀟月莫名其妙從偃惹背後探出頭來，看著他笑了，“你在後悔而已，為何要如此篤定我也會後悔？”
月生冷著臉一言不發，只盯著偃惹將人護在身後的動作。
偃舒他們追過來，偃珩實在忍無可忍，罵了句瘋子，伸手就要將人拉回去。
偃青崖一聲將他呵住，“偃珩，放他在這兒不管，我倒看看他想做什麽，不走的是他，要走的是他，如今回來鬧的還是他。”
姬瀟月站起來給兩個長輩行禮，然後側頭小聲對偃惹道：“我不會聽他說的，你放心好了。”
偃惹自然知道姬瀟月會堅定的選擇選擇自己，他只是看月生表情不對，事情不像是那麽簡單。
月生回頭掃了一眼偃青崖，臉上表情出現一絲裂隙，隨後又瘋子般道：“就算是我胡鬧也總該有個說法，可直到現在我也沒等到！”
姬瀟月聽的皺起眉，什麽說法，怎麽感覺剛才偃惹少說了什麽。
不過他是真的有些瘋，瞪目張嘴的表情說實話還有些嚇人，即便他長得十分俊朗，姬瀟月還是把他和冰原的野狼聯想到了一起。
到底是誰養不熟，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姬瀟月不得而知，幹脆不想，後不後悔都是月生的事，與她無關。
就算將來有一天她真的要後悔了，那也是她自己的事，與月生又有何幹。
月生又強調一遍姬瀟月絕對會後悔，然後憤憤轉身離開。
其他人見他離開也陸續離開，偃舒走前看了姬瀟月一眼，眼裏包含的情緒太深，姬瀟月竟然沒看懂。
等所有人都走了，姬瀟月戳戳偃惹手臂，小聲問：“大姐看我那一眼？”
偃惹也沒看懂，他就搖頭。
“他們之間一定還有別的事沒說，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姬瀟月點點頭，“這樣啊，那就不想了，反正不會有事。”
晚上偃小妹和赤笙果然沒回來，姬瀟月坐在床邊睡不著，就想今晚月生走前對自己那警告的眼神。
事情沒那麽簡單，她完全是為了安慰偃惹才說的沒事，實際上她能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意味。
就像是月生會做些什麽一樣。
反正不困，姬瀟月坐著一直想這些事，外面偶爾還能聽見一些聲音，有守夜的人轉到這邊。
已經停戰幾日了，邊線也沒傳來那兩個國家的消息，營內士兵每日訓練完可以好好休息，甚至有些人都開始抱怨如果他們不打要不要撤兵。
有士兵埋怨蠻胡兩族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搞不好要做些什麽，這種話姬瀟月無意間聽過不少。
如今月生作為敵方將領突然來這邊鬧，有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也許真是要做些什麽，姬瀟月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一兩個人擔心也就罷了，可人心惶惶真能是小事嗎？
這麽想著，姬瀟月披上衣服來到門口透氣，外面有很多帳還點著燈，隔著帳篷都能看見。
看時間已經快到後半夜了，姬瀟月難免跟著心慌，只是面上沒什麽變化。
偃珩從自己帳中出來，看到姬瀟月後楞了楞，皺眉過來問她怎麽了。
姬瀟月搖搖頭，“睡不著出來透氣，沒事。”
“你不像沒事。”偃珩依然擰著眉。
他對晚上發生的事十分在意，就跟姬瀟月道：“別聽月生胡說，他自己沒良心要死要活，跟我們沒關系。”
姬瀟月被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逗笑，點頭道：“好，我自然不會相信他。”
\"所以你為什麽睡不著？\"
偃珩不明白，側頭看她。
姬瀟月被他問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我白天睡的太久，晚上睡不著了。”
偃珩反倒覺得沒什麽，嗷了一聲，揮手嘀咕著走了，“那讓偃惹來陪你。”
姬瀟月喊他說不用，卻叫不住人。
偃惹才剛走了沒多久。
姬瀟月嘆了口氣，沒想到偃惹還真過來了。
“你身體還不舒服嗎？”他壓根就沒覺得姬瀟月會因為白天睡太多而失眠，只是擔心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姬瀟月搖頭，“沒有，我就是睡多了，這會兒睡不著。”
偃惹這才點點頭，“原來這樣，給你找本書看？”
“上次找的還沒看完呢。”
姬瀟月攔住他，“我沒事，待會兒就睡了，你忙了一天，趕緊去休息吧。”
偃惹搖頭，“我不困，要不陪你待會兒？”
來都來了，姬瀟月點頭讓他坐下，“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我總覺得你小時候的事很好玩，想聽。”
偃惹想了些還算輕松給她講，面對新事物姬瀟月總有好多疑問，時不時要問，想把自己好奇的都弄清楚。
偃惹耐心給她解釋，盯著姬瀟月逐漸睜不開的眼睛忍不住勾起嘴角。
姬瀟月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睡時也沒什麽印象了，只知道偃惹催著她睡覺，她目送人走後就躺下睡覺了。
早上起來時姬瀟月有些頭疼，拍了拍腦門起來出門，營地安靜一片，寂靜的有些不太尋常。
姬瀟月警惕的四處看看，確定營地沒有被敵軍包圍才小心往帳外走了幾步。
還是看不到人，連巡邏的動靜都聽不見。
姬瀟月再次打量營地周圍，還是沒有看見，但下意識想要躲，姬瀟月根本不懷疑自己的直覺，連忙向後退去。
往後跑時身後有一陣尖銳的破風聲，她暗叫不好，可想躲又不知道該如何躲。
就在她思考時，身後一陣巨響，有東西相撞的聲音傳來，姬瀟月就勢跑回帳篷中，嚇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還是有問題，不過這一大早上怎麽會這樣。
姬瀟月覺得這這帳中也不安全，幹脆放倒一個桌子躲到後面，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像又安靜下來了。
心情隨著呼吸漸漸冷靜下來，這種事姬瀟月已經遇見幾次了，不會驚慌失措不知如何讓反應。
但現在光是躲著也不行啊，她自己在這帳中，完全和其他人是失聯的狀態。
偃惹他們怎麽樣，營中的其他人又是怎麽知道外面有危險的，已經坐好準備了嗎？
為何不直接反抗，為何要躲起來？
外面的情況很覆雜。
姬瀟月咬咬牙，只得出這一個結論。
她安靜等著，突然覺得帳篷後面有動靜，這大帳雖然搭的牢固，但到底也只是麻布和獸皮，要是從後面用刀割破進來也不是問題。
姬瀟月去床邊摸了匕首來，死死盯著帳篷外又動靜的地方。
果然沒過一會兒有刀劃破帳篷的聲音。
她這帳後面連著的是軍營放兵器的薄帳，根本就沒人守著。
姬瀟月往後挪挪，視線愈發集中。
片刻帳篷被劃開一道，外面的光從縫隙透進來，那人伸手進來將縫隙割的更大，姬瀟月握著匕首，眉毛幾乎擰作一團。
“你是誰？”
從縫隙中透出一張人臉。
是月生？
姬瀟月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往後退，“你想做什麽？”
月生不說話，只是將縫隙割的更大，能通行一個人才停止。
“我帶你走。”
月生進來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姬瀟月怎麽可能跟他走，舉起手中的匕首，“我為何要和你走，你做事也太放肆了些。”
月生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眼裏情緒看不清。
“你不懂，偃家根本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應該回京城去。”
“是不是最好的選擇我自己會看，用不著你關心。”
月生盯了她片刻，還是選擇向她伸出手，“最後一次，要不要跟我走，現在不走你就永遠出不去了。”
姬瀟月讀懂他言外之意，有些震驚，“外面有你們的人？”
“兩國聯軍，關陽軍這次恐怕要全軍覆沒，我見你可憐才來救你，別給臉不要。”
姬瀟月漸漸瞪大眼睛，“你們……”
她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又覺得不對，隨後反應過來，瞇眼看著他。
“你想讓我出去？”
若真要讓整個關陽軍全軍覆沒，他用不著冒著風險來救自己。
月生是想救他們，但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所以用姬瀟月當借口，給偃家留條活路。
他想放姬瀟月出去找救兵。
可是冰原幾百裏，靠姬瀟月自己要如何出去，她有些沒底。
沒底是沒底，姬瀟月想清楚後沒有猶豫，收起匕首站起來，“我跟你走，但我也希望我還有機會能再回來。”
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為不可聞勾了勾嘴角，“偃家總是喜歡耽誤聰明人。”
姬瀟月沒懂。
她也不認為自己聰明。
她披衣服用了些時間，然後跟著月生一路避著人來到營地邊緣，月生伸手往前指指，從後山密林中點出一條方向，“從那裏翻山過去能到平原。”
姬瀟月擰眉看著，“我還需要一匹馬。”
“山上騎不了馬。”
月生莫名其妙看著姬瀟月，等你到了冰原自然有馬騎，在擔心什麽。
自然是擔心自己出不了冰原。
姬瀟月嘖了一聲，強調道：“我要偃惹那匹馬，沒有她我出不去。”
月生張了張嘴，最後失笑，“真是偃惹給你慣出來的毛病。”
不過他沒拒絕，只是擡擡下巴讓姬瀟月趕緊走。
姬瀟月看著他充滿戾氣卻又不算太兇的眉眼，撇嘴道：“你真是個怪人。”
“那條路上沒人會攔住你，不過你要盡快，在中午前翻山出去，這是唯一的機會。”
姬瀟月點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頭也不回離開。
她並不擔心偃惹找不到自己會著急。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留下來的東西，也能發現粟粟不在，就一定能猜到自己沒事。
只是她現在擔心這邊能不能撐到自己回來。
她一點兒都不懷疑月生的話，因為剛才那一箭險些要了她命，外面情況一定不好，整個營地都不對勁，他們都不敢貿然有動作，就更驗證了月生說的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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