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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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姬瀟月腳步不快，依稀從爭吵中分辨出來一些信息，似乎是在指責偃舒。
還有人能指責偃舒？
她不免有些驚訝，不過馬上就加快腳步離開了，因為看見其他人都故意繞開這邊，應該是不好處理。
她自己也才剛從一場爭執中脫離出來，暫時還沒有精力去關心下一場爭執。
回了帳中先給自己倒一杯熱水喝下，脫了大氅將捂在身上的鈴鐺拿下來松了口氣，說來還得感謝偃珩。
姬瀟月忍不住笑出來，握著鈴鐺搖了搖，兩只鈴鐺撞在一起叮當響，十分有趣。
她沒給自己留回頭的退路，可是偃惹拖著她回頭了。
姬瀟月任性的想，是他也想讓自己留下來的，不止冬月。
她不止要在冬月裏留下來，更要在以後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留下來的理由。
縮在帳中將身子暖過來，姬瀟月換了身大氅出去，旁邊偃舒帳篷裏的爭吵聲好像還在繼續，她聽著裏面不止兩個人的聲音。
有人進去勸架了，那她就不過去了吧。
本身還算個外人，也沒什麽立場能過去說話。
不過還不等她回去，那邊帳中就被推出來一個人，出來後退好幾步才站穩。
姬瀟月楞了楞，尷尬的移開視線，想裝作沒看見，結果對方就轉頭看過來了。
偃珩臉色陰沈，倒不是對著姬瀟月，他煩躁的掃過姬瀟月，又去看帳中，想再次進去，被一只伸出來的手呵退在原地。
姬瀟月適時的回了帳篷，偃珩像一只炸毛的貓，又氣又沒辦法，氣哄哄走了。
姬瀟月聽著外面沒了動靜才再次探頭出來。
偃珩應該不會生她的氣，也沒什麽氣好生的。
不過那個帳中到底在吵什麽。
如此一來姬瀟月反倒好奇起來。
她探頭做賊一般聽著，遠遠看見偃惹端著吃的走過來，她跳出去擺手，偃惹看見後對她擡擡頭，快步過來。
“怎麽了？”
偃惹總擔心姬瀟月有事，可靠近了看那人精神的很，一點不像有事的樣子。
姬瀟月拉著他胳膊把人帶到帳中，悄聲問：“姐姐那邊怎麽了？”
偃惹在帳中看了眼偃舒那方向，笑問：“你這不是能聽見？”
姬瀟月頓時覺得臉紅，因偷聽而心虛，低頭連連嘆氣，哎呦一聲才道：“能聽見一點，但我聽不明白啊。”
偃惹被她逗得哈哈笑，將手裏端著的吃的給她，“有人來找大姐麻煩了，不過大姐能處理，我們不用過去。”
姬瀟月茫然的啊了一聲，“不用嗎，剛才偃珩……”
她猛地想到什麽止住要說的話，打起哈哈，“確實，我們好像不用過去幫忙。”
偃惹伸手幫她整理了下頭發，輕笑道：“你就在這兒安心的吃東西睡覺，睡累了就出去轉轉，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姬瀟月擡眼對上他視線，被他眸底的溫柔觸到，別扭的轉開頭，“這樣好像廢人。”
“是寶貝，最珍貴的才要好好照顧起來，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開心就好。”
偃惹點點她鼻尖，哄完又盯著她認真問：“好嗎？”
姬瀟月詫異的楞著，沒想到偃惹回來後竟會說出這種話。
等反應過來時臉早就紅的像是上了胭脂，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又一只手推著偃惹出門，“你快忙去吧。”
偃惹笑著被她推出門，還不忘了囑咐，“你多休息，今天起的早，你補會兒覺，我晚些來找你。”
姬瀟月點頭，催促道：“你走吧你走吧。”
等簾子落下來將兩人隔開姬瀟月才長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發熱的臉頰，輕輕抱怨一聲，捏起另一只手端著的餐盤裏的零食吃了一口。
她是最珍貴的，所以吃了睡睡了吃就好。
姬瀟月正笑著，反應過來什麽，趕緊搖搖頭，把餐盤放到桌上，自己遠遠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
她可不能變成廢人，看書。
讀書寫字以慧人。
可她還沒翻過五頁就困得眼皮打架，幾乎歪在椅子裏睡著，掙紮一番後還是溜上床睡覺去了。
她是被偃小妹她們滿載而歸的聲音吵醒的，她在帳中都能聽見偃小妹遠遠喊人幫忙。
姬瀟月睜眼反映了會兒，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去看。
她們兩個騎在馬上一人拎著一條鹿腿，從營地外艱難的回來，馬背上還有各種野味，堆滿了幾乎坐不了人。
姬瀟月驚呼一聲，笑著出去湊熱鬧。
原來真能打這麽多東西回來。
營中不少人聽見她們動靜出來幫忙，都叫嚷著今天有肉吃了。
路過偃舒帳篷時姬瀟月留了個耳朵聽聽，卻沒聽到動靜，不知道是處理完了還是怎麽了。
視線掃過赤笙，沒由來的想到之前他們提過的那個在偃家拜師的胡人。
不過他早就回胡族了，也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
姬瀟月攏著大氅過去，偃小妹正興高采烈炫耀著。
偃惹也出來了，見她們打了這麽多回來笑罵：“你們這是要把山搬空。”
赤笙哼哼兩聲，“就這還不夠呢，軍營這麽多人，哪兒夠分。”
偃惹一邊幫忙放東西一邊道：“誰和你們兩個小屁孩搶，他們想吃他們自己弄去了。”
不過這只是玩笑話，立馬有人不高興道：“軍營天天訓練那麽嚴，我們去哪兒弄啊，出去都得立軍令狀。”
偃惹回頭笑，視線經過姬瀟月，擡手讓她看自己拿著的東西。
姬瀟月隔著人群頷首，示意自己看見了。
兩人眼中的溫柔繾綣幾乎溢出來，又引得一陣起哄。
姬瀟月面色如常，在大場面下總是比偃惹多了些淡定，偃惹被兄弟們拉著長調的調侃弄得耳朵發紅，嘴角的笑無論如何都收不住。
一群人熱熱鬧鬧把肉都搬回去，赤笙小手一揮，“全燉了，能做多少我們就吃多少。”
兩人打回來的放到整個營來說就顯得有些少了，他們這兒還只是一個分營，有只有幾百士兵，其他士兵駐紮在別的地方。
姬瀟月看著偃小妹和赤笙激動的背影為不可聞嘆了口氣。
這就是邊境軍營的生活，赤笙想了好久的肉，打了這麽多回來最後可能也就只分的上一口。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為吃肉擔憂過，甚至她都有些不喜歡吃肉，吃的膩了，在這裏卻成了盼望。
偃惹放完東西回來見姬瀟月站在原地不懂過來問：“在想什麽？”
姬瀟月對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大家吃肉這麽難，我之前從來沒想過，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有這種心虛、心疼的感覺。”
“心虛什麽？”偃惹有些不懂。
姬瀟月瞇起眼睛，微微擰起眉頭，“我吃肉都吃到厭煩的地步，以前心裏總盼著有沒有更好吃一點的東西能替代，我不想再吃了。”
“現在呢？”
姬瀟月苦笑，“現在不敢了。”
她之前也會去各種地方，但總歸沒見過冰原這種物資匱乏的土地，這裏幾乎什麽都沒有，所有東西都是好的，都是被珍惜的。
“你想的也不少。”偃惹伸手輕輕按了下她頭頂，“你不用這樣想，人與人生下來就不同，這是由天決定的，與你有什麽關系，老天爺寵愛你，見不得你吃苦，所以就讓你去了好人家，不用愧疚，壓根就沒什麽值得你愧疚。”
姬瀟月依然擰著眉，語氣悵然，“那你呢，老天爺恐怕對你又愛又恨。”
讓他生在冰原，卻又生在這麽好的人家。
偃惹被她逗笑，“外面冷，快回去吧，晚上給你送好吃的。”
臨走姬瀟月拍拍偃惹手臂，小聲道：“我不吃肉，別給我弄肉吃。”
偃惹點頭應下，“好，給你弄些別的。”
姬瀟月滿腦子還是對冰原人苦難的哀泣，一擡頭撞上從偃舒帳中出來的人。
他穿著胡族衣服，長相也很像胡族。
兩人見面都有些詫異，姬瀟月率先移開視線，繼續往自己帳篷走，沒想到那人卻擰眉喊住自己。
“你是誰？”
姬瀟月轉身看他，也問：“你是誰？”
兩人誰都不甘示弱，姬瀟月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矜持勁，那人看了半天越來越看不懂。
“你就是大楚京城來的那個？”
姬瀟月不回答，勾起嘴角，“我知道你，還聽過你的事。”
話落不再搭理對方，攏著大氅走了。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偃家那個徒弟。
在這個節骨點上能出現在偃舒帳中的絕不是一般胡人，而且偃惹他們明顯都知道。
姬瀟月撇了撇嘴，這人有點沒禮貌，她不喜歡。
不過他和大姐有什麽矛盾？為何就單獨和大姐吵？
想不明白，姬瀟月回到帳中隨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她睡前放在這兒的，都已經涼了。
還沒吃完一口偃小妹叫喊著跑進來，“太冷了，得暖暖。”
姬瀟月示意她去暖爐邊烤火，突然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照顧過這暖爐，估計裏面炭火早就滅了。
她正頭疼怎麽給暖爐換上新的炭火時，偃惹帶著新炭來了。
姬瀟月如釋重負，肯定的對偃惹點點頭，“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偃惹看她一眼，笑道：“很榮幸。”
偃小妹在一旁凍的給手心哈氣，嫌棄道：“快別磨嘰了，我要凍死了。”
偃惹笑著給暖爐換了炭，又添了些引火的重新把火點著，收拾好了讓偃小妹過來烤火，姬瀟月也像尋找暖源的小貓慵懶的搬了個小椅子坐過來，一邊烤火一邊聽偃小妹炫耀。
偃惹聽了會兒，覺得無趣就走了，姬瀟月越聽越困，最後還真被偃小妹就這麽“哄”睡著了。
上床睡覺時還不忘嘟囔一句：“我看見那個人了。”
誰？
偃小妹等她後半句等的抓心撓肺，結果人睡著了，她氣的幹脆也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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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瀟月腳步不快，依稀從爭吵中分辨出來一些信息，似乎是在指責偃舒。
還有人能指責偃舒？
她不免有些驚訝，不過馬上就加快腳步離開了，因為看見其他人都故意繞開這邊，應該是不好處理。
她自己也才剛從一場爭執中脫離出來，暫時還沒有精力去關心下一場爭執。
回了帳中先給自己倒一杯熱水喝下，脫了大氅將捂在身上的鈴鐺拿下來松了口氣，說來還得感謝偃珩。
姬瀟月忍不住笑出來，握著鈴鐺搖了搖，兩只鈴鐺撞在一起叮當響，十分有趣。
她沒給自己留回頭的退路，可是偃惹拖著她回頭了。
姬瀟月任性的想，是他也想讓自己留下來的，不止冬月。
她不止要在冬月裏留下來，更要在以後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留下來的理由。
縮在帳中將身子暖過來，姬瀟月換了身大氅出去，旁邊偃舒帳篷裏的爭吵聲好像還在繼續，她聽著裏面不止兩個人的聲音。
有人進去勸架了，那她就不過去了吧。
本身還算個外人，也沒什麽立場能過去說話。
不過還不等她回去，那邊帳中就被推出來一個人，出來後退好幾步才站穩。
姬瀟月楞了楞，尷尬的移開視線，想裝作沒看見，結果對方就轉頭看過來了。
偃珩臉色陰沈，倒不是對著姬瀟月，他煩躁的掃過姬瀟月，又去看帳中，想再次進去，被一只伸出來的手呵退在原地。
姬瀟月適時的回了帳篷，偃珩像一只炸毛的貓，又氣又沒辦法，氣哄哄走了。
姬瀟月聽著外面沒了動靜才再次探頭出來。
偃珩應該不會生她的氣，也沒什麽氣好生的。
不過那個帳中到底在吵什麽。
如此一來姬瀟月反倒好奇起來。
她探頭做賊一般聽著，遠遠看見偃惹端著吃的走過來，她跳出去擺手，偃惹看見後對她擡擡頭，快步過來。
“怎麽了？”
偃惹總擔心姬瀟月有事，可靠近了看那人精神的很，一點不像有事的樣子。
姬瀟月拉著他胳膊把人帶到帳中，悄聲問：“姐姐那邊怎麽了？”
偃惹在帳中看了眼偃舒那方向，笑問：“你這不是能聽見？”
姬瀟月頓時覺得臉紅，因偷聽而心虛，低頭連連嘆氣，哎呦一聲才道：“能聽見一點，但我聽不明白啊。”
偃惹被她逗得哈哈笑，將手裏端著的吃的給她，“有人來找大姐麻煩了，不過大姐能處理，我們不用過去。”
姬瀟月茫然的啊了一聲，“不用嗎，剛才偃珩……”
她猛地想到什麽止住要說的話，打起哈哈，“確實，我們好像不用過去幫忙。”
偃惹伸手幫她整理了下頭發，輕笑道：“你就在這兒安心的吃東西睡覺，睡累了就出去轉轉，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姬瀟月擡眼對上他視線，被他眸底的溫柔觸到，別扭的轉開頭，“這樣好像廢人。”
“是寶貝，最珍貴的才要好好照顧起來，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開心就好。”
偃惹點點她鼻尖，哄完又盯著她認真問：“好嗎？”
姬瀟月詫異的楞著，沒想到偃惹回來後竟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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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惹笑著被她推出門，還不忘了囑咐，“你多休息，今天起的早，你補會兒覺，我晚些來找你。”
姬瀟月點頭，催促道：“你走吧你走吧。”
等簾子落下來將兩人隔開姬瀟月才長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發熱的臉頰，輕輕抱怨一聲，捏起另一只手端著的餐盤裏的零食吃了一口。
她是最珍貴的，所以吃了睡睡了吃就好。
姬瀟月正笑著，反應過來什麽，趕緊搖搖頭，把餐盤放到桌上，自己遠遠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
她可不能變成廢人，看書。
讀書寫字以慧人。
可她還沒翻過五頁就困得眼皮打架，幾乎歪在椅子裏睡著，掙紮一番後還是溜上床睡覺去了。
她是被偃小妹她們滿載而歸的聲音吵醒的，她在帳中都能聽見偃小妹遠遠喊人幫忙。
姬瀟月睜眼反映了會兒，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去看。
她們兩個騎在馬上一人拎著一條鹿腿，從營地外艱難的回來，馬背上還有各種野味，堆滿了幾乎坐不了人。
姬瀟月驚呼一聲，笑著出去湊熱鬧。
原來真能打這麽多東西回來。
營中不少人聽見她們動靜出來幫忙，都叫嚷著今天有肉吃了。
路過偃舒帳篷時姬瀟月留了個耳朵聽聽，卻沒聽到動靜，不知道是處理完了還是怎麽了。
視線掃過赤笙，沒由來的想到之前他們提過的那個在偃家拜師的胡人。
不過他早就回胡族了，也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
姬瀟月攏著大氅過去，偃小妹正興高采烈炫耀著。
偃惹也出來了，見她們打了這麽多回來笑罵：“你們這是要把山搬空。”
赤笙哼哼兩聲，“就這還不夠呢，軍營這麽多人，哪兒夠分。”
偃惹一邊幫忙放東西一邊道：“誰和你們兩個小屁孩搶，他們想吃他們自己弄去了。”
不過這只是玩笑話，立馬有人不高興道：“軍營天天訓練那麽嚴，我們去哪兒弄啊，出去都得立軍令狀。”
偃惹回頭笑，視線經過姬瀟月，擡手讓她看自己拿著的東西。
姬瀟月隔著人群頷首，示意自己看見了。
兩人眼中的溫柔繾綣幾乎溢出來，又引得一陣起哄。
姬瀟月面色如常，在大場面下總是比偃惹多了些淡定，偃惹被兄弟們拉著長調的調侃弄得耳朵發紅，嘴角的笑無論如何都收不住。
一群人熱熱鬧鬧把肉都搬回去，赤笙小手一揮，“全燉了，能做多少我們就吃多少。”
兩人打回來的放到整個營來說就顯得有些少了，他們這兒還只是一個分營，有只有幾百士兵，其他士兵駐紮在別的地方。
姬瀟月看著偃小妹和赤笙激動的背影為不可聞嘆了口氣。
這就是邊境軍營的生活，赤笙想了好久的肉，打了這麽多回來最後可能也就只分的上一口。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為吃肉擔憂過，甚至她都有些不喜歡吃肉，吃的膩了，在這裏卻成了盼望。
偃惹放完東西回來見姬瀟月站在原地不懂過來問：“在想什麽？”
姬瀟月對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大家吃肉這麽難，我之前從來沒想過，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有這種心虛、心疼的感覺。”
“心虛什麽？”偃惹有些不懂。
姬瀟月瞇起眼睛，微微擰起眉頭，“我吃肉都吃到厭煩的地步，以前心裏總盼著有沒有更好吃一點的東西能替代，我不想再吃了。”
“現在呢？”
姬瀟月苦笑，“現在不敢了。”
她之前也會去各種地方，但總歸沒見過冰原這種物資匱乏的土地，這裏幾乎什麽都沒有，所有東西都是好的，都是被珍惜的。
“你想的也不少。”偃惹伸手輕輕按了下她頭頂，“你不用這樣想，人與人生下來就不同，這是由天決定的，與你有什麽關系，老天爺寵愛你，見不得你吃苦，所以就讓你去了好人家，不用愧疚，壓根就沒什麽值得你愧疚。”
姬瀟月依然擰著眉，語氣悵然，“那你呢，老天爺恐怕對你又愛又恨。”
讓他生在冰原，卻又生在這麽好的人家。
偃惹被她逗笑，“外面冷，快回去吧，晚上給你送好吃的。”
臨走姬瀟月拍拍偃惹手臂，小聲道：“我不吃肉，別給我弄肉吃。”
偃惹點頭應下，“好，給你弄些別的。”
姬瀟月滿腦子還是對冰原人苦難的哀泣，一擡頭撞上從偃舒帳中出來的人。
他穿著胡族衣服，長相也很像胡族。
兩人見面都有些詫異，姬瀟月率先移開視線，繼續往自己帳篷走，沒想到那人卻擰眉喊住自己。
“你是誰？”
姬瀟月轉身看他，也問：“你是誰？”
兩人誰都不甘示弱，姬瀟月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矜持勁，那人看了半天越來越看不懂。
“你就是大楚京城來的那個？”
姬瀟月不回答，勾起嘴角，“我知道你，還聽過你的事。”
話落不再搭理對方，攏著大氅走了。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偃家那個徒弟。
在這個節骨點上能出現在偃舒帳中的絕不是一般胡人，而且偃惹他們明顯都知道。
姬瀟月撇了撇嘴，這人有點沒禮貌，她不喜歡。
不過他和大姐有什麽矛盾？為何就單獨和大姐吵？
想不明白，姬瀟月回到帳中隨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她睡前放在這兒的，都已經涼了。
還沒吃完一口偃小妹叫喊著跑進來，“太冷了，得暖暖。”
姬瀟月示意她去暖爐邊烤火，突然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照顧過這暖爐，估計裏面炭火早就滅了。
她正頭疼怎麽給暖爐換上新的炭火時，偃惹帶著新炭來了。
姬瀟月如釋重負，肯定的對偃惹點點頭，“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偃惹看她一眼，笑道：“很榮幸。”
偃小妹在一旁凍的給手心哈氣，嫌棄道：“快別磨嘰了，我要凍死了。”
偃惹笑著給暖爐換了炭，又添了些引火的重新把火點著，收拾好了讓偃小妹過來烤火，姬瀟月也像尋找暖源的小貓慵懶的搬了個小椅子坐過來，一邊烤火一邊聽偃小妹炫耀。
偃惹聽了會兒，覺得無趣就走了，姬瀟月越聽越困，最後還真被偃小妹就這麽“哄”睡著了。
上床睡覺時還不忘嘟囔一句：“我看見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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