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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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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大結局中

風雪凝街,狂風肆虐,頗有大卷青瓦之勢。

“神都金吾衛左將秦良人,請,賜教。”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以金吾衛的身份做事了。

奉香不急著攻擊,眉上的黑色桔梗逐漸舒展開。

“本座早疑金吾衛中有昏君安排的叛徒,想過沈蟬翼,想過謝芳沁,但不曾想想過你,秦良人,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晃招,你倒是第一個人。”

秦良人嘴角掛著一絲冷獰的笑,狂野地把大刀抗在肩上,怒聲道:“傻子,還不快走!”

溫灼魚起身躥離,道:“保重!”

丹書之重,萬不能有失。

奉香一個疾瞬阻截了溫灼魚的去路。

分是只有奉香一人,溫秦二人頓覺自己被千軍萬馬包圍一般,難以突圍,更遑論護送丹書出去。

“既然如此,本座也陪你們玩一玩,封神道奉香大祭司疾楚,多多賜教啊。”

疾楚這個名字一出,二人皆是腳底生寒。

葬巫山疾楚,當年以一人之力毀人山基,詭異的身法令人聞風喪膽,每每作案時留下一瓣桔梗花,在江湖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直至今日,黃發垂髫聞及此人,也不寒而栗。

二十年前,疾楚銷聲匿跡,原是加入了封神道。

“刀,本座也曾使用過,只是不如你們熟練。”

影過殘風,一指襲來便有破軍地落之勢,遑論接下後人會遭受何種痛楚。

秦良人率先離地,還是被奉香一指擦中面頰。那一張面如銅壁的毅容上清血摻寒,宛如泣血於敦煌之上。

奉香的實力當屬天下第一,饒是道尊來了也不一定能夠勝得過他。

溫灼魚掄起金刀橫劈,卻只劈到了奉香的殘影,奉香一個反手將溫灼魚震出幾丈遠,一身武功因這一擊散去了一半。

恍惚間,他想到了自己為何守護神都,神都百姓的歡聲笑語早已縈繞在他的心間,還有那個喜歡偽裝成兔子一樣的純狐,可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呢。

三更天響,風雪忽起忽落,時而撞擊市門,時而瓦解窗欞,時而割人心血。

奉香身法詭異得不似這一間人,僅僅是一招便擒住了溫灼魚的蠍子骨,指力鉆骨之痛使得溫灼魚面目扭曲了起來,齒間顫得厲害,比霜打的牙更麻更寒。

“啊啊啊!!!”

自進金吾衛來,他自少叫疼,這是第一次,許是最後一次。

奉香挑眉,屬於強者的氣勢似如建瓴:“本座只須輕輕一捏,這世間便再無溫灼魚。”

他這話可不帶半分虛弄,透進生死的疼痛讓溫灼魚一絲都不帶懷疑。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一抹天光似的利刃戳破了奉香的一只手,他如同野獸一般回眸,眸中盡是野吝之氣。

溫灼魚也因此得救,擡眸看向了那一抹銀光。

那不是和劉青姝一樣的銀光,而是帶著道家興柔的光芒。倘說奉香是一頭銳利的野獸,那麽沈蟬翼倒是溫和一些,身上除了蔑氣,還有一種雜糅的和氣,一盈一沖,遂有太極之勢。

沈蟬翼的槍法不快,卻又每一擊擋住了奉香的攻擊,這就讓奉香有點氣急敗壞了。

“沈蟬翼,你果真背叛了封神道!”

沈蟬翼以槍擋手,神情漠然:“沈某,只忠皇室。”

欲去浮生林卻聞打鬥聲的劉青姝,立馬過來查看這邊的情況。

只見銀光弱火之際,一名相貌周正的中年男子正以槍力敵奉香大祭司。

黑色的桔梗花如詛咒的藤蔓瞬間爬滿了奉香大祭司的面容,原本黑白分明的妝造,瞬間變成黑譜的亂石,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像是裂開的坤靈。

沈蟬翼方才那一句話,將劉青姝定在了原地,她的大腦一時不知如何對此事做出反應,甚至看不見地上還有一個溫灼魚。

他這是什麽意思?只忠於皇室。

可沈蟬翼不是封神道的人嗎?還是撰人大祭司,傳道負責傳授封神道的道義,奉香敬神,撰人自然是收集天下信息了。

他既然身列如此微妙的境地,為何說自己忠於皇室,忠於女帝?

不對,方才沈蟬翼是說自己忠於皇室,而非是忠於女帝,難道道尊是……

“阿姝,快,快走!”

劉青姝始然註意到了不遠處的溫灼魚,嚴寒之下,溫灼魚又受了如此重的傷,再拖下去,恐危及性命。

她做不及多想,匆匆奔了過去,拿出金瘡藥給溫灼魚敷上,緊緊地護著溫灼魚。

他趁機將丹書塞到了劉青姝的懷中,附耳低語:“跑……”

沈蟬翼暫時拖住了奉香,可這二人無論是誰勝出,未必會給他們一條活路。

此時一人手持紅傘慢慢從雪中開出了一條路。

“封神道裴齊峰,禮過諸位。”

是他!

劉青姝自然是記得這號人物,那一日在無魎城險些要了她的性命,怎可不深刻。

“看諸位的樣子,似乎都是受了重傷。”

劉青姝心生警惕,不敢有半分松懈,右手抓起了一把雪,只待裴齊峰靠近便偷襲他。

“諸位不必如此惕我,我來是為了送一樣東西。”

劉青姝哪裏肯聽他一面之詞。

只見裴齊峰從懷裏拿出了一沓火藥:“可用此物對付他二人。”

裴齊峰要對付沈蟬翼和奉香?

“為何?我又怎知這火藥是不是註了水?”

裴齊峰已經點燃了一根引線:“因奉香殺我全家,陷我好友進封神道。”

引線即將到頭時,裴齊峰又道:“無魎城,不該是那般。”

裴齊峰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青姝心頭處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謝芳沁拿走火藥到底是想做什麽?她總覺得封神道不似人前那麽和平。

裴齊峰忽然不要命地沖向了奉香,卻是被打鬥中的奉香抽出一指,指力斷了裴齊峰的一條腿,尚不能接近奉香一寸,奉香一腿掃了過來再應對沈蟬翼的攻擊。

那一腿直接踢翻了裴齊峰的腦袋,火藥也滾落一丈之遠。

“哼,自不量力。”

劉青姝心下一橫,美眸看向了地上的火藥,打算一試。

溫灼魚像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下意識拉扯一下她的衣襟,劉青姝看著引線還有一指到頭,毫不猶豫推開了溫灼魚,運起輕功奔向了火藥。

奉香這樣可怕的人,決不能上他存活於世!

封神道的禍害,不除幹凈,又是春風吹又生!

引線盡,她一腳將火藥踢向了奉香大祭司,原是想同沈蟬翼一起傷,奈何沈蟬翼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隔意同奉香拉開。

漫天的轟炸聲響徹了整個神都,火沫飛濺,沈蟬翼傷了一只手,卻是將銀槍捅進了奉香的心府。

黑色的桔梗花漸漸從奉香的臉上褪去,逐漸化成了泛白的屍體。

秦良人慢慢支起身子,他傷得比溫灼魚輕。劉青姝方才被爆破震得不省人事,他們如今的敵人似乎只剩下了沈蟬翼。

賀茹鄢和溫影川此時也聽見了朱雀大街傳來的爆破聲,暗覺出了大事。

“小琯!”

秦良人奮力一叫,一個麻花少女撐著一把鵝黃色的傘從天而降。

“主人,小琯在!”

“怕嗎?”

“主人,小琯不怕!”

秦良人眸底忽然間劃過了一抹悸動,小琯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對外人說小琯是他妻子的陪嫁丫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為了尋找覆活阿釀的法子,他去刨人家的墳,小琯當年是被送給河神的新娘,奄奄一息時被秦良人用封神道的秘法吊了一口氣。

等到秦良人想要如法炮制在阿釀的身上時,看見的卻是阿釀的森森白骨,原來那時他已經尋覆活之法,尋了三年。

神志不清的小琯就這樣留在了秦良人身邊,秦良人做什麽她也跟著學什麽,沒有情緒卻只聽從秦良人的命令。

此劫逃不過去的話,他想著自己死了,也不能獨留小琯一個人在世上活著,他帶來的人,他得帶走。

小琯也沒有求生的意志,在她眼裏,主人就是她活著的唯一寄托。

“壞人,小琯,打你!”

沈蟬翼毫無情緒地看了小琯一眼,倒是沒有下手,轉而看向了劉青姝。

她已經知道了太多的東西,可是能發現賬本,或許將來會是母儀天下的好手,他倒不是念及丁點師徒情誼。

銀槍劃雪,最後搭在了劉青姝的肩頭。

溫灼魚意識到劉青姝有危險,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就在這時,賀茹鄢的聲音傳來:“沈蟬翼,你不在後宮好生待著,出來做甚?”

沈蟬翼適才將銀槍收回,剛一回頭,就被賀茹鄢甩了一巴掌。

“你敢傷我兒媳婦!”

沈蟬翼也未還手:“溫灼魚是你兒子?你當真看得上溫影川那慫貨?”

剛剛趕來的溫影川可不高興了,這老小子還是和年輕時一樣討厭!

“不會說話就甭說!”

年輕時搶不過他,老了又能如何?

“你別扯開話題,我兒子和兒媳婦你傷的?”

“媳婦,兒媳婦還活著,暈過去了,這小子也活著。”

見到自己的父母來了,溫灼魚可算是能夠安心暈過去了。

“這小子,還要麻煩我一把老骨頭。”溫影川背起溫灼魚。

賀茹鄢扶起劉青姝,掐了掐人中,劉青姝始才從昏睡中蘇醒。

此時,城門外,一支軍隊殺到了城門口。

“來者何人?”

“太子李賢,特趕拜謁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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