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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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八）
許昌風知道了解毒的辦法，這毒一時不解他就一時不舒坦，心裏就難受，所以在塗山玉說出方法的時候，當即就叫人準備了丹爐以及找了三十六位女子站在院子裏面。
只見塗山玉又讓人拿來了筆墨，寫下來一張藥方，叫人去抓藥。
塗山玉坐在丹爐前，示意侍女將丹爐開始點火。
丹爐的火緩緩燃燒起來，火光照在塗山玉的臉上，晦明難分。
塗山玉哪裏會煉丹了，無非就是先帝當年病重，宮裏面多了不少老道士，塗山玉心裏好奇，時常呆在一邊，看著他們煉丹，雖說耳濡目染了一些，但是真的要塗山玉煉丹，那真就是趕鴨子上架了。
但願那個小和尚有點良心。
要是沒良心，塗山玉只能另想辦法，拖住時間，等著燕雲河來救人了。
那丹藥被塗山玉裝模作樣的拿著小稱開始承重，那速度慢之又慢，簡直不敢恭維。
這大半夜的，許昌風連打了幾個哈欠，對著塗山玉道：“好了沒有啊？”
塗山玉：“這藥多一點破壞藥性，少一點，解藥也可能變成毒藥，許大人還是惜命一些吧。”
許昌風冷哼一聲，躺在太師爺上面打起了哈欠。身邊陪著的，正是那位才上位的綠兒姑娘，也是青青的妹妹。
時間一點點過去，可是依舊沒有動靜。
許昌風終於忍不住呵斥起來，那丹爐裏的火已經旺盛，時辰卻越來越緊，馬上許昌風就會將這些姑娘壓下通往城外的密道，那裏會有一群山匪接頭，這個交接工作也就做完了。
但是如今的塗山玉太過磨蹭了，許昌風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畢竟那群山匪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昌風一把拿過匕首，然後兇神惡煞地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反正是藥引子，既然如此，那就先取血，這群人我還有用，沒有時間耗下去。”
塗山玉嘆息，走到許昌風的面前，無奈道：“取血要借月光，你不知道這其中奧秘，我來。”
許昌風不動。
塗山玉示意許昌風看著自己流血的傷口：“許大人不會是害怕我這麽一個重傷小女子吧？”
許昌風好面子，自然是不會承認，將匕首遞給了塗山玉。塗山玉握住了匕首，下一秒，只見眼前一晃，塗山玉身影一轉，那匕首就架在了許昌風的脖子上，而塗山玉的人也已經躲在許昌風的身後。
有了許昌風這麽一個人肉護盾，塗山玉越發達放肆，她勾著唇：“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喲，我手可不穩，一不小心就能劃破你家主子的脖頸。”
許昌風大吼：“你騙我，你這個賤人！”
塗山玉：“不想死給我閉嘴！”
許昌風不敢惹怒塗山玉，大喊著：“快救我！”
可是府邸裏面的女眷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被嚇得瑟瑟發抖，府中的衙役則是拿著刀，不敢靠近。畢竟許昌風的命在塗山玉手裏。
許昌風咽了一口唾沫，扯出來一個僵硬的笑容：“我能放你走，塗山玉，你別動手，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傷害我！”
塗山玉：“是嗎？”
“對對對，沒錯！”說著，許昌風指著綠兒和青青道，“哪怕是她們，也行，我知道你恨她，我交給你處置，要殺要剮都行。”
綠兒和青青嚇得癱倒在地：“主子，主子，饒命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塗山玉如今有許昌風在手，能夠有恃無恐，但是想要救人並不容易。她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在乎的是那群女子的性命，要不然那群女子必然會被衙役抓起來威脅。
於是塗山玉朗聲道：“所有人放下手裏兵器！”
許昌風：“快放下。”
塗山玉又道：“現在所有人全部出府，趕緊的，不得延誤！”
於是那群衙役還有一群女人紛紛出了府邸，塗山玉就架著許昌風走在後面，等來到了府外。然後塗山玉指著衙役身後的綠兒和青青：“她們兩個人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
孫蓉蓉瞬間明白塗山玉的意思，帶著小姐妹們四散而逃，不一會就不見了影子。那群衙役看看跑走的姑娘，又看了看被挾持的許昌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手足無措。
許昌風瞬間明白了塗山玉的意思，大聲呵斥：“塗山玉！我殺了你！”
還不等塗山玉回答，塗山玉肩膀忽然中了一只冷箭，手下意識一抖，那匕首就這樣落了地，許昌風看準時機，直接將塗山玉撞開，逃出了塗山玉挾持。
塗山玉一臉警惕看著四周的人。
許昌風松了松肩膀，站在人前，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塗山玉，你還真以為你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長公主嗎？你以為今日那些人跑走了，他日我就抓不回來了嗎？！你錯了，我會把他們抓起來，百般折磨！”
塗山玉捂著肩膀：“去死吧。”
塗山玉受著重傷，一人拼死鏖戰。
刀光劍影，血灑天地。塗山玉雙耳幾乎失聰，她聽不見聲音，全憑肌肉記憶，不斷揮舞屠刀，不敢一絲一毫歇息和遲疑。
眼看著就要徹底敗了，這時候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燕雲衛前來救駕！！！”
伴隨而來的還有馬蹄聲和金玲之音。
那群圍攻塗山玉的人瞬間被下破了膽子，就連許昌風都嚇得一哆嗦，哪裏還顧得上塗山玉，連忙找地方逃命！那可是燕雲衛，安西侯嫡系，當年大殺四方，四境之內讓人聞風喪膽的燕雲衛啊！
燕雲衛眨眼睛就將許昌風圍了個水洩不通，塗山玉單膝下跪，手裏的刀還在往下滴著血，身子搖搖欲墜，恍恍惚惚間，塗山玉看見了一個朝著自己跑來的和尚。
來的不算遲。
塗山玉如是想。
塗山玉那口氣洩了下去，也終於堅持不下了，倒了下去。
等塗山玉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還疼的厲害，渾身都是繃帶，就連擡手都要廢好一番功夫。她聲音嘶啞，嗓子更是疼的厲害，忍著刺痛：“給我倒一杯水……咳咳……”
燕雲河見此，連忙扶著塗山玉起來了，還十分貼心的為塗山玉後背墊上了軟枕。等塗山玉喝完水，好受了一點，又讓丫鬟伺候塗山玉喝粥。
等這一切做完了，燕雲河跪下來：“是臣之過，讓殿下受如此重傷，請殿下降罪。”
塗山玉：“和你有什麽關系，是我一個人逞能，這才弄成了這樣，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殿下不會有錯。”
塗山玉笑了：“是人都會犯錯的，雲河。雖然許昌風那家夥不做人，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說的的確不錯。”
燕雲河一楞：“什麽事？”
“沒了權力的長公主什麽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
“殿下！”燕雲河皺著眉看著塗山玉。
塗山玉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什麽，只是我覺得自己需要反思的地方甚多。對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燕雲河道：“白馬寺的和尚和衙門的人都被臣抓起來了，如今已經下了地牢。另外，臣查到，那些女人都是被白馬寺的和尚騙過來的，每到十五就會被統一送給許昌風，許昌風就會給那群和尚不不菲的銀兩，新的一批來了，就會將舊的一批送給附近山上的山匪當做月供，土匪也就不會來找明陽縣的麻煩了。”
塗山玉苦笑：“如此周而覆始，苦的可不就是百姓嗎？”
燕雲河：“這附近已經幾乎沒什麽姑娘了。”
塗山玉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燕雲河：“殿下，可需要殺了？”
塗山玉眼神驟然淩厲：“窮兇極惡之徒，自然一個都不留。”
燕雲河有些遲疑：“畢竟這許昌風身負官爵……”
“小小縣府，我如何殺不了了。”塗山玉，“等我病好些了，全部綁到刑場，本宮要邀全程的百姓觀刑。”
燕雲河：“是。”
塗山玉忽然想起來那個小和尚：“我記得白馬寺有個小和尚，我不知道他的法號，但是我曾讓他拿著一塊玉佩去福來客棧找你，他可去了。”
燕雲河從懷裏拿出那塊玉佩：“來了，只不過那位師傅有些不太好。”
塗山玉：“哦？”
燕雲河道：“他似乎是殺了人，殺得還是他自己師傅，雖然那老和尚作惡多端，但畢竟是自己師傅，良心不安，又是第一次殺人，所以把自己嚇得不輕。”
塗山玉忽然笑了：“還真膽小啊。”
……
塗山玉是一點也看不得許昌風那群人還活在這世上，修養了半個月，就下了床，然後令人將許昌風還有白馬寺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全部綁到了刑場。
燕雲衛護駕，塗山玉這次可是擺足了公主的架子，穿著錦衣華服的塗山玉，慢悠悠地靠在主位上，看著低下密密麻麻的人。
塗山玉眼睛掃過一圈，忽然看見了一個光頭和尚，那是無妄。塗山玉擺了擺手示意無妄過來，無妄看見塗山玉立馬低下了腦袋，但是依舊聽話的走了過來。
“公主。”
塗山玉瞇著眼睛，臉上掛滿笑意：“小和尚，咱倆也見了這麽多面，竟然還不知道你的法號？”
無妄：“貧僧法號無妄。”
塗山玉點頭：“無妄啊，名字不錯！要不是你，本宮說不定屍體已經涼透了。你可想過想要什麽恩賜，本座賜與你便是。”
無妄看著刑臺上密密麻麻地人，咬著牙說：“殿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否不要趕盡殺絕。”
塗山玉臉色頓時變了，什麽笑容，在這一刻消失一幹二凈，目光中也只剩下冰冷：“你為這群畜生求情，誰為那群枉死的女子償命，無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宮心裏高興，不和你計較。今日的話，也就當你沒說過，好好呆著吧。”
無妄不說話了。
許昌風在地下罵罵咧咧：“塗山玉，你不能殺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塗山玉懶得聽他廢話，擺了擺手，那酒噴灑在屠刀之上，濺起水花，旋即落在了人的脖子上，隨著一顆一顆的腦袋落地，那血越來越多，很快就濺濕了整個刑臺。
血流成河，不過如此。
無妄閉上眼睛開始念起了經書。
許昌風嚇尿了，很快就會輪到自己，他不想死啊。
“不要，不要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啊啊啊！”
那血噴濺，淋了許昌風一頭。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這時候，一個手拿聖旨的人騎著馬疾奔而來，嘴裏不停地高喊，“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劊子手停下來了。
無妄睜開了眼睛。
塗山玉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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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那個小和尚有點良心。
要是沒良心，塗山玉只能另想辦法，拖住時間，等著燕雲河來救人了。
那丹藥被塗山玉裝模作樣的拿著小稱開始承重，那速度慢之又慢，簡直不敢恭維。
這大半夜的，許昌風連打了幾個哈欠，對著塗山玉道：“好了沒有啊？”
塗山玉：“這藥多一點破壞藥性，少一點，解藥也可能變成毒藥，許大人還是惜命一些吧。”
許昌風冷哼一聲，躺在太師爺上面打起了哈欠。身邊陪著的，正是那位才上位的綠兒姑娘，也是青青的妹妹。
時間一點點過去，可是依舊沒有動靜。
許昌風終於忍不住呵斥起來，那丹爐裏的火已經旺盛，時辰卻越來越緊，馬上許昌風就會將這些姑娘壓下通往城外的密道，那裏會有一群山匪接頭，這個交接工作也就做完了。
但是如今的塗山玉太過磨蹭了，許昌風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畢竟那群山匪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昌風一把拿過匕首，然後兇神惡煞地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反正是藥引子，既然如此，那就先取血，這群人我還有用，沒有時間耗下去。”
塗山玉嘆息，走到許昌風的面前，無奈道：“取血要借月光，你不知道這其中奧秘，我來。”
許昌風不動。
塗山玉示意許昌風看著自己流血的傷口：“許大人不會是害怕我這麽一個重傷小女子吧？”
許昌風好面子，自然是不會承認，將匕首遞給了塗山玉。塗山玉握住了匕首，下一秒，只見眼前一晃，塗山玉身影一轉，那匕首就架在了許昌風的脖子上，而塗山玉的人也已經躲在許昌風的身後。
有了許昌風這麽一個人肉護盾，塗山玉越發達放肆，她勾著唇：“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喲，我手可不穩，一不小心就能劃破你家主子的脖頸。”
許昌風大吼：“你騙我，你這個賤人！”
塗山玉：“不想死給我閉嘴！”
許昌風不敢惹怒塗山玉，大喊著：“快救我！”
可是府邸裏面的女眷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被嚇得瑟瑟發抖，府中的衙役則是拿著刀，不敢靠近。畢竟許昌風的命在塗山玉手裏。
許昌風咽了一口唾沫，扯出來一個僵硬的笑容：“我能放你走，塗山玉，你別動手，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傷害我！”
塗山玉：“是嗎？”
“對對對，沒錯！”說著，許昌風指著綠兒和青青道，“哪怕是她們，也行，我知道你恨她，我交給你處置，要殺要剮都行。”
綠兒和青青嚇得癱倒在地：“主子，主子，饒命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塗山玉如今有許昌風在手，能夠有恃無恐，但是想要救人並不容易。她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在乎的是那群女子的性命，要不然那群女子必然會被衙役抓起來威脅。
於是塗山玉朗聲道：“所有人放下手裏兵器！”
許昌風：“快放下。”
塗山玉又道：“現在所有人全部出府，趕緊的，不得延誤！”
於是那群衙役還有一群女人紛紛出了府邸，塗山玉就架著許昌風走在後面，等來到了府外。然後塗山玉指著衙役身後的綠兒和青青：“她們兩個人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
孫蓉蓉瞬間明白塗山玉的意思，帶著小姐妹們四散而逃，不一會就不見了影子。那群衙役看看跑走的姑娘，又看了看被挾持的許昌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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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塗山玉回答，塗山玉肩膀忽然中了一只冷箭，手下意識一抖，那匕首就這樣落了地，許昌風看準時機，直接將塗山玉撞開，逃出了塗山玉挾持。
塗山玉一臉警惕看著四周的人。
許昌風松了松肩膀，站在人前，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塗山玉，你還真以為你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長公主嗎？你以為今日那些人跑走了，他日我就抓不回來了嗎？！你錯了，我會把他們抓起來，百般折磨！”
塗山玉捂著肩膀：“去死吧。”
塗山玉受著重傷，一人拼死鏖戰。
刀光劍影，血灑天地。塗山玉雙耳幾乎失聰，她聽不見聲音，全憑肌肉記憶，不斷揮舞屠刀，不敢一絲一毫歇息和遲疑。
眼看著就要徹底敗了，這時候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燕雲衛前來救駕！！！”
伴隨而來的還有馬蹄聲和金玲之音。
那群圍攻塗山玉的人瞬間被下破了膽子，就連許昌風都嚇得一哆嗦，哪裏還顧得上塗山玉，連忙找地方逃命！那可是燕雲衛，安西侯嫡系，當年大殺四方，四境之內讓人聞風喪膽的燕雲衛啊！
燕雲衛眨眼睛就將許昌風圍了個水洩不通，塗山玉單膝下跪，手裏的刀還在往下滴著血，身子搖搖欲墜，恍恍惚惚間，塗山玉看見了一個朝著自己跑來的和尚。
來的不算遲。
塗山玉如是想。
塗山玉那口氣洩了下去，也終於堅持不下了，倒了下去。
等塗山玉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還疼的厲害，渾身都是繃帶，就連擡手都要廢好一番功夫。她聲音嘶啞，嗓子更是疼的厲害，忍著刺痛：“給我倒一杯水……咳咳……”
燕雲河見此，連忙扶著塗山玉起來了，還十分貼心的為塗山玉後背墊上了軟枕。等塗山玉喝完水，好受了一點，又讓丫鬟伺候塗山玉喝粥。
等這一切做完了，燕雲河跪下來：“是臣之過，讓殿下受如此重傷，請殿下降罪。”
塗山玉：“和你有什麽關系，是我一個人逞能，這才弄成了這樣，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殿下不會有錯。”
塗山玉笑了：“是人都會犯錯的，雲河。雖然許昌風那家夥不做人，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說的的確不錯。”
燕雲河一楞：“什麽事？”
“沒了權力的長公主什麽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
“殿下！”燕雲河皺著眉看著塗山玉。
塗山玉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什麽，只是我覺得自己需要反思的地方甚多。對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燕雲河道：“白馬寺的和尚和衙門的人都被臣抓起來了，如今已經下了地牢。另外，臣查到，那些女人都是被白馬寺的和尚騙過來的，每到十五就會被統一送給許昌風，許昌風就會給那群和尚不不菲的銀兩，新的一批來了，就會將舊的一批送給附近山上的山匪當做月供，土匪也就不會來找明陽縣的麻煩了。”
塗山玉苦笑：“如此周而覆始，苦的可不就是百姓嗎？”
燕雲河：“這附近已經幾乎沒什麽姑娘了。”
塗山玉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燕雲河：“殿下，可需要殺了？”
塗山玉眼神驟然淩厲：“窮兇極惡之徒，自然一個都不留。”
燕雲河有些遲疑：“畢竟這許昌風身負官爵……”
“小小縣府，我如何殺不了了。”塗山玉，“等我病好些了，全部綁到刑場，本宮要邀全程的百姓觀刑。”
燕雲河：“是。”
塗山玉忽然想起來那個小和尚：“我記得白馬寺有個小和尚，我不知道他的法號，但是我曾讓他拿著一塊玉佩去福來客棧找你，他可去了。”
燕雲河從懷裏拿出那塊玉佩：“來了，只不過那位師傅有些不太好。”
塗山玉：“哦？”
燕雲河道：“他似乎是殺了人，殺得還是他自己師傅，雖然那老和尚作惡多端，但畢竟是自己師傅，良心不安，又是第一次殺人，所以把自己嚇得不輕。”
塗山玉忽然笑了：“還真膽小啊。”
……
塗山玉是一點也看不得許昌風那群人還活在這世上，修養了半個月，就下了床，然後令人將許昌風還有白馬寺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全部綁到了刑場。
燕雲衛護駕，塗山玉這次可是擺足了公主的架子，穿著錦衣華服的塗山玉，慢悠悠地靠在主位上，看著低下密密麻麻的人。
塗山玉眼睛掃過一圈，忽然看見了一個光頭和尚，那是無妄。塗山玉擺了擺手示意無妄過來，無妄看見塗山玉立馬低下了腦袋，但是依舊聽話的走了過來。
“公主。”
塗山玉瞇著眼睛，臉上掛滿笑意：“小和尚，咱倆也見了這麽多面，竟然還不知道你的法號？”
無妄：“貧僧法號無妄。”
塗山玉點頭：“無妄啊，名字不錯！要不是你，本宮說不定屍體已經涼透了。你可想過想要什麽恩賜，本座賜與你便是。”
無妄看著刑臺上密密麻麻地人，咬著牙說：“殿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否不要趕盡殺絕。”
塗山玉臉色頓時變了，什麽笑容，在這一刻消失一幹二凈，目光中也只剩下冰冷：“你為這群畜生求情，誰為那群枉死的女子償命，無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宮心裏高興，不和你計較。今日的話，也就當你沒說過，好好呆著吧。”
無妄不說話了。
許昌風在地下罵罵咧咧：“塗山玉，你不能殺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塗山玉懶得聽他廢話，擺了擺手，那酒噴灑在屠刀之上，濺起水花，旋即落在了人的脖子上，隨著一顆一顆的腦袋落地，那血越來越多，很快就濺濕了整個刑臺。
血流成河，不過如此。
無妄閉上眼睛開始念起了經書。
許昌風嚇尿了，很快就會輪到自己，他不想死啊。
“不要，不要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啊啊啊！”
那血噴濺，淋了許昌風一頭。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這時候，一個手拿聖旨的人騎著馬疾奔而來，嘴裏不停地高喊，“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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