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只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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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只貓貓
雲秧當然不會讓它們失望。
好不容易袒露出的信任, 她不想它們再受到傷害。
雲秧親自帶著它們去了救助基地，一路上都在安撫它們，生怕路上的嘈雜聲音會驚擾到這兩小只。
車內昏暗的光線和微微顛簸的車身讓小黑有些焦躁, 但有小白在身邊安撫, 它也慢慢平靜下來。
*
手機來了消息。
全身心都在小流浪身上的雲秧終於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孤寡老人。
【池：還沒結束嗎？】
雲秧一整天都在致笙公司,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問過導演, 下午三點半基本就可以結束, 她跟池清衍說過大致時間。
結果過了時間還沒回家, 也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池清衍有些擔心, 本來想打電話, 又考慮到試鏡現場可能不方便, 便發了微信。
雲秧心虛地摸摸鼻子，給他回了消息：【剛結束, 我在路邊撿到兩只小流浪貓，等把它們送到救助中心再回家。】
雖然疑惑為什麽這次要親自把它們送過去, 他倒也沒多問。
確認她安全後, 池清衍也放下心：【好。】
雲秧想了想, 在手機上下單了含酒精的飲料, 地址填的救助中心門口。
一路上兩小只都很安靜, 就連一向很活潑的小白都蔫噠噠的。
小黑和小白疊貓貓摞在一起互相汲取溫暖，帶著對未來的迷茫。
好在並沒有讓它們等太久，很快到了救助中心, 等車停在門口時，她點的外賣也到了。
取出一瓶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裏, 她帶著兩小只進了救助中心，第一時間去了獸醫室。
小黑的傷基本都是外傷, 一眼能夠看見。倒是小白，它剛剛就說被人踢了一腳，身上很痛，雲秧怕它傷到內臟。
“好的雲小姐，我先為它檢查一下。”
穿白大褂的醫生小心地接過籠子，打開門想要將小白拿出來。
初來新環境的兩小只明顯很不安，小白縮在角落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敢動，聲音顫抖：“好可怕，我不想再挨打了……”
“別怕，我保護你。”
小黑也很害怕，卻依舊擋在小白身前，弓著身子炸毛，尖尖牙呲著，發出沈沈的低吼聲。
“走開走開！”
內心說不出來的滋味，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又有種莫名的失望。
小黑威脅地盯著面前的白色怪物，又忍不住去瞥站在角落的雲秧。
果然人類都是一樣的狡猾討厭……
雲秧毫不意外它此時的氣憤，但這是必須要做的檢查與治療，它身上的傷很重，小白也必須早點確認有沒有內傷。
醫生和助手們對小貓的防備與敵意習以為常，他們數不清遇到過多少這種警惕心很強的小貓，因此安撫經驗很豐富。
幾個助手很快將小貓安撫好，有條不紊地給它們安排檢查。
不多時，被註射了藥物的小黑和小白很快睡去，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它們努力伸著頭看向雲秧，水潤的眸子中霧蒙蒙一片，帶著濃重的哀傷。
“……謝謝你……好吃的。”
小白張了張嘴巴，說出最後一句輕微的嗚咽，終於支撐不住藥效，閉上了雙眼。
“……”
雲秧的鼻頭忽然酸了下，眼睛澀澀的有點想要落淚。
它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救助，也不知道這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在它們看來，這一睡，大概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但是……
在那個流浪的街頭，在餓了數日的黃昏下，這個女孩遞過來的、它此生從未吃到過的美味，暖暖的手掌落在它頭頂輕撫的溫柔。
如此貪戀。
……
心酸過後，雲秧又有點想笑，兩個小傻子，大概是被小黑保護的很好，小白單純又容易相信別人。
小黑別扭又警惕，心眼看起來多，其實都是空心的。
嘴上說著不要相信，實則內心深處還是有期待。
*
再次醒過來，小黑和小白皆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茫然。
被清洗地幹幹凈凈的皮毛，被包裹好的傷口：軟乎乎的、讓貓忍不住想要踩奶的窩：腳感很好的貓抓板：覆雜多樣的貓爬架：矮臺上散發著香味的貓糧……
“她沒有騙我們……對不對？”
小白忍不住在暖洋洋的窩裏打了個滾，舔著爪子洗臉，愜意又放松。
這裏采光很好，窗外的夕暉灑落，曬得貓咪渾身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我喜歡這裏。”
小黑說不上來的覆雜，還有點心虛，睡之前還在罵人，醒過來後就住在人家布置的很溫暖的房間裏。
“……嗯。”
等她來了，一定要給她道歉。
小黑勾著貓抓板磨爪子，心中暗暗的想。
另一邊雲秧將兩小只安置好，遣走了司機，跟陳良說自己已經離開。又提前跟池清衍說了情況讓他過會兒來接自己。
安排好一切，確保萬無一失後，這才在救助中心找了個沒人沒監控的角落打開了剛才裝進包裏的那瓶含酒精飲料。
這瓶飲料酒精含量很高，她沒喝太多，只喝了一點。
雲秧抱著包包蹲在地上，等著酒勁生效。
……
“啪——”
五分鐘後，掛著小彩魚的包包啪地掉落在地上，著白色紗裙的少女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小貓。
“喵？” 這麽快？
這麽長時間沒有變回來還有點不習慣，雲秧擡起爪子看了看，又試著來回走了兩步。
對於身體的控制並沒有影響，就好像她天生本就是只小貓。
雲秧把包包往角落裏勾了勾，這才昂首挺胸走出來。
今天！她就要征服這片救助中心！
握爪。
救助中心基本都是按照小貓大致性格劃分區域或房間，以免出現貓貓霸淩事件。
雲秧知道小黑和小白在哪個房間，便先去了它們的房間。
路過時其他院子時許多嘈雜交談聲傳來：
“今天刀疤大哥又要開會了吧，咱們早點過去抱大腿。”
“咱們頭號小迷弟的稱號可不能被搶了。”
雲秧心思一動，掉頭去了這個院子，探頭一看，是兩個串種的花色小貓在交頭接耳。
她站在院門高處，俯瞰它們，面色正經語氣嚴肅，頗有貓老大的氣勢：“餵，小貓咪們，刀疤是誰？”
“它要在哪裏開會？”
花色小貓懵懵地左看右看，沒看到哪裏傳來的聲音，害怕地縮在一起，顫抖的聲線像是小波浪：“我太奶來接我了？”
雲秧：“……”
智障小貓。
幸好被送進救助中心了，不然就憑這個智商，怕是飯都吃不上。
她在心裏暗暗吐槽，輕咳一聲再次出聲：“往上看，小笨貓。”
兩只小貓聞言擡頭，總算是看到了雲秧，第一反應是抱在一起慶幸：“嗚嗚嗚不是我太奶，太好了。”
“……”
思維發散的小貓慶幸完，總算是回過神來，仰著脖子看向院門上的陌生白貓。
潔白順滑的毛發，湛藍雙目炯炯有神，迎風端坐在高處，威風凜凜。
不知是不是被雲秧周身的氣勢震懾到，兩只小貓後知後覺有些害怕，它們微伏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
“刀疤老大是我們這裏的老大。”
更小一點的那只小花貓接上：“它是這裏最強壯的貓！隔壁狗區的一些狗都不是它的對手呢！”
雲秧心裏有了底，又接著問：“它今天開會？”
“對，” 大一點的花貓搶答，“大哥每周都要訓話的，不能遲到。”
小花貓不甘示弱：“再有半小時就要開始了，我們都在中央庭院集合。”
得到情報的雲秧點點頭，在兩只小花貓崇拜的眼神中輕飄飄從門上躍下，輕輕拍拍它們的腦袋：“那我就要挑戰一下這個刀疤。”
“什……什麽？”
兩只小花貓傻眼，楞楞地看著純白無瑕的貓咪踏著步子離開。
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刀疤老大的鐵拳。
兩只小花貓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同情。
……
十分鐘後，一只膽大不知死活的小白貓要挑戰刀疤的消息不脛而走，並愈演愈烈地傳進每一只貓貓耳朵裏。
貓貓基地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哪只勇士這麽不怕死，居然敢挑戰刀疤？”
“我賭一顆貓糧，刀疤大哥贏。”
還有一些無辜躺槍的小白貓瘋狂解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懷疑的目光看向另外一只白貓，它瘋狂搖頭，差點扭了脖子：“也不是我！我非常非常尊敬刀疤大哥！”
恨不得在額頭上寫上大大的“不是我”，並且在每一只貓面前路過，以示清白。
*
貓界風波始作俑者一概不知，她已經走到了小黑小白的房間門口。
進去時兩小只正在窩裏打滾踩奶。
她邁著步子走近，小黑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存在，並警惕地護住小白。
雲秧不以為意，她沒有再走近，坐在門口處舔著爪子：“你們也是被那個超級美麗的、藍眼睛的人類救的嗎？”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誇自己：“那個人類人美心善，你們可不能說她壞話哦。”
“你也認識她？”
小白一骨碌翻起來，頓時對她升起了好感，顛顛跑到雲秧身邊蹭她：“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嗎？”
“我們不用再流浪了嗎？”
小白眼巴巴的，眼神中滿是希冀。
小黑嘴上不說，卻直直盯著她，垂在地上的尾巴緊張地拍打著地面，不安又期待。
沒有貓喜歡流浪的生活，它們受夠了雨雪天無處可去的狼狽，受夠了被人驅趕、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的提心吊膽。
也受夠了因為一小塊能夠入口的食物而與其他貓狗爭奪撕咬、大多數時候只能互相依偎著、餓著肚子入睡的日子。
所以這次，它們真的可以徹底擺脫這種生活嗎？
兩只小貓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瞳孔中滿是忐忑，想要在她口中得到答案，又怕此時的一切都只是曇花一現的夢。
夢醒了，一場空，它們依然流浪在街頭、不得不忍耐著腹中饑餓蜷縮在街頭角落。
“當然。”
雲秧回蹭了蹭小白，光亮的毛發沐浴在金色的夕陽中，晶藍的眼睛折射出耀眼的彩光，像是帶來希望的信使。
她的語氣篤定帶著安撫：
“……以後都不用再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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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袒露出的信任, 她不想它們再受到傷害。
雲秧親自帶著它們去了救助基地，一路上都在安撫它們，生怕路上的嘈雜聲音會驚擾到這兩小只。
車內昏暗的光線和微微顛簸的車身讓小黑有些焦躁, 但有小白在身邊安撫, 它也慢慢平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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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心都在小流浪身上的雲秧終於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孤寡老人。
【池：還沒結束嗎？】
雲秧一整天都在致笙公司,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問過導演, 下午三點半基本就可以結束, 她跟池清衍說過大致時間。
結果過了時間還沒回家, 也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池清衍有些擔心, 本來想打電話, 又考慮到試鏡現場可能不方便, 便發了微信。
雲秧心虛地摸摸鼻子，給他回了消息：【剛結束, 我在路邊撿到兩只小流浪貓，等把它們送到救助中心再回家。】
雖然疑惑為什麽這次要親自把它們送過去, 他倒也沒多問。
確認她安全後, 池清衍也放下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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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小只都很安靜, 就連一向很活潑的小白都蔫噠噠的。
小黑和小白疊貓貓摞在一起互相汲取溫暖，帶著對未來的迷茫。
好在並沒有讓它們等太久，很快到了救助中心, 等車停在門口時，她點的外賣也到了。
取出一瓶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裏, 她帶著兩小只進了救助中心，第一時間去了獸醫室。
小黑的傷基本都是外傷, 一眼能夠看見。倒是小白，它剛剛就說被人踢了一腳，身上很痛，雲秧怕它傷到內臟。
“好的雲小姐，我先為它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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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新環境的兩小只明顯很不安，小白縮在角落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敢動，聲音顫抖：“好可怕，我不想再挨打了……”
“別怕，我保護你。”
小黑也很害怕，卻依舊擋在小白身前，弓著身子炸毛，尖尖牙呲著，發出沈沈的低吼聲。
“走開走開！”
內心說不出來的滋味，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又有種莫名的失望。
小黑威脅地盯著面前的白色怪物，又忍不住去瞥站在角落的雲秧。
果然人類都是一樣的狡猾討厭……
雲秧毫不意外它此時的氣憤，但這是必須要做的檢查與治療，它身上的傷很重，小白也必須早點確認有沒有內傷。
醫生和助手們對小貓的防備與敵意習以為常，他們數不清遇到過多少這種警惕心很強的小貓，因此安撫經驗很豐富。
幾個助手很快將小貓安撫好，有條不紊地給它們安排檢查。
不多時，被註射了藥物的小黑和小白很快睡去，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它們努力伸著頭看向雲秧，水潤的眸子中霧蒙蒙一片，帶著濃重的哀傷。
“……謝謝你……好吃的。”
小白張了張嘴巴，說出最後一句輕微的嗚咽，終於支撐不住藥效，閉上了雙眼。
“……”
雲秧的鼻頭忽然酸了下，眼睛澀澀的有點想要落淚。
它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救助，也不知道這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在它們看來，這一睡，大概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但是……
在那個流浪的街頭，在餓了數日的黃昏下，這個女孩遞過來的、它此生從未吃到過的美味，暖暖的手掌落在它頭頂輕撫的溫柔。
如此貪戀。
……
心酸過後，雲秧又有點想笑，兩個小傻子，大概是被小黑保護的很好，小白單純又容易相信別人。
小黑別扭又警惕，心眼看起來多，其實都是空心的。
嘴上說著不要相信，實則內心深處還是有期待。
*
再次醒過來，小黑和小白皆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茫然。
被清洗地幹幹凈凈的皮毛，被包裹好的傷口：軟乎乎的、讓貓忍不住想要踩奶的窩：腳感很好的貓抓板：覆雜多樣的貓爬架：矮臺上散發著香味的貓糧……
“她沒有騙我們……對不對？”
小白忍不住在暖洋洋的窩裏打了個滾，舔著爪子洗臉，愜意又放松。
這裏采光很好，窗外的夕暉灑落，曬得貓咪渾身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我喜歡這裏。”
小黑說不上來的覆雜，還有點心虛，睡之前還在罵人，醒過來後就住在人家布置的很溫暖的房間裏。
“……嗯。”
等她來了，一定要給她道歉。
小黑勾著貓抓板磨爪子，心中暗暗的想。
另一邊雲秧將兩小只安置好，遣走了司機，跟陳良說自己已經離開。又提前跟池清衍說了情況讓他過會兒來接自己。
安排好一切，確保萬無一失後，這才在救助中心找了個沒人沒監控的角落打開了剛才裝進包裏的那瓶含酒精飲料。
這瓶飲料酒精含量很高，她沒喝太多，只喝了一點。
雲秧抱著包包蹲在地上，等著酒勁生效。
……
“啪——”
五分鐘後，掛著小彩魚的包包啪地掉落在地上，著白色紗裙的少女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小貓。
“喵？” 這麽快？
這麽長時間沒有變回來還有點不習慣，雲秧擡起爪子看了看，又試著來回走了兩步。
對於身體的控制並沒有影響，就好像她天生本就是只小貓。
雲秧把包包往角落裏勾了勾，這才昂首挺胸走出來。
今天！她就要征服這片救助中心！
握爪。
救助中心基本都是按照小貓大致性格劃分區域或房間，以免出現貓貓霸淩事件。
雲秧知道小黑和小白在哪個房間，便先去了它們的房間。
路過時其他院子時許多嘈雜交談聲傳來：
“今天刀疤大哥又要開會了吧，咱們早點過去抱大腿。”
“咱們頭號小迷弟的稱號可不能被搶了。”
雲秧心思一動，掉頭去了這個院子，探頭一看，是兩個串種的花色小貓在交頭接耳。
她站在院門高處，俯瞰它們，面色正經語氣嚴肅，頗有貓老大的氣勢：“餵，小貓咪們，刀疤是誰？”
“它要在哪裏開會？”
花色小貓懵懵地左看右看，沒看到哪裏傳來的聲音，害怕地縮在一起，顫抖的聲線像是小波浪：“我太奶來接我了？”
雲秧：“……”
智障小貓。
幸好被送進救助中心了，不然就憑這個智商，怕是飯都吃不上。
她在心裏暗暗吐槽，輕咳一聲再次出聲：“往上看，小笨貓。”
兩只小貓聞言擡頭，總算是看到了雲秧，第一反應是抱在一起慶幸：“嗚嗚嗚不是我太奶，太好了。”
“……”
思維發散的小貓慶幸完，總算是回過神來，仰著脖子看向院門上的陌生白貓。
潔白順滑的毛發，湛藍雙目炯炯有神，迎風端坐在高處，威風凜凜。
不知是不是被雲秧周身的氣勢震懾到，兩只小貓後知後覺有些害怕，它們微伏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
“刀疤老大是我們這裏的老大。”
更小一點的那只小花貓接上：“它是這裏最強壯的貓！隔壁狗區的一些狗都不是它的對手呢！”
雲秧心裏有了底，又接著問：“它今天開會？”
“對，” 大一點的花貓搶答，“大哥每周都要訓話的，不能遲到。”
小花貓不甘示弱：“再有半小時就要開始了，我們都在中央庭院集合。”
得到情報的雲秧點點頭，在兩只小花貓崇拜的眼神中輕飄飄從門上躍下，輕輕拍拍它們的腦袋：“那我就要挑戰一下這個刀疤。”
“什……什麽？”
兩只小花貓傻眼，楞楞地看著純白無瑕的貓咪踏著步子離開。
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刀疤老大的鐵拳。
兩只小花貓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同情。
……
十分鐘後，一只膽大不知死活的小白貓要挑戰刀疤的消息不脛而走，並愈演愈烈地傳進每一只貓貓耳朵裏。
貓貓基地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哪只勇士這麽不怕死，居然敢挑戰刀疤？”
“我賭一顆貓糧，刀疤大哥贏。”
還有一些無辜躺槍的小白貓瘋狂解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懷疑的目光看向另外一只白貓，它瘋狂搖頭，差點扭了脖子：“也不是我！我非常非常尊敬刀疤大哥！”
恨不得在額頭上寫上大大的“不是我”，並且在每一只貓面前路過，以示清白。
*
貓界風波始作俑者一概不知，她已經走到了小黑小白的房間門口。
進去時兩小只正在窩裏打滾踩奶。
她邁著步子走近，小黑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存在，並警惕地護住小白。
雲秧不以為意，她沒有再走近，坐在門口處舔著爪子：“你們也是被那個超級美麗的、藍眼睛的人類救的嗎？”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誇自己：“那個人類人美心善，你們可不能說她壞話哦。”
“你也認識她？”
小白一骨碌翻起來，頓時對她升起了好感，顛顛跑到雲秧身邊蹭她：“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嗎？”
“我們不用再流浪了嗎？”
小白眼巴巴的，眼神中滿是希冀。
小黑嘴上不說，卻直直盯著她，垂在地上的尾巴緊張地拍打著地面，不安又期待。
沒有貓喜歡流浪的生活，它們受夠了雨雪天無處可去的狼狽，受夠了被人驅趕、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的提心吊膽。
也受夠了因為一小塊能夠入口的食物而與其他貓狗爭奪撕咬、大多數時候只能互相依偎著、餓著肚子入睡的日子。
所以這次，它們真的可以徹底擺脫這種生活嗎？
兩只小貓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瞳孔中滿是忐忑，想要在她口中得到答案，又怕此時的一切都只是曇花一現的夢。
夢醒了，一場空，它們依然流浪在街頭、不得不忍耐著腹中饑餓蜷縮在街頭角落。
“當然。”
雲秧回蹭了蹭小白，光亮的毛發沐浴在金色的夕陽中，晶藍的眼睛折射出耀眼的彩光，像是帶來希望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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