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只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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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只貓貓
小黑小白有種被天降驚喜砸中的不真實感, 暈乎乎的。
雲秧帶著兩只楞在原地的小貓走到門口，她拍拍門，示意它們擡頭：“看。”
小黑小白循著她的爪子看過去, 只見平整的門面上畫著兩只Q版的小貓, 同樣是一黑一白, 周圍有可愛的貓爪印。
“黑黑你看！是我們兩個！”
小白激動, 繞著小黑和雲秧打轉, 忍不住跟它們兩個貼貼。
“這是你們的專屬小屋, 你們也是有家的小貓啦。”
雲秧擡起爪子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聲音低低的：“我沒有騙你們哦。”
“……她。” 小黑有些別扭, 卻還是走過來蹭蹭她的腦袋, 這是小貓咪表達友好的方式。
小黑有些躊躇, 又有點期待：“她去哪裏了？我們還會再見嗎？”
雲秧轉了個身背對它們：“當然可以。”
“但是下次見面，可不許再對她哈氣了哦。”
……
*
東園區的一間采光很好的房間裏。
一只體型碩大, 眼睛上方有一小塊禿毛的橘貓正懶洋洋躺在窩裏睡大覺。
忽然間，它的耳朵動了動, 緊閉的眼睛微睜瞇成一道縫, 看向門口方向。
不多時, 從門口鉆進來一只體型小上許多的橘貓, 它義正嚴辭地打抱不平：“老大, 外邊的貓都在傳，有一只白貓不把你放在眼裏，叫囂著要挑戰您的喵！”
“什麽？”
刀疤一個翻身坐起來, 肚皮上的肉肉顫了顫，它吹胡子瞪眼, 老大的地位不容挑釁！
“在哪呢？哪個院的？”
老大發威，小橘貓正襟危坐, 老老實實搖頭：“不知道，聽說會在您開會的時候出現。”
刀疤扭頭看了看落日，也差不多到了平時開會的時間，它抖抖身上的毛，從貓窩中一躍而出：“走，去會會這個家夥。”
……
等它到時，中央庭院已經聚集了眾多毛絨絨，各種花色各種品種，或坐或立，有些甚至還在露著肚皮打滾，簡直是毛絨愛好者的天堂。
大橘帶著小弟從房間出來，一躍跳上了最中心的高臺上，銳利的目光俯視著底下的眾貓貓。
底下懶散的貓貓們抖抖毛，站了起來。
“聽說今天有貓要挑戰我。”
大橘氣憤地一爪子拍在地上：“是誰！站出來！”
底下眾貓貓沸騰，卻無一貓站出來承認。
白色的小貓們躡手躡腳地藏在最後邊，探頭探腦地觀察那個膽大的小貓是否出現。
其他小貓們積極參與，熱情討論。
但，好像跟這件事毫無關系……
“昨天的肉肉罐頭好香的喵，希望今天還是那個口味。”
“今天粑粑又拉不出來，好煩啊，想拉粑粑。”
“新換的廁所砂砂香香的，我偷偷嘗了口，好吃！”
“咦惹，你臭臭的，離我遠點。”
“……”
大橘對小貓們的高度重視非常滿意，它在高臺上來回踱步，巡視著自己的小弟們，重重哼一聲：“不要想著挑戰權威，我才是你們的老大。”
“這個位置是我憑實力得來的，你們要心存敬畏，不要……”
———“我也有實力，我也要當老大！”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大橘的話，它停下步子，聲音大了許多：“誰？！誰在說話？！”
小貓們的議論聲停下，面面相覷間，身後再次傳來聲音：“是我哦。”
大橘循聲望去，聚集的貓貓們從中間散開，讓出中間的路，露出了站在最後的雲秧。
最中間的位置讓開了一條路，雲秧踮著肉墊，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來。
這裏的貓貓都會定期洗澡驅蟲，身上的毛發都不臟，卻完全比不上這只小白貓，她潔凈的毛發上不染一絲塵埃，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撫摸。
貓也忍不住。
有一只站在邊邊上的貍花貓蠢蠢欲動，等雲秧走到它這裏時，它趁貓不備，一爪子摸在雲秧背上。
哇，好軟！
這一爪子仿佛打開了某種機關，註意力全在雲秧身上的小貓們頓時沸騰：
“哇！她讓摸欸！”
雲秧：“？”
頭一次被貓貓們餓狼似的眼神盯住，雲秧心頭一緊。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不等她反應，所有貓貓們蜂擁而至，圍過來爭相對雲秧上下其爪，貼貼蹭蹭：
“香香的、軟軟的！比廁所砂砂香！”
“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喵嗚～我喜歡她！我要讓她做老大！”
被擠出前排的玳瑁堅持不懈：“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雲秧：“……”
再說一遍，我不是貓薄荷！
被包圍在中間寸步難行的雲秧一臉的生無可戀。
如果她現在是人，被貓貓包圍她倒是可以快樂擼貓。
但她現在是貓——
被貓貓當寵物擼的感覺就不太美妙了。
底下的貓貓們炸開了鍋，根本沒有貓管臺上孤伶伶的大橘，就連那只小橘貓，望著底下的盛況也有些躍躍欲試。
大橘扯著脖子喵喵：“安靜！安靜！”
“……”
無貓理會。
大橘心累地一屁股坐在臺子上，有點心酸：“它們到底懂不懂我才是老大啊！”
小橘貓眼巴巴望著貓群中眾星捧月的小白貓，繞著大橘打轉兒，急得抓耳撓腮：“老大，我也想摸……”
“摸摸摸，摸什麽摸！”
最忠誠的小弟也倒戈了，大橘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氣急敗壞：“不許去！”
“哦……” 小橘貓委屈巴巴，學著大橘的姿勢癱坐在它旁邊，低頭望著別的貓的熱鬧。
等雲秧終於從狂熱的貓貓群中擠出來時，已經從驕傲的小公主變成了落魄小乞丐。
柔順的毛發亂七八糟，頭頂的毛發濕濕的打著縷，貌美小貓被迫中分。
像一只被嗦啰過曬幹的芒果核。
雲秧：頭頂有點涼颼颼的。
貓貓的愛太過熱烈，她有點招架不住。為了防止再次被按在地上又順毛又貼貼，雲秧迫不及待越上了高臺。
大橘畢竟還是老大，在貓貓中還是有一定威信的，因此眾貓貓只能遺憾止步，坐在下方仰著脖子看她。
大橘一骨碌翻起來，又恢覆了開始的氣場，朝著雲秧走過去。
好大一輛貓貓。
雲秧站在原地，看著開過來的貓車默默嘲笑，但為了小貓貓的面子，沒有笑出聲。
“餵，你是哪個院的？沒聽過我刀疤的名號？”
大橘抖腿歪嘴：“中心大院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雲秧：“……”
呦，精神小貓。
“來打一架，” 見對面的小貓不理它，大橘氣勢洶洶，誓要找回它丟失的老大面子，“我讓你三招。”
哼，等它贏了她，一定要好好摸個夠！
體型嬌小的雲秧在身寬體胖的大橘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體型上的差距讓大橘更添信心，它傲嬌仰頭：“你要是讓我摸摸，我就不計較你之前的大不敬。”
這要是被蹭蹭估計會被砸成貓餅。
雲秧果斷拒絕：“不要。”
被拒絕的大橘惱羞成怒，正要再說些什麽，被雲秧打斷：
“貓貓基地禁止打架鬥毆，違反的貓貓要被管理員懲罰的。”
見大橘猶豫，她提出了她的建議：“咱們可以比掰貓腕，人類都是這樣一決高下的。”
並不了解人類世界的橘貓有些遲疑：“是這樣嗎？”
“對。”
騙貓毫不心虛的雲秧篤定點頭：“就是這樣。”
“那好吧。”
怕被管理員抓現行的大橘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聽她的規則。
兩只貓貓面對面坐在，伸出一只爪爪搭在一起。
底下的貓貓上躥下跳，激動得像是剛吸了過量的貓薄荷：
“加油加油，我的貓貓最厲害！”
“她當了老大可不可以天天讓我摸呀？”
“我喜歡她！我願意把我最喜歡的廁所砂砂給她吃！我喜歡她！”
“啊啊啊不許不許！你離我的香香貓貓遠一點！”
“……”
捕捉到那道邀請她一起吃貓砂的聲音，雲秧抽了抽嘴角。
謝邀，貓砂什麽的，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隨著小橘貓裁判的“開始”。
兩只貓貓開始發力，大橘一開始還勝券在握，並不把她放在眼裏。
漸漸的，它的貓臉逐漸猙獰，身體也逐漸傾斜。
大橘不可置信地看看對面滿是輕松的小白貓，感受著前爪上的力量，慢慢無法保持平衡。
“啪——”
比白色前爪粗壯不知多少倍的橘色前爪被按倒在地。
小貓們再次激動：
“香香貓貓老大！”
橘貓眼睛睜得大大的，信念崩塌。
然而更讓它絕望的是，到點巡查的管理員從高臺後面房間傳來的呵斥：
“咪咪，是不是又在欺負同伴了？？”
小貓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是簡單的音節詞匯大概能聽懂，因此它知道“咪咪”是在叫它。
本來輸給了一只比它瘦弱這麽多的小貓就已經很丟貓了，結果還被當眾叫“咪咪”。
自覺在眾小弟面前丟貓臉的大橘滿臉抗拒，它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大橘聲嘶力竭，大聲喵喵叫著否認：
“誰是咪咪？咪咪是誰？反正不是我！”
“都說了我不叫咪咪！我叫刀疤！刀疤！知不知道！”
它偷看了眼小弟們的神色，又看看走出來的管理員，貓臉上寫滿了尷尬。
大橘蹭蹭管理員的褲腿，小聲嘟囔：“出門在外，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嘛！”
管理員聽不懂它的喵喵叫，只當它在撒嬌，一把揉在它手感極好的肚皮上：“咪咪真乖，可不許再欺負別的小夥伴了，一會給你加餐。”
大橘：“……。”
它心死如灰地癱倒在地上，露出肉乎乎的肚皮，任由管理員在它肚皮上擼。
算了，有點舒服，賞她摸摸好了。
等管理員離開，沈迷被擼的大橘總算是恢覆了理智。
當眾被擼總讓它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每有一只貓貓跟其他貓貓耳語，它都覺得是在蛐蛐它。
煩死了！
大橘哭唧唧，無顏再面對昔日的眾多小弟，邁著沈重的步伐離開這裏。
趕緊回去睡覺，等明天醒了忘記今天的一切，它還是一條好漢。
*
池清衍接到雲秧的信息，還以為她要回來了報的平安。
打開一看，不由眉心一跳。
好好好，每天不作妖就不舒服是吧。
男人深吸一口氣，拿上外套和車鑰匙就往車庫走，連司機都沒叫。
按著雲秧發來的定位，池清衍驅車來到了救助中心。
這個點有些堵，等他到時，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以後了。
救助中心的建構圖是經過他手的，因此池清衍對於這裏並不算陌生。
中央庭院是最大的院落，位如其名，也是最中心的位置。因此他進了大門口，看到的第一個院門就是中央庭院。
前方庭院中傳來整整齊齊的貓叫聲，池清衍腳步一頓，擡腳朝裏邊走去。
穿過院門，池清衍前進的腳步忽然頓住，波瀾不驚的面容裂開，眼角微抽。
？
只見那只他熟悉無比的白色小乞丐貓端坐在高臺上方，居高臨下俯瞰，滿意地巡視著自己的小弟們。
底下同樣端坐著無數貓貓信徒，品種各異、花色各異，齊聲喵喵叫著，聲音之齊，嗓門之大，像是簇擁著上方加冕的王。
池清衍：“……？”
好好好，一天不見，他的小貓在貓貓基地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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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小白有種被天降驚喜砸中的不真實感, 暈乎乎的。
雲秧帶著兩只楞在原地的小貓走到門口，她拍拍門，示意它們擡頭：“看。”
小黑小白循著她的爪子看過去, 只見平整的門面上畫著兩只Q版的小貓, 同樣是一黑一白, 周圍有可愛的貓爪印。
“黑黑你看！是我們兩個！”
小白激動, 繞著小黑和雲秧打轉, 忍不住跟它們兩個貼貼。
“這是你們的專屬小屋, 你們也是有家的小貓啦。”
雲秧擡起爪子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聲音低低的：“我沒有騙你們哦。”
“……她。” 小黑有些別扭, 卻還是走過來蹭蹭她的腦袋, 這是小貓咪表達友好的方式。
小黑有些躊躇, 又有點期待：“她去哪裏了？我們還會再見嗎？”
雲秧轉了個身背對它們：“當然可以。”
“但是下次見面，可不許再對她哈氣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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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園區的一間采光很好的房間裏。
一只體型碩大, 眼睛上方有一小塊禿毛的橘貓正懶洋洋躺在窩裏睡大覺。
忽然間，它的耳朵動了動, 緊閉的眼睛微睜瞇成一道縫, 看向門口方向。
不多時, 從門口鉆進來一只體型小上許多的橘貓, 它義正嚴辭地打抱不平：“老大, 外邊的貓都在傳，有一只白貓不把你放在眼裏，叫囂著要挑戰您的喵！”
“什麽？”
刀疤一個翻身坐起來, 肚皮上的肉肉顫了顫，它吹胡子瞪眼, 老大的地位不容挑釁！
“在哪呢？哪個院的？”
老大發威，小橘貓正襟危坐, 老老實實搖頭：“不知道，聽說會在您開會的時候出現。”
刀疤扭頭看了看落日，也差不多到了平時開會的時間，它抖抖身上的毛，從貓窩中一躍而出：“走，去會會這個家夥。”
……
等它到時，中央庭院已經聚集了眾多毛絨絨，各種花色各種品種，或坐或立，有些甚至還在露著肚皮打滾，簡直是毛絨愛好者的天堂。
大橘帶著小弟從房間出來，一躍跳上了最中心的高臺上，銳利的目光俯視著底下的眾貓貓。
底下懶散的貓貓們抖抖毛，站了起來。
“聽說今天有貓要挑戰我。”
大橘氣憤地一爪子拍在地上：“是誰！站出來！”
底下眾貓貓沸騰，卻無一貓站出來承認。
白色的小貓們躡手躡腳地藏在最後邊，探頭探腦地觀察那個膽大的小貓是否出現。
其他小貓們積極參與，熱情討論。
但，好像跟這件事毫無關系……
“昨天的肉肉罐頭好香的喵，希望今天還是那個口味。”
“今天粑粑又拉不出來，好煩啊，想拉粑粑。”
“新換的廁所砂砂香香的，我偷偷嘗了口，好吃！”
“咦惹，你臭臭的，離我遠點。”
“……”
大橘對小貓們的高度重視非常滿意，它在高臺上來回踱步，巡視著自己的小弟們，重重哼一聲：“不要想著挑戰權威，我才是你們的老大。”
“這個位置是我憑實力得來的，你們要心存敬畏，不要……”
———“我也有實力，我也要當老大！”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大橘的話，它停下步子，聲音大了許多：“誰？！誰在說話？！”
小貓們的議論聲停下，面面相覷間，身後再次傳來聲音：“是我哦。”
大橘循聲望去，聚集的貓貓們從中間散開，讓出中間的路，露出了站在最後的雲秧。
最中間的位置讓開了一條路，雲秧踮著肉墊，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來。
這裏的貓貓都會定期洗澡驅蟲，身上的毛發都不臟，卻完全比不上這只小白貓，她潔凈的毛發上不染一絲塵埃，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撫摸。
貓也忍不住。
有一只站在邊邊上的貍花貓蠢蠢欲動，等雲秧走到它這裏時，它趁貓不備，一爪子摸在雲秧背上。
哇，好軟！
這一爪子仿佛打開了某種機關，註意力全在雲秧身上的小貓們頓時沸騰：
“哇！她讓摸欸！”
雲秧：“？”
頭一次被貓貓們餓狼似的眼神盯住，雲秧心頭一緊。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不等她反應，所有貓貓們蜂擁而至，圍過來爭相對雲秧上下其爪，貼貼蹭蹭：
“香香的、軟軟的！比廁所砂砂香！”
“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喵嗚～我喜歡她！我要讓她做老大！”
被擠出前排的玳瑁堅持不懈：“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雲秧：“……”
再說一遍，我不是貓薄荷！
被包圍在中間寸步難行的雲秧一臉的生無可戀。
如果她現在是人，被貓貓包圍她倒是可以快樂擼貓。
但她現在是貓——
被貓貓當寵物擼的感覺就不太美妙了。
底下的貓貓們炸開了鍋，根本沒有貓管臺上孤伶伶的大橘，就連那只小橘貓，望著底下的盛況也有些躍躍欲試。
大橘扯著脖子喵喵：“安靜！安靜！”
“……”
無貓理會。
大橘心累地一屁股坐在臺子上，有點心酸：“它們到底懂不懂我才是老大啊！”
小橘貓眼巴巴望著貓群中眾星捧月的小白貓，繞著大橘打轉兒，急得抓耳撓腮：“老大，我也想摸……”
“摸摸摸，摸什麽摸！”
最忠誠的小弟也倒戈了，大橘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氣急敗壞：“不許去！”
“哦……” 小橘貓委屈巴巴，學著大橘的姿勢癱坐在它旁邊，低頭望著別的貓的熱鬧。
等雲秧終於從狂熱的貓貓群中擠出來時，已經從驕傲的小公主變成了落魄小乞丐。
柔順的毛發亂七八糟，頭頂的毛發濕濕的打著縷，貌美小貓被迫中分。
像一只被嗦啰過曬幹的芒果核。
雲秧：頭頂有點涼颼颼的。
貓貓的愛太過熱烈，她有點招架不住。為了防止再次被按在地上又順毛又貼貼，雲秧迫不及待越上了高臺。
大橘畢竟還是老大，在貓貓中還是有一定威信的，因此眾貓貓只能遺憾止步，坐在下方仰著脖子看她。
大橘一骨碌翻起來，又恢覆了開始的氣場，朝著雲秧走過去。
好大一輛貓貓。
雲秧站在原地，看著開過來的貓車默默嘲笑，但為了小貓貓的面子，沒有笑出聲。
“餵，你是哪個院的？沒聽過我刀疤的名號？”
大橘抖腿歪嘴：“中心大院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雲秧：“……”
呦，精神小貓。
“來打一架，” 見對面的小貓不理它，大橘氣勢洶洶，誓要找回它丟失的老大面子，“我讓你三招。”
哼，等它贏了她，一定要好好摸個夠！
體型嬌小的雲秧在身寬體胖的大橘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體型上的差距讓大橘更添信心，它傲嬌仰頭：“你要是讓我摸摸，我就不計較你之前的大不敬。”
這要是被蹭蹭估計會被砸成貓餅。
雲秧果斷拒絕：“不要。”
被拒絕的大橘惱羞成怒，正要再說些什麽，被雲秧打斷：
“貓貓基地禁止打架鬥毆，違反的貓貓要被管理員懲罰的。”
見大橘猶豫，她提出了她的建議：“咱們可以比掰貓腕，人類都是這樣一決高下的。”
並不了解人類世界的橘貓有些遲疑：“是這樣嗎？”
“對。”
騙貓毫不心虛的雲秧篤定點頭：“就是這樣。”
“那好吧。”
怕被管理員抓現行的大橘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聽她的規則。
兩只貓貓面對面坐在，伸出一只爪爪搭在一起。
底下的貓貓上躥下跳，激動得像是剛吸了過量的貓薄荷：
“加油加油，我的貓貓最厲害！”
“她當了老大可不可以天天讓我摸呀？”
“我喜歡她！我願意把我最喜歡的廁所砂砂給她吃！我喜歡她！”
“啊啊啊不許不許！你離我的香香貓貓遠一點！”
“……”
捕捉到那道邀請她一起吃貓砂的聲音，雲秧抽了抽嘴角。
謝邀，貓砂什麽的，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隨著小橘貓裁判的“開始”。
兩只貓貓開始發力，大橘一開始還勝券在握，並不把她放在眼裏。
漸漸的，它的貓臉逐漸猙獰，身體也逐漸傾斜。
大橘不可置信地看看對面滿是輕松的小白貓，感受著前爪上的力量，慢慢無法保持平衡。
“啪——”
比白色前爪粗壯不知多少倍的橘色前爪被按倒在地。
小貓們再次激動：
“香香貓貓老大！”
橘貓眼睛睜得大大的，信念崩塌。
然而更讓它絕望的是，到點巡查的管理員從高臺後面房間傳來的呵斥：
“咪咪，是不是又在欺負同伴了？？”
小貓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是簡單的音節詞匯大概能聽懂，因此它知道“咪咪”是在叫它。
本來輸給了一只比它瘦弱這麽多的小貓就已經很丟貓了，結果還被當眾叫“咪咪”。
自覺在眾小弟面前丟貓臉的大橘滿臉抗拒，它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大橘聲嘶力竭，大聲喵喵叫著否認：
“誰是咪咪？咪咪是誰？反正不是我！”
“都說了我不叫咪咪！我叫刀疤！刀疤！知不知道！”
它偷看了眼小弟們的神色，又看看走出來的管理員，貓臉上寫滿了尷尬。
大橘蹭蹭管理員的褲腿，小聲嘟囔：“出門在外，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嘛！”
管理員聽不懂它的喵喵叫，只當它在撒嬌，一把揉在它手感極好的肚皮上：“咪咪真乖，可不許再欺負別的小夥伴了，一會給你加餐。”
大橘：“……。”
它心死如灰地癱倒在地上，露出肉乎乎的肚皮，任由管理員在它肚皮上擼。
算了，有點舒服，賞她摸摸好了。
等管理員離開，沈迷被擼的大橘總算是恢覆了理智。
當眾被擼總讓它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每有一只貓貓跟其他貓貓耳語，它都覺得是在蛐蛐它。
煩死了！
大橘哭唧唧，無顏再面對昔日的眾多小弟，邁著沈重的步伐離開這裏。
趕緊回去睡覺，等明天醒了忘記今天的一切，它還是一條好漢。
*
池清衍接到雲秧的信息，還以為她要回來了報的平安。
打開一看，不由眉心一跳。
好好好，每天不作妖就不舒服是吧。
男人深吸一口氣，拿上外套和車鑰匙就往車庫走，連司機都沒叫。
按著雲秧發來的定位，池清衍驅車來到了救助中心。
這個點有些堵，等他到時，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以後了。
救助中心的建構圖是經過他手的，因此池清衍對於這裏並不算陌生。
中央庭院是最大的院落，位如其名，也是最中心的位置。因此他進了大門口，看到的第一個院門就是中央庭院。
前方庭院中傳來整整齊齊的貓叫聲，池清衍腳步一頓，擡腳朝裏邊走去。
穿過院門，池清衍前進的腳步忽然頓住，波瀾不驚的面容裂開，眼角微抽。
？
只見那只他熟悉無比的白色小乞丐貓端坐在高臺上方，居高臨下俯瞰，滿意地巡視著自己的小弟們。
底下同樣端坐著無數貓貓信徒，品種各異、花色各異，齊聲喵喵叫著，聲音之齊，嗓門之大，像是簇擁著上方加冕的王。
池清衍：“……？”
好好好，一天不見，他的小貓在貓貓基地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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