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只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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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六只貓貓
怕雲秧說出什麽不利於她的話, 紀語琴截住了賀程的話頭，趕在雲秧開口前急急道：
“賀導，她畢竟只是個小作者, 肯定不懂表演, 讓她來評判怕是有些不妥吧。”
“是嗎。”
賀程語氣不鹹不淡：“作為人物的創造者, 對人物的理解與把握至少是比你好很多的。”
他說的毫不留情, 紀語琴被當眾落了面子, 面色有些難看, 卻不敢發作。
氣氛一時之間有著凝重, 所有人呼吸都放輕了。
“紀小姐應該沒有仔細研讀過劇本。”
雲秧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支著下巴客觀評價, 並沒有將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只這段表演來看, 你似乎並沒有讀懂淡月。”
淡月是漫畫女主，也是她試鏡的角色。
不等她反駁, 雲秧繼續道：“紀小姐的表演有些尖銳。”
“淡月不會出現這種情緒。”
紀語琴表情一變，迅速換上副委屈隱忍的表情, 說的話也帶著哭腔：“青央小姐, 您是不是還在因為剛才電梯上的事情生氣？”
眾人耳朵頓時豎起來, 哦豁, 這是有隱情？什麽美味的瓜？
她繼續道：“那就是個誤會, 我身體不舒服，又沒有戴口罩，怕傳染給同乘的人, 這才勸您坐下一班電梯。”
“如果您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從而遷怒到工作方面, 那我給您道歉，還請您消消氣。”
紀語琴一番話說得大方知禮又委屈無比, 就好像雲秧是仗著身份欺壓人的心胸狹窄之人。
眾人目光流連在兩人身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睛都快用不過來了。
這個女生看起來乖巧文靜，根本不像是紀語琴口中描述的那樣。
眾人心中想著，又轉念一想，人不可貌相，萬一她就是那種表裏不一，口蜜腹劍的人呢？
雲秧對她潑臟水的行為並不意外，她輕笑：“低劣的手段。”
“低劣的……人品。”
紀語琴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不過總歸好不到哪裏。
真敢說啊，眾人腹誹，居然敢跟她正面剛，紀語琴畢竟是圈裏小花，粉絲戰鬥力可不是虛的。
雲秧繼續：“你現在的表演比剛才試鏡時要好很多，下次表演時可以參考下現在的心境。”
“不過很遺憾，依舊不符合淡月的人設，她不會如此拙劣。”
“你！”
紀語琴委屈的表情徹底凝固，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
傻瓜才會跳入自證陷阱。雲秧轉著手中的筆，對她的怒視視而不見。
“既然知道是工作，就不要帶入個人情緒。”
一直沒開口的賀程出聲打斷了她單方面的低氣壓：
“青央的點評很準確。”
“一個從小經歷無數意外與磨難的人，不會出現這種浮於表面的誇張情緒。”
導演已經發話，她再狡辯什麽也不過是無用功。
紀語琴不由狠狠瞪了雲秧一眼。
雲秧打開手機發了個消息，再次擡頭對上她的目光：
“電梯裏的監控不是擺設，既然紀小姐說在電梯裏受了委屈，總是要還你一個公道。”
“我已經聯系了致笙總裁，她會讓人把監控送過來。”
紀語琴臉色蒼白，她敢那麽說，不過是覺得雲秧人微言輕，沒有人脈，聯系不到致笙負責人。
她也算有名氣，出面讓人壓著監控，這小作者肯定拿不到。
誰知道她能直接聯系致笙總裁？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紀語琴心中有些慌，沒想到這次真的踢到了鐵板。
“不……不用了。”
她語氣結巴，徹底沒了氣勢：“還是不耽誤賀導的試鏡了。”
說罷她轉身就準備走，畢竟試鏡也沒成功，她也無所謂禮節。
試鏡廳再次被敲響，小劉助理的聲音響起：“賀導，致笙總裁來了。”
“請進。”
賀程站起身，其他人也跟著起身。
推門而入的林雪薇一身女士西裝，黑直長發高高束起，颯爽英氣，帶著不容輕視的淩厲氣息，與之前見到的溫柔模樣截然不同。
她的身材比一個多月前更加削瘦，面容蒼白，在精致的濃妝的下並不太明顯。
但雲秧能感覺到她的疲憊，她肯定也知道了真相。雲秧輕嘆，想必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不必嫣然姐姐小多少。
林雪薇先是跟賀程打了招呼，視線一轉，冰冷的面容溫柔下來，如冰雪消融，毫不掩飾的親昵：“秧秧，好久不見。”
雲秧咧開燦爛的笑：“雪薇姐姐。”
“嗯，” 林雪薇沒有問她漫畫作者的事情，揉揉她的頭發，“這是你要的監控。”
整個試鏡廳安靜下來，在所有人心中的小作者，居然跟致笙總裁是朋友。
致笙娛樂或許不是很了不得的公司，但總所周知，致笙總裁是林家的女兒，背靠林氏大山。
這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好，” 雲秧接過U盤，有些不好意思，“辛苦雪薇姐姐跑一趟。”
林雪薇每每見到雲秧的眼睛，便忍不住想起那只小白貓，不自覺對她產生親近的感覺：“跟我客氣什麽。”
她的目光一轉，落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紀語琴身上，再次變得冰冷。
不過她沒說什麽，她過來就是為了給雲秧撐個腰，讓有些心思活絡的收收那些小心思。
至於這件事，她相信雲秧可以處理好，畢竟池總帶出來的人，可不是會吃虧的性子。
“東西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擾賀導工作。”
林雪薇對賀程點點頭，又對雲秧笑笑，便領著眾人離開。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賀程坐下，心中遺憾更甚：這姑娘家境身世絕對不俗，他估計等不到她踏入娛樂圈，出演那個角色了。
雲秧對著門口的紀語琴搖搖U盤：“紀小姐，你的公道來了。”
“要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你沈冤昭雪呢？”
紀語琴勉強笑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用了。”
“不耽誤賀導了，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紀語琴匆匆離開，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所以就是不打自招咯。
刻意抹黑別人被反將一軍，以為是無名小卒結果是惹不起的豪門，只能不堪離開。
嘖嘖嘖，居然還能見到當紅小花如此狼狽的模樣，真是稀奇。
當面吃瓜就是過癮，這次試鏡沒白來。
吃瓜人心滿意足。
雲秧沒揪著不放，等這一批試鏡的人離開，她歉意地跟賀程致歉：“抱歉賀導，因為我個人原因影響您試鏡了。”
“沒事。”
賀程不在意地揮揮手：“哪有乖乖挨欺負的道理，又不是傻子。”
他對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繼續。”
試鏡再次開始，接下來的試鏡都很順利，沒了那些幺蛾子，平和不少。
*
上午場試的是女主和重要配角。
配角基本上都有合適人選了，女主倒是有兩個是賀程比較糾結的，他準備後續再單獨覆試兩人。
等試完最後一個人，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在賀程的邀請下雲秧跟他們一起去了致笙食堂。
“這裏的食堂還不錯。”
賀程笑瞇瞇的，畢竟一上午就定下了幾個重要角色，他心情還不錯。
雲秧跟在他身後，聽他這樣說不由有些好奇：“您之前在這裏吃過？”
“就吃過一次。”
賀程帶著她打了飯，聞言笑開：“林家那丫頭求人辦事沒點求人的態度，就帶我來她自己的公司食堂來吃。”
“哼，也就是我脾氣好，不跟她計較。”
他嘴上這麽說著，卻沒有半點責怪，反而帶著顯而易見的慈愛。
看來雪薇姐姐和賀導是舊識，怪不得這部漫畫能請得動他。
畢竟是人家的隱私，雲秧沒有繼續再追問，聽從了賀程的建議，選了他推薦的窗口。
幾人邊吃邊聊著選角的事，氣氛融洽，雲秧跟賀程和另外幾人的關系也拉近許多。
*
下午試的是男主，不同於女主的順利，這次有些棘手。
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選，極有耐心的賀程也不免有些煩躁。
直到最後一位演員上場，賀程皺著的眉頭才緩緩松開，眼睛一亮。
來人是當紅的小生
歐離，前一陣子播出的偶像劇憑借超高顏值爆火，圈粉無數。
這當然不是賀程關註的重點，他拍戲從來不是看主演流量的人。
歐離是偏西方的長相，眉骨很高，眼窩深邃，頭發是金色的狼尾半長發，跟漫畫裏的男主塞繆爾很貼。
他稍微來了點精神：“開始吧。”
歐離禮貌地問了好，在賀程的催促中開始了表演。
雲秧也認真幾分，看完之後卻有些遺憾，雖然外形很貼，但他的演技還有些生澀，表演痕跡很重。
不過應該還可以提升。
很顯然賀程也是這麽想的，這個算是今天面試中還可以的。
他輕嘆口氣：“這段時間可以系統學習下演技課。”
“試鏡結果後續會通知你。”
他說的隱晦，卻還是透露出了一些細節，歐離驚喜鞠躬：“多謝賀導提點。”
“賀導再見。”
他跟導演編劇們告了別，他對上雲秧的視線，笑容更加燦爛，對著她躬躬身子：“青央……”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道：“青央小姐再見。”
賀導幾人點頭，演技雖然有待提升，但為人謙遜有禮，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雲秧盯著他，男人進退有度、舉止得體，但她總覺得剛才他看她那一眼帶點別的意味。
錯覺？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賀程疲憊地揉揉眉心：“試了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符合心意的。”
“剛才那個歐離不是還可以。”
副導演拍拍他的肩膀：“演技是有點僵硬，但距離開機還有一段時間，他加緊時間特訓不是沒有機會。”
賀程不置可否：“明天再試試別人。”
他不是將就的人，先再物色一下其他人吧，這麽大一個娛樂圈，他不信沒有合適的。
雲秧點頭，他可以是備選，但不是必選。
“那我也不打擾了，” 賀程面上的疲憊很明顯，雲秧不由關心道，“賀導早點回去休息。”
“好，青央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試鏡也怪累的。”
賀程笑著跟她開玩笑：“導演不好當吧。”
他明顯對她親近許多，似是真的把她當小輩看，雲秧也從善如流：“您可以叫我秧秧，禾央秧，或者叫我小雲也可以。”
“不過導演確實不好當，辛苦賀導。”
賀程眼中笑意更深：“好，小雲。”
畢竟剛認識一天，直接喊這麽親昵的小字不太禮貌，賀程折中選擇了既顯得親近，又不會太過親密的稱呼。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雲，雲秧有些稀奇，她笑著告別了賀程幾人，準備下樓離開。
走之前她沒忘上去跟林雪薇道別，被告知她正在開會，就沒有打擾，而是發了個消息：
【雪薇姐姐試鏡結束啦，秘書說你在開會，我就不打擾你啦。感謝你今天替我撐腰呀。】
【貼臉蹭蹭.jpg】
林雪薇的手機沒有靜音，她將扣著的手機拿起來看看，緊繃的臉放松，面上柔和不少。
戰戰兢兢的各部門負責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誰這麽有本事，能讓生氣的林總笑得這麽溫柔。
趁著現在沒有人匯報的間隙，林雪薇給雲秧回了消息：【微微：不客氣。】
想了想，她點進雲秧打開的表情包，裏邊是一整套小貓表情，她選了其中一個：【摸摸頭.jpg】
擡頭對上員工們八卦的眼神，她重新繃起臉，將手機放下：
“繼續。”
……
雲秧出門前已經跟司機發了消息，估計要過一回才能到。
她站在一個不太顯眼的路邊等司機，手伸進包包摸著裏邊長條狀物體，眼神不自覺瞥向四周的角落。
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流浪貓。
自從前幾天頻繁遇到流浪貓開始，她就隨身攜帶著好幾根貓條，以防再出現上次那種沒有東西餵小貓的情況。
“好餓，一會我再去附近垃圾桶看看有沒有吃的。”
“我跟你一起，可千萬要小心，我剛才碰到個兩腳獸可壞了，我就是路過，他居然踢我！”
“現在可疼了喵。”
“我就說人類都是壞人，要遠離他們！”
雲秧循著聲音望過去，一黑一白兩只小貓窩在一起，蔫蔫地聊著天，更加強壯一點的小□□小白舔著毛。
不過，強壯也只是比較出來的，比起更加瘦弱的小白，小黑更大一點。
她給已經很熟悉的救助基地負責人發了定位，腳步一轉，走向那邊。
小黑很警覺，註意到有人來立刻直起身子，擋在小白前邊，喉嚨發出警告的低吼，身上的毛發炸起來，
它同時提醒身後的小白：“我跑得快，我來拖住她，你先跑。”
小白也站起來，但它猶豫著沒有跑：“我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壞人。”
其實小黑也這麽覺得，它似乎天然對她有些好感，但它沒有放下警惕。
這麽長時間的流浪生活讓它明白，對任何人類保持警惕是活下去的關鍵。
雲秧聽到它們的對話有些心疼，她蹲下來朝它們靠近，手上拿著撕開的貓條，語氣又輕又柔：
“別害怕，我沒有惡意。吃點東西吧。”
貓條的肉糜香味吸引住了兩只經常餓肚子的小流浪貓，它們防備的姿態似乎有些松動。
小白蹭蹭小黑：“你看，我就說她不是壞人吧喵。”
小黑不為所動：“你傻嗎，至少有多少同伴被這樣打死了，這肯定是陷阱！”
“等我們一過去吃，她肯定就會拿棍子打我們的！”
“可是……” 小白有些猶豫，“我總覺得她很親近。”
流浪貓有警惕心並不是壞事，如果不是這樣，她現在可能都見不到這兩小只。
雲秧很有耐心，她將貓條擠出來一點，讓香味更加濃郁地散發出來。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哪怕知道自己人形態下貓咪聽不懂她說話，雲秧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不厭其煩：“是不是餓很久了呀，要不要嘗試一下貓條，這口味很好吃的。”
兩只小貓都很淒慘，小白好一些，除了很瘦，毛發臟兮兮的，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對比之下小黑要狼狽許多，它雖然更大些，卻有很多明顯的傷，毛發也是這禿一塊那禿一塊，眼睛下方的淚痕也很嚴重。
她看著臟兮兮的小白和傷痕累累的小黑，忽然有些沈默，心口酸酸的，有點難受。
再開口時，帶了些明顯的難過：
“流浪的生活很辛苦吧。”
她的聲音帶著不太明顯的顫抖，小白小黑對視一眼。
小白往前走了兩步，跟小黑並排著：“我們不吃她的東西她都傷心得哭了。”
“不然我們就吃一點吧。”
小黑也有些動搖了，這個人類怎麽這麽脆弱，一副它們兩個合夥欺負她的樣子。
聽小白這麽說，別別扭扭道：“那我先去試試，如果她抓我的話，你就趕緊跑，不要回頭。”
小白很聽小黑的話，它又蹭了蹭小黑：“好的喵。”
雲秧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兩只相依為命的小流浪，經歷了無數苦難，卻還是願意再賭一次。
它們付出的信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我不會辜負。
雲秧低了低頭，在心中暗暗發誓。
她又將貓條小心翼翼地往前遞了遞，幅度很小，生怕驚擾了這兩只好不容易願意相信她的小精靈。
小黑弓著身子走上前，試探地舔了兩口她遞過來的貓條，喉嚨中依舊發出警告的低吼，豎瞳死死盯著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似乎她稍有異動就會立刻發起攻擊。
“怎麽樣？”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小白也有些蠢蠢欲動。
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的小黑瞳孔不自覺放大：“喵好吃！你也來嘗嘗。”
但它依舊沒有放松：“還是要小心，一會她有其他動作你就立馬跑，不要貪吃。”
雲秧打開另一根。
小白也立馬跑上前，它比小黑要有友善很多，大概是被它保護的很好，它依舊保留著僅剩的一點天真。
“好好吃喵！”
小白發出舒服的咕嚕嚕，好吃到豎起飛機耳，進食速度加快：“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
兩只小貓總共吃了三根貓條，小白只吃了一根，小黑吃了兩根。
雲秧怕它們餓久了一下子吃太多胃會受不了，便沒有再讓它們多吃。
這麽一會兒，兩小只已經很親她了，尤其是小白，蹭著她的褲腿不停地求摸摸。
小黑更矜持一點，但雲秧摸它，它也不會拒絕。
手機消息聲響起，雲秧拿出來看了看，是流浪動物救助基地的負責人陳良，他已經到了。
雲秧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在場。
思來想去，她去跟陳良要了一個大籠子。
再回來時，兩只小貓還在原地等她，雲秧心中一暖。
她打開籠子，在裏邊放了根貓條誘惑它們，溫聲道：“以後不用再流浪了。”
“我帶你們回家。”
池清衍和她投資新建的流浪動物救助基地設施齊全完善，有專業的獸醫團隊，修建的也很大，貓貓狗狗是分開的，很適合小流浪們住。
雖說不能真的領養它們，但在這裏它們也可以過得很好，之前再也不會擔心有人來傷害它們，不用擔心吃不飽睡不暖，不用擔心再被人驅趕。
“這個是什麽，她要帶我們一起走嗎？”
小白真的很信任她，順著她的胳膊就鉆進了籠子，小爪子還在勾著上邊垂下來的逗貓棒。
小黑想要攔它但是沒攔住，它在籠子口徘徊半天，有些猶豫：“你個傻瓜，萬一她把我們帶走殺掉呢。”
“我覺得她不會，” 小白偷偷打量著雲秧，“她會給我們吃好吃的，也沒有打我們。”
“你快進來吧，這個很好玩的喵。”
小白從來沒有玩過逗貓棒，它一下一下撲著，還不忘招呼自己的同伴：“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小黑看了看裏邊玩的起勁的同伴，又看看眼神中沒有任何惡意、安靜等著它的雲秧。
不知道她會帶它們去哪裏，也不知道它們之後還能不能活著。
小黑焦躁地抓了抓地，尖銳地喵了兩聲。
它遲疑地考慮著，最終還是一個閃身鉆進了籠子。
它的同伴就在裏面。
希望這一次它不會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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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雲秧說出什麽不利於她的話, 紀語琴截住了賀程的話頭，趕在雲秧開口前急急道：
“賀導，她畢竟只是個小作者, 肯定不懂表演, 讓她來評判怕是有些不妥吧。”
“是嗎。”
賀程語氣不鹹不淡：“作為人物的創造者, 對人物的理解與把握至少是比你好很多的。”
他說的毫不留情, 紀語琴被當眾落了面子, 面色有些難看, 卻不敢發作。
氣氛一時之間有著凝重, 所有人呼吸都放輕了。
“紀小姐應該沒有仔細研讀過劇本。”
雲秧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支著下巴客觀評價, 並沒有將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只這段表演來看, 你似乎並沒有讀懂淡月。”
淡月是漫畫女主，也是她試鏡的角色。
不等她反駁, 雲秧繼續道：“紀小姐的表演有些尖銳。”
“淡月不會出現這種情緒。”
紀語琴表情一變，迅速換上副委屈隱忍的表情, 說的話也帶著哭腔：“青央小姐, 您是不是還在因為剛才電梯上的事情生氣？”
眾人耳朵頓時豎起來, 哦豁, 這是有隱情？什麽美味的瓜？
她繼續道：“那就是個誤會, 我身體不舒服，又沒有戴口罩，怕傳染給同乘的人, 這才勸您坐下一班電梯。”
“如果您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從而遷怒到工作方面, 那我給您道歉，還請您消消氣。”
紀語琴一番話說得大方知禮又委屈無比, 就好像雲秧是仗著身份欺壓人的心胸狹窄之人。
眾人目光流連在兩人身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睛都快用不過來了。
這個女生看起來乖巧文靜，根本不像是紀語琴口中描述的那樣。
眾人心中想著，又轉念一想，人不可貌相，萬一她就是那種表裏不一，口蜜腹劍的人呢？
雲秧對她潑臟水的行為並不意外，她輕笑：“低劣的手段。”
“低劣的……人品。”
紀語琴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不過總歸好不到哪裏。
真敢說啊，眾人腹誹，居然敢跟她正面剛，紀語琴畢竟是圈裏小花，粉絲戰鬥力可不是虛的。
雲秧繼續：“你現在的表演比剛才試鏡時要好很多，下次表演時可以參考下現在的心境。”
“不過很遺憾，依舊不符合淡月的人設，她不會如此拙劣。”
“你！”
紀語琴委屈的表情徹底凝固，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
傻瓜才會跳入自證陷阱。雲秧轉著手中的筆，對她的怒視視而不見。
“既然知道是工作，就不要帶入個人情緒。”
一直沒開口的賀程出聲打斷了她單方面的低氣壓：
“青央的點評很準確。”
“一個從小經歷無數意外與磨難的人，不會出現這種浮於表面的誇張情緒。”
導演已經發話，她再狡辯什麽也不過是無用功。
紀語琴不由狠狠瞪了雲秧一眼。
雲秧打開手機發了個消息，再次擡頭對上她的目光：
“電梯裏的監控不是擺設，既然紀小姐說在電梯裏受了委屈，總是要還你一個公道。”
“我已經聯系了致笙總裁，她會讓人把監控送過來。”
紀語琴臉色蒼白，她敢那麽說，不過是覺得雲秧人微言輕，沒有人脈，聯系不到致笙負責人。
她也算有名氣，出面讓人壓著監控，這小作者肯定拿不到。
誰知道她能直接聯系致笙總裁？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紀語琴心中有些慌，沒想到這次真的踢到了鐵板。
“不……不用了。”
她語氣結巴，徹底沒了氣勢：“還是不耽誤賀導的試鏡了。”
說罷她轉身就準備走，畢竟試鏡也沒成功，她也無所謂禮節。
試鏡廳再次被敲響，小劉助理的聲音響起：“賀導，致笙總裁來了。”
“請進。”
賀程站起身，其他人也跟著起身。
推門而入的林雪薇一身女士西裝，黑直長發高高束起，颯爽英氣，帶著不容輕視的淩厲氣息，與之前見到的溫柔模樣截然不同。
她的身材比一個多月前更加削瘦，面容蒼白，在精致的濃妝的下並不太明顯。
但雲秧能感覺到她的疲憊，她肯定也知道了真相。雲秧輕嘆，想必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不必嫣然姐姐小多少。
林雪薇先是跟賀程打了招呼，視線一轉，冰冷的面容溫柔下來，如冰雪消融，毫不掩飾的親昵：“秧秧，好久不見。”
雲秧咧開燦爛的笑：“雪薇姐姐。”
“嗯，” 林雪薇沒有問她漫畫作者的事情，揉揉她的頭發，“這是你要的監控。”
整個試鏡廳安靜下來，在所有人心中的小作者，居然跟致笙總裁是朋友。
致笙娛樂或許不是很了不得的公司，但總所周知，致笙總裁是林家的女兒，背靠林氏大山。
這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好，” 雲秧接過U盤，有些不好意思，“辛苦雪薇姐姐跑一趟。”
林雪薇每每見到雲秧的眼睛，便忍不住想起那只小白貓，不自覺對她產生親近的感覺：“跟我客氣什麽。”
她的目光一轉，落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紀語琴身上，再次變得冰冷。
不過她沒說什麽，她過來就是為了給雲秧撐個腰，讓有些心思活絡的收收那些小心思。
至於這件事，她相信雲秧可以處理好，畢竟池總帶出來的人，可不是會吃虧的性子。
“東西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擾賀導工作。”
林雪薇對賀程點點頭，又對雲秧笑笑，便領著眾人離開。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賀程坐下，心中遺憾更甚：這姑娘家境身世絕對不俗，他估計等不到她踏入娛樂圈，出演那個角色了。
雲秧對著門口的紀語琴搖搖U盤：“紀小姐，你的公道來了。”
“要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你沈冤昭雪呢？”
紀語琴勉強笑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用了。”
“不耽誤賀導了，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紀語琴匆匆離開，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所以就是不打自招咯。
刻意抹黑別人被反將一軍，以為是無名小卒結果是惹不起的豪門，只能不堪離開。
嘖嘖嘖，居然還能見到當紅小花如此狼狽的模樣，真是稀奇。
當面吃瓜就是過癮，這次試鏡沒白來。
吃瓜人心滿意足。
雲秧沒揪著不放，等這一批試鏡的人離開，她歉意地跟賀程致歉：“抱歉賀導，因為我個人原因影響您試鏡了。”
“沒事。”
賀程不在意地揮揮手：“哪有乖乖挨欺負的道理，又不是傻子。”
他對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繼續。”
試鏡再次開始，接下來的試鏡都很順利，沒了那些幺蛾子，平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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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場試的是女主和重要配角。
配角基本上都有合適人選了，女主倒是有兩個是賀程比較糾結的，他準備後續再單獨覆試兩人。
等試完最後一個人，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在賀程的邀請下雲秧跟他們一起去了致笙食堂。
“這裏的食堂還不錯。”
賀程笑瞇瞇的，畢竟一上午就定下了幾個重要角色，他心情還不錯。
雲秧跟在他身後，聽他這樣說不由有些好奇：“您之前在這裏吃過？”
“就吃過一次。”
賀程帶著她打了飯，聞言笑開：“林家那丫頭求人辦事沒點求人的態度，就帶我來她自己的公司食堂來吃。”
“哼，也就是我脾氣好，不跟她計較。”
他嘴上這麽說著，卻沒有半點責怪，反而帶著顯而易見的慈愛。
看來雪薇姐姐和賀導是舊識，怪不得這部漫畫能請得動他。
畢竟是人家的隱私，雲秧沒有繼續再追問，聽從了賀程的建議，選了他推薦的窗口。
幾人邊吃邊聊著選角的事，氣氛融洽，雲秧跟賀程和另外幾人的關系也拉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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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試的是男主，不同於女主的順利，這次有些棘手。
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選，極有耐心的賀程也不免有些煩躁。
直到最後一位演員上場，賀程皺著的眉頭才緩緩松開，眼睛一亮。
來人是當紅的小生
歐離，前一陣子播出的偶像劇憑借超高顏值爆火，圈粉無數。
這當然不是賀程關註的重點，他拍戲從來不是看主演流量的人。
歐離是偏西方的長相，眉骨很高，眼窩深邃，頭發是金色的狼尾半長發，跟漫畫裏的男主塞繆爾很貼。
他稍微來了點精神：“開始吧。”
歐離禮貌地問了好，在賀程的催促中開始了表演。
雲秧也認真幾分，看完之後卻有些遺憾，雖然外形很貼，但他的演技還有些生澀，表演痕跡很重。
不過應該還可以提升。
很顯然賀程也是這麽想的，這個算是今天面試中還可以的。
他輕嘆口氣：“這段時間可以系統學習下演技課。”
“試鏡結果後續會通知你。”
他說的隱晦，卻還是透露出了一些細節，歐離驚喜鞠躬：“多謝賀導提點。”
“賀導再見。”
他跟導演編劇們告了別，他對上雲秧的視線，笑容更加燦爛，對著她躬躬身子：“青央……”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道：“青央小姐再見。”
賀導幾人點頭，演技雖然有待提升，但為人謙遜有禮，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雲秧盯著他，男人進退有度、舉止得體，但她總覺得剛才他看她那一眼帶點別的意味。
錯覺？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賀程疲憊地揉揉眉心：“試了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符合心意的。”
“剛才那個歐離不是還可以。”
副導演拍拍他的肩膀：“演技是有點僵硬，但距離開機還有一段時間，他加緊時間特訓不是沒有機會。”
賀程不置可否：“明天再試試別人。”
他不是將就的人，先再物色一下其他人吧，這麽大一個娛樂圈，他不信沒有合適的。
雲秧點頭，他可以是備選，但不是必選。
“那我也不打擾了，” 賀程面上的疲憊很明顯，雲秧不由關心道，“賀導早點回去休息。”
“好，青央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試鏡也怪累的。”
賀程笑著跟她開玩笑：“導演不好當吧。”
他明顯對她親近許多，似是真的把她當小輩看，雲秧也從善如流：“您可以叫我秧秧，禾央秧，或者叫我小雲也可以。”
“不過導演確實不好當，辛苦賀導。”
賀程眼中笑意更深：“好，小雲。”
畢竟剛認識一天，直接喊這麽親昵的小字不太禮貌，賀程折中選擇了既顯得親近，又不會太過親密的稱呼。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雲，雲秧有些稀奇，她笑著告別了賀程幾人，準備下樓離開。
走之前她沒忘上去跟林雪薇道別，被告知她正在開會，就沒有打擾，而是發了個消息：
【雪薇姐姐試鏡結束啦，秘書說你在開會，我就不打擾你啦。感謝你今天替我撐腰呀。】
【貼臉蹭蹭.jpg】
林雪薇的手機沒有靜音，她將扣著的手機拿起來看看，緊繃的臉放松，面上柔和不少。
戰戰兢兢的各部門負責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誰這麽有本事，能讓生氣的林總笑得這麽溫柔。
趁著現在沒有人匯報的間隙，林雪薇給雲秧回了消息：【微微：不客氣。】
想了想，她點進雲秧打開的表情包，裏邊是一整套小貓表情，她選了其中一個：【摸摸頭.jpg】
擡頭對上員工們八卦的眼神，她重新繃起臉，將手機放下：
“繼續。”
……
雲秧出門前已經跟司機發了消息，估計要過一回才能到。
她站在一個不太顯眼的路邊等司機，手伸進包包摸著裏邊長條狀物體，眼神不自覺瞥向四周的角落。
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流浪貓。
自從前幾天頻繁遇到流浪貓開始，她就隨身攜帶著好幾根貓條，以防再出現上次那種沒有東西餵小貓的情況。
“好餓，一會我再去附近垃圾桶看看有沒有吃的。”
“我跟你一起，可千萬要小心，我剛才碰到個兩腳獸可壞了，我就是路過，他居然踢我！”
“現在可疼了喵。”
“我就說人類都是壞人，要遠離他們！”
雲秧循著聲音望過去，一黑一白兩只小貓窩在一起，蔫蔫地聊著天，更加強壯一點的小□□小白舔著毛。
不過，強壯也只是比較出來的，比起更加瘦弱的小白，小黑更大一點。
她給已經很熟悉的救助基地負責人發了定位，腳步一轉，走向那邊。
小黑很警覺，註意到有人來立刻直起身子，擋在小白前邊，喉嚨發出警告的低吼，身上的毛發炸起來，
它同時提醒身後的小白：“我跑得快，我來拖住她，你先跑。”
小白也站起來，但它猶豫著沒有跑：“我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壞人。”
其實小黑也這麽覺得，它似乎天然對她有些好感，但它沒有放下警惕。
這麽長時間的流浪生活讓它明白，對任何人類保持警惕是活下去的關鍵。
雲秧聽到它們的對話有些心疼，她蹲下來朝它們靠近，手上拿著撕開的貓條，語氣又輕又柔：
“別害怕，我沒有惡意。吃點東西吧。”
貓條的肉糜香味吸引住了兩只經常餓肚子的小流浪貓，它們防備的姿態似乎有些松動。
小白蹭蹭小黑：“你看，我就說她不是壞人吧喵。”
小黑不為所動：“你傻嗎，至少有多少同伴被這樣打死了，這肯定是陷阱！”
“等我們一過去吃，她肯定就會拿棍子打我們的！”
“可是……” 小白有些猶豫，“我總覺得她很親近。”
流浪貓有警惕心並不是壞事，如果不是這樣，她現在可能都見不到這兩小只。
雲秧很有耐心，她將貓條擠出來一點，讓香味更加濃郁地散發出來。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哪怕知道自己人形態下貓咪聽不懂她說話，雲秧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不厭其煩：“是不是餓很久了呀，要不要嘗試一下貓條，這口味很好吃的。”
兩只小貓都很淒慘，小白好一些，除了很瘦，毛發臟兮兮的，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對比之下小黑要狼狽許多，它雖然更大些，卻有很多明顯的傷，毛發也是這禿一塊那禿一塊，眼睛下方的淚痕也很嚴重。
她看著臟兮兮的小白和傷痕累累的小黑，忽然有些沈默，心口酸酸的，有點難受。
再開口時，帶了些明顯的難過：
“流浪的生活很辛苦吧。”
她的聲音帶著不太明顯的顫抖，小白小黑對視一眼。
小白往前走了兩步，跟小黑並排著：“我們不吃她的東西她都傷心得哭了。”
“不然我們就吃一點吧。”
小黑也有些動搖了，這個人類怎麽這麽脆弱，一副它們兩個合夥欺負她的樣子。
聽小白這麽說，別別扭扭道：“那我先去試試，如果她抓我的話，你就趕緊跑，不要回頭。”
小白很聽小黑的話，它又蹭了蹭小黑：“好的喵。”
雲秧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兩只相依為命的小流浪，經歷了無數苦難，卻還是願意再賭一次。
它們付出的信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我不會辜負。
雲秧低了低頭，在心中暗暗發誓。
她又將貓條小心翼翼地往前遞了遞，幅度很小，生怕驚擾了這兩只好不容易願意相信她的小精靈。
小黑弓著身子走上前，試探地舔了兩口她遞過來的貓條，喉嚨中依舊發出警告的低吼，豎瞳死死盯著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似乎她稍有異動就會立刻發起攻擊。
“怎麽樣？”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小白也有些蠢蠢欲動。
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的小黑瞳孔不自覺放大：“喵好吃！你也來嘗嘗。”
但它依舊沒有放松：“還是要小心，一會她有其他動作你就立馬跑，不要貪吃。”
雲秧打開另一根。
小白也立馬跑上前，它比小黑要有友善很多，大概是被它保護的很好，它依舊保留著僅剩的一點天真。
“好好吃喵！”
小白發出舒服的咕嚕嚕，好吃到豎起飛機耳，進食速度加快：“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
兩只小貓總共吃了三根貓條，小白只吃了一根，小黑吃了兩根。
雲秧怕它們餓久了一下子吃太多胃會受不了，便沒有再讓它們多吃。
這麽一會兒，兩小只已經很親她了，尤其是小白，蹭著她的褲腿不停地求摸摸。
小黑更矜持一點，但雲秧摸它，它也不會拒絕。
手機消息聲響起，雲秧拿出來看了看，是流浪動物救助基地的負責人陳良，他已經到了。
雲秧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在場。
思來想去，她去跟陳良要了一個大籠子。
再回來時，兩只小貓還在原地等她，雲秧心中一暖。
她打開籠子，在裏邊放了根貓條誘惑它們，溫聲道：“以後不用再流浪了。”
“我帶你們回家。”
池清衍和她投資新建的流浪動物救助基地設施齊全完善，有專業的獸醫團隊，修建的也很大，貓貓狗狗是分開的，很適合小流浪們住。
雖說不能真的領養它們，但在這裏它們也可以過得很好，之前再也不會擔心有人來傷害它們，不用擔心吃不飽睡不暖，不用擔心再被人驅趕。
“這個是什麽，她要帶我們一起走嗎？”
小白真的很信任她，順著她的胳膊就鉆進了籠子，小爪子還在勾著上邊垂下來的逗貓棒。
小黑想要攔它但是沒攔住，它在籠子口徘徊半天，有些猶豫：“你個傻瓜，萬一她把我們帶走殺掉呢。”
“我覺得她不會，” 小白偷偷打量著雲秧，“她會給我們吃好吃的，也沒有打我們。”
“你快進來吧，這個很好玩的喵。”
小白從來沒有玩過逗貓棒，它一下一下撲著，還不忘招呼自己的同伴：“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小黑看了看裏邊玩的起勁的同伴，又看看眼神中沒有任何惡意、安靜等著它的雲秧。
不知道她會帶它們去哪裏，也不知道它們之後還能不能活著。
小黑焦躁地抓了抓地，尖銳地喵了兩聲。
它遲疑地考慮著，最終還是一個閃身鉆進了籠子。
它的同伴就在裏面。
希望這一次它不會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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