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只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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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只貓貓
居然是你？
雲秧震驚, 你居然是這種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這種事，還被路過的純潔貓貓看到了。
譴責！強烈譴責！
“你那什麽眼神。”
池郁拖著懷裏醉得七葷八素的女孩，被雲秧譴責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
“你個小屁孩腦子裏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他不由羞惱：“她喝醉了, 你快來幫一把, 我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
“你都抱了這麽久了現在才說不方便。”
雲秧鄙視地看他, 卻還是擡腳往他那邊走。
好歹是幫她薅了渣爹兩千萬的人, 幫一下就幫一下咯。
走到近前, 雲秧才發現喝醉的這個女孩還是個熟人。
“嫣然姐姐？”
雲秧搭了把手, 眼神更不對了, 她看看池郁, 又看看不省人事的林嫣然, 細細的眉毛皺起來。
“你居然趁人之危, 你不是好人。”
就算是官配，也不能趁人之危！雲秧在心底搖旗吶喊, 並偷偷給池郁扣了一百分。
“我沒有！”
被冤枉的池郁簡直百口莫辯，他蒼白的臉上染上緋紅, 卻還是咬牙切齒解釋：“她自己喝醉了, 賴在我身上不肯走。”
他就只是路過看到她打了個招呼, 就被已經醉熏熏的林嫣然纏上, 抱著他痛哭流涕, 惹得其他人紛紛用奇怪的、看渣男的眼神看他。
他想把人甩開就走，又不能真的把她一個醉鬼丟在那裏不管，就算是白天, 依舊不安全。
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他沒開車來, 只能拖著她離開餐廳，在這裏等司機過來。
他面上的氣急不想是假的, 雲秧朝馬路對面看過去，確實是一家餐廳。
心中的懷疑消了幾分：“她自己來吃飯？大中午的自己喝這麽多酒？”
“我怎麽知道！” 池郁沒好氣道，“把你那懷疑的眼神給我收起來，做個好人好事還背上黑鍋了。”
“我上哪說理去。”
OK.
雲秧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畢竟是一書男主，人品還不至於這麽糟糕。
她偷偷把給他扣掉的分加回來。
高大陰郁的男人抱著體型嬌小，面色酡紅的女孩，拋去奇怪的姿勢，還真有幾分般配。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啦？”
受貓科動物天然的、極高的好奇心驅使，雲秧拉著林嫣然，胳膊肘搗搗池郁：“確定關系沒？”
池郁：“？”
“確定什麽關系？” 池郁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可置信，“我們倆能有什麽關系？”
拉郎配也別太過分，他們兩個總共沒見過幾次，發展什麽發展。
雲秧：“？”
“你們……” 她摸不著頭腦，“不熟？”
“非常不熟。” 池郁極其無語地給出萬分肯定的答案。
“小屁孩別到處胡說。”
每次遇上雲秧，還有那只叫秧秧的小貓，他良好的教養就無法維持，有苦說不出，直接破大防。
他大概率跟這個名字犯沖。
雲秧也搞不懂這個劇情走向了，雖說這個劇情早就崩得它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了，這個時間節點了它的男女主居然還不熟。
不會到時候官配都被拆了吧？
好吧，這樣的話，她確實有點冒昧了。
雲秧緊急轉話題：“你的司機什麽時候來。”
“你們在這裏站多久了？”
久到連小貓都在背後蛐蛐你們。
池郁沈默。
他看了眼手機消息，默默轉過了頭：“……堵車了。”
“嘖。” 雲秧嫌棄地掃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了，還是不說你了。”
大庭廣眾的，給他留點面子。
讀懂了雲秧未竟之語的池郁再次破防：“你已經說完了好吧？！”
就她那個眼神，都快罵出聲了謝謝。
也不知道大哥每天過得什麽日子，應該每天會被氣老三歲吧。
雲秧假裝沒聽見。
他們兩個一起擡著林嫣然，她只分擔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重量都在池郁那裏。
本來安安靜靜的林嫣然突然嚶嚶哭了起來身體也不安分地扭動，嗚咽地低泣：“為什麽……換掉……”
“為什麽……憑什麽？”
斷斷續續的語句連不成完整的一句話，雲秧離得近，能聽清楚她的呢喃，卻不明其意。
“嫣然姐姐怎麽了？”
她壓住林嫣然胡亂揮舞的雙手，眼神示意池郁。
池郁看了眼淚如雨下，口齒含糊不清的林嫣然，神色有些覆雜：“今天她的養……”
他頓住，換了個稱呼：“今天張永夫妻兩人被捕入獄，她應該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可能有點接受不了吧。”
當年的真相……
雲秧也想起池清衍的調查結果，張永夫妻故意調換了兩個嬰兒，導致真正的林家千金多年流落在外，吃盡了無數苦頭。
怪不得她現在這麽崩潰。
或許當初得知自己被抱錯，她還能安慰自己世事無常，人生如戲。事已至此，既然已經換回來，那就好好繼續接下來的人生。
卻沒想到，居然是人為。
恐怕任誰知道自己多年的苦難是人為造成的，都會無法接受吧。
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是搓磨她22年的養父母。
她本不該經歷這些。
只因那兩人貪婪卑鄙，心生妄念。
微風輕輕吹，樹枝撲簌簌輕響。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沈默間，只剩林嫣然的哭泣聲，破碎的聲線在微風吹拂下更添幾分蕭瑟。
恰在這時打著雙閃的黑色轎車停在他們面前。
“你……”
池郁遲疑片刻，開口請求：“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嗎？”
還是那句話，他一個大男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生送回家實在不方便，萬一被人誤以為是他把人灌醉的……
做好事可以，做好事還背黑鍋不行。
“幫你也不是不行咯。” 雲秧眉梢高挑，意味深長，“池清衍都不讓我打白工的。”
池郁抽抽嘴角：“……再幫你坑池霖五百萬。”
“成交。”
雲秧爽快答應，只要能坑池霖，錢再少她都不嫌棄。
“小財迷，” 池郁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揚起，“大哥似乎不是小氣的人。”
“當然不是。”
雲秧搖搖手指，狡黠一笑：“池清衍給的，和自己坑來的，可不一樣。”
池郁：“……”
可以，多坑點，他愛看。
一想到池霖給錢時那副肉痛的表情，池郁心情愉悅，不由對雲秧親近幾分。
凡是讓池霖痛苦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
車子在林家別墅前停住。
已經接到消息的林總和林夫人早早等在門前，在車停下後第一時間迎上來。
池郁先下了車，然後把林嫣然拉下來。
林夫人第一時間攬住林嫣然，焦急的語氣中滿是擔憂：“這孩子，大白天的喝多這麽酒。”
林總擔心歸擔心，理智還是在的，先是跟池郁道了謝：“郁總，實在是感謝您把嫣然送回來。”
“林總客氣，” 池郁禮貌點頭，轉身將還在車裏的雲秧拉出來，“還多虧了秧秧幫忙。”
緊接著雲秧也從車上下來，林總和林夫人楞住，瞬間認出這是上次跟在池清衍身邊的女孩。
“這是……雲小姐？”
之前嫣然和雪薇都在他們面前提過她，再加上她是池清衍極為重視的人，他特意查過她的名字。
當然不只是他查，其他家的總裁們也不落後。
畢竟頭一次見那個從不近女色的清冷池總這麽寶貝重視一個女孩，當然得心裏有個底，以免到時候不長眼把人得罪了。
雲秧從善如流，大方的自我介紹：“是的，伯夫伯母好，我叫雲秧，雲朵的雲，禾央秧。”
“叫我秧秧就好。”
林夫人也望過來，被女孩笑靨如花的幹凈面龐晃了神，不由暗嘆：好靈動純凈的女孩，怪不得池總那麽寶貝。
“那我就厚著臉皮應了你這聲伯母，”她不由放軟了聲音：“多謝秧秧送我們嫣然回來。”
雲秧搖搖頭，並不居功：“我跟嫣然姐姐和雪薇姐姐本來就是朋友，應該的啦。”
聽她說起林雪薇，林總神色一頓，微不可察地嘆口氣。
倒是林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看向雲秧的眼神更加慈愛：“好好好，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愛交朋友，能跟秧秧成為朋友我就放心了。”
“以後還多勞秧秧多跟嫣然走動走動，帶帶她的性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們本就虧欠了這個孩子，想要極盡補償。
但她二十二年來養成的性子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變。
她再不喜歡社交，一些無法避免的宴會她也不可能不去。更何況在這個圈子裏，永遠不可能避免與人交涉。
這半年來她其實改變了不少，但對比從小在圈子裏長大的其他千金，還是差得遠。
雲秧看著乖巧倚靠在林夫人肩頭的林嫣然，她給不出什麽承諾，只能盡量：“我會多找嫣然姐姐玩的。”
“好好好。” 林夫人連連點頭，正想再說什麽，被林總打斷。
“別在外邊了，哪有讓客人在外邊的，快來進屋裏坐會。”
林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讓客人站在外邊極為失禮，頗為歉意：“瞧我這腦子，光顧著寒暄了。快快，秧秧，郁總，快進來坐。”
“我這就跟廚房說，兩位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兒吃吧。”
池郁跟雲秧對視一眼，在對方催促的眼神中，無奈邁出一步，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林夫人不用麻煩，我一會還有場會議，就不麻煩您了。”
在林夫人殷切的目光望過來之前，雲秧也開口推辭：“謝謝伯母，不過池清衍催我回去呢。”
“中午就沒陪他一起吃，晚上再留他一個人的話，他更不開心了。”
“……”
在場意識清醒的三人忽然沈默。
不一起吃飯就不開心？池總居然這麽黏人嗎？
……完全想象不出。
池郁雖說見過他們兩個相處，卻還是不相信他那個冷硬的大哥會這麽黏人。
肯定是雲秧為了拒絕林夫人的胡亂編的。
倒是林氏夫妻倆默默將雲秧在池清衍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了一個度，終於不再強留。
總不能為了留她吃一頓飯反而把池總惹怒了。
告別了林氏二人，雲秧跟池郁上了車。
被林嫣然折磨了一路的池郁終於能安生坐著了，他瞥她一眼，“蘭溪對吧？先送你回去。”
在別人車上的雲秧坐姿淑女了許多，完全看不出在池清衍車上空出大片座位非要擠著池清衍，立志把他擠成肉餅的壞心思了。
她安靜坐在窗邊，聞言特意提醒：“我住在杉樾公寓。”
“在京府大學旁邊。”
“你沒跟大哥住一起？”
池郁好奇：“你剛才不是說跟大哥一起吃飯？搪塞林夫人的借口？”
“你少給我潑臟水，” 雲秧瞪他，“池清衍也在杉樾呀。”
大哥不是一直住在蘭溪嗎？池郁雖說有點疑惑，卻還是沒有多問。
他想起另一件事：“你在外就這樣編排我大哥，不怕他生氣？”
“？” 雲秧給他一個白眼，“誰編排池清衍了，前言不搭後語，我看你精神有點紊亂。”
池郁：“……好好說話，不要人身攻擊。”
“你說大哥讓你回去陪他吃飯？不陪就生氣？”
怎麽可能。
“怎麽啦？”
雲秧漫不經心上下掃他一眼：“兩個人一起吃飯很歡樂的，你這種孤寡人士不懂。”
孤寡人士池郁：“……”
這個天是一分鐘也聊不下去了。
身受重傷的池郁閉目養神，並將頭轉向車窗的方向。
孤寡人士也會受傷的好嗎！
……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緩緩停在杉樾樓下。
“要不要上去待會？”
好歹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雲秧還是禮貌客套一下。
“不用，” 池郁幽幽道，“孤寡看不得你們的歡樂。”
還怪記仇的嘞。
雲秧聳肩：“好吧，看來你是沒口福嘗到你大哥做的飯了。”
大哥做飯？不可能。
池郁暗自吐槽，編排大哥還編排上癮了，他那個大哥怎麽可能會做飯？
見她說得有模有樣，不由嗤笑一聲：“一會我跟大哥告狀了。”
“孤陋寡聞。”
雲秧沖他做個鬼臉下了車。
池郁搖搖頭，轉頭無意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閉眼，再次睜眼望過去。
那個提著菜的男人是他的大哥？
他又轉頭去看雲秧，她顯然也看到了那道身影，步伐輕快地迎上去。
“池清衍。”
雲秧對他揮手：“你去買菜了？”
奇怪，人夫感更重了。
嘶哈嘶哈。
池清衍循聲望去，冷淡的面龐如春風拂過，綻開溫柔：“張媽拿過來的。”
“今天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小排。”
池清衍走至跟前，用空著的手揉揉雲秧的頭發：“怎麽不上去？”
池郁：“？”
這不是他大哥，一定不是。
不管你是誰，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從我那冷硬的大哥身上下來！
他突然覺得臉有點痛，原來雲秧說的都是真的，簡直不可思議。
池郁神色覆雜，他23歲被接回池家，雖說跟池清衍相處不多，但好歹相處了兩年多。
他見到的池清衍從來都是雷霆手段，不近人情。
這些日子他聽過不少流言，皆是關於他大哥和對面這個女孩的。
他是信的，只不過總覺得這是誇張後版本。
沒想到居然是收斂後的版本。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處處遷就縱容的池清衍。
原來他那個冷靜的大哥，也會有軟肋。
也會為在意的人洗手做湯羹。
雲秧奴奴下巴：“諾，剛回來。”
池清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停在旁邊的車。
池郁搖下車窗，神色微微恍惚：“大哥。”
“嗯。”
池清衍冷淡輕嗯，完全沒有對雲秧的溫柔。對他的出現也沒有任何好奇：“有事嗎？”
男人並沒有留吃飯的意思，更別說他剛才已經回絕了雲秧。
“沒事，” 池郁察言觀色，禮貌告別：“人安全送到，就先不打擾大哥了，我先走了。”
“嗯，” 池清衍滿意他的有眼色，“註意安全。”
“好，大哥再見。”
等池郁的車離開，池清衍拉著雲秧往回走：“走吧。”
“怎麽跟他一起回來的？”
他裝作不經意間問道，餘光瞥著她的神色：“中午不是跟編輯去吃飯？”
“對呀，” 雲秧翻著他手裏的菜，沒註意他微妙的態度，“我消食的時候碰到他跟嫣然姐姐。”
“嫣然姐姐喝醉了，我就跟著一起把她送回去。”
“今天又遇到兩只吃瓜小貓，我讓流浪動物救助基地的負責人把它們帶回去了。”
池清衍並不在意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的關註點在另一方面：“消食？又吃撐了？”
“沒有，” 雲秧如實道，“今天下午陽光很好，我就在外邊逛了會。”
“你不在我身邊，沒有人給我揉肚子。”
池清衍眼中閃過幽光，所以在他身邊時她可以全副身心的相信他、依賴他。
在不知不覺中，他在她這裏已經是最不同的了，不是嗎？
他愉悅地勾起唇角，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晚上還想吃什麽？”
男人的變化突如其來，雲秧不懂他的心情為什麽突然這麽好，但並不影響她點菜：
“有點想吃青椒釀肉。”
“還有還有，我還想吃芝士焗豆腐！”
男人含著笑點頭，一一應下：“好。”
兩人到家關上門，池清衍直接去了廚房。
雲秧也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邊：“你早上睡了多久？現在感覺怎麽樣？”
“早上睡了三個小時，” 池清衍一心二用，一邊處理食材，一邊回答她的問題，“現在舒服多了。”
這話倒是不假，早上確定雲秧對他的態度沒有變，算是解決了他的一樁心事，再加上本就疲憊，很快就睡著了，睡得也沈。
所以現在精神還不錯。
在樓下雲秧就有觀察過他的狀態，眼裏的紅血絲確實消失不少，看起來狀態確實可以。
“沒這麽快好。”
池清衍點點她探頭探腦的小腦袋：“先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哦。”
雲秧摸摸自己餓扁的肚子，拽著池清衍的衣袖叮囑：“我快餓扁啦，要快一點哦。”
“好。” 池清衍沒有絲毫不耐煩，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快去吧，小饞貓。”
雲秧被趕出廚房，她站在門口輕嗅食材原本的、沒有任何香味味道，失落地嘆口氣，跑著回房間洗澡。
早點洗漱完，早點開飯！
……
大概是美食誘惑，雲秧這次洗澡快了許多，等她出來時，池清衍還剩一道菜沒有做。
餐廳內彌漫著誘人的香味，桌子上擺著色香味俱全，色澤瑩潤的糖醋小排和青椒釀肉。
那香味像是帶了小勾子，勾得雲秧垂涎三尺。
她悄聲跑到餐桌前，偷偷瞟了眼廚房，確定他沒有看到自己，鬼鬼祟祟地拿起一塊糖醋小排塞進嘴巴裏。
“唔，” 雲秧腮幫子鼓鼓的，幸福地瞇起眼睛，“好好次。”
“有小貓在偷吃。”
池清衍聽到外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除了小貓偷吃不做他想：“馬上就好，別著急。”
偷吃的雲秧心虛一秒，又瞬間理直氣壯：飯做出來就是要被吃的，早吃晚吃都一樣。
想是這麽想，她還是拿了一塊小排走進廚房：“超級好吃，給你嘗嘗。”
話落，雲秧突然想起他有潔癖，用手拿的他應該不會吃：“哦對，你有潔癖，那我吃了。”
“我有說不吃？” 池清衍斜睨她，休想為她自己的貪吃找借口。
再說了，自從養了她，他還有什麽潔癖，都被她治好了。
池清衍微微彎下身子：“餵我。”
他彎著身子還是比她高出一截，這個姿勢像是把她抱在懷裏。
雲秧有些遺憾，她差點就能吃到了，結果半路殺出個小奴隸。
她將小排放進他的嘴邊。
男人薄唇微張，就著她的手將小排含進嘴裏。
大概是沒有控制好距離，連帶著雲秧的一小截食指。
兩人均有些失神。
近在咫尺的女孩剛洗過熱水澡，臉蛋是水氣騰騰的嫣紅，池清衍斂目垂眸，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唇瓣輕闔，輕輕咬住女孩誤入的指尖，靈巧的舌尖輕輕劃過。
溫潤潮濕的舌尖輕掃過雲秧的指尖，帶著酥酥麻麻的癢，本支援由蔻蔻群藥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被觸碰到的地方也如同過了電。
雲秧身體僵住，水潤的瞳孔忽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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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你？
雲秧震驚, 你居然是這種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這種事，還被路過的純潔貓貓看到了。
譴責！強烈譴責！
“你那什麽眼神。”
池郁拖著懷裏醉得七葷八素的女孩，被雲秧譴責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
“你個小屁孩腦子裏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他不由羞惱：“她喝醉了, 你快來幫一把, 我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
“你都抱了這麽久了現在才說不方便。”
雲秧鄙視地看他, 卻還是擡腳往他那邊走。
好歹是幫她薅了渣爹兩千萬的人, 幫一下就幫一下咯。
走到近前, 雲秧才發現喝醉的這個女孩還是個熟人。
“嫣然姐姐？”
雲秧搭了把手, 眼神更不對了, 她看看池郁, 又看看不省人事的林嫣然, 細細的眉毛皺起來。
“你居然趁人之危, 你不是好人。”
就算是官配，也不能趁人之危！雲秧在心底搖旗吶喊, 並偷偷給池郁扣了一百分。
“我沒有！”
被冤枉的池郁簡直百口莫辯，他蒼白的臉上染上緋紅, 卻還是咬牙切齒解釋：“她自己喝醉了, 賴在我身上不肯走。”
他就只是路過看到她打了個招呼, 就被已經醉熏熏的林嫣然纏上, 抱著他痛哭流涕, 惹得其他人紛紛用奇怪的、看渣男的眼神看他。
他想把人甩開就走，又不能真的把她一個醉鬼丟在那裏不管，就算是白天, 依舊不安全。
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他沒開車來, 只能拖著她離開餐廳，在這裏等司機過來。
他面上的氣急不想是假的, 雲秧朝馬路對面看過去，確實是一家餐廳。
心中的懷疑消了幾分：“她自己來吃飯？大中午的自己喝這麽多酒？”
“我怎麽知道！” 池郁沒好氣道，“把你那懷疑的眼神給我收起來，做個好人好事還背上黑鍋了。”
“我上哪說理去。”
OK.
雲秧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畢竟是一書男主，人品還不至於這麽糟糕。
她偷偷把給他扣掉的分加回來。
高大陰郁的男人抱著體型嬌小，面色酡紅的女孩，拋去奇怪的姿勢，還真有幾分般配。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啦？”
受貓科動物天然的、極高的好奇心驅使，雲秧拉著林嫣然，胳膊肘搗搗池郁：“確定關系沒？”
池郁：“？”
“確定什麽關系？” 池郁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可置信，“我們倆能有什麽關系？”
拉郎配也別太過分，他們兩個總共沒見過幾次，發展什麽發展。
雲秧：“？”
“你們……” 她摸不著頭腦，“不熟？”
“非常不熟。” 池郁極其無語地給出萬分肯定的答案。
“小屁孩別到處胡說。”
每次遇上雲秧，還有那只叫秧秧的小貓，他良好的教養就無法維持，有苦說不出，直接破大防。
他大概率跟這個名字犯沖。
雲秧也搞不懂這個劇情走向了，雖說這個劇情早就崩得它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了，這個時間節點了它的男女主居然還不熟。
不會到時候官配都被拆了吧？
好吧，這樣的話，她確實有點冒昧了。
雲秧緊急轉話題：“你的司機什麽時候來。”
“你們在這裏站多久了？”
久到連小貓都在背後蛐蛐你們。
池郁沈默。
他看了眼手機消息，默默轉過了頭：“……堵車了。”
“嘖。” 雲秧嫌棄地掃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了，還是不說你了。”
大庭廣眾的，給他留點面子。
讀懂了雲秧未竟之語的池郁再次破防：“你已經說完了好吧？！”
就她那個眼神，都快罵出聲了謝謝。
也不知道大哥每天過得什麽日子，應該每天會被氣老三歲吧。
雲秧假裝沒聽見。
他們兩個一起擡著林嫣然，她只分擔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重量都在池郁那裏。
本來安安靜靜的林嫣然突然嚶嚶哭了起來身體也不安分地扭動，嗚咽地低泣：“為什麽……換掉……”
“為什麽……憑什麽？”
斷斷續續的語句連不成完整的一句話，雲秧離得近，能聽清楚她的呢喃，卻不明其意。
“嫣然姐姐怎麽了？”
她壓住林嫣然胡亂揮舞的雙手，眼神示意池郁。
池郁看了眼淚如雨下，口齒含糊不清的林嫣然，神色有些覆雜：“今天她的養……”
他頓住，換了個稱呼：“今天張永夫妻兩人被捕入獄，她應該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可能有點接受不了吧。”
當年的真相……
雲秧也想起池清衍的調查結果，張永夫妻故意調換了兩個嬰兒，導致真正的林家千金多年流落在外，吃盡了無數苦頭。
怪不得她現在這麽崩潰。
或許當初得知自己被抱錯，她還能安慰自己世事無常，人生如戲。事已至此，既然已經換回來，那就好好繼續接下來的人生。
卻沒想到，居然是人為。
恐怕任誰知道自己多年的苦難是人為造成的，都會無法接受吧。
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是搓磨她22年的養父母。
她本不該經歷這些。
只因那兩人貪婪卑鄙，心生妄念。
微風輕輕吹，樹枝撲簌簌輕響。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沈默間，只剩林嫣然的哭泣聲，破碎的聲線在微風吹拂下更添幾分蕭瑟。
恰在這時打著雙閃的黑色轎車停在他們面前。
“你……”
池郁遲疑片刻，開口請求：“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嗎？”
還是那句話，他一個大男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生送回家實在不方便，萬一被人誤以為是他把人灌醉的……
做好事可以，做好事還背黑鍋不行。
“幫你也不是不行咯。” 雲秧眉梢高挑，意味深長，“池清衍都不讓我打白工的。”
池郁抽抽嘴角：“……再幫你坑池霖五百萬。”
“成交。”
雲秧爽快答應，只要能坑池霖，錢再少她都不嫌棄。
“小財迷，” 池郁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揚起，“大哥似乎不是小氣的人。”
“當然不是。”
雲秧搖搖手指，狡黠一笑：“池清衍給的，和自己坑來的，可不一樣。”
池郁：“……”
可以，多坑點，他愛看。
一想到池霖給錢時那副肉痛的表情，池郁心情愉悅，不由對雲秧親近幾分。
凡是讓池霖痛苦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
車子在林家別墅前停住。
已經接到消息的林總和林夫人早早等在門前，在車停下後第一時間迎上來。
池郁先下了車，然後把林嫣然拉下來。
林夫人第一時間攬住林嫣然，焦急的語氣中滿是擔憂：“這孩子，大白天的喝多這麽酒。”
林總擔心歸擔心，理智還是在的，先是跟池郁道了謝：“郁總，實在是感謝您把嫣然送回來。”
“林總客氣，” 池郁禮貌點頭，轉身將還在車裏的雲秧拉出來，“還多虧了秧秧幫忙。”
緊接著雲秧也從車上下來，林總和林夫人楞住，瞬間認出這是上次跟在池清衍身邊的女孩。
“這是……雲小姐？”
之前嫣然和雪薇都在他們面前提過她，再加上她是池清衍極為重視的人，他特意查過她的名字。
當然不只是他查，其他家的總裁們也不落後。
畢竟頭一次見那個從不近女色的清冷池總這麽寶貝重視一個女孩，當然得心裏有個底，以免到時候不長眼把人得罪了。
雲秧從善如流，大方的自我介紹：“是的，伯夫伯母好，我叫雲秧，雲朵的雲，禾央秧。”
“叫我秧秧就好。”
林夫人也望過來，被女孩笑靨如花的幹凈面龐晃了神，不由暗嘆：好靈動純凈的女孩，怪不得池總那麽寶貝。
“那我就厚著臉皮應了你這聲伯母，”她不由放軟了聲音：“多謝秧秧送我們嫣然回來。”
雲秧搖搖頭，並不居功：“我跟嫣然姐姐和雪薇姐姐本來就是朋友，應該的啦。”
聽她說起林雪薇，林總神色一頓，微不可察地嘆口氣。
倒是林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看向雲秧的眼神更加慈愛：“好好好，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愛交朋友，能跟秧秧成為朋友我就放心了。”
“以後還多勞秧秧多跟嫣然走動走動，帶帶她的性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們本就虧欠了這個孩子，想要極盡補償。
但她二十二年來養成的性子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變。
她再不喜歡社交，一些無法避免的宴會她也不可能不去。更何況在這個圈子裏，永遠不可能避免與人交涉。
這半年來她其實改變了不少，但對比從小在圈子裏長大的其他千金，還是差得遠。
雲秧看著乖巧倚靠在林夫人肩頭的林嫣然，她給不出什麽承諾，只能盡量：“我會多找嫣然姐姐玩的。”
“好好好。” 林夫人連連點頭，正想再說什麽，被林總打斷。
“別在外邊了，哪有讓客人在外邊的，快來進屋裏坐會。”
林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讓客人站在外邊極為失禮，頗為歉意：“瞧我這腦子，光顧著寒暄了。快快，秧秧，郁總，快進來坐。”
“我這就跟廚房說，兩位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兒吃吧。”
池郁跟雲秧對視一眼，在對方催促的眼神中，無奈邁出一步，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林夫人不用麻煩，我一會還有場會議，就不麻煩您了。”
在林夫人殷切的目光望過來之前，雲秧也開口推辭：“謝謝伯母，不過池清衍催我回去呢。”
“中午就沒陪他一起吃，晚上再留他一個人的話，他更不開心了。”
“……”
在場意識清醒的三人忽然沈默。
不一起吃飯就不開心？池總居然這麽黏人嗎？
……完全想象不出。
池郁雖說見過他們兩個相處，卻還是不相信他那個冷硬的大哥會這麽黏人。
肯定是雲秧為了拒絕林夫人的胡亂編的。
倒是林氏夫妻倆默默將雲秧在池清衍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了一個度，終於不再強留。
總不能為了留她吃一頓飯反而把池總惹怒了。
告別了林氏二人，雲秧跟池郁上了車。
被林嫣然折磨了一路的池郁終於能安生坐著了，他瞥她一眼，“蘭溪對吧？先送你回去。”
在別人車上的雲秧坐姿淑女了許多，完全看不出在池清衍車上空出大片座位非要擠著池清衍，立志把他擠成肉餅的壞心思了。
她安靜坐在窗邊，聞言特意提醒：“我住在杉樾公寓。”
“在京府大學旁邊。”
“你沒跟大哥住一起？”
池郁好奇：“你剛才不是說跟大哥一起吃飯？搪塞林夫人的借口？”
“你少給我潑臟水，” 雲秧瞪他，“池清衍也在杉樾呀。”
大哥不是一直住在蘭溪嗎？池郁雖說有點疑惑，卻還是沒有多問。
他想起另一件事：“你在外就這樣編排我大哥，不怕他生氣？”
“？” 雲秧給他一個白眼，“誰編排池清衍了，前言不搭後語，我看你精神有點紊亂。”
池郁：“……好好說話，不要人身攻擊。”
“你說大哥讓你回去陪他吃飯？不陪就生氣？”
怎麽可能。
“怎麽啦？”
雲秧漫不經心上下掃他一眼：“兩個人一起吃飯很歡樂的，你這種孤寡人士不懂。”
孤寡人士池郁：“……”
這個天是一分鐘也聊不下去了。
身受重傷的池郁閉目養神，並將頭轉向車窗的方向。
孤寡人士也會受傷的好嗎！
……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緩緩停在杉樾樓下。
“要不要上去待會？”
好歹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雲秧還是禮貌客套一下。
“不用，” 池郁幽幽道，“孤寡看不得你們的歡樂。”
還怪記仇的嘞。
雲秧聳肩：“好吧，看來你是沒口福嘗到你大哥做的飯了。”
大哥做飯？不可能。
池郁暗自吐槽，編排大哥還編排上癮了，他那個大哥怎麽可能會做飯？
見她說得有模有樣，不由嗤笑一聲：“一會我跟大哥告狀了。”
“孤陋寡聞。”
雲秧沖他做個鬼臉下了車。
池郁搖搖頭，轉頭無意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閉眼，再次睜眼望過去。
那個提著菜的男人是他的大哥？
他又轉頭去看雲秧，她顯然也看到了那道身影，步伐輕快地迎上去。
“池清衍。”
雲秧對他揮手：“你去買菜了？”
奇怪，人夫感更重了。
嘶哈嘶哈。
池清衍循聲望去，冷淡的面龐如春風拂過，綻開溫柔：“張媽拿過來的。”
“今天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小排。”
池清衍走至跟前，用空著的手揉揉雲秧的頭發：“怎麽不上去？”
池郁：“？”
這不是他大哥，一定不是。
不管你是誰，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從我那冷硬的大哥身上下來！
他突然覺得臉有點痛，原來雲秧說的都是真的，簡直不可思議。
池郁神色覆雜，他23歲被接回池家，雖說跟池清衍相處不多，但好歹相處了兩年多。
他見到的池清衍從來都是雷霆手段，不近人情。
這些日子他聽過不少流言，皆是關於他大哥和對面這個女孩的。
他是信的，只不過總覺得這是誇張後版本。
沒想到居然是收斂後的版本。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處處遷就縱容的池清衍。
原來他那個冷靜的大哥，也會有軟肋。
也會為在意的人洗手做湯羹。
雲秧奴奴下巴：“諾，剛回來。”
池清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停在旁邊的車。
池郁搖下車窗，神色微微恍惚：“大哥。”
“嗯。”
池清衍冷淡輕嗯，完全沒有對雲秧的溫柔。對他的出現也沒有任何好奇：“有事嗎？”
男人並沒有留吃飯的意思，更別說他剛才已經回絕了雲秧。
“沒事，” 池郁察言觀色，禮貌告別：“人安全送到，就先不打擾大哥了，我先走了。”
“嗯，” 池清衍滿意他的有眼色，“註意安全。”
“好，大哥再見。”
等池郁的車離開，池清衍拉著雲秧往回走：“走吧。”
“怎麽跟他一起回來的？”
他裝作不經意間問道，餘光瞥著她的神色：“中午不是跟編輯去吃飯？”
“對呀，” 雲秧翻著他手裏的菜，沒註意他微妙的態度，“我消食的時候碰到他跟嫣然姐姐。”
“嫣然姐姐喝醉了，我就跟著一起把她送回去。”
“今天又遇到兩只吃瓜小貓，我讓流浪動物救助基地的負責人把它們帶回去了。”
池清衍並不在意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的關註點在另一方面：“消食？又吃撐了？”
“沒有，” 雲秧如實道，“今天下午陽光很好，我就在外邊逛了會。”
“你不在我身邊，沒有人給我揉肚子。”
池清衍眼中閃過幽光，所以在他身邊時她可以全副身心的相信他、依賴他。
在不知不覺中，他在她這裏已經是最不同的了，不是嗎？
他愉悅地勾起唇角，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晚上還想吃什麽？”
男人的變化突如其來，雲秧不懂他的心情為什麽突然這麽好，但並不影響她點菜：
“有點想吃青椒釀肉。”
“還有還有，我還想吃芝士焗豆腐！”
男人含著笑點頭，一一應下：“好。”
兩人到家關上門，池清衍直接去了廚房。
雲秧也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邊：“你早上睡了多久？現在感覺怎麽樣？”
“早上睡了三個小時，” 池清衍一心二用，一邊處理食材，一邊回答她的問題，“現在舒服多了。”
這話倒是不假，早上確定雲秧對他的態度沒有變，算是解決了他的一樁心事，再加上本就疲憊，很快就睡著了，睡得也沈。
所以現在精神還不錯。
在樓下雲秧就有觀察過他的狀態，眼裏的紅血絲確實消失不少，看起來狀態確實可以。
“沒這麽快好。”
池清衍點點她探頭探腦的小腦袋：“先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哦。”
雲秧摸摸自己餓扁的肚子，拽著池清衍的衣袖叮囑：“我快餓扁啦，要快一點哦。”
“好。” 池清衍沒有絲毫不耐煩，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快去吧，小饞貓。”
雲秧被趕出廚房，她站在門口輕嗅食材原本的、沒有任何香味味道，失落地嘆口氣，跑著回房間洗澡。
早點洗漱完，早點開飯！
……
大概是美食誘惑，雲秧這次洗澡快了許多，等她出來時，池清衍還剩一道菜沒有做。
餐廳內彌漫著誘人的香味，桌子上擺著色香味俱全，色澤瑩潤的糖醋小排和青椒釀肉。
那香味像是帶了小勾子，勾得雲秧垂涎三尺。
她悄聲跑到餐桌前，偷偷瞟了眼廚房，確定他沒有看到自己，鬼鬼祟祟地拿起一塊糖醋小排塞進嘴巴裏。
“唔，” 雲秧腮幫子鼓鼓的，幸福地瞇起眼睛，“好好次。”
“有小貓在偷吃。”
池清衍聽到外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除了小貓偷吃不做他想：“馬上就好，別著急。”
偷吃的雲秧心虛一秒，又瞬間理直氣壯：飯做出來就是要被吃的，早吃晚吃都一樣。
想是這麽想，她還是拿了一塊小排走進廚房：“超級好吃，給你嘗嘗。”
話落，雲秧突然想起他有潔癖，用手拿的他應該不會吃：“哦對，你有潔癖，那我吃了。”
“我有說不吃？” 池清衍斜睨她，休想為她自己的貪吃找借口。
再說了，自從養了她，他還有什麽潔癖，都被她治好了。
池清衍微微彎下身子：“餵我。”
他彎著身子還是比她高出一截，這個姿勢像是把她抱在懷裏。
雲秧有些遺憾，她差點就能吃到了，結果半路殺出個小奴隸。
她將小排放進他的嘴邊。
男人薄唇微張，就著她的手將小排含進嘴裏。
大概是沒有控制好距離，連帶著雲秧的一小截食指。
兩人均有些失神。
近在咫尺的女孩剛洗過熱水澡，臉蛋是水氣騰騰的嫣紅，池清衍斂目垂眸，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唇瓣輕闔，輕輕咬住女孩誤入的指尖，靈巧的舌尖輕輕劃過。
溫潤潮濕的舌尖輕掃過雲秧的指尖，帶著酥酥麻麻的癢，本支援由蔻蔻群藥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被觸碰到的地方也如同過了電。
雲秧身體僵住，水潤的瞳孔忽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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