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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黃瓜釀肉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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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黃瓜釀肉圓

白樺之前從未與劉家村的村長打過交道。

唯一見過的一面還是在方才花淑的喜宴上, 劉村長和兩位新人的家人們坐在同一桌。為人慈和,與花淑和劉順一家關系十分親厚的模樣。

既然是主家的朋友,白樺又完美地完成了這對新人的囑托, 有驚無險地負責了婚宴上的全部菜式, 那沒道理劉村長會為難自己。

因此, 白樺雖然有些緊張, 面上卻不曾顯山漏水。白樺微微俯身作揖, 笑著問劉村長的來意。

“白姑娘不用緊張。”劉村長笑的時候, 臉上的皺紋都蜷縮在了一起, 笑容卻依舊燦爛陽光, 像是一個活潑的老小孩。

只聽劉村長說道:“今日的婚宴由白姑娘主廚, 姑娘廚藝了得, 味道十分驚艷。這不正巧,劉家村村口有一間食肆, 從前的廚子因病離世後,便一直空著, 想問問姑娘有沒有意願接手?”

難怪劉村長的態度這麽好。

現如今白毛村的經濟雕敝, 這筆喜宴的賞錢更是來之不易, 白樺哪裏敢輕易揮霍。白樺生怕劉村長愚弄自己, 更擔心劉村長笑裏藏刀。

“嗐, 我一個白毛村的人,我的手哪裏伸得了那麽長。能夠靠著廚藝混口飯吃,我便知足了, 謝過劉村長的好意了。”白樺婉拒道。

劉村長的笑容不減,又道:“知道白姑娘謹慎。這間食肆從前的廚子一家均已離世, 這間食肆也就成了沒主的空屋。我想做主把這間食肆租賃給姑娘,不只是為了賺姑娘銀錢, 更是因為……懷念劉家村從前的煙火氣。”

在劉村長的故事中,從前的劉廚子是個心善至純的人。

劉家村因為祖輩中近親通婚【註釋1】的現象嚴重,所以後代中出現了很多殘疾人。劉家村的子女們或聾或盲,又或者有其他重大疾病。

有了祖輩的慘痛教訓,到了劉順這一代,大部分村民已經開始選擇與花淑這種外村姑娘通婚,避免重蹈祖輩們的覆轍,讓劉家村的子子孫孫能夠健康快樂地綿延下去。

但也有少數思想封建又固執的人,依舊堅持著近親通婚才能讓家族血脈保持純粹的錯誤觀念,生下很多殘疾人子女。

因此,時至今日,劉家村也依然能夠看到很多身體不健全的人在村子裏流浪。他們中大多數被不負責任的父母們棄養,有的是因為殘疾,有的是因為性別。

在劉村長上任之前,劉家村棄養兒童的事情屢屢發生。

直到劉村長雷霆手段,村中每出現一個流浪兒童,就要讓這個孩子與全村的村民滴血認親。若是被查出這個孩子是被哪一家拋棄的,便會將這一戶人家驅逐出村,不留絲毫的情面。

如此,劉家村棄養兒童的事情才慢慢消失。

但是,已經流浪的兒童的命運卻無法改變。村規可以懲罰不負責任的父母,卻無法保護已經傷害的兒童。

直到善良的劉廚子給了流浪兒童一個家。

劉廚子是村裏第一個雇傭流浪兒童的人,他讓這些流浪兒童能學到做飯這門手藝,日後也有了一項謀生的本事。

剛開始時,村民們來到劉廚子開得食肆中吃飯時,還會被缺胳膊少腿的店小二們給嚇到,甚至舉報到了劉村長那裏,說有人雇傭童工。

劉村長在了解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大手一揮,非但沒有治罪,甚至還帶頭去劉廚子開得食肆中吃飯。久而久之,村民們也就習慣了。

劉廚子為了養活一屋子流浪兒童,日日從晨光熹微營業到月上樹梢。

因為過於勞累,劉廚子很快便落下了病根,整日裏腰酸背痛,被疾病折磨得夜不能寐。劉廚子像是一根快要燃盡的蠟燭,不分日夜地燃燒著自己的生命,終於還是走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天。

因為忙於經營食肆,劉廚子一生未娶,一輩子無兒無女,卻有無數並無血緣關系的男男女女,自願守在床前為他盡孝。

白樺聽了這個劉村長講述的故事,心頭有些動容,終於還是松口,同意去看一看劉廚子生前經營的食肆。

能夠運營食肆直至暮年,劉廚子可謂是廚子中的佼佼者。能夠雇傭和幫扶殘疾人,劉廚子更是廚子中少有的至純至善之人。

白樺跟著劉村長來到了食肆之中。

此去經年,白樺本以為劉廚子的食肆早已經破敗積灰,進門時下意識地用手掩住口鼻,避免自己被灰塵給嗆到。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間食肆窗明幾凈、空氣清新,一件歇業這麽多年的食肆竟然如此整潔。

看到食肆的現狀,白樺心頭有些疑慮,莫非劉村長為了勸白樺租賃食肆,不惜編故事騙人?如今被白樺找到漏洞,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白樺面色不善。如果方才的故事是假的,那麽劉村長利用白樺的善心騙她過來看食肆,利用他人的善心作惡,是比作惡更可惡的事情。

正當白樺還在相信與懷疑之間掙紮的時候,食肆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

來人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男人。他看到白樺有些疑惑,說話的聲音溫潤如玉,輕聲地問道:“劉村長,這位姑娘是?”

直到來人走近了,白樺才發現這人與常人的不同。

白樺註意到他的右手中指到小拇指並在了一起,能夠正常活動的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兩根指頭。他是典型的並指【註釋2】,因此他的慣用手只能是左手。

只見他嫻熟地一邊用一只手清掃食肆門口的衛生,一邊向劉村長問出了疑惑。

劉村長笑道:“劉尚,這位白姑娘是過來看這間食肆的。”

“劉村長!”劉尚聽到白樺的來意,白皙的臉龐上染上了幾分怒氣,輕聲喝道:“都說了這間食肆不租也不賣,村長你這麽貪財的話,大不了我們幾個湊錢給你便是了,以後休要再提這種事。”

劉尚說到最後,言語之中甚至有了一絲委屈,像是被人欺負過一般,眼眶都微微泛紅。

“你這孩子,沒點規矩。”劉村長脾氣後,被小輩頂撞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罵道:“難不成,你要守著這間空屋過一輩子不成?”

“劉廚子已經走了,你強賴在這裏,他也不會回來。”

劉村長話還沒說完,劉尚便被說急了眼,他帶著哭腔說道:“劉村長,你變了!從前那麽護著我們幾個,如今卻要聯通外人一塊把這老屋也給賣了嗎?”

劉村長摸了摸劉尚的背,一邊幫他順氣,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我想租想賣,是我覺得這間老屋空了太久了,是時候讓它重新染上煙火氣了,你說呢?”

“什麽煙火氣,我看你就是想賣掉我們的回憶!”

劉尚哽咽道,明明看上去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一發起脾氣來卻像是一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小孩子。

劉尚作為劉大廚收養的殘疾人小徒弟之一,十分護主,想要保留師父曾經的食肆的心情可以理解。在劉尚的心中,這是他和師父共同的回憶,他人誰都不可以入侵。

劉尚越說越委屈,哭得像是個淚人。

白樺見到劉尚的狼狽模樣,終於確信,劉村長沒有欺騙他。

若是這般傷心都能造假,那他們但凡換個朝代,去現代就能拿奧斯卡了。比起相信二人擁有奧斯卡級別的演技,白樺更願意相信兩人說得都是真的。

劉尚像是一只濕漉漉的小狗,被主人奪走了心愛的玩具,只能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白樺與劉村長二人。

白樺忍不住開口寬慰道:“不要怕,我今日就是來看看,沒有打算盤下這間食肆。”

劉尚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生悶氣,白樺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撫摸時的手感很像白樺上一世時養得一只小比熊。

小小的一只,純白的毛發,笑起來時的笑容能夠治愈整個世界,讓白樺忍不住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拿給它。

白樺摸了一會,感覺到劉尚往自己的身上貼了貼,尋求依靠一般。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不僅劉尚的長相動人,就連劉尚下意識的行為都和白樺上一世時養得小比熊如出一轍。直把白樺心疼得母性大發,好好地rua了一把劉尚毛茸茸的小腦袋瓜。

在白樺的安慰下,劉尚原本悲痛的心情終於平覆下來,委屈巴巴道:“你們兩個可莫要誆我,小心我找你們倆算賬!”

劉尚的表情就像是小型犬在大型犬面前,強裝鎮定的模樣。不僅沒有絲毫的威懾力,一副自以為很強大的模樣,只會讓圍觀者忍俊不禁。

白樺正是這個圍觀者,努力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將不斷上揚的嘴角生硬地繃住。避免笑得太開心,傷了人家的自尊心。

誰知劉尚前一秒還在兇巴巴地警告,下一秒就傳來了一聲尷尬的聲音。

“咕嚕嚕~”

白樺聽到這聲音,終於繃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直把一旁的劉尚羞紅了臉。

“好啦,小郎君不要這麽害羞。餓了的話,阿姊給你燒頓飯吃吧。”白樺好不容易壓抑住了嘴角的笑容,順毛道:“你想吃點什麽?”

劉尚的肌肉記憶先大腦一步回答道:“我想吃黃瓜釀肉圓!”

而後,劉尚像是忽然想起白樺不是師父,撒嬌沒有意義的現實,小聲嘟囔道:“你要是不會做就算了。”

嘿,說誰不會做飯呢?白樺原本只是打算逗逗劉尚,卻被劉尚這句話一激,身為國宴大廚的自尊心難得受挫,瞬間便燃起了昂揚的鬥志。

“等著,阿姊做給你吃!”

白樺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不是去發怒去了,是去集市上買菜去了。

劉尚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從前刺激師父給他加餐做美食的那些話,用在白樺身上,竟然意外也挺受用的。

事實上,這世間就沒有任何一個廚子,能夠接受自己被別人瞧不起廚藝的事實。

批評一個廚子別的方面尚能接受,要是誰敢批評一個廚子的廚藝,那簡直是在廚子的腳底板上添了盆火,直接把廚子氣得一蹦兩尺高。開玩笑,個人廚藝那可是廚子吃飯的本事。

直到買完黃瓜和豬肉等食材回來,白樺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十分裏面,有九分不對勁。

她為啥要給一個剛見面的小郎君做什麽黃瓜釀肉圓呀?

不過食材買都買了,也不可能退回去,不做也是浪費。

白樺嘆了口氣,是自己不經激,怨不了別人。人家劉尚也沒強迫自己非得做這道菜,是她非要證明自己,才在一個沖動之下,買了這麽一堆食材回來。

眼下也只能好人做到底,給這個哭唧唧的小郎君做一道黃瓜釀肉圓了。

白樺先將買來的新鮮黃瓜洗凈去皮,認真地削去黃瓜那層發苦帶刺的外皮,只保留裏面光滑柔軟的瓜肉。再把最內層的瓜瓤削一個口,用勺子挖掉,給填充內餡留出足夠的空間。

黃瓜處理好了,接下來便處理豬肉。

白樺先將豬瘦肉和豬肥肉從中間用刀切開,再把肥瘦兩種豬肉分別剁成肉茸,按照黃金比例二分肥八分瘦的黃金比例攪勻。先分類再混合的目的是為了能夠保證肉餡的肥瘦均勻,達到最佳的口感。

內餡光有豬肉未免口感單調,白樺又剁了些香菇丁,加入豬肉餡中均勻攪拌。讓內餡充滿了菌菇的鮮味,帶著濃濃的肉香。

先將處理過的黃瓜瓜肉上鍋煮至斷生,目的是為了給黃瓜定型。撈出黃瓜瓜肉後,再將預先準備好的香菇丁豬肉餡灌入黃瓜中,在兩端封口處,淋上一層濕澱粉,避免上鍋蒸時,外形耐不住高溫散架,保證做好後的美感。

最後,舀一勺香噴噴的豬油下鍋,將包好的黃瓜釀肉圓下鍋炸至表皮金黃。撈出後,再上鍋蒸制。蒸好後,黃瓜釀肉圓的盤中盡是肉湯,滿室飄香。

根據個人口味,撒上一些適當的調味料,一道黃瓜釀肉圓便大功告成了。

另一邊,已經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飯菜香味的劉尚。因為記憶中的那道黃瓜釀肉圓,回憶起了一段與師父曾經的過往。

劉尚的師父劉廚子,是一個典中典的嘴硬心軟的人。就像河蚌一樣,外殼堅硬得似那世間最鋒利的匕首,內裏卻柔軟得一塌糊塗。

劉廚子經常兇人,一個不爽就對徒弟們各種訓斥。

“地怎麽拖得這麽臟,跟你的臉似得!”

“菜怎麽燒這麽難吃,誰能吃得下去!”

不熟悉劉廚子的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人。但只有劉廚子的徒弟們知道,師父是這世間頂頂好的一個人。

只有劉廚子,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罵他們,卻每一次都替他們收拾好殘局。告訴他們誰瞧不起他們,盡管罵回去,惹出事來,回來有師父撐腰。

在徒弟們的心目中,劉廚子就是他們背後的依靠。只要有師父在,這世間任何的人情冷暖都傷不到他們,他們會被師父保護在身後,師父會替他們擋下這世間一切風雨。

可是,師父還是離開了。

這世界離了任何人都能夠照常運行,唯有他們這幫徒弟,離了師父,就像是離群的大雁一般,再也找不到了家。

從此這世間,竟無一處是歸處。

廚房中。

白樺雖然不知道劉尚記憶中,師父所做的黃瓜釀肉圓是一般什麽滋味。但上一世時,每一次白樺做這道菜時,食客們便會不約而同地“光盤行動”。一整盤菜被吃得分毫不剩,就連盤內湯汁都被食客們蘸著主食全部都吃掉,體現出對美食的最大尊重。

果不其然,在白樺將這道黃瓜釀肉圓端菜上桌的時候,劉尚的大眼睛就如同昏暗的樓道中的照明燈一般,隨著白樺的出現突然亮了起來。

隨後,劉尚又覺得之前肚子叫已經丟了面子,強做鎮定道:“謝謝白阿姊成全我的夙願。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是絕對不會向你的食物低頭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論白樺的這道菜做得再好吃,劉尚都不允許有人入侵師父的地盤,絕不會把師父昔日的食肆租給任何外人的。

白樺也不當回事,畢竟本來她盤下這間食肆的意願就不是很大。

一是來了以後才知道這間食肆擁有這麽大的門面,想必租賃費用不會低廉,白樺雖然才從花淑夫婦手中小賺了一筆,但承擔這麽大門面的房租還是會相當吃力。

二是白樺素來不是喜好橫刀奪愛之人,既然這間食肆對劉廚子的徒弟們有這麽大的情感價值,白樺也不好租走或買走。既然賣的人不情不願,白樺又哪裏能強人所難呢。

白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哪怕今日白跑一趟,全當是聽了一場故事的報酬罷了。人生的閱歷又豐富了一頁,也算得上有所收獲。

於是白樺笑瞇瞇地看著小比熊一般的劉尚,想看看方才輕視她的廚藝的劉尚,吃了這道菜又會作何反應。

劉尚餓極了,也沒顧得上禮數,拿起筷子便將一塊黃瓜釀肉圓送入嘴邊。

劉尚還未入嘴,便輕嗅了嗅,聞到清香撲鼻,這才敢下嘴。肉香、瓜脆、菇鮮一個不落,一個好的廚子,絕不會讓任何一個食材的閃光點被埋沒。

更不用說,黃瓜瓜肉本身的爽滑鮮嫩,肥瘦均勻的肉餡與鮮香十足的香菇的完美融合,單拎出任何一味食材出來,都是一種絕頂的享受。一起享用,只會讓美味加倍、快樂加倍。

雖然白樺沒有覆刻出來劉尚師父所做出的黃瓜釀肉圓的味道,但誰說天下美食便要同一滋味?廚子千人千味,才是欣賞不同美食的樂趣。

劉尚吃得滿足,滿臉都是饜足的幸福感。

看到一個俊秀的郎君在自己面前吃得如此賞心悅目,是任何上一世的吃播都媲美不了的觀賞體驗,白樺的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

直到白樺的餘光,看到劉尚藏在桌面之下的那只殘疾的手。

在手術還沒有出現的胤朝,劉尚並指的三根指頭永遠不可能分開,也就意味著劉尚一輩子要以殘疾人的身份,活在他人異樣的眼光之下。

白樺有一瞬間的心疼。

這樣可愛的一個少年,若是健全,定是少不了人疼愛。可惜如今因為殘疾被原生父母拋棄,只能與劉廚子相依為命,又在劉廚子離世後,只能以一間舊屋懷念曾經。

白樺正要伸手再去摸摸劉尚的頭,誰知後者渾然不覺,打了個飽嗝,舒爽地向後靠去,正正好好地靠在了白樺伸出去的手上。

劉尚因為腦袋突然的觸感嚇了一跳,小鹿一般的眼睛中充滿了驚恐。

白樺這才突然意識到,好像從見面到現在,劉尚從來沒有因為殘疾而表現出任何的自卑。他的一切行為、情緒甚至心態都和正常人一樣,並沒有因為少了三根指頭,就覺得自己低別人一等。

劉廚子沒有俯視殘疾人殘破的身軀,也沒有仰視殘疾人殘疾的可憐,而是一如既往的平視,從內心深處認定了他們與其他孩子並無不同。

從劉尚的行為能看出,劉廚子不僅樂善好施,而且打心底裏把他的徒弟們放在了心上,才能夠養出雖然身體殘缺,但心智依然健全的孩子,才能夠養出願意在他的床前盡孝,對他充滿感激的孩子。

這一刻白樺才終於意識到,有無數的人,因為劉廚子的存在,改變了人生的生命軌跡,此後的人生截然不同。

就當白樺這邊還在頭腦風暴的時候,劉尚突然開口道:“還有嗎?我想再來一盤。”

白樺滿頭黑線。

方才是誰堅決地表示“絕對不會向食物低頭的”,怎麽這才一盤飯菜下肚,這麽快就真香了呢?

好在白樺做得多,廚房裏還有剩,原本白樺是打算留著自己吃的。念著劉尚年紀小,嘴巴饞,便又去給劉尚盛了一碗。

劉尚這邊,自然輕易地原諒了自己的沒原則。他方才只時說不向尋食物低頭,這種美味到只應天上有的美食,低頭就低了吧。

直到劉尚把白樺留給自己的那一份也全部吃掉,白樺只能無奈道:“沒有了,一點也沒有了。”

劉尚不滿地撇撇嘴,忽然想起禮數一般,用手帕擦了擦嘴,十分優雅地站起了身,說出了一句震驚白樺三觀的話。

“要不,你留下來吧。”

【註釋1】近親通婚:近親通婚的夫婦有可能從他們共同祖先那裏獲得同一基因,並將之傳遞給子女。如果這一基因按常染色體隱性遺傳方式,其子女就可能因為是突變純合子而發病。因此,近親通婚增加了某些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疾病的發生風險。

【註釋2】並指:並指是指兩個或多個手指並在一起無法分開,是一種較為常見的疾病。

以上註釋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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