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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雄赳赳,氣昂昂(萬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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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雄赳赳,氣昂昂(萬更下)

香翠閣的生意十分紅火的時候。

那位王公子來了。

進入香翠閣的第一眼,就對著收了銀錢的屏蘭姑娘笑。

他問屏蘭,“我的人準備好了麽?”

這個人是春雨姑娘?

他特別喜歡春雨姑娘。

以前每次做生意回來,就喜歡去到春雨姑娘的房裏,同春雨姑娘說幾句話。

“麻煩屏蘭姑娘轉告一下春雨姑娘,就說在下這幾天實在太忙,沒有準時過來,實在抱歉?”回望四周。並沒把房間裏的異樣放在眼裏。

屏蘭姑娘撫額頭,深深地看著那王公子,“不好意思,王公子,咱們這香翠閣已經非彼時的香翠閣了?”

王公子沒有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依舊自己忖度道,“我知道,我看見了,你們這樓裏面又增加了一項服務?”他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無妨,我這兒有的是銀票,你把這兒所有的胭脂各拿一份,帶給春雨姑娘?”

屏蘭姑娘一噎,無可奈何,只能起身,去稟報風鈴兒姑娘。

這種貨色,她對付不了。

風鈴兒聽後,笑著說,“淡定,這是小事兒。”

走到王公子的身旁,她十分悠閑地拍了拍自己凳子,沒有諂媚之態,“你是王公子?”

“姑娘是?”

“我替上一任老板感謝你。多謝你次次前來照顧她的生意!”說完,把自己身邊的茶杯推過去,“那個王公子,請喝茶?”

王公子擰著眉頭,“姑娘的話似乎沒有說完?”

“嗯,沒說完。”風鈴兒語氣淡淡地,“有件事兒,得同你說一聲,但你一定要忍住,千萬別做出自殺這樣的傻事兒!”

忽悠一陣,起了個話題,那王公子才轉過臉問,“到底什麽事兒?”

“以前的香翠閣已經解散了,現在是我的香翠閣。以前的香翠閣做的是姑娘生意,現在的香翠閣做得只是普通的生意。”風鈴兒伸手指著二樓,“二樓的客棧已經滿了,住的都是一些貴客。一樓以及二樓擺放的東西,都只是拿來賣的?”

王公子驚魂甫定地站起來,詢問道,“那春雨……春雨姑娘呢?”

風鈴兒回答道,“她搬家了吧?”

“搬家,搬哪兒去了?”

風鈴兒撓耳朵,正經地回答道,“閻王殿!”

王公子無知,“……”

實在是受不了此生意人的聒噪。風鈴兒只能友好地,再友好地提醒,“是這樣,我買下這香翠閣的前兩天,你喜歡的春雨姑娘從樓上咕嚕咕嚕地跳下來,自己摔死了?”

王公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猛地搖頭,堅決果斷,“不可能!”

“王公子,你接受不了事實,我很同情。”風鈴兒笑著拍了拍王公子的肩膀,“不過,人死不能覆生,你得堅強。”

“她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的!”王公子為人癡情,這話直戳到了心窩窩。

半晌,王公子看著風鈴兒,質問道,“春雨姑娘為什麽會死?”

這個人一定有健忘癥。

於是風鈴兒再重覆,“我買下香翠閣的前兩天,你喜歡的春雨姑娘從樓上,哦,窗臺處。咕嚕咕嚕地跳下來,自己摔死了?”風鈴兒說完,不忘附上了收屍的人,“此事兒,處理者,是知府大人龐容,對案情不詳的話,可以前往咨詢!”

王公子失魂落魄地站起來,看了風鈴兒一眼,聲音嗚咽,“春雨姑娘她……為什麽會死?”

風鈴兒想哭了,這天真得聊不下去!

最後她找了一個姑娘來,把自己的解釋交代給了那姑娘,讓那姑娘每隔半個時辰,就對王公子多說幾遍。

大概說了十來遍,王公子終於走了。

沒過多久,王公子身旁的管家回來,收走了包、客的銀錢。

之後,臨州縣城傳出,以往的青樓場所香翠閣轉變成普通店鋪的流言蜚語。

“餵餵,聽說了麽,香翠閣不再是以前的香翠閣了?”街上,有人在說笑。

另一人試探地問,“哪裏不同了,難不成不狐、媚男人了?”

“還真是不一樣了。我去閣裏面看過,人家現在賣胭脂,賣水粉,賣衣服,賣鞋嘞。而且裏面的格局十分優雅,就好像書院似的。”

“哎,不過這香翠閣一下子賣這麽多東西,肯定要得罪一條街的同行了?”

賣胭脂水粉,得罪香粉鋪子,賣衣服鞋子,得罪衣服鋪子和鞋鋪。加上二樓房間還出租,就更加得罪了某些普通的酒樓客棧。

風鈴兒打馬走過,嘴角微勾。

要地就是這種效果。

香翠閣在街民的嘴裏越頻繁。就說明它越有名。

然而,想都沒有想過,王公子他又來了。

吵著要風鈴兒把春雨姑娘的房間恢覆原樣。

屏蘭姑娘站在一邊,看著這場景心裏頭非常高興,心想,總算有一件可以讓風鈴兒難堪的事兒了。

只要風鈴兒解決不了,她就可以大展身手。

然而,風鈴兒聽了以後,很自然地同對方談判,“不好意思啊,王公子,現在香翠閣是我當家,你吵吵也沒意思。反正我是不知道春雨姑娘的房間是個什麽樣。”

王公子拍桌,背手道,“你必須做。”

“威脅人,也是不頂用的?”風鈴兒吐了吐舌頭,不屑搭理。

王公子讓身旁的仆人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

風鈴兒掃了一眼,雙手撐桌,為了銀錢努把力,“春雨姑娘已經死了,之前我也沒有來過香翠閣,所以房間恢覆原樣實在不大可能啊。但是……但是王公子,昔日春雨姑娘的房間裏,還剩了些東西。要不然你統統把它們買走吧?”

王公子喜愛春雨姑娘許久,自然愛屋及烏。對於她房裏的東西更是特別地歡喜。當下,笑著回答,“好,姑娘把春雨姑娘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吧?”

“哪哪,你等著啊等著啊。”風鈴兒叫來屏蘭姑娘,讓對方把之前送進柴房的妝臺。板凳桌子和屏風什麽的全部給擡了出來。

照平常價給王公子計算了一下,“王公子,這裏面的東西全是春雨姑娘房間的,你可以全部買回去?”

王公子看著熟悉的妝臺,把銀票塞進風鈴兒的懷裏,立馬感動地哭了。

“來人,全部給我擡回去!”

半晌,他站起來,吩咐仆人,把春雨姑娘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擡走了。

實際上,春雨姑娘房間裏,究竟有啥,她也不清楚。但是風鈴兒為了湊數,生生把從二樓搬出來的桌子板凳,全部計算在春雨姑娘的房間。

伸手將銀票拿起來,對著光瞧了瞧。

沒錯,是真的?

風鈴兒雖然喜歡銀票,但今日這銀錢卻是姑娘們共同努力賺到的。

是以,她把銀票分給了樓裏所有的姑娘。也算是再一次收買人心。

此事兒過後,香翠閣再出奇聞。她們說,臨州富商王公子十分喜歡香翠閣之物,當日,竟將香翠閣的女子妝臺,桌椅板凳等物全部帶回了家中。

這消息一出,香翠閣的生意再上一層樓。

晌午。

南榮青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同風鈴兒說笑,“風姑娘,你就沒有想過,那王公子還會再來麽?”

風鈴兒笑嘻嘻地說,“她要再來,我也就只能陪他喝酒了。”

“哦?”

“你想啊,他雖然人比較癡情。可是春雨姑娘畢竟死了啊,人死了,說什麽都不管用。所以我還不如買兩壇酒,陪著他借酒消愁呢。再說了,他是生意人,又不是什麽不講理的釵狼虎豹?”風鈴兒手撐著桌面,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畫了一顆心,“這王公子是性情中人,不介世俗,喜歡上這位風塵女子。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兒,我呢,無法讓春雨姑娘活著出來,但我至少能夠竭盡全力地勸勸唄!”

南榮青尺靜靜地看著風鈴兒,他覺得,前世,今生,風鈴兒都還是風鈴兒。

他也想就這麽守護著風鈴兒,看著她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

“風姑娘,你……喜歡這種生活麽?”

風鈴兒擠眉弄眼,“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吧!”

“不喜歡!”

風鈴兒果決的態度讓南榮青尺大為吃驚。他不由得再道,“如今的生活,風姑娘不喜歡麽?”

“哎,以前為生活所迫,天天削尖了腦袋賺錢。現在還是為生活所迫,天天阿諛奉承。所以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麽好的?不過我也不憧憬什麽官家小姐的日子,畢竟那些日子,自己沒經歷過,也不見得會比我現在好?”風鈴兒手指撫了撫桌面,隨後又撐著腮幫子,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南榮青尺,“不過話說回來,青尺大哥你是世子,每天不愁吃穿,肯定過得很是舒坦吧?”

南榮青尺搖頭,“也不盡然。”

“難道你也有煩心的事兒麽?”

南榮青尺簡單回答,“很多。”

“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看來誰都一樣。”風鈴兒不提,起身走下。

——

大晚上,屏蘭姑娘收到京城的信。

將其打開,就知道了風侯爺自殺於殿前的消息。

她笑著回身,準備睡覺。

一轉眸,卻望見身後站著的南榮青尺。

“世子爺大晚上不睡覺,來屏蘭的房間做什麽?”屏蘭姑娘看著他。

心情不錯。

“你已經收到了長公主的消息,對不對?”南榮青尺已經接到飛鴿傳書,京城裏,風侯爺的事兒已經傳遍了。

風家如同當年的馮家,地位搖搖欲墜。

屏蘭姑娘反問,“世子爺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問?”

“我只想知道,你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屏蘭姑娘走到妝臺,“屏蘭只接受上面的人的安排,對於下一步任務,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如今這個情況,我們勢必不會再呆在臨州?”

南榮青尺明白了,走近,站在屏蘭姑娘的身後。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微低身體,嘴唇擦過屏蘭姑娘的耳朵,“這麽些年,你們在背後到底操控了什麽,相信不用我提醒,你們也清楚。先前,侯爺回京,就是你們接連追殺,若非不知鳴道長的徒弟相阻,只怕侯爺早就為你們所害,我說的可對?”

屏蘭姑娘的手指一哆嗦。

那麽多年的計劃了,他為何知道得一清二楚。

世子爺當初在戰場上,不可能會了解到這些事兒,那為何?

戰場上的那一位,大部分都是他找朋友在替代。只因能夠脫身,從中保護風家眾人。

但可惜,盡管他派出郡王府兵,也沒能救得風家大哥。

風侯爺更是中毒受傷,瘸了一條腿。

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那面銅鏡,他從桌子上,拿了簪子,替對方插入鬢發,“屏蘭大人如此美貌,只可惜不大聰明!”

屏蘭姑娘不解其意。

只知道長公主的刺殺任務,卻不知內請,原因很簡單,就是她屏蘭,只為刺殺風侯爺這一個任務而生。

如今風侯爺死了,她們便再也沒有了多餘的價值。

——

傍晚,屏蘭姑娘覺得有些冷,起身去關窗戶。

剛剛走近,身後就落定一個人。

一個黑紗蒙面的女人,雙手拿著一根銀色的鐵絲。

“你……你來做什麽?”

那女人步步緊逼,看著屏蘭姑娘,決絕陰狠,“長公主讓我等來清理門戶。”

屏蘭姑娘靠在窗戶旁,目光炯炯。她似乎明白,南榮青尺對自己說過得那句話。

是啊,不大聰明!

“為什麽?”她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

“想知道?”那女人字字清晰,“屏蘭大人怎麽沒想想,自己來了臨州多少年?”

屏蘭姑娘心涼了。

沒錯,來了臨州很多年了。

她們來時,一如既往地執行著對付風家,殺掉侯爺的任務。

但是這麽多年,風家上下,除了失蹤的風家大哥,竟然無一人傷亡。

遠婆也在刺殺中,丟掉了性命。

“是……長公主派人來殺我的?”屏蘭姑娘悲痛欲絕地問她,“可是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忠心耿耿。”

“沒錯,你的確是一條好狗。可是,你知道的事兒太多了。而且……你還很愚蠢。”那人嘲諷道,“苦心孤詣想要對付的人,就在自己身邊,你竟然一無所知?!”

風家的人,自己身邊有風家人?

難不成那位風姑娘就是?

不等她問出這個問題,一條銀絲線已經割掉了屏蘭姑娘的喉嚨。

人死了。

黑衣人摘下面具,俯瞰了那屍體一眼。跳窗而走。

——

窗外的屋檐上,站著兩個人。

一男人撐著把青竹傘,嘴角邪魅地笑著,

“為何公子剛剛不讓屬下出手?”

南榮青尺反問,“為何要出手?”

“公子的意思是……”

“屏蘭大人是長公主的人,知道了長公主的秘密,長公主當然不會輕輕松松地讓她活在這個世上。”南榮青尺將傘合上,“況且。她活著,也沒有什麽用。一直呆在風姑娘的身邊,無異於將風姑娘置於危險之中!”

那下屬猶豫了一下,“但是風姑娘這香翠閣還需要那姑娘打理呢?”

“無妨,你可以找我們的人接替!”南榮青尺看著窗中死去的人,邁步離開時,遲疑了一下,“把屋子收拾幹凈,一點兒血漬都不要留。”

“是,屬下遵命!”

他知道,如果人死在這裏,又沒有人收拾的話,那麽風鈴兒這香翠閣又會非常麻煩。

命案,往往會引起很多人的註意。

——

風鈴兒來到香翠閣,尋求屏蘭姑娘,竟然多次無果。

去打屏蘭姑娘的房間一看,發現人不在。

但櫃子裏衣服稀稀疏疏的。

風鈴兒猜想,屏蘭姑娘一定是不想在香翠閣幹了,所以人就走了。

不過,她也沒覺得煩心。

當天就打出招聘的木牌子,希望有人前來應聘香翠閣的管家。

當然,最後如約來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大哥。

風鈴兒盯著他,難以置信,“大哥。你……你知道我這香翠閣是做什麽生意的麽?”

那大哥點頭,“清楚。一樓胭脂水粉,二樓客棧,衣服和鞋。”

風鈴兒不問,他也就不說。回答問題言簡意賅,卻又十分嚴謹。

“大哥希望每個月多少銀錢?”風鈴兒搬了把凳子,讓此人坐下。

“隨意!”那大哥回答。

“那我按照上次給屏蘭姑娘的銀錢付給你,成不成?”風鈴兒打探。

那大哥點頭,“好。”

“你……還有什麽需要要求麽?”

“沒有!”

要不是香翠閣缺人,她不會將這麽一個冷冰冰的傻大個招進店裏來。何況,他連說話,都不願意超過幾個字。

一點兒熱情都沒有。

可是,奇怪地是,他當了總管以後,大事兒小事兒都自己處理,很少過來麻煩風鈴兒。

風鈴兒樂在其中,對他的好感也瞬間加深。

“風姑娘覺得咱們現在這個總管如何?”南榮青尺故意打聽。

“挺好的。別看他話不多,但是大小事兒處理得非常好,很少來麻煩我。”風鈴兒默默地豎起大拇指,“青尺大哥,你瞧瞧,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好事兒,所以老天才如此眷顧我。雖然大多夥計有些怪,但都是一些能人異士!”

南榮青尺聽後,眼睛裏閃現過一抹得意的眸色。

這個人,是他的人。

曾經也經商。

只不過以往的痛苦經歷,讓他變得沈默寡言。不喜歡多說話。

但做任務,絕對地忠誠可靠。

“看來是風姑娘把這香翠閣開辦得很好,所以才有能人異士慕名而來?”南榮青尺將自己背後做出的努力,全部覆蓋。

他不想讓風鈴兒知道。

“哈哈,不說了,反正咱這香翠閣沒事兒就好。”風鈴兒樂呵呵地站起來,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飯菜,“青尺大哥,你先慢著吃,我啊還有事兒,就先忙去了。”

兜著裙子,趕緊下樓,去醉雲樓瞅了瞅。

牽著馬,買了一斤白面和兩個南瓜,打算回家做南瓜餅。好久沒吃南瓜餅了,她實在想念。

結果回到田水村,就看見付財主帶著一夥人,坐在鐘靈毓秀書院門口。

村裏人圍在一起,看熱鬧。

“我跟你們說。楚大夫,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今天我就不走了!”付財主翹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對著書院裏面的人大喊大叫。

妹妹雪兒問楚晨汐,“晨汐哥哥,咱們今天還出去轉麽?”

楚晨汐示意了一下飯菜,“要?”

“可是那付財主還是會罵咱們呀?”

“讓他罵!”反正楚晨汐覺得罵來罵去,也沒什麽道理。

無關痛癢地,怕什麽。

“這件事兒為什麽不告訴鈴兒姐姐?”

楚晨汐擡高手,揉了揉妹妹雪兒的腦袋瓜,“你們鈴兒姐姐性子急,要再看到那人在咱們書院門口大喊大叫,非拿菜刀,把人趕走?”

妹妹玉兒聽了想笑,“不挺好的麽?”

“是挺好,不過我會擔心你們鈴兒姐姐。”

“擔心什麽?”

“菜刀傷到惡人不要緊,若是傷到自己,我就難過了。”楚晨汐夾菜送到弟弟妹妹們的碗裏,“你們姐姐,曾經讓我叮囑她,要她不要大動肝火,說是對身體不好!”

“哦,我知道了,因為晨汐哥哥不希望鈴兒姐姐生氣受傷,所以才不把這事兒告訴她,對不對?”

“沒錯!”

然而,讓她們始料未及的是,風鈴兒回來了。

還氣大傷神地去廚房拿了菜刀。

還追了付財主一裏地,大罵他這個混蛋!

楚晨汐帶著弟弟妹妹們,站在門口,傻傻地盯著。

剛剛……剛剛他們說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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