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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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一路送到軍營門口，柳奕辰不能走遠，只能站在軍營口和她們道別。
“回去的路上慢點。”
“知道了。”
娘擺擺手，拉著奶奶和小靈往外走。
小靈從進軍營就一直提著的心，在出了軍營後終於放下。
過了這麽多日的百姓生活，小靈有些貪戀柳家的生活，每日餵餵雞和驢，看著雞仔們一日日長大，聽著大娘描繪的以後的生活。
她對未來，是充滿期待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的性別。
對，小靈是一個女孩子。
在自己獨自逃生的前半截路程裏，她學會了一些提高安全性的東西。
裝扮成男性就是其中之一。
和柳家人相識在逃亡的路上，當時情況不明，她根本不敢顯示出自己的本性。
知道他們和自己的方向一致後，就這麽糊裏糊塗的一起上路了。
等到現在安定下來後，她也沒找到好機會公開自己的性別。
以至於柳家人還以為她是男孩。
不但想著攢錢送她去上學堂，就連新衣服，娘都給她做的男款的。
摸著身上雖然好看，但性別不對的衣裳，小靈站在路上想著。
要怎麽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在柳奕辰進入軍營不久，娘就將小靈認為幹兒子了。一家人相處起來和之前一樣，只不過稱呼發生了改變。
此時娘和奶奶正進到一個賣布料的店裏詢問店家是否收手工活。
她們想多賺些錢，好早早送一個孩子上學。
土生土長的百姓，都覺得念書科考是一條最好最好的路了。既然大孩子選了軍營，小的這個怎麽也得讓他上學念書，考個秀才。
繼承他們爹的才華。
上面這些小靈還不知道，她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如何公開性別了。
正想著。
突然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伴隨著讓一讓、讓一讓的急切聲音。
小靈被倒退的人群擠到距離娘和奶奶所在店門口的十米遠，隨著馬車的靠近，往兩側推開的人群也越來越擠。
慌亂中，小靈被絆倒在地。
其他人還在往後退，倒地的小靈突然間就變得顯眼起來。
整個中間路面，除了那輛馬車，就剩趴在地上的小靈了。
此時的小靈擡頭，正看到直沖自己而來的馬車。
馬匹的癲狂，駕馬之人的慌亂，她看的清清楚楚。
但距離太近，她來不及躲開了。
“讓開！”
“籲！”
伴隨著駕馬人的聲嘶力竭。
馬匹在踩上小靈之後，停了下來。
劇痛令小靈昏了過去。
自然不知道駕馬之人在看到她倒地之後，下馬車查看。
看到她的容貌後，臉色劇變。
抖著手將她抱上馬車。
也沒聽到，娘和奶奶正逆著人群奔走，呼喚著她的名字。
找尋她的蹤跡。
柳奕辰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因為在送走小靈她們後沒半個時辰，突然來了將士將他們出過任務的這些人集合起來，說要出一個緊急任務。
大年初一的晚上，柳奕辰還在路上奔馳，身旁一塊的還有李龍和只有幾面之緣的將士們。
這任務一出就在路上走了一天，現在還沒有到達地方。
夜裏，眾人在林子裏休整了一個時辰，等到醜時就繼續趕路。
這次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帳篷們，領頭將士低聲說道。
“全體，警戒！前方不遠處就是敵人營帳，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對方就朝馬身抽了一鞭，率先跑向敵人的營地。
眾人紛紛跟著加快速度，很快到了敵人營帳邊緣。
對方對於他們的突然進攻毫無防範，倉促應戰。
但畢竟敵方人數眾多，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後開始有條不紊的回擊。
柳奕辰頻繁的舉刀，幾乎是一刀一個的解決著敵人。
打鬥間，柳奕辰發現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外始終守著敵軍，看到戰況再激烈，他們都沒有離開營帳門口。
敏銳的“求死雷達”開始嗶嗶作響，他不動聲色的越打越靠近那個營帳。
直到和營帳的守衛們迎面對上。
短兵相接，柳奕辰在刀劍砍來之時往營帳裏面一倒。
他以為裏面會有一把刀或一把劍正守在裏面，只等著有人進來就一劍（刀）封喉。
沒想到裏面一片黑暗。
什麽都沒有。
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影影綽綽間柳奕辰看到一個個麻袋。
鼻尖能嗅到糧草的氣味。
沒有太多時間思考。
因為守衛看到柳奕辰進入後，也緊跟著進來，揮刀砍向他。
柳奕辰先是反刀劈向對方，但緊隨其後又進來很多守衛。
幾個人打著他一個。
躲閃間，柳奕辰找機會從營帳側面破口處跑出，跑到不遠處作為照明用的火把處，拿起火把就奔向這個營帳。
自然有很多敵軍阻攔，他們揮舞著刀，砍向柳奕辰的頭頸，砍向他拿著火把的左手。
在距離糧草營帳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柳奕辰即使右手頻繁揮刀，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傷。
身上的血色也越來越重。
他估計了距離，揚手，將火把丟了出去。
一瞬間，很多人在阻止火把的飛向營帳。他們都知道那裏裝著什麽。
但火把高高的飛起，飛到他們都不到的高度。
越飛越高，飛向營帳的上方。
眼看就要飛過營帳。
然後。
在營帳上方，它突然停下、不再前進。
直直的，落在營帳裏。
同此同時，一把刀掃過柳奕辰的右腿，他躺倒在地。
仰躺著，他面容平靜的，望著那個營帳，開出火花。
夜色裏，紅色的花格外耀眼。
他知道，要迎來敵人的怒火了。
血流的越來越多，他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
柳奕辰閉上眼。
只希望敵人砍得準一點。
因為，他有點疼。
疼的他想罵人。
敵人果然在回過神來之後，發出怒吼。
一副儼然要將他們所有人都留下的模樣，一個個怒喊著。
反擊也越來越猛烈。
閉上眼的柳奕辰，朦朧中感受到有刀光劃過，他甚至能感受到刀身的冷冽距離他脖頸越來越近。
“啊！給我起開！”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那道聲音近在咫尺，好像就炸在柳奕辰耳邊。
然後就是刀劍相撞的金屬鳴聲。
柳奕辰感到自己被人背起，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直到再次醒來，在軍營的醫帳裏。
柳奕辰看著有些陌生的營帳頂，一時有些迷茫。
動動手腳。
“嘶”。
疼痛令他不由的抽了一口氣。
動靜聲引得一旁剛醒的人註意到這裏。
“辰哥，辰哥你醒了？”李龍大呼小叫的聲音響起。
“大夫，大夫你過來看看，我辰哥醒了...”
吊著一條胳膊的李龍跑去找大夫，嫌大夫走得慢，還用完好的那只手不斷拽著對方往前走。
“大夫你快看看，還需要怎麽做？”
大夫看了看柳奕辰的傷口，把了把脈。
“脈象正在恢覆，但還是有些虛弱。我再開一些藥，你等會兒跟我過去拿藥。”
後一句話對著一旁的李龍道。
“好好好。”李龍點著頭送走大夫，立刻回身守在柳奕辰身邊。
“辰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柳奕辰即使一開始有些沒回過神，現在也猜出怎麽回事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把我背出來的？”
當時那道聲音，很像李龍的。
聽到他的問題，這個長著一張壯漢臉的李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嗯。”
柳奕辰心情有些覆雜，這家夥壞了自己兩回事了。
但看著對方打著布條吊起來的胳膊，他也實在說不出責備的話。
“謝了啊。”柳奕辰咬牙道謝。
“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龍的話沒說完。
就聽柳奕辰繼續道。
“下回不用救我了。”
李龍一聽這話，楞了一下。
緊接著眉頭立刻豎起來，“那怎麽行，我這條命就是辰哥你救的，我怎麽能撇下你不救呢！”
“那我還算是你兄弟嘛。”
說完他就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不再跟柳奕辰說話。
但他也不走。
“我的意思是，打仗避免不了這個情況，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要冒著危險再來救我。別兩個人都...死了。”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哼！”
只得到李龍的一聲哼，他哼完，還轉過頭，背對著柳奕辰。
好像在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不滿。
“你的胳膊怎麽樣了？”
“哼！”
李龍在氣頭上，柳奕辰問什麽也只能得到“哼”聲作回答。
過了一會兒，李龍終於起身往外走。
柳奕辰也送了一口氣，以為他想通了，決定以後遠離自己。
誰知，沒一會兒，這個壯漢又端著一碗湯藥，回來了。
看著李龍小心翼翼捧著藥碗，生怕撒了碰了的模樣，柳奕辰心頭浮現出一股無奈感。
“辰哥，喝藥。”
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扶柳奕辰起來的動作卻格外小心。
柳奕辰吃力的坐起身，雖然他盡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也就比齜牙咧嘴好上一點。
李龍看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這還不讓我救，哼。”
柳奕辰伸出受傷最小的右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嘔。
他忍住反胃的苦味，就著李龍的手喝了幾口清水，壓下藥味。
後來幾日，柳奕辰就在李龍打聽到的各種消息中養傷。
“辰哥，你知道嗎？咱們這回的任務跟大將軍有關。”
李龍突然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
“嗯？”
看出柳奕辰的疑惑，李龍又湊近了幾分。
“據說大將軍受傷了，當時被緊急送到了北邊的都城，因為敵人離咱們更近，才派咱們就近突襲敵軍，不讓他們繼續前進。”
說到這裏，李龍眼睛亮了一下，
“還好辰哥你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最近他們不得不撤回去了。”
…
在柳奕辰能下床活動的時候，關於他們任務的嘉獎下來了。
柳奕辰因為此次殺敵和燒糧草給記了大功，又有之前殺敵的功勞積累，被將軍提為小旗，手下可以管理十個人。
這次嘉獎不少人得到晉升，其中柳奕辰熟悉的那位執鞭官從總旗被升為副百戶，代百戶的職責。
如果沒有意外，下一個正百戶就是他了。
*
幾日前，不知多遠處的房屋內，小靈睜開了眼。
“侄女你醒了？”
一道粗獷但明顯放輕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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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慢點。”
“知道了。”
娘擺擺手，拉著奶奶和小靈往外走。
小靈從進軍營就一直提著的心，在出了軍營後終於放下。
過了這麽多日的百姓生活，小靈有些貪戀柳家的生活，每日餵餵雞和驢，看著雞仔們一日日長大，聽著大娘描繪的以後的生活。
她對未來，是充滿期待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的性別。
對，小靈是一個女孩子。
在自己獨自逃生的前半截路程裏，她學會了一些提高安全性的東西。
裝扮成男性就是其中之一。
和柳家人相識在逃亡的路上，當時情況不明，她根本不敢顯示出自己的本性。
知道他們和自己的方向一致後，就這麽糊裏糊塗的一起上路了。
等到現在安定下來後，她也沒找到好機會公開自己的性別。
以至於柳家人還以為她是男孩。
不但想著攢錢送她去上學堂，就連新衣服，娘都給她做的男款的。
摸著身上雖然好看，但性別不對的衣裳，小靈站在路上想著。
要怎麽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在柳奕辰進入軍營不久，娘就將小靈認為幹兒子了。一家人相處起來和之前一樣，只不過稱呼發生了改變。
此時娘和奶奶正進到一個賣布料的店裏詢問店家是否收手工活。
她們想多賺些錢，好早早送一個孩子上學。
土生土長的百姓，都覺得念書科考是一條最好最好的路了。既然大孩子選了軍營，小的這個怎麽也得讓他上學念書，考個秀才。
繼承他們爹的才華。
上面這些小靈還不知道，她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如何公開性別了。
正想著。
突然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伴隨著讓一讓、讓一讓的急切聲音。
小靈被倒退的人群擠到距離娘和奶奶所在店門口的十米遠，隨著馬車的靠近，往兩側推開的人群也越來越擠。
慌亂中，小靈被絆倒在地。
其他人還在往後退，倒地的小靈突然間就變得顯眼起來。
整個中間路面，除了那輛馬車，就剩趴在地上的小靈了。
此時的小靈擡頭，正看到直沖自己而來的馬車。
馬匹的癲狂，駕馬之人的慌亂，她看的清清楚楚。
但距離太近，她來不及躲開了。
“讓開！”
“籲！”
伴隨著駕馬人的聲嘶力竭。
馬匹在踩上小靈之後，停了下來。
劇痛令小靈昏了過去。
自然不知道駕馬之人在看到她倒地之後，下馬車查看。
看到她的容貌後，臉色劇變。
抖著手將她抱上馬車。
也沒聽到，娘和奶奶正逆著人群奔走，呼喚著她的名字。
找尋她的蹤跡。
柳奕辰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因為在送走小靈她們後沒半個時辰，突然來了將士將他們出過任務的這些人集合起來，說要出一個緊急任務。
大年初一的晚上，柳奕辰還在路上奔馳，身旁一塊的還有李龍和只有幾面之緣的將士們。
這任務一出就在路上走了一天，現在還沒有到達地方。
夜裏，眾人在林子裏休整了一個時辰，等到醜時就繼續趕路。
這次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帳篷們，領頭將士低聲說道。
“全體，警戒！前方不遠處就是敵人營帳，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對方就朝馬身抽了一鞭，率先跑向敵人的營地。
眾人紛紛跟著加快速度，很快到了敵人營帳邊緣。
對方對於他們的突然進攻毫無防範，倉促應戰。
但畢竟敵方人數眾多，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後開始有條不紊的回擊。
柳奕辰頻繁的舉刀，幾乎是一刀一個的解決著敵人。
打鬥間，柳奕辰發現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外始終守著敵軍，看到戰況再激烈，他們都沒有離開營帳門口。
敏銳的“求死雷達”開始嗶嗶作響，他不動聲色的越打越靠近那個營帳。
直到和營帳的守衛們迎面對上。
短兵相接，柳奕辰在刀劍砍來之時往營帳裏面一倒。
他以為裏面會有一把刀或一把劍正守在裏面，只等著有人進來就一劍（刀）封喉。
沒想到裏面一片黑暗。
什麽都沒有。
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影影綽綽間柳奕辰看到一個個麻袋。
鼻尖能嗅到糧草的氣味。
沒有太多時間思考。
因為守衛看到柳奕辰進入後，也緊跟著進來，揮刀砍向他。
柳奕辰先是反刀劈向對方，但緊隨其後又進來很多守衛。
幾個人打著他一個。
躲閃間，柳奕辰找機會從營帳側面破口處跑出，跑到不遠處作為照明用的火把處，拿起火把就奔向這個營帳。
自然有很多敵軍阻攔，他們揮舞著刀，砍向柳奕辰的頭頸，砍向他拿著火把的左手。
在距離糧草營帳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柳奕辰即使右手頻繁揮刀，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傷。
身上的血色也越來越重。
他估計了距離，揚手，將火把丟了出去。
一瞬間，很多人在阻止火把的飛向營帳。他們都知道那裏裝著什麽。
但火把高高的飛起，飛到他們都不到的高度。
越飛越高，飛向營帳的上方。
眼看就要飛過營帳。
然後。
在營帳上方，它突然停下、不再前進。
直直的，落在營帳裏。
同此同時，一把刀掃過柳奕辰的右腿，他躺倒在地。
仰躺著，他面容平靜的，望著那個營帳，開出火花。
夜色裏，紅色的花格外耀眼。
他知道，要迎來敵人的怒火了。
血流的越來越多，他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
柳奕辰閉上眼。
只希望敵人砍得準一點。
因為，他有點疼。
疼的他想罵人。
敵人果然在回過神來之後，發出怒吼。
一副儼然要將他們所有人都留下的模樣，一個個怒喊著。
反擊也越來越猛烈。
閉上眼的柳奕辰，朦朧中感受到有刀光劃過，他甚至能感受到刀身的冷冽距離他脖頸越來越近。
“啊！給我起開！”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那道聲音近在咫尺，好像就炸在柳奕辰耳邊。
然後就是刀劍相撞的金屬鳴聲。
柳奕辰感到自己被人背起，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直到再次醒來，在軍營的醫帳裏。
柳奕辰看著有些陌生的營帳頂，一時有些迷茫。
動動手腳。
“嘶”。
疼痛令他不由的抽了一口氣。
動靜聲引得一旁剛醒的人註意到這裏。
“辰哥，辰哥你醒了？”李龍大呼小叫的聲音響起。
“大夫，大夫你過來看看，我辰哥醒了...”
吊著一條胳膊的李龍跑去找大夫，嫌大夫走得慢，還用完好的那只手不斷拽著對方往前走。
“大夫你快看看，還需要怎麽做？”
大夫看了看柳奕辰的傷口，把了把脈。
“脈象正在恢覆，但還是有些虛弱。我再開一些藥，你等會兒跟我過去拿藥。”
後一句話對著一旁的李龍道。
“好好好。”李龍點著頭送走大夫，立刻回身守在柳奕辰身邊。
“辰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柳奕辰即使一開始有些沒回過神，現在也猜出怎麽回事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把我背出來的？”
當時那道聲音，很像李龍的。
聽到他的問題，這個長著一張壯漢臉的李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嗯。”
柳奕辰心情有些覆雜，這家夥壞了自己兩回事了。
但看著對方打著布條吊起來的胳膊，他也實在說不出責備的話。
“謝了啊。”柳奕辰咬牙道謝。
“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龍的話沒說完。
就聽柳奕辰繼續道。
“下回不用救我了。”
李龍一聽這話，楞了一下。
緊接著眉頭立刻豎起來，“那怎麽行，我這條命就是辰哥你救的，我怎麽能撇下你不救呢！”
“那我還算是你兄弟嘛。”
說完他就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不再跟柳奕辰說話。
但他也不走。
“我的意思是，打仗避免不了這個情況，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要冒著危險再來救我。別兩個人都...死了。”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哼！”
只得到李龍的一聲哼，他哼完，還轉過頭，背對著柳奕辰。
好像在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不滿。
“你的胳膊怎麽樣了？”
“哼！”
李龍在氣頭上，柳奕辰問什麽也只能得到“哼”聲作回答。
過了一會兒，李龍終於起身往外走。
柳奕辰也送了一口氣，以為他想通了，決定以後遠離自己。
誰知，沒一會兒，這個壯漢又端著一碗湯藥，回來了。
看著李龍小心翼翼捧著藥碗，生怕撒了碰了的模樣，柳奕辰心頭浮現出一股無奈感。
“辰哥，喝藥。”
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扶柳奕辰起來的動作卻格外小心。
柳奕辰吃力的坐起身，雖然他盡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也就比齜牙咧嘴好上一點。
李龍看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這還不讓我救，哼。”
柳奕辰伸出受傷最小的右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嘔。
他忍住反胃的苦味，就著李龍的手喝了幾口清水，壓下藥味。
後來幾日，柳奕辰就在李龍打聽到的各種消息中養傷。
“辰哥，你知道嗎？咱們這回的任務跟大將軍有關。”
李龍突然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
“嗯？”
看出柳奕辰的疑惑，李龍又湊近了幾分。
“據說大將軍受傷了，當時被緊急送到了北邊的都城，因為敵人離咱們更近，才派咱們就近突襲敵軍，不讓他們繼續前進。”
說到這裏，李龍眼睛亮了一下，
“還好辰哥你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最近他們不得不撤回去了。”
…
在柳奕辰能下床活動的時候，關於他們任務的嘉獎下來了。
柳奕辰因為此次殺敵和燒糧草給記了大功，又有之前殺敵的功勞積累，被將軍提為小旗，手下可以管理十個人。
這次嘉獎不少人得到晉升，其中柳奕辰熟悉的那位執鞭官從總旗被升為副百戶，代百戶的職責。
如果沒有意外，下一個正百戶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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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不知多遠處的房屋內，小靈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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