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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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小靈扭頭看去，只看到一個相貌粗獷臉色發紅的大漢。
因為那聲侄女，她在大漢臉上看了看，依稀看出幾分熟悉的模樣。
“劉叔？”小靈試探的問道。
“哎，侄女，就是我。還好還好，腦子沒壞。”
大漢劉叔緊張的臉終於松弛下來，嘴裏不斷呼著萬幸萬幸。
小靈打算起身，但一動，就感受到肋間疼痛。
“嘶”。
“哎別動別動。侄女啊，叔先跟你道個歉。叔當時急著去派人出兵，那馬也急。它，它就，”
“它就踩到你了。”
劉叔說到這裏，伸手開始扇自己巴掌，
“叔真是對不住你啊…”
小靈阻止劉叔的動作，回憶起來自己倒地的過程，想起一無所知的娘和奶奶。
“劉叔，先不說這個，我想知道我現在是在哪？”
“啊？侄女你問這裏啊，現在咱們在北都城，你爹就在你旁邊的院裏。不過你爹他現在，”劉叔說起來有些吞吞吐吐。
“我爹怎麽了？”
一聽這架勢，小靈之前不想與父親相見的情緒立刻消失，她擔心的問著。
“侄女，你先別急，你爹現在還在昏迷，等你爹醒來劉叔親自送你過去看。但你現在還是先好好養傷。”
劉叔說完一招收，進來兩個十來歲的丫鬟。
“這兩個丫頭跟你差不多大，你先用著她們。等以後有機會，劉叔再替你找個更好的。”
他顯然也聽說春花的事了，沒有當著小靈的面再提春華的名字，怕她傷心。
“嗯。”
“你們好好照顧小姐。”劉叔吩咐了一聲，起身離開。
“是。”
等劉叔離開，小靈掙紮著想起身。
她能感到雙腿沒有問題，身上唯一的疼痛處就是肋骨處，只要不彎腰使勁，還是能正常走動。
看到小靈要起身，其中一個丫鬟立刻跑過去，“小姐，我來扶您。”
另一個丫鬟慢半拍的跟過去，但嘴裏只會重覆“小姐”的跟著前面丫鬟的動作。
兩個丫鬟將小靈扶坐到桌前。
坐穩後，小靈先是喝了一杯水，之後才看向兩個丫鬟。
此時兩個丫鬟也紛紛站在她面前。
“叫什麽？”
“奴婢玉兒。”“奴婢葉兒。”
玉兒看起來更聰明一些，她也是最先過來扶小靈的丫鬟。
之後的半天，主要是由玉兒介紹北都城這邊的情況。
小靈知道了她那將軍爹現在主要呆在北都城，不但將這裏作為處理政事的根據地，還大有重新娶妻的趨勢。
雖然他暫時沒松口娶妻，但給他送的女人他確實也收了不少。
等到傍晚吃完飯，小靈漱口時，突然聽到隔壁院落傳來嘈雜聲。
派玉兒去看看情況，沒幾息玉兒就神情激動的跑回來，
“小姐，將軍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去。扶我起來。”小靈話語中有些自己沒察覺到的激動。
等小靈被丫鬟扶著趕到隔壁院子，此時院子裏已經湧入很多人了。
“侄女來了？來來來，先讓一讓，讓侄女先進去。”
劉叔正好在門口，一眼看到小靈，立刻伸手招呼著讓其他人讓開一條路。
“大哥，你看，這是誰？”引著小靈進屋，劉叔喊了一聲，將床邊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小菱？是小菱吧！快過來，讓爹看看。”嚴正仁一眼看過去還不太相信，反覆確認後激動的招手讓小靈過來坐。
是的，小靈其實是小菱。
她走到父親床邊，被丫鬟扶著慢慢坐下。
“你這是怎麽了？”
嚴正仁畢竟是打仗的人，一眼就看出小菱身體有恙。面對失而覆得的女兒，情緒難免激動。
“沒什麽。”小菱沒打算說出劉叔的事。
不但是因為劉叔是找到她的人，還因為她無法確定父親在同時面對得利手下和女兒時，會不會為她伸張做主。
幾個月的逃亡生涯中，她從一開始的惶恐，到後來慢慢回想起，父親起兵前一點消息都沒給自己透露。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還在天子所在的都城生活嗎？
不過是取舍。
小菱沒說，劉叔反倒上前一步叩頭謝罪。
“......請將軍降罪。”
父親聽完，臉上露出怒容，但小菱清晰的看出父親眼中的猶豫。
她幹脆順勢道，“劉叔也不是有意的，是那匹馬發瘋誰都控制不住。要不是劉叔找到我，我們父女不知何時才能團聚。”
父親聽後，果然露出欣慰高興的表情。但為了表示對女兒的重視，他還是下令將那匹馬殺掉。
劉叔自然感恩戴德，小菱也控制著露出略帶儒目的表情。
之後小菱將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挑著能說的講了講，在講述中盡量淡漠著柳家人的存在。
她害怕柳家人被父親惦記上。對於柳家人這樣普通的人家，不論是嘉獎還是遷怒她們都會惶恐不安。
她知道娘她們只想好好生活。
在她口中，柳家人只是一個好心腸順路收留她的人家。
“爹，你派人去送點銀錢吧。”
“好，爹馬上派人去，也算是報答她們照顧你的情誼。”
想著父親剛才說的銀錢金額，小菱在心裏算了算。柳家此時最缺的是銀錢。有了這些錢，柳奕辰不用再在軍營辛苦，可以重新念書，這些錢應該夠他上十年的學堂還有餘。
至於十年之後，她暫時還想不到那麽遠。
一場皆大歡喜的相認圓滿結束。
小菱在說完之後，知道外面還有不少人等著見父親，及時告退離開。
父親也沒多挽留，只說改日再好好聊聊。
這邊，小菱想出通過父親的手下報平安的方法。
那邊，一無所知的娘和奶奶還在尋找。
她們這幾日每天徘徊在街頭巷尾，向坐在門口的人們打聽著關於小菱的消息。
也多次去那日的那家店鋪周圍，向店家詢問那日的情況。
當時她們身在店鋪內，只聽到店外有些喧嘩，等她們走出店門去叫小靈時，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輛快速駛離的馬車。
娘和奶奶以為小靈被擁擠的人群擠遠，沿著那條街道走了好遠，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小靈的名字。
大年初一，婆媳二人直到宵禁才歸家。
之後的幾日，她們沒有歇著過年，每天都早早起來，想著多打聽些消息。
只是幾日來，雖然確實打聽到不少消息，但裏面有關小靈的卻寥寥無幾。
幾日下來，她們一開始進過的那個店家都眼熟她們了。
知道她們是想找自己丟失的孩子，店家還送了幾次吃食。
這一日，天空下起了雪，店家看她們兩人沾滿白雪的頭發，招手讓她們進來。
“謝謝啊。”
捧著熱水，向來喜歡說話的娘也只是幹巴巴的道謝。
幾日的找尋，令她沒有了與人說笑的情緒。
在一開始，她們還想自己找，但找了一天發下找不到小靈後，娘和奶奶就跑到軍營，想著找柳奕辰問問，看他有什麽辦法。
但軍營不讓她們進，也不替她們傳話。說已經過了探望的時間。
她們就守在軍營外，想著萬一碰到一個認識辰娃子的人呢。
但守了一天也沒有。
她們繼續守的第二天，軍營門口守衛的人換了一個。
娘遠遠看過去就覺得眼熟。
“大娘，你們是辰哥的娘和奶奶嗎？”
娘覺得眼熟的那個士兵突然看著她們開口。
辰哥？
好像是聽到有士兵這樣叫辰娃子。
娘遂點點頭。
“哎呀，真是你們啊。”士兵看到她們點頭，立刻笑了。
但笑了兩聲後，又面露疑惑。
“大娘，你們多來是要找辰哥嗎？”
“哎對，我們想找他，但門口的士兵說不讓進。你告訴辰娃子一聲，說我們有事找他。”
娘本以為是件簡單事，沒想到守營的士兵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
不待她細想，就見士兵開口了。
“那個，大娘，不是我不想叫，是辰哥現在不在軍營裏，他和我哥一塊出任務去了。”
是的，這個士兵就是李龍的弟弟李馬。
李馬說完，生怕大娘不相信，立刻補充道，
“好多人都去了，守營的人都少了好多，這才把我調過來補充。我之前可從來沒守過營......”
李馬的一頓解釋，娘和奶奶只聽到了一個重點。
辰娃子不在。
娘和奶奶只能靠她們自己去找人。
想著耽誤的時間，娘越想越著急。
她恨不得爭分奪秒的去找人，好將之前浪費的一天補回來。
娘幾乎顧不上和李馬好好道別，她扭頭就往那天小靈消失的那條街道跑去。
*
此時正捧著熱水小口小口喝著的李蕓娘有些發呆。
連找幾日，但除了知道有個孩子被抱上馬車，其他的她們一無所獲。
她們不知道那個被抱上馬車的孩子是不是她們家的，也不知道那馬車駛向哪裏。
聽人說，馬車從北門出了城。
她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孩子了。
“你們娘倆啊，想開點吧，這年月，先顧好咱們自己再提找孩子的事吧。”店家看著這兩娘，於心不忍的勸道。
為了讓她們好受些，還說了自己剛來這邊的事情。
“我當時剛來，孩子剛剛七歲，已經能幫我搬個板凳、掃個地了。那天就是想打個醋，當時支著的攤子正好來的人多，其實我要自己去也就好了。當時就顧著多掙點錢，生怕客人跑了。就讓孩子去了，這一去，就沒回來。”
說道這裏，店家又嘆了口氣。
“我也就是看你們跟我很像，忍不住勸勸你們，日子還得過下去。”
“總不能什麽也不幹了，光找孩子了吧。”
說完，店家沒有再多勸，起身招呼起進店的客人們。
店家剛才嘴裏勸著柳家人，但自從孩子丟了，她攢夠銀錢買下這個店面後，十來年從來沒變過。
可能因為她是個戀舊的人，也可能是因為當年她的孩子就是從這個店門口丟的。
這一日，柳家人她們還是沒找到孩子。
第二日，天剛明，娘早早起身。
她決定去問問守城的將士，北門能通向哪裏。
然後記住那些地方，一個個找過去。
她知道自己記性不好，還特意拿上紙筆，打算讓那些人寫下來。
剛揣好東西，正要出門，就聽到大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你找誰？”
娘半掩著門，警惕又疑惑的看著門口的人。
“這是李蕓娘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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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扭頭看去，只看到一個相貌粗獷臉色發紅的大漢。
因為那聲侄女，她在大漢臉上看了看，依稀看出幾分熟悉的模樣。
“劉叔？”小靈試探的問道。
“哎，侄女，就是我。還好還好，腦子沒壞。”
大漢劉叔緊張的臉終於松弛下來，嘴裏不斷呼著萬幸萬幸。
小靈打算起身，但一動，就感受到肋間疼痛。
“嘶”。
“哎別動別動。侄女啊，叔先跟你道個歉。叔當時急著去派人出兵，那馬也急。它，它就，”
“它就踩到你了。”
劉叔說到這裏，伸手開始扇自己巴掌，
“叔真是對不住你啊…”
小靈阻止劉叔的動作，回憶起來自己倒地的過程，想起一無所知的娘和奶奶。
“劉叔，先不說這個，我想知道我現在是在哪？”
“啊？侄女你問這裏啊，現在咱們在北都城，你爹就在你旁邊的院裏。不過你爹他現在，”劉叔說起來有些吞吞吐吐。
“我爹怎麽了？”
一聽這架勢，小靈之前不想與父親相見的情緒立刻消失，她擔心的問著。
“侄女，你先別急，你爹現在還在昏迷，等你爹醒來劉叔親自送你過去看。但你現在還是先好好養傷。”
劉叔說完一招收，進來兩個十來歲的丫鬟。
“這兩個丫頭跟你差不多大，你先用著她們。等以後有機會，劉叔再替你找個更好的。”
他顯然也聽說春花的事了，沒有當著小靈的面再提春華的名字，怕她傷心。
“嗯。”
“你們好好照顧小姐。”劉叔吩咐了一聲，起身離開。
“是。”
等劉叔離開，小靈掙紮著想起身。
她能感到雙腿沒有問題，身上唯一的疼痛處就是肋骨處，只要不彎腰使勁，還是能正常走動。
看到小靈要起身，其中一個丫鬟立刻跑過去，“小姐，我來扶您。”
另一個丫鬟慢半拍的跟過去，但嘴裏只會重覆“小姐”的跟著前面丫鬟的動作。
兩個丫鬟將小靈扶坐到桌前。
坐穩後，小靈先是喝了一杯水，之後才看向兩個丫鬟。
此時兩個丫鬟也紛紛站在她面前。
“叫什麽？”
“奴婢玉兒。”“奴婢葉兒。”
玉兒看起來更聰明一些，她也是最先過來扶小靈的丫鬟。
之後的半天，主要是由玉兒介紹北都城這邊的情況。
小靈知道了她那將軍爹現在主要呆在北都城，不但將這裏作為處理政事的根據地，還大有重新娶妻的趨勢。
雖然他暫時沒松口娶妻，但給他送的女人他確實也收了不少。
等到傍晚吃完飯，小靈漱口時，突然聽到隔壁院落傳來嘈雜聲。
派玉兒去看看情況，沒幾息玉兒就神情激動的跑回來，
“小姐，將軍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去。扶我起來。”小靈話語中有些自己沒察覺到的激動。
等小靈被丫鬟扶著趕到隔壁院子，此時院子裏已經湧入很多人了。
“侄女來了？來來來，先讓一讓，讓侄女先進去。”
劉叔正好在門口，一眼看到小靈，立刻伸手招呼著讓其他人讓開一條路。
“大哥，你看，這是誰？”引著小靈進屋，劉叔喊了一聲，將床邊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小菱？是小菱吧！快過來，讓爹看看。”嚴正仁一眼看過去還不太相信，反覆確認後激動的招手讓小靈過來坐。
是的，小靈其實是小菱。
她走到父親床邊，被丫鬟扶著慢慢坐下。
“你這是怎麽了？”
嚴正仁畢竟是打仗的人，一眼就看出小菱身體有恙。面對失而覆得的女兒，情緒難免激動。
“沒什麽。”小菱沒打算說出劉叔的事。
不但是因為劉叔是找到她的人，還因為她無法確定父親在同時面對得利手下和女兒時，會不會為她伸張做主。
幾個月的逃亡生涯中，她從一開始的惶恐，到後來慢慢回想起，父親起兵前一點消息都沒給自己透露。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還在天子所在的都城生活嗎？
不過是取舍。
小菱沒說，劉叔反倒上前一步叩頭謝罪。
“......請將軍降罪。”
父親聽完，臉上露出怒容，但小菱清晰的看出父親眼中的猶豫。
她幹脆順勢道，“劉叔也不是有意的，是那匹馬發瘋誰都控制不住。要不是劉叔找到我，我們父女不知何時才能團聚。”
父親聽後，果然露出欣慰高興的表情。但為了表示對女兒的重視，他還是下令將那匹馬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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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柳家人被父親惦記上。對於柳家人這樣普通的人家，不論是嘉獎還是遷怒她們都會惶恐不安。
她知道娘她們只想好好生活。
在她口中，柳家人只是一個好心腸順路收留她的人家。
“爹，你派人去送點銀錢吧。”
“好，爹馬上派人去，也算是報答她們照顧你的情誼。”
想著父親剛才說的銀錢金額，小菱在心裏算了算。柳家此時最缺的是銀錢。有了這些錢，柳奕辰不用再在軍營辛苦，可以重新念書，這些錢應該夠他上十年的學堂還有餘。
至於十年之後，她暫時還想不到那麽遠。
一場皆大歡喜的相認圓滿結束。
小菱在說完之後，知道外面還有不少人等著見父親，及時告退離開。
父親也沒多挽留，只說改日再好好聊聊。
這邊，小菱想出通過父親的手下報平安的方法。
那邊，一無所知的娘和奶奶還在尋找。
她們這幾日每天徘徊在街頭巷尾，向坐在門口的人們打聽著關於小菱的消息。
也多次去那日的那家店鋪周圍，向店家詢問那日的情況。
當時她們身在店鋪內，只聽到店外有些喧嘩，等她們走出店門去叫小靈時，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輛快速駛離的馬車。
娘和奶奶以為小靈被擁擠的人群擠遠，沿著那條街道走了好遠，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小靈的名字。
大年初一，婆媳二人直到宵禁才歸家。
之後的幾日，她們沒有歇著過年，每天都早早起來，想著多打聽些消息。
只是幾日來，雖然確實打聽到不少消息，但裏面有關小靈的卻寥寥無幾。
幾日下來，她們一開始進過的那個店家都眼熟她們了。
知道她們是想找自己丟失的孩子，店家還送了幾次吃食。
這一日，天空下起了雪，店家看她們兩人沾滿白雪的頭發，招手讓她們進來。
“謝謝啊。”
捧著熱水，向來喜歡說話的娘也只是幹巴巴的道謝。
幾日的找尋，令她沒有了與人說笑的情緒。
在一開始，她們還想自己找，但找了一天發下找不到小靈後，娘和奶奶就跑到軍營，想著找柳奕辰問問，看他有什麽辦法。
但軍營不讓她們進，也不替她們傳話。說已經過了探望的時間。
她們就守在軍營外，想著萬一碰到一個認識辰娃子的人呢。
但守了一天也沒有。
她們繼續守的第二天，軍營門口守衛的人換了一個。
娘遠遠看過去就覺得眼熟。
“大娘，你們是辰哥的娘和奶奶嗎？”
娘覺得眼熟的那個士兵突然看著她們開口。
辰哥？
好像是聽到有士兵這樣叫辰娃子。
娘遂點點頭。
“哎呀，真是你們啊。”士兵看到她們點頭，立刻笑了。
但笑了兩聲後，又面露疑惑。
“大娘，你們多來是要找辰哥嗎？”
“哎對，我們想找他，但門口的士兵說不讓進。你告訴辰娃子一聲，說我們有事找他。”
娘本以為是件簡單事，沒想到守營的士兵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
不待她細想，就見士兵開口了。
“那個，大娘，不是我不想叫，是辰哥現在不在軍營裏，他和我哥一塊出任務去了。”
是的，這個士兵就是李龍的弟弟李馬。
李馬說完，生怕大娘不相信，立刻補充道，
“好多人都去了，守營的人都少了好多，這才把我調過來補充。我之前可從來沒守過營......”
李馬的一頓解釋，娘和奶奶只聽到了一個重點。
辰娃子不在。
娘和奶奶只能靠她們自己去找人。
想著耽誤的時間，娘越想越著急。
她恨不得爭分奪秒的去找人，好將之前浪費的一天補回來。
娘幾乎顧不上和李馬好好道別，她扭頭就往那天小靈消失的那條街道跑去。
*
此時正捧著熱水小口小口喝著的李蕓娘有些發呆。
連找幾日，但除了知道有個孩子被抱上馬車，其他的她們一無所獲。
她們不知道那個被抱上馬車的孩子是不是她們家的，也不知道那馬車駛向哪裏。
聽人說，馬車從北門出了城。
她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孩子了。
“你們娘倆啊，想開點吧，這年月，先顧好咱們自己再提找孩子的事吧。”店家看著這兩娘，於心不忍的勸道。
為了讓她們好受些，還說了自己剛來這邊的事情。
“我當時剛來，孩子剛剛七歲，已經能幫我搬個板凳、掃個地了。那天就是想打個醋，當時支著的攤子正好來的人多，其實我要自己去也就好了。當時就顧著多掙點錢，生怕客人跑了。就讓孩子去了，這一去，就沒回來。”
說道這裏，店家又嘆了口氣。
“我也就是看你們跟我很像，忍不住勸勸你們，日子還得過下去。”
“總不能什麽也不幹了，光找孩子了吧。”
說完，店家沒有再多勸，起身招呼起進店的客人們。
店家剛才嘴裏勸著柳家人，但自從孩子丟了，她攢夠銀錢買下這個店面後，十來年從來沒變過。
可能因為她是個戀舊的人，也可能是因為當年她的孩子就是從這個店門口丟的。
這一日，柳家人她們還是沒找到孩子。
第二日，天剛明，娘早早起身。
她決定去問問守城的將士，北門能通向哪裏。
然後記住那些地方，一個個找過去。
她知道自己記性不好，還特意拿上紙筆，打算讓那些人寫下來。
剛揣好東西，正要出門，就聽到大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你找誰？”
娘半掩著門，警惕又疑惑的看著門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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