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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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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藏劍閣的前輩遇刺身亡了!◎

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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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墻後, 半遮半掩的人影似是因為謝折那一聲略顯低沈的滾出去而緩緩挺直了背脊。

謝折擡腳,正要往院外走過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虞枝的聲音。

“滿慈師姐?”虞枝的聲音先是一驚, 而後便又滿是喜意,“你是來尋我的嗎?”

謝折眸光微凝,停下了步子。

方才那只栽進他懷中的渡鴉似是也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往謝折的衣服裏鉆了又鉆, 身子也不住顫抖著,好似怕極了外面的人。

虞枝看向何滿慈,目光中有些疑惑,“滿慈師姐?”

何滿慈穿著平日從未穿過的輕紗薄衣, 見到虞枝時,不曾像往日那般湊上去,反倒是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

“今日風尚有些大,師姐怎麽穿得這般單薄。”虞枝並未察覺到何滿慈的不妥, 她往前走了兩步, 擡手想要去挽住何滿慈的胳膊。

何滿慈身形微微有些僵硬, 少女的溫度貼著她半裸的手臂傳遍全身。

整個身體似是也隨著那溫度開始移轉, 變化, 仿若有什麽, 要從身體裏面跳脫出來。

“我……”何滿慈開口道, 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

只是還不等她說完什麽,院子裏傳來了謝折的聲音,“阿枝,過來。”

虞枝抿了抿唇, 看著似是有半分不滿, 她哼唧了兩聲, 仰著頭道,“我與師姐說說話,你自己早些休息吧。”

何滿慈眼尾微垂,她忽得偏頭看向虞枝,聲音有些蒼白虛浮,“今日的事情有些多,我累得慌,見到你就夠了,先回去歇著了。”

聞言,虞枝臉上有一絲失望閃過,她盯著何滿慈,乖巧點了點頭道,“那我送師姐回去——”

聲音尚未落下,腳步聲從院內響起。

謝折已經擡腳走了過來。

方才虞枝同何滿慈說的話,他都聽見了,現在對上虞枝略帶些疑惑的目光,謝折並未解釋,只是開口道,“我與你一路……”他頓了頓,視線緩緩落在了何滿慈身上,“送師姐回去。”

重音落在最後兩個字上。

虞枝並未多想,她點了點頭,便又看向何滿慈。

只是何滿慈看著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她半垂著頭,站在虞枝身側,似是想要借助虞枝的身形,將自己遮掩大半的模樣。

虞枝看著何滿慈的模樣,有些擔憂,“滿慈師姐,最近是不是累得太過了?我去與師父說說,怎麽能什麽事兒都讓你去做呢。”

何滿慈擡眸看向虞枝,她扯唇笑了笑,卻是並未說什麽,好似當真是累極了。

三人兩前一後得走在離月宗中的小路上,只是還未走出去多久,便迎面撞上了好幾個山門弟子,他們先是對著何滿慈見禮,而後又看向虞枝,“阿枝,藏劍閣的前輩要我們來給你傳個口信,說是聽聞阿枝即將出嫁,他給你備了一份嫁妝。”

虞枝應了一聲,“我送完師姐就去,多謝幾位師兄。”

幾人寒暄兩句後便離開了,虞枝目送著他們離開,正要繼續往前走時,卻忽然聽到何滿慈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阿枝,你去見前輩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虞枝聞言不疑有他,她松開了挽著何滿慈的手,便拐進了往藏劍閣方向去的路。

待到虞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謝折的聲音緩緩響起,擡著隆冬涼意,“你究竟,是什麽人。”

站在謝折前方半步的何滿慈忽地轉過身來,她媚眼如絲,眉目若畫。

何滿慈本就是生得美的,只是平日裏,那美十分的端莊大氣。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擡眼見,眼眸當中,水光流轉,宛若世間千萬縷情絲都在其中。

“龍主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何滿慈擡腳走向謝折,她呼吸放緩,視線宛若綢緞,想要攀上謝折的身子。

然而下一刻,謝折便已擡手扼住了何滿慈的咽喉。

那一下,謝折並未收力。

何滿慈吃痛,發出一聲低呼,低呼過後,那人再擡頭時,眼中媚態盡散,反倒帶了兩分決然。

謝折手上的力松了兩分。

“不要讓阿枝知曉。”何滿慈只清醒了一瞬,也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

謝折尚未弄清楚時,面前的人又恢覆了方才的媚骨。

他松開了手,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

而這個“何滿慈”,則是任由謝折上下打量著。

片刻後,她嫣然一笑,“阿枝嬌縱,若是龍主是為了離月宗裏的煉龍法陣才要與阿枝成親……”何滿慈頓了頓,她往前走了半步,腰肢柔軟,仰頭看向面前的人,“龍主為何不考慮我呢?”

謝折眉心緊蹙,只見他擡手於“何滿慈”腦袋上方輕輕一點。

那個嬌媚的女子臉上的神色微微僵硬,她連退了好幾步,恨恨盯了謝折一眼,而後快步離開。

謝折則是盯著“何滿慈”離開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方才,他感受到了麒麟骨的存在。

何滿慈叫人用麒麟骨控制住了。

謝折的呼吸起伏漸漸變得明顯。

麒麟骨可以攝人心神,這事兒知曉的人許是不少。

可當真可以掌控麒麟骨的,便只有龍族以及鳳族人。

謝折眸光微微有些閃爍,直到小道上前前後後再也無人經過,他才收回了方才落在“何滿慈”身上的目光,轉身往虞枝的院子走了過去。

……

“前輩——”虞枝站在了藏劍閣外,探頭探腦看了好一陣,並未見到人,遂推開了藏劍閣的大門,開口喚道。

仍是沒有人回應。

只是原先緊閉的大門叫虞枝推開了一條縫,一道穿堂風從虞枝背後湧了進來,吹得她心口也微微發涼。

在那穿堂風中,有血腥味兒漸漸散開。

虞枝的心咯噔一下沈了下去,她從門縫之間擠進了藏劍閣中。

藏劍閣與她從前來時沒什麽不同,上方的夜明珠灑下光來,落在那些劍刃上,碎成點點光。

“前輩?”虞枝由原先的小步輕聲走,轉為小跑,只是當她轉過面前的武器架,咽喉中的聲音猛地掐住。

而後,便是一聲尖利到幾乎有些變形的叫聲。

“前輩!”虞枝朝著躺在地上的人跑了過去,險些被地上的武器架絆倒,她趔趄著撲倒在了血泊之中。

藏劍閣的老前輩雙目瞪圓,咽喉處,有三道鋒利見骨的傷痕。

那傷口處,已經不再往外滲血了,外翻的皮肉也隱隱有些泛白。顯然是血已經流得半幹了。

虞枝顫顫伸出手,她不知是該伸手去捂住傷口還是該怎麽做。

最後,顫抖著的指腹抵在了藏劍閣老前輩的鼻翼前。

赫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虞枝緩緩站起身,她壓下心中悲慟驚懼,得先告知師父才行。

離月宗上莫名死了一個人。

得快些告知師父才行。

虞枝跌跌撞撞往外跑了出去,只是因為心中慌亂,她一時不察,撞在了一處微微有些歪的武器架上。

武器架轟然落地,發出了沈悶聲響。

虞枝也摔在了地上,手肘重重磕在了石板上,痛感一瞬間湧了上來,幾乎沒進心尖,叫虞枝低呼出聲。

她低眉,微微閉眼,咬著牙想要爬起來。

只是動作到一般,虞枝便停了下來,她方才將武器架撞倒後,原本緊緊貼在一處的兩排武器架分開了,它們之間,一朵殘花落在中間。

那花似是被人擡腳踩過,花瓣泛著深色,死死貼在石板上方。

虞枝眼眸顫了顫,她移開眼,往外跑去。

先前明遠本要與她說話,只是離月宗上突然來了客人,所以她才會那樣早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這事兒,不能在客人面前鬧開,得想個法子,單獨告訴師父才行。

這般想著,虞枝的動作微頓,轉頭朝著何滿慈的院子飛奔而去。

師父倘若正在待客不好打擾,那只好先告知何滿慈,畢竟何滿慈既是離月宗宗主的大弟子,更是虞枝最信任的人。

“滿慈師姐!”虞枝連門都顧不上敲,便直接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背對著房門而坐的人猛地挺直了背,將滑落的衣服拉好,轉頭看向了闖進來的虞枝。

虞枝微微一楞,方才一晃眼,她似是見到了何滿慈裸露的背上,有什麽黑色的圖案。

“阿枝?”何滿慈見闖進來的人呆楞楞地盯著自己,微微蹙眉,視線也在虞枝沾了血的裙擺上轉了一圈。

“滿慈師姐,出事了。”虞枝將方才的那個念頭擯除,她將藏劍閣老前輩遇害的消息告知了何滿慈。

將事情重覆一遍後,虞枝心中冷靜了不少,她看向何滿慈,“滿慈師姐,你去尋師父或是師伯先將事情穩住,我去找那兩位給我傳話的師兄。”

“方才並未察覺什麽,現在想來,那兩位傳話的師兄面容有些陌生,許是不大對勁。”

何滿慈盯著虞枝,她沒接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虞枝半晌等不到回應,擡眸看向面前的人,有些疑惑道,“滿慈師姐?”

何滿慈這才回神,她輕咳兩聲,微微仰頭,“你去尋那兩個人,我先去藏劍閣,看一眼情況。”

虞枝聞言不疑有他。

倘若那兩個傳話的人當真有問題,那麽他們傳完話後,應當是山門方向去了。

虞枝與何滿慈一前一後地出了院子,只不過一個人是朝著山門的方向,另一個人,則是朝著山頂的方向。

到了聽風閣時,守在門外的人攔住了何滿慈。

“大師姐,師父正在待客。”守在聽風閣外的人是個外門弟子,他垂著眼,雖說伸手攔住了何滿慈,音調卻是有些局促。

何滿慈微微皺眉,她的視線落在緊閉的門扉上,“可知裏面是什麽人?”

那人擡眸看了一眼何滿慈,小聲道,“聽說是斬日宗的人,說是來尋人的。”

斬日宗。

何滿慈眸光閃了閃,這個時候,斬日宗的來尋人,卻又偏偏唯一一個離月宗上,不知來歷的老前輩死了。

只見何滿慈面色陡然變厲,她轉眸看向方才伸手攔她的人,“還不快讓開!宗中出事了,得趕快告知宗主。”

那山門弟子聞言一楞,哪裏還敢再攔。

他退開兩步,便見何滿慈快步走上前,大力推開了門,“師父,藏劍閣的前輩遇刺身亡了!”

屋子中的聲音陡然靜了下來。

燭火淌落的聲音仿佛都能從耳邊灌進心口。

只聽啪一聲,明遠一掌拍在了身側桌子上,他盯著面前的人,“咋咋呼呼,成何體統!”

何滿慈的視線從明遠身側的人身上掃過,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而後跪了下去,“先前徒弟去見阿枝,聽她說起要去見藏劍閣的前輩。”

“可是方才,阿枝慌慌張張地跑來尋我,一身的血……”何滿慈眸光閃了閃,她看向明遠又緩緩低下頭去。

明遠坐在上首,臉色隨著何滿慈所說的話越來越難看。

而這時,坐在明遠右下方的人放下了手中茶盞,他滿臉訝異,“明遠先生,這位姑娘口中說的藏劍閣的前輩,可就是我們來尋的孤家前輩。”

明遠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視線掃過身側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開口道,“還請兩位稍等片刻,待我去查探清楚事情究竟怎麽一回事再……”

“明遠先生。”先前開口說話的那人已經站起身來,他身形魁梧,眸光銳利,“我們還是與你同去吧。”

“倘若這位姑娘口中的前輩當真是我斬日宗的老祖宗,那還請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男人對著明遠拱了拱手,“還請明遠先生帶路。”

明遠被話駕到了這兒,他看了何滿慈一眼,壓低了聲音,“去尋阿枝。”

何滿慈應了一聲,等到看著明遠與那兩位前來拜訪的客人去了藏劍閣,她才轉身沒入黑暗。

……

虞枝是用白鷹去尋那兩個面生的弟子的。

趴在白鷹背上,她很快就看見了那兩個穿行於林間小道的人。

“等等——”虞枝擡聲喊道。

下方走動的兩個人步子皆是一頓。

虞枝輕輕摸了摸白鷹,白鷹會意,停了下來。

虞枝翻身從鷹背上跳了下來,她的視線從面前兩人身上掃過,“你們方才說藏劍閣前輩尋我,我去了藏劍閣,怎麽未曾見到前輩呢?”

那兩人皆是一楞,對視一眼,誰都不曾說話。

而虞枝則是死死盯著那兩人的臉,像是要從他們臉上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誰料下一秒,其中一個長得面嫩些的男子開口道,“師姐莫不是在說胡話?我們何時與你說了,藏劍閣的前輩想要見您了?”

虞枝面色微變,幾乎是在下一秒,一直未曾開口的那人驟然出手!

符咒凝結出的火球朝著虞枝的方向重重砸去。

火星四濺。

好在虞枝早有防備,在那人擲出火球的瞬間便是提劍去擋,碰撞之下,那火球被虞枝揮出去的劍氣劈成四分五裂。

而虞枝自己,則是叫那力反震得連退數步。

至於先動手的那人,見自己一擊不中,面色微微有些猙獰,只見他擡手結印速度極快!

死死黑氣從那人結出的印記中淌出。

虞枝眸光微凝,面前的人,分明不是什麽尋常人修!

可若是魔修,為何敢這般大搖大擺地於離月宗上行走。

只是現下,虞枝也分不出心去思索這些問題的答案了,她頗有些費勁地應對著面前的人。

她體內沒有靈氣,唯有憑借快而巧的劍氣。

好在先前每日與那只虎妖顫抖,虞枝倒也未曾瞬間落入下風。

只是若是持久對下去……

虞枝抿了抿唇,她擡眸見那人又是一團火球擲來,心中有了決斷,只見她快步後退,而後借著樹幹的力猛然而起,火球叫虞枝劈作數不清的火花!

這冬日裏,山中枯草眾多。

火花落下,竟是隱隱起了火。

這火只要再燒上片刻,定能叫同門註意,前來馳援。

而與虞枝纏鬥一處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啞著嗓子開口,“速戰速決。”

另一人聞言會意,出手的招數招招皆是殺招。

然而,就在他右手成爪朝著虞枝咽喉襲來時,一把劍被人從遠處擲來,直接沒入了那人的腦袋。

溫熱的血,灑了虞枝滿臉。

下一刻,謝折的聲音在虞枝耳邊響起,“閉眼,莫看。”

虞枝下意識閉上眼睛。

耳邊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謝折已經活捉了剩下的那個人,正在開口審問。“誰派你來的?!”

那人被謝折打斷了手腳,踩著脖子趴在地上。

一張臉,幾乎沒入了山土。

“別傷他——”遠處,傳來呼喊聲。

虞枝睜開眼回頭去看,是明遠一行趕來了,而最前面的正是何滿慈。

虞枝松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謝折,“師姐他們到了,謝折,留他一……”

命字尚未說出來,虞枝的眼睛微微瞪圓了些。

叫謝折踩著的人已然死了。

謝折並未動手殺他,可他卻是死了。

謝折眸光微涼,他擡眸看向不遠處趕來的重任,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不好的念頭,他看向一旁一臉茫然的虞枝,忽然伸手,將人護在了身後。

果不其然,明遠身後,忽有一魁梧大漢拔地而起,手中飛刃朝著虞枝面門而來。

謝折長袖一揮,將那幾把飛刃擋了下來。

而明遠也是踏地而起,落在了虞枝面前,他垂眼看向地上的那兩具屍體,眉心微蹙,最終落在了虞枝身上。

虞枝仍舊是茫然的,她不知曉,怎麽那人會突然對自己出手,而明遠為何會用這樣的目光看向自己。

“師父……”

明遠深吸一口氣,他擡手拍了拍虞枝的肩膀,轉眸看向那人。

“孤宗主,她是我看著長大的,莫說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就算她有,又怎麽可能對元洲道人下手呢?”

謝折護著虞枝,聽到明遠的話,他眸光微凝,下意識擡眸看向藏劍閣的方向。

元洲道人,孤元洲,死了?

可那魁梧壯漢顯然是怒至極點,他擡腳朝著虞枝的方向走來,“倘若不是她殺死的老祖宗,你的另一位徒弟,又怎麽會在現場見到她的劍穗!”

虞枝聽得雲裏霧裏。

只是聽那人說到劍穗,她便下意識垂眸去看,她劍柄上的劍穗果真不見了,應當是不小心弄丟了。

“阿枝,藏書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明遠轉眸看向虞枝,“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為師絕不會叫人無端給你戴上殺人的帽子。”

虞枝手掌有些發涼,她攥了攥手,“方才我與謝折一道送師姐回去,路上遇到了……遇到了他們兩個。”虞枝的視線看向了地上的那兩具屍體,聲音微頓,“他們說,藏劍閣的前輩想要見我。”

“可等我到了藏劍閣,前輩已經死了。”虞枝垂眼低聲道,“因為師父你在招待客人,所以我便通知了滿慈師姐,我叫師姐去尋你,而我則是去截這兩個傳信的人……”

“阿枝,你怎麽能這樣胡謅!”何滿慈突然出聲打斷了虞枝的話。

她擡眼看向虞枝,滿眼痛心不似作偽。

“便是失手殺人,承認了我們定會想方設法保你一命。”何滿慈往前走了半步,她盯著虞枝,“先前,明明是你說有事要去尋藏劍閣前輩,這兩位師弟也在場,你來,分明不是截住他們,而是來殺人滅口。”

虞枝身子晃了晃,她盯著何滿慈,滿臉的疑惑不解。

謝折將人扶住,他擡眸看向何滿慈,“何滿慈,當時我——”

可何滿慈卻是打斷了謝折的話,“龍主,我知曉你喜愛我這位小師妹的面容,想要替她開口圓謊,替她殺了這兩個證人。”

“倘若死的是什麽普通人便也罷了,現如今,死的卻是斬日宗的老祖宗,阿枝……”何滿慈滿臉痛心,她走到了虞枝面前,垂眸看著臉色蒼白,眼眶中已經蓄著淚的人,“從小師姐不是就教你,要知錯就——”

下一刻,謝折驟然出手。

何滿慈被那一掌拍得飛了出去,謝折這掌,暗藏玄機。

只見何滿慈身上漸漸籠起了一團黑氣。

“滿慈師姐!”虞枝下意識掙脫了謝折,朝著何滿慈的方向跑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方才還在那邊躺著的人,卻從黑氣中央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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