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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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好像沒有看到脖子上的刀一樣，依舊淡定地說，“是的，你需要我，匈奴需要我。”
“需要你什麽？”
“需要匈奴勇士的鮮血在雁門關下不再流淌。”
烏斯的瞳孔忽然放大，有忽地縮小，手上一用力，刀往前又遞深了一些，黑衣人脖子上有了道淺淺的血印。
“你是來嘲笑我的？”
“不，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哈哈哈哈！拿下雁門關指日可待，還需要你幫我？”烏斯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手中的刀抽了回去。“你以為我們草原鐵騎兩天沒有踏上雁門關的城樓就是奈何不得這小小關卡嗎？”
“雁門關雖然不大，但是很難啃。”
“喔，是嗎？”烏斯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黑衣人。“好像你對這雁門關很了解，對我們匈奴也很了解。”
黑衣人此時彎下腰，行了一個匈奴禮，“大王，我了解匈奴就像了解中原一樣。我小時候隨我爹在雁門關一帶生活，對雁門關很熟悉。”
“哦？”烏斯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一個中原人，為什麽要幫我？”
黑衣人直起身，笑笑說，“我們中原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中原人給不了的榮華富貴，大王你能給；我殺不了的中原仇人，大王你可以殺。你說，我要不要幫你？”
烏斯眼睛死盯著他，仿佛要掏出他腦袋裏的東西一樣，“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黑衣人迎著烏斯的眼神，說“如果假以時日，大王破城也許不是難題，但是只怕那個時候中原內陸會發來援軍，河谷裏的莊稼也全部收割完畢，並州的城池都作了加固和防備。大王啃下雁門又有多大意思呢？”
烏斯哼了一聲，把刀擲在地上，刀尖入地，刀把震動著搖晃著。
黑衣人接著說，“雁門守軍的將領是丁揚，此人勇猛有餘，正面對抗很難討得便宜。匈奴所長在機動奔襲，這兩日在丁揚手下少說也折損過了八千人吧？大王可能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吧？”
烏斯盤腿坐在地上，把刀拔出來，重新插入刀鞘。
黑衣人繼續說，“大王所在意的，應該不是清湯寡水的雁門關，而是富庶的關內。既然如此，何必在這關前去糾纏呢？”
“雁門關不打，你是想讓我打其他的關？”
“到內地去，並不是只有攻克險關才行，大王你說是不是？”
烏斯忽地站起來，大跨一步來到黑衣人面前，“什麽意思？”
“我知道一條小路，雁門關旁十裏，可以直通到內地。”
“憑什麽相信你？”
“憑我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我要十萬銀子、以後西河的官職，還有一個人的腦袋。”
“誰的腦袋？”
“陽邑，薛誠。”
“薛誠是誰？”
“我的仇人。”
“你這麽無恥，居然殺不了他？”
“……，大王，太誇獎我了。我還不夠無恥。”
“哈哈哈哈！你很有意思。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趙才。”
******
月，高高地掛在峰巒之上。
清冷地光鋪在起起伏伏的地面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沈默著穿行在崎嶇的小路上。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黑衣人。是，他就是趙才，莽山的三當家的，在糧庫放火的，殺掉盧豐的兇手。
那天殺掉盧豐後，趙才就逃出了縣城。不多久，聽到了阜鎮孫掌櫃被抓，藏的糧食全部被起獲的消息，心如刀紮。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本想可以趁亂要了薛誠小子的命，誰知道還沒等結果這個小子，苦心積慮地賺取的糧食有被連鍋端了，最後一絲發財的希望破滅了，只有遠遠地逃了。逃向哪裏？最偏遠的地方，向邊塞逃吧。
趙才沒有再去州城，躲開畫像通緝，在雁門關一帶游蕩了很久，直到烏斯帶著大軍來襲，他明白，他最後的機會，也是最大的機會來了。
在烏斯受挫嚴重的時候，他冒險去找烏斯，贏得了烏斯的信任，並帶著匈奴前軍，沿著他發現的一條小路，繞過了雁門關。在前軍通過雁門關後，烏斯迅速帶著中軍和後軍也跟了過來。烏斯對趙才的狠與穩非常滿意，親授予他百夫長，許諾若是趙才再有戰功，就一定再升他的官，以後要是攻占了西河郡，就把郡守的官兒給他作。然後，又交個了趙才一個任務。
天蒙蒙亮的時候，雁門關南關，來了一支隊伍，穿戴著不是很整齊，只有一個領頭模樣的騎著馬，後面都是隨行的步兵，個子都很小。
這支隊伍到了城下，長官模樣的大聲呼喊守軍開城門。城上的邊軍問是哪來的隊伍，騎馬的長官說，是州裏派來的援軍。“他媽的，老子趕了一夜的路，趕緊開門。怕什麽怕，從州裏南面過來的，還能是匈奴人不成。老子又餓又累，快快開門。吃飽了還要幫你們殺匈奴人呢。”
城上的兵丁還在猶豫要不要通稟丁揚再開門，忽然北門傳來匈奴人進攻的號角聲。
“你聽你聽，他媽的，匈奴人都來了，你奶奶的磨蹭什麽呢？”軍官不耐煩地罵道，“等他媽的匈奴人殺到城樓上，你再來求我幫忙是嗎？”
“來了來了。”城上的兵丁慌不疊地去開門。在開門的一瞬間，軍官拔出刀來，帶著兵丁一擁而上，砍翻了守門的幾個人，緊接著在他身後，傳來了更多馬蹄的聲音，一大波匈奴騎兵席卷著轉瞬沖進了南門！
那個軍官就是趙才，帶的兵是偽裝的下了戰馬的匈奴人。
雁門關，破了！
丁揚站在北門緊張地觀望著匈奴人再一次的攻勢天還沒完全放亮，城門外匈奴人若隱若現，號角聲很響，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樓車，但始終沒有進前到城下。這時候，突然聽到南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讓他莫名其妙。
哪裏來的戰事？
南面是後方啊，是老百姓叛亂，不可能啊？
是後援軍來了，來了怎麽會喊殺？
是匈奴人，更不可能啊，他們怎麽過去的？
丁揚正在遲疑不定，城墻上已經可以看到南面燃起了大火，火光裏隱約出現了很多騎兵，不是匈奴人，又是什麽人？！
丁揚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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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什麽？”
“需要匈奴勇士的鮮血在雁門關下不再流淌。”
烏斯的瞳孔忽然放大，有忽地縮小，手上一用力，刀往前又遞深了一些，黑衣人脖子上有了道淺淺的血印。
“你是來嘲笑我的？”
“不，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哈哈哈哈！拿下雁門關指日可待，還需要你幫我？”烏斯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手中的刀抽了回去。“你以為我們草原鐵騎兩天沒有踏上雁門關的城樓就是奈何不得這小小關卡嗎？”
“雁門關雖然不大，但是很難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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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烏斯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一個中原人，為什麽要幫我？”
黑衣人直起身，笑笑說，“我們中原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中原人給不了的榮華富貴，大王你能給；我殺不了的中原仇人，大王你可以殺。你說，我要不要幫你？”
烏斯眼睛死盯著他，仿佛要掏出他腦袋裏的東西一樣，“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黑衣人迎著烏斯的眼神，說“如果假以時日，大王破城也許不是難題，但是只怕那個時候中原內陸會發來援軍，河谷裏的莊稼也全部收割完畢，並州的城池都作了加固和防備。大王啃下雁門又有多大意思呢？”
烏斯哼了一聲，把刀擲在地上，刀尖入地，刀把震動著搖晃著。
黑衣人接著說，“雁門守軍的將領是丁揚，此人勇猛有餘，正面對抗很難討得便宜。匈奴所長在機動奔襲，這兩日在丁揚手下少說也折損過了八千人吧？大王可能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吧？”
烏斯盤腿坐在地上，把刀拔出來，重新插入刀鞘。
黑衣人繼續說，“大王所在意的，應該不是清湯寡水的雁門關，而是富庶的關內。既然如此，何必在這關前去糾纏呢？”
“雁門關不打，你是想讓我打其他的關？”
“到內地去，並不是只有攻克險關才行，大王你說是不是？”
烏斯忽地站起來，大跨一步來到黑衣人面前，“什麽意思？”
“我知道一條小路，雁門關旁十裏，可以直通到內地。”
“憑什麽相信你？”
“憑我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我要十萬銀子、以後西河的官職，還有一個人的腦袋。”
“誰的腦袋？”
“陽邑，薛誠。”
“薛誠是誰？”
“我的仇人。”
“你這麽無恥，居然殺不了他？”
“……，大王，太誇獎我了。我還不夠無恥。”
“哈哈哈哈！你很有意思。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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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高高地掛在峰巒之上。
清冷地光鋪在起起伏伏的地面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沈默著穿行在崎嶇的小路上。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黑衣人。是，他就是趙才，莽山的三當家的，在糧庫放火的，殺掉盧豐的兇手。
那天殺掉盧豐後，趙才就逃出了縣城。不多久，聽到了阜鎮孫掌櫃被抓，藏的糧食全部被起獲的消息，心如刀紮。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本想可以趁亂要了薛誠小子的命，誰知道還沒等結果這個小子，苦心積慮地賺取的糧食有被連鍋端了，最後一絲發財的希望破滅了，只有遠遠地逃了。逃向哪裏？最偏遠的地方，向邊塞逃吧。
趙才沒有再去州城，躲開畫像通緝，在雁門關一帶游蕩了很久，直到烏斯帶著大軍來襲，他明白，他最後的機會，也是最大的機會來了。
在烏斯受挫嚴重的時候，他冒險去找烏斯，贏得了烏斯的信任，並帶著匈奴前軍，沿著他發現的一條小路，繞過了雁門關。在前軍通過雁門關後，烏斯迅速帶著中軍和後軍也跟了過來。烏斯對趙才的狠與穩非常滿意，親授予他百夫長，許諾若是趙才再有戰功，就一定再升他的官，以後要是攻占了西河郡，就把郡守的官兒給他作。然後，又交個了趙才一個任務。
天蒙蒙亮的時候，雁門關南關，來了一支隊伍，穿戴著不是很整齊，只有一個領頭模樣的騎著馬，後面都是隨行的步兵，個子都很小。
這支隊伍到了城下，長官模樣的大聲呼喊守軍開城門。城上的邊軍問是哪來的隊伍，騎馬的長官說，是州裏派來的援軍。“他媽的，老子趕了一夜的路，趕緊開門。怕什麽怕，從州裏南面過來的，還能是匈奴人不成。老子又餓又累，快快開門。吃飽了還要幫你們殺匈奴人呢。”
城上的兵丁還在猶豫要不要通稟丁揚再開門，忽然北門傳來匈奴人進攻的號角聲。
“你聽你聽，他媽的，匈奴人都來了，你奶奶的磨蹭什麽呢？”軍官不耐煩地罵道，“等他媽的匈奴人殺到城樓上，你再來求我幫忙是嗎？”
“來了來了。”城上的兵丁慌不疊地去開門。在開門的一瞬間，軍官拔出刀來，帶著兵丁一擁而上，砍翻了守門的幾個人，緊接著在他身後，傳來了更多馬蹄的聲音，一大波匈奴騎兵席卷著轉瞬沖進了南門！
那個軍官就是趙才，帶的兵是偽裝的下了戰馬的匈奴人。
雁門關，破了！
丁揚站在北門緊張地觀望著匈奴人再一次的攻勢天還沒完全放亮，城門外匈奴人若隱若現，號角聲很響，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樓車，但始終沒有進前到城下。這時候，突然聽到南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讓他莫名其妙。
哪裏來的戰事？
南面是後方啊，是老百姓叛亂，不可能啊？
是後援軍來了，來了怎麽會喊殺？
是匈奴人，更不可能啊，他們怎麽過去的？
丁揚正在遲疑不定，城墻上已經可以看到南面燃起了大火，火光裏隱約出現了很多騎兵，不是匈奴人，又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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