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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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大，趙月林辦公室。
“哈嘍，趙大美女。”
我擡頭看著眼前穿著性感短裙，踩著八厘米細高跟，妝容精致的女人不由楞了幾秒。“你相親去啦？打扮成這樣。”
“拜托，姐姐才剛從迪拜回來，喏，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曲戈一笑坐在她辦公室的軟椅上。
我笑了笑，打開盒子裏面放著一瓶限量版的香水。“玩的好嗎？”
“沒意思，除了跑車就是跑車，到處金碧輝煌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多有錢。我還是喜歡帝都的feel ，踏實，除了霧霾。”
我不由一笑，“旅游這件事本來就是看人的，你還非要和他去。”
曲戈一笑，“不過呢，Steven倒是挺有收獲的。”
“不是吧，他又找到男朋友了？”
“Bingo!”曲戈打了個響指。“你什麽時候下班，我們去吃飯。”
“走吧，你都過來了哪敢讓大小姐再等啊。”我一笑起身拿起包。
“虞昔不會介意我拉你走吧。”
“他回巴黎了。”
“也是，哎，你說你要是嫁給他，是不是也成法國國籍了。”
“還沒想過，不過我還不打算換國籍，走啦，一會就趕上下課大潮了。”
“嗯。”曲戈挽起她的胳膊一同走出了辦公室。
周六，杭州某醫院。
“楊先生，這幾天還好嗎？”
楊浦仁看著她淡淡點了點頭。
“聽說你女兒回來看你了。”我仔細看著他沈默的眼底出現波動。“她叫什麽名字？”
“秀毓。”
“秀毓，你叫她毓兒嗎？”
楊浦仁眼底難得出現笑意點了點頭。
我微微一笑，“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
“趙醫生。”
“嗯？”
“我會好的，對吧？”
“當然，你會好的，然後和你女兒團聚。”說完我輕輕離開了。
楊浦仁家。
叮咚，叮咚。門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清秀的小女孩淡淡地看著她。
“你是毓兒吧，我叫趙月林，是你爸爸楊浦仁的心理醫生，你媽媽在嗎？”我微笑著看著她。
楊秀毓眼睛眨了幾下，淡淡說道。“我媽媽去醫院了，你進來吧。”
我微微一楞，隨她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有一種不同於同齡人的沈穩。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我聽李醫生說到過你的名字，網上有你的照片。”
“哦，這麽說你百度了我，對吧。”我微微一笑。
“他們說你很厲害。”楊秀毓低著頭淡淡說道。
“我的病人我一定盡全力治好他的，但是我也需要毓兒的幫助可以嗎？”
楊秀毓擡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毓兒為什麽不喜歡媽媽了呢？”
楊秀毓沈默了幾秒，輕聲說道，“我沒有不喜歡媽媽。”
“毓兒今年多大了？”
“十一。”
“十一歲，那毓兒一定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對吧。”我看著她緊握的雙手，話題一轉，“媽媽是不是生病了，要吃很多藥。”
楊秀毓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是不是自從媽媽開始吃藥以來就變了很多，經常會控制不住發火，心煩意亂，頭痛，惡心，失眠。”
楊秀毓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的推測一一應驗我不禁深呼了一口氣，輕聲對她說道。“媽媽快回來了，為了避免媽媽生氣我先走了，毓兒好好在家。”
“姐姐慢走。”
我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她。“毓兒，如果姐姐為了真相傷害到了你，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的。”說完推開門離開了。
樓下。
我站在陰涼處，看著遠處藍的反光的天空。
“學姐，你說當真相和善意沖突時，你會選擇什麽？”
“真相，因為它是客觀存在的，為了善意而隱瞞只會傷害更多的人。況且我是記者，追尋的不就是真相嗎。”
我緩緩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眼底不再猶豫。
“楊太太，我是趙月林。”我看著慢慢走到樓下的王輕雪上前說道。
王輕雪眼底閃了閃，“你是趙醫生，你怎麽在這？”
“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關於楊先生的病情。”
“我還有事，改天吧。”
我看著正要走的王輕雪，輕輕開口道。“楊太太可以看一下這個嗎？”
王輕雪回頭看著她從包裏拿出來的一張紙，瞬間臉白了。“你，我不懂趙醫生什麽意思？”
我淡淡一笑，“你是藥劑師，應該知道上面的藥物是什麽吧，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王輕雪緊緊盯著她，沈默了一會緩緩點了點頭。
附近一家飲品店。我看著王輕雪臉上清冷的神情，輕輕開口。“你知道楊先生的病因嗎？”
“李醫生不是說了嗎，是因為他母親。”
“你覺得呢？”
“你才是我老公的心理醫生，不是嗎？”
我淡淡一笑，“是，所以我才想來告訴你，我發現楊先生母親突然離世只是誘因。”我看著她放大的瞳孔，不由加重的呼吸聲隨即說道。“你服用抗抑郁藥物已經兩年了吧。因為你職業的原因你一直都是自己拿藥的對吧。所以有些藥品是沒有記錄的。”
“你調查我！就算我有抑郁癥，只要我不開口，就算是你是醫生也沒有資格過問。”
“洋地黃苷類。”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是藥劑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藥品劑量的多少對人影響有多大。楊先生母親的藥物一直都是你負責的，你明明知道她不能服用強心類藥物，卻在她犯病時給她服用，導致她心肌梗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在胡言亂語誣陷我，我會請律師告你誹謗。”
我淡淡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電腦裏應該有這些藥品記錄吧，當然你肯定刪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楊先生可能看到這些記錄，他是網絡工程師，信息覆原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王輕雪的臉色蒼白，緊緊咬著牙維持著冷靜。
“你是他的妻子，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他，相持相扶十餘年。當他知道他妻子害得他母親去世，他會怎麽做，隱瞞和自責不停地折磨他才把他變成這樣。還有你的女兒，她奶奶去世的那天她在家對吧。”
“不可能，她已經睡了。不會的。。”
“楊太太，為了你丈夫，女兒，我真誠的建議你可以自首。這樣你最重要的家庭才會回到過去，你是他們最愛的人，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我也相信你是無法控制自己才做了這樣的事，給自己一個救贖的機會，坦白一切，接受治療。”
王輕雪沈默許久。“我不想和她吵的，這是我的家，我最愛的家，為此我付出了多少，就算她是我丈夫的母親，她也沒有資格指指點點。我只是太生氣了，我想如果她永遠閉嘴就好了。可是當我看到她真的，我後悔了，浦仁怎麽辦。”
看著她無聲流淚的樣子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許你可以和楊先生好好談一下。他給我說過，他會好好配合治療，因為他想回家了。”我把紙巾遞給她，起身離開了。
次日下午，北京機場。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看著開車的虞昔說道。
“昨天晚上。”
“其實你不用來接我的，機場人多，而且你剛從巴黎回來就去錄制節目，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我昨天睡得很好，已經休息過來了。”虞昔看了她一眼，嘴邊滿是笑意。“況且我也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
我笑了笑。“我也是，他們都還好嗎？”
“嗯，都很好。你呢？”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要靠他們自己了。”
虞昔點了點頭。“今晚我們出去吃吧，我想帶你見一個人。”
“程暮津回來了？”
虞昔一笑，“嗯。”
“好。”
“對了，阿Jin中文不好，到時候說英文就好了。”
“我知道，不過他父母不都是香港人嘛，他粵語都不會說嗎？”
“可以聽懂，但只會說幾句。不過他調任來中國工作，所以有在學中文。”
我點點頭。
“對了，我昨天接到我爸爸的電話了，他說要提前回來，很快你就可以如願了。”
“啊，真的假的？”
虞昔見她一臉錯愕不禁一笑，“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他？”
“太突然了，我有點害怕，就是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你知道嗎？”我不由緊張起來。
“沒事的，他是我爸爸，以後也是你爸爸，不用緊張的，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我知道，可是他是Neil啊，Neil,Neil，你像爸爸多一點還是像媽媽多一點？”
虞昔不由笑出聲。“你要是好奇我爸爸長什麽樣子，我可以給你看照片啊。”
“不不不，還是保留一點神秘感吧。”
“放心啦，我爸爸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我當然知道啊，那可是我心中十幾年的男神呢。”
“你這樣花癡我可吃醋了。”
我不由一笑，“哎呀，他是你爸爸哎，在我心中你才是一位。”
“真的？”
“嗯嗯。”
虞昔不由一笑。“心情好些了嗎？”
“嗯？”
“你剛上車的時候感覺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心裏不由一動，“嗯，好多了，謝謝你。”
“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麽好謝的，為了患者你付出的努力我是最清楚的，你已經做的非常好了。”
“其實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小孩子了，因為他們沒有任何錯。希望他們一家人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幸福吧。”
“會的。”
兩人相視一笑。
晚上。北京某高級餐廳。
“久仰大名，程先生。”我微微一笑握了握手。
“趙小姐倒是越□□亮了。”程暮津一笑。
我不由一楞，“我們，見過嗎？”
“當年你在STAN博士畢業時發表演講，我當時在現場遠遠看到了你，本來想和你認識一下的，沒想到你那麽快回國了。更想不到你和我哥們在一起了。”
我笑了笑，“緣分吧，叫我月林就好了。”
“你和Alain 一樣叫我阿Jin吧。”
“好了，認識完就入座吧。”虞昔拉她坐下。“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Jacqueline呢？”
程暮津挑了挑眉，“分了。”
虞昔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說，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啊？”
“女人對我來說本來就如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暮津聳了聳肩，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
我聽了不由淡淡一笑，看著虞昔用中文說道。“這點倒是和曲戈很像，男人對她來說也如衣服。”
虞昔一笑，“這麽說他們兩個挺配的啊。”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笑的那麽開心。”程暮津一臉打量地看著他們。
“我們在說要不要給你介紹對象，中國女生，非常漂亮。”我笑著說道。
“真的很漂亮嗎？”程暮津嘴角帶笑地說道。
虞昔在一旁笑著點點頭。
“好啊，反正我這幾天沒事，看看美女也好啊。”
我和虞昔相視一笑。
飯後，虞昔送趙月林回公寓。
“你真想撮合他們兩個嗎？”
我笑了笑，“因為你我對程暮津多少有點了解，況且你能和他那麽要好說明他的人品還是可以的，雖然他確實很花心但不濫情，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立刻抽身，和前女友從來不藕斷絲連，暧昧不清。這一點他們兩個很像，說真的我還真挺期待他們兩個在一起，走到最後呢。”
虞昔一笑，“希望吧，其實阿Jin爸媽一直在催他結婚呢。”
我垂下眼簾嘴角笑了笑。
樓下。
“早點休息。”
“我還不累，要上去坐坐嗎？”我笑著看著他，夜色下他的眼睛像漫天的星辰，亮的迷人。
“你是在誘惑我嗎？”虞昔瞇起眼笑著看著她。
我不由笑出聲，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舒服好聞的味道。“我相信你。”
虞昔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我該快點去見你父母了。”
我一笑，伸手拉他上了樓。
公寓。
“我泡了蜂蜜檸檬水，你嘗嘗看。”我打開冰箱倒了兩杯。
虞昔喝了一口。“嗯，味道剛剛好。”
我一笑，“給你看個東西。”走到櫃子旁拿出一個相冊。
“你看。”我坐到虞昔身邊打開相冊。“這是我以前拍的照片。”
虞昔細細地翻著。“這是你弟弟嗎？”
“嗯，他小名叫肉肉，因為小時候太胖了，你看，我好像照了好多他小時候的照片。”我看著照片臉上滿是笑容。
“很可愛。”虞昔一笑。
“你妹妹差不多十歲了吧，也超級可愛呢。”
虞昔想起妹妹也不由溫柔一笑。“嗯，很可愛，這次我回去她還說讓我經常回去看她。”
“那你更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像你一樣的女孩最好。”
我不由一笑。“那萬一是像你一樣的男孩呢。”
“這個嘛，那就要好好管教了。”
我靠著他的肩膀笑了起來，隨即正色道。“對了，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了，我不想更換國籍。”
“嗯，沒關系啊。”
“那我們的孩子呢？你想讓他是法國籍嗎？”
“這件事我也有想過，其實我知道爺爺一直遺憾我不是中國國籍。所以，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我希望他是中國國籍。”
“好啊，不過你母親那邊的家族不會介意嗎，畢竟是貴族嘛。”
虞昔笑了笑，“我們家雖然有貴族血統，但不算純正血統，所以沒關系的。”
“那就好，還有，我不信教哦。”
“我信基督也是受我外公外婆的影響，其實我本人也是無神論者，不用擔心。”
我笑著點了點頭。“你看這張。”
虞昔一笑“美國總統？”
“嗯，這是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拍的，那是他在STAN的一次演講。”我笑了笑。
“拍的很好。”
“當然啦，我還獲過很多獎呢。如果我沒選擇心理學的話我現在可能是一名專業攝影師呢。對了，我們好像還沒一起拍過照片呢。”
“用手機也可以啊。”虞昔拿起手機自拍。
我笑著靠在他肩上拍了幾張後，我拿過手機找好角度和光線後拍好給他看。“怎麽樣？”
“嗯，同樣的人，同樣的手機，還是你拍的好看。”
我不禁一笑，“沒事，還是你最好看。”
虞昔笑了笑，隨即說道。“月林。”
“嗯？”我拿著手機把拍好的照片發給自己。
“婧姐說有部電影找我。”
我擡頭看著他。
“是路傅遠的《鏡子人》，讓我演男主角。”
“你想去嗎？”
“我還沒決定。”
看著他眼底的猶豫，我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都想嘗試演戲嗎，我看過這部小說，寫得非常好也很考驗演技。而且對你鞏固人氣和地位很有利，是一個難得機會。我知道你要進組的話可能三四個月都不在北京，我們也才剛在一起沒多久，你是擔心我們的感情受到影響，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絕對不是一時沖動，我也相信我們彼此都是愛著對方的。”
虞昔心底一暖，伸手抱著她。“嗯，我愛你。”
“月林。”
“嗯？”
“等你評上職稱後，我們公開吧。”
我不由微微一楞，“可是你的事業才剛剛重新開始，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太好啊。”
“有什麽關系嗎？我什麽時候走過男友人設了？”
我不由一笑，“好。”
虞昔看著她的眼睛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兩人順勢躺在沙發上，情動之時手伸進她輕薄的衣衫，直到趙月林被吻的快要喘不過來氣時，虞昔才松開她把頭埋在她的發間，略帶沙啞的聲音隱忍而性感。“我先走了，明天我要去錄音室，晚上我來接你吃飯。”
我輕輕喘著氣，緋紅的臉上退下了一點溫度，微微點了點頭。
虞昔起身逃似的走了。
看著關上的門，我躺在沙發上不由笑出聲來。“所以說幹嘛給自己立flag，哈哈哈。”笑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等平覆下來，我坐起來打開微信發了語音。
‘明天你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
過了一會曲戈就回覆了。
‘好啊，到時候我去學校接你。’
‘Ok。’回覆完我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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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趙大美女。”
我擡頭看著眼前穿著性感短裙，踩著八厘米細高跟，妝容精致的女人不由楞了幾秒。“你相親去啦？打扮成這樣。”
“拜托，姐姐才剛從迪拜回來，喏，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曲戈一笑坐在她辦公室的軟椅上。
我笑了笑，打開盒子裏面放著一瓶限量版的香水。“玩的好嗎？”
“沒意思，除了跑車就是跑車，到處金碧輝煌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多有錢。我還是喜歡帝都的feel ，踏實，除了霧霾。”
我不由一笑，“旅游這件事本來就是看人的，你還非要和他去。”
曲戈一笑，“不過呢，Steven倒是挺有收獲的。”
“不是吧，他又找到男朋友了？”
“Bingo!”曲戈打了個響指。“你什麽時候下班，我們去吃飯。”
“走吧，你都過來了哪敢讓大小姐再等啊。”我一笑起身拿起包。
“虞昔不會介意我拉你走吧。”
“他回巴黎了。”
“也是，哎，你說你要是嫁給他，是不是也成法國國籍了。”
“還沒想過，不過我還不打算換國籍，走啦，一會就趕上下課大潮了。”
“嗯。”曲戈挽起她的胳膊一同走出了辦公室。
周六，杭州某醫院。
“楊先生，這幾天還好嗎？”
楊浦仁看著她淡淡點了點頭。
“聽說你女兒回來看你了。”我仔細看著他沈默的眼底出現波動。“她叫什麽名字？”
“秀毓。”
“秀毓，你叫她毓兒嗎？”
楊浦仁眼底難得出現笑意點了點頭。
我微微一笑，“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
“趙醫生。”
“嗯？”
“我會好的，對吧？”
“當然，你會好的，然後和你女兒團聚。”說完我輕輕離開了。
楊浦仁家。
叮咚，叮咚。門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清秀的小女孩淡淡地看著她。
“你是毓兒吧，我叫趙月林，是你爸爸楊浦仁的心理醫生，你媽媽在嗎？”我微笑著看著她。
楊秀毓眼睛眨了幾下，淡淡說道。“我媽媽去醫院了，你進來吧。”
我微微一楞，隨她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有一種不同於同齡人的沈穩。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我聽李醫生說到過你的名字，網上有你的照片。”
“哦，這麽說你百度了我，對吧。”我微微一笑。
“他們說你很厲害。”楊秀毓低著頭淡淡說道。
“我的病人我一定盡全力治好他的，但是我也需要毓兒的幫助可以嗎？”
楊秀毓擡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毓兒為什麽不喜歡媽媽了呢？”
楊秀毓沈默了幾秒，輕聲說道，“我沒有不喜歡媽媽。”
“毓兒今年多大了？”
“十一。”
“十一歲，那毓兒一定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對吧。”我看著她緊握的雙手，話題一轉，“媽媽是不是生病了，要吃很多藥。”
楊秀毓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是不是自從媽媽開始吃藥以來就變了很多，經常會控制不住發火，心煩意亂，頭痛，惡心，失眠。”
楊秀毓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的推測一一應驗我不禁深呼了一口氣，輕聲對她說道。“媽媽快回來了，為了避免媽媽生氣我先走了，毓兒好好在家。”
“姐姐慢走。”
我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她。“毓兒，如果姐姐為了真相傷害到了你，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的。”說完推開門離開了。
樓下。
我站在陰涼處，看著遠處藍的反光的天空。
“學姐，你說當真相和善意沖突時，你會選擇什麽？”
“真相，因為它是客觀存在的，為了善意而隱瞞只會傷害更多的人。況且我是記者，追尋的不就是真相嗎。”
我緩緩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眼底不再猶豫。
“楊太太，我是趙月林。”我看著慢慢走到樓下的王輕雪上前說道。
王輕雪眼底閃了閃，“你是趙醫生，你怎麽在這？”
“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關於楊先生的病情。”
“我還有事，改天吧。”
我看著正要走的王輕雪，輕輕開口道。“楊太太可以看一下這個嗎？”
王輕雪回頭看著她從包裏拿出來的一張紙，瞬間臉白了。“你，我不懂趙醫生什麽意思？”
我淡淡一笑，“你是藥劑師，應該知道上面的藥物是什麽吧，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王輕雪緊緊盯著她，沈默了一會緩緩點了點頭。
附近一家飲品店。我看著王輕雪臉上清冷的神情，輕輕開口。“你知道楊先生的病因嗎？”
“李醫生不是說了嗎，是因為他母親。”
“你覺得呢？”
“你才是我老公的心理醫生，不是嗎？”
我淡淡一笑，“是，所以我才想來告訴你，我發現楊先生母親突然離世只是誘因。”我看著她放大的瞳孔，不由加重的呼吸聲隨即說道。“你服用抗抑郁藥物已經兩年了吧。因為你職業的原因你一直都是自己拿藥的對吧。所以有些藥品是沒有記錄的。”
“你調查我！就算我有抑郁癥，只要我不開口，就算是你是醫生也沒有資格過問。”
“洋地黃苷類。”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是藥劑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藥品劑量的多少對人影響有多大。楊先生母親的藥物一直都是你負責的，你明明知道她不能服用強心類藥物，卻在她犯病時給她服用，導致她心肌梗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在胡言亂語誣陷我，我會請律師告你誹謗。”
我淡淡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電腦裏應該有這些藥品記錄吧，當然你肯定刪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楊先生可能看到這些記錄，他是網絡工程師，信息覆原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王輕雪的臉色蒼白，緊緊咬著牙維持著冷靜。
“你是他的妻子，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他，相持相扶十餘年。當他知道他妻子害得他母親去世，他會怎麽做，隱瞞和自責不停地折磨他才把他變成這樣。還有你的女兒，她奶奶去世的那天她在家對吧。”
“不可能，她已經睡了。不會的。。”
“楊太太，為了你丈夫，女兒，我真誠的建議你可以自首。這樣你最重要的家庭才會回到過去，你是他們最愛的人，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我也相信你是無法控制自己才做了這樣的事，給自己一個救贖的機會，坦白一切，接受治療。”
王輕雪沈默許久。“我不想和她吵的，這是我的家，我最愛的家，為此我付出了多少，就算她是我丈夫的母親，她也沒有資格指指點點。我只是太生氣了，我想如果她永遠閉嘴就好了。可是當我看到她真的，我後悔了，浦仁怎麽辦。”
看著她無聲流淚的樣子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許你可以和楊先生好好談一下。他給我說過，他會好好配合治療，因為他想回家了。”我把紙巾遞給她，起身離開了。
次日下午，北京機場。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看著開車的虞昔說道。
“昨天晚上。”
“其實你不用來接我的，機場人多，而且你剛從巴黎回來就去錄制節目，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我昨天睡得很好，已經休息過來了。”虞昔看了她一眼，嘴邊滿是笑意。“況且我也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
我笑了笑。“我也是，他們都還好嗎？”
“嗯，都很好。你呢？”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要靠他們自己了。”
虞昔點了點頭。“今晚我們出去吃吧，我想帶你見一個人。”
“程暮津回來了？”
虞昔一笑，“嗯。”
“好。”
“對了，阿Jin中文不好，到時候說英文就好了。”
“我知道，不過他父母不都是香港人嘛，他粵語都不會說嗎？”
“可以聽懂，但只會說幾句。不過他調任來中國工作，所以有在學中文。”
我點點頭。
“對了，我昨天接到我爸爸的電話了，他說要提前回來，很快你就可以如願了。”
“啊，真的假的？”
虞昔見她一臉錯愕不禁一笑，“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他？”
“太突然了，我有點害怕，就是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你知道嗎？”我不由緊張起來。
“沒事的，他是我爸爸，以後也是你爸爸，不用緊張的，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我知道，可是他是Neil啊，Neil,Neil，你像爸爸多一點還是像媽媽多一點？”
虞昔不由笑出聲。“你要是好奇我爸爸長什麽樣子，我可以給你看照片啊。”
“不不不，還是保留一點神秘感吧。”
“放心啦，我爸爸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我當然知道啊，那可是我心中十幾年的男神呢。”
“你這樣花癡我可吃醋了。”
我不由一笑，“哎呀，他是你爸爸哎，在我心中你才是一位。”
“真的？”
“嗯嗯。”
虞昔不由一笑。“心情好些了嗎？”
“嗯？”
“你剛上車的時候感覺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心裏不由一動，“嗯，好多了，謝謝你。”
“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麽好謝的，為了患者你付出的努力我是最清楚的，你已經做的非常好了。”
“其實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小孩子了，因為他們沒有任何錯。希望他們一家人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幸福吧。”
“會的。”
兩人相視一笑。
晚上。北京某高級餐廳。
“久仰大名，程先生。”我微微一笑握了握手。
“趙小姐倒是越□□亮了。”程暮津一笑。
我不由一楞，“我們，見過嗎？”
“當年你在STAN博士畢業時發表演講，我當時在現場遠遠看到了你，本來想和你認識一下的，沒想到你那麽快回國了。更想不到你和我哥們在一起了。”
我笑了笑，“緣分吧，叫我月林就好了。”
“你和Alain 一樣叫我阿Jin吧。”
“好了，認識完就入座吧。”虞昔拉她坐下。“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Jacqueline呢？”
程暮津挑了挑眉，“分了。”
虞昔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說，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啊？”
“女人對我來說本來就如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暮津聳了聳肩，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
我聽了不由淡淡一笑，看著虞昔用中文說道。“這點倒是和曲戈很像，男人對她來說也如衣服。”
虞昔一笑，“這麽說他們兩個挺配的啊。”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笑的那麽開心。”程暮津一臉打量地看著他們。
“我們在說要不要給你介紹對象，中國女生，非常漂亮。”我笑著說道。
“真的很漂亮嗎？”程暮津嘴角帶笑地說道。
虞昔在一旁笑著點點頭。
“好啊，反正我這幾天沒事，看看美女也好啊。”
我和虞昔相視一笑。
飯後，虞昔送趙月林回公寓。
“你真想撮合他們兩個嗎？”
我笑了笑，“因為你我對程暮津多少有點了解，況且你能和他那麽要好說明他的人品還是可以的，雖然他確實很花心但不濫情，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立刻抽身，和前女友從來不藕斷絲連，暧昧不清。這一點他們兩個很像，說真的我還真挺期待他們兩個在一起，走到最後呢。”
虞昔一笑，“希望吧，其實阿Jin爸媽一直在催他結婚呢。”
我垂下眼簾嘴角笑了笑。
樓下。
“早點休息。”
“我還不累，要上去坐坐嗎？”我笑著看著他，夜色下他的眼睛像漫天的星辰，亮的迷人。
“你是在誘惑我嗎？”虞昔瞇起眼笑著看著她。
我不由笑出聲，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舒服好聞的味道。“我相信你。”
虞昔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我該快點去見你父母了。”
我一笑，伸手拉他上了樓。
公寓。
“我泡了蜂蜜檸檬水，你嘗嘗看。”我打開冰箱倒了兩杯。
虞昔喝了一口。“嗯，味道剛剛好。”
我一笑，“給你看個東西。”走到櫃子旁拿出一個相冊。
“你看。”我坐到虞昔身邊打開相冊。“這是我以前拍的照片。”
虞昔細細地翻著。“這是你弟弟嗎？”
“嗯，他小名叫肉肉，因為小時候太胖了，你看，我好像照了好多他小時候的照片。”我看著照片臉上滿是笑容。
“很可愛。”虞昔一笑。
“你妹妹差不多十歲了吧，也超級可愛呢。”
虞昔想起妹妹也不由溫柔一笑。“嗯，很可愛，這次我回去她還說讓我經常回去看她。”
“那你更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像你一樣的女孩最好。”
我不由一笑。“那萬一是像你一樣的男孩呢。”
“這個嘛，那就要好好管教了。”
我靠著他的肩膀笑了起來，隨即正色道。“對了，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了，我不想更換國籍。”
“嗯，沒關系啊。”
“那我們的孩子呢？你想讓他是法國籍嗎？”
“這件事我也有想過，其實我知道爺爺一直遺憾我不是中國國籍。所以，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我希望他是中國國籍。”
“好啊，不過你母親那邊的家族不會介意嗎，畢竟是貴族嘛。”
虞昔笑了笑，“我們家雖然有貴族血統，但不算純正血統，所以沒關系的。”
“那就好，還有，我不信教哦。”
“我信基督也是受我外公外婆的影響，其實我本人也是無神論者，不用擔心。”
我笑著點了點頭。“你看這張。”
虞昔一笑“美國總統？”
“嗯，這是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拍的，那是他在STAN的一次演講。”我笑了笑。
“拍的很好。”
“當然啦，我還獲過很多獎呢。如果我沒選擇心理學的話我現在可能是一名專業攝影師呢。對了，我們好像還沒一起拍過照片呢。”
“用手機也可以啊。”虞昔拿起手機自拍。
我笑著靠在他肩上拍了幾張後，我拿過手機找好角度和光線後拍好給他看。“怎麽樣？”
“嗯，同樣的人，同樣的手機，還是你拍的好看。”
我不禁一笑，“沒事，還是你最好看。”
虞昔笑了笑，隨即說道。“月林。”
“嗯？”我拿著手機把拍好的照片發給自己。
“婧姐說有部電影找我。”
我擡頭看著他。
“是路傅遠的《鏡子人》，讓我演男主角。”
“你想去嗎？”
“我還沒決定。”
看著他眼底的猶豫，我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都想嘗試演戲嗎，我看過這部小說，寫得非常好也很考驗演技。而且對你鞏固人氣和地位很有利，是一個難得機會。我知道你要進組的話可能三四個月都不在北京，我們也才剛在一起沒多久，你是擔心我們的感情受到影響，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絕對不是一時沖動，我也相信我們彼此都是愛著對方的。”
虞昔心底一暖，伸手抱著她。“嗯，我愛你。”
“月林。”
“嗯？”
“等你評上職稱後，我們公開吧。”
我不由微微一楞，“可是你的事業才剛剛重新開始，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太好啊。”
“有什麽關系嗎？我什麽時候走過男友人設了？”
我不由一笑，“好。”
虞昔看著她的眼睛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兩人順勢躺在沙發上，情動之時手伸進她輕薄的衣衫，直到趙月林被吻的快要喘不過來氣時，虞昔才松開她把頭埋在她的發間，略帶沙啞的聲音隱忍而性感。“我先走了，明天我要去錄音室，晚上我來接你吃飯。”
我輕輕喘著氣，緋紅的臉上退下了一點溫度，微微點了點頭。
虞昔起身逃似的走了。
看著關上的門，我躺在沙發上不由笑出聲來。“所以說幹嘛給自己立flag，哈哈哈。”笑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等平覆下來，我坐起來打開微信發了語音。
‘明天你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
過了一會曲戈就回覆了。
‘好啊，到時候我去學校接你。’
‘Ok。’回覆完我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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