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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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葉寧聲跟著連銳走到一條岔路口，往一旁的一條小道往裏走進去，越往裏走才發現這條小道後面暗藏乾坤。
小道穿過去之後是一條還算開闊的小巷，再往前走，快到小巷出口的時候能看到一家從外面看非常普通非常大眾的餐館。
她跟在連銳身邊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一剎那間，葉寧聲才驚覺這是一家裝修非常中式的餐館，走進去就感覺像是走進了古裝劇的拍攝場地。
古樸的裝修，墻上掛著的繡品和山水畫，木質的桌椅，甚至前臺的臺面上還放著一個撥珠算盤。
這樣古色古香的裝修，還是葉寧聲第一次見。
她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裝飾，心底有點佩服這家店的老板。
在這樣的巷子口裏開一家這樣的店，外頭還是最平常跟別的店面沒什麽區別的樣子。
這老板也是個古怪人吧。
她看了眼連銳。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找到這的。
連銳看透了她的想法，卻也沒急著說話。
他領著她在一個靠墻邊的位置坐下，等服務員過來送了水又點好了菜才開口。
“好奇這家店的老板還是好奇我知道這裏？”
“都好奇。”
“這家店的老板是我小舅的好友。”
“那怪不得。”
話題都到這了，葉寧聲也沒客氣，她繼續問著自己的疑惑。
“這裏面裝修得這麽好，為什麽外面不一起裝修了？要是外面也像這樣裝修不是更吸睛？而且還選在巷子裏面？”
“這一片是舊的中心區，這店面是老板奶奶的，他小時候總喜歡在外面那墻上塗塗畫畫，有很多回憶，他奶奶走了之後，他舍不得就只裝修了裏面。”
“原來是這樣啊。”
“嗯，他本來也不是沖著賺錢去的，這店只是留個念想，來這裏的多數都是一些舊街坊，老顧客。”
葉寧聲又仔細看了看四周，想著剛剛連銳說的話，心下升起惆悵和難過來。
“真好，起碼老板還有個念想。”
而她，除了那點回憶，什麽都沒有了。
連銳對她莫名的情緒低落有點不解。
“怎麽了？”
“沒有，就是，有點羨慕。”
“羨慕？”
連銳認真揣摩著這兩個字，依舊沒法解除迷惑地看著她。
葉寧聲也沒有看他，只沈浸在自己的難過情緒裏。
“羨慕他還有個念想，我奶奶，似乎沒給我留下什麽念想。”
連銳楞了瞬，思索了好一會要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可是卻怎麽也搜索不出來，最後只能選擇沈默。
可能是兩人間太過沈默，葉寧聲也意識到這樣的情緒來得莫名。
她努力調節情緒轉了話題。
“不過奶奶都不在了，店裏的菜品味道舊顧客會買單嗎？”
“奶奶在世的時候也不是她做菜的，掌勺的師傅有帶徒弟，奶奶去世之後不久他也退休了，現在是他的關門弟子掌勺，味道跟以前比是有點出入，但是還是不錯的，而且也會研發新品，我小舅那朋友也是個經商頭腦，生意只會好不會差。”
“這麽厲害，那他有沒有試試把這家店做成網紅店？就這內外裝修的反差感，肯定會吸引人來嘗鮮，要是味道也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成為網紅店。”
“沒想到你還有點經商頭腦啊。”
“我就是亂說的，行不行得通還不是他們專業的人說了算。”
葉寧聲只是忽然想到後幾年網紅店打卡熱潮才會突然說起這個的，哪是什麽經商頭腦，不過是占了知道點未來商業熱點走勢的便宜。
她不好意思地擡手揉了揉鼻子。
索性沒有讓她尷尬太久，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
服務員把一煲奶白的魚湯放在桌上，拿起碗裝了兩碗湯又轉回去後廚把菜一一端出來。
也是在服務員轉回去的時候，連銳伸手端起其中一碗裝好的魚湯放到葉寧聲面前。
“試試他們家鯽魚湯。”
“鯽魚湯？”
葉寧聲看著放在面前的湯，有一絲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
她不敢去細想深究這樣的念頭卻依舊心如擂鼓。
連銳關註著等著她動作，看了許久都沒見她動手要喝湯，他疑惑擡眸看她。
“怎麽了？”
“沒事。”
葉寧聲搖搖頭，舀起一勺就喝了起來。
見她不願意說，連銳也沒有繼續追問。
兩人沈默著吃完飯走出餐館的大門後，葉寧聲看著連銳，正想跟他告別，連銳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回學校？”
“嗯。”
“那走吧。”
“你也回學校？”
“嗯，有點事。”
“哦。”
葉寧聲點點頭。
“那，那走吧。”
*
彩排是在七點半開始的，葉寧聲坐在臺下等著到她的節目彩排。
她看著面前舞臺的位置，漆黑的一片裏只能看見光照到的地方。
原以為這樣的光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上了臺才發現臺上的光還是有點暗的。
好幾次燈光跟不上，她還是會有些看不清，索性好幾次想要失誤都被葉寧聲的肌肉記憶撈了回來。
彩排雖然就算不上完美，但也沒耽誤完整度。
只是不可否認，彩排時的頻頻失誤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彩排是撈回來了，正式演出怎麽辦？
她心不在焉地往外走。
走到籃球場的時候也沒看見扔下球往她的方向走過來的連銳，只一臉凝重地想著表演的事。
面前突然出現一座人墻，葉寧聲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手臂卻被面前的人拉住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響起了幾聲洪亮的起哄聲。
葉寧聲擡頭看向面前拉著自己的人。
連銳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時，她忽然有些恍惚。
連銳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時，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存在著一身西裝革履的連銳的時候，可眼前人額間細細密密的汗珠，被汗水打濕的額發，還有這一身意氣風發又桀驁不馴的少年氣，每一樣都在告訴她，這是高中時的連銳，最鮮活的連銳。
鼻子酸意上湧，刺痛了眼睛，眼眶被淚水覆蓋了薄薄一層。
“誒，不是，哭什麽？”
連銳顯然有些慌亂，他手不斷在身上摸索找著什麽，最後他似乎沒有找到，只捏著自己的一邊衣角遞到葉寧聲面前。
“別哭了。”
葉寧聲看著面前那只手指修長的手，白皙修長，隱約能看見薄薄的肌膚下那充滿張力的青筋，此刻捏著一邊衣角，動作輕柔得像個羞怯的小男孩。
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連銳……”
“嗯？”
“你衣服擦過汗。”
“嫌棄？”
連銳臉色頗為不滿地把手收回去。
葉寧聲連忙伸手去抓他衣角。
“沒有。”
“來不及了。”
連銳拍了拍她捏著他衣角是手，卻沒有使上半分力氣。
葉寧聲佯裝很疼的樣子，他也不再阻止她了，生怕自己真的沒個輕重弄疼她，但他嘴上還是頗為硬實。
“別把鼻涕抹爺衣服上了。”
“你嫌棄嗎？”
連銳被問得一懵，看著她倒是閉緊嘴不再說話了。
她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著他，圓溜溜的杏眼，黑亮又無辜，看得連銳心口直發緊。
他下意識否認。
“不是。”
葉寧聲低頭偷偷笑了笑。
好像get到拿捏他的方法了。
她憋住笑擡眸看向連銳，肥著膽子打算來一出得寸進尺。
她唇角揚起，笑得嬌憨。
“那你就是不討厭我啦！”
“我說了？”
“那你是討厭我嗎？”
“沒有。”
“那你不討厭我，不就是喜歡我嗎？”
“你這邏輯真是……”
連銳後知後覺自己被這小姑娘的小眼神帶進溝裏了。
他彎下腰，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小姑娘，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耍爺玩？嗯？”
“這是耍嗎？”
“剛剛還哭哭啼啼的，突然就高興，不是誆我玩？”
“就不能是你哄開心的嗎？”
葉寧聲笑瞇瞇看著他。
連銳怔了怔。
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是看著她現在心情確實是變好了，好像就算真被戲耍也沒什麽。
對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連銳也只能在心裏暗暗無奈。
他是真的拿面前這個人一點辦法沒有。
“要是真是我哄好的，那你也挺好哄啊。”
“對哦，那我是不是太好哄了？”
葉寧聲一副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的樣子。
連銳順著她的問題思考了下，點了點頭認同。
“確實有點。”
“那不行，那我要難哄一點，不然太虧了。”
連銳看著葉寧聲一臉故作傲嬌的樣子，手莫名有點癢，但想起剛剛自己在打球一手的塵，抵不住手癢只能把手背到身後攥成拳。
他面上不露情緒，只看著她笑著應。
“行。”
他直起身，看了她一眼就往一旁的洗手池走去。
葉寧聲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跟上他的步伐。
他洗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靜靜待著。
“說吧，剛剛為什麽那樣的表情，還連我靠近都沒註意？”
連銳洗完手後洗了把臉才站直身，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才看向身旁乖巧站著的人。
葉寧聲想起彩排的失誤又愁眉苦臉起來了。
“我剛剛彩排差點失誤了好幾回，都是因為燈光跟得不夠快，全靠這麽久練出來的肌肉記憶才完整跳下來的。”
她越說越覺得苦大仇深起來，嘆了口氣，垂著小腦袋往一邊走。
“要是早點說改晚上了我就不報名了，要是明晚上臺撈不回來怎麽辦？”
“你今晚是彩排。”
“我知道，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明天的效果。”
“葉寧聲。”
連銳站在她身後，語氣忽然變得鄭重起來。
葉寧聲回頭看向他，對於他忽然的正經有些迷茫。
連銳也不管她此刻在想什麽，見她轉過來，他繼續說起來。
“今晚是彩排，肯定會省掉一點不太必要的燈光，明晚不會這麽黑的。”
“真的？”
“真的。”
葉寧聲猶疑地看著他。
連銳也一臉坦蕩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間，空氣似乎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聲無息，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須臾，葉寧聲輕笑出聲，她擡步往連銳走進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眸笑吟吟的。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去過。”
“你說得對，爺是沒去過，所以你信不信這個問題嘛。”
連銳看著她，微微勾唇，露出一貫的痞氣，囂張得不可一世。
“那就是姜太公釣魚了。”
好囂張的“姜太公”啊。
即使連銳當時說的話囂張又張揚得沒有個正經樣，但是葉寧聲還是選擇相信他。
他從來都是個值得她信服的人，無論是什麽時候的連銳。
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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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聲跟著連銳走到一條岔路口，往一旁的一條小道往裏走進去，越往裏走才發現這條小道後面暗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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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連銳身邊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一剎那間，葉寧聲才驚覺這是一家裝修非常中式的餐館，走進去就感覺像是走進了古裝劇的拍攝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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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古色古香的裝修，還是葉寧聲第一次見。
她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裝飾，心底有點佩服這家店的老板。
在這樣的巷子口裏開一家這樣的店，外頭還是最平常跟別的店面沒什麽區別的樣子。
這老板也是個古怪人吧。
她看了眼連銳。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找到這的。
連銳看透了她的想法，卻也沒急著說話。
他領著她在一個靠墻邊的位置坐下，等服務員過來送了水又點好了菜才開口。
“好奇這家店的老板還是好奇我知道這裏？”
“都好奇。”
“這家店的老板是我小舅的好友。”
“那怪不得。”
話題都到這了，葉寧聲也沒客氣，她繼續問著自己的疑惑。
“這裏面裝修得這麽好，為什麽外面不一起裝修了？要是外面也像這樣裝修不是更吸睛？而且還選在巷子裏面？”
“這一片是舊的中心區，這店面是老板奶奶的，他小時候總喜歡在外面那墻上塗塗畫畫，有很多回憶，他奶奶走了之後，他舍不得就只裝修了裏面。”
“原來是這樣啊。”
“嗯，他本來也不是沖著賺錢去的，這店只是留個念想，來這裏的多數都是一些舊街坊，老顧客。”
葉寧聲又仔細看了看四周，想著剛剛連銳說的話，心下升起惆悵和難過來。
“真好，起碼老板還有個念想。”
而她，除了那點回憶，什麽都沒有了。
連銳對她莫名的情緒低落有點不解。
“怎麽了？”
“沒有，就是，有點羨慕。”
“羨慕？”
連銳認真揣摩著這兩個字，依舊沒法解除迷惑地看著她。
葉寧聲也沒有看他，只沈浸在自己的難過情緒裏。
“羨慕他還有個念想，我奶奶，似乎沒給我留下什麽念想。”
連銳楞了瞬，思索了好一會要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可是卻怎麽也搜索不出來，最後只能選擇沈默。
可能是兩人間太過沈默，葉寧聲也意識到這樣的情緒來得莫名。
她努力調節情緒轉了話題。
“不過奶奶都不在了，店裏的菜品味道舊顧客會買單嗎？”
“奶奶在世的時候也不是她做菜的，掌勺的師傅有帶徒弟，奶奶去世之後不久他也退休了，現在是他的關門弟子掌勺，味道跟以前比是有點出入，但是還是不錯的，而且也會研發新品，我小舅那朋友也是個經商頭腦，生意只會好不會差。”
“這麽厲害，那他有沒有試試把這家店做成網紅店？就這內外裝修的反差感，肯定會吸引人來嘗鮮，要是味道也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成為網紅店。”
“沒想到你還有點經商頭腦啊。”
“我就是亂說的，行不行得通還不是他們專業的人說了算。”
葉寧聲只是忽然想到後幾年網紅店打卡熱潮才會突然說起這個的，哪是什麽經商頭腦，不過是占了知道點未來商業熱點走勢的便宜。
她不好意思地擡手揉了揉鼻子。
索性沒有讓她尷尬太久，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
服務員把一煲奶白的魚湯放在桌上，拿起碗裝了兩碗湯又轉回去後廚把菜一一端出來。
也是在服務員轉回去的時候，連銳伸手端起其中一碗裝好的魚湯放到葉寧聲面前。
“試試他們家鯽魚湯。”
“鯽魚湯？”
葉寧聲看著放在面前的湯，有一絲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
她不敢去細想深究這樣的念頭卻依舊心如擂鼓。
連銳關註著等著她動作，看了許久都沒見她動手要喝湯，他疑惑擡眸看她。
“怎麽了？”
“沒事。”
葉寧聲搖搖頭，舀起一勺就喝了起來。
見她不願意說，連銳也沒有繼續追問。
兩人沈默著吃完飯走出餐館的大門後，葉寧聲看著連銳，正想跟他告別，連銳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回學校？”
“嗯。”
“那走吧。”
“你也回學校？”
“嗯，有點事。”
“哦。”
葉寧聲點點頭。
“那，那走吧。”
*
彩排是在七點半開始的，葉寧聲坐在臺下等著到她的節目彩排。
她看著面前舞臺的位置，漆黑的一片裏只能看見光照到的地方。
原以為這樣的光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上了臺才發現臺上的光還是有點暗的。
好幾次燈光跟不上，她還是會有些看不清，索性好幾次想要失誤都被葉寧聲的肌肉記憶撈了回來。
彩排雖然就算不上完美，但也沒耽誤完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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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不在焉地往外走。
走到籃球場的時候也沒看見扔下球往她的方向走過來的連銳，只一臉凝重地想著表演的事。
面前突然出現一座人墻，葉寧聲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手臂卻被面前的人拉住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響起了幾聲洪亮的起哄聲。
葉寧聲擡頭看向面前拉著自己的人。
連銳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時，她忽然有些恍惚。
連銳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時，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存在著一身西裝革履的連銳的時候，可眼前人額間細細密密的汗珠，被汗水打濕的額發，還有這一身意氣風發又桀驁不馴的少年氣，每一樣都在告訴她，這是高中時的連銳，最鮮活的連銳。
鼻子酸意上湧，刺痛了眼睛，眼眶被淚水覆蓋了薄薄一層。
“誒，不是，哭什麽？”
連銳顯然有些慌亂，他手不斷在身上摸索找著什麽，最後他似乎沒有找到，只捏著自己的一邊衣角遞到葉寧聲面前。
“別哭了。”
葉寧聲看著面前那只手指修長的手，白皙修長，隱約能看見薄薄的肌膚下那充滿張力的青筋，此刻捏著一邊衣角，動作輕柔得像個羞怯的小男孩。
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連銳……”
“嗯？”
“你衣服擦過汗。”
“嫌棄？”
連銳臉色頗為不滿地把手收回去。
葉寧聲連忙伸手去抓他衣角。
“沒有。”
“來不及了。”
連銳拍了拍她捏著他衣角是手，卻沒有使上半分力氣。
葉寧聲佯裝很疼的樣子，他也不再阻止她了，生怕自己真的沒個輕重弄疼她，但他嘴上還是頗為硬實。
“別把鼻涕抹爺衣服上了。”
“你嫌棄嗎？”
連銳被問得一懵，看著她倒是閉緊嘴不再說話了。
她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著他，圓溜溜的杏眼，黑亮又無辜，看得連銳心口直發緊。
他下意識否認。
“不是。”
葉寧聲低頭偷偷笑了笑。
好像get到拿捏他的方法了。
她憋住笑擡眸看向連銳，肥著膽子打算來一出得寸進尺。
她唇角揚起，笑得嬌憨。
“那你就是不討厭我啦！”
“我說了？”
“那你是討厭我嗎？”
“沒有。”
“那你不討厭我，不就是喜歡我嗎？”
“你這邏輯真是……”
連銳後知後覺自己被這小姑娘的小眼神帶進溝裏了。
他彎下腰，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小姑娘，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耍爺玩？嗯？”
“這是耍嗎？”
“剛剛還哭哭啼啼的，突然就高興，不是誆我玩？”
“就不能是你哄開心的嗎？”
葉寧聲笑瞇瞇看著他。
連銳怔了怔。
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是看著她現在心情確實是變好了，好像就算真被戲耍也沒什麽。
對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連銳也只能在心裏暗暗無奈。
他是真的拿面前這個人一點辦法沒有。
“要是真是我哄好的，那你也挺好哄啊。”
“對哦，那我是不是太好哄了？”
葉寧聲一副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的樣子。
連銳順著她的問題思考了下，點了點頭認同。
“確實有點。”
“那不行，那我要難哄一點，不然太虧了。”
連銳看著葉寧聲一臉故作傲嬌的樣子，手莫名有點癢，但想起剛剛自己在打球一手的塵，抵不住手癢只能把手背到身後攥成拳。
他面上不露情緒，只看著她笑著應。
“行。”
他直起身，看了她一眼就往一旁的洗手池走去。
葉寧聲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跟上他的步伐。
他洗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靜靜待著。
“說吧，剛剛為什麽那樣的表情，還連我靠近都沒註意？”
連銳洗完手後洗了把臉才站直身，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才看向身旁乖巧站著的人。
葉寧聲想起彩排的失誤又愁眉苦臉起來了。
“我剛剛彩排差點失誤了好幾回，都是因為燈光跟得不夠快，全靠這麽久練出來的肌肉記憶才完整跳下來的。”
她越說越覺得苦大仇深起來，嘆了口氣，垂著小腦袋往一邊走。
“要是早點說改晚上了我就不報名了，要是明晚上臺撈不回來怎麽辦？”
“你今晚是彩排。”
“我知道，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明天的效果。”
“葉寧聲。”
連銳站在她身後，語氣忽然變得鄭重起來。
葉寧聲回頭看向他，對於他忽然的正經有些迷茫。
連銳也不管她此刻在想什麽，見她轉過來，他繼續說起來。
“今晚是彩排，肯定會省掉一點不太必要的燈光，明晚不會這麽黑的。”
“真的？”
“真的。”
葉寧聲猶疑地看著他。
連銳也一臉坦蕩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間，空氣似乎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聲無息，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須臾，葉寧聲輕笑出聲，她擡步往連銳走進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眸笑吟吟的。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去過。”
“你說得對，爺是沒去過，所以你信不信這個問題嘛。”
連銳看著她，微微勾唇，露出一貫的痞氣，囂張得不可一世。
“那就是姜太公釣魚了。”
好囂張的“姜太公”啊。
即使連銳當時說的話囂張又張揚得沒有個正經樣，但是葉寧聲還是選擇相信他。
他從來都是個值得她信服的人，無論是什麽時候的連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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