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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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貪嗔癡其一：這個霸總我不當
相同的問題, 明知先生也在三日前問過。
明知先生道：“那塔名為玲瓏冰塔，一共三層，每一層都設有迷障, 一旦迷失，不得脫身, 要麽死, 要麽永遠困於塔中。兇險萬分, 你真的要去？”
吳不悔又一拱手, “先生是否有別的辦法能暫時壓制心間血, 又不妨礙靈力使用？”
此話一出, 明知先生便知道了他的回答。默默良久, 道：“有, 但是會很痛，你且忍著點。”
“啊——！！！”
吳不悔一點都沒忍住，躺在石臺上殺豬般地嚎叫。燕善霆
“好痛！！！先生輕點！！！”
還好是在地底密室之中, 聲音透不出去, 不然肯定會把其餘所有人嚎醒。
明知先生一手扶銀釘, 一手握銀錘, 錘得“哐哐”直響, “要全釘進去才行！說了會有點痛，你自己應承下來的, 忍著！”
明知先生正在將一根銀釘釘入吳不悔心口位置。
一番捶打之下，銀針已沒入皮膚半根。
這場景，不可謂不驚悚。
如果再滅掉兩根蠟燭，光線昏暗些, 標準恐怖片畫面。
“啊！！！”
又一聲幾乎扯破喉嚨的慘叫。
“麻藥呢, 麻藥是不是失效了, 怎麽越來越痛了？！！”
“麻沸散只能用這麽多，再多了你昏死過去，一不小心把你釘死了怎麽辦！”明知先生滿頭大汗，手上動作加快。
整整嚎了半個時辰，三根銀釘終於全部釘入心口。三個圓形釘帽呈一個三角分布在胸口位置。吳不悔好奇地摸了摸，觸手冰涼。
“好神奇，釘了三根釘子在心臟居然沒什麽感覺，還能活蹦亂跳的。”
動完“手術”立刻不痛了，吳不悔馬上忘記剛才的痛苦，晃著腿坐在石臺之上，好奇說道。
“你可以不相信所有人，但是不能不相信明知先生的手藝。”明知先生慢條斯理擦著手，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語氣誇讚著自己。
嘿，還是個傲嬌？
試著調動了一下靈力，暢通無阻。
吳不悔忍不住道：“好奇問問先生，這是什麽原理啊？”
“之前應急放入你丹田處的銀針已經取出，靈力自然不會再受阻礙。而方才釘下的三枚銀釘，已將你心間濁血暫時圍困，靈力便不會被那心間血所感應，那心間血也就暫時發揮不了作用。”
明知先生擦完手，又開始擦拭“手術器具”。“只是此法乃一時權宜之計，長此以往對心臟不好，要想徹底化解心間血，唯有天滌靈晶，也就是，那把劍。”
走出地底密室，吳不悔恭敬地向明知先生道謝。
沈吟片刻，明知先生還是忍不住道：“老夫一開始所說，你可切實聽清了？那寶塔險象環生，不可預料，若入塔中，十死一生，當真要去？”
和當時回答明知先生的話一樣，吳不悔站在冰宮之中，神色平靜地對雪妖道：“我知道。我去。”
聖山山頂寒風凜冽，巍峨冰塔壘立眼前，透明之中泛著一點淡藍色光澤，陽光折射下，散發著似幻似夢的光澤。
門口兩座冰獅，栩栩如生，頸上鬃毛甚至都雕得根根分明。
在雪妖的註視之下，吳不悔慢慢走到冰塔入口，長長地吐了口氣，繚繞起一縷白色霧氣，沒有絲毫猶豫，他邁步入內。
身後冰門“喀啦——”合上。
吳不悔擡眼看。
心中頓時一驚。
空空如也。
沒有預料中的妖魔鬼怪。
腳下冰面也十分緊實，甚至沒有一絲裂紋。
吳不悔又靜靜站了一會，陷阱、暗器，統統沒有。
幹脆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直接朝著樓梯走去。
邁步上樓的一瞬間，被一道透明的結界擋住了。
唉唉唉！
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被什麽心軟的神眷顧，可以順利上去第二層呢！
吳不悔嘆口氣，開始尋找上樓的辦法。
他貼著圍成一個六邊形的冰墻摸索著走了一圈。
依然什麽都沒有。
連類似可以觸發的機關都沒摸出來。
冰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甚至，沒有一點凹凸不平的手感。
他走到正中，環視一圈，入目皆是冰涼的湛藍光澤。
……
搞什麽鬼？！
難道所謂的難關，就是活活困在此處？
忽然，一道紅光在腳下閃過，吳不悔立刻低頭看。
除了自己的倒影，還是什麽都沒有。
失望地收回目光，卻又是一道紅光極速閃爍，吳不悔再次垂眼看。
他動作很快，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擰著眉頭，盯著自己的倒影，倒影中的自己也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眉峰一揚，吳不悔猛地仰頭，朝上方看去。
恰在此時，下一道紅光隨即亮起。
果然，腳下映出的是天花板的倒影，所以那道紅光，其實是在天花板上閃爍。
紅光顯現，似乎是一個字。
只是轉瞬即逝，沒有看清。
吳不悔仰頭，緊盯上方冰面，不多時，紅光再次亮起。
這次，他看清楚了——
“貪”。
頭頂冰面忽然開始如潮水般後退，拉遠。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迫使吳不悔猛地閉上了眼。
地轉天旋，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短短幾秒，也可能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那令人作嘔的眩暈感終於消失了，吳不悔緩緩睜開眼。
逼仄的空間，狹窄的走廊。幾乎剛好容他一人站立。
廊頂很近，就像壓在頭頂，帶來無端的壓迫感。走廊盡頭是漆黑一片，或者說，根本沒有盡頭。走廊右側有四扇漆黑的門，卻像是裹著一團看不清的粘稠黑霧，不知是什麽材質。
這是哪裏？
塔呢？
吳不悔忽然感到疑惑。
塔……什麽塔？
仔細想了想，他猛然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腦中會忽然冒出“塔”這個概念。
努力回想，還是想不起來和“塔”有關的任何信息。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他甚至，好像，忘記了自己是誰？
是夢？
用力掐了掐手背，登時痛得他齜牙咧嘴。
不是夢！
吳不悔飛快往前幾步，慌張地推開離得最近的一扇門。
一道金光襲來，幾乎閃瞎了雙眼。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然後，直接傻眼。
房中竟然是……堆成一座小山的百元大鈔！
“砰！”
吳不悔用力把門關上。
潛意識在瘋狂拉著警報。
洗錢！絕對是洗錢！要麽就是不小心走到銀行金庫了！
不管不義之財還是不法之財，總之，看都不要多看！
急匆匆推開下一扇門，五顏六色的光芒登時亮起。
不過他這次有了經驗，推門的時候先閉眼，果然沒被晃到眼睛。
睜開眼，房中是琳瑯滿目的武器法寶，散發著各色光輝，一看便知是絕品寶物。
正中的櫃臺之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秘籍丹藥。
吳不悔低頭一看，見自己身著一襲鑲著金邊的黑色長袍。
恍惚記起自己似乎身處一修真界中？那麽眼前之物，便都是絕世好寶貝了？
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在蠢蠢欲動，他試著往門內邁了一步。
這時，一個念頭鬼使神差提醒著他：這些東西你拿了沒用！靈根不對，修煉不了！快走快走快快走吧！
又是潛意識裏冒出的念頭。但不知為何，他十分相信，畢竟是自己的潛意識。既然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便只能依靠本能行動。
吳不悔收回腳，再次將門合上。
側頭一看，還剩最後兩扇門。
就近原則，輕輕推開倒數第二扇門。
甜膩脂粉香氣撲鼻而來。一群衣著清涼的美人繞著一座金燦燦的龍椅你追我趕。
看見門口吳不悔，美人們停下動作，嬌笑連連，揮舞著手中紅紗，“來呀，來呀，小帥哥快來玩兒呀！”
“快快進來，坐龍椅，當皇帝！”
“姐姐妹妹們都陪你玩兒！”
“快來快來！”
呆楞了幾秒種後，吳不悔幾乎是毫不猶豫把門狠狠一關。
不知為何，看到那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竟是覺得犯怵！
他很害怕，又有些惶恐！
盡管不知道這些情緒到底都是從哪兒來的，但他堅信自己本能的反應。
還剩最後一扇門。
吳不悔忽然感到有些緊張。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急匆匆的。
把手輕輕放在銀白色的門把手上，吳不悔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舔了舔嘴唇，最後，緩緩打開最後一扇門。
一件巨大的辦公室。
電腦前的人，抱著文件或是端著咖啡正在走路的人，甚至剛剛放下外賣的外賣小哥，整間辦公室裏的所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看著他。
畫面忽然靜止了一般。
所有人的眼裏都沒有一絲情緒。
說不出的詭異。
吳不悔側頭，玻璃門正好有他的倒影。
西裝革履，整潔背頭。擡手一看，鑲鉆的腕表閃閃發亮。
“哢嗒。”
不遠處一扇暗紅色的門被打開，吳不悔下意識看了過去。
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走了出來，直接走到吳不悔面前，哈著腰道：“董事長，辦公室都已經給您打掃好了。”
吳不悔脫口道：“……朱經理？”
那朱經理忙道：“董事長還有什麽吩咐嗎？”
吳不悔說不出話來。
他頭腦發蒙地跟著朱經理走進那扇門，站在房間正中。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高聳的樓群和遠處的地平線。
繁華街景盡收眼底。
陽光正好，照射進來，落在一塵不染的辦公桌上。
“啪噠。”
身後門被關上。
吳不悔心中忽然一沈。
一絲強烈的不安感竄入大腦。
他立即轉身，朝門口走去。
“董事長，”朱經理立刻擋在他面前，臉上是諂媚的笑，“您這是要去哪兒？”
吳不悔一把掀開他，“我要出去。”
那朱經理不依不饒跟了上來，用身體擋住辦公室的門。
朱經理擡起眼，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亮。
他陰沈沈地開口：“董事長您……真的要走嗎？走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哦。”
一些破碎的畫面在腦中瘋狂閃過。
頭痛欲裂。
吳不悔將手指插入發縫，五官痛苦地扭在了一起，緩緩蹲了下去。
“不悔……”
一個低沈的男聲在腦中突兀響起。
是誰？
“不悔……不悔……”
一聲聲低低的呢喃，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聽覺。
到底是誰？！！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聲音會讓他如此急切？
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究竟是什麽事？！
腦中不斷疾馳而過的碎片之中，忽然閃過一雙眼睛。
吳不悔瞬間就捕捉到了那個畫面。
琥珀色的瞳孔，幹凈澄澈。
那雙眼如清風拂面，又如春日暖陽，瞬間安撫了他躁動的心。
混亂的思緒平覆。
吳不悔松開手，緩緩站起。原本混濁的目光變回清澈。
他擡手握住那扇門的把手。
朱經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一個低沈的、磁性的、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四周環繞回響：“金錢，名譽，地位……所有的一切，你真的……都不要了嗎？”
“我要出去。”
吳不悔毫不猶豫拉開門。
“他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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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問題, 明知先生也在三日前問過。
明知先生道：“那塔名為玲瓏冰塔，一共三層，每一層都設有迷障, 一旦迷失，不得脫身, 要麽死, 要麽永遠困於塔中。兇險萬分, 你真的要去？”
吳不悔又一拱手, “先生是否有別的辦法能暫時壓制心間血, 又不妨礙靈力使用？”
此話一出, 明知先生便知道了他的回答。默默良久, 道：“有, 但是會很痛，你且忍著點。”
“啊——！！！”
吳不悔一點都沒忍住，躺在石臺上殺豬般地嚎叫。燕善霆
“好痛！！！先生輕點！！！”
還好是在地底密室之中, 聲音透不出去, 不然肯定會把其餘所有人嚎醒。
明知先生一手扶銀釘, 一手握銀錘, 錘得“哐哐”直響, “要全釘進去才行！說了會有點痛，你自己應承下來的, 忍著！”
明知先生正在將一根銀釘釘入吳不悔心口位置。
一番捶打之下，銀針已沒入皮膚半根。
這場景，不可謂不驚悚。
如果再滅掉兩根蠟燭，光線昏暗些, 標準恐怖片畫面。
“啊！！！”
又一聲幾乎扯破喉嚨的慘叫。
“麻藥呢, 麻藥是不是失效了, 怎麽越來越痛了？！！”
“麻沸散只能用這麽多，再多了你昏死過去，一不小心把你釘死了怎麽辦！”明知先生滿頭大汗，手上動作加快。
整整嚎了半個時辰，三根銀釘終於全部釘入心口。三個圓形釘帽呈一個三角分布在胸口位置。吳不悔好奇地摸了摸，觸手冰涼。
“好神奇，釘了三根釘子在心臟居然沒什麽感覺，還能活蹦亂跳的。”
動完“手術”立刻不痛了，吳不悔馬上忘記剛才的痛苦，晃著腿坐在石臺之上，好奇說道。
“你可以不相信所有人，但是不能不相信明知先生的手藝。”明知先生慢條斯理擦著手，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語氣誇讚著自己。
嘿，還是個傲嬌？
試著調動了一下靈力，暢通無阻。
吳不悔忍不住道：“好奇問問先生，這是什麽原理啊？”
“之前應急放入你丹田處的銀針已經取出，靈力自然不會再受阻礙。而方才釘下的三枚銀釘，已將你心間濁血暫時圍困，靈力便不會被那心間血所感應，那心間血也就暫時發揮不了作用。”
明知先生擦完手，又開始擦拭“手術器具”。“只是此法乃一時權宜之計，長此以往對心臟不好，要想徹底化解心間血，唯有天滌靈晶，也就是，那把劍。”
走出地底密室，吳不悔恭敬地向明知先生道謝。
沈吟片刻，明知先生還是忍不住道：“老夫一開始所說，你可切實聽清了？那寶塔險象環生，不可預料，若入塔中，十死一生，當真要去？”
和當時回答明知先生的話一樣，吳不悔站在冰宮之中，神色平靜地對雪妖道：“我知道。我去。”
聖山山頂寒風凜冽，巍峨冰塔壘立眼前，透明之中泛著一點淡藍色光澤，陽光折射下，散發著似幻似夢的光澤。
門口兩座冰獅，栩栩如生，頸上鬃毛甚至都雕得根根分明。
在雪妖的註視之下，吳不悔慢慢走到冰塔入口，長長地吐了口氣，繚繞起一縷白色霧氣，沒有絲毫猶豫，他邁步入內。
身後冰門“喀啦——”合上。
吳不悔擡眼看。
心中頓時一驚。
空空如也。
沒有預料中的妖魔鬼怪。
腳下冰面也十分緊實，甚至沒有一絲裂紋。
吳不悔又靜靜站了一會，陷阱、暗器，統統沒有。
幹脆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直接朝著樓梯走去。
邁步上樓的一瞬間，被一道透明的結界擋住了。
唉唉唉！
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被什麽心軟的神眷顧，可以順利上去第二層呢！
吳不悔嘆口氣，開始尋找上樓的辦法。
他貼著圍成一個六邊形的冰墻摸索著走了一圈。
依然什麽都沒有。
連類似可以觸發的機關都沒摸出來。
冰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甚至，沒有一點凹凸不平的手感。
他走到正中，環視一圈，入目皆是冰涼的湛藍光澤。
……
搞什麽鬼？！
難道所謂的難關，就是活活困在此處？
忽然，一道紅光在腳下閃過，吳不悔立刻低頭看。
除了自己的倒影，還是什麽都沒有。
失望地收回目光，卻又是一道紅光極速閃爍，吳不悔再次垂眼看。
他動作很快，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擰著眉頭，盯著自己的倒影，倒影中的自己也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眉峰一揚，吳不悔猛地仰頭，朝上方看去。
恰在此時，下一道紅光隨即亮起。
果然，腳下映出的是天花板的倒影，所以那道紅光，其實是在天花板上閃爍。
紅光顯現，似乎是一個字。
只是轉瞬即逝，沒有看清。
吳不悔仰頭，緊盯上方冰面，不多時，紅光再次亮起。
這次，他看清楚了——
“貪”。
頭頂冰面忽然開始如潮水般後退，拉遠。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迫使吳不悔猛地閉上了眼。
地轉天旋，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短短幾秒，也可能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那令人作嘔的眩暈感終於消失了，吳不悔緩緩睜開眼。
逼仄的空間，狹窄的走廊。幾乎剛好容他一人站立。
廊頂很近，就像壓在頭頂，帶來無端的壓迫感。走廊盡頭是漆黑一片，或者說，根本沒有盡頭。走廊右側有四扇漆黑的門，卻像是裹著一團看不清的粘稠黑霧，不知是什麽材質。
這是哪裏？
塔呢？
吳不悔忽然感到疑惑。
塔……什麽塔？
仔細想了想，他猛然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腦中會忽然冒出“塔”這個概念。
努力回想，還是想不起來和“塔”有關的任何信息。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他甚至，好像，忘記了自己是誰？
是夢？
用力掐了掐手背，登時痛得他齜牙咧嘴。
不是夢！
吳不悔飛快往前幾步，慌張地推開離得最近的一扇門。
一道金光襲來，幾乎閃瞎了雙眼。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然後，直接傻眼。
房中竟然是……堆成一座小山的百元大鈔！
“砰！”
吳不悔用力把門關上。
潛意識在瘋狂拉著警報。
洗錢！絕對是洗錢！要麽就是不小心走到銀行金庫了！
不管不義之財還是不法之財，總之，看都不要多看！
急匆匆推開下一扇門，五顏六色的光芒登時亮起。
不過他這次有了經驗，推門的時候先閉眼，果然沒被晃到眼睛。
睜開眼，房中是琳瑯滿目的武器法寶，散發著各色光輝，一看便知是絕品寶物。
正中的櫃臺之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秘籍丹藥。
吳不悔低頭一看，見自己身著一襲鑲著金邊的黑色長袍。
恍惚記起自己似乎身處一修真界中？那麽眼前之物，便都是絕世好寶貝了？
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在蠢蠢欲動，他試著往門內邁了一步。
這時，一個念頭鬼使神差提醒著他：這些東西你拿了沒用！靈根不對，修煉不了！快走快走快快走吧！
又是潛意識裏冒出的念頭。但不知為何，他十分相信，畢竟是自己的潛意識。既然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便只能依靠本能行動。
吳不悔收回腳，再次將門合上。
側頭一看，還剩最後兩扇門。
就近原則，輕輕推開倒數第二扇門。
甜膩脂粉香氣撲鼻而來。一群衣著清涼的美人繞著一座金燦燦的龍椅你追我趕。
看見門口吳不悔，美人們停下動作，嬌笑連連，揮舞著手中紅紗，“來呀，來呀，小帥哥快來玩兒呀！”
“快快進來，坐龍椅，當皇帝！”
“姐姐妹妹們都陪你玩兒！”
“快來快來！”
呆楞了幾秒種後，吳不悔幾乎是毫不猶豫把門狠狠一關。
不知為何，看到那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竟是覺得犯怵！
他很害怕，又有些惶恐！
盡管不知道這些情緒到底都是從哪兒來的，但他堅信自己本能的反應。
還剩最後一扇門。
吳不悔忽然感到有些緊張。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急匆匆的。
把手輕輕放在銀白色的門把手上，吳不悔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舔了舔嘴唇，最後，緩緩打開最後一扇門。
一件巨大的辦公室。
電腦前的人，抱著文件或是端著咖啡正在走路的人，甚至剛剛放下外賣的外賣小哥，整間辦公室裏的所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看著他。
畫面忽然靜止了一般。
所有人的眼裏都沒有一絲情緒。
說不出的詭異。
吳不悔側頭，玻璃門正好有他的倒影。
西裝革履，整潔背頭。擡手一看，鑲鉆的腕表閃閃發亮。
“哢嗒。”
不遠處一扇暗紅色的門被打開，吳不悔下意識看了過去。
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走了出來，直接走到吳不悔面前，哈著腰道：“董事長，辦公室都已經給您打掃好了。”
吳不悔脫口道：“……朱經理？”
那朱經理忙道：“董事長還有什麽吩咐嗎？”
吳不悔說不出話來。
他頭腦發蒙地跟著朱經理走進那扇門，站在房間正中。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高聳的樓群和遠處的地平線。
繁華街景盡收眼底。
陽光正好，照射進來，落在一塵不染的辦公桌上。
“啪噠。”
身後門被關上。
吳不悔心中忽然一沈。
一絲強烈的不安感竄入大腦。
他立即轉身，朝門口走去。
“董事長，”朱經理立刻擋在他面前，臉上是諂媚的笑，“您這是要去哪兒？”
吳不悔一把掀開他，“我要出去。”
那朱經理不依不饒跟了上來，用身體擋住辦公室的門。
朱經理擡起眼，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亮。
他陰沈沈地開口：“董事長您……真的要走嗎？走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哦。”
一些破碎的畫面在腦中瘋狂閃過。
頭痛欲裂。
吳不悔將手指插入發縫，五官痛苦地扭在了一起，緩緩蹲了下去。
“不悔……”
一個低沈的男聲在腦中突兀響起。
是誰？
“不悔……不悔……”
一聲聲低低的呢喃，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聽覺。
到底是誰？！！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聲音會讓他如此急切？
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究竟是什麽事？！
腦中不斷疾馳而過的碎片之中，忽然閃過一雙眼睛。
吳不悔瞬間就捕捉到了那個畫面。
琥珀色的瞳孔，幹凈澄澈。
那雙眼如清風拂面，又如春日暖陽，瞬間安撫了他躁動的心。
混亂的思緒平覆。
吳不悔松開手，緩緩站起。原本混濁的目光變回清澈。
他擡手握住那扇門的把手。
朱經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一個低沈的、磁性的、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四周環繞回響：“金錢，名譽，地位……所有的一切，你真的……都不要了嗎？”
“我要出去。”
吳不悔毫不猶豫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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