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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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紅星福利院，七個人從高到低排成一排，雙手貼著褲縫，雙腿並攏，腰桿挺得直直，頭上頂著碗，動也不敢動。當有人實在堅持不住，身子搖搖晃晃，腦袋上的碗也跟著搖晃，周圍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鄔漾揮著藤鞭，淡淡說：“怎麽，堅持不起？那你們哪來的膽子敢上山惹蜜蜂。”
站在隊列最前頭的是個左眼皮紅腫，鼻尖上大紅包，臉頰上還有幾個小紅包的黑皮男孩，他舔舔幹到起皮的嘴唇，可憐兮兮道：“院長媽媽，我好渴，想要喝水。”
“渴了？”
“嗯嗯，歇一會，就一會。”
鄔漾輕輕甩著鞭子，在她身後的一群小鬼頭下意識屏住呼吸，院長媽媽變得有點可怕，好怕她會打人。
“老實告訴我，上山偷蜜是誰的主意。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還是十一、十二？”
作為偷蜜小團隊裏年紀最大的二娃，她忍不住向大娃投去求助的目光，嗚嗚嗚，院長媽媽好嚇人，會不會被打一頓。早知道她不該聽了三娃的鬼話，動了邪念上山偷蜜。大娃拼命使眼色，快點向院長媽媽認錯！收到大娃傳來信息後，二娃艱難咽著喉嚨，她是年紀最大，是她應該出頭承認錯誤。
“對不起，院長媽媽，是我沒有帶好頭，帶著弟弟妹妹去偷蜜，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
鄔漾走向二娃，二娃下意識閉上眼睛，瑟瑟發抖，院長媽媽要開始動手教訓了嗎？鄔漾輕甩著鞭子，鞭尾掃過二娃的小腿，“站直。”
“是！”
還沒到一分鐘，三娃耐心又耗盡，他急急燥燥問：“院長媽媽，我們什麽時候可以休息？”
“呵呵 ，很快了，二娃從你開始，每人給我描述整個過程。其他人給我認真聽，不許開小差，否則你們也和這七位站在一起。”
“我們從衣櫃裏翻出長袖長褲，穿上後，還去倉庫裏拿草帽和火柴.......”詳細說完後，二娃眼珠小心翼翼往上擡，留意著鄔漾的臉色，可惜鄔漾的臉色始終淡淡的，二娃內心有股說不來、連自己都不理解的期待。
“哈哈哈輪到我三娃了，我跟你們講，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蜜蜂叮得滿頭大包，我可不像他們躲在一邊，男子漢就要勇敢迎戰，我甩著火把，它們就不敢靠近我了。”三娃越說越興奮，眼見頭頂上的碗要掉下來，他雙手扶住碗，正要準備重新開腔，結果撞上鄔漾警告的眼神，訕訕笑了。“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在蜂巢下放煙，熏走...”
三娃劈裏啪啦說完，輪到四娃，只見四娃一臉懵然，他似乎什麽都沒有參與，跟著人群跑上跑下，“我、我.....”
“蜜蜂被熏走後，我們拿著野芋葉包著蜂巢，跑下山.....”
“.....”
聽完整個偷蜜團隊的覆盤偷蜜過程後，鄔漾眼底裏浮出淡淡的笑意，這群小東西還挺聰明，還知道事前做計劃，做準備，計劃倒是個好計劃，但可惜被沒有耐心的三娃破壞，導致大家身上均有被蜜蜂叮咬紅包，作為罪魁禍首的三娃明顯被咬的更加嚴重。
“大家都聽到他們偷蜜的整個過程，你們對他們的做法有什麽觀點或者想法，每個人都要說。”
“蜜蜂會蜇人，他們去偷蜜，就會被蜜蜂蜇，我們還是小孩子，不能幹這些危險的事情。我作為大姐，應該阻止小的們做危險行為。這次做的不好，沒有看好他們，讓他們偷偷去幹壞事，對不起院長媽媽。”懂事的大娃在內疚反思。
“五娃，你居然偷偷跑去偷蜜，不叫上我們，我要生氣了！”這是暴躁的六娃。
“你們做的不對。”性格安靜內斂的七娃，小小說了一句。
“院長媽媽做的對。”
“我、我不知道。”
“哇哇哇，蜂蜜取回來了嗎，多不多？蜂蜜肯定是甜甜的。”
“蜂蜜是什麽？”
“蜂？”
“....”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講話還是有秩序，到後面幾個小的，瞬間亂了，七嘴八舌鬧騰起來。由饞嘴的十七帶頭，領著下頭兩個小蘿蔔頭，鬧騰著要吃甜甜的蜂蜜。
上頭的哥哥姐姐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幾個小的，暗暗打氣，加油十七，快帶走院長媽媽。
“十七要吃糖嗎？想要的話去找陳婆婆要糖。”
“要！”一聽到有糖，十七瞬間忘了討要蜂蜜，樂呵呵左牽一個，右牽一個，跑去找陳大娘要糖吃。
天吶，小十七你也太容易被哄走了吧，大家不約而同想到。
“三娃，臉上還痛嗎？”鄔漾瞄了瞄臉上越發紅腫，眼睛都快睜不開的三娃。
三娃仿佛在回味什麽，慘不忍睹的臉蛋露出陶醉的神情，“不痛，蜂蜜甜甜的。”
鄔漾扭頭看向另外六人，他們紛紛搖頭，說:“我們也不疼。”
“呵，三娃同志為什麽只有你被蜜蜂叮咬最多，其他人只有一兩個包呢？”
“好了，都散了吧。”鄔漾揮揮手，早就已經累到不行的七個小可憐，立馬拿下頭頂上的碗，動作卻出乎意料的小心輕柔，就連性子最急，粗心的三娃也不例外，畢竟腦袋上的碗是他們吃飯的家夥，摔碎就沒有第二個，沒碗就不能吃飯，沒有人願意嘗試餓肚子的滋味。
“院長，就這樣放過那幾個調皮蛋，不狠狠打一頓，是不知錯的！還敢去惹蜜蜂，膽子可不小，幸好不是毒蜂，要不然這幾個調皮蛋哭天喊地，滿地打滾喊疼，必定要送去看大夫。我以前還聽說過被馬蜂叮得滿身大包，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陳大娘生氣道，她說過多少遍，不要惹蜂，這群小混蛋還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
“院長，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必須狠狠揍一頓，不能這樣縱容他們。”
鄔漾壞笑，神神在在說:“放心，會有懲罰的。大娘你去看著他們，我上山尋摸草藥回來，搗碎給二娃他們敷臉。”
陳大娘臉色和緩，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兇巴巴，:“這幾個小混蛋凈添亂，院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覆，你跟我講敷三娃臉的是哪種草藥，它長啥樣，我去山裏找。”
“大娘放心吧，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我比較熟悉藥草，容易找到藥草。而且我放心你在這兒，大娘留下來看著這幫猴孩兒，有你在，他們才不敢鬧騰。”
陳大娘無法抗拒被人重視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拍著胸口大包大攬起來:“院長你放心，我會管好這群調皮蛋的！”說完後，陳大娘撩起袖子，氣勢昂揚走進屋裏。
鄔漾從倉庫裏拿上鐮刀和竹背簍進山采藥，她邊走邊想，這幾個娃的計劃雖然漏洞百出，但還挺有模有樣的，基本的框架已經架起來，細節仍需補充。其實鄔漾是欣賞這種敢嘗試的孩子，就是需要磨一下性子，尤其需要學習防火知識，畢竟在幹燥茂密的山林的點火可是危險行為。
面無表情趕路的鄔漾腦海裏閃過數十個“教導”孩子的方式，院裏的正嬉戲打鬧那幾個冷不防感到後背略過一陣冷風，汗毛豎起。
“你們有沒有覺得背後發涼？”
“沒有，好熱！”
“你們有沒有院長媽媽這麽輕易放過我們，是不是不太對勁？”
“有啥不對勁，院長媽媽溫溫柔柔的，只要我們撒撒嬌，她會放過我們。嘿嘿，蜂蜜真甜。”
很快，某些人就能醒悟，懲罰雖來遲，但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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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福利院，七個人從高到低排成一排，雙手貼著褲縫，雙腿並攏，腰桿挺得直直，頭上頂著碗，動也不敢動。當有人實在堅持不住，身子搖搖晃晃，腦袋上的碗也跟著搖晃，周圍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鄔漾揮著藤鞭，淡淡說：“怎麽，堅持不起？那你們哪來的膽子敢上山惹蜜蜂。”
站在隊列最前頭的是個左眼皮紅腫，鼻尖上大紅包，臉頰上還有幾個小紅包的黑皮男孩，他舔舔幹到起皮的嘴唇，可憐兮兮道：“院長媽媽，我好渴，想要喝水。”
“渴了？”
“嗯嗯，歇一會，就一會。”
鄔漾輕輕甩著鞭子，在她身後的一群小鬼頭下意識屏住呼吸，院長媽媽變得有點可怕，好怕她會打人。
“老實告訴我，上山偷蜜是誰的主意。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還是十一、十二？”
作為偷蜜小團隊裏年紀最大的二娃，她忍不住向大娃投去求助的目光，嗚嗚嗚，院長媽媽好嚇人，會不會被打一頓。早知道她不該聽了三娃的鬼話，動了邪念上山偷蜜。大娃拼命使眼色，快點向院長媽媽認錯！收到大娃傳來信息後，二娃艱難咽著喉嚨，她是年紀最大，是她應該出頭承認錯誤。
“對不起，院長媽媽，是我沒有帶好頭，帶著弟弟妹妹去偷蜜，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
鄔漾走向二娃，二娃下意識閉上眼睛，瑟瑟發抖，院長媽媽要開始動手教訓了嗎？鄔漾輕甩著鞭子，鞭尾掃過二娃的小腿，“站直。”
“是！”
還沒到一分鐘，三娃耐心又耗盡，他急急燥燥問：“院長媽媽，我們什麽時候可以休息？”
“呵呵 ，很快了，二娃從你開始，每人給我描述整個過程。其他人給我認真聽，不許開小差，否則你們也和這七位站在一起。”
“我們從衣櫃裏翻出長袖長褲，穿上後，還去倉庫裏拿草帽和火柴.......”詳細說完後，二娃眼珠小心翼翼往上擡，留意著鄔漾的臉色，可惜鄔漾的臉色始終淡淡的，二娃內心有股說不來、連自己都不理解的期待。
“哈哈哈輪到我三娃了，我跟你們講，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蜜蜂叮得滿頭大包，我可不像他們躲在一邊，男子漢就要勇敢迎戰，我甩著火把，它們就不敢靠近我了。”三娃越說越興奮，眼見頭頂上的碗要掉下來，他雙手扶住碗，正要準備重新開腔，結果撞上鄔漾警告的眼神，訕訕笑了。“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在蜂巢下放煙，熏走...”
三娃劈裏啪啦說完，輪到四娃，只見四娃一臉懵然，他似乎什麽都沒有參與，跟著人群跑上跑下，“我、我.....”
“蜜蜂被熏走後，我們拿著野芋葉包著蜂巢，跑下山.....”
“.....”
聽完整個偷蜜團隊的覆盤偷蜜過程後，鄔漾眼底裏浮出淡淡的笑意，這群小東西還挺聰明，還知道事前做計劃，做準備，計劃倒是個好計劃，但可惜被沒有耐心的三娃破壞，導致大家身上均有被蜜蜂叮咬紅包，作為罪魁禍首的三娃明顯被咬的更加嚴重。
“大家都聽到他們偷蜜的整個過程，你們對他們的做法有什麽觀點或者想法，每個人都要說。”
“蜜蜂會蜇人，他們去偷蜜，就會被蜜蜂蜇，我們還是小孩子，不能幹這些危險的事情。我作為大姐，應該阻止小的們做危險行為。這次做的不好，沒有看好他們，讓他們偷偷去幹壞事，對不起院長媽媽。”懂事的大娃在內疚反思。
“五娃，你居然偷偷跑去偷蜜，不叫上我們，我要生氣了！”這是暴躁的六娃。
“你們做的不對。”性格安靜內斂的七娃，小小說了一句。
“院長媽媽做的對。”
“我、我不知道。”
“哇哇哇，蜂蜜取回來了嗎，多不多？蜂蜜肯定是甜甜的。”
“蜂蜜是什麽？”
“蜂？”
“....”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講話還是有秩序，到後面幾個小的，瞬間亂了，七嘴八舌鬧騰起來。由饞嘴的十七帶頭，領著下頭兩個小蘿蔔頭，鬧騰著要吃甜甜的蜂蜜。
上頭的哥哥姐姐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幾個小的，暗暗打氣，加油十七，快帶走院長媽媽。
“十七要吃糖嗎？想要的話去找陳婆婆要糖。”
“要！”一聽到有糖，十七瞬間忘了討要蜂蜜，樂呵呵左牽一個，右牽一個，跑去找陳大娘要糖吃。
天吶，小十七你也太容易被哄走了吧，大家不約而同想到。
“三娃，臉上還痛嗎？”鄔漾瞄了瞄臉上越發紅腫，眼睛都快睜不開的三娃。
三娃仿佛在回味什麽，慘不忍睹的臉蛋露出陶醉的神情，“不痛，蜂蜜甜甜的。”
鄔漾扭頭看向另外六人，他們紛紛搖頭，說:“我們也不疼。”
“呵，三娃同志為什麽只有你被蜜蜂叮咬最多，其他人只有一兩個包呢？”
“好了，都散了吧。”鄔漾揮揮手，早就已經累到不行的七個小可憐，立馬拿下頭頂上的碗，動作卻出乎意料的小心輕柔，就連性子最急，粗心的三娃也不例外，畢竟腦袋上的碗是他們吃飯的家夥，摔碎就沒有第二個，沒碗就不能吃飯，沒有人願意嘗試餓肚子的滋味。
“院長，就這樣放過那幾個調皮蛋，不狠狠打一頓，是不知錯的！還敢去惹蜜蜂，膽子可不小，幸好不是毒蜂，要不然這幾個調皮蛋哭天喊地，滿地打滾喊疼，必定要送去看大夫。我以前還聽說過被馬蜂叮得滿身大包，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陳大娘生氣道，她說過多少遍，不要惹蜂，這群小混蛋還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
“院長，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必須狠狠揍一頓，不能這樣縱容他們。”
鄔漾壞笑，神神在在說:“放心，會有懲罰的。大娘你去看著他們，我上山尋摸草藥回來，搗碎給二娃他們敷臉。”
陳大娘臉色和緩，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兇巴巴，:“這幾個小混蛋凈添亂，院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覆，你跟我講敷三娃臉的是哪種草藥，它長啥樣，我去山裏找。”
“大娘放心吧，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我比較熟悉藥草，容易找到藥草。而且我放心你在這兒，大娘留下來看著這幫猴孩兒，有你在，他們才不敢鬧騰。”
陳大娘無法抗拒被人重視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拍著胸口大包大攬起來:“院長你放心，我會管好這群調皮蛋的！”說完後，陳大娘撩起袖子，氣勢昂揚走進屋裏。
鄔漾從倉庫裏拿上鐮刀和竹背簍進山采藥，她邊走邊想，這幾個娃的計劃雖然漏洞百出，但還挺有模有樣的，基本的框架已經架起來，細節仍需補充。其實鄔漾是欣賞這種敢嘗試的孩子，就是需要磨一下性子，尤其需要學習防火知識，畢竟在幹燥茂密的山林的點火可是危險行為。
面無表情趕路的鄔漾腦海裏閃過數十個“教導”孩子的方式，院裏的正嬉戲打鬧那幾個冷不防感到後背略過一陣冷風，汗毛豎起。
“你們有沒有覺得背後發涼？”
“沒有，好熱！”
“你們有沒有院長媽媽這麽輕易放過我們，是不是不太對勁？”
“有啥不對勁，院長媽媽溫溫柔柔的，只要我們撒撒嬌，她會放過我們。嘿嘿，蜂蜜真甜。”
很快，某些人就能醒悟，懲罰雖來遲，但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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