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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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鄔漾氣喘籲籲躺在地板上，滋滋冒著熱氣的後背接觸到冰涼的地板，皮膚上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冒出來，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因為剛剛經歷一番舒緩運動後，暗黃色的臉蛋上浮出一圈圈紅暈，額頭汗津津。
在去櫃面上拿幹燥毛巾擦汗的時候，不小心瞥到鏡子中人影，鄔漾視線像火灼一樣，飛快收起來，這幅形象，還挺糟心的。鄔漾幹瘦的手指捏著松軟的肚皮，摸著稀疏的頭發和鋥亮到反光的額頭，握緊拳頭，咬著牙關說，她絕對要變回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讓自己看著也順眼。
房門被敲響，隨之響起大娃小心翼翼的提醒聲：“院長媽媽，八點到了。”
“好的，謝謝大娃提醒。”
鄔漾捶著僵硬的腰間，邁出第一步後，她低頭盯著那條微微抖動的腿，笑罵：“一點都不爭氣。”
蠟燭在燃燒，火焰的光芒籠罩著周圍一張張茫然小臉蛋上，坐不住的三娃腦袋扭了一圈後，好奇問：“你們知道院長媽媽為什麽要叫我們到這裏嗎？”
三胞胎姐妹惴惴不安，六娃害怕說：“我昨天做錯事，院長媽媽要罰我了嗎？”
二娃呲笑道：“你想的沒錯，院長媽媽要罰你了。說你老是仗著有五娃、六娃在，總是占她們便宜。”說完，她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
不嫌事大的三娃應和說：“沒錯沒錯，六娃你太可惡了。”
六娃怒了：“她們是我的姐妹，想給就給我，關你什麽事情！”
“可是在院裏，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三娃傻楞楞說。
二娃陰陽怪氣說：“三娃你想太多，她三可是三胞胎，你把她當親人，她們可沒有把你當親人。”
五娃著急安撫兩人道：“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兄弟姐妹，你們別吵架。三娃、七娃你們兩也上來勸勸。”
二娃睨了五娃一眼，沒好氣說：“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六娃可不是這樣想，對吧六娃？”
本來話剛說出口時六娃有一瞬間後悔，但很快被二娃的話激起更大的怒氣，氣沖沖：“我沒說錯，我們三姐妹都是同個娘胎出來，沒有人比我們更親。”
“你們聽，哪裏是把我們當親人？”
七娃左看看右看看，無措勸道：“你們別吵，六娃你快說你說錯，二娃你也別生氣。”
“七娃你究竟要向著誰？！”
“我沒向著誰，院長媽媽快要過來，你們別吵。”
“來了更好，我倒要看看院長媽媽會向著誰？”二娃不服氣說。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鄔漾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容，說：“在說什麽呢？”
屋子瞬間靜悄悄，二娃得意洋洋，三娃還沒從這場爭吵中回過神來，五娃、六娃和七娃神情蒼白慌張。
“院長媽媽，我要告狀！六娃根本沒把我們當做親人，她口口聲聲說五娃和六娃才是她最親的親人。”二娃擡著下巴說。
五娃臉色蒼白說：“六娃只是一時氣壞，說錯話。我們都喜歡在院裏生活，她也把大家當做親人。”
“五姐說的對。”
六娃硬著脖子沒有吭聲，她才不願意在二娃面前道歉。
鄔漾坐下來，眼睛掃了一圈，輕聲說：“六娃你有想說什麽的嗎？三娃呢？”
三娃小小瞄了二娃幾眼，道：“其實吵架說的話不能當真。”
站在六娃身後的七娃，扯了扯六娃的衣角，提醒說：“六姐，你向院長媽媽說你不小心說錯了。”
六娃甩開七娃的手，倔強不肯開口，心底裏不服氣，她一點沒有說錯。
這時，鄔漾開口：“六娃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她們三姐妹是最親近的親人，沒有人比她們三更加親密。但是也說的不對，血緣關系是很親密，但是長久一起生活的情分也很親密，不是血緣親人更勝似親人。六娃你眼中親人是什麽樣的，是大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互相愛護，互相幫忙，互相扶持？牙齒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人與人相處之間，產生小摩擦小矛盾是再正常不過，親人間也不例外。大家相聚，共同生活，已經是密不可分一家人，但是人心都是肉做的，說出口的話能傷人心，心會痛的”
在眾多雙眼睛的註視下，六娃別別扭扭說：“對不起，我說錯。我們都是親人”
二娃用鼻音輕哼，覺得六娃道歉輕飄飄，沒有一絲真情實意。既然她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內心肯定是有這樣的想法，六娃只認五娃和七娃是姐妹，不認其他人。
大娃著急用眼神示意，二娃你收斂點，別還是這幅表情。
鄔漾轉向二娃，問：“二娃，你有什麽想法嗎？”
二娃抱著胳膊說：“院長媽媽，六娃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才形成的。她只惦記以前的家，想她親生媽媽接她們離開。”
三胞胎姐妹臉色大變，不安望著鄔漾，六娃死死咬著嘴唇，二娃輕蔑笑說：“你奇怪我為什麽知道這些對嗎，昨晚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場景拉回到昨晚，五娃拉著六娃和七娃來到院子角落，五娃說：“六娃，你今天的事情做的不對。”
六娃不在意嘟嘟嘴，“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平時有好東西都會分給我的，為什麽今天沒有分給我。”
五娃有些頭疼，六娃嘴裏說著知道錯了，但是實際上，完全沒有一絲悔意，“我們已經分組，都是組長帶領年幼的弟弟妹妹比賽，大家一起學習、比賽。那理所當然，小組得到的獎品也有他們的一部分。”
“可是他們都好笨，老是學不會，如果我能和你們在一起比賽，我得到的糖果和餅幹會更多。”
“院長媽媽弄比賽的目的，是讓我們帶著弟弟妹妹學習，我們不可能三人一組。”
六娃嘟嘟嘴，沒能和五娃和七娃在一起，她非常不開心。“我們是三姐妹，我們應該在一起。媽媽說了，我們姐妹要互相扶持，乖乖聽話，她才會回來接我們的。”
五娃被嚇了一跳，心驚膽戰扭頭觀察一圈，壓低聲音說：“六娃，你想太多了。我們來到這裏，就不可能回去，這就是我們的家。”
“七娃你不記得嗎？媽媽是迫不得已才離開我們，她說了，等她生活安定下來，就會接我們回家。走之前還偷偷塞糖果給我們吃。”
七娃瞪圓眼睛，迷茫又害怕，“沒有，六姐你被騙了。”
六娃氣鼓鼓，聲音下意識放大，“我才沒有，你們都忘記，只有我記得！”
五娃難得對六娃生氣，“六娃，你記得有什麽用！當她拋下我們，另嫁他人，毫無消息傳來。要是沒有院長爸爸接我們，我們早就餓的受不了，你就應該死心，我們在這裏過得那麽好，你為什麽還要想著她！”
難受勁從心蔓延到全身，六娃感受到一陣陣冷意，除了她，再也沒有人惦記媽媽，“她是我們的親生媽媽，你們怎麽能要忘記！忘了她，我們就是沒媽的娃！你們怎能忘記呢！”一串串眼淚從眼眶裏掉出來，六娃失聲痛哭。
七娃面無表情說：“自從我們來到這裏，院長就是我們媽媽。”
“不是的，她是十八、十九、二十的媽媽，不是我們的媽媽。”
五娃不敢置信，六娃竟然是這樣想的，“你憑什麽想著那個拋棄我們的女人。六娃你要明白，來到這裏的孩子都是沒人要的！我們已經吃飽穿暖，比大多數人幸福，你還想些什麽！”
六娃含淚搖頭，不是這樣。院長媽媽看向十八、十九和二十，和看向她們的眼神不一樣的！
五娃深深吸一口氣，鄭重說：“今晚的話，你以後別再說了。七娃你也忘了今晚的事情，我們回去睡覺。”
二娃一個人將整段對話演出來，然後擡著下巴看著三胞胎，仿佛在說，你們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二娃，你聽錯了吧。”大娃扯著二娃的衣袖，為難說。
“絕對沒有說錯，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二娃發誓道。
鄔漾靜靜想了一會，然後對著六娃笑著說：“六娃，你想找你的親生媽媽嗎？”
大家嚇了一跳，五娃害怕說：“院長媽媽，你不要趕我們走！”
鄔漾安撫性摸摸五娃的腦袋，“我不趕你們走，你們不想知道你們媽媽為什麽還沒兌現若言嗎，而且我不想你們心裏始終還留著這個結，影響你們姐妹情分。 ”她一直相信這句話：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六娃小臉繃得緊緊，“院長媽媽，你不生我的氣嗎？”
“剛開始有點生氣，後來不生氣。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關註你們，滿足你們的情感需求。有時候，我會忽視掉你們，沒有及時發現情況，對此我感到抱歉。”鄔漾說的很現實，她停頓一會，繼續說，“我經常被瑣碎的小事情纏身，一整天下來，累得直想睡覺。往後我要關心你們，多找你們聊天談心。”
場面一時陷入靜謐中，鄔漾思緒不由扯遠，她說的話是太直白嗎，下次要從情感方面委婉出聲嗎？
大娃不安說：“院長媽媽，你不要這樣說。你只是太忙了，忙著給照顧我們。”
二娃眼眶紅了，都怪她們，害的院長媽媽傷心。
“院長媽媽，我不要找她了！”六娃大聲說，她看鄔漾誠懇的樣子，眼睛發酸。她知道院長媽媽照顧他們很辛苦，對他們也好，只是、只是偶爾有時候會想念溫柔的懷抱。
“六娃說得對，她不是我的媽媽，你才是我們的媽媽。”
“.....”
孩子們的暖心話語，讓鄔漾心裏暖烘烘，她神色鄭重說：“我得強調，你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我需要你們，院裏每位成員都需要你們。”
五娃臉剎一下蒸騰，冒著熱氣，院長媽媽是在糾正她昨晚說的話。
“院長媽媽，你需要我們做什麽？”三娃不解撓撓頭，整晚事情反轉太多，他小小的腦袋瓜子都快轉不過來。
鄔漾深深看了三娃一眼，幾個讀書娃裏，只有三娃的腦袋瓜子轉的最慢，笑得十分溫軟：“我可需要你們，你們聽好.....”
聽完吩咐後，三娃將胸膛拍的哐哐響，“院長媽媽，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大話精，也不知道誰之前教人寫字，那字寫的不是缺了一筆，就是多了一筆。”
“二娃，你太氣人！唯、唯小..”三娃絞盡腦汁，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大家哄堂大笑，捧著肚子，笑得眼淚花子都出來，鄔漾也笑了，心裏究竟想著是什麽，卻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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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櫃面上拿幹燥毛巾擦汗的時候，不小心瞥到鏡子中人影，鄔漾視線像火灼一樣，飛快收起來，這幅形象，還挺糟心的。鄔漾幹瘦的手指捏著松軟的肚皮，摸著稀疏的頭發和鋥亮到反光的額頭，握緊拳頭，咬著牙關說，她絕對要變回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讓自己看著也順眼。
房門被敲響，隨之響起大娃小心翼翼的提醒聲：“院長媽媽，八點到了。”
“好的，謝謝大娃提醒。”
鄔漾捶著僵硬的腰間，邁出第一步後，她低頭盯著那條微微抖動的腿，笑罵：“一點都不爭氣。”
蠟燭在燃燒，火焰的光芒籠罩著周圍一張張茫然小臉蛋上，坐不住的三娃腦袋扭了一圈後，好奇問：“你們知道院長媽媽為什麽要叫我們到這裏嗎？”
三胞胎姐妹惴惴不安，六娃害怕說：“我昨天做錯事，院長媽媽要罰我了嗎？”
二娃呲笑道：“你想的沒錯，院長媽媽要罰你了。說你老是仗著有五娃、六娃在，總是占她們便宜。”說完，她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
不嫌事大的三娃應和說：“沒錯沒錯，六娃你太可惡了。”
六娃怒了：“她們是我的姐妹，想給就給我，關你什麽事情！”
“可是在院裏，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三娃傻楞楞說。
二娃陰陽怪氣說：“三娃你想太多，她三可是三胞胎，你把她當親人，她們可沒有把你當親人。”
五娃著急安撫兩人道：“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兄弟姐妹，你們別吵架。三娃、七娃你們兩也上來勸勸。”
二娃睨了五娃一眼，沒好氣說：“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六娃可不是這樣想，對吧六娃？”
本來話剛說出口時六娃有一瞬間後悔，但很快被二娃的話激起更大的怒氣，氣沖沖：“我沒說錯，我們三姐妹都是同個娘胎出來，沒有人比我們更親。”
“你們聽，哪裏是把我們當親人？”
七娃左看看右看看，無措勸道：“你們別吵，六娃你快說你說錯，二娃你也別生氣。”
“七娃你究竟要向著誰？！”
“我沒向著誰，院長媽媽快要過來，你們別吵。”
“來了更好，我倒要看看院長媽媽會向著誰？”二娃不服氣說。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鄔漾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容，說：“在說什麽呢？”
屋子瞬間靜悄悄，二娃得意洋洋，三娃還沒從這場爭吵中回過神來，五娃、六娃和七娃神情蒼白慌張。
“院長媽媽，我要告狀！六娃根本沒把我們當做親人，她口口聲聲說五娃和六娃才是她最親的親人。”二娃擡著下巴說。
五娃臉色蒼白說：“六娃只是一時氣壞，說錯話。我們都喜歡在院裏生活，她也把大家當做親人。”
“五姐說的對。”
六娃硬著脖子沒有吭聲，她才不願意在二娃面前道歉。
鄔漾坐下來，眼睛掃了一圈，輕聲說：“六娃你有想說什麽的嗎？三娃呢？”
三娃小小瞄了二娃幾眼，道：“其實吵架說的話不能當真。”
站在六娃身後的七娃，扯了扯六娃的衣角，提醒說：“六姐，你向院長媽媽說你不小心說錯了。”
六娃甩開七娃的手，倔強不肯開口，心底裏不服氣，她一點沒有說錯。
這時，鄔漾開口：“六娃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她們三姐妹是最親近的親人，沒有人比她們三更加親密。但是也說的不對，血緣關系是很親密，但是長久一起生活的情分也很親密，不是血緣親人更勝似親人。六娃你眼中親人是什麽樣的，是大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互相愛護，互相幫忙，互相扶持？牙齒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人與人相處之間，產生小摩擦小矛盾是再正常不過，親人間也不例外。大家相聚，共同生活，已經是密不可分一家人，但是人心都是肉做的，說出口的話能傷人心，心會痛的”
在眾多雙眼睛的註視下，六娃別別扭扭說：“對不起，我說錯。我們都是親人”
二娃用鼻音輕哼，覺得六娃道歉輕飄飄，沒有一絲真情實意。既然她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內心肯定是有這樣的想法，六娃只認五娃和七娃是姐妹，不認其他人。
大娃著急用眼神示意，二娃你收斂點，別還是這幅表情。
鄔漾轉向二娃，問：“二娃，你有什麽想法嗎？”
二娃抱著胳膊說：“院長媽媽，六娃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才形成的。她只惦記以前的家，想她親生媽媽接她們離開。”
三胞胎姐妹臉色大變，不安望著鄔漾，六娃死死咬著嘴唇，二娃輕蔑笑說：“你奇怪我為什麽知道這些對嗎，昨晚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場景拉回到昨晚，五娃拉著六娃和七娃來到院子角落，五娃說：“六娃，你今天的事情做的不對。”
六娃不在意嘟嘟嘴，“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平時有好東西都會分給我的，為什麽今天沒有分給我。”
五娃有些頭疼，六娃嘴裏說著知道錯了，但是實際上，完全沒有一絲悔意，“我們已經分組，都是組長帶領年幼的弟弟妹妹比賽，大家一起學習、比賽。那理所當然，小組得到的獎品也有他們的一部分。”
“可是他們都好笨，老是學不會，如果我能和你們在一起比賽，我得到的糖果和餅幹會更多。”
“院長媽媽弄比賽的目的，是讓我們帶著弟弟妹妹學習，我們不可能三人一組。”
六娃嘟嘟嘴，沒能和五娃和七娃在一起，她非常不開心。“我們是三姐妹，我們應該在一起。媽媽說了，我們姐妹要互相扶持，乖乖聽話，她才會回來接我們的。”
五娃被嚇了一跳，心驚膽戰扭頭觀察一圈，壓低聲音說：“六娃，你想太多了。我們來到這裏，就不可能回去，這就是我們的家。”
“七娃你不記得嗎？媽媽是迫不得已才離開我們，她說了，等她生活安定下來，就會接我們回家。走之前還偷偷塞糖果給我們吃。”
七娃瞪圓眼睛，迷茫又害怕，“沒有，六姐你被騙了。”
六娃氣鼓鼓，聲音下意識放大，“我才沒有，你們都忘記，只有我記得！”
五娃難得對六娃生氣，“六娃，你記得有什麽用！當她拋下我們，另嫁他人，毫無消息傳來。要是沒有院長爸爸接我們，我們早就餓的受不了，你就應該死心，我們在這裏過得那麽好，你為什麽還要想著她！”
難受勁從心蔓延到全身，六娃感受到一陣陣冷意，除了她，再也沒有人惦記媽媽，“她是我們的親生媽媽，你們怎麽能要忘記！忘了她，我們就是沒媽的娃！你們怎能忘記呢！”一串串眼淚從眼眶裏掉出來，六娃失聲痛哭。
七娃面無表情說：“自從我們來到這裏，院長就是我們媽媽。”
“不是的，她是十八、十九、二十的媽媽，不是我們的媽媽。”
五娃不敢置信，六娃竟然是這樣想的，“你憑什麽想著那個拋棄我們的女人。六娃你要明白，來到這裏的孩子都是沒人要的！我們已經吃飽穿暖，比大多數人幸福，你還想些什麽！”
六娃含淚搖頭，不是這樣。院長媽媽看向十八、十九和二十，和看向她們的眼神不一樣的！
五娃深深吸一口氣，鄭重說：“今晚的話，你以後別再說了。七娃你也忘了今晚的事情，我們回去睡覺。”
二娃一個人將整段對話演出來，然後擡著下巴看著三胞胎，仿佛在說，你們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二娃，你聽錯了吧。”大娃扯著二娃的衣袖，為難說。
“絕對沒有說錯，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二娃發誓道。
鄔漾靜靜想了一會，然後對著六娃笑著說：“六娃，你想找你的親生媽媽嗎？”
大家嚇了一跳，五娃害怕說：“院長媽媽，你不要趕我們走！”
鄔漾安撫性摸摸五娃的腦袋，“我不趕你們走，你們不想知道你們媽媽為什麽還沒兌現若言嗎，而且我不想你們心裏始終還留著這個結，影響你們姐妹情分。 ”她一直相信這句話：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六娃小臉繃得緊緊，“院長媽媽，你不生我的氣嗎？”
“剛開始有點生氣，後來不生氣。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關註你們，滿足你們的情感需求。有時候，我會忽視掉你們，沒有及時發現情況，對此我感到抱歉。”鄔漾說的很現實，她停頓一會，繼續說，“我經常被瑣碎的小事情纏身，一整天下來，累得直想睡覺。往後我要關心你們，多找你們聊天談心。”
場面一時陷入靜謐中，鄔漾思緒不由扯遠，她說的話是太直白嗎，下次要從情感方面委婉出聲嗎？
大娃不安說：“院長媽媽，你不要這樣說。你只是太忙了，忙著給照顧我們。”
二娃眼眶紅了，都怪她們，害的院長媽媽傷心。
“院長媽媽，我不要找她了！”六娃大聲說，她看鄔漾誠懇的樣子，眼睛發酸。她知道院長媽媽照顧他們很辛苦，對他們也好，只是、只是偶爾有時候會想念溫柔的懷抱。
“六娃說得對，她不是我的媽媽，你才是我們的媽媽。”
“.....”
孩子們的暖心話語，讓鄔漾心裏暖烘烘，她神色鄭重說：“我得強調，你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我需要你們，院裏每位成員都需要你們。”
五娃臉剎一下蒸騰，冒著熱氣，院長媽媽是在糾正她昨晚說的話。
“院長媽媽，你需要我們做什麽？”三娃不解撓撓頭，整晚事情反轉太多，他小小的腦袋瓜子都快轉不過來。
鄔漾深深看了三娃一眼，幾個讀書娃裏，只有三娃的腦袋瓜子轉的最慢，笑得十分溫軟：“我可需要你們，你們聽好.....”
聽完吩咐後，三娃將胸膛拍的哐哐響，“院長媽媽，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大話精，也不知道誰之前教人寫字，那字寫的不是缺了一筆，就是多了一筆。”
“二娃，你太氣人！唯、唯小..”三娃絞盡腦汁，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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