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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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不同的房間，同樣的輾轉反側，今夜，霍克利宅出現了兩個失眠的人。
隔日，各懷心思的卡爾和姜芮在早餐時頗為沈默，直到在草坪打靶時才逐漸交流了起來。
二人輕裝上陣，苦了艾倫一人扛著靶子跑來跑去，這塊精力旺盛的磚，真是哪裏需要哪裏搬。
由於姜芮是初學者，靶子被放到了五米處，卡爾向她展示如何上膛、握把姿勢以及動作要領。
他的手掌略有些寬大，仿佛手指的每一節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姜芮忍不住多盯了盯他握在槍把上的雙手。
“手腕不要外翻或內扣，和手槍套筒保持軸線一致就好，雙手要緊密包裹住握把，但不用太用力，準星、照門和眼睛三點一線，但要把主視眼聚焦到準星上，慢一些扣扳機，開槍後等扳機覆位到原處再松開食指。”
卡爾開了一槍，命中十環，他帶了一些得意的情緒笑著低頭看姜芮。
這種求誇獎的行為有些幼稚，但姜芮還是很配合地豎起了大拇指，卡爾翹著嘴角清空了彈夾。
“你先做幹火訓練，有肌肉記憶之後再裝填子彈，你的主視眼是哪邊？”
“右邊。”
握住有些重量的手槍，姜芮回憶著方才卡爾的動作開起了空槍，卡爾擡起手臂指點了下她的射擊姿勢。
“兩腿微微彎曲，上身稍微向前傾可以抵抗開槍時的後坐力。”
卡爾站在姜芮右手邊，和她保持一致的姿勢，側頭專註地看著自己，仿佛沒有比她更重要的東西。
轉頭盯著靶子，姜芮清空了思緒，不厭其煩地繼續進行幹火訓練，待她覺得熟練度差不多時就著手裝填子彈。
她盯著準星開了一槍，命中八環，再一槍，九環，放緩了呼吸節奏後，槍槍命中十環。
卡爾被姜芮如此出色的成績所驚，同時又莫名感到與有榮焉。
“你很優秀，看來我沒什麽好教你的了。”
姜芮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她學東西向來很快，雖沒摸過真槍，但看來以往在集市上用玩具槍打氣球也勉強算數。
而且她似乎越來越習慣接受別人對她的誇獎了，換做以前，她又要心虛幾分覺得被人高看或者取笑。
“你教得也不賴。”
卡爾聞言微微閉了雙眼，右手假意從頭頂摘了下不存在的帽子扣在胸前，左手背在身後，優雅地向她鞠了一躬。
姜芮正要被他模仿舞臺劇演員行謝幕禮的姿態逗笑，卻猝不及防撞進他禮閉後緩緩睜開的眼眸中。
他的眼睛向來深邃，此刻在陽光的反射下更像一汪清泉，姜芮覺得自己就要化作一尾小魚沈溺其中。
卡爾本是被誇了有些愉悅才做出這番姿態，但突然留意到姜芮出神地盯著自己，眼神溫柔地要溺出水來。
她怎麽會這樣看著自己？為什麽他竟然有些呼吸不上來？
二人長久靜立，沒有人出聲，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遠處的艾倫見此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他怎麽走到哪都感覺格格不入？有什麽好看的？沒人註意他還在這兒站著嗎？
正在糾結的艾倫被洛夫解救了，這位保鏢帶來了公司運營出現失誤的消息。
不知由於被打斷還是公司的事，卡爾有些煩躁，他深深地看了姜芮一眼。
“我去處理一下，讓艾倫陪你繼續練習，你用完槍放我書桌抽屜裏就行。”
“去吧。”
望著卡爾離開的背影，姜芮覺得自己有些像送夫遠行的妻子，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轉身繼續折磨艾倫。
“艾倫，把靶子再拿遠一些，拜托嘍。”
艾倫狠狠嘆了一大口氣，他可真是個勞碌命！
姜芮又練習了半個小時，對自己的成績頻頻點頭，後續趕來的凱莉看著手癢癢，正好卡爾不在，姜芮又教起了她。
一時只能聽見二人的歡呼聲、槍聲和艾倫的嘆氣聲。
公司事務似是緊急又麻煩，卡爾托人捎信回來說不必準備餘下的兩餐，姜芮聽了有些隱隱的失落，準備上樓收好手槍。
來到卡爾的書桌前，姜芮拉開了右手邊第一個抽屜，盡是筆記本、信紙、文件和筆，想來是用來放常用的東西。
她又拉開第二個抽屜，出現了零散的幾疊美元、戒指和不常用的小物件，看來也不是這個。
彎著身子的姜芮拉開椅子懶惰地坐下，第三個抽屜中有個緞面紅盒子，內部的凹槽很明顯地揭示了這才是手槍的容身之所。
將槍和剩下的子彈一一放好，合上抽屜，姜芮有些百無聊賴，身體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這椅子應是為卡爾量身定做，他身長腿長，姜芮坐下腳掌還很難觸地，所以，他平日就是這樣坐著用餐、處理工作的吧。
她輕輕放松了身體，身下皮質椅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就像，她正坐在卡爾的懷中。
噌地一聲，姜芮如觸電般站了起來，她又在想些什麽混賬東西啊？！
她繞到椅子背後，啃著指甲來回走動，總感覺椅子變成卡爾在嘲笑她的行為，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閉著眼睛將椅子推回了原位。
姜芮瞪了椅子一眼，匆忙關門下樓，可惡的椅子！可惡的卡爾！盡會擾亂她的心神！
——
卡爾到了公司，馬不停蹄地開了好幾個會，熟悉情況後重新調整了運營方案，讓手底下人迅速執行。
為了防止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他和幾個高管泡在會議室裏又探討了起來，一時間只有翻文件聲、點煙聲、討論聲和筆觸的沙沙聲。
突然，有位高管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場面一時尷尬不已，餓肚子高管咳了一聲說句抱歉，就要繼續討論。
卡爾突然笑了，一看表已經下午兩點，他這一笑，倒讓幾個高管不自覺緊繃了起來，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卡爾看重人才，不會輕易炒人魷魚，但被惹怒的他可不會因此就放棄破口大罵的機會。
“休息四十分鐘，回來再繼續。”
眾人還在目瞪口呆，卡爾已經起身穿好了外套，見此，來不及琢磨原因的大家趕快應下。
卡爾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走出了公司，吩咐司機開往最近的餐廳，在車裏閉目養神了起來。
想不到一個多月前姜芮的擔憂居然真的不是危言聳聽，這場面的確有些尷尬，卡爾回想起來又笑出了聲，惹得司機頻頻偷看後視鏡。
時鐘走到了九點多，會議室的討論才終於結束，卡爾留下一句“明後兩天繼續完善”就離開了。
在車裏他才終於嘆了口氣，擡起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和太陽穴，員工不應該看到他累的樣子。
到家已經十點多，卡爾站在庭院裏又抽了支煙，餘光一直向側樓一個亮著燈的小房間瞟去。
這麽晚還不睡，不會在等他吧？想到這裏卡爾嘴角上揚，吐出的煙圈都變幻了通常的形狀。
掐滅了煙，他加重了步伐向主樓走去，還輕咳了兩聲，以此暗示某人他已安全到家不必再等。
隔日早餐時，卡爾狀似無意地向姜芮發問。
“昨天我回來那麽晚你還沒睡，等著我點評你的打靶技術嗎？”
“沒有呀，凱莉和我在下五子棋，我平時都十一點多才睡，也不算晚吧。”
……
健康作息·卡爾挑眉郁悶了起來，居然是他想多了……凱莉，又是凱莉！
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姜芮看得有些莫名，雖然他本來就愛生氣，怎麽感覺有時候脾氣見長呢？
“你平時可以少生一些氣，對肝不好。”
卡爾有些無語，都不在乎他回沒回家，還有心情管他生不生氣？況且他都不知道肝在哪裏。
“這兩日不用準備午餐和晚餐，我要去公司忙一陣子。”
“好。”
看姜芮這麽快就接受了事實，卡爾更加郁悶了，甩了甩手讓她下樓，盡會惹他不開心！
姜芮下樓後準備回小廚房，她還沒能正視自己昨天的癡癲行為，不成想又被艾倫拉去欣賞他新學的弗拉明戈。
她之前見過其他舞者的視頻，熱情奔放，艾倫此刻頗有些東施效顰的意味，姜芮只能強忍笑意，抿著嘴點頭鼓掌。
孩子愛學，還是要支持一下的，畢竟是初學者，期待他的未來。
卡爾下樓時正看到二人和諧相處的一幕，瞇起雙眼冷哼一聲就上車了，艾倫，又是艾倫！
公司的人都能感受到卡爾今天的低氣壓，大家都夾緊了尾巴謹慎行事，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
“這份報表這麽明顯的問題你自己看不出來嗎？長眼睛幹什麽用的？等著誰給你善後？”
“對不起，卡爾先生，我馬上回去修改。”
哆嗦著抓起被卡爾扔到地上的文件，小員工匆匆跑了出去。
卡爾拿起筆在文件上圈寫，筆卻突然不出墨，他又劃了兩下，見還是如此，煩躁地把筆扔了出去。
“該死的！”
卡爾胸口起伏大了起來，一時難以平靜，真是沒有一件讓他放松的事情。
他抽出一支煙想點燃，又啪地一聲把煙拍在了桌子上，沒意思，什麽都沒意思。
看著被他拍漏出來的煙草，他用手戳了幾下，硌得他指尖微痛，無論他如何用力或甩手都揮不掉這種異物感。
就像他大起大落的情緒一樣。
卡爾並沒有悶悶不樂太久，因為秘書敲門後帶給了他一個壞消息。
父親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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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房間，同樣的輾轉反側，今夜，霍克利宅出現了兩個失眠的人。
隔日，各懷心思的卡爾和姜芮在早餐時頗為沈默，直到在草坪打靶時才逐漸交流了起來。
二人輕裝上陣，苦了艾倫一人扛著靶子跑來跑去，這塊精力旺盛的磚，真是哪裏需要哪裏搬。
由於姜芮是初學者，靶子被放到了五米處，卡爾向她展示如何上膛、握把姿勢以及動作要領。
他的手掌略有些寬大，仿佛手指的每一節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姜芮忍不住多盯了盯他握在槍把上的雙手。
“手腕不要外翻或內扣，和手槍套筒保持軸線一致就好，雙手要緊密包裹住握把，但不用太用力，準星、照門和眼睛三點一線，但要把主視眼聚焦到準星上，慢一些扣扳機，開槍後等扳機覆位到原處再松開食指。”
卡爾開了一槍，命中十環，他帶了一些得意的情緒笑著低頭看姜芮。
這種求誇獎的行為有些幼稚，但姜芮還是很配合地豎起了大拇指，卡爾翹著嘴角清空了彈夾。
“你先做幹火訓練，有肌肉記憶之後再裝填子彈，你的主視眼是哪邊？”
“右邊。”
握住有些重量的手槍，姜芮回憶著方才卡爾的動作開起了空槍，卡爾擡起手臂指點了下她的射擊姿勢。
“兩腿微微彎曲，上身稍微向前傾可以抵抗開槍時的後坐力。”
卡爾站在姜芮右手邊，和她保持一致的姿勢，側頭專註地看著自己，仿佛沒有比她更重要的東西。
轉頭盯著靶子，姜芮清空了思緒，不厭其煩地繼續進行幹火訓練，待她覺得熟練度差不多時就著手裝填子彈。
她盯著準星開了一槍，命中八環，再一槍，九環，放緩了呼吸節奏後，槍槍命中十環。
卡爾被姜芮如此出色的成績所驚，同時又莫名感到與有榮焉。
“你很優秀，看來我沒什麽好教你的了。”
姜芮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她學東西向來很快，雖沒摸過真槍，但看來以往在集市上用玩具槍打氣球也勉強算數。
而且她似乎越來越習慣接受別人對她的誇獎了，換做以前，她又要心虛幾分覺得被人高看或者取笑。
“你教得也不賴。”
卡爾聞言微微閉了雙眼，右手假意從頭頂摘了下不存在的帽子扣在胸前，左手背在身後，優雅地向她鞠了一躬。
姜芮正要被他模仿舞臺劇演員行謝幕禮的姿態逗笑，卻猝不及防撞進他禮閉後緩緩睜開的眼眸中。
他的眼睛向來深邃，此刻在陽光的反射下更像一汪清泉，姜芮覺得自己就要化作一尾小魚沈溺其中。
卡爾本是被誇了有些愉悅才做出這番姿態，但突然留意到姜芮出神地盯著自己，眼神溫柔地要溺出水來。
她怎麽會這樣看著自己？為什麽他竟然有些呼吸不上來？
二人長久靜立，沒有人出聲，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遠處的艾倫見此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他怎麽走到哪都感覺格格不入？有什麽好看的？沒人註意他還在這兒站著嗎？
正在糾結的艾倫被洛夫解救了，這位保鏢帶來了公司運營出現失誤的消息。
不知由於被打斷還是公司的事，卡爾有些煩躁，他深深地看了姜芮一眼。
“我去處理一下，讓艾倫陪你繼續練習，你用完槍放我書桌抽屜裏就行。”
“去吧。”
望著卡爾離開的背影，姜芮覺得自己有些像送夫遠行的妻子，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轉身繼續折磨艾倫。
“艾倫，把靶子再拿遠一些，拜托嘍。”
艾倫狠狠嘆了一大口氣，他可真是個勞碌命！
姜芮又練習了半個小時，對自己的成績頻頻點頭，後續趕來的凱莉看著手癢癢，正好卡爾不在，姜芮又教起了她。
一時只能聽見二人的歡呼聲、槍聲和艾倫的嘆氣聲。
公司事務似是緊急又麻煩，卡爾托人捎信回來說不必準備餘下的兩餐，姜芮聽了有些隱隱的失落，準備上樓收好手槍。
來到卡爾的書桌前，姜芮拉開了右手邊第一個抽屜，盡是筆記本、信紙、文件和筆，想來是用來放常用的東西。
她又拉開第二個抽屜，出現了零散的幾疊美元、戒指和不常用的小物件，看來也不是這個。
彎著身子的姜芮拉開椅子懶惰地坐下，第三個抽屜中有個緞面紅盒子，內部的凹槽很明顯地揭示了這才是手槍的容身之所。
將槍和剩下的子彈一一放好，合上抽屜，姜芮有些百無聊賴，身體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這椅子應是為卡爾量身定做，他身長腿長，姜芮坐下腳掌還很難觸地，所以，他平日就是這樣坐著用餐、處理工作的吧。
她輕輕放松了身體，身下皮質椅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就像，她正坐在卡爾的懷中。
噌地一聲，姜芮如觸電般站了起來，她又在想些什麽混賬東西啊？！
她繞到椅子背後，啃著指甲來回走動，總感覺椅子變成卡爾在嘲笑她的行為，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閉著眼睛將椅子推回了原位。
姜芮瞪了椅子一眼，匆忙關門下樓，可惡的椅子！可惡的卡爾！盡會擾亂她的心神！
——
卡爾到了公司，馬不停蹄地開了好幾個會，熟悉情況後重新調整了運營方案，讓手底下人迅速執行。
為了防止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他和幾個高管泡在會議室裏又探討了起來，一時間只有翻文件聲、點煙聲、討論聲和筆觸的沙沙聲。
突然，有位高管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場面一時尷尬不已，餓肚子高管咳了一聲說句抱歉，就要繼續討論。
卡爾突然笑了，一看表已經下午兩點，他這一笑，倒讓幾個高管不自覺緊繃了起來，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卡爾看重人才，不會輕易炒人魷魚，但被惹怒的他可不會因此就放棄破口大罵的機會。
“休息四十分鐘，回來再繼續。”
眾人還在目瞪口呆，卡爾已經起身穿好了外套，見此，來不及琢磨原因的大家趕快應下。
卡爾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走出了公司，吩咐司機開往最近的餐廳，在車裏閉目養神了起來。
想不到一個多月前姜芮的擔憂居然真的不是危言聳聽，這場面的確有些尷尬，卡爾回想起來又笑出了聲，惹得司機頻頻偷看後視鏡。
時鐘走到了九點多，會議室的討論才終於結束，卡爾留下一句“明後兩天繼續完善”就離開了。
在車裏他才終於嘆了口氣，擡起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和太陽穴，員工不應該看到他累的樣子。
到家已經十點多，卡爾站在庭院裏又抽了支煙，餘光一直向側樓一個亮著燈的小房間瞟去。
這麽晚還不睡，不會在等他吧？想到這裏卡爾嘴角上揚，吐出的煙圈都變幻了通常的形狀。
掐滅了煙，他加重了步伐向主樓走去，還輕咳了兩聲，以此暗示某人他已安全到家不必再等。
隔日早餐時，卡爾狀似無意地向姜芮發問。
“昨天我回來那麽晚你還沒睡，等著我點評你的打靶技術嗎？”
“沒有呀，凱莉和我在下五子棋，我平時都十一點多才睡，也不算晚吧。”
……
健康作息·卡爾挑眉郁悶了起來，居然是他想多了……凱莉，又是凱莉！
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姜芮看得有些莫名，雖然他本來就愛生氣，怎麽感覺有時候脾氣見長呢？
“你平時可以少生一些氣，對肝不好。”
卡爾有些無語，都不在乎他回沒回家，還有心情管他生不生氣？況且他都不知道肝在哪裏。
“這兩日不用準備午餐和晚餐，我要去公司忙一陣子。”
“好。”
看姜芮這麽快就接受了事實，卡爾更加郁悶了，甩了甩手讓她下樓，盡會惹他不開心！
姜芮下樓後準備回小廚房，她還沒能正視自己昨天的癡癲行為，不成想又被艾倫拉去欣賞他新學的弗拉明戈。
她之前見過其他舞者的視頻，熱情奔放，艾倫此刻頗有些東施效顰的意味，姜芮只能強忍笑意，抿著嘴點頭鼓掌。
孩子愛學，還是要支持一下的，畢竟是初學者，期待他的未來。
卡爾下樓時正看到二人和諧相處的一幕，瞇起雙眼冷哼一聲就上車了，艾倫，又是艾倫！
公司的人都能感受到卡爾今天的低氣壓，大家都夾緊了尾巴謹慎行事，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
“這份報表這麽明顯的問題你自己看不出來嗎？長眼睛幹什麽用的？等著誰給你善後？”
“對不起，卡爾先生，我馬上回去修改。”
哆嗦著抓起被卡爾扔到地上的文件，小員工匆匆跑了出去。
卡爾拿起筆在文件上圈寫，筆卻突然不出墨，他又劃了兩下，見還是如此，煩躁地把筆扔了出去。
“該死的！”
卡爾胸口起伏大了起來，一時難以平靜，真是沒有一件讓他放松的事情。
他抽出一支煙想點燃，又啪地一聲把煙拍在了桌子上，沒意思，什麽都沒意思。
看著被他拍漏出來的煙草，他用手戳了幾下，硌得他指尖微痛，無論他如何用力或甩手都揮不掉這種異物感。
就像他大起大落的情緒一樣。
卡爾並沒有悶悶不樂太久，因為秘書敲門後帶給了他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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