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破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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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破碎的心情
柚木梓馬步履沈穩走上舞臺，他知道他必須將接下來的表演完美地呈現，才可以蓋過剛剛的異變。他站在臺上，一如既往的優雅，但是神情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肅。腦海中浮現出少女蒼白的臉色和傷心的眼神，以及琴弦斷裂的時候女孩臉上一瞬間的絕望，柚木梓馬垂下眼眸，將長笛放置在嘴邊——
真是個容易帶來麻煩的姑娘。
但是......
巴赫的《無伴奏長笛組曲》響起，和以往柚木梓馬所展現的華美音色有所不同，今天的這曲巴赫，柚木吹奏出來的聲音是莊嚴的，肅穆的，甚至帶著一絲神聖感。他似乎沈浸在了樂曲中，和過去那種因為游刃有餘因而總是溫和有度的感覺不一樣，今天的柚木梓馬似乎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
臺下熟悉柚木梓馬的觀眾都震驚了，尤其是他的後援團，都不自覺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楞楞地看著舞臺上的長笛王子。
臺下，千秋真一聽著這長笛聲，不由得喃喃自語：
“這個長笛選手很不錯啊......”
離他最近的峰龍太郎聽後，黑線：
“你又在為樂團物色預備役了啊，千秋。不過我們是不是先得擔心香穗子？”
“比賽還沒結束，別急，讓那個混蛋自己冷靜一下先。”
千秋真一毫不留情地說，峰沒轍，也不再說話了，然而他也不自覺的開始認真聆聽舞臺上的音樂：這個長笛選手是真的吹得很不錯啊，如果樂團能吸引到這樣的選手，一定會發展的更棒吧？新星樂團的實際少東家.超級富二代.峰龍太郎托著下巴嚴肅地考慮對星奏校內選拔賽的選手們進行安利的事情。
柚木梓馬穩穩地吹奏出了最後一個音，音樂廳裏安靜了幾秒，隨後爆發出了今天比賽現場最熱烈的掌聲，他難得怔忪地站在舞臺上，聽著臺下的掌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他低頭，看著手中金色的長笛，回想剛剛的自己竟然忘我地沈醉在了演奏中，心裏的訝異如雨後春筍般破竹而出。
“我竟然......忘我了？”
比賽結束後，今天的第一名理所應當地落在了柚木梓馬的頭上，然而他並沒有特殊的喜悅感，因為還有比起這個更加的重要的事情。他環視了一圈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臉色也都或多或少地表現出凝重。他開口，說：
“我們去找日野同學吧。”
此話一出，他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松動，土浦點頭，第一個就想要走，忽然後臺的門被人打開了，王崎信武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千秋真一幾個人。
“抱歉各位，我這幾位新星樂團的前輩們想問點事情。”
“抱歉了。”
千秋真一走上前，和金澤纮人握了握手：
“在你們這麽忙亂的時候來打擾，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沒想到千秋君竟然出現在這裏，有些玄幻啊。”
金澤纮人握著這位勢頭正猛的新銳青年指揮家的手，感覺自己今天在做夢。
“天啊，是千秋真一，那個千秋真一耶！還有那位，是新星樂團的首席三木清良，還有目前國內排名前十的鼓手奧山真澄，哇，他們居然在今天都來了。”
火原和樹和土浦站在一起，驚訝地看著這幾個人，土浦自然是知道這幾個人出現的原因，果然，千秋真一話題一轉，就問：
“請問你們知道日野香穗子在哪裏嗎？”
“誒？日野嗎？”
金澤纮人聽到這個問話，嘆了口氣：
“她的琴弦剛剛斷了，然後她就直接跑出去了，我們也正在商量去找她的事情。”
“啊......我知道，我剛剛就在臺下看見了，說起來，這裏也有我的責任。”
千秋真一也嘆了口氣，說：
“我跟你們一起去找吧。”
三木清良此時說了一句話:
“先去休息室吧？我覺得香穗子應該會帶著琴回休息室。”
她言語中對香穗子的熟稔讓一眾人不禁對她側目，月森蓮後知後覺地看見了她，猶豫了半晌，還是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師姐好。”
“是蓮啊，沒想到你也在這個比賽裏，你真是不夠意思，都不告訴我。”
三木清良也才發現月森蓮，有些意外，卻也不是很意外：她和月森蓮都曾是一個老師的學生，在三木去維也納留學時，月森蓮還在她的推薦下，曾在暑假去過維也納跟隨柏林四重奏的漢斯.海頓學習，也定下了大學也去維也納留學的決定。音樂圈子就是這麽小，走哪都是熟人。
“等會我們好好聊聊吧。”
三木清良朝月森蓮說道，後者會意點頭。
一行人決定分頭去不同的休息室找香穗子，但是大部隊決定先從女生休息室找起，於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就趕往了女生休息室。
休息室裏，香穗子癱在地上，看著懷裏斷裂了琴弦的小提琴，眼淚就一直沒有停過：
“對不起......對不起......”
她難過地撫摸著小提琴的琴身，回想自己在臺上的狀態，明明她都感覺到了魔法小提琴的吃力，她當時卻仍然不依不饒地要繼續演奏下去，她做了錯事，傷害了這把小提琴，也傷害了自己。她不應該因為意外就患得患失，讓情緒受到這麽大的動搖，可是......
“明明這首曲子就是想......”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千秋真一的聲音出現：
“香穗子。”
“！！！”
少女轉頭，看到了打開門的千秋真一，她楞了好幾秒，放下了小提琴，站起來，“嗖”地就像顆炮彈一樣沖到千秋真一懷裏，抱著他開始嚎啕大哭：
“哇！！千秋前輩你為什麽來的那麽晚！！！”
這個哭聲沒有任何的掩飾，那麽的急促，失禮，但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她抓著千秋真一的衣服，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掉，哭到控制不住時說出的話也是一抽一抽：
“嗚嗚......千秋......前輩......大壞蛋......明明......明明我就是想要拉這首曲子給你聽的！......就是想要給你聽的.......你為什麽來的那麽晚啊！！！”
香穗子哭得極慘，聲嘶力竭，完全沒有發現門外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其他人。參賽者們雖然非常意外香穗子對著千秋真一盡情哭泣的情況，但是土浦梁太郎卻是松了一口氣。柚木梓馬在這一刻，終於將過去的一切蛛絲馬跡串聯了起來，最後，他什麽也沒說，聽著那毫無美感而言的哭聲，眼裏卻沒有任何的厭煩。
良久，香穗子終於停下了大哭，只剩啜泣。千秋真一深吸一口氣，把她的身子從自己的懷裏扒拉出去，抓著香穗子的肩膀和她對視，看著她眼淚汪汪的兔子眼，他嚴肅地說：
“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混蛋。”
“嗝？！”
香穗子抽泣了一聲，然而惡魔千秋真一不為所動：
“你的演奏不應該是為我，也不是為任何人，而是為你自己。”
他盯著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記住了，你是愛著音樂的，也是愛著舞臺的，從第一次聽到你的演奏，我就知道了。”
“......嗝.......”
香穗子又抽泣了一聲，狼狽地用手抹眼淚，千秋真一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粗魯地在她臉上胡亂擦了一番，然後拉著她的手腕往門口走。
“嗝......幹什麽？”
還沈浸在破碎的心情裏的少女被迫跟著他走，一出門口就看見了那一堆圍觀的人，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醜態都被所有人看去了，她差點又要哭了。
然而千秋真一只是詢問金澤：
“請問音樂廳的鋼琴，可以借用嗎？”
“請隨意。”
金澤纮人點頭，於是千秋真一粗暴地拽著還在抽鼻子的香穗子就這麽往舞臺上走去了。
“那我們？”
土浦看著遠去的兩人，不由得發問，三木清良率先跟著那兩人向舞臺走去，一邊說：
“你們不想知道，真正的日野香穗子是什麽樣的嗎？”
“誒？！”
三木清良不再說話，但是她知道，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往同一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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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梓馬步履沈穩走上舞臺，他知道他必須將接下來的表演完美地呈現，才可以蓋過剛剛的異變。他站在臺上，一如既往的優雅，但是神情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肅。腦海中浮現出少女蒼白的臉色和傷心的眼神，以及琴弦斷裂的時候女孩臉上一瞬間的絕望，柚木梓馬垂下眼眸，將長笛放置在嘴邊——
真是個容易帶來麻煩的姑娘。
但是......
巴赫的《無伴奏長笛組曲》響起，和以往柚木梓馬所展現的華美音色有所不同，今天的這曲巴赫，柚木吹奏出來的聲音是莊嚴的，肅穆的，甚至帶著一絲神聖感。他似乎沈浸在了樂曲中，和過去那種因為游刃有餘因而總是溫和有度的感覺不一樣，今天的柚木梓馬似乎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
臺下熟悉柚木梓馬的觀眾都震驚了，尤其是他的後援團，都不自覺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楞楞地看著舞臺上的長笛王子。
臺下，千秋真一聽著這長笛聲，不由得喃喃自語：
“這個長笛選手很不錯啊......”
離他最近的峰龍太郎聽後，黑線：
“你又在為樂團物色預備役了啊，千秋。不過我們是不是先得擔心香穗子？”
“比賽還沒結束，別急，讓那個混蛋自己冷靜一下先。”
千秋真一毫不留情地說，峰沒轍，也不再說話了，然而他也不自覺的開始認真聆聽舞臺上的音樂：這個長笛選手是真的吹得很不錯啊，如果樂團能吸引到這樣的選手，一定會發展的更棒吧？新星樂團的實際少東家.超級富二代.峰龍太郎托著下巴嚴肅地考慮對星奏校內選拔賽的選手們進行安利的事情。
柚木梓馬穩穩地吹奏出了最後一個音，音樂廳裏安靜了幾秒，隨後爆發出了今天比賽現場最熱烈的掌聲，他難得怔忪地站在舞臺上，聽著臺下的掌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他低頭，看著手中金色的長笛，回想剛剛的自己竟然忘我地沈醉在了演奏中，心裏的訝異如雨後春筍般破竹而出。
“我竟然......忘我了？”
比賽結束後，今天的第一名理所應當地落在了柚木梓馬的頭上，然而他並沒有特殊的喜悅感，因為還有比起這個更加的重要的事情。他環視了一圈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臉色也都或多或少地表現出凝重。他開口，說：
“我們去找日野同學吧。”
此話一出，他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松動，土浦點頭，第一個就想要走，忽然後臺的門被人打開了，王崎信武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千秋真一幾個人。
“抱歉各位，我這幾位新星樂團的前輩們想問點事情。”
“抱歉了。”
千秋真一走上前，和金澤纮人握了握手：
“在你們這麽忙亂的時候來打擾，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沒想到千秋君竟然出現在這裏，有些玄幻啊。”
金澤纮人握著這位勢頭正猛的新銳青年指揮家的手，感覺自己今天在做夢。
“天啊，是千秋真一，那個千秋真一耶！還有那位，是新星樂團的首席三木清良，還有目前國內排名前十的鼓手奧山真澄，哇，他們居然在今天都來了。”
火原和樹和土浦站在一起，驚訝地看著這幾個人，土浦自然是知道這幾個人出現的原因，果然，千秋真一話題一轉，就問：
“請問你們知道日野香穗子在哪裏嗎？”
“誒？日野嗎？”
金澤纮人聽到這個問話，嘆了口氣：
“她的琴弦剛剛斷了，然後她就直接跑出去了，我們也正在商量去找她的事情。”
“啊......我知道，我剛剛就在臺下看見了，說起來，這裏也有我的責任。”
千秋真一也嘆了口氣，說：
“我跟你們一起去找吧。”
三木清良此時說了一句話:
“先去休息室吧？我覺得香穗子應該會帶著琴回休息室。”
她言語中對香穗子的熟稔讓一眾人不禁對她側目，月森蓮後知後覺地看見了她，猶豫了半晌，還是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師姐好。”
“是蓮啊，沒想到你也在這個比賽裏，你真是不夠意思，都不告訴我。”
三木清良也才發現月森蓮，有些意外，卻也不是很意外：她和月森蓮都曾是一個老師的學生，在三木去維也納留學時，月森蓮還在她的推薦下，曾在暑假去過維也納跟隨柏林四重奏的漢斯.海頓學習，也定下了大學也去維也納留學的決定。音樂圈子就是這麽小，走哪都是熟人。
“等會我們好好聊聊吧。”
三木清良朝月森蓮說道，後者會意點頭。
一行人決定分頭去不同的休息室找香穗子，但是大部隊決定先從女生休息室找起，於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就趕往了女生休息室。
休息室裏，香穗子癱在地上，看著懷裏斷裂了琴弦的小提琴，眼淚就一直沒有停過：
“對不起......對不起......”
她難過地撫摸著小提琴的琴身，回想自己在臺上的狀態，明明她都感覺到了魔法小提琴的吃力，她當時卻仍然不依不饒地要繼續演奏下去，她做了錯事，傷害了這把小提琴，也傷害了自己。她不應該因為意外就患得患失，讓情緒受到這麽大的動搖，可是......
“明明這首曲子就是想......”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千秋真一的聲音出現：
“香穗子。”
“！！！”
少女轉頭，看到了打開門的千秋真一，她楞了好幾秒，放下了小提琴，站起來，“嗖”地就像顆炮彈一樣沖到千秋真一懷裏，抱著他開始嚎啕大哭：
“哇！！千秋前輩你為什麽來的那麽晚！！！”
這個哭聲沒有任何的掩飾，那麽的急促，失禮，但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她抓著千秋真一的衣服，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掉，哭到控制不住時說出的話也是一抽一抽：
“嗚嗚......千秋......前輩......大壞蛋......明明......明明我就是想要拉這首曲子給你聽的！......就是想要給你聽的.......你為什麽來的那麽晚啊！！！”
香穗子哭得極慘，聲嘶力竭，完全沒有發現門外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其他人。參賽者們雖然非常意外香穗子對著千秋真一盡情哭泣的情況，但是土浦梁太郎卻是松了一口氣。柚木梓馬在這一刻，終於將過去的一切蛛絲馬跡串聯了起來，最後，他什麽也沒說，聽著那毫無美感而言的哭聲，眼裏卻沒有任何的厭煩。
良久，香穗子終於停下了大哭，只剩啜泣。千秋真一深吸一口氣，把她的身子從自己的懷裏扒拉出去，抓著香穗子的肩膀和她對視，看著她眼淚汪汪的兔子眼，他嚴肅地說：
“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混蛋。”
“嗝？！”
香穗子抽泣了一聲，然而惡魔千秋真一不為所動：
“你的演奏不應該是為我，也不是為任何人，而是為你自己。”
他盯著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記住了，你是愛著音樂的，也是愛著舞臺的，從第一次聽到你的演奏，我就知道了。”
“......嗝.......”
香穗子又抽泣了一聲，狼狽地用手抹眼淚，千秋真一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粗魯地在她臉上胡亂擦了一番，然後拉著她的手腕往門口走。
“嗝......幹什麽？”
還沈浸在破碎的心情裏的少女被迫跟著他走，一出門口就看見了那一堆圍觀的人，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醜態都被所有人看去了，她差點又要哭了。
然而千秋真一只是詢問金澤：
“請問音樂廳的鋼琴，可以借用嗎？”
“請隨意。”
金澤纮人點頭，於是千秋真一粗暴地拽著還在抽鼻子的香穗子就這麽往舞臺上走去了。
“那我們？”
土浦看著遠去的兩人，不由得發問，三木清良率先跟著那兩人向舞臺走去，一邊說：
“你們不想知道，真正的日野香穗子是什麽樣的嗎？”
“誒？！”
三木清良不再說話，但是她知道，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往同一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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