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第401章番外 錦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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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第401章番外 錦芙蕖
上京城的夏日並不算炎熱，且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大旱原因，今歲夏日的雨一場連著一場，不僅感受不到往年那種悶熱勁兒，反還頗有幾分涼爽。
溫晴挑揀著庫中血燕，正準備把那完好的拿去給錦芙蕖補身子。
“聽說前些日子，姑爺又被小姐攆得滿院子跑，夫人是得給小姐多準備些補身子的好物，想來小姐用得上。”
一個手中提著食盒，長相頗為出挑的丫鬟，手裏正拿著補品，笑著調侃溫晴。
如今小姐嫁得好，少爺官路又萬分順暢，夫人日日面上帶笑，就連府裏的下人們也覺得現下這日子過得輕快了許多。
同她這般在主子面前得臉的，便是偶爾說些俏皮話，主子也不會斥責她們。
溫晴擡眼瞧著她，也跟著露出個微笑。
自錦芙蕖同段扶成了婚，隔上幾日便能聽他們府中的丫鬟婆子說，小夫妻又因著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說是有的時候還會動了手。
起先大家都嚇了一跳，府中誰人不知那段扶是江湖好手，若是他對芙蕖小姐存了壞心，對小姐動起手來，還不是要命的事情？
頭一回聽跟著陪嫁去段府的婆子回來稟報，溫晴只覺心都要疼碎了。自家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如今再識人不清，掉了火坑，她這個做母親只怕沒活路了。
那日溫晴聽著這消息，立時便抱著要與段扶同歸於盡的念頭，帶著府中幾人去了隔壁段府。
可誰知她們進了門，正瞧見錦芙蕖拎著書院中的戒尺，追著段扶滿院子跑。
這新婚的小夫妻，一個雖面帶氣憤，但臉上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一個雖被人攆著，時不時還會被那戒尺抽上幾下，可卻是笑得滿口白牙藏都藏不住。
她們一群人進了門，這二人還未瞧見，你追我趕玩得好不熱鬧。
溫晴看著錦芙蕖那副從未有過的快活模樣，不由站著紅了眼。
她真的有許久未曾見過，芙蕖這般有生氣的模樣了。
段扶乃是江湖中人，她也曾見過段扶的身手同輕功，這樣的人若真同芙蕖生了嫌隙，又哪兒會同現在這般，逗孩子一樣引著芙蕖打他？
不過是小兩口過日子的情趣罷了。
溫晴在門口以手帕掩唇輕咳一聲，院中的二人這才停了下來。
“娘親。”
“岳母大人。”
發覺自己的娘親見到方才她撒潑的樣子，錦芙蕖面上一紅，扭臉瞪了段扶一眼。
段扶見狀只覺一陣飄飄然，簡直渾身發軟。
看著段扶眼中那神情，錦芙蕖一噎，扭過臉不去看那登徒子。
只是兩只雪白的耳朵漸漸染上紅暈，瞧得段扶心頭酥癢，當著自家岳母的面就呲著一口白牙，哼哼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副癡傻的模樣直叫錦芙蕖氣悶。
她也不知這段扶怎得了，沒成親之前雖也有些江湖人獨有的痞氣，可成了親後，這人就同那狗皮膏藥一般，日日黏著她，扯都扯不掉。
“娘沒什麽事，就是過來問問，今兒可要去府裏用飯？”
溫晴看著段扶那模樣，心中有些好笑，又頗為欣慰。
當日段扶要求娶錦芙蕖，她心中忐忑許久，直到二人成親後還日日惦記，如今見到段扶這幅模樣，便知自己眼光沒有錯，這人待芙蕖倒算是真心。
見夫人拿著手中血燕出神，青黛上前問詢，溫晴這才回過神來。
“方才我忽然想到她二人剛成婚時的事情了。”
把那血燕放進食盒，溫晴心情頗好地笑著道：“如今逸兒同綺兒都這般大了，他二人卻還沒個正經兒。”
提起自己的一對雙生子外孫，溫晴眉眼見笑，都不知該如何喜歡好了。兩個孩子長得俊秀不說，還十分聰慧，只是被段扶教調皮了些。
青黛見溫晴心情好，便也笑著接了句：“姑爺就是喜歡逗弄小姐，小姐一時不把目光放在姑爺身上，姑爺便準要作妖。”
她這話剛落，溫晴擡眼看她時候，都在對方眼中瞧見了笑意，兩個人在這庫房中噗呲笑了起來。
待要出庫房的時候，門房忽然前來稟報，說是有人遞了帖子。
溫晴接過來一看，心中有幾分激動，忙聲道：“快去請。”
她說完便交代青黛去請錦芙蕖同段扶一起回來用膳，青黛聽溫晴說是府中大姑娘回來的時候，還疑惑了一瞬，想了半晌才知夫人說的應當是那位跟了汪督公的小姐。
不理會還在發呆的青黛，溫晴慌忙吩咐身邊婆子，讓她去廚房準備酒菜。
待她在正廳見到錦葵同汪淮的時候，溫晴的心情著實有些覆雜。
錦葵對於她來說，身份頗為尷尬，且因著芙蕖為她受難的事兒，溫晴恨過錦葵許久。可後期二人有些接觸，她心中也知道錦葵這人心性純良。
人情往份這東西，不都是一點點相處出來的？同錦葵相處久了，溫晴越發覺著那孩子不錯。
“汪督公，葵姐兒。”
溫晴紅著眼同他二人打著招呼，許久未見，她也是有些惦念的。且她如今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再看錦葵的時候，難免有些心疼這孩子。
她自幼娘親離世，又有那樣一個爹，如今同汪淮一路，雖汪淮待她還算不錯，可到底……
收斂起心中雜念，溫晴握著錦葵的手，有些感慨。
“你在遼東可過得好？先前芙蕖同段扶想要去遼東尋你來著，可走到半路發現自己有了身子，就又折了回來，她惦記你，時常同我說起。”
“夫人莫要擔心，我在遼東一切都好。”
錦葵仍舊有些靦腆，面對溫晴的時候不知該說什麽。可想到雁嵐說如今溫晴同錦芙蕖大半精力都放在育幼堂同養老堂上，她心中也是萬分感激的。
只是有些話也不必盡說出口，她們心中清楚便好了。
“阿姐，汪……姐夫。”
汪淮聽見錦芙蕖這聲稱呼，不由淡淡一笑，心中頗有些因她的識時務而高興。
段扶還記得自己曾在汪淮手中吃過虧的事情，便十分敷衍地同汪淮打了招呼，不過面對錦葵的時候，倒是禮數周全得很。
幾人正吃著，外頭跌跌撞撞跑來兩個看著不過三兩歲的小娃兒。
兩個小娃身上穿著綾羅衣，面上卻畫著怪模怪樣的老虎。汪淮扭頭去看，發覺那老虎雖能看出筆觸稚嫩，可無論筆鋒還是畫意都十分神似。
“你作何又教他們這些？”
看見自家一對兒雙生子沖著眾人跑來，錦芙蕖站起身想要上前，段扶卻先一步一手提著一個，把兩個小娃拎到了凳子上。
錦芙蕖拿出帕子，想要擦去他們面上的老虎妝。
因著段扶本就是易容的高手，如今他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便同錦芙蕖過起了尋常百姓的日子。
二人在巷尾開了個專做小兒玩件的鋪子。
可段扶有些少年心性，便是退出了江湖，也十分驕傲於自己先前吃飯的手藝，平日裏總忍不住想交給兩個孩子。可惜錦芙蕖每次瞧見，都要說他帶壞了兩個小家夥。
“姨姨，你是姨姨。”
段逸盯著錦葵，小娃娃奶聲奶氣的聲音喊著她，聽得錦葵的心好似軟成了一攤泥。她上前抱起段逸，好生哄了一會兒。
這是她的侄兒呢。
見段逸被姨姨抱著，段綺也上前嚷著讓錦葵抱，整個席間因著有了這兩個小家夥的吵鬧，顯得格外熱鬧。
錦葵一直在錦府留到晚間，直到錦源下了朝，又同錦源用過膳後，才一一拜別了他們。
晚間二人回到小院子的時候，錦葵還在伸手撥弄段逸同段綺為自己編的紅繩。那紅繩簡簡單單的一根，綁在錦葵細白手腕上，格外顯眼。
汪淮把人攬在懷裏，看著小姑娘睜著水潤大眼，頗有興致地看著那手繩，輕笑出聲。
錦葵擡頭，伸出手在他面前輕晃：“我侄兒同侄女兒送我的。”
她這一生最為重情，可惜身邊卻沒有幾個親人。
可過了今日，她便是有了弟弟同妹妹，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家夥。
在這世間，她也是有血脈相連之人了。
正高興著，錦葵忽然想到汪淮也是孑然一身，她的心忽然就有些痛。那等沒有親朋牽掛，沒有血親在世的孤獨，她再了解不過了。
伸出手攬住汪淮的脖頸，錦葵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的弟、妹同侄兒也是你的親人。”
“嗯，我知。”
汪淮輕輕撫著小姑娘的背，心中卻滿是柔情。
他的小姑娘便是這般，自己有的所有一切，都要給他，生怕他受了丁點的委屈。可她卻不知，自己今生有她在身邊足矣，其餘的人事物，有與沒有，於他來說並無區別。
“你既這般說了，那我這做人姨丈的，總該有些表示。”
“什麽表示？”
錦葵扶著下巴，黝黑的眸子看著汪淮，面上露出個十分甜蜜的笑容。
“日後你便知道了。”
把人拉進懷中，汪淮唇邊帶笑。
他也很喜歡那兩個孩子，日後便護上一陣又如何？至於那兩個孩子日後會走得多高，行得多遠，便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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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的夏日並不算炎熱，且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大旱原因，今歲夏日的雨一場連著一場，不僅感受不到往年那種悶熱勁兒，反還頗有幾分涼爽。
溫晴挑揀著庫中血燕，正準備把那完好的拿去給錦芙蕖補身子。
“聽說前些日子，姑爺又被小姐攆得滿院子跑，夫人是得給小姐多準備些補身子的好物，想來小姐用得上。”
一個手中提著食盒，長相頗為出挑的丫鬟，手裏正拿著補品，笑著調侃溫晴。
如今小姐嫁得好，少爺官路又萬分順暢，夫人日日面上帶笑，就連府裏的下人們也覺得現下這日子過得輕快了許多。
同她這般在主子面前得臉的，便是偶爾說些俏皮話，主子也不會斥責她們。
溫晴擡眼瞧著她，也跟著露出個微笑。
自錦芙蕖同段扶成了婚，隔上幾日便能聽他們府中的丫鬟婆子說，小夫妻又因著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說是有的時候還會動了手。
起先大家都嚇了一跳，府中誰人不知那段扶是江湖好手，若是他對芙蕖小姐存了壞心，對小姐動起手來，還不是要命的事情？
頭一回聽跟著陪嫁去段府的婆子回來稟報，溫晴只覺心都要疼碎了。自家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如今再識人不清，掉了火坑，她這個做母親只怕沒活路了。
那日溫晴聽著這消息，立時便抱著要與段扶同歸於盡的念頭，帶著府中幾人去了隔壁段府。
可誰知她們進了門，正瞧見錦芙蕖拎著書院中的戒尺，追著段扶滿院子跑。
這新婚的小夫妻，一個雖面帶氣憤，但臉上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一個雖被人攆著，時不時還會被那戒尺抽上幾下，可卻是笑得滿口白牙藏都藏不住。
她們一群人進了門，這二人還未瞧見，你追我趕玩得好不熱鬧。
溫晴看著錦芙蕖那副從未有過的快活模樣，不由站著紅了眼。
她真的有許久未曾見過，芙蕖這般有生氣的模樣了。
段扶乃是江湖中人，她也曾見過段扶的身手同輕功，這樣的人若真同芙蕖生了嫌隙，又哪兒會同現在這般，逗孩子一樣引著芙蕖打他？
不過是小兩口過日子的情趣罷了。
溫晴在門口以手帕掩唇輕咳一聲，院中的二人這才停了下來。
“娘親。”
“岳母大人。”
發覺自己的娘親見到方才她撒潑的樣子，錦芙蕖面上一紅，扭臉瞪了段扶一眼。
段扶見狀只覺一陣飄飄然，簡直渾身發軟。
看著段扶眼中那神情，錦芙蕖一噎，扭過臉不去看那登徒子。
只是兩只雪白的耳朵漸漸染上紅暈，瞧得段扶心頭酥癢，當著自家岳母的面就呲著一口白牙，哼哼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副癡傻的模樣直叫錦芙蕖氣悶。
她也不知這段扶怎得了，沒成親之前雖也有些江湖人獨有的痞氣，可成了親後，這人就同那狗皮膏藥一般，日日黏著她，扯都扯不掉。
“娘沒什麽事，就是過來問問，今兒可要去府裏用飯？”
溫晴看著段扶那模樣，心中有些好笑，又頗為欣慰。
當日段扶要求娶錦芙蕖，她心中忐忑許久，直到二人成親後還日日惦記，如今見到段扶這幅模樣，便知自己眼光沒有錯，這人待芙蕖倒算是真心。
見夫人拿著手中血燕出神，青黛上前問詢，溫晴這才回過神來。
“方才我忽然想到她二人剛成婚時的事情了。”
把那血燕放進食盒，溫晴心情頗好地笑著道：“如今逸兒同綺兒都這般大了，他二人卻還沒個正經兒。”
提起自己的一對雙生子外孫，溫晴眉眼見笑，都不知該如何喜歡好了。兩個孩子長得俊秀不說，還十分聰慧，只是被段扶教調皮了些。
青黛見溫晴心情好，便也笑著接了句：“姑爺就是喜歡逗弄小姐，小姐一時不把目光放在姑爺身上，姑爺便準要作妖。”
她這話剛落，溫晴擡眼看她時候，都在對方眼中瞧見了笑意，兩個人在這庫房中噗呲笑了起來。
待要出庫房的時候，門房忽然前來稟報，說是有人遞了帖子。
溫晴接過來一看，心中有幾分激動，忙聲道：“快去請。”
她說完便交代青黛去請錦芙蕖同段扶一起回來用膳，青黛聽溫晴說是府中大姑娘回來的時候，還疑惑了一瞬，想了半晌才知夫人說的應當是那位跟了汪督公的小姐。
不理會還在發呆的青黛，溫晴慌忙吩咐身邊婆子，讓她去廚房準備酒菜。
待她在正廳見到錦葵同汪淮的時候，溫晴的心情著實有些覆雜。
錦葵對於她來說，身份頗為尷尬，且因著芙蕖為她受難的事兒，溫晴恨過錦葵許久。可後期二人有些接觸，她心中也知道錦葵這人心性純良。
人情往份這東西，不都是一點點相處出來的？同錦葵相處久了，溫晴越發覺著那孩子不錯。
“汪督公，葵姐兒。”
溫晴紅著眼同他二人打著招呼，許久未見，她也是有些惦念的。且她如今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再看錦葵的時候，難免有些心疼這孩子。
她自幼娘親離世，又有那樣一個爹，如今同汪淮一路，雖汪淮待她還算不錯，可到底……
收斂起心中雜念，溫晴握著錦葵的手，有些感慨。
“你在遼東可過得好？先前芙蕖同段扶想要去遼東尋你來著，可走到半路發現自己有了身子，就又折了回來，她惦記你，時常同我說起。”
“夫人莫要擔心，我在遼東一切都好。”
錦葵仍舊有些靦腆，面對溫晴的時候不知該說什麽。可想到雁嵐說如今溫晴同錦芙蕖大半精力都放在育幼堂同養老堂上，她心中也是萬分感激的。
只是有些話也不必盡說出口，她們心中清楚便好了。
“阿姐，汪……姐夫。”
汪淮聽見錦芙蕖這聲稱呼，不由淡淡一笑，心中頗有些因她的識時務而高興。
段扶還記得自己曾在汪淮手中吃過虧的事情，便十分敷衍地同汪淮打了招呼，不過面對錦葵的時候，倒是禮數周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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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娃身上穿著綾羅衣，面上卻畫著怪模怪樣的老虎。汪淮扭頭去看，發覺那老虎雖能看出筆觸稚嫩，可無論筆鋒還是畫意都十分神似。
“你作何又教他們這些？”
看見自家一對兒雙生子沖著眾人跑來，錦芙蕖站起身想要上前，段扶卻先一步一手提著一個，把兩個小娃拎到了凳子上。
錦芙蕖拿出帕子，想要擦去他們面上的老虎妝。
因著段扶本就是易容的高手，如今他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便同錦芙蕖過起了尋常百姓的日子。
二人在巷尾開了個專做小兒玩件的鋪子。
可段扶有些少年心性，便是退出了江湖，也十分驕傲於自己先前吃飯的手藝，平日裏總忍不住想交給兩個孩子。可惜錦芙蕖每次瞧見，都要說他帶壞了兩個小家夥。
“姨姨，你是姨姨。”
段逸盯著錦葵，小娃娃奶聲奶氣的聲音喊著她，聽得錦葵的心好似軟成了一攤泥。她上前抱起段逸，好生哄了一會兒。
這是她的侄兒呢。
見段逸被姨姨抱著，段綺也上前嚷著讓錦葵抱，整個席間因著有了這兩個小家夥的吵鬧，顯得格外熱鬧。
錦葵一直在錦府留到晚間，直到錦源下了朝，又同錦源用過膳後，才一一拜別了他們。
晚間二人回到小院子的時候，錦葵還在伸手撥弄段逸同段綺為自己編的紅繩。那紅繩簡簡單單的一根，綁在錦葵細白手腕上，格外顯眼。
汪淮把人攬在懷裏，看著小姑娘睜著水潤大眼，頗有興致地看著那手繩，輕笑出聲。
錦葵擡頭，伸出手在他面前輕晃：“我侄兒同侄女兒送我的。”
她這一生最為重情，可惜身邊卻沒有幾個親人。
可過了今日，她便是有了弟弟同妹妹，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家夥。
在這世間，她也是有血脈相連之人了。
正高興著，錦葵忽然想到汪淮也是孑然一身，她的心忽然就有些痛。那等沒有親朋牽掛，沒有血親在世的孤獨，她再了解不過了。
伸出手攬住汪淮的脖頸，錦葵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的弟、妹同侄兒也是你的親人。”
“嗯，我知。”
汪淮輕輕撫著小姑娘的背，心中卻滿是柔情。
他的小姑娘便是這般，自己有的所有一切，都要給他，生怕他受了丁點的委屈。可她卻不知，自己今生有她在身邊足矣，其餘的人事物，有與沒有，於他來說並無區別。
“你既這般說了，那我這做人姨丈的，總該有些表示。”
“什麽表示？”
錦葵扶著下巴，黝黑的眸子看著汪淮，面上露出個十分甜蜜的笑容。
“日後你便知道了。”
把人拉進懷中，汪淮唇邊帶笑。
他也很喜歡那兩個孩子，日後便護上一陣又如何？至於那兩個孩子日後會走得多高，行得多遠，便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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