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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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下午三點，天氣寒冷。今天西北沒有太陽，翦幼竹坐上車子剛離開庫納爾沒多久，就看見留在實驗室的同事發朋友圈，今天庫納爾迎來了五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這場雪被吹了些許到西北，翦幼竹站在候機大廳，還能見雨滴大小的雪落下來。
許燁從窗口回來，告訴她們西北的雪很快就要變大，原定航班極有可能取消，範嬈安排他們把機票提前了。
航班改簽，留給她們值機安檢的時間變得緊急，翦幼竹和朱楠一起去打包漢堡和蛋撻，等餐的時候，機場的廣播正在播放某電影的宣傳預告片。
男主演是娛樂圈長紅十年的某影帝，一起等餐的小女生都炸了，拿出手機對著屏幕狂拍。
“前兩天就聽說電影宣傳會在全國機場投放，今天居然被我撞見了，我們哥哥太有排面了。”
“你們也不看看出品方是誰，那可是華亞影業，有幾家公司能和他們比，能接一個華亞的餅其他家都要羨慕死了好嗎。”
翦幼竹對娛樂圈這些並不太感興趣，或許是身邊有謝嘉佑這麽個頂流朋友，娛樂圈的神秘感和距離感在她這兒約等於零。在聽到“華亞影業”這幾個字後，她難得對這些產生了興趣，擡頭去看掛在二樓的大屏幕。
宣傳片剛播完一遍，緊接著輪播第二遍。
開頭便是浩瀚宇宙，配合著旁白，不難看出這是一部科幻電影。在開頭浩瀚宇宙的空鏡中，遲默的名字第一個出現在宣傳片中。
——出品人/制片人遲默。
出品人、制片人。
翦幼竹細細品了品這六個字，才發現自己對遲默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憐。
她盡然分不清這兩個職位有什麽區別。
坐在銀色長凳上，翦幼竹邊啃漢堡邊給謝嘉佑發消息，問他出品人和制片人的區別。
沒想到謝嘉佑直接打電話過來。
“怎麽突然想問這個？”
翦幼竹咬了一口漢堡，這好像是某家出的新品，中間的醬料用的是芥末酸黃瓜醬，酸中帶著一點辣，非常奇怪的口感，“我就是問問。”
電話那頭的謝嘉佑停頓了一下，“是因為遲默吧。”
翦幼竹不語，當是默認。
謝嘉佑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覆雜，“簡單來說，出品人就是出錢投資的金主爸爸，制片人是統籌整個劇組，擁有決定權的人。”
“那、出品人和制片人有可能由同一個人擔任嗎？”
“這種情況很少，因為要同時具備有錢和有才，就沒幾個人能勝任。”
有錢又有才，如果再加上一張帥氣的臉和精壯的身材，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撿到了一個極品。
翦幼竹“嗯”了聲，又咬了口漢堡，“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
“嘟——”
翦幼竹錯愕地看了眼手機，哼笑了聲。
做賊心虛。
飛機落地南城機場後，範嬈一行人立馬奔赴南城博物院展開緊急修覆工作。
這是南宋時期的一副山水畫，上世紀八十年代被國外一位私人賣家買走，現如今國內某富豪高價將畫買回，並無償捐贈給南城博物院。
至於這位國內富豪是誰，翦幼竹在範嬈和博物院院長的交談中聽出，是南城遲家老爺子遲仲明。
院長：“現在我們博物院和南城電視臺以及遲董進行了聯系，會在幾天之後舉辦一個捐贈儀式，到時候還請範教授蒞臨。”
“等一下。”翦幼竹在範嬈身後舉了舉手，“我想問一下，是遲氏集團的遲家嗎？”
院長笑：“不然你以為還有哪個遲家。”
翦幼竹這一出聲，倒是引起了院長的註意，“範教授門下居然還有這麽標志的女徒弟，到時候一起來，代表我們文博人做個助理主持，也給我們長長臉面，省得別人老以為我們做文博的都是灰頭土臉挖墳的。”
助理主持，那到時候不就要拋頭露面？翦幼竹還沒來得及拒絕，範嬈就先一步答應下來，把她大一時候參加過學院辯論賽的事情拿出來說道，一定得找足論據充分證明她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崗位，嚴謹得像一篇學術論文。
翦幼竹被迫接活，在捐贈儀式結束之前，她暫時不用回西北的考古發掘地。
在博物院忙到快十點，翦幼竹打開手機看到西北下雪的新聞，西北機場多架飛機延後起飛，也不知道遲默有沒有順利回來。
她開著車，夜裏大部分電臺都在播歌曲，難得一個電臺在播深夜情感故事，翦幼竹權當聽小說，聽著聽著不知怎麽就開到了錦南別苑門口，等看清金色的“錦南別苑”四個大字，她拍了拍方向盤，剛剛的情感故事真是說得亂七八糟，聽得她會江天莊園的路都不認識，居然開到錦南別苑來了。
可是，來都來了。
翦幼竹下車在小區門口晃悠了一圈，嘆了口氣準備走，腳邊突然傳來“喵喵”叫，一只小肥橘貓在她腿邊蹭著毛茸茸的腦袋。
“你怎麽在這兒？”翦幼竹兩只手插在衣服口袋裏，用腳尖勾勾橘貓腦袋，記得第一次來錦南別院的時候，就是一個胖胖的保安大叔抱著這只胖胖的橘貓來給她做的登記。
“橘子，你咋在這兒咧。”帶著不知道哪地口音的保安出來找貓，見它蹲在一個女孩兒腳邊，湊上去把橘貓抱起來。
翦幼竹輕輕扯了下貓耳朵，保安貓著腰細細打量她的臉，突然一拍大腿，嚇得懷裏的大橘變飛機耳，“嗨呀，我記得你這個女娃，是默總的家教吧，怎麽這麽晚過來，不過沒關系，來了就是有事兒，我幫你聯系一下默總。”
翦幼竹一句話都沒插進去，就被保安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蹲在路邊逗貓，沒過幾分鐘就聽見車軲轆在石子路上滑過的聲音。宋星恒穿了件淡紫色T恤配寬松短褲，滑著滑板出來，待滑到翦幼竹身邊，腳踩板尾翹起滑板頭，動作利索地把滑板捏在手裏。
“你看這只貓兒多乖，就是胖了些。”翦幼竹抓起橘貓的兩只前爪，橘貓像是聽懂了，不悅的長長一“喵——”
宋星恒看起來剛洗過澡，額前碎發微濕，一縷一縷地耷拉在頭上，“你怎麽來了？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來找我小舅舅的。”
翦幼竹拍了拍手上沾到的貓毛，站起來仰視比她高了大半個頭的宋星恒，“見到我也不知道打招呼。”
“你想讓我叫你什麽，小翦老師，還是……小舅媽？”宋星恒撇撇嘴，“我媽說過，有很多人都盯著我小舅舅，想來給我做小舅媽，你是不是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才來給我做家教的？”
“小屁孩。”翦幼竹彎了彎嘴角，“我要真想撩你小舅舅，需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嗎？”
翦幼竹頭發隨意在腦後綁了個馬尾，畫著淡妝，身上穿著一件淡綠色大衣，腰間用一根腰帶松松垮垮束著，腳上是一雙運動鞋。
宋星恒還是那副不耐煩的表情，拎著滑板把她往裏領，翦幼竹覺得作為臨時小舅媽兼家教老師，有必要關心一下學生的學業情況，問道：“最近學的怎麽樣？下個學期應該就要高二會考了吧。”
“你怎麽和我媽一樣煩？我小舅都沒這麽問過我。”
翦幼竹：“畢竟我可是南城大學本碩，就算是個半吊子名師，也該有個半吊子的高徒。”
宋星恒“切”了聲，“你再厲害能比我小舅厲害？”
少年以為她不知道，又把遲默之前的輝煌事跡拿出來說一了遍，事無巨細，比翦幼竹之前知道的還要多上許多。
比如他在初中和高中各跳過一次級，比如高中那過全國數學競賽金獎，比如遲默是北城大學校學生會主席，再比如追她的女生有一堆，每天收情書都收到手軟。
翦幼竹：？
宋星恒不耐煩的臭臉上慢慢揚起一抹尷尬，但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說錯了話，一把將額前的碎發擼上去，“你別多想，我小舅之前可是個三好學生，從不早戀。”
從不早戀……
翦幼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可是早戀頭號選手。
“可是我聽說他從前有很多女朋友。”
“那都是之後的事了，那會兒我也才上小學吧，每天往他課桌裏塞零食的能塞一桌子，他可從沒搭理過，那些零食都被我和他幾個朋友瓜分了。”
“然後呢？”翦幼竹坐在沙發上，抱了個抱枕在膝蓋上揉搓，這和她印象中的遲默根本就是兩個人，他看起來就是個情場老手。
“然後就出了那件事……”
翦幼竹下意識問：“什麽？”
宋星恒疑惑：“小舅舅沒和你說過？那我也不能說。”
怕她失落，宋星恒趕緊轉移話題，要帶翦幼竹去儲藏室看看。奔波了一夜，翦幼竹根本就懶得動，宋星恒把樓梯旁邊的小門打開一半，見她還坐在原地，邊說這裏面裝著小舅舅的過去。
翦幼竹頓時來了精神，你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房間估計很久沒人來過，桌面雖然沒有灰塵，宋星恒從櫃子頂上扛下來的一個箱子激起灰塵飛揚，翦幼竹扇著鼻子前的灰塵，咳嗽兩聲。
箱子不大，宋星恒一個少年剛好能環抱住。少年全然不管箱子頂部的積灰，手腳麻利地把封著箱子的膠帶扯了，細塵更是肆虐。
翦幼竹猛咳幾聲：“你想嗆死我？”
宋星恒很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把箱子裏的東西一個一個搬出來放在地上，動作放輕了許多。
獎狀獎杯獎牌鋪了一地，獎狀都是一打一打的被搬出來，等這些搬空，箱子裏除了一本相冊就是一些書本了。
宋星恒：“奇怪，難道不在這兒？”
“什麽東西？”
“高中我小舅收到的情書。”
翦幼竹：“？”
“這個他也留著了？”
“不是我小舅留的，是我那會兒想寫給……”宋星恒臉蛋紅了紅，撐著地靈活地站起來，“算了不說了，我再去找找。”
翦幼竹微瞇著眼看了眼少年離開的背影，宋星恒想說什麽，她猜了一大半，估計是小屁孩想學著寫給自己喜歡的女孩。百無聊賴地拿出一本相冊，剛翻開第一頁翦幼竹就倒抽一口氣，隨即捂著嘴大笑出來。
這居然是一張遲默小時候在澡盆子裏的果照。
放在面前的黑歷史，沒有不拍下來的道理，翦幼竹伸出罪惡的小手，打開相機對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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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燁從窗口回來，告訴她們西北的雪很快就要變大，原定航班極有可能取消，範嬈安排他們把機票提前了。
航班改簽，留給她們值機安檢的時間變得緊急，翦幼竹和朱楠一起去打包漢堡和蛋撻，等餐的時候，機場的廣播正在播放某電影的宣傳預告片。
男主演是娛樂圈長紅十年的某影帝，一起等餐的小女生都炸了，拿出手機對著屏幕狂拍。
“前兩天就聽說電影宣傳會在全國機場投放，今天居然被我撞見了，我們哥哥太有排面了。”
“你們也不看看出品方是誰，那可是華亞影業，有幾家公司能和他們比，能接一個華亞的餅其他家都要羨慕死了好嗎。”
翦幼竹對娛樂圈這些並不太感興趣，或許是身邊有謝嘉佑這麽個頂流朋友，娛樂圈的神秘感和距離感在她這兒約等於零。在聽到“華亞影業”這幾個字後，她難得對這些產生了興趣，擡頭去看掛在二樓的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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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便是浩瀚宇宙，配合著旁白，不難看出這是一部科幻電影。在開頭浩瀚宇宙的空鏡中，遲默的名字第一個出現在宣傳片中。
——出品人/制片人遲默。
出品人、制片人。
翦幼竹細細品了品這六個字，才發現自己對遲默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憐。
她盡然分不清這兩個職位有什麽區別。
坐在銀色長凳上，翦幼竹邊啃漢堡邊給謝嘉佑發消息，問他出品人和制片人的區別。
沒想到謝嘉佑直接打電話過來。
“怎麽突然想問這個？”
翦幼竹咬了一口漢堡，這好像是某家出的新品，中間的醬料用的是芥末酸黃瓜醬，酸中帶著一點辣，非常奇怪的口感，“我就是問問。”
電話那頭的謝嘉佑停頓了一下，“是因為遲默吧。”
翦幼竹不語，當是默認。
謝嘉佑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覆雜，“簡單來說，出品人就是出錢投資的金主爸爸，制片人是統籌整個劇組，擁有決定權的人。”
“那、出品人和制片人有可能由同一個人擔任嗎？”
“這種情況很少，因為要同時具備有錢和有才，就沒幾個人能勝任。”
有錢又有才，如果再加上一張帥氣的臉和精壯的身材，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撿到了一個極品。
翦幼竹“嗯”了聲，又咬了口漢堡，“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
“嘟——”
翦幼竹錯愕地看了眼手機，哼笑了聲。
做賊心虛。
飛機落地南城機場後，範嬈一行人立馬奔赴南城博物院展開緊急修覆工作。
這是南宋時期的一副山水畫，上世紀八十年代被國外一位私人賣家買走，現如今國內某富豪高價將畫買回，並無償捐贈給南城博物院。
至於這位國內富豪是誰，翦幼竹在範嬈和博物院院長的交談中聽出，是南城遲家老爺子遲仲明。
院長：“現在我們博物院和南城電視臺以及遲董進行了聯系，會在幾天之後舉辦一個捐贈儀式，到時候還請範教授蒞臨。”
“等一下。”翦幼竹在範嬈身後舉了舉手，“我想問一下，是遲氏集團的遲家嗎？”
院長笑：“不然你以為還有哪個遲家。”
翦幼竹這一出聲，倒是引起了院長的註意，“範教授門下居然還有這麽標志的女徒弟，到時候一起來，代表我們文博人做個助理主持，也給我們長長臉面，省得別人老以為我們做文博的都是灰頭土臉挖墳的。”
助理主持，那到時候不就要拋頭露面？翦幼竹還沒來得及拒絕，範嬈就先一步答應下來，把她大一時候參加過學院辯論賽的事情拿出來說道，一定得找足論據充分證明她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崗位，嚴謹得像一篇學術論文。
翦幼竹被迫接活，在捐贈儀式結束之前，她暫時不用回西北的考古發掘地。
在博物院忙到快十點，翦幼竹打開手機看到西北下雪的新聞，西北機場多架飛機延後起飛，也不知道遲默有沒有順利回來。
她開著車，夜裏大部分電臺都在播歌曲，難得一個電臺在播深夜情感故事，翦幼竹權當聽小說，聽著聽著不知怎麽就開到了錦南別苑門口，等看清金色的“錦南別苑”四個大字，她拍了拍方向盤，剛剛的情感故事真是說得亂七八糟，聽得她會江天莊園的路都不認識，居然開到錦南別苑來了。
可是，來都來了。
翦幼竹下車在小區門口晃悠了一圈，嘆了口氣準備走，腳邊突然傳來“喵喵”叫，一只小肥橘貓在她腿邊蹭著毛茸茸的腦袋。
“你怎麽在這兒？”翦幼竹兩只手插在衣服口袋裏，用腳尖勾勾橘貓腦袋，記得第一次來錦南別院的時候，就是一個胖胖的保安大叔抱著這只胖胖的橘貓來給她做的登記。
“橘子，你咋在這兒咧。”帶著不知道哪地口音的保安出來找貓，見它蹲在一個女孩兒腳邊，湊上去把橘貓抱起來。
翦幼竹輕輕扯了下貓耳朵，保安貓著腰細細打量她的臉，突然一拍大腿，嚇得懷裏的大橘變飛機耳，“嗨呀，我記得你這個女娃，是默總的家教吧，怎麽這麽晚過來，不過沒關系，來了就是有事兒，我幫你聯系一下默總。”
翦幼竹一句話都沒插進去，就被保安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蹲在路邊逗貓，沒過幾分鐘就聽見車軲轆在石子路上滑過的聲音。宋星恒穿了件淡紫色T恤配寬松短褲，滑著滑板出來，待滑到翦幼竹身邊，腳踩板尾翹起滑板頭，動作利索地把滑板捏在手裏。
“你看這只貓兒多乖，就是胖了些。”翦幼竹抓起橘貓的兩只前爪，橘貓像是聽懂了，不悅的長長一“喵——”
宋星恒看起來剛洗過澡，額前碎發微濕，一縷一縷地耷拉在頭上，“你怎麽來了？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來找我小舅舅的。”
翦幼竹拍了拍手上沾到的貓毛，站起來仰視比她高了大半個頭的宋星恒，“見到我也不知道打招呼。”
“你想讓我叫你什麽，小翦老師，還是……小舅媽？”宋星恒撇撇嘴，“我媽說過，有很多人都盯著我小舅舅，想來給我做小舅媽，你是不是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才來給我做家教的？”
“小屁孩。”翦幼竹彎了彎嘴角，“我要真想撩你小舅舅，需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嗎？”
翦幼竹頭發隨意在腦後綁了個馬尾，畫著淡妝，身上穿著一件淡綠色大衣，腰間用一根腰帶松松垮垮束著，腳上是一雙運動鞋。
宋星恒還是那副不耐煩的表情，拎著滑板把她往裏領，翦幼竹覺得作為臨時小舅媽兼家教老師，有必要關心一下學生的學業情況，問道：“最近學的怎麽樣？下個學期應該就要高二會考了吧。”
“你怎麽和我媽一樣煩？我小舅都沒這麽問過我。”
翦幼竹：“畢竟我可是南城大學本碩，就算是個半吊子名師，也該有個半吊子的高徒。”
宋星恒“切”了聲，“你再厲害能比我小舅厲害？”
少年以為她不知道，又把遲默之前的輝煌事跡拿出來說一了遍，事無巨細，比翦幼竹之前知道的還要多上許多。
比如他在初中和高中各跳過一次級，比如高中那過全國數學競賽金獎，比如遲默是北城大學校學生會主席，再比如追她的女生有一堆，每天收情書都收到手軟。
翦幼竹：？
宋星恒不耐煩的臭臉上慢慢揚起一抹尷尬，但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說錯了話，一把將額前的碎發擼上去，“你別多想，我小舅之前可是個三好學生，從不早戀。”
從不早戀……
翦幼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可是早戀頭號選手。
“可是我聽說他從前有很多女朋友。”
“那都是之後的事了，那會兒我也才上小學吧，每天往他課桌裏塞零食的能塞一桌子，他可從沒搭理過，那些零食都被我和他幾個朋友瓜分了。”
“然後呢？”翦幼竹坐在沙發上，抱了個抱枕在膝蓋上揉搓，這和她印象中的遲默根本就是兩個人，他看起來就是個情場老手。
“然後就出了那件事……”
翦幼竹下意識問：“什麽？”
宋星恒疑惑：“小舅舅沒和你說過？那我也不能說。”
怕她失落，宋星恒趕緊轉移話題，要帶翦幼竹去儲藏室看看。奔波了一夜，翦幼竹根本就懶得動，宋星恒把樓梯旁邊的小門打開一半，見她還坐在原地，邊說這裏面裝著小舅舅的過去。
翦幼竹頓時來了精神，你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房間估計很久沒人來過，桌面雖然沒有灰塵，宋星恒從櫃子頂上扛下來的一個箱子激起灰塵飛揚，翦幼竹扇著鼻子前的灰塵，咳嗽兩聲。
箱子不大，宋星恒一個少年剛好能環抱住。少年全然不管箱子頂部的積灰，手腳麻利地把封著箱子的膠帶扯了，細塵更是肆虐。
翦幼竹猛咳幾聲：“你想嗆死我？”
宋星恒很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把箱子裏的東西一個一個搬出來放在地上，動作放輕了許多。
獎狀獎杯獎牌鋪了一地，獎狀都是一打一打的被搬出來，等這些搬空，箱子裏除了一本相冊就是一些書本了。
宋星恒：“奇怪，難道不在這兒？”
“什麽東西？”
“高中我小舅收到的情書。”
翦幼竹：“？”
“這個他也留著了？”
“不是我小舅留的，是我那會兒想寫給……”宋星恒臉蛋紅了紅，撐著地靈活地站起來，“算了不說了，我再去找找。”
翦幼竹微瞇著眼看了眼少年離開的背影，宋星恒想說什麽，她猜了一大半，估計是小屁孩想學著寫給自己喜歡的女孩。百無聊賴地拿出一本相冊，剛翻開第一頁翦幼竹就倒抽一口氣，隨即捂著嘴大笑出來。
這居然是一張遲默小時候在澡盆子裏的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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