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關燈
小
中
大
誐、卟懂是中午十二點多更新的。
這一章堪稱狗血中的狗血。
撞成肉泥被救活。
但失憶了。
讀者看完心情覆雜。
【一時不知道該吐槽什麽, 唯有一句話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my eyes！my eyes！）】
【每當我覺得這篇文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時，ta的最新章都能讓我見識到地下的層次感。（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朋友在地下嗎？我在天上, 我就想看看是哪位天使能把肉泥救活, 傳說中的治愈聖手裏卡爾族都做不到！】
【幼兒童話故事還是輸了，這是成人童話。（狗頭）】
【我疑惑的不是肉泥救活，我疑惑的是, 為什麽變成肉泥被救活，但失憶了？？】
【因為傷到了腦神經？？】
【如此醫學奇跡, 竟然救不了一個腦損傷？（驚嚇）】
【自從看了這篇文以後, 我都覺得我變聰明了呢。（doge）】
【我就不一樣了, 看完之後立馬做一道生物題保證自己的智商。】
【哈哈哈哈哈評論區的朋友們太有才了，遲早笑死。】
千字收益榜一小時更新一次。
一小時以後。
《渣了白月光弟弟後：霸道首富強勢愛》依舊穩居榜首，並沒有因為更新而掉排名。
【我信這不是刷的了，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才發現嗎？你猜猜看那些討論最新章節劇情但沒有訂閱標識的讀者是從哪裏看的內容？】
——星際無論是紙質書還是網文都沒有盜版。
【我去？這麽口是心非, 暗度陳倉, 珠胎暗結嗎？？】
【朋友多少得學點文化課了, 誐、卟懂用詞都沒你這麽誇張。】
【我只想知道失憶後會發生什麽, 啊啊啊啊作者不要卡在這裏！！！讓我花錢！！（怒吼）】
許之鶴狠狠認同了這條評論，並點了個讚。
然後開始今天的工作。
向來只讀經典文學的許之鶴驟然接觸狗血文，就好像第一次被黃色風氣包裹一樣，心神不寧，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文字。
努力聚精會神, 失敗了。
許之鶴：“桑明歌在幹什麽？”
管家：“玩智腦。”
典型的重度網癮青年。
許之鶴很想和別人討論一下狗血文劇情, 找桑明歌很合適, 還能完成好閨蜜的任務……
就是有點自持身份。
他堂堂太子殿下, 怎麽可以去和別人討論狗血文呢？
他的愛好應該是高貴的, 優雅的，是陽春白雪——
不行。
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討論。
許之鶴腔調慢悠悠的，“你覺得最近這本風頭正盛的狗血文如何，艾伯特？”
艾伯特眼觀鼻鼻觀心，“我沒看過這本書，殿下。”
許之鶴發揮特權，命令道：“那你現在看。”
艾伯特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該不會是他偷偷追文被發現了吧？
不敢去偷看太子殿下的神色，兢兢業業把早就記得滾瓜爛熟的狗血文重溫了遍，還追了最新章節。
可惡。
怎麽沒有了！
失憶了之後呢？之後會發生什麽？？
許之鶴一直都在觀察艾伯特的表情，見他露出震驚失望難過等等覆雜神色，心情舒暢了多。
等艾伯特關閉智腦，恭敬和他匯報，“我看完了，殿下。”
許之鶴假模假樣從文件中擡頭，沈吟了聲，“你覺得這本書如何？”
艾伯特面色嚴肅，義正辭嚴：“不知所雲，一塌糊塗。”
許之鶴不是想聽這個。
他想聽吐槽，就像評論區那樣的吐槽，“具體說說？”
艾伯特穿著板板正正的黑色西裝，好似老學究般具體說說：“違背了現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中途的‘囚禁’很容易引導錯誤的價值傾向。”
他見許之鶴微微蹙眉。【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擅長揣摩主子心思的狗腿子想，我是不是說的太溫柔了？
畢竟太子殿下曾在賽事上讚同“誐、卟懂就是小醜”這一觀點。
艾伯特狠狠心：“這種引導價值傾向的小說，應當被禁。”
他每說一句就在心中瘋狂祈禱一句。
求求了。
千萬不要被禁。
我剛剛所言皆為生活所迫，可我是個狗腿子啊，求求了千萬不要理會一個無腦狗腿子的大膽發言！
許之鶴冷哼了聲，“自由言論的帝國，你想堵誰的嘴？”
艾伯特大松一口氣，發自肺腑的恭維，“太子殿下英明！”
許之鶴懶得聽他的廢話，實在找不到人討論劇情，思索片刻，點開星網，進去星博，給誐、卟懂的微博發私信。
[你好，我是太子殿下的小號，想和我做朋友嗎？加我win號。]
一條充滿了詐騙氣息的私信。
在眾多吹彩虹屁和謾罵中毫不起眼。
許之鶴久等不到回應，開始給誐、卟懂打投，砸了整整三千萬。
非常質樸追星方式。
[大大，請看一看私信，可以加我win號嗎？]
艾伯特畢竟是專業做狗腿的。
非常明白一件事不能讓老板想太久，不然會越想越氣，最終遭罪的肯定是在眼前晃悠的他。
思來想去。
他開始轉移許之鶴的註意力，“殿下，桑先生和錢女士被帶到皇宮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許之鶴動作一頓，“行。”
…
桑先生來皇宮的第一個小時像一只快樂的小小鳥，自由自在，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皇帝來了之後。
他就像被擰斷翅膀的小鳥，關在籠子裏，郁郁寡歡。
還因為精神力受到傷害而嘔吐眩暈惡心，當然還有疼痛，以及對未來的黯淡感到絕望。
黑暗。
皇室太黑暗了。
許之鶴來的時候就見到桑先生好似奄奄一息，“你怎麽了？”
桑先生見到太子殿下，想到皇帝說的“太子心地善良”，對啊，他還感嘆過太子有時候心軟的太蠢。
太子，他的希望！
“太子殿下！您救救我！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讓我出去吧！”
許之鶴莫名其妙，“皇宮不好嗎？”
桑先生可憐巴巴的說：“我想過自由的生活。”
許之鶴無語。
“那你走啊。”
桑先生：“陛下，陛下不讓我走。”
艾伯特立馬呵斥，“放肆！陛下有什麽要囚-禁你的理由嗎？你以為你是金絲雀還是菟絲花？一把年紀還幻想強取豪奪嗎！”
桑先生訴苦的話一頓。
這特麽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艾伯特也意識到自己被狗血腐蝕的思想，但依然端著架子，強裝鎮定，“陛下把你從教廷帶出來是為了救你，你呢？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還想逃跑？”
桑先生有苦難言。
“殿下，我所言句句屬實，我的精神力已經受到損傷，我會死的！”
許之鶴怒：“教廷的人竟然對你動手？還有沒有人權！”
桑先生：“？？？”
這人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許之鶴：“你放心，既然你在皇宮，我和父親就會保證你的安全。”
桑先生：“……”
大可不必，我想要自由。
許之鶴：“關於桑明歌的所有事，都告訴我。”
桑先生試圖講條件，“如果我告訴您，您能不能讓我和明歌見一面？”
許之鶴：“可以。”
桑先生吧嗒吧嗒又說了一遍。
“你太畜牲了。”他搖了搖頭，“恩將仇報，枉為人父。”
桑先生：“……”
臟話！！！
他不服氣的想要辯駁，卻看到了許之鶴的眼睛。
許之鶴眸色很淺，有點像琉璃，也有點像鏡子，看的久了會讓人覺得這最靈動的部位恰恰是最死寂的。
桑先生打了個哆嗦。
想到許之鶴的精神體有吸血鬼的特質，最骯臟，最下_賤的玩意兒。
皇室的精神體都是龍。
偏偏許之鶴又疊加了吸血鬼的特質。
怪胎，另類。
桑先生咽了口唾沫，另辟途徑，“我想要見桑唯，我不該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一個我不了解的種族，這是我的錯！”
“但桑唯！”
“我是真的把桑唯當親女兒疼的，她每月的生活費都有一百萬，我們全家都供著她啊！”
許之鶴猛地擡眼：“多少？”
桑先生一驚，哽咽說：“我也不想想給一百萬的，但有人會給我轉錢讓我多給小姑娘點零花錢，我也沒辦法啊。”
許之鶴眼神覆雜。
他一個月生活費都沒一百萬。
有人？
“誰？”
桑先生吞吞吐吐：“荀諶。”
“不過他是唯唯的名義上的未婚夫，也是在唯唯十五歲之後才每個月給唯唯打錢的。”
許之鶴盡量優雅呼吸。
克制住被嫉妒吞噬的心情。
一月一百萬的零花錢啊。
不行。
還是好嫉妒！
他氣勢洶洶，霍然起身。
桑先生立馬抱頭，哆嗦著說，“別傷害我，要傷害我也請帶上我老婆一起傷害吧，她和我沆瀣一氣，我們倆狼狽為奸，肯定能感化桑唯的！”
許之鶴：“……”
真是好讓人感動的夫妻情意啊。
“見到桑唯你準備怎麽做？”
桑先生：“我養育了她那麽久，我知道她心地善良，渴望親情，而且她現在已經覺醒成功，身上一定有裏卡爾族的治愈能力，她能徹底治愈基因病。”
語無倫次，但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許之鶴：“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如果你搞砸了……”他陰鷙笑了聲，非常有威脅力度。
臨走之時。
許之鶴交代。
“父親心思單純，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父親了。”
馬上就是父親三百五十歲的大壽了。
可以趁機給父親一個驚喜。
基因病刻不容緩。
和桑明歌做閨蜜後還要問出族人下落，時間線太久，不如和桑唯做閨蜜。
許之鶴向靳言戈要了桑唯的win號，用大號給桑唯發送了好友申請。
[我是太子殿下，特意來為上次的事道歉，希望您能ive我。]
他讀了一遍。
硬格累使很巧妙的緩解了尷尬，表達祈求原諒的同時也不過分卑微。
很好。
發送。
…
桑唯還沒見到斯溫德勒。
大小號就分別收到了太子殿下大小號發來的好友請求。
系統：【加嗎？】
桑唯：加了。
都加了。
大小號錯開時間段分別都加了許之鶴的win號。
許之鶴給的win號都是大號。
頭像是盛裝打扮的許之鶴。
乍一看真的有種看吸血鬼電影的感覺。
桑唯心想。
皇室攝影師技術真好，照片拍出了大片質感。
昵稱是知鳥。
桑唯通過了後就沒有再理會。
許之鶴在等桑唯主動。
他都放下高傲道歉了，桑唯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嗎？
說個你好很難嗎？
糾結片刻。
許之鶴決定還是先去追星吧。
[大大你好，我很喜歡你寫的這篇文。]
桑唯：不理，就是不理，略略略。
[大大能適當劇透一下嗎？我發誓，我絕不會和別人說。]
[當然，大大也可以不劇透，我就是來表達一下我對這篇文的喜歡，還有渴望看後續的迫切。]
巴拉巴拉。
一口氣發了六條。
誐、卟懂沒回。
許之鶴也不生氣，作者肯定是在更新。
等等。
……說不定對方把他當騙子了？
許之鶴又連忙說：[我不是騙子，可開視頻自證。]
真誠追星之後。
許之鶴心情頗好，轉頭給桑唯發射友善信號：[下午好，桑唯閣下，H30星的天氣如何？]
逼格兩級分化。
桑唯就很開心。
她截屏以後和系統說：以後見面我也能羞辱他了。
系統：爽了。
未成年太壞了。
許之鶴茍活至今就沒這麽社死過，嘿嘿。
桑唯截圖存到隱私相冊後，慢吞吞的的回消息。
[已閱。]
系統繃不住，笑了。
許之鶴可別再氣出毛病。
知鳥：[我有事相商。]
桑唯：[嗯哼？]
知鳥：[我怎麽折磨桑睦才能讓你解氣？]
桑唯：[？]
桑睦是誰？
系統解釋：你名義上的爸爸，桑先生。
桑唯：哦哦哦。
知鳥還在解釋這麽做的原因：[我想和你做好閨蜜。]
桑唯大驚失色。
上次說想和她做好朋友的可是反派！
她開始進入面試流程：[你會做飯嗎？]
知鳥：[你開什麽玩笑？]
桑唯：[身為閨蜜你會全天二十四小時無休隨叫隨到嗎？]
知鳥：[？？]
桑唯：[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嗎？]
許之鶴氣死。
桑唯就是在故意耍他，他怒不可遏。
[你是找舔狗，還是找閨蜜？]
桑唯：[這就舔了？]
[殿下好高貴哦，我等平民實在無法和你做閨蜜。]
許之鶴可能是真被氣到了。
win號直接下線。
——也可能是在線隱身叭。
桑唯神清氣爽。
感謝姬書嶼，以一己之力拉動了閨蜜內卷。
……
另一邊。
會議廳燈火通明，宛如用不疲憊的機器，永遠都在兢兢業業工作。
斯溫德勒坐在靳言戈對面，看最近大大小小的案子——
實話實說。
沒有什麽大案子。
這點小案子完全可以隨便派遣一個審判者來解決，但偏偏是教皇。
過於大材小用了。
斯溫德勒關閉智腦，眸色多情，“今天不早了，先休息。”
靳言戈：“好。”
他站起身帶斯溫德勒去準備好的寢室。
斯溫德勒：“我住在G號房區就行。”
G號房區。
是桑唯住的地方。
靳言戈充耳不聞，只是笑笑：“那裏沒有房間了。”
斯溫德勒：“姬書嶼不應該住在軍區呢。”
靳言戈：“大人要插手軍隊的事？”
斯溫德勒：“只是疑惑。”
兩人身高差不多，一八五左右。
漆黑的軍靴踩在地板，聲響沈悶，好似風雨欲來的緊急逼迫。
教皇的黑袍拖曳在地，不知道怎麽做到，沒有沾染一點點塵埃，仿佛一天黑色蟒蛇在蜿蜒爬行。
路過G號房區。
靳言戈帶斯溫德勒又走了一段路程，“祝您好夢。”
斯溫德勒眼皮微垂，大半個身子都藏在陰影中，輕輕詢問，“為什麽呢？”
靳言戈：“什麽？”
斯溫德勒：“為什麽把她當成特殊的呢？”
靳言戈笑：“什麽叫特殊？”
“桑唯同學今年才十七歲，大人大可不必擁有如此偏見。”
斯溫德勒似是自嘲的笑了：“七歲的小孩子也不能掉以輕心呢。”
靳言戈知道他的遭遇。
沒有過多聊天，“晚安。”
房門關上後。
斯溫德勒並沒有開燈，SSS級的覺醒者也並不需要燈光照明。
他躺在床上。
耳邊轟隆隆作響——耳鳴是基因病發作的前兆。
斯溫德勒已經學會和耳鳴共存。
他在時而刺耳時而沈悶的聲音中入睡。
夢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斯溫德勒救過一群藥物催化下提前覺醒精神力的孩子。
七八歲的年紀。
靈魂已經被染上了黑。
每一處黑就意味著他們做過一次壞事。
對於這群孩子。
斯溫德勒表示理解。
用藥物催化他們的人指使他們幹壞事，而他們三觀都尚未成型，為了活命只能聽令行事。
所以斯溫德勒收留了他們。
教導他們，幫助他們引導精神力，凈化他們的靈魂。
再之後，斯溫德勒被發現“囚_禁”少年少女，幾乎所有少年少女們都站在了斯溫德勒身邊，為他辯解。
他們給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斯溫德勒在為他們凈化靈魂。
但是是“幾乎”。
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在媒體面前痛哭訴苦：“斯溫德勒囚_禁了我們，他是個變_態，每天晚上借口說讓我們沐浴在聖水中，讓他們脫光衣服……”
“我知道這些是什麽。”
“他們還小，他們沒有接觸過，他們不懂，但我知道！”
他說的很有感染力。
引起了民眾的同情。
各種辱罵與聲討呼嘯而至。
曾經的信徒幾乎沒有站在他這邊的，到處都充斥著辱罵。
在這件事之前，他是美好的化身，永遠心懷感恩與憐憫，永遠做到最好，但信徒並不信他，他們只有美好形象崩塌後的憤怒。
斯溫德勒拒不認“罪”。
心灰意冷之下，甚至都沒有想過自證清白。
但他去見了那個男孩。
“為什麽要這麽做？”
七歲的孩子眼神冰冷。
“為什麽？”
“我有能力，我是S級覺醒者，但你呢？你口口聲聲說為我疏導精神力，卻把我直接壓制到了C級。”
“你毀了我！”
他的眼中是仇恨。
“我根本不想被你拯救，也不想聽你講狗屁教義，我只想變強，只有變強了我才不會被欺負！”
斯溫德勒覺得好笑。
不是覺得男孩的想法好笑，而且覺得自己好笑。
他略微反思了下自己。
“我在幫人之前，應當從他們的角度出發。”
問問他們想要的是什麽。
男孩呸了聲，“我最惡心你這副樣子，好像你高人一等，是高高在上神來拯救我們。”
他陰暗的眼神盯著他。
“我詛咒你……”
男孩的技能是“詛咒”。
那一瞬間恨意達到頂點，精神力噴湧而出，詛咒向斯溫德勒襲去。
……
斯溫德勒從夢中醒來。
耳鳴聲孜孜不倦作響。
他沒有聽到男孩詛咒他什麽，但那道詛咒確實落在了他身上。
漆黑夜色好似傳來一聲輕嘆。
緊接著是房門開啟的聲音。
斯溫德勒打開房門向前方走去。
他記得這裏有關押星獸的訓練場。
他需要發洩。
然後。
他到達訓練場時，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
“……我是烏拉那拉·鈕祜祿·奧特曼，你們相信光的存在嗎？”
未成年。
桑唯。
黑到極致的骯臟靈魂。
斯溫德勒轉身就走。
但為數不多的好奇還是促使他回去。
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壞孩子要做什麽。
桑唯也不是想做壞事。
實在是靳言戈抽不出時間做心理咨詢，姬書嶼又婉拒了她，態度格外堅決。
有些想做心理治療的。
有一個算一個。
姬書嶼全都沒放過，拉進了讀書會。
桑唯：我還沒有開心理咨詢室，就已經體會到病患被搶走的難過。
無可奈何之下。
桑唯想到了星獸。
想到被關在這裏的星獸。
這些星獸就知道打打殺殺，也許感化過後會變得溫柔？
於是。
她來到了訓練場，對著屏障後的星獸們說，“你們相信光嗎？”
星獸們：“……”
沈默一瞬，星獸們罵的很臟。
就是這個未成年！
就是她誣陷我們是戀愛腦！！
罵她！tui！
桑唯微微嘆息。
怎麽能如此暴躁呢？
她在訓練場走了一圈，挑了個最好看的，“可以把屏障打開嗎？”
士兵從美色中艱難回神：“……這不好吧。”
桑唯：“就這一只，我可以對付的，保證它活著重新回到屏障。”
士兵：“我不是擔心這個。”
“這只很暴躁，別看它體型小，但爪子很鋒利，哪怕是SS級覺醒者都會被它撕下一大塊肉，而且爪子還帶毒。”
桑唯：“稍等。”
她在腦海裏看了看任務獎勵。
已經有好多技能了。
涵蓋各個方面。
終於幸運的領到“百毒不侵”這個獎勵，桑唯，“我考慮好了，打開吧。”
她囑咐士兵。
“你要離遠一點哦。”
士兵感動極了，“我會的！”
星獸摩拳擦掌。
做好沖刺準備，只要一沖出去就殺掉這個未成年。
一點點毒就能讓她死掉。
它笑容陰鷙。
受死吧狗東西！
桑唯開始創造技能。
現實世界實戰練習要比虛擬世界有效多了。
“我知道你很累。”
星獸：累你麻批！
桑唯想了想，“確實不能這樣說。”
她更改話語。
“我從瑤臺閬苑下凡，特來度化爾等。”
系統腳趾摳地。
要不要告訴未成年，斯溫德勒正在旁邊看著……哦天啊，他還拿出智腦開始錄像！
等未成年長大回頭看這段珍貴錄像，一定羞憤欲死。
它沈默了會兒。
決定也開始錄像。
嗯。
等錄完再說，不能打斷未成年施法。
屏障開啟。
星獸一個俯沖過去，桑唯周邊散發出盈盈光芒，它一頭紮進了柔光之中。
暖洋洋的。
心情都好像得到了寧靜。
慢慢的蜷縮起來，好像回到了溫床。
等柔光散去。
斯溫德勒看到了未成年。
少女掌心放在星獸額頭，一如覺醒之力賽事中的那樣。
只不過虛擬世界是靳言戈扮演的。
這裏是真實的。
現實中。
她在凈化星獸。
星獸的靈魂慢慢變得潔白。
當靈魂是純白的。
它就會不自覺開始做好事。
斯溫德勒不自覺蹦出一個想法。
——桑唯，天生就是來做教皇的。
他站在原地看他們。
星獸溫馴的像被馴化的寵物，它圍在桑唯身邊打滾，甚至開始撒嬌。
桑唯把星獸放進屏障內。
“為什麽要放回去？”
斯溫德勒忍不住問。
桑唯一驚。
什麽時候來的人？
她蹙眉質問，“你偷窺我？”
斯溫德勒：“我有這裏的權限。”
言下之意。
他只是來這裏正巧看到的。
桑唯唔了聲。
她今天心情好，不計較這些。
系統都能感受到未成年靈魂深處散發出的歡快。
【創造治愈技能這麽開心嗎？】
桑唯含糊嗯了聲。
她只是在確認可“攻略”對象。
星獸可以。
人也可以。
媽媽。
我要無敵啦！
不過鑒於上次把這個世界比作游戲，系統很不開心，桑唯就體貼的不和它分享這個想法啦。
真好。
桑唯和斯溫德勒打招呼，“我回房了。”
斯溫德勒跟上，重覆問剛剛的問題：“你凈化了它，為什麽要把它送回去呢？”
桑唯若有所思，“你說的好對哦。”
“我應該把它帶回房間，養著它，還要不停的凈化它，勸它一心向善。”
斯溫德勒：“……”
過於陰陽怪氣。
他忽然笑了聲，“你不會這樣做。”
“你是個壞孩子。”
會心血來潮的凈化靈魂。
但絕不會包售後。
她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見到骯臟的事情，憐憫的降下恩賜，然後消失不見，游離在世俗之外。
桑唯停下腳步。
好幾次了。
總說她是壞孩子，要不今晚就套麻袋吧。
斯溫德勒忽而俯身，銀色長發柔順垂下，劃過她的臉龐，癢癢的。
他後背突然張開潔白翅膀。
聖光無暇。
“你的靈魂很臟。”
他停頓下了，語氣輕的好似散落在夜色中，“就和我一樣。”
桑唯目光落在他的翅膀，艱難移開視線，“嗯……那需要我凈化你嗎？”
斯溫德勒：“不。”
翅膀微微張開，呈現出半包圍姿態，將桑唯圈在領地之內，聖光自翅膀傾洩而出，瑩瑩點點，宛若璀璨星河，最終將她徹底包裹。
他又想到了那個小男孩。
因為強行調動精神力，身體負荷不住超強度的精神力吐血而亡。
那個詛咒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我詛咒你……
詛咒你將遇到世上最骯臟的靈魂，但你卻永遠無法凈化，你將被拉入骯臟地獄，激發出心中所有的惡……
我！詛！咒！你！
斯溫德勒翅膀忽然一沈。
他銀白色的眼睫微顫，看到未成年在摸他的翅膀。
斯溫德勒僵住。
從來沒人摸過他的翅膀。
他也從不知道自己的翅膀……如此敏感。
桑唯羨慕：“我也想要個翅膀。”
多酷啊。
還能飛呢。
斯溫德勒蹙眉，冷漠抽回翅膀，碧綠色的眼眸審視盯她。
她身上的靈魂沒有得到凈化。
依舊是濃稠的黑色。
“桑同學，明天我會輔導你學習。”
也許還會輔導別的。
教導一個未成年，一個靈魂發黑的未成年……一個未來可能成為教皇的未成年。
她十七歲，不是七歲。
三觀和性格已經成型……
但也許他可以試試呢。
試試凈化她。
桑唯則是：“？”
為什麽要給我補習？
斯溫德勒淺笑著給出理由：“你的成績單很慘不忍睹，最好在開學前接受補習。”
桑唯：“？？”
她沈默兩秒，惱怒極了，“你今天真幸運。”
斯溫德勒碧綠色的眼眸浮現出淺淺的疑惑：“怎麽講？”
桑唯呵了聲。
因為我沒帶麻袋。
恭喜你逃過一劫。
她滿懷憤怒的回到房間。
等等等等。
斯溫德要當我老師了。
老師＝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父……
這不又和她的新文案呼應上了？
桑唯恍惚：統統，我懷疑我是神筆馬良。
系統斬釘截鐵：【絕無可能。】
桑唯：“……”
·
次日清晨。
斯溫德勒很守約的敲了未成年的門。
桑唯正在睡懶覺。
姬書嶼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
他右眼冷漠。
“別打擾她睡覺。”
斯溫德勒輕輕挑眉，“你喜歡她？”
姬書嶼坦誠：“當然。”
斯溫德勒：“她很有做教皇的潛質。”
姬書嶼嗤笑了聲。
“蠢貨。”
他昨天都看到了。
玩什麽花活，還拿翅膀引誘。
三年前被黑暗靈魂背刺，從此厭世，自我厭棄也厭惡世界。
然後呢？
現在把“桑唯定義為壞孩子”，是想要凈化“壞孩子”的靈魂，還是想拯救自己？
他在這裏加了個隔音保護，湊到斯溫德勒面前，一直瘸著的腿忽然站直，和斯溫德勒平視，右眼流淌著冰冷的金色，“你以為你在救贖她，實際上是你想從她身上找救贖。”
斯溫德勒搖頭，“我從不救贖他人。”
世間只有一種救贖，就是自救。
姬書嶼：“你基因病快犯了吧？”
斯溫德勒懨懨看他。
姬書嶼刻薄問：“你的精神體變成什麽樣了？”
基因病發病後，精神體會隨之變化，變成最接近自己本質的模樣。
斯溫德勒擡眼看他，淡淡反問，“那你呢？”
一條毒蛇會變成什麽？
姬書嶼：“唯唯會摸我呢。”
他們都說好了，犯病的時候唯唯會摸摸他。
他贏了全世界喔。
斯溫德勒決定等會兒再來。
一上午來了三次。
桑唯始終都沒出門。
姬書嶼拉著讀書會的成員就在旁邊。
其中有士兵好奇問教皇要做什麽。
斯溫德勒如實回答。
“教她讀書。”
姬書嶼忽而沈默。
他好像在玩一個很新的東西。
比如，師徒戀。
士兵感嘆，“桑唯同學還未成年，確實要好好讀書。”
話音未落就後背發涼。
士兵趕緊垂頭讀最新章節。
【……
我失憶了。
醫生說我叫徐瑤。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也真的想不起。
病房進來了位英俊男子。
我看到他，腦海中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撲通撲通，我心動了。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情不自禁問。
……】
讀書的士兵忍不住吐槽。
“這也太狗血了吧？”
失憶了，連白月光都認錯了？
之後的劇情是雲烈卑劣的答應了徐瑤的告白，並且謊稱他們本就是男女朋友。
所以徐瑤即便失憶也會一見鐘情。
再次愛上他。
兩人度過了一段蜜月期。
散步，游湖，踏青，滑雪，還去跳了傘……
最終。
雲烈和徐瑤開始排練話劇。
在演出當天。
【……
我在後臺準備上場。
雲烈笑著問我：“緊張嗎？”
我，“不緊張。”
“你在我身邊呢。”
我滿臉幸福。
雲烈忍不住也笑，同樣也是滿臉幸福。
換衣服之前。
我去了個洗手間。
迎面遇到了個俊美男子，恍惚間，我差點以為是雲烈。
真像。
“瑤瑤。”他焦急說。
徐瑤：“你認識我？”
“我是愛德蒙啊！”
“你不要被雲烈騙了！他不愛你！他這個時候是想把你打造成‘師意’的替身，你們簽訂過替身協議！”
愛德蒙哀求道，“瑤瑤，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心理掙紮。
和信任雲烈的糾結之中。
徐瑤還是在她的家裏找到了那份替身協議。
黑紙白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竟然是替身！
她竟然只是一個替身！
士兵2號聽得津津有味，“怎麽不讀了？”
士兵1號遺憾嘆息：“沒了。”
眾人哀嚎。
怎麽就沒了呢？
發現替身協議之後呢？
之後會恢覆記憶嗎？和雲烈會發生什麽？
斯溫德勒面無表情聽完一整章的狗血後，桑唯終於打開了房門，手中還提著一個麻袋。
“……”
作者有話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這一章堪稱狗血中的狗血。
撞成肉泥被救活。
但失憶了。
讀者看完心情覆雜。
【一時不知道該吐槽什麽, 唯有一句話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my eyes！my eyes！）】
【每當我覺得這篇文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時，ta的最新章都能讓我見識到地下的層次感。（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朋友在地下嗎？我在天上, 我就想看看是哪位天使能把肉泥救活, 傳說中的治愈聖手裏卡爾族都做不到！】
【幼兒童話故事還是輸了，這是成人童話。（狗頭）】
【我疑惑的不是肉泥救活，我疑惑的是, 為什麽變成肉泥被救活，但失憶了？？】
【因為傷到了腦神經？？】
【如此醫學奇跡, 竟然救不了一個腦損傷？（驚嚇）】
【自從看了這篇文以後, 我都覺得我變聰明了呢。（doge）】
【我就不一樣了, 看完之後立馬做一道生物題保證自己的智商。】
【哈哈哈哈哈評論區的朋友們太有才了，遲早笑死。】
千字收益榜一小時更新一次。
一小時以後。
《渣了白月光弟弟後：霸道首富強勢愛》依舊穩居榜首，並沒有因為更新而掉排名。
【我信這不是刷的了，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才發現嗎？你猜猜看那些討論最新章節劇情但沒有訂閱標識的讀者是從哪裏看的內容？】
——星際無論是紙質書還是網文都沒有盜版。
【我去？這麽口是心非, 暗度陳倉, 珠胎暗結嗎？？】
【朋友多少得學點文化課了, 誐、卟懂用詞都沒你這麽誇張。】
【我只想知道失憶後會發生什麽, 啊啊啊啊作者不要卡在這裏！！！讓我花錢！！（怒吼）】
許之鶴狠狠認同了這條評論，並點了個讚。
然後開始今天的工作。
向來只讀經典文學的許之鶴驟然接觸狗血文，就好像第一次被黃色風氣包裹一樣，心神不寧，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文字。
努力聚精會神, 失敗了。
許之鶴：“桑明歌在幹什麽？”
管家：“玩智腦。”
典型的重度網癮青年。
許之鶴很想和別人討論一下狗血文劇情, 找桑明歌很合適, 還能完成好閨蜜的任務……
就是有點自持身份。
他堂堂太子殿下, 怎麽可以去和別人討論狗血文呢？
他的愛好應該是高貴的, 優雅的，是陽春白雪——
不行。
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討論。
許之鶴腔調慢悠悠的，“你覺得最近這本風頭正盛的狗血文如何，艾伯特？”
艾伯特眼觀鼻鼻觀心，“我沒看過這本書，殿下。”
許之鶴發揮特權，命令道：“那你現在看。”
艾伯特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該不會是他偷偷追文被發現了吧？
不敢去偷看太子殿下的神色，兢兢業業把早就記得滾瓜爛熟的狗血文重溫了遍，還追了最新章節。
可惡。
怎麽沒有了！
失憶了之後呢？之後會發生什麽？？
許之鶴一直都在觀察艾伯特的表情，見他露出震驚失望難過等等覆雜神色，心情舒暢了多。
等艾伯特關閉智腦，恭敬和他匯報，“我看完了，殿下。”
許之鶴假模假樣從文件中擡頭，沈吟了聲，“你覺得這本書如何？”
艾伯特面色嚴肅，義正辭嚴：“不知所雲，一塌糊塗。”
許之鶴不是想聽這個。
他想聽吐槽，就像評論區那樣的吐槽，“具體說說？”
艾伯特穿著板板正正的黑色西裝，好似老學究般具體說說：“違背了現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中途的‘囚禁’很容易引導錯誤的價值傾向。”
他見許之鶴微微蹙眉。【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擅長揣摩主子心思的狗腿子想，我是不是說的太溫柔了？
畢竟太子殿下曾在賽事上讚同“誐、卟懂就是小醜”這一觀點。
艾伯特狠狠心：“這種引導價值傾向的小說，應當被禁。”
他每說一句就在心中瘋狂祈禱一句。
求求了。
千萬不要被禁。
我剛剛所言皆為生活所迫，可我是個狗腿子啊，求求了千萬不要理會一個無腦狗腿子的大膽發言！
許之鶴冷哼了聲，“自由言論的帝國，你想堵誰的嘴？”
艾伯特大松一口氣，發自肺腑的恭維，“太子殿下英明！”
許之鶴懶得聽他的廢話，實在找不到人討論劇情，思索片刻，點開星網，進去星博，給誐、卟懂的微博發私信。
[你好，我是太子殿下的小號，想和我做朋友嗎？加我win號。]
一條充滿了詐騙氣息的私信。
在眾多吹彩虹屁和謾罵中毫不起眼。
許之鶴久等不到回應，開始給誐、卟懂打投，砸了整整三千萬。
非常質樸追星方式。
[大大，請看一看私信，可以加我win號嗎？]
艾伯特畢竟是專業做狗腿的。
非常明白一件事不能讓老板想太久，不然會越想越氣，最終遭罪的肯定是在眼前晃悠的他。
思來想去。
他開始轉移許之鶴的註意力，“殿下，桑先生和錢女士被帶到皇宮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許之鶴動作一頓，“行。”
…
桑先生來皇宮的第一個小時像一只快樂的小小鳥，自由自在，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皇帝來了之後。
他就像被擰斷翅膀的小鳥，關在籠子裏，郁郁寡歡。
還因為精神力受到傷害而嘔吐眩暈惡心，當然還有疼痛，以及對未來的黯淡感到絕望。
黑暗。
皇室太黑暗了。
許之鶴來的時候就見到桑先生好似奄奄一息，“你怎麽了？”
桑先生見到太子殿下，想到皇帝說的“太子心地善良”，對啊，他還感嘆過太子有時候心軟的太蠢。
太子，他的希望！
“太子殿下！您救救我！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讓我出去吧！”
許之鶴莫名其妙，“皇宮不好嗎？”
桑先生可憐巴巴的說：“我想過自由的生活。”
許之鶴無語。
“那你走啊。”
桑先生：“陛下，陛下不讓我走。”
艾伯特立馬呵斥，“放肆！陛下有什麽要囚-禁你的理由嗎？你以為你是金絲雀還是菟絲花？一把年紀還幻想強取豪奪嗎！”
桑先生訴苦的話一頓。
這特麽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艾伯特也意識到自己被狗血腐蝕的思想，但依然端著架子，強裝鎮定，“陛下把你從教廷帶出來是為了救你，你呢？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還想逃跑？”
桑先生有苦難言。
“殿下，我所言句句屬實，我的精神力已經受到損傷，我會死的！”
許之鶴怒：“教廷的人竟然對你動手？還有沒有人權！”
桑先生：“？？？”
這人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許之鶴：“你放心，既然你在皇宮，我和父親就會保證你的安全。”
桑先生：“……”
大可不必，我想要自由。
許之鶴：“關於桑明歌的所有事，都告訴我。”
桑先生試圖講條件，“如果我告訴您，您能不能讓我和明歌見一面？”
許之鶴：“可以。”
桑先生吧嗒吧嗒又說了一遍。
“你太畜牲了。”他搖了搖頭，“恩將仇報，枉為人父。”
桑先生：“……”
臟話！！！
他不服氣的想要辯駁，卻看到了許之鶴的眼睛。
許之鶴眸色很淺，有點像琉璃，也有點像鏡子，看的久了會讓人覺得這最靈動的部位恰恰是最死寂的。
桑先生打了個哆嗦。
想到許之鶴的精神體有吸血鬼的特質，最骯臟，最下_賤的玩意兒。
皇室的精神體都是龍。
偏偏許之鶴又疊加了吸血鬼的特質。
怪胎，另類。
桑先生咽了口唾沫，另辟途徑，“我想要見桑唯，我不該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一個我不了解的種族，這是我的錯！”
“但桑唯！”
“我是真的把桑唯當親女兒疼的，她每月的生活費都有一百萬，我們全家都供著她啊！”
許之鶴猛地擡眼：“多少？”
桑先生一驚，哽咽說：“我也不想想給一百萬的，但有人會給我轉錢讓我多給小姑娘點零花錢，我也沒辦法啊。”
許之鶴眼神覆雜。
他一個月生活費都沒一百萬。
有人？
“誰？”
桑先生吞吞吐吐：“荀諶。”
“不過他是唯唯的名義上的未婚夫，也是在唯唯十五歲之後才每個月給唯唯打錢的。”
許之鶴盡量優雅呼吸。
克制住被嫉妒吞噬的心情。
一月一百萬的零花錢啊。
不行。
還是好嫉妒！
他氣勢洶洶，霍然起身。
桑先生立馬抱頭，哆嗦著說，“別傷害我，要傷害我也請帶上我老婆一起傷害吧，她和我沆瀣一氣，我們倆狼狽為奸，肯定能感化桑唯的！”
許之鶴：“……”
真是好讓人感動的夫妻情意啊。
“見到桑唯你準備怎麽做？”
桑先生：“我養育了她那麽久，我知道她心地善良，渴望親情，而且她現在已經覺醒成功，身上一定有裏卡爾族的治愈能力，她能徹底治愈基因病。”
語無倫次，但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許之鶴：“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如果你搞砸了……”他陰鷙笑了聲，非常有威脅力度。
臨走之時。
許之鶴交代。
“父親心思單純，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父親了。”
馬上就是父親三百五十歲的大壽了。
可以趁機給父親一個驚喜。
基因病刻不容緩。
和桑明歌做閨蜜後還要問出族人下落，時間線太久，不如和桑唯做閨蜜。
許之鶴向靳言戈要了桑唯的win號，用大號給桑唯發送了好友申請。
[我是太子殿下，特意來為上次的事道歉，希望您能ive我。]
他讀了一遍。
硬格累使很巧妙的緩解了尷尬，表達祈求原諒的同時也不過分卑微。
很好。
發送。
…
桑唯還沒見到斯溫德勒。
大小號就分別收到了太子殿下大小號發來的好友請求。
系統：【加嗎？】
桑唯：加了。
都加了。
大小號錯開時間段分別都加了許之鶴的win號。
許之鶴給的win號都是大號。
頭像是盛裝打扮的許之鶴。
乍一看真的有種看吸血鬼電影的感覺。
桑唯心想。
皇室攝影師技術真好，照片拍出了大片質感。
昵稱是知鳥。
桑唯通過了後就沒有再理會。
許之鶴在等桑唯主動。
他都放下高傲道歉了，桑唯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嗎？
說個你好很難嗎？
糾結片刻。
許之鶴決定還是先去追星吧。
[大大你好，我很喜歡你寫的這篇文。]
桑唯：不理，就是不理，略略略。
[大大能適當劇透一下嗎？我發誓，我絕不會和別人說。]
[當然，大大也可以不劇透，我就是來表達一下我對這篇文的喜歡，還有渴望看後續的迫切。]
巴拉巴拉。
一口氣發了六條。
誐、卟懂沒回。
許之鶴也不生氣，作者肯定是在更新。
等等。
……說不定對方把他當騙子了？
許之鶴又連忙說：[我不是騙子，可開視頻自證。]
真誠追星之後。
許之鶴心情頗好，轉頭給桑唯發射友善信號：[下午好，桑唯閣下，H30星的天氣如何？]
逼格兩級分化。
桑唯就很開心。
她截屏以後和系統說：以後見面我也能羞辱他了。
系統：爽了。
未成年太壞了。
許之鶴茍活至今就沒這麽社死過，嘿嘿。
桑唯截圖存到隱私相冊後，慢吞吞的的回消息。
[已閱。]
系統繃不住，笑了。
許之鶴可別再氣出毛病。
知鳥：[我有事相商。]
桑唯：[嗯哼？]
知鳥：[我怎麽折磨桑睦才能讓你解氣？]
桑唯：[？]
桑睦是誰？
系統解釋：你名義上的爸爸，桑先生。
桑唯：哦哦哦。
知鳥還在解釋這麽做的原因：[我想和你做好閨蜜。]
桑唯大驚失色。
上次說想和她做好朋友的可是反派！
她開始進入面試流程：[你會做飯嗎？]
知鳥：[你開什麽玩笑？]
桑唯：[身為閨蜜你會全天二十四小時無休隨叫隨到嗎？]
知鳥：[？？]
桑唯：[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嗎？]
許之鶴氣死。
桑唯就是在故意耍他，他怒不可遏。
[你是找舔狗，還是找閨蜜？]
桑唯：[這就舔了？]
[殿下好高貴哦，我等平民實在無法和你做閨蜜。]
許之鶴可能是真被氣到了。
win號直接下線。
——也可能是在線隱身叭。
桑唯神清氣爽。
感謝姬書嶼，以一己之力拉動了閨蜜內卷。
……
另一邊。
會議廳燈火通明，宛如用不疲憊的機器，永遠都在兢兢業業工作。
斯溫德勒坐在靳言戈對面，看最近大大小小的案子——
實話實說。
沒有什麽大案子。
這點小案子完全可以隨便派遣一個審判者來解決，但偏偏是教皇。
過於大材小用了。
斯溫德勒關閉智腦，眸色多情，“今天不早了，先休息。”
靳言戈：“好。”
他站起身帶斯溫德勒去準備好的寢室。
斯溫德勒：“我住在G號房區就行。”
G號房區。
是桑唯住的地方。
靳言戈充耳不聞，只是笑笑：“那裏沒有房間了。”
斯溫德勒：“姬書嶼不應該住在軍區呢。”
靳言戈：“大人要插手軍隊的事？”
斯溫德勒：“只是疑惑。”
兩人身高差不多，一八五左右。
漆黑的軍靴踩在地板，聲響沈悶，好似風雨欲來的緊急逼迫。
教皇的黑袍拖曳在地，不知道怎麽做到，沒有沾染一點點塵埃，仿佛一天黑色蟒蛇在蜿蜒爬行。
路過G號房區。
靳言戈帶斯溫德勒又走了一段路程，“祝您好夢。”
斯溫德勒眼皮微垂，大半個身子都藏在陰影中，輕輕詢問，“為什麽呢？”
靳言戈：“什麽？”
斯溫德勒：“為什麽把她當成特殊的呢？”
靳言戈笑：“什麽叫特殊？”
“桑唯同學今年才十七歲，大人大可不必擁有如此偏見。”
斯溫德勒似是自嘲的笑了：“七歲的小孩子也不能掉以輕心呢。”
靳言戈知道他的遭遇。
沒有過多聊天，“晚安。”
房門關上後。
斯溫德勒並沒有開燈，SSS級的覺醒者也並不需要燈光照明。
他躺在床上。
耳邊轟隆隆作響——耳鳴是基因病發作的前兆。
斯溫德勒已經學會和耳鳴共存。
他在時而刺耳時而沈悶的聲音中入睡。
夢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斯溫德勒救過一群藥物催化下提前覺醒精神力的孩子。
七八歲的年紀。
靈魂已經被染上了黑。
每一處黑就意味著他們做過一次壞事。
對於這群孩子。
斯溫德勒表示理解。
用藥物催化他們的人指使他們幹壞事，而他們三觀都尚未成型，為了活命只能聽令行事。
所以斯溫德勒收留了他們。
教導他們，幫助他們引導精神力，凈化他們的靈魂。
再之後，斯溫德勒被發現“囚_禁”少年少女，幾乎所有少年少女們都站在了斯溫德勒身邊，為他辯解。
他們給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斯溫德勒在為他們凈化靈魂。
但是是“幾乎”。
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在媒體面前痛哭訴苦：“斯溫德勒囚_禁了我們，他是個變_態，每天晚上借口說讓我們沐浴在聖水中，讓他們脫光衣服……”
“我知道這些是什麽。”
“他們還小，他們沒有接觸過，他們不懂，但我知道！”
他說的很有感染力。
引起了民眾的同情。
各種辱罵與聲討呼嘯而至。
曾經的信徒幾乎沒有站在他這邊的，到處都充斥著辱罵。
在這件事之前，他是美好的化身，永遠心懷感恩與憐憫，永遠做到最好，但信徒並不信他，他們只有美好形象崩塌後的憤怒。
斯溫德勒拒不認“罪”。
心灰意冷之下，甚至都沒有想過自證清白。
但他去見了那個男孩。
“為什麽要這麽做？”
七歲的孩子眼神冰冷。
“為什麽？”
“我有能力，我是S級覺醒者，但你呢？你口口聲聲說為我疏導精神力，卻把我直接壓制到了C級。”
“你毀了我！”
他的眼中是仇恨。
“我根本不想被你拯救，也不想聽你講狗屁教義，我只想變強，只有變強了我才不會被欺負！”
斯溫德勒覺得好笑。
不是覺得男孩的想法好笑，而且覺得自己好笑。
他略微反思了下自己。
“我在幫人之前，應當從他們的角度出發。”
問問他們想要的是什麽。
男孩呸了聲，“我最惡心你這副樣子，好像你高人一等，是高高在上神來拯救我們。”
他陰暗的眼神盯著他。
“我詛咒你……”
男孩的技能是“詛咒”。
那一瞬間恨意達到頂點，精神力噴湧而出，詛咒向斯溫德勒襲去。
……
斯溫德勒從夢中醒來。
耳鳴聲孜孜不倦作響。
他沒有聽到男孩詛咒他什麽，但那道詛咒確實落在了他身上。
漆黑夜色好似傳來一聲輕嘆。
緊接著是房門開啟的聲音。
斯溫德勒打開房門向前方走去。
他記得這裏有關押星獸的訓練場。
他需要發洩。
然後。
他到達訓練場時，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
“……我是烏拉那拉·鈕祜祿·奧特曼，你們相信光的存在嗎？”
未成年。
桑唯。
黑到極致的骯臟靈魂。
斯溫德勒轉身就走。
但為數不多的好奇還是促使他回去。
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壞孩子要做什麽。
桑唯也不是想做壞事。
實在是靳言戈抽不出時間做心理咨詢，姬書嶼又婉拒了她，態度格外堅決。
有些想做心理治療的。
有一個算一個。
姬書嶼全都沒放過，拉進了讀書會。
桑唯：我還沒有開心理咨詢室，就已經體會到病患被搶走的難過。
無可奈何之下。
桑唯想到了星獸。
想到被關在這裏的星獸。
這些星獸就知道打打殺殺，也許感化過後會變得溫柔？
於是。
她來到了訓練場，對著屏障後的星獸們說，“你們相信光嗎？”
星獸們：“……”
沈默一瞬，星獸們罵的很臟。
就是這個未成年！
就是她誣陷我們是戀愛腦！！
罵她！tui！
桑唯微微嘆息。
怎麽能如此暴躁呢？
她在訓練場走了一圈，挑了個最好看的，“可以把屏障打開嗎？”
士兵從美色中艱難回神：“……這不好吧。”
桑唯：“就這一只，我可以對付的，保證它活著重新回到屏障。”
士兵：“我不是擔心這個。”
“這只很暴躁，別看它體型小，但爪子很鋒利，哪怕是SS級覺醒者都會被它撕下一大塊肉，而且爪子還帶毒。”
桑唯：“稍等。”
她在腦海裏看了看任務獎勵。
已經有好多技能了。
涵蓋各個方面。
終於幸運的領到“百毒不侵”這個獎勵，桑唯，“我考慮好了，打開吧。”
她囑咐士兵。
“你要離遠一點哦。”
士兵感動極了，“我會的！”
星獸摩拳擦掌。
做好沖刺準備，只要一沖出去就殺掉這個未成年。
一點點毒就能讓她死掉。
它笑容陰鷙。
受死吧狗東西！
桑唯開始創造技能。
現實世界實戰練習要比虛擬世界有效多了。
“我知道你很累。”
星獸：累你麻批！
桑唯想了想，“確實不能這樣說。”
她更改話語。
“我從瑤臺閬苑下凡，特來度化爾等。”
系統腳趾摳地。
要不要告訴未成年，斯溫德勒正在旁邊看著……哦天啊，他還拿出智腦開始錄像！
等未成年長大回頭看這段珍貴錄像，一定羞憤欲死。
它沈默了會兒。
決定也開始錄像。
嗯。
等錄完再說，不能打斷未成年施法。
屏障開啟。
星獸一個俯沖過去，桑唯周邊散發出盈盈光芒，它一頭紮進了柔光之中。
暖洋洋的。
心情都好像得到了寧靜。
慢慢的蜷縮起來，好像回到了溫床。
等柔光散去。
斯溫德勒看到了未成年。
少女掌心放在星獸額頭，一如覺醒之力賽事中的那樣。
只不過虛擬世界是靳言戈扮演的。
這裏是真實的。
現實中。
她在凈化星獸。
星獸的靈魂慢慢變得潔白。
當靈魂是純白的。
它就會不自覺開始做好事。
斯溫德勒不自覺蹦出一個想法。
——桑唯，天生就是來做教皇的。
他站在原地看他們。
星獸溫馴的像被馴化的寵物，它圍在桑唯身邊打滾，甚至開始撒嬌。
桑唯把星獸放進屏障內。
“為什麽要放回去？”
斯溫德勒忍不住問。
桑唯一驚。
什麽時候來的人？
她蹙眉質問，“你偷窺我？”
斯溫德勒：“我有這裏的權限。”
言下之意。
他只是來這裏正巧看到的。
桑唯唔了聲。
她今天心情好，不計較這些。
系統都能感受到未成年靈魂深處散發出的歡快。
【創造治愈技能這麽開心嗎？】
桑唯含糊嗯了聲。
她只是在確認可“攻略”對象。
星獸可以。
人也可以。
媽媽。
我要無敵啦！
不過鑒於上次把這個世界比作游戲，系統很不開心，桑唯就體貼的不和它分享這個想法啦。
真好。
桑唯和斯溫德勒打招呼，“我回房了。”
斯溫德勒跟上，重覆問剛剛的問題：“你凈化了它，為什麽要把它送回去呢？”
桑唯若有所思，“你說的好對哦。”
“我應該把它帶回房間，養著它，還要不停的凈化它，勸它一心向善。”
斯溫德勒：“……”
過於陰陽怪氣。
他忽然笑了聲，“你不會這樣做。”
“你是個壞孩子。”
會心血來潮的凈化靈魂。
但絕不會包售後。
她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見到骯臟的事情，憐憫的降下恩賜，然後消失不見，游離在世俗之外。
桑唯停下腳步。
好幾次了。
總說她是壞孩子，要不今晚就套麻袋吧。
斯溫德勒忽而俯身，銀色長發柔順垂下，劃過她的臉龐，癢癢的。
他後背突然張開潔白翅膀。
聖光無暇。
“你的靈魂很臟。”
他停頓下了，語氣輕的好似散落在夜色中，“就和我一樣。”
桑唯目光落在他的翅膀，艱難移開視線，“嗯……那需要我凈化你嗎？”
斯溫德勒：“不。”
翅膀微微張開，呈現出半包圍姿態，將桑唯圈在領地之內，聖光自翅膀傾洩而出，瑩瑩點點，宛若璀璨星河，最終將她徹底包裹。
他又想到了那個小男孩。
因為強行調動精神力，身體負荷不住超強度的精神力吐血而亡。
那個詛咒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我詛咒你……
詛咒你將遇到世上最骯臟的靈魂，但你卻永遠無法凈化，你將被拉入骯臟地獄，激發出心中所有的惡……
我！詛！咒！你！
斯溫德勒翅膀忽然一沈。
他銀白色的眼睫微顫，看到未成年在摸他的翅膀。
斯溫德勒僵住。
從來沒人摸過他的翅膀。
他也從不知道自己的翅膀……如此敏感。
桑唯羨慕：“我也想要個翅膀。”
多酷啊。
還能飛呢。
斯溫德勒蹙眉，冷漠抽回翅膀，碧綠色的眼眸審視盯她。
她身上的靈魂沒有得到凈化。
依舊是濃稠的黑色。
“桑同學，明天我會輔導你學習。”
也許還會輔導別的。
教導一個未成年，一個靈魂發黑的未成年……一個未來可能成為教皇的未成年。
她十七歲，不是七歲。
三觀和性格已經成型……
但也許他可以試試呢。
試試凈化她。
桑唯則是：“？”
為什麽要給我補習？
斯溫德勒淺笑著給出理由：“你的成績單很慘不忍睹，最好在開學前接受補習。”
桑唯：“？？”
她沈默兩秒，惱怒極了，“你今天真幸運。”
斯溫德勒碧綠色的眼眸浮現出淺淺的疑惑：“怎麽講？”
桑唯呵了聲。
因為我沒帶麻袋。
恭喜你逃過一劫。
她滿懷憤怒的回到房間。
等等等等。
斯溫德要當我老師了。
老師＝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父……
這不又和她的新文案呼應上了？
桑唯恍惚：統統，我懷疑我是神筆馬良。
系統斬釘截鐵：【絕無可能。】
桑唯：“……”
·
次日清晨。
斯溫德勒很守約的敲了未成年的門。
桑唯正在睡懶覺。
姬書嶼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
他右眼冷漠。
“別打擾她睡覺。”
斯溫德勒輕輕挑眉，“你喜歡她？”
姬書嶼坦誠：“當然。”
斯溫德勒：“她很有做教皇的潛質。”
姬書嶼嗤笑了聲。
“蠢貨。”
他昨天都看到了。
玩什麽花活，還拿翅膀引誘。
三年前被黑暗靈魂背刺，從此厭世，自我厭棄也厭惡世界。
然後呢？
現在把“桑唯定義為壞孩子”，是想要凈化“壞孩子”的靈魂，還是想拯救自己？
他在這裏加了個隔音保護，湊到斯溫德勒面前，一直瘸著的腿忽然站直，和斯溫德勒平視，右眼流淌著冰冷的金色，“你以為你在救贖她，實際上是你想從她身上找救贖。”
斯溫德勒搖頭，“我從不救贖他人。”
世間只有一種救贖，就是自救。
姬書嶼：“你基因病快犯了吧？”
斯溫德勒懨懨看他。
姬書嶼刻薄問：“你的精神體變成什麽樣了？”
基因病發病後，精神體會隨之變化，變成最接近自己本質的模樣。
斯溫德勒擡眼看他，淡淡反問，“那你呢？”
一條毒蛇會變成什麽？
姬書嶼：“唯唯會摸我呢。”
他們都說好了，犯病的時候唯唯會摸摸他。
他贏了全世界喔。
斯溫德勒決定等會兒再來。
一上午來了三次。
桑唯始終都沒出門。
姬書嶼拉著讀書會的成員就在旁邊。
其中有士兵好奇問教皇要做什麽。
斯溫德勒如實回答。
“教她讀書。”
姬書嶼忽而沈默。
他好像在玩一個很新的東西。
比如，師徒戀。
士兵感嘆，“桑唯同學還未成年，確實要好好讀書。”
話音未落就後背發涼。
士兵趕緊垂頭讀最新章節。
【……
我失憶了。
醫生說我叫徐瑤。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也真的想不起。
病房進來了位英俊男子。
我看到他，腦海中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撲通撲通，我心動了。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情不自禁問。
……】
讀書的士兵忍不住吐槽。
“這也太狗血了吧？”
失憶了，連白月光都認錯了？
之後的劇情是雲烈卑劣的答應了徐瑤的告白，並且謊稱他們本就是男女朋友。
所以徐瑤即便失憶也會一見鐘情。
再次愛上他。
兩人度過了一段蜜月期。
散步，游湖，踏青，滑雪，還去跳了傘……
最終。
雲烈和徐瑤開始排練話劇。
在演出當天。
【……
我在後臺準備上場。
雲烈笑著問我：“緊張嗎？”
我，“不緊張。”
“你在我身邊呢。”
我滿臉幸福。
雲烈忍不住也笑，同樣也是滿臉幸福。
換衣服之前。
我去了個洗手間。
迎面遇到了個俊美男子，恍惚間，我差點以為是雲烈。
真像。
“瑤瑤。”他焦急說。
徐瑤：“你認識我？”
“我是愛德蒙啊！”
“你不要被雲烈騙了！他不愛你！他這個時候是想把你打造成‘師意’的替身，你們簽訂過替身協議！”
愛德蒙哀求道，“瑤瑤，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心理掙紮。
和信任雲烈的糾結之中。
徐瑤還是在她的家裏找到了那份替身協議。
黑紙白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竟然是替身！
她竟然只是一個替身！
士兵2號聽得津津有味，“怎麽不讀了？”
士兵1號遺憾嘆息：“沒了。”
眾人哀嚎。
怎麽就沒了呢？
發現替身協議之後呢？
之後會恢覆記憶嗎？和雲烈會發生什麽？
斯溫德勒面無表情聽完一整章的狗血後，桑唯終於打開了房門，手中還提著一個麻袋。
“……”
作者有話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